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良夜（现代兄弟）[第1页]

第一章三分球
“哇，赢了，赢了！！！”随着我一个三分球，比赛结束的哨子声吹响，篮球场上响起来山呼海啸的掌声。
“三班无敌！三班无敌！”
“周禹！周禹！周禹！”
呼喊我们班口号的声音，逐渐被喊我名字的声音压过去了，全场都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周禹，文能联考夺魁，武能球场霸榜，青城四十一中绝对的校草级男神校霸，本场砍下50分，带领高一的同班打败了高三的学长，获得了校园运动会的胜利。
礼貌地接过张校长递来的奖杯，帅气的发言以后，我和同伴闹着一起走向更衣室。
这大概就是玫瑰色的青春吧！我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自我陶醉地想。
“禹哥，等会一起去庆功呗！”阮黎过来说。
“啊……”我稍微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才五点来得及跑步，便说，“好呀！”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到更衣室，一推开更衣室的门，我就看到了周泽生。
他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穿着白色的衬衣站在窗边，阳光照在他脸上，使他苍白的脸好像天使一样在发光。
周泽生，我长我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当今御事科的嫡公子，著名的失学儿童，青城市黑到的少年王，为什么在这？在这个破学校？还一个人？
我扫了一眼，他站的位置是可以看到球场的，他在等我。
他有事找我？有事的话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本人亲自出现，还不带保镖，是有什么不能交给别人的事吗？不会是来看我打球的吧？虽然今天是开放日，有很多家长来观赛，不过周泽生——绝不可能的。我这种废物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那他来做什么？——我合理推测他是要打我的，但是不知道自己哪条狐狸尾巴被他抓住了。
出于求生反应，我一把把队友们关在了门外，反手就锁住了门。
“禹哥怎么了？”阮黎在外面敲门问。
“我先换！你们先玩去吧！”他们都知道我有单独洗澡换衣服的习惯，而且我也有单独的权利，很快就散了。
“哥哥，你来做什么呀？”我陪着小心，过去看周泽生的脸色，琢磨着自己是该跪还是该站着。
周泽生生得好看，星辰一般的大眼睛，密密的睫毛长得让人打心里心痒，花瓣一样嘴巴，像一个好看到惹人怜爱的SD娃娃，分分钟激起人们的保护欲。
两个月不见了，他好像长矮了一些。我心里泛起一种奇妙的温柔，还是挺开心他来学校的。这是他第一次来我学校，等会介绍他和阮黎他们认识吧。
我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傻笑。要是他是弟弟而我是哥哥就好了。
“洗个澡吧，带你出去。”周泽生抬手好像打算揉下我的头，不过还是放下了手，皱着眉说。
我感受到了他的嫌弃，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不过他既然没有翻脸就是Lucky的信号。
“去干嘛呀？”我一边脱衣服一边故作开朗地问。
“吃饭。”周泽生低头在看手机。
周泽生堪称聊天鬼才。
吃饭？和谁吃饭？吃什么饭？不会回家和周贺庭吃饭吧？我真是服了他了，不过反正问了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就没有再问。
“我好了，哥，我给……”麻利地冲了个澡，我套上常服出来，边忙着擦头边问，其实我要说的是，“我给我同学说下。”避免阮黎他们出去胡闹我不在没人给他们付钱。
但是我一句话也没说完，周泽生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呃……吸……怎么了…哥哥……”我往后退了两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是我娇弱过或者地滑，周泽生这个人真的特别能打。我从不怀疑他是靠一双赤手空拳统治青城黑到的。
不过，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因为我洗澡太慢了吗？
忍！忍！忍！我周禹可是青城四十一中扛把子的，怎么能让人知道自己挨打了呢？
我给自己鼓气，靠着墙长吸了两口气，压抑自己呼痛的声音。
“你还敢问？”周泽生大概以为我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在闹什么小性子又给了我两脚。
“……哥我错了……求哥哥赐教……”我一个机灵忍痛跪了起来。周泽生打小收拾我的规矩是要我自觉跪好，不然他帮我的话我就得皮开肉绽起步了。
天地可鉴我绝非闹什么脾气，就是一时跑神而已。不过他果然是专程来揍我的，真的是白瞎了我刚刚的温情。
我忍着自己腰腹一阵阵抽抽地疼，狗腿地说，“要不咱们回家说吧？”
“你错哪了？”周泽生四下扫了一眼，在找趁手的工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生总会遇到很多问题，有些问题是送分题，比如“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这种的，而有些问题是送命题，就比如“你错哪了”这种的。
答不好我大概就没有机会竖着走出这个门了。我悲观地想。
我不知道周泽生指的是什么，是我和别人打架还是夜不归宿？或者喝酒惹事逃课去酒吧抄作业？这其中任何一条，都够周泽生扒了我的皮了。
我略微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今天就算是答得好也不可能站着走出这个门了。
“我不该磨磨蹭蹭地洗澡……”我最后选择了一个完全没有价值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答案……毕竟周泽生的点向来很奇怪，连关门声音太大都会抽我，胡扯说不定上天会眷顾我，说实话直接死路一条。
……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尴尬。
按照惯例，请罚完了之后我的标准举动应该是奉上家法的。可是谁好好地上学会带着家法在身边呢？就算带也不会带在更衣室吧！
所以我说完了这句话眼巴巴地看了周泽生一眼。他在把玩自己的手杖。周泽生今天的手杖是乌木镶金的，要是用它抽我的话我肯定会被打残的。
急中生智，我摸到了旁边的扫把，恭恭敬敬地双手把扫把奉到了周泽生面前。
“请哥哥责罚……”
……
周泽生大发慈悲的接了。谢天谢地，我长舒一口气。毕竟这三流学校扫把柄的滋味肯定比手杖好受得多了，而且接了就也意味着周泽生认可了我胡编乱造的认罚了。这样就蒙混过关了，还是挺划算的。实话说我有点窃喜。
“呼！”扫把破空抽在了我的脊背上。也许别人家的小孩，最常挨的就是扫帚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挨扫帚抽。痛是痛的，大概是我刚运动完，又洗了澡，毛孔还处于舒张的状态，是挺疼的。但因为扫帚这个工具自带的日常氛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某种正常的人生，莫名得觉得很安心。
“咻咻咻咻！”连续十几下，我忍受着自己的背剧痛着肿起来。好疼，火烧火燎的，果然不管什么工具到了周泽生手里都一样残暴。我咬着牙挨着，就突然不想当什么常人家的小孩了。
周泽生打我历来是不按数目的，基本上都是把手头的家伙事打废才会喘一口气。他天生就废工具吧，三四十下之后，“乓！”的一声，塑料扫帚的柄折了，扫把头飞到了旁边。
周泽生对我只有两种态度，要么就是什么事都好商量，温温柔柔地哄着我，要打就照死里打，几乎必见血。
我的背已经全部红了，和个熟了的桃子一样。但是这对周泽生来说，应该连个热身都算不上。
“哥哥……”我乖乖地奉上了旁边的拖把。拖把柄是木头做的，一人高，显然比扫把可怕多了。但我是真的怕周泽生的手杖。
“梆！”拖把柄打到我身上的时候，就好像一根长棍一样——这句话有点不合适，事实上它就是一根长棍！
“啊…呃！”我短促地号叫了一声，实在是忍不住，感觉自己脊椎被周泽生一棍抽断了一样撕心累肺的疼。
疼得要死要活地，但我不敢动弹，忍着剧痛眼泪跪好姿势，怕惹他不高兴，火上浇油，自讨苦吃。
意料之中的疼痛再次没有袭来，我不禁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周泽生。
这小子不会转性了心软了吧。我感觉胸腔里有一股暖意。
周泽生皱着眉盯着手里的拖把，把手放到了自己手杖上。
后知后觉地，我发现拖把头上有水——周泽生重度洁癖……想到他刚才抽我的那一下，拖把头水乱飞，他肯定巨难受，我就觉得莫名好笑。
“小禹错了……哥哥，饶了小禹……”我鼓起勇气跪着往前了一步，在周泽生面前，轻轻按了一下他的手。
他的手干净，纤细，像玉一般冰冷。
这是曾经抱过我的一双手，教我写字，教我吃饭，教我弹琴，给我吹过头发的手。
我是不敢握他的手，更不敢夺他手里的东西。我很怕他会再踹我一脚。这只是恰到好处的撒娇罢了。
不过是洗澡磨磨蹭蹭的，不至于过分上纲上线吧。
“你错哪了？”他问我。
我懵了。
合着他肯动手不是我刚刚已经蒙混过关的意思？那他刚刚为什么打我？打我好玩吗？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咔嚓一声，周泽生徒手折掉拖把头，“梆！”
“啊！”惊愕加剧痛，木棒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呼痛出声，眼泪也被打了出来。疼，真的好疼，感觉这一下就好像不是抽在我背上，而是直接抽在我脑仁子上一样疼。
“跪好。”这是周泽生的警告了。虽然只有简简单单地两个字，不过表达了周泽生现在还算理智的态度，也表达了周泽生赤裸裸的威胁，大概就是如果我再满地乱爬，他就会把我乱棍打死的威胁。
“梆梆梆梆梆！”连续五下。
“不急，慢慢想。”他停手看着我。
“小禹错了哥哥，饶了小禹，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饶了小禹……再也不敢了了…”我完全忍不住自己的哭嚎了。太疼了，还不许动，就是那种脚心都觉得发热，烧得疼的那种。
“哥哥，小禹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哥哥，饶了我吧……”
“梆梆梆梆梆！”周泽生抬手又是五下，真的痛得我头疼欲裂，生理眼泪沾满了一脸。
我不能说，说了只会更惨，只能抱着周泽生的腿哭。
“跪好。”是周泽生毫无感情的审判。躲是不敢躲的，又五下下来，几处重叠在伤处，我感觉自己五内俱焚，真的要④了，太疼了。
“别打了，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哥哥，饶了我吧，求你了……”我口齿不清地哀求。
“你也配。”周泽生把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一张是一条举报我考试作弊的短信截图，发信人被马赛克了。
是周泽生刚刚等我的时候，有人发短信给他，举报我作弊吗？
是丁钧吗？不可能，他天天侍奉在周泽生身边，发现我作弊早就把我卖了。
是老班吗？他不可能发现我作弊的事，而且就算发现了也会直接来找我的，毕竟我平时也没少给他好处而且对他也很尊重，说是他的得意门生也不为过了。
周泽生从小到大对我的成绩并不很在意，考的好会奖励，考的不好也不会说一句重话。他会给我分析考试题，会给我请家教，甚至会亲自把我弄不懂的东西学会，然后手把手像给小孩喂饭一样给我讲。
但周泽生很介意我撒谎，这大概是他前三忌讳的事了。
我之所以作弊，是因为他答应我这次考好就给我买一辆宾利。D国十六岁就可以考驾照了。周泽生从来不短我的钱花，但是我花钱向来不过脑子，无论如何是拿不出给自己买车的钱的，更何况是宾利这种豪车呢。
“我没有……”承认了作弊，宾利就走远了，而且还会被活活抽烂一层皮。左右不过一顿打，现在都挨得差不多了，周泽生应该是没有证据的吧，我决定搏一搏。

“……”周泽生并和我废话，抬手又抡起了木棒。
“咚！”木棒并没有落在我身上，我用旁边的凳子挡了一下。
木棒打在凳子上，折了！
“？”周泽生没想到我会挡。
“……”我也没想过周泽生这一下这么狠，可能比前面用的力气大了两倍不止！打到凳子上居然会断！这要是落在我身上，给我打个骨裂都是分分钟的事。
我只是想小挡一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增加自己谎言的说服力而已——毕竟他肯定会觉得，我如果真的做了，是不敢胡来的。
但我绝没有弄折他手里工具的意思，我不敢的。
“滚过来！”周泽生一双眼睛冷的像寒冰一样，就好像有一团冰冷的黑火，甚至有点能灼伤人的感觉。他生气了。
“我不，哥哥不相信我！”我哪敢过去，眼看着他走了过来，我急中生智，钻进了旁边置衣柜中的一格。
“不公平哇，哥哥！我根本就没做过，哥哥凭什么打我，哥哥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小禹！”我现在的死鸭子嘴硬是赶鸭子上架的那种，就是不嘴硬立刻就会变成真正的死鸭子的那种。
这个柜子比起一般学校的柜子已经大了很多，但是我本来就比同龄人长得高些，腿又长，半截脚心都露在外面。
“出来。”周泽生大概是要被我气爆了，声音异常沙哑。
“我不，哥哥一点也不相信小禹，我不管，呜呜呜……我不要挨打…”我在柜子里假哭起来，声音软软糯糯的。
我一个十六岁的大高个，缩在这么小的柜子里捏着嗓子假哭，怪谁呢？
还不是怪周泽生，他还不快点哄哄我……
……
与其说周泽生的耐心瞬间消失了，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吧。他甚至没有问我第二次，就站在了我的柜门前。
我以为他要踹我，但是他没有，他就站在那，一言不发。
相顾无言。
好尴尬。我为什么要钻进柜子里？柜子里空间狭小，我几乎全身的伤口都贴在冰冷的柜子壁上，哪都火烧火燎地疼。
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我从身体和柜子的缝隙里，只能看到周泽生的脚，还是一动不动的。
周泽生会不会等会就不生气了？我突发奇想到。或者周泽生这么忙，会不会等会就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他处理呢？他不是要和别人吃饭吗？他这种人是不会放别人鸽子的。
所以是不是我忍一忍他就会走呢？等熬过这一茬，我再去负荆请罪也来得及吧。我乐观地想，然后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禹少爷，还不舒服吗？”丁钧恭恭敬敬地在我床前。
“我……”我含含糊糊地答。我的嘴巴里面好像塞着什么东西，是塑料的。
我刚刚应该是在柜子里，在和周泽生比耐心吗？怎么在医院醒来了，所以周泽生又又又又把我打进医院了吗？而且我嘴里面现在是啥。
“禹少爷在柜子里缺氧昏迷了，少主送您来得”
“唔……”我说不出话来，指着我嘴巴里的东西。
缺氧昏迷，才没有吧，我只是睡着了，谁会在一个开着门的柜子里缺氧哇！我感觉莫名羞耻。
“这是呼吸辅助器，禹少爷当时可能有点紧张，不过抢救很及时，问题不大，没有伤到脑子，禹少爷既然醒了，我等会喊医生来帮你拆掉……”丁钧试图安慰我。
“嗯？”听起来还挺严重的，都是周泽生害的，我很想知道周泽生发现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被吓坏了，用眼神飘向了窗外。
“少主有点事，先回去了。”丁鹏恭恭敬敬地答。
“哦。”我把自己闷到了被子里。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期望。
习惯了就好。我并不想和周泽生搞成这个样子，并不想把他当做一个会打人的ATM，我也想要正常兄弟之间的关心和陪伴，不过周泽生这个人，他就是这个样子，管杀不管埋。哪有人会把自己插着呼吸机的亲弟弟撂在医院不管呢？
只要对周泽生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就只会受伤害，还是虚伪与蛇最好了，不至于让自己无意义的难过。
“啊？”我呆呆地看着丁鹏。
“少主请您在此反省。”丁鹏恭恭敬敬地说，却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反省多久呀？”从急诊室出来就送到书房，连口水都没喝上，我也是头一份了吧。我也没什么选择余地，认命地就在青石罚跪垫上跪了。
“少主说，反省到禹少爷知错了为止。”
“我……”我想说我已经知错了，不过感觉说了也没用，所谓“知错了为止”不过是跪一整夜的好听说法罢了。
“我知道了……”我婉转地向丁钧发出了滚蛋令。
“少主，让我陪着禹少爷，免得少爷有什么吩咐……”
……
让丁钧盯着我就为了防止我偷懒嘛？这书房有监控的，我倒是想偷懒，我偷得成吗？这主仆两多少有点大病。还听吩咐！听个屁哇！
“我想吃小龙虾。”我故意逗他。
“禹少爷，龙虾太刺激了，您刚刚醒来，怕是对身体不好。”丁鹏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要吃燕窝猪脚！”
“禹少爷……”丁鹏终究是被我逗笑了，说“少爷精神真的好呀！”

“哥哥，你听我解释……”周泽生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丁钧一起打着手机啃猪脚。
怎么说呢？我真的一动不动地姿势标标准准地被丁钧拿着藤条“劝着”跪了一个下午加一个前半夜，然后确实是饿极了，丁钧说我脸色都青了，他怕我再熬下去，立刻又得送急救，所以才给我搞了点吃的。我们才刚吃上，连灯都不敢开，周泽生就来了。
谁知道周泽生这个人，走路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半夜三点像个鬼一样飘了会回来！
其实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今晚我和丁钧只能活一个了。
“少主，您回来了！”丁鹏明哲保身地站了起来，毫无痕迹地接过了周泽生手里的外衣，就好像这个桌子上没有他的碗一样。
“哥哥，我……”我疯狂地又刨了一口饭，就像这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口饭一样，站了起来，有种要死也做个饱死鬼的想法。
“怎么不开灯？”谁知道周泽生居然坐在了餐桌上，就像一个晚回家的打工人，很日常地问了一句。
“因为……”因为偷吃害怕你发现这样的话是说不出口的。我绞尽脑汁，然后说“为了省电……”
丁鹏识眼色的开了灯，我就看见周泽生好像无奈地笑了一下，如同月亮一样温柔。
“我现在就……”我本来要说的是，回去继续跪。然而周泽生说“没事，接着吃吧。”
我就尴尬地坐了下来。
我在埋头啃猪蹄子，可是当着周泽生的面吃东西，我感觉手里的猪蹄子都不香了。
他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然后在桌上放了一个车钥匙，推到了我的面前。“想要买给你就是了，不必骗我。”
“我……”我还想狡辩，但是感觉有点感动。
“再有一次，”周泽生站了起来，温温柔柔地说，“屁股给你打烂。”
“咳咳……”果然，周泽生不会给我感动的机会的。
“而且我也没有……”周泽生最后轻声说了什么，就回卧室了，我没有很听清。
也许我听清了，我也不敢相信吧。他不会永远相信我，我知道的。
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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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19 23:49:12 更:2021-10-20 00: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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