[花千骨] 白子画与花千骨（暂定名）[第30页]

星月回了长留，林灵原本说好三天回段府，却因在茶乡遇到从没见过的几起疑难病症耽误了行程，星儿宅居于室轻易不外出，东方凡一人在段府无事可干闲得手足发痒，早早出门来到米尚书家与白千商量下一步计划。
他到了米尚书府，看到横霜蹲在门外手持一物吃得津津有味。
“又在吃什么好东西？”
“甘草。”横霜顺手递给小凡一根“你尝尝，甜的。”
小凡不接：“真可怜，连入药的甘草都拿来吃了。”
横霜道：“那怎么办？芷烟懒得要死，米夫人又时常外出，家里做饭的金婶只管一日三餐，哪比得在丞相家，段夫人和星儿都做得一手好糕点。”
小凡问：“你家小主呢。”
横霜向房中一指：“在房里头看书呢。”
小凡生平最怕听到“读书”二字，最怕看到事物的就是书，当下摇头晃脑道：“读书读书，越读越呆，我去解救你家小主。”
白千房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连地板都用水洗过，干净得闪闪发亮。
“进来要脱鞋么？”小凡门外掂踮脚。
“不用。”白千背向他正翻阅书册，他是仙体耳目灵通，小凡与横霜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踩脏了地板就不好意思了。”小凡笑道。
“无妨，待会儿叫横霜清洗。”白千毫不在意。
“你差遣起人来倒真不客气。”小凡在农家长大，不知何为主仆规矩，到了异朽阁，阁中除了阁主为尊，其余人皆以能力实绩升迁排位。而白千所在的仙界地位等级尊卑森严不得轻易逾越，白千为主横霜为仆，主人莫说安排仆人服侍，仙仆犯了仙规，被主人处死或打入凡尘也是天经地义。
小凡在书桌边随便找个木凳坐了，只见桌上堆着几大叠厚厚的书册，有些书年代久远，连结册的绳子都朽了，他随手一翻便闻到霉烂之味。
“山海经……滇物志……孙子兵法……”小凡扑哧一笑“为什么不叫老子兵法。”
白千知他不见无术，向他解释：“写此书的人名叫孙膑，是战国名家，世人尊称其为孙子，他写的书就叫孙子兵法了。”
小凡疑惑：“姓孙的叫孙子，姓老的就叫老子么？”
白千横他一眼：“休得诋毁太上老君。”见小凡一头雾水，又解释道：“太上老君为道教创始尊者之一，他老人家未飞升成仙之前俗名李耳，世人尊称老子。”
小凡笑得双拳锤打桌面“你们仙界真是什么怪事怪人都有。”
“你小心些别将书册拍坏了，有些古书是芊芊公主帮我在大理王宫藏书室找到的，都算珍品了。”白千提醒。
小凡撇了撇嘴，这些书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裳穿，送他都不要，只有木头脸这样读书读傻了的才会当作宝贝。
白千看他神情不屑一顾也不生气：“小凡，你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下性子来读书。”
东方凡瞪眼道：“你沉得下性子，你看了许多书有何好处？”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粟千粒。”白千悠然道。
“呸呸。”小凡拎起一本书上下抖动：“美人儿在哪里，黄金在哪里？莫说米千粒，你给我在书里找出半粒米，我就信了你。”大大咧咧地道：“所以你们读书人啊，只会夸夸其谈。我干爹从来不强迫我读书，就怕我跟你一样读成书呆。“
“哦，所以你这个聪明人来向我这个书呆讨主意？”白千言简意骇一针见血。
“我这叫做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象你成天关在房子里空想做出一辆马车。”小凡嘴上从来不肯吃亏。
“集思广益，闭门造车，你用不来成语就别乱用。”白千纠正。
小凡掉书包掉不过他便不跟他纠缠，嘿嘿一笑“不知小仙女现在到了哪里，有没有人陪她说笑，她寂寞时会不会想起我东方凡？”
白千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我怀疑师妹这次突然被尊上带回长留，十有八九是你成天撩拨她惹的祸，尊上怕你这小子将我师妹教坏因此才中止她的历练。”

“尊上？”小凡瞪大眼睛：“古怪掌门来了么？他几时来的？”
白千道：“你还和他说了话，你不知道他是长留掌门？”
小凡手一拍：“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狠狠揍你的中年书生，他就是古怪掌门？怎么又说他是你爹爹？”
白千解释：“不过掩人耳目，仙人在凡间都用幻术掩去了本来面容和身份。”
小凡恍然：“怪不得，我说亲爹如何舍得对儿子下那般狠手。”
白千道：“你明白就好。”
小凡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我有识人之明，一看古怪掌门的丧气脸就知道他是个脾气极大难伺候的主儿。”
白千虽被白子画冤枉重罚心有不平，但尊上十六年养育之恩他一直心怀感激，听得小凡诋毁尊上，连忙止住：“你不得胡说，尊上仁慈心怀天下苍生，事多劳神，偶尔心情不好做弟子的就更应体谅。”
小凡摇头：“你当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难怪你在他手里讨不了好。”
白千笑他：“萤火何解明月之光，鸟雀安知鸿鹄之志！”
小凡道：“我也不跟你掉书袋了，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六十多的老头儿早年丧偶，千辛万苦地将三个儿子拉扯成人，儿子们大了都娶了媳妇，老头儿却病了，请了许多大夫诊治也治不好。那些儿子们都跟你一样的听话孝顺，于是聚齐了到老头儿病床前嘘寒问暖，问老爹需要何物孩子们赶紧备了送来，老头儿支支吾吾地说天气转凉被窝里冰冷想要一个暖脚之物，儿子们心领神会，立马给老爹准备好了第二天就送来”说到这里故意停住向白千挤挤眼睛买个关子：“你猜送的什么？”白千道：“老人家怕冷自然送的暖足之物。”小凡双手一拍“不出我所料，你果然和那三个蠢儿子想得一模一样，第二天，一个漂亮的黄铜暖手炉就送到老头儿手里。”停了一停，又问白千：“你猜老头儿如何反应？”白千见他连卖关子，猜到事情发展定非自己所想，不去上他当只问“如何反应？”小凡道：“老头儿见了暖炉登时大怒，将三个儿子狠狠骂了一顿，早知如此就给你们三个不肖子一人一个暖炉得了，还娶什么媳妇！”说到这里再也撑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小鬼，人小鬼大，真有你的。”白千砰地给他当胸一拳，当然未用全力。
“千儿，我讲这故事是教你一个乖，你是古怪掌门一手养大的弟子，跟他勉强算是至亲。你若想讨他喜欢，别成天跟他鬼扯苍生三界，你想啊，他在外为这些事焦头烂额，难得清闲你又缠着他唠叨个没完他心里烦不烦？你以为是帮他，他却并不需要。说实话，你要讨他欢喜，与其劳心费神地为长留踏实办事，还不如在言语中多关心他的身体状况饮食起居呢。”小凡大笑。
“行啦行啦，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尊上修行千年位列上仙早已万事不系于心，你再拿市井小人的念头猜测他，别怪我不客气了啊。”白千承认小凡说得不错，掌门师叔不仅有心结，而且这心结还很重很重，但白千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仙家体面是第一等的大事，所以小凡再有道理白千也不会承认。
“哎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看在你是老子结拜义兄，老子才不管你死活。”小凡一腔热情被当头泼了冷水。

还是芊芊公主最好，可惜白千喜欢星月，段星又伪君子

若是宫斗剧里，芊芊公主贤良淑德，温文尔雅，举止端庄，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精通才是白千皇后母仪天下的最佳合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