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年度征文】永生之吻[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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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年度征文】永生之吻[第3页]

作者:李二妹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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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班后，我离开了魔法部，没忘记带走那本只能被成为遗物的日记本。
死者的遗物不比破碎的心更为沉重。
在去我最喜欢的酒吧的路上，我看到一个懒散的家伙靠着巷子的墙壁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
再惨兮兮的夕阳下，那张脸又平又老，这是在街头巷尾混久了的后果。
那是埃利斯戴，正坐在巷子里的纸壳箱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盘棋。
我认识他，我刚进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时候，埃利斯戴就在翻倒巷倒腾些灰色地带的东西，现在也经常在那里出没。
就像往常一样，我走过去，不一样的是，这次我不打算刮点油水。
“哈特曼，今天我的生意可没开张。”
“我不打算要钱，只是对你还能看杂志感到惊讶，你人字？”
埃利斯戴把杂志放在桌子上。“我偶尔也看看诗，显得有文化。”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诗句，我以前读过。
“在佛兰德斯战场，罂粟花随风飘荡
一行又一行，绽放在殇者的十字架之间，
那是我们的疆域。在天空
云雀依然在勇敢地歌唱，展翅飞翔
歌声湮没在连天的烽火里
此刻，我们已然罹难。倏忽之前，
我们还一起生活着，
感受晨曦，仰望落日
我们爱过，一如我们曾被爱过。而今，我们长眠
在佛兰德斯战场……
继续战斗吧
给你，从我们低垂的手中，堕落的火炬由你举起
让它的光辉，照亮血色的疆场
若你有负我们这些逝者
我们将永不瞑目。纵使罂粟花依旧绽放
在佛兰德斯田野上……”
“这诗不错。”我说。
“可我每次读的时候，都发现让我感兴趣的东西都长在法兰德斯的田野上。下棋吗？”
我摇头。“要是你以为我会输钱给你买你感兴趣的东西，那不可能。”
“不赌钱，只是下棋，下棋就是这样，我们一直下，直到有人赢。”
要是他以为我下棋有水平，那不可能。很快他就赢了。
“我们不是为钱下棋，但我觉得应该犒劳一下自己。”
他去了巷子深处，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瓶啤酒回来了。
“伏特加可厉害了，所以我喝啤酒。这东西照样要命，但人总得死于什么。”他灌了一大口酒。
“我戒了，和健康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再喝了。”
“因为加缪。”他说。“我知道的，他和你喝酒，我什么都知道，这就是翻倒巷的常客的特权，虽然不总是能把知道的说出来就是了。”他不满的看了我一样。“这新闻持续不了多久，只要几天，新闻就会降温。”
我抬着头，看看夕阳。“这是个很有噱头的新闻，各家报纸都会大卖特卖。”
“钱可以买来关注，也可以买来沉默。”
“不是所有报纸都那么喜欢罗尔家，而且被杀的他们自己家人。”我说。
“要是加缪的案子好好宣扬，稍微值几个屁的报纸都会多卖出去很多份。审判会招来一堆记者，但不会有审讯了，因为加缪死了，没办法深挖。对所有人都方便。”
我坐直身子，狠狠的看着他。
“不管怎么样，有人会花钱买沉默，有人不喜欢打扰死者的安眠，两个都是。”
我想他是说两个死者。

Chapter3
也许混迹于翻倒巷的人就是更能看明白事吧，埃利斯戴完全说对了，而我完全说错了。
第二天加缪案就成了二版新闻。
从报上能了解到汉娜的惨状，但没有加缪的照片。考虑到大众的感受，那血淋淋的死者照片是远距离拍摄，不会像到场的傲罗看到的那样清楚。
这些东西我在昨天见过。要是从没见过与案子相关的两人，而是一个才知道有人被杀的公众，我不知道的不会太多。我用不同的眼光再看一遍，只读到一个富家女被杀。
这些都是真相，除了真相别无其他，但不是全部。
报界彻底被排除在外，有人的影响力发挥了作用，那些想给自己的资历添上一笔的记者们一定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只有一件事我觉得说不通――谁也不能让我相信加缪的杀人手法会这样残忍。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能当酒桶里唯一的苍蝇，成为每个人都赶不走的疱疹，把自己搞得人人避之不及。我最多把别人做过的事重复一遍，在一件被绑上铅块沉入大海的案子上挑刺儿，然后发现一切都徒劳无功。
鸟儿叽叽喳喳，就好像在澄清着这个故事。可我听不懂，并认为没理由再听下去了。没人会向我解释加缪案，用不着了。
凶手死了，也留下了自白。
埃利斯戴说得没错――他这一死给每个人都行了方便。
如果是克里斯托弗·加缪杀了他的未婚妻，很好。魔法部不需要派人千里迢迢去把他捉拿归案，不必问起令人不快的细节，不比有人为拘捕而紧张。
如果不是他杀的，也很好。不用劳心劳力去找真凶了，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除非他的幽灵找人告阴状，否则没人会多管闲事。
或许我和咬住骨头不松口的狗没什么两样吧，又或许是克里斯托弗的幽灵还不肯离去，我收到了一封信。
夜很静，一封来自死者的信带来了属于它自己的寂静。
没有日期，但有开场白。
最后一次动笔：
我坐在一家旅馆靠窗户的房间里，一只猫头鹰在窗台上啄食着只有它认为值得一啄的东西。你送往走的那天上午，我在你的茶壶里放了一些钱，想当做是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的谢罪礼，又或是对一个正人君子表示敬仰。
我总是想做好事，可结果总是阴差阳错。我想有一件事你已经有结论，可能是我杀了汉娜，但我不会用那样残忍的手法。这事令人不快，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一切快点结束，汉娜有家人，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而我因为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厌倦而走到今天。
我写了一份自白，感到不舒服，而且害怕。在这异国他乡，我只有一条出路，这并不令人振奋，唯有阴郁、龌蹉、肮脏和凄凉。
我最后一件拜托你的事就是把手链还给当初送我的人。然后替我去酒吧喝一杯白兰地，下次煮咖啡也给我带一杯。当一切结束后，忘了我吧，我没有消失，因为从未出现过。
加缪成为过去。
我看完了信，信封中夹着那手链。
感谢厄古拿给我的日记本，让我知道该把手链给谁。
不管是不是感情用事，我倒了咖啡，放在他坐过的位置上。等到窗外约书亚树上的鸟儿都归巢后，咖啡也不再冒热气了。
相较于他在茶壶里塞的二十加隆，这点事好像根本不够。
我想我在犯傻，忠诚义气对死人又有多大用处？

过了一会儿，我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好做的，于是倒头就睡，可睡不着。凌晨两点半，我在屋里踱步。不眠之夜对我就像丢了见过的松鼠一样少见，要是第二天没事的话，真想
尽管没必要，但我决定去手还链。
今天是个美丽的日子，而秋天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可我没心思去体会。
出于什么原因，我决定按照克里斯托弗所希望那样归还手链，也许我是想看看是谁能让他临死前还放在心上。
我来到了一处郊外，看着目的地，我以前也见过不少富人的房子，这一处看上去不比其他的差。
这栋房子占地面积很大，就算是有好几个孩子的亚瑟·韦斯莱把全家都搬进去也不会拥挤。这房子有点异域风情，够给《教父》取景了。但我它不像一个真正住的地方，更像心血来潮出来玩一天的临时度假地。
房子周围有树林，四处点缀着小水池。穿过树林，我站在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上，一条岔道通向一座铺着白色碎石的玫瑰园。另一条岔道通向房子。
有些人就是比别人幸运，生活条件远超我这种穷汉子。
我去敲开了房门，她给我开了门。
这里本来就静得鸦雀无声，但现在静得更有艺术感，就好像天际的雷霆对着大地展示自己绝伦的威力过后，地上行走的万物低头献上敬意的时刻。
开门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她让人相信世上真的有天使，也让人相信世上有魔鬼――美得足以令人产生对她的男性朋友有生命危险的想法。
她最多十七八岁，要不是那些荒诞又残酷的纯血之争，她应该在大上个月才从霍格沃茨毕业一样。
女孩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有一头红头发，不是姜红色，是比较深的红，就像快要干掉的血，有种天鹅绒般的质感。她的头发剪得有些断，就像一只笨拙的手拿着大剪子乱剪一气。
她有着艺术品似的脸，从线条优美的嘴唇上看不出情绪，深邃沉静的眼睛是梦幻般的蓝色，我从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被空洞的眼睛吸进去的方法就是低头。纤细喉咙的线条下是一个迷人的V，我看到她穿着一件男女皆可穿的红色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让人想看看她是否会呼吸。蓝色的牛仔裤有些旧了，有些褪色，上面四处是画家颜料的斑斑驳驳。
通过克里斯托弗留下的日记本，我知道这女孩叫萨莉莎·麦特。
我的记忆回到两个月前，那时两个傲罗押着一个红头发女孩，进过办公室。她的身影和我记忆中的背影渐渐重合。
“麦特小姐，受一个已故的朋友所托，带一样东西给你。”
“要是你的朋友有名有姓，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空洞、悠远、飘忽不定。
“克里斯托弗·加缪。”我说。
要是捕捉到她的面部表情，一定要有几个专业的记者那相机拍照，但她的表情确实变了，好像这个名字对她有意义。
“请进，哈特曼先生。”
“你认识我？”
“因为克里斯托弗的事，我就了解一下。”她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微微转头的动作让我更加确定她是两个月前那人。
“克里斯托弗要我吧这个给你，是你以前给她的吧？”我拿出手链。
她伸出手捧着它，眼睛似乎不那么空了。“请进，哈特曼先生，我给你倒杯茶。”

我跟她进了客厅，客厅几乎有我住的房子那么大，地板有种大理石的光泽。
我坐在一张沙发，这张沙发摆在能看到窗外景色的地方，我透过一人多高的落地窗，看着外面如摔碎的镜子般的片片水池。
“你的茶要加什么？”
“多点糖。”我说，声音飘向远处，就好像被窗外的偏偏碎镜勾走了。“这儿的景致全国也没几处比得上。你一个人住？”
“有人建议我静养一段时间。”
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然后想抽烟。我想了想，最后决定不抽烟，毕竟这小姑娘说起话来气若游丝，八成经不起烟呛。
“静养？哦，算了，你一定不想提及。不过这地方不错，很适合当个疗养地。”
“因为我没别的地方可去。我是在美国盐湖城出生的，在不记事的年龄就被收养，我甚至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来英国的。十一岁事养父母去世，我哥哥的朋友收留了我，这房子是他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剧变。”
“但你还是适应了。”
“哦，是的。”她说。“搬到这个我超出的想象力的地方。有家养小精灵，有干净整洁的家具，当我从窗外看过去的时候，能看到完美的视野。”她的声音逐渐提高，但对我而言还是轻声细语。“我的心上人和我再无可能，收留我的人不见踪影，被傲罗监管。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回答，我猜她也不指望我回答。
“很抱歉，我以为我能……”她顿住了，似乎在想合适的措施，也许只是脑子和嘴的配合出了问题。“控制情绪了。”
“你说傲罗在监控你？”
“是的，我受到比一般人更对的限制，我以前是食死徒。”
“不像啊。”
“我没多勇敢，要是不加入就会死的话，我不会从容就义。有时候是因为夺魂咒，有时候是我自己不敢。战后，有人帮助我，让我得到一种类似于缓刑的判决，无限期缓刑，直到确定我对别人不再是一个威胁。”
随时从钢丝上失去平衡，掉进无底深渊，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半死不活了。
“你需要喝点什么吗？我们有威士忌和龙舌兰，哦，我应该停止说我们。你要什么？”
“我已经有茶了，很好喝。”我如实相告。“我还想问问克里斯托弗的事，我认识他一段时间了，但当他死了，我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我有一种感觉，她会说上很久。

加油，up！

加油加油

Chapter4
“回忆一下你记得的克里斯托弗。”麦特说。“至少我是得回忆，近来记忆力不太好。”
我就像喝大了的酒鬼一样梦游仙境，超然的将思想的大门敲响。
他已经退入远处，泛白的头发、脸上的伤疤、脆弱却死守教养和那古怪的自尊。我不去猜测他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也不去想他是怎么认识汉娜·罗尔那号富家女。
他就像你在旅途中认识的人，彼此很熟，但实际上一点也不了解。他走得也像那种人，告别时叫你保持联系，你却知道再也不会联系。你也不可能再与他重逢，就算再见面，他也和你记忆中的形象完全不同了。
你会跟那家伙讲话完全是因为周围没有你能忍受的人。
也许他也这么想我。不见得，我和他从某种意义上是一类人，有共同点。
现在他死了。我没做什么就收了一茶壶的金子，还没有机会还给他。这叫我不痛快，令人不快的永远是小事。
“我遭过难，那是在马尔福家的宅邸，我、德拉科·马尔福和另一个讨厌的家伙同年级，同学院，同样烙上了黑魔印记。有人逮到了克里斯托弗，把他关进了马尔福庄园，当时在那里看守的只有我和亚克斯利。对了，他就是我说过的另一个讨厌的家伙。”
“我知道他，被现在还在逃。”我说。
麦特点头。“亚克斯利花招一套又一套，有种歹毒的幽默感。他的想法我永远都理解不了，他说看在同学的份上，要给克里斯托弗找块墓地。他出去找墓地了，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克里斯托弗。克里斯托弗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实在是不想看着一个人等死的样子，就把他放了。亚克斯利回来后可不打算放过我，克里斯托弗并没有走，而是一直躲在外面，在我被杀之前救了我。”麦特停下来，空洞的蓝眼睛盯着我。“请别抽烟。”
“抱歉，习惯性动作。”
“克里斯托弗把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休养好，在黑魔王对霍格沃茨发起总攻的时候，我选择霍格沃茨这边。我遇到了摄魂怪，一点办法也没有。在我彻底失去心智之前，克里斯托弗救了我。战后，治疗师说我精神还能恢复，只是需要时间。”
“谢谢你告诉我，你一定很不愿意提及过去。”我说。
“要是我不想喝遗忘药水，就得适应。在战后我试过找他，再有消息是从报纸上。他死了，我没给他帮上忙，他没给我报答的机会，甚至没机会道别。”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脸却扭曲了一下，表情变化飞快，但确实变过。
“很遗憾。”
她将那双美得令人心碎的蓝色眸子转向我，以一种既悲伤又决绝的表情看着我，随后就只剩下悲伤。那不知因何而出现的决绝不复存在，就如同被硫磺之火焚烧过的索多玛罪城般荡然无存，消失得比来时还快。
“是很遗憾，我能做的不多，只能给失去的人安宁。”麦特用纤细的食指刮了下眼角。“在前半年的食死徒生涯中，我已经戒掉尖叫，而在后半年，我戒掉了哭泣，但这并不是说我不会哭。”
我认得这种――暂且称之为感情――的表现，很显然克里斯托弗对这红头发小姑娘的意义不仅仅是一般的朋友
或许有些落了灰尘的记忆不得不重新提起了，将那些灰尘掸掉一点也不难，那些被大脑当成可以忘掉的细枝末节的东西沿着十几条因常年酗酒而变得混乱的逻辑之路上狂奔，但我还是设法让每一条都符合事实。
事实一：萨莉莎·麦特有着一头迷人的红头发，而克里斯托弗提过他心中有个挂念的人，这个女孩很漂亮，红发天使是个准确的称呼。
事实二：这女孩在几乎被摄魂怪彻底毁掉心智之前是个聪明人，即使现在她脑子被弄坏了，在某种程度上也比同龄人更有智慧，她不应该被低估。
事实三：克里斯托弗和麦特的关系不仅仅是普通朋友，他们都像是那种愿意为在乎的人付出很多的孩子。
事实四：麦特小姐有相当多的钱。
事实五：克里斯托弗可能会杀人，但没人能让我相信他会造成报纸上那种血淋淋的效果。
事实六：克里斯托弗完全可以直接把手链寄给麦特，要是他担心被傲罗监管的话，然我过来更显眼。

言论字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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