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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京城第一纨绔 古代 重生 师生[第1页] |
| 作者:一只水母啊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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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同名 我是一只水母 已更新至第二卷 京城第一纨绔前十七章已在贴吧发过，没看到的可以去群里看 QQ9038798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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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顾寒砍柴的手微微一颤，转过身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回事？”十一见到顾松昱十分高兴，可当他看到顾松昱瘸着的腿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顾寒此时也走到了顾松昱面前，看着面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还瘸着条腿的顾松昱，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昱儿……” 顾松昱看着父亲，看着顾寒明明还不到四十的年龄的已经泛白的两鬓，扑到顾寒怀里 “爹……” “昱儿？昱儿？怎么回事？跟爹说都发生了什么？”顾寒拍着顾松昱的肩膀说着。 “爹……您就别问了……”顾松昱窝在顾寒怀里说道，鼻音很重。 意识到胸口有些湿润，顾寒不再逼顾松昱，拍了拍顾松昱的背 “昱儿，爹不问了，不问了。” 等到顾松昱情绪好点，顾寒把顾松昱扒拉出来 “昱儿，你实话告诉爹，你回来找我，告诉你老师了吗？”顾寒隐隐觉得顾松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此来找他，估计也没是偷偷来的。 果然，顾松昱闷头不说话了，顾寒叹了口气，不再询问，直接抱起顾松昱 “爹！爹！您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啪！” “乱动什么！” 顾寒轻拍了顾松昱一下，不重，声音却响亮的很，顾松昱的脸瞬间爆红，窝在寒怀里不说话了。 “十一！去请王大夫来！” …… “小公子没什么大碍，腿上的伤好生养着，不日便能痊愈，只是——”王大夫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顾寒道。 “只是小公子下巴处的伤已经结疤片是会留下疤痕，如果在还没结痂的时候老夫或许还有办法，只是现在，不过，老爷也不用过于担心，伤处如果不刻意也不明显，男孩子留个疤也没什么，如果实在不行，老夫这有个方子虽然不能完全去掉，但是也可使疤痕变淡。” “如此便谢过大夫了。” …… 当晚，顾寒就给苏伏写了封信，说了顾松昱在他这里，让他不要担心，还表明以后要将顾松昱留在自己身边，发生了这样的事，顾寒再也不放心顾松昱一个人在京城了。 苏伏收到信，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可看着空空荡荡的院长，说不出来的凄凉。 似乎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 隔天，苏伏就去了京城外的一间茅草屋。 推开门，屋里发霉的气息袭来，他微微蹙眉。 “桀桀桀桀！” 紧接着一股阴森的笑声传来。 “砰！” 门关了。 一个身穿破布衣裳的老头出现了，他围着苏伏不停的打量。 “嘿哈哈，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桀桀桀桀！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那件事就是你那个爹做的！嘿哈哈哈！” “现在他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刨肠挖肚了！” “他害死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你该不会就让他那么轻松的病死了吧？”老头在苏伏的耳边说着，尽管他知道苏伏不可能做出弑父的举动却还是这么说道，想用那段令苏伏痛苦不堪的回忆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苏伏只是淡漠的拿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 “十月初三下午未时到酉时，我要知道，在通往苏府的那条巷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说完，苏伏便转身离去。 “桀桀桀桀！” 身后传来刺耳的笑声 “如你所愿。” …… 秦听着下属的汇报，他的眼神越发阴狠，伴随着杀意。 张瓒！ …… 苏伏坐在书案前看着纸张上的字，握着纸的手逐渐泛白。 张瓒。 …… 十一月初九，樊楼的老板以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赊账不还的理由将张家公子送到妓院抵债。 …… 十一月十三，禁军围困张家，在礼部尚书家找到大量私银。 皇帝大怒，遂贬至边疆流放，男丁去做苦力、奴隶，女子被卖进了勾栏佤院。 …… 十二月，已经渐渐入冬了，顾松昱的腿也已经全好了，除了下巴处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整个人简直不要太好。 可，顾松昱，并不开心。 顾寒不再想让顾松昱回京了，他已经替顾松昱规划好了一切，盘个店铺，做个生意，再娶个娇妻，生个娃，富足安乐一生。 可，顾松昱不想。 如果是以前的顾松昱，他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简单，快乐。但是现在的顾松昱却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他想到秦祈，想到姜瑜之，想到苏伏，想到……楚晟。 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吗？ 可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他是将军府嫡子，原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如今却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凭什么。 或许，该改变了。 …… “咔！”顾寒正在砍柴。 “昱儿觉得开个茶馆怎么样？或者开个酒楼？昱儿？”顾寒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顾松昱说道。 顾松昱听到顾寒这么说，低下了头，又抬起头 “爹，我要回京！” 顾寒一愣，随即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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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2 “怎么……想回京了？”顾寒现在是不想顾松昱走的，他的确是怕了。 顾松昱却说 “有些东西总该拿回来的。” 从前他不争，那是他不想争，但，有些东西，不得不争。 顾寒沉默了，可望着儿子坚定的面庞他又笑了起来，他的昱儿，长大了。 “好。” …… “来，多吃点，去京城那么远的路，不多吃点怎么行？来，吃鱼，多吃点。”顾寒不停的给顾松昱夹着菜。 顾松昱看着堆的如小山高的碗，苦笑 “爹，够了够了，去京城的商队快走了，我就不吃了。”说着，顾松昱已经放下了碗。 “啊？哦，对了十一！赶紧把给公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十一拎着一大包东西过来，顾松昱一把抗在了肩上。 出了院子。 “爹！我走了！” 顾寒就站在门前，看着顾松昱的背影，没有说话。 推开大门，顾松昱看向京城的方向，目光坚定 这楚国的将军，只能姓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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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顾松昱跟着商队一起向京城的方向走着，沿途他们经过了一个村庄，歇息了下来。 来的时候都没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村口是几个孩子跳着跑着玩耍，草屋里是几个妇人正织着衣服等待着回家的丈夫，山峰上是打猎的人提着猎物高兴的声音，田野间还能听见忙碌的人们的谈笑声。 “哎呀！真的不用了！今年啊！收成特别好！真的不用每年都送粮食！”这时在村口传来声音，是村长在和一个衙差说话。 “大爷！这些都是朝廷给的！你们就拿着吧！”那衙差说着就将一车的粮食扔下就走了。 “哎？哎！”村长看着牛车上的一担担粮食，说道 “够了，够了，真吃不了这么多！” 顾松昱就站在不远处，听到老人这么说，他开始沉思。 不得不说，楚晟的确是一位贤君，他把楚国治理的很好，百姓能吃的起饭穿的暖衣。 听这里的人说，这里原本是片荒地，平德十六年间，从平洲逃难过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怎样，都结不了一个麦子，后来，是楚晟登基，开始改善土地，还派人到各地的荒地来帮忙开垦，他自己也亲自下地犁地。 或许，他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吧。 顾松昱望向京城的方向，不径又握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面前，质问你 为什么。 …… 一路上，顾松昱看到了很多，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看到文人才子佳人的故事，看到风景怡人的美景，看到各路美食…… 顾松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看看人们的生活，似乎很平凡，但，这样的生活却和惬意，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他甚至都不想回京了，可当他看向京城的方向的时候，他还是沉默了。 …… “来来了来！瞧一瞧！看一看！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哎！” “新鲜的包子！” “来来来，客官看看，这可新上的货！” 已经越来越接近京城了，其实顾松昱内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看见苏伏。 他不知道苏伏会怎么对自己，可左右不过一顿打，他也认了，这么想着，他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 “唉唉！小公子！醒醒！醒醒！京城到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顾松昱跟人到了谢，就此别过，他看着城墙上的“京城”二字，笑了出来 “我顾松昱又回来了！” …… 十二月的天还不算特别冷，偶尔的几緑风吹过到是引人瑟缩。 苏府。 已经很久都没有过欢笑声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明旭正在打扫着落叶，他其实还挺想顾松昱的。 虽然，顾松昱总是闯祸，可他对自己挺好的，给自己带糕点还带自己玩，而且，明旭看向坐在一旁自己小棋的苏伏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先生那样笑过了。 明旭有些颓废的蹲在地上，歪着头看着苏伏。 “初哥哥……” “吱——呀！” 声音被推门的响声掩盖，明旭看了过去 “公子！先生！公子回来了！”明旭高兴的喊道。 思绪在这里中断，苏伏抬头就看见顾松昱背着大包站在门口。 嘴角不经意间上扬，阳光照射在顾松昱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两人就这么相隔着几米中间还站着明旭，相视笑了起来。 顾松昱跨进了门，走到苏伏面前 “老师……”他还是怕苏伏罚他的。 苏伏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当扫到顾松昱的下巴时，微微蹙眉，伸手抬起顾松昱的下巴。 顾松昱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睁眼就看见苏伏复杂的神情，笑道 “已经不疼了。” 苏伏收回了手，望着两个月未见的人，似乎成长了不少，拍了拍他的肩 “回来就好。” 明旭看着两人也很高兴 “我去买菜，今天做顿好的！” …… 桌上有鱼香肉丝，糖醋里脊，炖的鸡汤，还有各色的小菜。 苏伏夹了几筷子在顾松昱碗里，明旭也坐在一起吃着饭。 顾松昱看着碗里的饭菜，张了张嘴 “老师，我想喝酒……” 苏伏沉默了，看着顾松昱因为赶路而消瘦的面庞，开口 “好。”他知道顾松昱心里难受，这种难受终究是要发泄出来的。 明旭拿了壶酒过来和三个杯子过来。 顾松昱看着杯子里的酒，拿起，一口饮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闷头喝着酒。 苏伏看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喝了起来。 三人都喝的醉熏熏的了，明旭更是倒在了桌上，顾松昱抱着酒壶发着酒疯 “切，才喝这么点就不行了，来！接着喝！” “接着喝～嗝！”明旭举着酒杯迷迷糊糊的说道。 “你不行啊！”顾松昱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了大厅，不知怎的就走到苏伏房前了。 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就摸索着先床边走去，却不知是碰到了什么，一画就这么出现在顾松昱眼前，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画中的女子。 身着柳绿色衣裳，眉眼间有一颗红痣，一条墨绿色的发带挽在头上，半含笑容，手提竹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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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2 顾松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不是用烟花粉黛堆砌出来的美，那是一种 自然的浑然天成的美，不似浓妆艳抹，不比凡尘，他从来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美的这么自然，灵动。 “吱——呀！” 这时门开了，脚下慌乱，只听 “撕——拉！”一声，在画的中间撕开一条裂缝。 苏伏听见声响向里走去就看见了这副模样。 顾松昱跌在了地上，画的中间被撕开。 顾松昱此时也醒来酒，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慌乱起身 “老师……我……”不敢抬头。 “出去。”很轻的一道声音，如果不是顾松昱看见苏伏微微发颤的手他一定会以为苏伏在和平常的和他说话。 他张了张口，终究只说了句 “对不起……”他隐隐猜到这副画里的人似乎对苏伏很重要。 苏伏没有开口，顾松昱最终还是低着头，出了门。 月色撒下映照着苏伏有些微红的脸庞，他一向不胜酒力。 缓缓拾起那副画，抚摸画的中女子 这是他的晨曦啊。 眼中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思念。 他想起幽州城里三个月的相处，想起她那翩翩舞姿，想起，与她的种种…… 他放下画卷，目光转向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小的木箱子。 起身，拿了起来，看着上面落满了的灰尘，最终还是拿出钥匙打开了这封存了六年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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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① 平德二十年，楚帝驾崩，太子楚晟继位，改年号晏成。 楚晟登基，改善土地，施行仁政，被百姓赞不绝口。 晏成二年。 幽州爆发瘟疫，共有数万人丧命，其中有七千人是独属于幽州的隶属兵，此事上报朝廷，引起皇帝的注意，遂协当朝丞相姜骞，吏部尚书房伍共赴幽州。 …… 幽州。 在一间漆黑的密室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带着斗篷看不清样貌，另一人穿着华丽的衣裳，再向上看去那人的样貌，赫然是幽州刺史——李元德！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据说那皇帝已经在来幽州的路上了，还带着姜骞和房伍这两个老家伙，咱们的计划怕是……”李元德似乎对这黑袍男子极其恭敬。 “呵，只要来的不是那姓苏的便是楚国的皇帝也只有一死！”黑袍男子冷笑道。 这楚国上下除了那个人，其余的便是皇帝他也没放在眼里。 “哈哈，这是自然，大人是什么人？区区一个新上任的毛头小子罢了，没了姜骞那群老家伙的扶持也能登基？”李元德拍着马屁道。 黑袍男子没有说话，但是却默认了，他的身份地位确实可以无惧这楚国的皇帝，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恐怕，他早就下令攻打楚国了，而整个楚国也唯有那个人需要忌惮。 …… “苏伏，看，这是什么？你以前最爱吃的。”楚晟正坐在马车上手中拿起一块糕点喂给苏伏。 苏伏却目光呆滞，不发一语。 “唉。”楚晟叹息一声，放下糕点看着苏伏。 自从四年前那次苏伏被苏林吊在树上打得昏了过去后醒来便这样了，平时连话也不会说一句，连他以前最喜爱的书籍也不看了，更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握过笔，每天就这么痴痴傻傻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着，如果饿了，前面有吃食就吃一点，没有就不吃，也不会主动去要，有一次，一个新来的下人忘了给苏伏送饭，他就硬生生饿的昏了过去也没吭一声。 这一次幽州之行是楚晟求苏林让苏伏出来透透气的，然而一路上都是楚晟在拿着各种小玩意逗弄着苏伏，苏伏却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楚晟命人停下歇息，他们是伪装成商队来的幽州，此时已经到了幽州边缘地带了。 楚晟走出马车 “如何？” “有些古怪，按理来说这幽州既然是瘟疫之源那应该是百姓远离之地才对，可这一路走来，却没有看见几个逃难的，而且到了边缘地带竟然还有人，难道他们不怕死吗？”姜骞蹙着眉说道，这太奇怪了，幽州做为瘟疫之源，却没有限制百姓的进出，也不曾封锁城池，难道要任这瘟疫发展下去？ 楚晟也低头沉思着，他此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瘟疫之事，更重要的是幽州有一个隶属兵，称为龙虎兵，共有两万余人，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两万余人，当初先帝便是凭借着这两万人让这江山易主的，可见这龙虎兵的厉害，然而这次瘟疫却直接折损近一万人的战力。 其实，楚晟早就发现这幽州不简单了，从齐国那里抓来人口中也证实了这个消息，幽州有人通外敌，意图谋逆造反！ 而这外敌极有可能就是齐国，齐国知晓楚国战力最为厉害之兵在幽州，所以伙同幽州的人要一同让这两万余人死在这场瘟疫之中，到那时，齐国再发动战争，楚国战力不足，最终的结局就是被活活耗死！ 而这场瘟疫是谁制造出来的也不言而喻。 这是想吞并整个楚国！ 所以即使是楚晟也坐不住了，此次他们低调出行为的就是出其不意揪出那个逆贼！ 想到这里，楚晟眼睛微眯寒光一闪，此等投敌判国之人，该死！ 楚晟命人在此安营扎寨，明日进城。 夜晚。 楚晟的帐篷外有禁军保护。 漆黑的夜里一把闪着光的匕首悄悄划破了楚晟所在的帐篷。 “刺——啦！” 只这一瞬间苏伏就睁开了眼，他是楚晟睡在一起的，苏伏的听力极好，身后的脚步声当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他不动声色的装睡着。 那黑衣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形，高举匕首向里面的那一人刺去，不得不说这个杀手还是有点智商的，一般来说皇帝的替身应该都睡在外面保护，然而，楚晟怕苏伏晚上掉下去直接把他推到里面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碰到的可是苏伏，匕首下去，却并没有刺到任何东西，此时苏伏已经站了起来，速度之快，一边拦住黑衣人一边向门口大喊 “有刺客！” 而黑衣人却转身向外跑去，紧接着苏伏也跟了过去，苏伏虽是个书生但在武术上的天赋也同样高。 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周围都是黑衣人，已经和禁军打起来了。 “保护陛下！”一人大喊，众人就都围着楚晟的帐篷，楚晟这时已经醒了，看到空荡荡的身边，他直接跑了出去，而苏伏看见众人都在保护楚晟也就放心的去追那黑衣人了，楚晟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苏伏的一抹衣角。 苏伏追了过去，凭他的身手他有自信可以将这个黑衣人抓回去，只是还没等走进，周围就飞来箭雨。 苏伏暗道一声不好，竟然有埋伏。 “刺——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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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②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苏伏看见，角落里那个满身伤痕的孩子，他缩卷在一起，眼神空洞无比，地上是散落的纸张和被折断了的笔，砚盘也被打翻了，墨水洒在地上，黑色的墨汁溅在那孩子洁白的衣衫以及脸庞上。 苏伏就站在那孩子的对面，伸出手张口想说话却在那孩子抬头的一瞬间愣住。 空洞的眼神和稚嫩的脸庞都一一与现在的苏伏重合在一起，可那孩子似乎没有看到苏伏一般，他抓起已经被折断的笔只捡起那些纸张从苏伏的身体穿过…… …… 猛然睁眼，苏伏坐起身，却发现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原来是个梦。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苏伏开始打量着自己所在地方，身上的伤都被处理过了，显然是有人救了他。 整体是一间木屋，可以看见桌上摆放着的药草，横梁上都被用一些花装饰着，窗前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梳妆镜和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苏伏不经红了脸，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女儿家的房间！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青丝的香气隐隐带着一些药草的味道，很好闻。 苏伏赶紧起身，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这！成何体统！ 却不料扯到左肩的伤口，苏伏闷哼一声，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身墨绿色衣衫，腰肢轻摆，额上发丝轻扬，眉眼间有一颗红痣，薄唇微红，俊俏脸庞，头戴发带，一股浓郁的药草的气息袭来。 苏伏几乎就看呆了，立在哪儿不知所措，发现自己这样盯着人家是极其不雅的行为赶紧移开了目光，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 “你怎么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有伤啊？赶紧坐下。”女子的声音玲珑剔透，清澈干净，有些斥责的语气让苏伏征征的就坐下了。 陈曦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放下放着药碗的托盘，走到苏伏面前，弯腰就看见苏伏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哪儿，好笑的说 “你这模样，不会是个傻子吧？” 苏伏慌乱的抬起头来，正巧对上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又征住了。 陈曦看着苏伏这副模样笑了起来，将药碗递给苏伏。 苏伏接过，看着陈曦想问又不敢问，问什么？说自己的衣服是你扒的吗？药是你上的吗？ 似是感觉到了苏伏的窘迫，陈曦开口道 “衣服是我爹帮你换的，伤也是他包扎的。” 苏伏这才放下心来，仰起头，一口灌下苦涩的汤药。 而这时陈曦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颗蜜饯，在苏伏面前晃了晃，苏伏刚想开口说自己不吃，结果刚张开嘴就被一口塞了进去。 苏伏愕然的看着陈曦，蜜饯在嘴里化开，化开了苦涩也化开了那颗封存已久的心。 陈曦也扔了颗蜜饯到自己嘴里，直接就坐到了苏伏身旁，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叫陈曦，你叫什么？” “晨曦？” 陈曦点了点苏伏的脑袋叹了口气 “不仅是个傻子还是文盲，是耳东陈的陈，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小文盲。” 苏伏没有否定陈曦的话，反而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苏初，我的名字。” “初？名字倒还挺好听的。”陈曦道。 苏伏没有告诉陈曦他的真名和身份，在马车上苏伏或多或少听见了一些事情，他并不想把陈曦卷进来。 “醒了？饭做好了快去吃吧。”这是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留着白胡子，带着慈祥的笑容，他便是陈曦的父亲，陈牧。 “爹！”陈曦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陈牧的胳膊。 “你这孩子！让你送药，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陈牧轻斥道，眼神却透露出宠溺。 “才没有呢，哼！不理你了。”陈曦说着就自顾自走出了房门。 “哎！这……让小友看笑话了，陈曦幼年丧母，性情被我纵的不像话了，还请小友多担待一番。老朽名讳陈牧，是晨光医馆的医师。”陈牧道。 “没有，千金……天真可爱，性情浪漫……哦，还没有谢过先生救命之恩，在下苏初。”苏伏说着就向陈牧躬身一拜。 陈牧赶忙扶起苏伏，朝苏伏说道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所为，我看小友年纪也不大不如依着别人唤我一声陈伯吧。” “陈伯。”苏伏道。 就这样，苏伏在陈曦就这么住下来了。 …… 山坡上，传来悠扬的箫声，那是陈曦。 苏伏走近，就看见陈曦正在吹玉箫，这声音时而高涨时而低沉，时而婉转时而悲伤。 “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儿？”陈曦望着天空说道。 苏伏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说，人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衣服要烧了，物品也要烧掉，什么都不能留下。”陈曦似是自言自语道。 “至少他们还留下了回忆。”苏伏坐到了陈曦的旁边。 “回忆？” “对，回忆，人死了，就是死了，确实什么都留不下，但至少，只要有人还记得他们，还有美好的回忆。”苏伏道。 “可惜，我没见过我母亲，和她也没有什么回忆。”说道这儿苏伏不经伤感了起来。 “那你父亲呢？他不告诉你吗？”陈曦问道。 苏伏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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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②2 一时间里二人都沉默了下来，陈曦往苏伏的方向挪了一点过来，苏伏差异间也挪了几分过去。 二人就这样依偎着看着远方即将落下的霞曦。 …… 而楚晟这边已经进了城，他们凭借着从齐国抓到人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一月后，在一次李元德和那黑衣人会面时当场抓获。 禁卫军压着那黑衣人按跪在楚晟面前，揭开斗篷，不曾想，此人竟是齐国七皇子齐元。 “齐元，没想到齐国竟然派你来了，说吧，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楚晟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齐元冷冷的说道。 齐元虽然在齐国皇室里不算拔尖，但是此人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 “呵呵！楚晟，你以为现在的楚国还是那个楚国吗？楚晟，你太懦弱了！懦弱到连兵符都不在自己手里……” “住口！”楚晟暴怒的打断了齐元的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一个连军权都没有的皇帝还叫什么皇帝！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齐国大军已经兵临楚国了，只要一声令下，便是你楚国国破存亡之际！哈哈哈哈！”齐元嚣张的笑道。 “来人！将他压下去，明日午时问斩！齐国要战那便战！”楚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吼道。 有人上前来拉扯齐元，齐元也不反抗，他的目的达到了，齐国皇室死在楚国，这便是齐国开战的理由！ 楚晟将握成拳头的指甲陷进肉里，眼神看着前方也便的越发阴狠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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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③ 齐元被押跪在了地上，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楚晟隔着一扇屏风端坐在后面，前面坐着的是幽州知府。 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空的时候， 知府先是看了看楚晟一眼，得到旨意后，立马一拍桌子，扔出一个牌子 “行刑！” 站在齐元身后的大汉喝了一口水吐在了刀刃上，高举大刀。 齐元还在笑，他盯着楚晟的方向笑的越发张狂。 刹那间，鲜血直流，人头落地！ 楚晟在屏风后紧握着双手，面色阴狠。 人群中，苏伏压低了帽檐，看了看屏风后面的那道人影，转身离去。 …… 然而，并没有结束，幽州瘟疫仍然在持续进行着，每天仍然有人死亡。 但是奇怪的是，患上瘟疫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军兵。 这实在是奇怪。 “初哥哥！” 苏伏还在思索着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初哥哥！看！这是我和陈曦姐姐一起采到的草药！”小明高兴的围在苏伏身旁。 苏伏摸了摸小明的脑袋，笑着开口 “小明先去把这些草药给陈伯送去吧。” “嗯！”小明应下就往里走去。 小明是苏伏和陈曦在一个村里救下来的，他们村里的人都因为瘟疫死了，小明因为那时出了远门没有患上瘟疫。 “想什么呢？你可别想着偷懒！煎药去！”陈曦将一把草药塞进苏伏怀里。 苏伏看着眼前的姑娘笑了笑拎着草药煎药去了。 这样的日子还不错，苏伏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不用去想多到不行的课业，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 他不想回去了。 苏伏抱着草药的手拽在一起发着白。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楚晟很快就会找到他。 想到这儿，他的情绪低沉下来。 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苏初？在这儿站着干嘛呀？是不是陈曦那丫头又欺负你了？跟陈伯说，陈伯帮你教训她。”陈牧走过来接过苏伏手上的草药笑着说道。 “爹！我哪儿有！”陈曦有些不高兴的说，又瞪了苏伏一眼。 “还哪儿有？昨天把初哥哥的床弄乱的人是谁？还有前天，还拿初哥哥做实验，你熬的药那是给人吃的吗？还有上个月……哎呦！”小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曦一巴掌拍断了。 “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揍你！”陈曦挥着拳头威胁道。 小明躲在陈牧的身后，仗着陈牧朝陈曦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问初哥哥！初哥哥就不像你一样！他可温柔了！你到现在都没嫁出去也不想想为什么！”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吃不上饭的时候谁救的你？现在还学会忘恩负义了？”陈曦说着就要过来逮小明。 小明见状赶紧跑到苏伏后面躲了起来，还不忘怼陈曦 “明明是初哥哥救的我！也是初哥哥带我回来的！我要报答也是报答初哥哥！” “嘿！你好意思说他？他吃的不是我家的大米？住的不是我的房间？” “略略略！我不管！反正不是你救的我！” “嘿！臭小子！你给我过来！你看我今天抓到你怎么办！” 陈曦说着就去逮小明。 小明跑的快一下子就跑到院里了 “略略略！来抓我呀！”画面极其嚣张。 “臭小鬼！我今天要是不让你跪在地上叫我姑奶奶我陈字倒着写！” “啊！救命啊！陈伯！你闺女要杀了我！” “别！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哎呦！别！别揪耳朵！啊！” 最后小明还是被陈曦抓到了，两人就这么在院子打闹了起来。 “还敢不敢这么跟姑奶奶我说话了？”陈曦揪着小明的耳朵说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您轻点！”小明弯着腰求着饶。 苏伏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原来，他一直所羡慕的生活是如此的平凡而又普通，这一刻里他再也不想做所谓的京城第一天才，再也不想做那个国子监祭酒之子，他，只想做苏初。 …… “陈大夫！陈大夫！快来看看！快看看看！”一群人抬着一个人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晨光医馆。 陈牧和苏伏陈曦等人很快就过来了。 “陈大夫！您快救救虎子吧！”说话的人是虎子的哥哥。 此时虎子躺在地上，发着高热，全身都有些皮下出血，可以明显的看到呼吸有些困难。 可以确定就是瘟疫。 陈牧摸了摸脉就看向众人 “是瘟疫。” 一瞬间，众人都纷纷后退，不时议论着什么。 陈牧也没有办法完全治好，只能开些寻常的方子来压制。 只有苏伏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虎子是晨光医馆的学徒，他要是患上了瘟疫，那为何他们没事？ 加之前些日子齐国皇子一事让苏伏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他看着虎子哥哥说道 “你知道虎子今天都去了哪里？吃过什么东西？碰过什么没有吗？” “这……也没吃什么啊？就是吃的寻常饭菜，一个馍，两碗粥……也没碰过什么东西啊？……去了……哦……今天……对了！今天虎子去了城外的一条河！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虎子哥哥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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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③2 “河？”苏伏低头沉思着。 “说道河我想起来了，街头卖烧饼的王寡妇也是去了那条河之后就染上了瘟疫！”一个人说道。 “具体是什么河能说说吗？”苏伏问道。 “就……城外二里的那条河啊，挨着龙虎兵营的那条，城里的井水不够的时候我们都去哪儿打水，这……多少年了都……也没见有人吃出过什么毛病啊？”那个人说道。 苏伏却低头喃喃了起来 “龙虎兵……” 他自然是知晓这龙虎兵的，想到这儿，也不由的想到，龙虎兵因为这瘟疫而死去的人有一大半，再联想到前些日子的齐国皇子事件，苏伏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而小明听到城外那条河的时候，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了几步，这当然没有逃过苏伏的眼睛。 “小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苏伏看着小明说道。 “我……我……” “小明，你知道什么一定要说出来，有什么事情哥哥给你抗。”苏伏继续道。 小明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 “那天……我看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在……在……在往河里下药！” 黑衣人！下药！ 让苏伏瞬间联想到那天晚上的刺客。 看来，得去那条河里走上一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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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④2 “老师是说写信的是苏伏，苏伏就在幽州！” 苏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楚晟得到苏林的肯定朝门外大喊 “快！拦住送信……”后面的话被苏林打断，他从楚晟手中抽出信来。 “不用，派人暗中盯着即可，齐国大军压境，这才是大事，他想留在这儿就留着吧，而且——”说道这儿苏林看着手中的纸张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四年不曾握笔的手又重新提起了笔？” 这才是苏林最不解的地方，苏伏的字是他亲手教的，当初苏伏是挨了多少的打才练就出的一手好字？同样，苏林也知道这四年来苏伏又有多绝决，苏林想让他重新拿起笔，而一双手硬是打烂了，留的鲜血淋漓苏伏也是硬没有吭一声。 而这一次，苏林不会再让苏伏忤逆他了。 …… 半月后。 幽州知府得解药，遂派官兵将解药发派到各家，幽州瘟疫就此结束。 然北方齐国大军压境，以齐国皇子之死为由开战楚国，长驱直入。 北方战力不足，险些被攻破，危关之时镇国将军率数十万将领镇压北方，一人压得齐国大军退至百里。 战乱即将拉开序幕。 …… 已经是深夜了，苏伏还在核算银两，提笔在账簿上写着些什么。 “咳咳！字，写的不错。”陈曦这时过来了，她是来给苏伏送宵夜的。 晶莹剔透的汤圆入口即化。 苏伏却看着纸上的字，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和那时比差远了。” 的确差远了，这字别说是苏林了，就是苏伏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 陈曦却没说什么，她站在柜台前，脸色有些羞涩，扭捏道 “听说——隔壁刘寡妇家开店，是找你提的字，还——写了首诗——” 苏伏有些不解的看向陈曦 “写的——还不错——那个——”陈曦面色微红，在深夜里此时正像个害羞的姑娘 哎呦！果然还是不行！ 陈曦直接往那儿一站，头一仰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你！给我写首诗！”又挺了挺胸。 苏伏几乎愣在了哪里。 “怎么？不愿意？”陈曦说着又挥舞起了拳头。 苏伏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的说道 “愿意，当然愿意。”说着就提笔沉吟片刻，落笔。 陈曦感紧围了过去。 “清风拂过柳绿裳，一点朱砂上眉梢 窈窕舞姿似伊人，貌比西施比天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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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④3 “噗嗤！” “还貌比西施呢，我有那么好看吗？”陈曦弯腰低头凑近苏伏。 苏伏抬头，两个人挨的极近，笔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 “其实，我觉得，你比她们还要好看。”苏伏说的是实话，在他心里，陈曦的确很美。 陈曦听到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她忙起身，转了过去 “我……那个……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我那个……想开间医馆……然后吧……现在还差个……写药方的伙计……我是……看你字写的还不错……才来邀请你的……你别误会……还有……我们医馆……包吃包住……工钱你就别想了……我……就是想要个免费劳动力……你……爱来不……” “我来。”陈曦话还没说完苏伏就回答了她。 “来就来吧……先说好啊……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的……”陈曦道。 “我不要钱。”苏伏有些好笑的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后悔啊……我……我先走了……你自己早点睡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走之前还不忘拿走苏伏给她写的诗。 “哎……”苏伏看着陈曦背影有些无奈，又看了看桌上的汤圆，端了起来，入口即化。 而另一边。 “陈曦啊陈曦！你说你是不是太久没见过男人了！怎么就被一句迷成了这样？”陈曦躲在房间里整个人红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虾。 又看了看那首诗，又笑了起来，将那张纸折好，陈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枕头底下。 两个人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早就有了彼此，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已经萌生了情愫。 …… 齐国大军压境，顾寒率兵镇压，双方僵持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月后。 “噼里噼啦！” 陈曦的医馆开业了。 看着医馆上方的“初曦医馆”几个字，小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知晓内情的几个人也都笑而不语，而在人群中的苏伏和陈曦却都红了脸。 “臭老头！改天一定要把你的草药都烧了！”陈曦看着“罪魁祸首”陈牧心里已经承包了陈牧的药园。 陈牧那里看不出自己闺女的心思，一直在有意撮合二人。 “我……我去买个烧饼……你们先看着啊……”陈曦说着就飞快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这个闺女从小就这样，小友不要多想。”陈牧这时走到了苏伏面前。 “不会，陈曦——很好。”苏伏是真觉得陈曦很好。 “嫁了人做了妇人可别像这样就好了。”陈牧似是无意的一句话，实则是在提醒苏伏，再不下手就被别人给枪去了。 苏伏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他怕，他怕自己给不了陈曦想要的生活，而且……他觉得自己不会永远都留在这儿。 开业免费看病，人们都过来看看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时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了初曦医馆。 “看病去隔壁，抓药请给方子。”苏伏坐在柜台前头也不抬的说着。 然而刚刚还热闹的四周顿时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苏伏停了笔，抬头，愣在哪儿。 苏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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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④4 而他的身旁站着的就是楚国的皇帝楚晟，禁卫军已经把这里清的一干二净了，都恭敬的立在门外。 “苏伏，太好了，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楚晟看着父子两的相见有些尴尬开口道。 而苏伏却坐在柜台前不发一语。 苏林在这间医馆到处走来走去，他背对着众人，漫不经心的拿起一颗草药，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 “怎么？在外面野了这么长时间，规矩也都忘完了？” 声音不疾不徐，又带着些许散漫，没有训斥的语气才是最可怕的。 苏伏深吸一口气，他无法反抗，起身，走了出来，面对楚晟恭敬跪下，俯身叩首 “苏伏参加陛下。”又侧过身面对苏林的位置 “拜见……父亲……”几乎四年没说过的话再一次从苏伏的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极其可笑。 自己逃了这么久，最终不还是没能逃脱？ 苏林没有开口苏伏也就这么跪着，楚晟也不好插手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只能退出门外，此时屋里便只剩下苏林、苏伏二人。 苏林没有说话就饶着医馆转了一圈，他一会儿看看草药一会儿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又放下，在走到柜台前看到苏伏写的药方拿了起来，慢慢走到了苏伏的面前。 “放着好好的祭酒之子不做，来这么个地方当个小小的掌柜，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苏伏没有说话。 而苏林似乎也没打算要听他说。 “四年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四年来写的第一个字居然会是一个药方？” “更没想到你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说着苏林将那几张纸直接扔在了苏伏的脸上，纸张砸在脸上不疼却满是羞辱之意，然而苏伏还是没什么表情。 苏林伏下身子，在苏伏耳边缓缓说道 “是因为那个女孩吧。” 一瞬间苏伏眼睛都红了，他站起来猛的抓住苏林的衣衫 “你别碰她！” 苏林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看着苏伏眼神始终平静，在深处带着笑意。 而苏伏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瞬间放开了手，抬起手直接朝自己的脸上打去。 “啪！”突兀的声音在屋里砸开，掌印清晰可见。 他屈膝再次跪下，低声道 “对不起……” 他在恐惧，在害怕，这是源自于苏林对他长达十八年的威压，他害怕苏林。 “我可以不动那个女孩，我也可以不动这里所有人，条件是，跟我回去，安照我原先给你铺的路走。”苏林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儿子说道。 这是威胁，但是苏伏没有办法，他只能答应。 “苏初？”而这时，陈曦回来了。 “你……他是谁？” 苏林淡淡的看了苏伏一眼 “我给你一注香的时间。”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陈曦一眼。 她不配。 苏伏这时已经起来了，陈曦看着苏伏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有些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刚刚那个臭老头打的？我找他去……”说着就要走却被苏伏一手拦住抱在了怀里。 “苏初……你干什么……放开我……”陈曦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她微微挣扎着。 “别动，让我抱会儿。”苏伏的声音有些低沉。 陈曦没有再动了，她安静的依偎在苏伏的怀里。 “刚刚那个人是我父亲，我本名叫苏伏，是当朝祭酒之子，因为一些原因原谅我对你们隐瞒了身份。” “陈曦，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陈曦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了，这三个月是我这一生过的最开心的时光，谢谢你，陈曦。” “我要走了，替我谢谢陈伯的救命之恩。” “那……你还会回来吗？”陈曦抬起头看着苏伏。 “陈曦，你信我吗？”苏伏反问道。 陈曦点了点头 “嗯。” 苏伏再也忍不住他低头吻住陈曦，陈曦没有反抗回应着他。 这一吻似乎过了好久，当苏伏怂开陈曦时，他对陈曦许诺道 “我一定回来。” 说完便向门口走去，就当要跨出大门时，身后传来陈曦的声音 “苏初！” “我等你！”我等你回来娶我。 苏伏的脚步顿了一下，双手握紧了拳头，他必须要回去，他要考取功名，他要彻底逃离苏林的掌控！ 想到这儿，他跨出了大门 待我金榜题名之时，便是你我成亲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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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初曦 ⑤ 晏成二年七月，齐国大举进攻，镇国将军顾寒率军御敌，于北部边关大战数月。 …… 晏成二年八月，齐军退至百里。 …… 京城，苏府。 自从苏伏回京以后便将自己锁在房中安心学习，为明年春闱做准备，他和陈曦也一直有着书信上的往来，二人也早就互通了心声，只等来年苏伏考取功名，便去幽州提亲。 而因顾寒镇压北方，齐国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只能在边关处游走，伺机而行，而苏林也因为齐国的事暂时管不到苏伏，苏伏也乐的见不到苏林的脸，一心想考取功名脱离苏林的掌控。 “医馆现在的名气很好，来了好多学徒！不知道京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想去看看。” 八月初七。 “那你可有的忙了，多教点他们本事别老是欺负小明！京城好玩儿的地方倒是多，像是东街的酒楼，城外的玉清庙，还有天南山的景色听说也甚是怡人，只是可惜父亲管我甚严，长这么大除了幽州还未曾出过远门，也不曾见过那怡人的景象，怕是不能与你细说了……” 八月十八。 …… “药园的角落里最近开了一种花，也不知是谁种的，花瓣是白色的，带点黄，很是好看。医馆现在越来越忙了，你还好吗？苏初，我想你了。” 九月十三。 “一切都好。近日回了国子监，刘先生在教授我，在他膝下听教甚得感悟。我也想你，现在不太平，等过段时间，我来找你。” 九月二十四。 …… 晏成二年十月，齐军大举进攻，齐、楚两军交战，不分胜负…… 北方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 晏成二年十一月。 苏府。 苏林坐在椅子上，桌上摆放着的是幽州送来的信，陈曦写的。 端起茶杯轻轻珉了一口 “公子呢？” 身后恭敬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垂首道 “还在国子监，是刘博士的晚课。” 苏林的目光淡然，停留在那张信上 “你亲自去一趟吧，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影响到公子！” “是，小的明白！”男子垂首，眼中一股狠辣闪过。 …… 晏成二年十二月，齐军进攻猛烈，楚军死伤惨重！ …… “我听说北方战事结束了，听说死了好多人，最近幽州也有不少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不知道朝廷现在怎么样了？” 十二月初九。 “我也同先生探讨过此事，那齐国战力无双若想赢得此战怕是只能智取！” 十二月二十。 …… 晏成三年一月，苏林暗中与顾寒联系，设计将齐国大军围困，齐军粮草不足，大败！ 镇国将军顾寒复命回京！ …… 晏成三年一月二十九，大雪。 京城，苏府。 苏伏看了一上午的书，这时才走出屋子想透透气，他站在屋檐下一袭白衣看着漂下的大雪，白衣纷飞，伸出手，抬起腿，雪花落在他的手心里，铺在他的肩头上，他看向的是幽州的方向。 幽州，初曦医馆。 陈曦披着斗篷，站在院中，她蹲下身，捧起一捧雪，雪花落在她的青丝上，她的双手也被冻的通红，而她却不以为意，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雪，那是一个雪人，背对着陈曦，看着一个方向，而陈曦，也顺着雪人的方向看向那里，那是京城的方向。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里，在不同地方，在雪中，相隔千里，彼此相望，相想。 …… “齐国败了，我随父亲进宫，远远的看了一眼那镇国将军，看着不像是将军，没有那种威严，反倒是有一股亲和力。先生说以我现在的见解，高中不成问题，陛下也许了我一个御前的闲职，今年春闱，我定搏个好功名！” 二月初八。 未回。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要个风筝吗？今日上早课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这事，结果被先生抓了个正着，挨了一通好打，写字的时候手还是疼的，不过，风筝我做好了。” 二月十四。 未回。 二月十八。 未回。 未回。 未回…… …… “陈曦，我想你了。” 三月初三。 未回…… …… “这篇策论写的不错，大家都要向苏伏学习，虽说苏伏年纪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要小，但是，学无止境，当不耻下问，苏伏？”刘世昌正讲着课，握着书卷的手一卷一下敲在了苏伏的书案上。 “嗯？”而苏伏茫然的看着刘世昌。 刘世昌蹙了蹙眉，这已经不是苏伏第一次在课堂上走神了，一次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两次三次也可，但是四次五次六次可就过了。 刘世昌想着马上就是春闱了，苏伏也可能是紧张了，便硬生生的将火气给压了下来。 “下课。” “苏伏留下。”随着众人的起身，刘世昌的声音响起了。 屋里就只剩下苏伏和刘世昌二人了。 苏伏起身走到刘世昌面前，俯身 “先生。” “你近日怎么回事？”刘世昌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苏伏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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