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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北海的风 Wind of the North Sea[第2页]

作者:sirit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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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一件事。”格兰芬多先生对阿尔诺说道,“约克的斯尔温、莎维娅夫妇打算召开一场巫师大会。你有兴趣参加吗?”
  “斯尔温、莎维娅夫妇?”正在埋头读书的阿尔诺抬起头来,“你说的是斯卡伯勒的斯尔温、莎维娅夫妇?”
  “对,是他们。”格兰芬多先生点点头,“他们现在住在约克。怎么,你认识他们?”
  “我认识。”阿尔诺放下书,说道:“六年前,我妹妹埃琳娜十一岁生日那一天,先父带我和埃琳娜去过一次斯卡伯勒,给埃琳娜买一根魔杖。你知道的,在勒法尔那种小地方可买不到奥利凡德家族的魔杖,我的魔杖就不是奥利凡德做的。总而言之,我在斯卡伯勒和斯尔温、莎维娅夫妇二人有过一面之缘。”
  阿尔诺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在斯卡伯勒还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格兰芬多先生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夫妇二人曾经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赫奇帕奇学院就读,夫妇二人都是我的老朋友赫尔加的得意门生。在我们四人中,最后一个坚持教学的是赫尔加,而他们又是赫尔加的关门弟子,因此倒也不认识我。言归正传,他们夫妇二人在广发请帖,邀请巫师界各界人士参加在他们府上召开的巫师大会,共同商议一件大事。我们虽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但是他们夫妇二位是赫尔加的高足,斯尔温先生是研究魔法史的专家,莎维娅夫人则是古文物鉴定大师。他们名气既大,人缘又好,看在他们二人的面子上,只怕整个英格兰巫师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得到会。”
  阿尔诺问道:“您想让我出去见见世面?”
  “不是不是,”格兰芬多先生摇摇头,说道,“按照我的推断,这次巫师大会,‘提尔之剑’肯定会派人来参加。”
  “不会吧?”阿尔诺一下子紧张起来,“据我们所知,他们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不可能会在这种场合公开出现吧。”
 
  “当然不会。”格兰芬多先生笑了笑,“他们会派人混入大会中探听情报。听好了,阿尔诺,我要给你派任务了。你代我去一趟巫师大会,帮我收集一切有用的情报带回来。记住,如果碰上了‘提尔之剑’的探子,不要打草惊蛇,将情报带回来,我来处理。”
  “我代您去?”阿尔诺很惊讶地问,“先生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啦。”格兰芬多先生摊摊手,说道:“怎么说我在名义上也是个退休人士嘛。所以我不是很想在这种公共场合抛头露面。就麻烦你代我去一下了。”
  阿尔诺沉默了一会,说道:“可是我又没有请帖。他们会让一个无名小卒参加大会吗?”
  “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好了。”格兰芬多先生丢给阿尔诺一枚徽章,说道:“这是霍格沃茨四巨头徽章。罗伊纳制作的,全世界只有四枚。我们四人每人都有一枚,罗伊纳那一枚随她自己埋进坟墓了,因此就只剩三枚了。他们夫妇二人是赫尔加的弟子,一定认识这徽章,决不会怠慢你。”
  阿尔诺接过徽章,向格兰芬多先生道谢。
  格兰芬多先生又丢给阿尔诺几枚银币,说道:“这是你的路费。大会于9月18日召开,可得在那之前赶到约克啊。”
  “是!”阿尔诺立正对格兰芬多先生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当天下午,阿尔诺就离开了伦敦。
  而阿尔诺离开之后,格兰芬多先生独自望着窗外遥远的天际自言自语道:“支开了阿尔诺,我总算可以做点想做的事情了。那么,接下来去一趟诺曼底吧。”
 
  阿尔诺于9月17日抵达约克。约克城是英格兰北部最大的城市,宏伟的大教堂和星罗棋布的罗马遗迹构成了这座城市的主要图景。乌斯河蜿蜒穿过城市中央,河岸两边的道路上随处可见往来的士兵,运输粮草和装备的马车匆匆从弥漫着晨雾的道路上驶过。在城市外围的营地里,士兵们正在紧张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常常不安地望着天边漫上的乌云。在城门口,卫兵们严厉地盘问着任何试图进城的可疑人士,而许多市民则拖家带口地慌忙逃离此地。
  阿尔诺见到这幅景象,心下不禁想道:“听说挪威国王已经带领军队向这里进军了,可能马上就要打仗了。”
  阿尔诺很快就找到了斯尔温、莎维娅夫妇的宅邸。到了宅邸门前,只见斯尔温、莎维娅夫妇二人正在门口热情地接待一位高大汉子。那汉子人高马大,身材健壮,腰间配着一柄长剑。
  斯尔温热情洋溢地对那汉子说道:“大名鼎鼎的‘黑巫师追猎者’巴鲁威夫先生居然光降敝处,在下寒舍蓬荜生辉啊。”
  巴鲁威夫乐呵呵地拍拍斯尔温的肩膀,说道:“请帖都送到我手上了,我要是再不来可就太不给贤夫妇面子了。”
  斯尔温微笑道:“在下已将寒舍对面的灰狐狸旅店全部包下了,先生只要报上我的名号,食宿一律免费。”
  巴鲁威夫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去那里吃顿午饭再说。就多谢贤夫妇厚意了。晚时再来拜访二位。”
  阿尔诺曾听说过巴鲁威夫的赫赫威名。他是在全国各地惩治作恶黑巫师的黑巫师猎手,据说他三个月前在格拉斯顿伯里单枪匹马击退了一百多个阴尸。他因多次行侠仗义,被巫师界人士称为继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之后的又一位正义英雄,人送外号“黑巫师追猎者”。阿尔诺曾听格兰芬多先生这么评价他:“他很强大,又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但是他虽有万人敬仰,却无异于孤身独行。我不会拿自己和他作比较的。”
  斯尔温笑着将巴鲁威夫送出门外。阿尔诺见巴鲁威夫乐呵呵地走进灰狐狸旅店喝酒去了,他便快步走到宅邸门前。
 
  斯尔温看见阿尔诺,笑着说道:“这位小友,你也是来参加巫师大会的吗?很抱歉,没有请柬是不能参加的。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今日灰狐狸旅店由我做东,你去那里休整一阵就回家吧。”
  阿尔诺见斯尔温、莎维娅夫妇相貌跟六年前相比并无多大变化,依旧如此和蔼可亲。想到自己已经家破人亡,心下一阵酸楚。
  阿尔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斯尔温说道:“斯尔温先生,晚辈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先生所托,代替他前来参加本次大会。有此徽章为记。”
  阿尔诺拿出四巨头徽章递给斯尔温,斯尔温先生看到徽章脸色一变,接过徽章仔细察看了一番,接着对阿尔诺说道:“抱歉,我想拿进去仔细鉴定一下,以确认这不是伪造品。”
  阿尔诺点头道:“无妨。”
  于是斯尔温便携莎维娅走进屋内,阿尔诺知道莎维娅是名扬英格兰的古物鉴定大师,以她的眼光,绝不会看走眼。
  过了片刻,斯尔温和莎维娅匆匆走出,斯尔温向阿尔诺鞠躬道:“没想到格兰芬多先生竟赏光关注此事,敝人不胜感激。这位小友,不知如何称呼?”他递给阿尔诺一张请柬,说道:“明日晚间,凭此请柬进入会场。”
  阿尔诺接过请柬,答道:“我是勒法尔的阿诺德,斯尔温先生,六年前我们在斯卡伯勒有过一面之缘。”
  “哎呀!”经阿尔诺一提醒,莎维娅顿时想了起来,“对了对了,你是那个时候的阿尔诺。六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是了。”斯尔温也想起来了,“跟那个时候比起来,你现在可成熟稳重多了。以前的你可真的很轻浮呢。”
  阿尔诺淡然一笑道:“经历了那种事情,任何人都会变得成熟起来吧。”
  “对了。”斯尔温的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面容严肃地问道,“我后来听说勒法尔被人一把火烧了,凶手至今也没有找到。阿尔诺,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尔诺叹息道:“我侥幸捡了一条命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斯尔温见阿尔诺不愿再提,也就不问了。阿尔诺本想去灰狐狸旅店探听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提尔之剑”的蛛丝马迹。但是斯尔温、莎维娅夫妇二人很关心格兰芬多先生的近况,拉住阿尔诺问长问短。阿尔诺抽不开身,只得作罢。
  莎维娅对阿尔诺说:“霍格沃茨四位创始人中,斯莱特林先生很早就出走离去,至今仍然下落不明。拉文克劳女士则在女儿失踪后不久因思念成疾而病逝。格兰芬多先生也在之后宣布退休,飘然而去。只有恩师留在霍格沃茨坚持教学,我们夫妇二人有幸能进入赫奇帕奇学院接受恩师的教诲,真的是三生有幸了。可惜机不逢时,没能见到其他三位前辈。如今没想到格兰芬多先生仍然健在,真是让人倍感欣慰。”
  莎维娅又问起格兰芬多先生近况如何,阿尔诺只说格兰芬多先生虽年近百岁,但身体依旧健康,至于追查“提尔之剑”一事,由于担心打草惊蛇,因此只字未提。
  斯尔温又问起阿尔诺近年情况,阿尔诺只说勒法尔火灾过后跟在格兰芬多先生后面学习,其余诸事,一概不提。
  斯尔温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格兰芬多先生对于现在的局势有何看法。”
  阿尔诺则很小心问道:“先生说的局势,不知是指什么?”
  斯尔温说道:“如今北方的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和南方的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都觊觎英格兰王位,英格兰只怕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这些事情,阿尔诺也略有耳闻。二十一年前,现任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成为了挪威的统治者,并在挪威推行了一系列先进的改革。如今他正统率着一支强大的军队直扑英格兰而来,准备一举征服整个英格兰。而南方的诺曼底公爵威廉也率领着他的军队对英格兰的王位虎视眈眈。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二世正为防备这两支军队的入侵焦头烂额。英格兰的王冠最终将属于谁,很快就会见分晓。
  阿尔诺淡淡地答道:“格兰芬多先生不干预麻瓜的事。”
  “哦,是这样。”斯尔温应了一声,就不再提了。
  聊了一段时间后,阿尔诺起身向夫妇二人告辞。灰狐狸旅店早就挤满了巫师,阿尔诺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情报,干脆躲在一边看巫师们喝酒打牌。阿尔诺无聊地左顾右盼,却意外地发现旅店侍女的身影无比熟悉,似乎是一个自己曾经认识的熟人。
 
  阿尔诺趁那侍女没注意到自己,蹑手蹑脚地接近她身边,接着冷不防地喊道:“勒法尔的爱丽丝。”
  “唉?”那侍女听到突然有人喊自己名字,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阿尔诺,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啊,阿尔诺,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总觉得听起来像是我随时都会死一样。”阿尔诺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露出笑容道:“爱丽丝,见到你真高兴。”
  对于阿尔诺来说,爱丽丝算不上一个很熟的人。她过去在勒法尔生活时,给阿尔诺留下的印象只不过是邻居家的大姐姐罢了。而爱丽丝早在六年前就离开勒法尔前往斯卡伯勒谋生,阿尔诺从十三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没想到今日竟在约克偶遇。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啊。”爱丽丝擦了擦汗,把手中的扫把靠在墙上,“大家都还好……”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她一下子想起来勒法尔已经不复存在了。
  爱丽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嗫嚅着问道:“大家是不是……都死了?”
  “是啊。”阿尔诺沉重地答道,“那个晚上,村子里只有我侥幸逃命。”
  “好了,不说这个了。”爱丽丝擦擦眼角,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阿尔诺,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以前对我来说,你就像一个调皮的弟弟呢。”
  “好啦,我的爱丽丝姐姐。”阿尔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离开勒法尔的时候我只有十三岁啊,都过去整整六年了,我现在都十九岁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呀。”爱丽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连我都二十二岁了,青春年华已经过去了呢。”
  阿尔诺心道:“二十二岁明明很年轻啊。”但他只是耸了耸肩,对此不予置评。
  “不过话说回来。”阿尔诺又说道,“我记得你离开勒法尔后不是在斯卡伯勒定居吗?怎么到约克来了?”
  “在斯卡伯勒挣不到钱。”爱丽丝叹了一口气,“我连吃饭都吃不饱呢。三年前我想办法辗转来到了约克,去给富人家做帮佣工作。前几天,听说挪威人的军队要来了,我原先的雇主丢下我连夜从约克逃走了,我没办法,只好来这里工作维生。阿尔诺,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也就那个样子吧。”阿尔诺说道,“我离开故乡之后,现在依然四海漂泊,居无定所。”
  “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爱丽丝凑近阿尔诺,窃窃私语道,“这间酒馆里面,全部都是……你们那种人。”阿尔诺自然明白,爱丽丝所说的“你们那种人”指的就是巫师。
  “几乎全英格兰的巫师都到约克来了,”阿尔诺低声说道,“约克有人在这里召集了一场会议,因此大家过来参会了。”
  “阿尔诺。”爱丽丝扯了扯阿尔诺的袖子,“你该不会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揪出毁掉我们故乡的凶手吧?我可不同意,你一个人怎么能只身犯险呢?别忘了,六年前那个黑巫师把斯卡伯勒的两条街都炸飞了,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不不不,你开什么玩笑?”阿尔诺赶紧试图把此事糊弄过去,他可不想把爱丽丝搅进这件事中,“那场火灾是一场意外啦,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我只是过来见见世面的罢了。”
  “真的?”爱丽丝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真的。”阿尔诺言之凿凿地说道,接着伸手指道:“你看,那边那个正在大声说话的大叔就是我们巫师界的豪杰巴鲁威夫,有他在场,我不会有事的。”
  只见巴鲁威夫身边早就围着一大群崇拜者,巴鲁威夫本人则在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述自己在肯特郡独自打退三个滥用变形术制造怪物的黑巫师的英勇事迹。最后,他拍拍腰间的剑,大声说道:“从此以后,我就随身带着这一柄银剑,以此银剑斩除魔物,还英格兰一个朗朗乾坤。”
  “好!”话音未落,周围巫师纷纷鼓起掌来,巴鲁威夫也有些飘飘然,不禁得意地环顾四周。
  “巴鲁威夫先生,请您给我签个名好吗?”
  阿尔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拿着一张羊皮纸,含羞看着巴鲁威夫。
  巴鲁威夫已经有些微醉,他含糊不清地应道:“好啊,我当然乐意为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签名了。”
  那姑娘将羊皮纸递到巴鲁威夫面前,贴近身子去看巴鲁威夫为她签名。阿尔诺轻轻“嘁”了一声,心下颇有些不以为然。
  那姑娘拿了巴鲁威夫的签名,欢天喜地地走了。巴鲁威夫则继续跟巫师们推杯换盏,后来又有几个巫师来向他要签名,巴鲁威夫自然有求必应。
 
  爱丽丝见阿尔诺看出了神,不禁笑道:“怎么?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你的魂就被钩走了?”
  “不,”阿尔诺摇了摇头,沉思道:“那姑娘刚刚好像从巴鲁威夫身边拿走了什么东西。”
  “是吗?”爱丽丝踮起脚尖看了看巴鲁威夫那边,“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时间也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也好,爱丽丝,你也早点休息。”阿尔诺点点头,向爱丽丝告辞,便打算上楼回房睡觉。
  爱丽丝朝阿尔诺的背影笑了笑,轻轻地说道:“阿尔诺,你长大了啊,比以前稳重了不少呢。”
  阿尔诺走到楼梯上,正碰上一人从楼梯上缓步走下。这人头戴兜帽,身披斗篷,浑身上下都隐藏起来,怎么看都是个可疑人物,阿尔诺不禁多看了两眼。
  “喂,小子。”那巫师察觉到了阿尔诺的目光,阴恻恻地警告道:“偷看可不好啊。”他拿出魔杖随手一挥,阿尔诺只见面前灯光一闪,在那一瞬间,墙壁上的壁灯全都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形状。灯光再一闪,壁灯又全都恢复正常,而那人则神秘消失了。
  这人让阿尔诺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他心下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尽量不去想那可怕的场景,迫使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晚间,斯尔温、莎维娅夫妇的宅邸正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阿尔诺细细数来,发现到会人士竟有五十多人,心中不禁感叹斯尔温、莎维娅夫妇二人人脉极广,巫师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前来参会,可见人人都给这夫妇二人面子。
  阿尔诺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上菜,却听见门外传来巴鲁威夫先生的粗声大嗓:“你们知道我有请柬的,不能把我关在外面啊!”
  斯尔温听了,循声走出门外。阿尔诺听见巴鲁威夫大声道:“真是对不起啦,昨晚我喝醉了,害的今天睡过了头。唉,不好意思,不光迟到了,甚至连请柬都弄丢了,真是失态。这是我的错,我会反省的。”又听见斯尔温说了些什么,接着就见他陪伴巴鲁威夫走了进来。
  阿尔诺又环顾四周,只见大厅各桌都坐得满满当当。再看时,竟发现昨晚那戴兜帽的巫师也坐在一张桌旁悠闲地品尝桌上的美酒。阿尔诺心中略略放心,此人既然收到了斯尔温、莎维娅夫妇的请柬,想必不是什么恶人。更何况有巴鲁威夫及众巫师在此,就算他真是什么恶人,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格兰芬多先生说过“提尔之剑”一定会混入会中,因此阿尔诺不敢大意,虽然桌上有大瓶美酒,但自己只是喝水。
  在场的众巫师也是类似想法,知道斯尔温召开巫师大会,必有要事相商,因此几乎没人敢把自己灌醉。
  “喂,你旁边有人吗?。”阿尔诺正一边喝水一边观察众人,突然听见自己身后有人说话。阿尔诺回头看去,见是昨晚找巴鲁威夫要签名的那个姑娘。
  阿尔诺摇摇头,那姑娘便一言不发地坐在阿尔诺的旁边。见阿尔诺狐疑地看了看她,她冷冷地解释道:“别的地方都坐满了。”
  阿尔诺沉默地转过头去,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她昨晚到底从巴鲁威夫那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沉默片刻,那姑娘开口问道:“你是谁?你一个年轻人为什么能拿到请柬?”
  阿尔诺没想到她居然好意思提出这个问题,毕竟那姑娘的年纪看上去比阿尔诺还小一点。阿尔诺转头看去,那姑娘并没有正眼瞧他,只是盯着面前的桌子。
  阿尔诺顿了一下,答道:“我是勒法尔的阿诺德。现在该你了。”
  那姑娘冷冷道:“希露德。这是我的名字。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能拿到请柬?”
  “呵。”阿尔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故作神秘地说道:“和你一样。”
  希露德脸色一变,伸手狠狠抓住阿尔诺的肩膀,低声喝问道:“你的请柬也是偷来的?”
  “偷——”这个回答倒是在阿尔诺意料之外,还没等他回答,就感到希露德手上加力,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希露德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道:“这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好啦好啦,”阿尔诺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我的情况和你一样,告发你不就等于告发我自己吗?”
  希露德听了,松开了手,瞪了阿尔诺一眼就又重新转过身去。
  阿尔诺心中暗想:“难怪这小姑娘昨晚装模作样地找巴鲁威夫要签名,原来是要趁机偷他的请柬。”他扫视一圈,不禁忧心道:“‘提尔之剑’的人也有可能用这种方法混了进来。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正想着,感到希露德拍了拍他。阿尔诺回头看去,见希露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道:“抱歉,我刚刚对你的态度好像有些粗暴。”
  阿尔诺嘟囔道:“那倒没什么关系……”
  希露德低声问道:“你说你来自勒法尔?是那个毁灭了的村庄?”
  “是的。”阿尔诺脸一沉,说道:“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希露德停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
  “是啊。”阿尔诺没看希露德。
  “我……”希露德想说什么,但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阿尔诺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他只是沉默着,想听听希露德接下来怎么说。
  希露德说道:“凶手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人在现场发现他将自己的徽记留在空中示威,但是后来,不知谁把那徽记消除了。因此就没人知道凶手了。”
  阿尔诺一声不吭,希露德见阿尔诺没反应,急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是真的。”阿尔诺冷冷道,“我当时就在现场。”
  希露德惊异道:“那你……”
  “够了!”阿尔诺低声喝止道,“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希露德似乎被吓到了,沉默了片刻,她低声说道:“对不起,又让你想到了伤心的事。”
  阿尔诺没搭话,他的思绪有点乱糟糟的。他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找出混在人群中“提尔之剑”的人。但是要怎么找,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过不多时,众人用餐完毕。斯尔温站起来,朗声说道:“诸位朋友,今番召集各位前来,是在下有一事想和诸位商议。”
  斯尔温一开口,大厅霎时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息凝神,等斯尔温发话。
  斯尔温清清嗓子,朗声道:“诸位想必已经知晓,如今的英格兰正处于历史的转角。北方由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所率领的诺斯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地向英格兰进发,在下的故乡斯卡伯勒已经惨遭劫掠,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抵达此地。而在南方,诺曼底公爵威廉则也在厉兵秣马,准备北上争夺英格兰王位。英格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国王哈罗德二世只知道争权逐利,保卫英格兰的重担得由我辈接过。”
  斯尔温话音刚落,角落处那戴兜帽的巫师便冷冷道:“斯尔温先生,我们巫师素来只是潜心学术,不问麻瓜之事。不知阁下是何时做了宫廷的鹰犬?”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大声叫嚷,有支持他的,也有反对他的,大厅里一时间吵成一团。
  就在此时,巴鲁威夫站起身来,魔杖一挥,喊道:“无声无息!”巴鲁威夫一招下去,五十多人的喊声被他一齐镇住。他又一挥魔杖,解除了无声咒。众人见他法力如此高强,也不敢再大声喧哗了。
  巴鲁威夫转向那人,问道:“阁下可是魔咒学大师,阿什福德的诺卡里?”
  “正是。大师之名,在下可愧不敢当。”诺卡里在兜帽下点了点头,“尊驾想必是大名鼎鼎的‘黑巫师追猎者’斯波尔丁的巴鲁威夫。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巴鲁威夫朗声道:“诺卡里阁下,昔年梅林大师为我们巫师界奠基时,其身份就是亚瑟王的宫廷魔法师。凡是修习魔法之人,无一不把魔法用于行善之举。诺斯海盗侵略我们的土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辈抗击诺斯人入侵,自然义不容辞。只要能够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是否为那昏庸国王做事,倒与我辈无关了。”
  诺卡里冷冷道:“这不过是阁下的一家之言,别人可未必是如此看法。”
  巴鲁威夫正欲回话,只听一人长笑数声,起身说道:“诺卡里阁下,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对抗诺斯人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吧?请阁下思量一下,倘若那些诺斯巫师入主此地,我们又该去何处容身呢?”
  阿尔诺循声看去,只见此人衣着怪异,头上戴着一对麋鹿角,不知是什么来头。
  那人微微一鞠躬,自我介绍道:“康诺特的卡特吉斯,一介普通巫师罢了。”
  众人听了,纷纷窃窃私语道:“他就是康诺特的卡特吉斯……”
  两年前,一本名为《科尔努诺斯的低语》的草药学书籍横空出世,这本书中详细记录了近百种植物的特征及其魔药性质,对于草药学和魔药学都具有重要意义,而这本书的作者正是这位卡特吉斯。对于众人来说,卡特吉斯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但是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爱尔兰人。
  希露德俯近阿尔诺耳边,悄声说道:“看他的装束,应该是爱尔兰的德鲁伊。”阿尔诺没说话,心中暗想:“爱尔兰也是曾经遭遇丹族人劫掠的地方,‘提尔之剑’的诺斯人会不会伪装成爱尔兰人混进来呢?”
 
  诺卡里冷笑两声,并不答话。倒是巴鲁威夫大声道:“不错,我们是存了一点自保的私心。但若是能护得英格兰一方百姓安宁,动机如何,那又在其次了。”
  卡特吉斯微笑道:“所以请在座的各位想想,若是诺斯人真的入主英格兰,我们也没办法独善其身。其中利弊,还请各位细细思量。”
  众人听了,都议论纷纷,似乎觉得卡特吉斯的观点是很有道理的。斯尔温大声说道:“诸位,是否要对抗诺斯人一事不妨暂时搁置。敝人此番邀请各位其实是另有一事要说明。”
  听了斯尔温说话,大厅中又重新安静下来,人人均瞧着斯尔温,都等着他说话。
  斯尔温朗声道:“诸位,一个月前,敝人及拙荆发现了一份密函,按照密函所载,此函当是英格兰先王埃德里德所留,至今已有百年。埃德里德在此函中言道,昔年丹族征服者‘白衣’哈夫丹曾拥有过一件来自挪威的宝物,据传这个宝物拥有惊人的力量,他用这件宝物在战场上取得了节节胜利,并在之后将其藏于约克大教堂墓室内。后来阿尔弗雷德大帝在埃丁顿之战中击败了他,得知了这一消息。后人埃德里德继承阿尔弗雷德大帝的遗志,驱逐了诺斯统治者‘血斧’埃里克,在约克大教堂墓室中取得了这一宝物。埃德里德留下密函,备言事情经过,并留下藏宝图,同时告知后人,若日后诺斯人再次入侵,可前去取得此宝物。以此之力驱逐诺斯人,再度保护英格兰。”
  斯尔温说完,诺卡里立刻发问道:“那么,那宝物到底是什么呢?”
  斯尔温摇摇头,说道:“在下也并不知道,埃德里德阁下并没有详细说明。”
  卡特吉斯不动声色地问道:“阁下,消息来源可靠吗?会不会是诺斯人伪造的陷阱。”
  巴鲁威夫听了,大声道:“绝对可靠,你难道信不过斯尔温先生的为人吗?他说可靠,就一定可靠。再说了,莎维娅夫人可是全英格兰最出色的古物鉴定专家,是不可能出错的。”
  斯尔温做了个手势示意巴鲁威夫不要再说了。他说道:“这一点我们一开始也想到了,于是拙荆用了整整两个星期对密函进行鉴定,确认了这确实是一百年前的古物。同时在下也设法收集到了过去的手稿和信件,经过笔迹比对,确认了这是货真价实的埃德里德国王的笔迹,就连印章也完全无误。”
 
  诺卡里则阴恻恻地说道:“就算是真的,阁下又打算如何处置这件宝物呢?”
  斯尔温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诺斯人得到这东西。在下的想法,是公推一位武艺高强、正义勇敢的豪杰持有此物。我们诸位使用‘牢不可破的誓言’对其的行为加以约束,以保证他不会用此物作乱。”
  众人听了,一齐叫好,不少人大声道:“我看也不用推举了,世界上符合这条件的,我看就巴鲁威夫先生一人。”另一人叫道:“若是有人不服气,不妨先跟巴鲁威夫先生比划比划。”又一人说道:“巴鲁威夫先生这些年来惩恶除奸,天下归心。就算有人胜过了他,我们也不能服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是在夸赞巴鲁威夫,看这个架势,似乎这一角色非巴鲁威夫不可。
  阿尔诺见状,暗自忧心道:“一个小姑娘都能从巴鲁威夫身边偷走邀请函,要是让他持有宝物,只怕他一喝醉就能让宝物不翼而飞。”
  巴鲁威夫起身道:“在下承蒙诸位厚爱,很是感激。只是在下好酒误事,难以担此大任。希望各位再三考虑为好。”
  阿尔诺心道:“你有这份自知之明,倒是很好。你若是能把酒给戒了,也确实是最佳人选。”
  有人叫道:“巴鲁威夫先生,虽然你不是完美的,但是却没有人比你更出色了。”
  “不。”巴鲁威夫摇头道,“有一位前辈。他比我更加德高望重,更加武艺高强,更加负气仗义。他比我更有资格担此大任。”
  听了巴鲁威夫的话,已经有人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当即脱口而出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先生!”
  “嘿。”诺卡里冷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格兰芬多早就死了,你们推举一个死人干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齐声大哗,有些毕业于格兰芬多学院的巫师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另一人起身道:“诸位,格兰芬多前辈德高望重,自然是无人不服。但是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数年杳无音讯,只怕他老人家已经……已经仙逝。”
  斯尔温道:“不,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就在昨日,在下还得知了格兰芬多先生身体安康的消息。只是他老人家已经退休,不再过问世事了。”斯尔温说完,朝阿尔诺处看了一眼,阿尔诺以难以察觉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斯尔温不要说出他的事来。
 
  巴鲁威夫说道:“斯尔温先生所言非虚。今年初夏,我就被格兰芬多先生救过一命。”
  “这不可能。”巴鲁威夫话音刚落,就见角落里一个少年起身反驳。此人正是阿尔诺,阿尔诺说道:“阁下所见,怕是有人假冒格兰芬多先生的名号。”
  “不,这位小朋友。”巴鲁威夫摇摇头,说道:“千真万确,那就是格兰芬多先生本人。”他回忆道:“那是三个月前,也就是今年6月7日,我在格拉斯顿伯里调查有人利用阴尸作恶的事件。却没想到中了黑巫师的埋伏,竟有几百只阴尸在一座荒山丘上包围了我。我虽拔出银剑砍翻十几只阴尸,但却寡不敌众。我一路退到树林中,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就在此时,一道剑光闪过,格兰芬多先生突然出现,救下了我。那柄银色的格兰芬多宝剑灿然生光,剑柄上镶嵌的红宝石反射着炫目的光辉。他的剑法远在我之上,虽已年近百岁,却依旧身手矫捷如鹰隼,被上百阴尸包围如入无人之境。他在短短数分钟内就将敌人全部打倒,他把我带到湖边,帮我处理了伤口,之后就如一阵风一般飘然而去了。”
  最后,巴鲁威夫大声道:“虽然格兰芬多先生全程没有说话,而且一直用兜帽挡住自己的脸,但是那柄格兰芬多宝剑我是不会认错的。他没有向我说明身份,可能是想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因此我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这件事,大家都以为在格拉斯顿伯里独自打倒一百多个阴尸的人是我。但是我不应该窃取这份不属于我的荣誉,过了这么久,再说出真相应该不会再妨碍格兰芬多先生了,因此我要说出真相。那英勇的事迹属于格兰芬多先生,而不属于我。”
  阿尔诺默然不语,在6月7日那一天,格兰芬多先生明明一直跟他在一起。如果巴鲁威夫所说的是事实,那么那个出现在格拉斯顿伯里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斯尔温看向阿尔诺,那眼神显然在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阿尔诺摇摇头,明确表示他完全不知情。
  斯尔温朗声说道:“格兰芬多先生已经年近百岁,不问世事。我们不应再让前辈担此大任,时代的重担应由我辈接过。”
 
  巴鲁威夫见状,也推辞不掉,只得跟斯尔温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好。”斯尔温点头道,“那么,巴鲁威夫先生,在下会用牢不可破的誓言限制你使用那件宝物,你愿意吗?”
  巴鲁威夫大声道:“为了阻止侵略战争,守护成千上万的生命,我愿意。”
  “既然如此。”斯尔温朗声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者。下面,我们需要一位见证人来用魔杖点住我们二人的手臂。”
  卡特吉斯大声道:“在下愿意担任见证人。”
  斯尔温和巴鲁威夫都点了点头。接着斯尔温朝巴鲁威夫跪下,伸出手道:“立誓者:斯卡伯勒的斯尔温。”
  巴鲁威夫也跪了下来,伸手握住斯尔温的手道:“立誓者:斯波尔丁的巴鲁威夫。”
  卡特吉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拿着魔杖点住二人的手臂,朗声道:“见证者:康诺特的卡特——”
  “且慢——”卡特吉斯一语未毕,诺卡里就大声打断道:“我们对卡特吉斯并不熟悉,无法保证他会不会暗中对誓言做什么手脚,我认为我们应该由信得过的人担任见证人一职。”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议论纷纷,有人嗤笑道:“卡特吉斯先生信不过,难道阁下就信得过?”但更多的人却觉得诺卡里的考虑不无道理。
  诺卡里大声说道:“我提议,由莎维娅夫人担任见证人一职。”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莎维娅和斯尔温二人素来名声极好,由她担任见证人绝对是可靠的选择。
  “不!”斯尔温出声阻止道,“莎维娅是在下妻子,这样就存在包庇在下的可能。继续由卡特吉斯先生担任见证人,只有他这样的第三方,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公正的监督。”
  众人见斯尔温如此说,也就不说话了。诺卡里“嘁”了一声,暗自坐回到角落中。
  卡特吉斯用魔杖尖点住二人的手臂,说道:“见证者:康诺特的卡特吉斯。”
  斯尔温大声道:“巴鲁威夫阁下,当你取得埃德里德先王留下的宝物后,你愿意用此物行使善行而非恶行吗?”
  巴鲁威夫答道:“我愿意。”
  一道闪耀着光辉的金线从魔杖中延伸出来,缠绕在二人的手臂上。
  斯尔温接着问道:“你愿意守护此物不落入恶人之手,哪怕以生命为代价吗?”
  “我愿意。”巴鲁威夫的回答毫不迟疑。
  第二道金线也喷薄而出,缠绕在二人的手臂上。
  斯尔温紧接着问道:“你愿意用此物阻止侵略战争,守护一方安宁吗?”
  巴鲁威夫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愿意。”
  第三道金线也缠绕上二人的手臂,形成一条坚固的绳索。
  最后,斯尔温的声音严厉起来,他盯着巴鲁威夫的眼睛说:“你愿意为他人的幸福而非自己的私利而使用此物吗?”
  巴鲁威夫坚定地答道:“我愿意。”
  第四条线缠上二人的手臂,二人的双臂被紧紧连在一起,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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