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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逃离地球[第1页]

作者:有故事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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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本书是我的心血之作。
我不但写了文字,还精心设计了封面(双语版,国际视野)。
下面是封面,正文见二楼。

 
第一章 名叫大亮的外星人
每天下午五点十分,丰富的想象力开始煎熬七岁的来喜。
但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来喜可不是这副任人宰割、令人心疼的可怜样,那时他睡完午觉,趾高气扬,像只骄傲的青蛙,挥着粗长的杨树枝把二十二只鸭子扑通通赶进水塘,鸭子像激动的潜艇,在嘎嘎声中突然水遁不见,肺活量最小的鸭子也能潜出二十五米,露头的时候顶着一脑瓜子泥。
来喜提裤子、吸气、撑肩、再左右各做一个弯弓射雕的扩胸运动,这套预备活动是他结合第八套广播体操和电视剧里的“降龙十八掌”创造的。热身活动做完,来喜举起树枝,啊啊叫着,噼里啪啦抽打水面,“你不挺厉害吗?”“你不挺能吓唬我吗?”“出来啊!有本事就出来啊!”来喜连抽二百五十下,抽得肩膀酸胀眼冒金星,一头瘫倒在地上,畅快地看着天上的大太阳,“太阳爷爷,你真是我爷爷,有你我什么妖怪都不怕。”来喜感激地说。
来喜的亲爷爷——也就是血缘关系上的爷爷叫邢国忠,来喜的名字就是邢国忠起的,来了个大孙子,这来的可是大喜事,好,叫来喜。
在二十五年前,邢国忠是村子里的明星,如果精细分类,邢国忠属于动作明星组,和施瓦辛格、史泰龙、尚格云顿一个组。
彼时的早上七点十分,邢国忠起床、穿上臭得铮铮直立的袜子、刷牙、洗头,把头发摩挲得油光发亮,“突突”喝下一碗大碴子粥,抹干净嘴,像美国总统检阅海、陆、空三军仪仗队一样,穿过大瓦房、苞米地、果树林子,最终抵达铁矿,在门口翘首企盼的厂长耿玉山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支有过滤嘴的香烟,邢国忠烟信手将烟夹在耳朵上,踱到石崖顶,背上五支雷管和三十斤炸药,系紧安全绳,行头像忍者神龟,身手像蜘蛛侠,邢国忠叼着哨子,溜到笔直的崖壁上,寻找石头缝,找到后右手钢钎,左手抡锤,“叮叮咣咣”一顿凿,凿出一个冬瓜大的窟窿,邢国忠把三十斤炸药塞进窟窿,炸药中间插上雷管,像是生日蜡烛,一切料理妥当,邢国忠点烟,深吸一口,这时遥远的季风从西伯利亚吹来,邢国忠吊在北纬41度、东经120度的石崖上,季风吹乱了邢国忠稀疏的头发,露出锃亮的大脑门,邢国忠用烟点燃雷管引线,引线咝咝冒火花,邢国忠赶紧吹响哨子,听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嘟嘟声,厂里正在算账的会计扔下算盘,正在蒸馒头的师傅扔下面团,所有的工人都跑出来,欣赏即将到来的大片,此时,崖顶的工人已经把邢国忠拽了上去。一声轰隆巨响,房子般大的石头从石崖上炸下一大堆,邢国忠一天要炸三次,等下班走的时候,耿玉山在门口恭敬地递上另一支有过滤嘴的香烟。
后来,铁矿的生意更加红火,邢国忠又教会了七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邢志刚,他们是这个村子的骄傲,村民遇到别村的人会自豪地伸出两只手,八根指头竖着,“我们村有八个炮手!”邢国忠和他的儿子占有了全村八分之二的荣耀,邢国忠没上过学,不然他会约分成四分之一。
在生意最火爆的一九九七年,邢国忠所在的村子改名叫炮手营子,就像在一八〇〇年,美国联邦政府及国会为了向他们的第一任总统华盛顿致敬,将首都命名为“华盛顿”一样,炮手营子也是村民对邢国忠们的致敬,而“营子”——这来源于蒙古语,意为村庄。
 
在人类进入千禧年的第四个年头,炮手营子铁矿厂的生意比之前火爆了三十三点二倍,中国在以造新世界般的巨大热情推进它庞大、充满野心的城镇化,坚硬的钢筋埋入水泥,高楼崛起,成为这片土地上新的森林。世界三大矿山——巴西的淡水河谷公司、澳大利亚的力拓公司、必和必拓公司扮演了不厚道的商人角色,持续抬高铁矿石价格,但这依然无法满足中国疯狂的胃口。巴西的图巴朗港日夜吞吐十万吨级的超级矿砂船,经过40天、上万海里的长途运输抵达中国。在二〇〇八年五月,从图巴朗港至中国上海宝山港的铁矿石每吨运费突破100美元,而在两年前这一价格不足28美元,涨幅达到了惊人的257%。
出产铁矿石的炮手营子迅速暴富,据邢国忠在二〇一四年回忆,当时工人每天都吃两条大鱼,的确有钱。村中的青壮劳动力开山凿石,但在旺盛的订单面前,仅靠村中的劳动力无力支撑。很快,河南、陕西、四川的民工乘坐绿皮火车来到炮手营子,其中陕西的民工最受欢迎,他们有一种奇怪的本领,可以看出地表黑色的铁脉,从而找到富矿。
在这生意最火爆的七年,邢国忠学会了河南、陕西、四川方言,炸下矿石超过万吨,每年年底耿玉山都会给邢国忠胸前戴上一朵两斤重的大红花,邢国忠挺直脖子,接受工友们的祝贺。
在二〇一二年,中国房地产行业持续低迷,钢铁需求量迅速下降,铁矿石滞销,价格一路雪崩,在亏本支撑两年后,炮手营子铁矿厂在二〇一三年十一月宣布破产,河南、陕西、四川的民工像候鸟一样拿着工钱以及熟练的东北话踏上了南归的绿皮火车,北方的冬天来了,炮手营子的冬天来了,黑色的石头不再疯狂,“有空回来啊!”寒风中,邢国忠隔着车窗,用三种方言和工友们挥手告别。
喧嚣的铁矿厂冷落下来,炮手们展现胆量和身手的石崖巨幕黯然失色,面如死灰。
邢国忠的儿子志刚、女儿志红选择了进城打工,志刚的儿子来喜成为被媒体关注的留守儿童。
邢国忠没有像厂长耿玉山一样每天只喘两种气,长叹气和短叹气。
失业的邢国忠在集市上买回一头通体赤黑的小毛驴,取名“烧火棍子”,邢国忠在众驴之中选择了烧火棍子,因为它叫声振奋人心,世间毛驴子千千万,但叫声无外乎三种,肤浅的驴嗷嗷的叫,深沉的驴噢噢的叫,双重性格的驴嗷噢嗷噢的叫,烧火棍子却像战马一样恢恢的叫。
在任何时刻,无论是人还是毛驴子,都不能被困难压垮,失去斗志,这是邢国忠的人生哲学。
“这驴,可比耿玉山强多了。”邢国忠付钱的时候评价道。
 
现在,北京时间5点40分,烧火棍子正在驴圈中打滚,腾起阵阵烟尘,邢国忠在距离驴圈440米的山沟里为烧火棍子割草,来喜在距邢国忠620米的铁矿厂放鸭子。
来喜已经上二年级了,他在科学课上学过“池塘”这个概念,《科学》课本上有一幅半页的插图,说池塘是一个简单的生态系统,插图用箭头指出生物间的食物链关系,小虾吃水藻,小鱼吃小虾,大鱼吃小鱼,按自然法则进食,很规矩。
来喜知道,眼前的水塘不是池塘,它是清洗铁粉留下的废坑,雨水蓄在里面,形成了大水坑,里面没有好看的生态系统,在水坑中间,没有粉碎的铁矿石冒出水面,形成一座小岛。这个蓄满水的废弃矿坑在炮手营子被称为“水泡子”。
二十二只鸭子漂在水泡子里,脖子伸平,青黑色的扁嘴在水面上“突突突”地吮吸,像三十年前突突喝大碴子粥的邢国忠。干旱地带昼夜温差大,秋天的冷风嗖嗖吹来,有些刺骨,来喜裹了裹衣服,像恐惧的猫鼬,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四分之三已经掉进了山后,黑暗正在袭来。
冷风钻入山沟,怪异地回响着,水泡子呈现出诡异的黑色,来喜的恐惧时刻到来了。
来喜从小就怕黑,他觉得在黑暗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生命,用家乡话说,他怕鬼。
正如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黑暗中的水泡子比黑暗更黑。水鬼、妖怪……来喜丰富的想象力填满了贫瘠的水泡子,想象中的可怕怪物潜伏在水下,随时会冲出水面,来喜要在恐惧中颤抖一个小时,等爷爷割完草上来接他,来喜已是一脑门冷汗。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来喜又会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木棍子来水泡子寻仇,为昨天的恐惧报复,痛打一顿水泡子,度过一个畅快的下午,然后等到五点十分,进入恐惧模式,每日如此往复。
现在已经六点,来喜进入深度恐惧模式。
所有看不透的东西都是恐惧的发源地,黑暗,黑暗中的水泡子,黑暗中的山沟,甚至黑暗中的高大榆树也是可怕的,也许在它浓密的树冠中藏着可怕的生命。
来喜不敢看水泡子,水下也许有双血红的眼睛正看着他,也许不止一双。来喜不敢回头,仿佛后面站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人,正等来喜转过头,咧开尖牙,送上一个阴冷诡异的微笑。
爷爷,你快来啊,你大孙子撑不住了。
来喜几乎是在祈祷了。
来喜不敢闭眼,他要把目光放在安全的地方。
来喜只敢看水泡子边上的野草,这种草的茎秆有三个棱,叫三棱草。
三棱草不高,只有两个手掌加起来那么高,是没有秘密、安全的草。
它一定没有秘密,它太矮,藏不下,鬼只会藏在深水或者高高的草丛里。
三棱草沉默着,它是来喜唯一的精神寄托,冷风吹过,草起伏摇摆,冷风再吹,水泡子边上的草似乎不动了,但离水泡子远点儿的草还在随风摇摆。
来喜的心脏狂跳起来。
草啊,你最好了,比大沟、水泡子都好,从不吓唬我。
更大的风吹来,水泡子边上的草的确不动,它们的颜色好像也变了,变成了深黑色。
草,你别吓我,求求你了。
草的确变成了深黑色。
这不是草的颜色,深秋的草是墨绿色的,就算它干枯了,也是黄色。
来喜盯着其中的一棵草,它先是从根变成黑色,然后向上蔓延,蔓延过修长的茎秆,最后黑色停在草尖。
更多的草在变黑,从水泡子边蔓延过来,黑色正在向来喜袭来,像是无声的魔鬼。
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啊?!
来喜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哇哇大叫。
草,你是要吃了我吗?
来喜抬起头,在水泡子中间的石头岛上,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来喜“哦”的一声,眼白上翻,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就要昏厥过去。
 
“是来喜不?怎么了?”下面的山沟里传来邢国忠的喊声。
“来喜!说话!怎么了!”邢国忠急了,“快说话呀!来喜!好孙子!快说话!”
来喜说不出话,唯一的变化是眼白又向上翻了两毫米。
“别怕!我这就上来!”邢国忠把割好的草扔在一边,攥着镰刀冲上来,速度飞快,像是被刘翔追赶的博尔特,两分钟冲到了水泡子边。
“怎么了?来喜!”邢国忠把来喜拽起来,拍打来喜屁股上的土。
来喜像是一根被提起来的面条,手无力地指着蹲在岛上的人。
邢国忠这才看见岛上的人,他二十出头,上身穿一件绿色套头毛衣,胸前是用蓝色毛线织出的地球图案,左右胳膊用红色毛线织出两句口号,左胳膊是“人类卫士”,右胳膊是“智勇双全”,下身穿一件灰黑色运动裤,脚上一双大头皮鞋。这些年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审美都有了大幅提高,能花钱把自己穿这么难看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你要干什么?”邢国忠攥紧镰刀,“想偷鸭子?”
“叔,按你们这儿的语言习惯,我这么叫没错吧?”蹲在岛上的小伙子脾气很好,他冲邢国忠笑笑,“叔,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这黑了咕咚的,你看把孩子都吓成啥样了。”看到小伙子挺有礼貌,邢国忠的气消了五分之二。
“不是我吓的。”小伙子指着水泡子边上的草,“是草把他吓的。”
“这草有什么吓人的?”邢国忠肚子里的火又腾地蹿起来,“前两句还是人话,第三句就胡说。”
“叔,真是草把他吓得,要不你问问他。”小伙子一脸诚恳。
“来喜,怎么回事?”邢国忠扭过头,“爷爷给你撑腰。”
来喜抽泣着,指着身前的三棱草,此刻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脚边。
“完蛋玩意儿,说话!给爷爷争口气!”邢国忠给来喜鼓劲。
“草黑了。”来喜使劲喘一口气,眼白下落到了正常位置,终于说出话来。
“黑又怎么了?”邢国忠没好气地打断了来喜的话,“烧火棍子比它还黑呢……”邢国忠拽着来喜,向水泡子边走去,邢国忠突然感到脚下很硬,像是踩到了铁丝上。
邢国忠疑惑地低下头,只见三棱草都变成了黑色,光从颜色上看,几乎和铁没有区别。邢国忠用手碰了碰三棱草,草在手掌的拨拉下,没有低头,它们在强硬地宣告这样一个事实——我、们、和、以、前、不、一、样、了!
邢国忠拔出一棵三棱草,用手掰一下,草的茎秆弯了,这手感,和铁丝一模一样。邢国忠又拔下一棵草,再掰再弯,连续掰弯六棵草后,邢国忠傻眼了,他拔腿就想跑。
“老邢,你不能逃跑。”邢国忠对迈出半步的自己说,邢国忠虽然连小学都没读过,但在骨子里,他是一个好奇的人,一个对世界好奇,会在新事物面前停住脚步的人,他每次去县城,都在智能手机柜台蹲一下午,看年轻人玩智能手机。
 
“叔,你的勇气令我佩服。”岛上的小伙子伸出大拇指。
“我心里也很慌,你知道不?”邢国忠腿发软,像两根面条,“这是怎么回事?你弄的?”
小伙子点点头。
“这可邪了门了,草咋变成铁的了呢?”邢国忠又低下头,扒拉草,“你咋有这本事呢?”
“叔,这个事情对我们来说……”邢国忠觉得声音很近,一抬头,发现小伙子正站在他身前,邢国忠妈呀大叫一声,镰刀掉在地上,“你刚才不还在那儿蹲着呢吗,怎么突然到这儿了?”
“空间跃迁,就这样。”小伙子身体向后一倾,突然不见了,下一个瞬间,小伙子又蹲在了十几米外的岛上。
“怎么过去的?”邢国忠磕磕巴巴。
“空间跃迁。”小伙子身体向前一倾,又瞬间出现在邢国忠面前。
“小伙子,你就这么站着,别来回吓唬叔了,行吧?”邢国忠对小伙子说。
“好的,叔。”
“你不是一般人呐,变戏法的?”邢国忠觉得小伙子有礼貌有修养,这样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让人害怕。
“变戏法?”小伙子挠头。
“我们农村土话,用城里话说,变魔术的,就是刘谦那样的,总让我们下一刻见证奇迹发生。”
“不是,空间跃迁是我们星球最常用的位移方式,这不是魔术,是一种交通方式。”
“就和毛驴子拉车一样?”邢国忠顿悟道。
“叔是明白人。”
“你可比毛驴子厉害多了。”
“叔过奖了。”
“你哪个营子的?”邢国忠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
“我不是地球的,我连太阳系的都不是,我来自半人马座。”
“小伙子,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不能乱说话,什么人马、马人的。”
“叔,我就是你们地球人常说的外星人。”
“外星人?”
“外星人也说东北话?听你口音和我们一样。”
“为了拉近距离,便于沟通,我把语音调到了就近模式。”
“外星人?”邢国忠怀疑地看着小伙子。
“对啊,要不我怎么能把青草变成像铁一样的草呢?”
“你要不提,我都忘了这茬了!”邢国忠啪嚓一声,把镰刀插到地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叔,你先别急。第一,这草不是变成了真的铁,只是和铁很像。”小伙子赶紧解释。
“那这草驴还能吃吗?我用手都扯不烂,像铁丝。”邢国忠说。
“不能吃了。”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简单点儿讲,我是为了你们地球人好。”小伙子真诚地看着邢国忠。
“怎么个为地球人好法?”邢国忠像是一本老年版的《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要从人类起源说起。”小伙子看着邢国忠,“我大概要说一个小时,叔你有耐心听完吗?”
“别说一个小时,就是一个月叔也有耐心。”邢国忠竖起耳朵,催促小伙子,“当年营子里放电影,我蹲着两个小时没挪窝,你这戏法可比电影过瘾多了。”
“邢国忠!邢国忠!”火车道下的一户人家发出嚎叫般的喊声,“该烧火了!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邢国忠没好气地望了眼火车道下,转过头来抱歉地对小伙子说道,“是你婶儿,叫我呢,我得下去,你婶儿气性大,你不是有挺多话要对叔说吗,走,去叔家喝两盅去,边吃边唠。”
“邢国忠!你挪脚了没!”火车道下又是一顿嚎叫。
“挪了!挪了!马上就回去了!”邢国忠一拽小伙子,“走。”
“叔,我有点儿怕婶儿。”大亮紧张地说。
“有叔在呢,怕啥,再说你婶儿可热情了。”邢国忠拍着胸脯保证,“和你唠半天,还没问你叫啥呢?”
“叔,在我们星球上,我叫NGC-9528,在地球入乡随俗,我给自己临时起了个名字,叫大亮。”
“还是地球名好,大亮大亮,听着就敞亮。”
“这么叫也是有原因的,我来自卡普坦星,是半人马座最亮的行星之一。”
“你住的那个马座在哪儿?”邢国忠仰着脖子,看着天空,“现在能看见不?”
“现在看不到,在中国的一些南方城市,春天的时候能看到。”大亮指着天空的南面,“大致在那个方向。”
“有多远?”
“12点33光年。”
“多远?”
“叔,光年就是光一年走的距离。”
“整不明白,如果坐飞机要多久?”
“人类的火箭需要50万年能到卡普坦星。”
“那你是坐什么来的?”
“时空传输。”
“要多少年?”
“12点33秒。”
“真厉害。”
来喜在前面赶着鸭子,邢国忠和大亮聊着,山下时不时传来一阵嚎叫。
 
“你不是给毛驴子割草去了吗?割一下午,拿把空镰刀回来了?”邢国忠一进院,老伴张翠花抱着几个大萝卜从地窖爬出来,“是不是又偷着打牌去了?输了多少?”
“哎呀,这事闹的,我把草忘到山上了。”邢国忠挠头,凑近压低嗓门对张翠花挤眼睛,“注意点儿,没看来客人了吗?给个面子。”
张翠花上下打量大亮,大亮有点儿紧张。
“叫婶儿。”邢国忠一拉大亮衣袖。
“婶儿好。”大亮赶紧问好。
“打牌输钱,债主追到家了吧?”张翠花怀疑地看着邢国忠。
“别瞎猜了,人家是客人,好小伙子。”邢国忠拽着大亮往屋里走。
“叔,这树结两样果。”大亮看着院子里的苹果树。
“来喜嫁接的,在苹果树上嫁接的梨。”邢国忠骄傲地介绍来喜,“我这孙子手巧,多少老家伙都嫁接不活。”
“你先脱鞋上炕暖和着。”邢国忠进了屋,给大亮倒一大茶缸水,“一会儿菜就好,我嘱咐你婶儿几句。”
厨房里,张翠花正在刷锅。
“去外面抱两捆柴火去。”张翠花用锅铲咔咔地把擦不掉的菜叶子铲下去。
“老伴,今天我得陪客人。”邢国忠央求张翠花,“这客人是大老远来的。”
“有多远?”老伴把锅铲干净了,直腰喘口气,“四龙沟的?”
邢国忠摇头。
“袁家梁?”
“北山?”
“周家窝铺?”
张翠花从近了往远猜。
“别猜了,都不是,他这地方可是老远老远了。”邢国忠说。
“说得好像比北京还远似的。”
“比北京还远十万八千倍。”
“能说点儿正经的不?”
“等闲了给你细说,我得先陪客人去。”邢国忠四下瞅着厨房里的存货,先拎来一大串风干的蘑菇,又掀开酸菜缸,鼻子嗅几下,扭头对张翠花说,“一会儿捞根酸菜,今天晚上你必须得卖个我面子,上硬菜,不能给炮手营子丢脸,不能给地球人丢脸,把志红女婿送的兔子炖了。”
“行了行了,进屋吹牛去吧。”张翠花捞上来一根酸菜,啪嚓扔在案板上,咔咔剁起来,汁水四溢,“这架势,快赶上过年了。”
 
挺好
 
继续啊 文笔很好
 
希望在这里能写个好点的结局
 
好随意的封面
 
第二章
智擒外星人
“大亮,你婶儿紧张,不知道你爱吃啥,我刚才鼓励她,说你做啥大亮都爱吃。”邢国忠进屋对盘腿坐在炕上的大亮说,“咱们继续在水泡子那儿的议题,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人类好?”邢国忠爬上炕。
“是的,叔。”
“你准备把炮手营子多少草变成铁丝那样?”邢国忠“次喽”喝下一大口茶水。
“这是一种铁化病毒,它会以炮手营子为中心不断蔓延,最终地球上的草都将变得类似铁,——这么说很绕口,我们就不那么严谨了,就当是变成真的铁了吧,其实除了密度,在其它方面,肉眼很难观察出区别。”
“这也是为了我们好吗?”邢国忠水喝到一半,急忙咽下去问道。
“是的,叔。”
“大侄子,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
“叔,你说。”
“为什么我说把草变成铁的对地球人不好呢?”邢国忠盘上腿,用指头在炕上比划着,“主要不好在两个方面,第一、草是**,不是,是牲畜的重要食物,马、牛、羊,毛驴子,哪个不得吃草?没了草它们吃啥?第二、草影响人心情,我去过城里,公园里都是草,绿油油的,人一看气就顺了,要是变成铁的,黑乎乎一片,那还叫公园吗?一看就闹心。”
“叔,是这样的,不光是草,所有植物都会变成铁。”
“什么意思?高粱也变成铁的?”邢国忠今年种了二十多亩高粱。
大亮点头。
“苞米呢?”
大亮继续点头。
“大白菜大萝卜呢?”
大亮依然点头。
“大亮,你这是作孽呀!”邢国忠急了,抬手不小心打翻了茶缸,茶水洒了一炕,水流到大亮腿边的时候自动绕开了,但邢国忠没有注意到,他急火攻心,“你让我们吃啥?草变成铁的,毛驴子没吃的了!庄稼变成铁的,人没吃的了!”
“叔,动物也变成铁的。”大亮看着邢国忠,“除了人。”
“我家黑子呢?”来喜突然问道,他最喜欢黑子了。
“小孩子别插话。”邢国忠急得手直哆嗦。
“叔,按照卡普坦星球的教育准则,成年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制止孩子的提问,这会损害孩子的好奇心。”大亮郑重地盯着邢国忠的眼睛,“好奇心是文明的发动机,叔,你不能成为文明的屠夫。”
“孙子,爷爷向你道歉。”邢国忠对来喜说道,“你先问。”
“我就是担心黑子。”来喜紧张地抬起头。
“黑子?太阳黑子?”大亮问来喜。
“我家养的大黑狗。”邢国忠指着院里,“你进来时,抬腿撒尿那个。”
“变成铁狗。”
“铁狗喘气不?”来喜快哭了。
“能喘气能跳,和之前没两样,除了是铁的。”大亮赶紧解释。
“我去看看。”来喜还是不放心。
“铁化病毒还没传染开,大概要半个小时黑子才会变成铁狗。”
“孙子,你还有问题没?”邢国忠问来喜。
来喜摇头。
“好,我开始问。”邢国忠举起食指,“第一个问题,你确定我们人不会变成铁的?”
“不会,这是特定病毒,专门把人类的DNA排除在外。”
“第恩什么玩意?”
“专业术语叫脱氧核糖核酸。”
“我听不明白,但我相信你。”邢国忠又竖起一根指头,“第二个问题,我们以后没苞米粥喝,没大苹果吃,没咸鸭蛋吃,这咋是为我们好?”
“叔,要不怎么说来话长呢?”大亮给邢国忠腿边的大茶缸倒满水,“你们中国有句成语,叫狡兔三窟。”
“什么兔什么哭?”邢国忠没听过这个冷门成语。
“狡兔三窟。”来喜给爷爷解释,“意思是心眼多的兔子三个窝。”
“对。”大亮欣赏地看着来喜,“你再说说,心眼多的兔子为什么三个窝?”
“安全,一个窝出事了,可以去别的窝。”来喜说,“这样人就逮不到它了。”
“叔,你这孙子不错。”大亮转过头来,进入正式话题,“请问叔,你们家现在几个窝……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家有几个住处。”
 
“一个就够了,又没人逮我们。”
“如果有一天发洪水,你家被淹了呢?”大亮问道。
“那我就去别人家住,炮手营子人好,在谁家都能住。”
“如果炮手营子被淹了呢?”
“去榆树林子镇住。”
“如果榆树林子镇被淹了呢?”
“那得多大的洪水?不可能!”炮手营子气候干旱,邢国忠还没见过洪水。
“这差不多是最小的洪水,你们人类不断排放温室气体,如果再不悔改,南北极将会融化,全世界将被淹没。”大亮说道。
“什么气体?”
“温室气体。”来喜对爷爷说,“老师说了,要过低碳生活,减少温室气体排放,要不然发洪水了,人都得躲到喜马拉雅山去。”
“咱家算不算低碳生活?”邢国忠问来喜。
来喜不敢确定,他求助地看着大亮。
“算。”大亮说,“温室气体主要来自城市,人有了点儿钱,又好面子,都开大排量的汽车,夏天使劲开空调,房间冷得像冰窖,出门也不关灯。”
“二狗子肯定没少排温室气体,早些年他卖地挣了不少钱,买的车排气管子有这么粗。”邢国忠两只手比划着,“一打火腾腾冒黑烟,明天我得说说他。”
“一个人改正不管用,地球有七十亿人呢。”大亮说。
“我们七十亿人都长心了,是不是就没洪水了?”邢国忠迫切地希望大亮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吧,叔,我退两万步,假设人类控制住了温室气体排放,地球不再变暖。”大亮的思路向相反方向走去,“洪水只是灾难的一种,如果地球都结冰了呢?”
“夏天就化了呗!”作为北方人,邢国忠对冰没有恐惧。
“要是到了夏天还不化呢?一冻几百年,把植物冻死,把动物冻灭绝。”
“咋可能结这么大的冰?”
“各种原因都会导致,比如太阳。”大亮左手张开,比作太阳,右手握起,比作地球,“太阳发光,光到了地球上,地球暖洋洋,但有时候太阳能量突然降低,这时地球接收的热量跟着变小,地球就冻成了冰球。”大亮伸开右手,“这样的大冰地球至少结过五次,最近的一次发生在一万年前,猛犸、锯齿虎、披毛犀都是在这次冰期灭绝的。”
邢国忠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他不知道,他的孙子正在冰窟窿里陪着他。
 
“看一个文明的发达程度,最重要的就是看它的自我保护能力。”大亮语气沉重,显现出了一个真正的人类卫士应有的焦虑感和责任感,“人类自起源之后就是看天吃饭,年头好,吃得饱;年头差,饿散架。今天的人类虽然有了超级市场,有了豪华头等舱,但从本质上看,人类依然停留在看天吃饭的初级文明阶段,从未将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人真可怜。”邢国忠也跟着动了感情,“热了过不好,冷了也过不好。”
“洪水和结冰算是温和的灾难,叔,你知道恐龙吗?”
“在来喜书上看过,个大,牙有这么长,打架肯定厉害。”
“它们曾经是地球的霸主,生理基础极其优秀,如果没有那场流星雨,今天统治地球的将是恐龙文明。”大亮叹了口气。
“孩子,别叹气。”邢国忠已经彻底被大亮感染,“我们地球人不懂事,流星雨不是好玩意儿,把恐龙都砸没气了,小孩子还整天唱陪你去看流星雨,这流星雨啥时候下一次?”
“在宇宙里,每一秒都在下流星雨,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浇到地球上。”
“大侄子,那你说我们咋办?听你这么一说,地球好危险。”
“叔,要是你遇到了坏人,打不过他,怎么办?”
“跑呗!还能怎么办?站到那儿被他揍吗?”
“对,打不过就跑,叔,你的思想已经站在了一定高度上,这是现阶段人类行动最高指南。”
“大侄子过奖了,我没读过书,是个粗人。”邢国忠保持着清醒,“我们往哪儿跑?”
“宇宙是残酷的,但它又是极度包容的。”大亮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投向灿烂星空,“叔,你知道吗?在小小的银河系里,就至少有两千亿颗太阳,适合人类住的星球保守估计也有上亿颗。”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搬到别的星球上去?”邢国忠问,“也像兔子那样弄三个窝?”
“三个窝并不能保证兔子的安全,人类需要庞大的星际飞船编队,从保守的土地文明升级到以太空为家的游猎文明。”大亮突然豪情万丈,两只眼睛射出激动的光,“无论在哪里,当灾难来临,飞船都能将人类全部带走,不丢下一个同胞。”
“我认为你说的都对。”邢国忠摩挲着胡子茬,“可这和你把地球上动植物都变成铁的有什么关系呢?”
“我要逼迫人类离开地球,逼迫人类突破技术壁垒,造出星际飞船。”大亮看着邢国忠,“没有了食物,逃离是人类唯一的选择。”
 
写的很好,加油楼主——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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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25 14:27:24  更:2021-07-25 15:5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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