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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缘起是救赎的开始(M |M)[第1页]

作者:紅嫁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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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幸福的少年因为一场意外陷入一生的愧疚中,迷茫不知所措,直到遇见那个人,带他走出阴霾,陪伴他成长,拉他走出痛苦的深渊,故而缘起就是救赎的开始…
 
1
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村子周围群山环抱,一条曲折婉转的小溪清澈见底,围绕着山村。一群孩子奔跑在田地里,为头的孩子还在喊:“快点快点,这边这边…”神色慌张的看着周围有没有人,随后一头扎进玉米林里,熟练的扒着玉米放在布袋里,也不贪多,每人扒了三四个就开始往外跑…
他们找了个无庄稼的荒地,用包里的本子撕成小块,掏出火柴点燃了,随即立刻拿出收拾好的玉米插在一根细木棍上开始烤,动作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
忽然一阵风,吹散了他们的火堆,散落一地星星火火,可是孩子们开心的啃着玉米,丝毫没察觉身后被引燃的干草,直到火势蔓延,浓烟滚滚,村里开始有大人聚集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孩子们扔掉玉米,惊惶的四处逃窜,完全忘记来时之路。村里的大人们分别挑着水,拿着粗木棍灭火,一阵忙活后,他们才开始思考着火势原因,直到找到了地上的几个布袋,里面有带着名字的课本,愤怒的回去抓人。
“安安,快去你二大妈家里躲躲,我不去找你别出来,快点。”中年妇女着急的边说边推着这个孩子从后门出去了。随后回到前门和这家的男主人一起笑呵的赔礼道歉。
夜晚降临,妇女才找到了孩子,一阵寒暄带回了家。饭桌前,安庆生拍着桌子骂到:“兔崽子,你还敢回来,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差一点就烧起来了,这是违法的知道吗?!你让我这个做警察的老脸往哪放!”
“爸我错了,不敢了。”安宁垂着头,轻车熟路的认错。
“也就你跑的快,不然我非得抽你一顿,给你长长记性!”安庆生气着,但话头也弱了下来。
刘芬心疼儿子赶忙打圆场:“行了行了,他也知道错了,别骂了,一会儿饭该凉了。安安坐着,妈妈去端菜。”
安宁应着,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每次闯祸母亲都是交代他,只要他爸拿棍子就跑,去亲戚家避避,过会儿再回,安庆生也配合,每次安宁闯祸人家找到家里,都是高高的举起棍子慢慢的走过去,借此让安宁赶紧跑。想到这,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本来安庆生骂完也就想掀篇,可是当他看到安宁低着头还在笑的时候,他就没忍住拿了墙角的棍子抽上了安宁身后。刘芬刚进来就看见安宁呲牙咧嘴的在挨揍,立刻放下菜就把人护过来,回头怒道:“你干嘛打孩子,不是说了要吃饭了,饭前不训子懂不懂?!”
“你问他,他杵在那里笑,这是知错吗?!”安庆生没好气的扔了棍子,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刘芬低头看,安宁笑着脸都红了,随后宠溺的笑着点了下他的头:“你呀!”
夜晚,到了入睡的时间,刘芬想要看看安宁被揍的伤用不用抹药,可安宁死死护着尴尬的部位,嬉皮笑脸的说道:“妈我真没事儿,我爸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您还不知道嘛,您快去睡吧,真没事!”
刘芬笑笑:“臭孩子,赶快睡吧。”
安宁一秒钻进被窝里,把头埋了起来装睡,刘芬给他把灯关掉就出去了。漆黑的夜中,安宁伸手揉了一把打疼的地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
 
2
次日,安宁到学校,几个小伙伴都在讨论昨夜挨揍的事,比着谁爹狠,安宁没搭话,笑笑坐在凳子上,心里感叹,还是自己爸爸好。
傍晚,刘芬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用餐,安庆生回到家摘了帽子,坐在餐桌前神情严肃道:“最近局子里发通知了,说是一个绑架团伙到咱村附近了,你们出门都小心些看到生人躲远些,并且告诉我。”
“怎么会这样,这世道太不安全了,那明天我要不送安安上学吧?”刘芬边夹菜给安宁边问着安庆生。
“不用,他们不是冲咱们来的,说是绑架了一个公司老板的儿子要钱呢。”安庆生夹着面前的花生米说道。
“这些资本家是不是又做了缺德事让人报复?”刘芬问道。
“哎,不准乱编排人,哪里都有好人坏人。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你们注意到了赶紧告诉我啊,一会儿还得去趟村长家,告诉他一声。还有你,出门别乱说去,弄的人心惶惶的,另外,自己也注意安全,别理陌生人啊。”安庆生说着,点了下安宁的头。
安宁撇撇嘴,没回话低头继续吃饭,他也没听进去,因为他觉得这种事离他们这种不太富裕的家庭很遥远。直到那日听到爸爸住院的消息,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望着脸色苍白的父亲,不知该恨资本家还是绑匪,刘芬仿佛也一夜苍老了很多。
也是那一年,是和顾诚相遇的,而且还是在挤满了众多慰问人的中间,远远的看了一眼,顾诚也看到了他,那充满怨恨的眼光,灼热的让他羞愧。
后来,安庆生出院了,自此他的左腿也瘸了,是为了救顾诚被人用棍子砸在了膝盖骨上,那年的医院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多年后还是落下了病根。自此,安庆生被立为二等功,工作也被调配到城里,做了公安局里掌管所有档案的资料员。刘芬也被推荐到局里给食堂做饭,单位也给配了房子,一家人也在城里安了家。
之后,顾诚和父亲顾廷来到了安庆生家里,顾诚拜了安庆生,敬了茶,感谢救命之恩。顾廷感激,所以每年都会带顾诚过来看一看,即使安庆生说了无数次职责所在不必挂怀,一来二去,两家人也熟络了起来。只有安宁,每次人来,都很别扭,不爱理人也不主动招待客人,被安庆生骂了无数次,甚至要动手揍他,可安宁却依然扭不过这个劲。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放任了他这个性子。
城里的生活,紧张且枯燥,每个人都在忙着,早出晚归的,孩子们放学也是在家里,不像是农村的热闹,满街跑的孩子,饭后闲谈的老人。安宁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结交了这一个朋友,这个孩子叫李章,除了学习不好哪都好,活泼好动,朋友很多,经常带着安宁出去玩,去各种新鲜的场所,安宁看的眼花缭乱,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也很快,每天玩到很晚才回家。安庆生也很头疼,打,不舍得,骂了又没用,最多也是罚了他跪墙角。
日子平淡的过着,一转眼也过去了五年,安宁也升入
了高三,安庆生也越来越管不住他,整天大祸不闯,小祸不断,警察局的叔叔们也都认识了安宁,把嘴甜的他也都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宠。
又是一日风和日丽,安庆生和刘芬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傍晚到了饭点还没见安宁的身影,不放心的刘芬赶紧摘了围裙出门去找。在街上叫着安宁的名字,几个关系好的邻居也互相问着什么时候见过安宁。
而这边,李章和安宁正在巷子里看街上两波人的打架,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谁是谁,只听见各种棍子金属碰撞的声音。安宁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拉着人就想回去。李章却不想,说里面有他认识的朋友,这次过来也是想帮忙,眼看着越来越激烈的阵仗,李章跑出去捡了一个棍子就冲上去了,并回头朝安宁喊着“是哥们不,一起上!”安宁正在纠结,他心里一直有个底线,所以他并不想参加。直到听到刺耳的警笛声,安宁的心里才踏实,刚想上去把李章拉回来,就听到刘芬在后面叫他的声音,他回头喊道:“妈,我拉个朋友就回来!”随即立刻朝黑压压的人群中跑去,寻找着李章的身影,刘芬见他往那危险的人群里跑,心都快跳出来了,立刻追了过去,眼看着后面的那人拿着棍子砸了下来,刘芬本能的抱住了安宁,随即‘砰’的一声闷响,刘芬抱着安宁倒在了地上,头顶的血液喷涌,流了刘芬一身,安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没有回过神,潜意识觉得,这一定是假的。
现实的杂乱把他拉回了现实,听到母亲虚弱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不知该做什么,慌忙的抱住刘芬,想按住出血的地方…几声枪响,吓退了那伙人,警察来的越来越多,抓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救护车也到了,快速的查看着哪里有伤员,安宁终于回过神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救命~救命啊~”
一路浑浑噩噩的赶到了医院,直到刘芬被推进手术室时,安宁才恢复了意识,开始回忆着整件事的经过,想到母亲为了救自己,他就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巴掌,抓着头发无助的蹲在手术室门口。
 
再后来,医院宣布刘芬抢救无效死亡,安庆生和顾廷,顾诚都到了,听到了这个悲痛的消息,大家都沉默了,安庆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被顾诚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缓缓走过去揭开白布最后看了一眼爱妻。当大家都准备出去的时候,只有安宁扒着手术室的门不肯走,仿佛母亲还在抢救未曾出来他要守着这里一般。安庆生早在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经过,他并未怪安宁,换做是他,也会护着这个孩子。他轻抚着安宁的头,唤道:“孩子,不怪你,跟爸爸走,回家。”
安宁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看清对方的脸,跪了下来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脸:“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爸你救救妈,我求你我求你,你打死我吧,求你救救妈…”
安庆生心疼,欲拉起绝望的安宁,可安宁像发疯了似的抽自己,丝毫拉不动,顾诚见状立刻过去拉住安宁,一下拽了起来。可安宁不从,拼尽全力想挣脱那只手,可无论如何他都挣脱不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力气这么大。
安宁还在发疯,顾诚看向安庆生问道:“安伯,要不要打镇静剂?”
安庆生无奈的点点头,此时他也毫无办法。
 
3
再次醒来,是最熟悉的家中,安宁跳起来立刻冲向客厅,安庆生和顾廷,顾诚坐在沙发上正在谈论着事情,看到安宁,立刻快步到门口,像是预料到了结果,同安宁一起抓住了门把手。
安宁还是疯魔一样,一拳打过去,被顾诚轻松躲过,随即他又抬脚,也被顾诚挡下,最后被逼到无法,使出这几年自己攒的浑身解数,想逼退眼前这个人,可却一下都碰不到,当他想再去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歪了头,“你闹够了没有!!”安庆生指着他喝道。
安宁仿佛被这一巴掌打散了怨气,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曾经美好的家庭,怎么突然就没了妈妈,他恨自己的任性,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不是自己保护妈妈。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安庆生忙完了妻子的葬礼才顾得上被锁在家里的安宁,虽然自己也悲痛万分,但他不能放弃这个孩子,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可安宁就是不为所动。终于,安庆生也失了耐心,看着油米未进的安宁,发了火:“你是想气死我是吧?我说了无数遍,这不怪你,是意外!你这个样子让你妈妈看了不难过嘛?!”安宁哭到快干枯的眼睛终于又流下了眼泪,安庆生见他有了反应继续说道:“你若不起来吃饭,那我就抹了脖子去找你妈了!”终于,安宁动了,拖着僵硬的身体坐了起来,安庆生赶忙端了碗一口一口的喂着。
日子平淡的过着,安宁也恢复了常态,只不过话比以前更少了,每天像是行尸走肉的活着。这天安庆生在值班,忽然就听见同事叫他,原来又是安宁惹了事被抓了进来,同事们明里暗里的帮了他们很多次,对于安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安庆生这个月第八次在警局看到安宁时,他已经生不起来气了,最后撑着自己的老脸求了同事保释了安宁。
随后,安庆生直接带安宁回了家并在路上打了一个电话。
顾诚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安宁脸上的五彩斑斓皱了皱眉,坐下等着安庆生开口,他仿佛也预料到了今天要发生的事。
“阿诚啊,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安庆生的声音倍显疲惫,短短的一个多月,他就苍老了很多。
“安伯,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去办。”顾诚看的心疼,曾经这个为了自己能不顾性命的陌生人,如今他早已把安庆生当做了家人。
“本来我不应该麻烦你,可是…唉…今天我豁出去这张老脸请求你,帮我照顾安宁…”安庆生说着红了眼眶,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我不同意!!”安宁一下子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喊到。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去随了你妈!我管不了你,再让你这么疯下去,我没脸见你的…妈妈!”安庆生气道,说到最后顿了下,随即立刻改了口。
安宁没想到父亲竟能用性命要挟,他毫无办法,只能跪了下来做着最后的祈求:“爸我知错了,您别赶我走行吗?我不惹事了,求您…”
顾诚没有接话,他在思考这件事,自己是否能不负所托。
“安安,你已经长大了,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负责,我不求你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只希望你将来能够平安顺遂,健康快乐。我自认我管不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和阿诚学习,将来不要走弯路。”安庆生已经铁了心,他知道再任由安宁这样,早晚会出大祸,他不想当面的悲剧再重演一次。
安宁的呼吸开始急促,心里快速的思考还有什么办法阻止。
“安伯,我答应您。”顾诚非常认真的说道。
安宁见顾诚已经答应,做了最后的挣扎,他立刻起来开门跑出去,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跑了。
“安伯,您坐,我去追。”顾诚见到立刻追出去,安庆生则一脸担心的看着门外。
顾诚毫不费力的追到了安宁,拉住他的手腕逼他停下来,可安宁就像受惊的小豹子一样上蹿下跳,想挣脱这只手。
“安宁!停下来!!”顾诚的吼声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定住了安宁。见他安静了继续说道:“是不是个男人?!是的话就要为自己为家人负责!你这样堕落,对得起伯母的在天之灵吗?!”
一句话像是击溃了安宁的泪点,他又像母亲去世那天一样嚎啕大哭。顾诚拉着他,任由他发泄着情绪。等他自己缓解了些,顾诚才继续开口:“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答应你,以后每周末放假都让你回来住好吗?”
安宁知道,他左右不了这两个大人的决定,但是他还是很难过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出去,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让他们后悔。
安庆生焦急的在家等着,直到看到顾诚把人带回来,他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回到家后,安宁任由他们摆弄,谈话的内容他也懒得听,反正自己也做好了决定。
 
4
顾诚带着安宁回到家里,晚饭间,他就和顾廷说了这事,顾廷想了会儿才说道:“也好,在家里也有人照顾你们。”
“不,我会带安宁去那边的房子,我们俩个住那里。”顾诚给安宁盛好饭放到他面前。
“在家里不是很好么,有阿姨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顾廷不明白顾诚打的什么主意。
“突然的换了生活环境,我怕他会不适应,陌生人越少越好,我已经决定好了,您就别操心了。”顾诚说道,还给安宁夹了菜。
安宁并未动筷,还是那样低着头一动未动,对于顾诚的细心,也有那么一丝感动,这种感觉,好像是妈妈在的时候,时刻都在考虑自己的感受。
“快吃饭,吃完才能反抗,有了力气指不定能打得过我了。”顾诚侧脸对着安宁说道。
安宁抿了抿嘴,拿起筷子快速的往嘴里扒饭,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他觉得顾诚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
顾廷皱眉,从认识这个孩子到现在就没见过他有礼貌的样子,他也不明白顾诚为什么会接受这个烂摊子。
顾诚见状倒是无奈的笑了,人只有欲望,那就还有救。对于孩子的未来,也仿佛更有信心了。
饭后,顾诚收拾了行李,在顾廷的怒气下连夜带安宁出发了。
到了新家,顾诚放好行李,对着许久未住的房子叹了口气,这吃饭和卫生,的确是个大问题。简单的收拾了下卫生,回头见安宁还是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叹气,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脱下外套坐在了安宁对面:“我们谈谈。”
安宁并未回话,只有睫毛闪了下,但就这微乎其微的动作也被顾诚看在了眼里,继续说道:“我知道对于你母亲的去世你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你想报仇,想找到那个伤了你母亲的人,找他报仇甚至想同归于尽,惩罚他也惩罚自己对吗?”
安宁睁大了瞳孔怒视着眼前人,呼吸急促,他感到自己的想法和行为顾诚全部知道。
“你这样纯属于自私,你的行为不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而是为了自己泄愤!”顾诚看着安宁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你胡说!!”安宁站起来喊道,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胡不胡说,你心里知道。你觉得你这样不吃不睡,每天找人报复,最伤的是谁?伯母拼了命的护着你,就是为了让你这样糟蹋自己吗?伯父的疲惫你眼里看不到吗?非要把所有爱你的亲人全部伤透了心你才满意吗?!”顾诚生气,别人都怕提到安宁母亲触犯他的伤心处,而顾诚,偏要撕开这个伤疤,不然闷在心里永远都不会痊愈。
“……我没有,我…”安宁哭道,在顾诚面前他怎么也强硬不起来,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羞愤,让他无力。
“安宁,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会像安伯和安伯母那样保护你,有什么想不通或是难过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所以,希望你放下芥蒂,在这里好好生活。”顾诚认真的说道,见安宁还是听不进去,他已经动气了,非常想上去把这个孩子揍服,但那样肯定会伤了孩子的心,想归想,他还是放弃了,最终顾了安宁的情绪口气软道:“你知道我那年为什么被绑架吗?早年我父亲做布料生意的,工厂很大,待遇也好,几乎所有工人挤破头也想进我家的工厂,老话里有句‘树大招风’,所以遭到了很多同行聚集打压,很多从我家出去的布被调换了,然后拿次等品过来退,扰乱市场,我母亲那时怀着我弟,被他们堵在门口要账,最后导致我母亲早产加难产,一尸两命。那时我恨,想要报复他们,仗着自己学过几年功夫,独自去他们家里放火,砸店,甚至投毒…最终被他们抓了起来,用我威胁我父亲交出所有财产。后来,就遇到了安伯,他是第一个找到我的,同他们周旋,我没想到安伯居然会为了素不相识的我霍出去性命,从那一刻我也明白了,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我得活着,并且得做个有能力保护家人的人。所以,安宁,我以我的亲身经历告诫你,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去后悔,那样,你承受不起!”
安宁第一次正式的望着顾诚的双眼,也不知他把话听进去几分,不过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此刻,他心里没有那么讨厌顾诚了,反而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就要做到,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上学,高三了,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做个有能力保护家人的人,好吗?”顾诚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此刻他把所有耐心都用在这里了。
安宁顺从的回到了房间,看着陌生的环境,他实在是无法入睡,只能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在深夜中回忆着与母亲的点点滴滴。
 
⊙?⊙!
 
哇哦
 
dd
 
来啦
 
5
次日,顾诚开车把安宁送到了学校,看着安宁正常的走进学校才放心的掉头去了公司。但是,另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一个上午还没过去,老师的电话就打到了安庆生那里,安庆生自知管不了安宁,所以把顾诚的联系方式都给了老师,并且让老师把家长栏信息全部换成了顾诚。接到电话的顾诚并没有多少意外,他也终于明白了,道理对于这个孩子根本无用。风风火火的赶到学校,来到教师办公室,看到脸上挂彩的安宁,怒气一点点增加,了解到是因为安宁有一段时间没来上学,其他同学占了他的位置,言语冲突上升到了肢体冲突,最后被老师拦下了。老师也对安宁的状态无可奈何,对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顾诚压了火气还是耐心的问:“是什么原因使得你非得动手?是受了委屈还是被打了?”
“这位家长,我们都已经说了,是安宁先打的同学啊。”老师对于顾诚的包庇行为颇为不满。
顾诚没回话,依旧对着安宁说:“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安宁还是那副老样子,一句话不说。气的顾诚不想再继续忍耐了,和老师寒暄了后直接拉着孩子回了家。
安宁一路被拖拽到了房间,一下被甩到了床上,随后就见顾诚出去了,安宁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心里郁闷为什么这人力气这么大,自己怎么总也挣脱不掉那只手。再抬眼就见顾诚拿着绳子和根戒尺回来了,安宁睁大了瞳孔,满脑子的不可置信,身体还未有任何动作,下一秒就被按趴下了,安宁这才反应过来努力的想挣脱掉,奈何身体却被按的丝毫动不了,随后裤子就被拽了下来,漏出了令人羞耻的部位,还未来得及多想,疼痛就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一口气抽了十下,安宁痛的神经都快麻了,生生的被逼出了泪水,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从未想到过,被揍居然会这么疼。
“安宁你再敢给我天天绷着这股劲儿,我抽到你绷不起来信不信?”顾诚真的生气了,下手也没留着力气,见安宁没声音,气的他又抽了一下:“说话!!”
“啊嗯~”安宁双腿打着哆嗦,声音也大不起来:“你,放开我…”
“不对,重说!”顾诚说着,抬手又是一下。
安宁熬不住这前所未有的痛,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崩溃的大哭。
“认错!”顾诚被这哭声吵的无奈,还是心软了。
安宁不想屈服,做着最后的挣扎着想要逃离。顾诚冷笑一声,拿起戒尺继续抽了下去。
“你别打了,别打了~”安宁受不住这力道,顶着一张红脸哭着喊道。
“认不认错?”顾诚按着他背的手未动,侧头看着这别扭的小孩儿。
“…错了。”安宁理智大于执拗,也顾不得面子尊严之类的,用极小的声音回答。
“叫我什么?”顾诚见他终于服软,也不为难他,继续问道。
“…阿诚哥。”安宁想了一圈也不知该叫什么,突然想起那天父亲这样说过,索性就这样叫出口。
“叫哥。”顾诚说道。
安宁又不说话了,对于这种亲昵的称呼,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还没挨够是吗?!”顾诚气道,这个别扭的小孩儿。
“哥…”安宁感受到背后的动静,害怕再挨打,立刻开口。
顾诚觉得要改掉孩子的毛病就得一针见底,所以他也没打算这样放过他,继续说道:“既然叫我一声‘哥’那我就会对你的未来负责,在这里,就得给我守好规矩。第一,对待长辈要有礼貌。第二,不准随意动手打架。第三,不准去任何声色场所。做不到,下场和今天一样!记住了吗?”
“…嗯。”安宁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反抗的下场肯定会更惨,只得暂时屈服。
顾诚得到回应,才给他解了绳子,安宁没了束缚,立刻去拉裤子,碰到身后的伤,痛到发抖,裤子卡在那里,拉也拉不动,尴尬的安宁脸又红透了。
“让你动了吗?!”顾诚气道,怎么好说歹说这臭孩子就是如此别扭呢,这么大的孩子,哪有不挨揍的,怎么就这个臭孩子这么容易害羞呢。
安宁被他这一吼,眼泪又开始喷涌,今日算是领教了顾诚的揍人的威力,不愿再挨一下,手还抓着裤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收场。
顾诚索性给他裤子全拽了下来,拿了毛毯给他盖了,口气也软了下来:“揍你是让你长个记性,不是羞辱你,我会把你当亲弟弟那般疼爱,不用在我这拘着,对安伯什么样对我就什么样,听到吗?”
“…”安宁听完这话才把脸从枕头缝里拔出来,心里消化着顾诚什么意思,但就是不愿意理他,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别扭,其实,父亲的事,他心里早就没有怪过顾诚了,反而对顾诚还有一种仰慕的感觉,他觉得顾诚总是那般成熟,自信,很有安全感,是他向往的样子。
顾诚没有得到回应,已经走到门口的他,气的吸着气撸着袖子又回来了,安宁瞧见这阵势吓得赶紧开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边说着边往一旁躲,他怕死了顾诚揍人,这一刻他也知道了父亲对自己多么仁慈,因为不管父亲如何生气的揍了他,第二天依然能行走自如,而顾诚这二十下,让他动一下就痛的一身鸡皮疙瘩了。
“臭孩子,趴好了,我去拿药,不然明天你肯定下不了床。”顾诚笑道,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个难管的孩子。
随后,在顾诚给安宁上药的过程中,安宁心里唯一念着顾诚那一点点好,也随着这漫天的疼痛消失殆尽了。
 
阿诚哥,串戏到伪装者了
 
6
次日清晨,安宁被闹钟吵醒,伸手去抓闹钟时被痛的一激灵,瞬间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明白为什么顾诚揍人这么痛甚至于第二天还消不掉。当顾诚出现在房间里并告知他今天给他请了假不用去学校时,安宁索性心安理得的把被子盖好又去睡了。再次睁眼时,是被饭香给馋醒的,一抬头就见床头柜上可口的饭菜,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安宁是个十足的小吃货,小时候家里穷,吃的也不多,大多就是白菜萝卜土豆之类的,但刘芬为了让安宁开心,经常去村里请教年纪大的长辈,每次都是变着花样做这些,安宁吃的也开心,每每都是光盘。
“给,快吃吧。特意找了个做饭好吃的阿姨来做的。”顾诚见他的样子好笑,赶紧给他递了筷子。安宁没接,还在记恨自己被扒光了裤子揍的事,咽着口水把头转过去,不去看顾诚。
“没挨够揍?行,反正我也定制了一块上好的檀木戒尺,已经打磨好了,下午会送过来,到时候,拿你开光。”顾诚微笑着威胁,心里却无奈的很,这个死要面子的臭孩子,还是得多打磨啊。
安宁一下子待不住了,条件反射似的接过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紧张的都没感觉到菜的味道。
“细嚼慢咽,再这样,别吃了。”顾诚头大,原来管个孩子真的挺累。
安宁立刻服从,身后的痛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人不好惹。不过当他放松下来,才尝到菜的可口,瞬间就绷不住了,一脸幸福的品尝着。这也是母亲走后,第一次尝到菜的味道。待安宁全部吃完,顾诚又细心的递了纸,随后才开口:“我和安伯商量过了,给你换个新的学校,那里教学资质很高,以你现在的水平学习上可能会有些吃力,不过不打紧,跟不上我再给你找家教。”
“啊,不,不用了吧。”安宁一听就苦了脸,他本就不爱学习,听着这话,自己又要受罪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吃不了吗?高三了,拼一把考个好大学,让安伯开心开心,也得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啊。”顾诚皱眉,看这样子未来也是很艰难啊。
“我…我可以去工厂上班…”安宁见顾诚皱着眉头,不敢顶嘴,小声的说了句。
“哼!这件事没得商量,明天起来和我去办转学,以后学习给你定目标,达不到还是要揍!”顾诚压着火气,他不喜欢散漫堕落的人,要不是看在安庆生的嘱托,他听到这话,都不想管下去了。安宁看着顾诚端着空碗气冲冲的出去了,有点后悔,他自己也想做个像顾诚这样各方面优秀的人,可是他又不舍得对自己狠,每每受点挫折就会打退堂鼓,刚刚那句话,不知道会不会让顾诚生厌。傍晚,顾诚从公司回到家时,阿姨已经做好晚饭回去了。当他坐在餐厅想缓解下一天的疲惫时,就见安宁从房间慢慢的走过来:“…那个,阿,哥,今天上午,对不起,我会努力的…”安宁结巴的说着,脸又红透了。
“……”顾诚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知道努力就好,人活着总要有梦想吧,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我们是男人,国家不用你保家卫国,最起码也得对家人对自己负责吧。”
“是,我记住了。”安宁第一次非常诚恳的回答,此刻他的内心很踏实。
顾诚笑了,看来,的确是个好孩子:“既然出来了就站在这吃吧。我找了小时工阿姨,她姓刘,以后每天会来做饭收拾卫生,做完就会回去,你见了人要有礼貌,喊‘刘姨’。”
“嗯。”安宁低着头,他还是不太敢直视顾诚那双深邃的眼睛,因为他总感觉会被看穿。
“把头抬起来说话,日后不管外面还是家里,受了委屈,遇到困难,都可以和我说,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顾诚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谢谢您。”安宁羞涩的抬起头,当对上顾诚的眼神后又慌乱的错开了。
“叫哥。”顾诚无奈,还是个孩子慢慢来吧。
“谢谢哥。”安宁的脸更红了。但内心确实开心的,这满满的安全感,让他对未来也仿佛更加有了信心。
这日,安宁早早的起床收拾好了书包,正常行走已经没问题,除了不能坐着。
顾诚拿了资料袋,同他一起辗转着这座城市,转学手续并不好办,尤其是高三,顾诚也是求了很多人。来到了新学校,安宁心里又有点打退堂鼓,看着校园内高高的围墙,那庄严古老的教学楼,绿油油的草地一丝不苟,甚至每根草都像被精挑细选过似的一模一样,道路上一片落叶都没有,被打扫的非常整洁。和以前的学校有着天壤之别,自由散漫惯了的安宁,对于昨日的保证也有些心虚。终于办好了所有手续,已经到了下午,学校通知周一开学。今日周五,所以顾诚打算让安宁回家住两天,于是问道:“还有两天开学,想回去安伯那里住两天吗?”
“…算了吧。”安宁想了想,自己现在也不能坐,回去了也是尴尬,况且还是有些生气父亲把自己给人。
“难不成还在记恨安伯吗?若不是你浑,成天惹事,安伯会舍得把你送来我这吗?”顾诚无奈,臭孩子还挺记仇。
“…等我变好点再去吧。”安宁小声说道。
“什么好点?伤好点还是学习好点?我可以和安伯解释的。”顾诚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故意逗他,谁让他总是别扭。
“你…哼!”安宁的脸又红了,瞪了顾诚一眼,快步向前走。到了车里,安宁因为走快了痛的趴在车后座上不想动。
顾诚瞧见又开始调侃:“有那么痛吗?”
安宁没回话心里问候了顾诚无数遍。
 
7-1
安宁闲在家里装模作样的看了两天书,其实都没往脑子里走,心里有些后悔,应该回去看看父亲的,也想告诉父亲,自己一定会好好努力。
这日开学,安宁别扭的来到了教室,经过老师的介绍,他又顶着一张红脸坐在了新位置上。正当他打开书本,信心满满的听讲时,才发现老师讲的自己完全听不懂,烦躁的翻开书本,发现以前的页面都是崭新的未曾记过笔记,这才想起母亲不在了那段日子,整天浑浑噩噩的,几乎没怎么去过学校,光想着报仇了。铃声一响,安宁立刻跑到了操场,他感觉憋闷,前天的雄心壮志如今有些底气不足,他该怎么面对顾诚。
短短的课间活动时间结束,安宁却不想回去,他很想逃离,逃到顾诚和父亲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他又不舍得。迷茫的晃到了学校门口,看到门口保安戒备森严,他又来到了后面的围墙,开学的第一天就逃课,不知道学校会不会通知家长,如果顾诚知道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揍死,真想先逃出去躲两天。看着这高高的围墙,正在思考怎么跳出去,随后就被监控查到,保安立刻抓住了他交到了班主任林泽老师那里。
老师打量着安宁开口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学生挤破了头都想进来的吗?你哥哥千辛万苦的把你送进来,你还想逃出去?”
安宁惊讶,听着这话,这位老师好像和顾诚认识,自己还准备了一堆说辞让老师不告诉家长,这下完了,彻底完了。安宁还是不死心的垂死挣扎:“老师,我我我下次不会了,您别通知家长行吗?”
“晚了,已经发出去了。说说你为什么逃课吧 ,哪里听不懂吗?还是老师讲的太枯燥了吗?”班主任老师看着孩子无奈的笑笑,有的怕就好,他还真的好奇顾诚在家怎么管孩子的能吓成这样。
“……”安宁没有回答,他在想怎样才能逃过顾诚。那么痛的戒尺,真的不想再挨。
老师见他不爱说话,也没再逼问,只让他站了等家长。
顾诚到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他很头疼,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能折腾,最近一直忙家里,都没怎么管公司,今天在整理商户资料,却又收到了学校的通知,不得不又赶来学校。
“阿诚,这儿!”班主任林泽老师见到昔日的大学同学微笑着打着招呼。
“这怎么回事?”顾诚开门见山,因为关系好不想多废话。
“也没什么,可能刚来不太适应。回去谈谈心吧,走个过场,本来不想通知你的,可这是校保安送来的,主任已经知道了,只能走流程了。唉~这也是我职业生涯里第一个想翻墙逃课的,我说你是不是把人家管的太严了,别老拿当年对自己那套对人家,要注重心理素质…”林泽笑着说道。想到当年顾诚自律到极致的样子都觉得可怕,他从未见过能把自己压榨到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的人。
“唉~我知道了,先回了。”顾诚叹口气,领着安宁回了。
安宁再回过神已经到了房间,他觉得身体已经麻木了,理智想逃跑,可身体一寸都动不了,直到顾诚提着那个所谓新的板子到了眼前,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给我个解释。”顾诚觉得头疼,最近事情太多了,都堆在一起让他心烦,而且安宁还总给他找事,这让他更加烦躁了。
“……”安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的是,不管说什么今天都逃不过了。
“不说话是吧,找地方趴着。”顾诚越来越烦躁,不想废话,既然不想说话那就给他长足了记性。
安宁还是不动,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认错的话就在嘴边,可他还是很别扭,不好意思开口。
“让我帮你,后果就不一样了。”顾诚的声音冷到了冰点,让安宁下意识的捏紧了裤腿,冷汗直冒:“我…我下次不会了。”
顾诚没有废话,起身掐了安宁的后劲,毫不费力的拖到了床边,按下去扒了裤子,动作一气呵成。
黑黝黝的戒尺抽在了臀肉上,不光声音骇人,尺下的人儿也跟着发抖,每一下都跟着惨叫出声。
“下次我让你做什么,不做,就十下起步,屁股硬你就跟我犟!”顾诚真的生气了,下手没有留力气,又继续道:“现在,会解释了吗?”
安宁哭惨了,说话都不通顺了,顾诚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入耳的只有这夸张的哭声。
又是一下无情的击落,安宁嚎叫后,理智拉回了他,努力的捋直了舌头:“呜~我,我听,听不懂,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家教我已经在联系了。听不懂也得给我坐好了听,逃避不是理由!今后再敢给我遇事逃避,我不给抽破了这层皮,我就枉为你哥!”顾诚也懒得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安宁痛的头晕眼花的,听着顾诚的威胁,身体不自觉的抖着,他只觉得这个人太可怕了。
“回话!!”顾诚连抽了三下,怒道。
安宁身体弓的和个虾似的,哭着喊到:“我知道了知道了~”
顾诚这才放过他,念在还要上学就没再计较其他,出门拿了药回来,见安宁还瘫在床边,拉了他的胳膊往床头带,安宁却受惊似的躲着:“我真的,记住了,呜~你别,别打了”
“趴上去,给你抹药。”顾诚气道,内心软了几分。
安宁这才放松下来,顺着顾诚的力气趴在了床上,可身体还因为哭着而颤抖。
 
7-2
“…要不是念着你明天还要上学,今天我肯定给你长足了记性。”顾诚拿了冷毛巾给他敷在了身后,又继续说道:“以后遇事不能逃避,问话要回答,解决不了的事回来告诉我,记住了吗?”
“…嗯。”安宁缓缓地吐气,让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要颤抖。
“我看你是真不怕我,天天的没个老实的时候。”顾诚说着手下也没停。
安宁被揉的痛哭,也没空回答,他感到这次抹药比上次疼太多了,身后的肿块被用力的揉搓,想躲也躲不掉,背上那只手按的他一寸都动不了。
顾诚就是故意的,毕竟还要上学没有狠揍,就只能狠揉了,这样明天也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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