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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血色蔷薇 Tom x Rose 原创女主[第2页] |
作者:垂杨紫陌41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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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的汽笛声呜呜地响着,冒出白色的浓雾。我手忙脚乱地提着行李箱和猫头鹰的笼子,飞快的向火车奔去。 “罗斯!”德鲁埃拉跟在我的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手里挥舞着一个银绿相间的东西。 我赶忙停下来,德鲁埃拉因为惯性向前冲去,重重地撞向了我———我们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的围巾...”德鲁埃拉有气无力地举起右手,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条银绿色的围巾。 “啊,谢谢。“虽然她把我撞在地上很疼,但是我知道她是好心。“埃拉,你快回去吧。”我爬起来拍了拍袍子,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倏然映入我的眼帘。 汤姆·里德尔正用一种讥讽的眼神望着我们。他白皙的手里正好握着昨天抢走的书----《黑魔法的兴衰》。德鲁埃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也没有拉我的手,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看着他。 “罗齐尔小姐,"他先是对着德鲁埃拉微笑了一下,德鲁埃拉的脸唰地红了。然后那张英俊的脸转向我,开口说:“别忘了回霍格沃茨关禁闭。”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我感觉自己全脸的肌肉都紧绷着,一点儿也笑不起来。 火车的汽笛声再一次响起,把我从自己的遐想中拉回了现实。我拔出魔杖施了一个漂浮咒,行李箱和猫头鹰笼子都飘了起来。邓布利多教授送我的谷仓猫头鹰在里面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缪缪,安静一点。”我把笼子打开,它从里面飞了出来,站在我的肩膀上。 “谢谢你,埃拉。”我拿过德鲁埃拉手里的围巾,飞快地跑向火车,缪缪也飞了起来,和我一起向前。 幸运的是,我终于在最后一秒赶上了火车。但是每节车厢都坐满了人,我不得不挨个找空车厢。 有一个车厢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我也没有多想,推开车厢的门就进去坐下了。 “哈,总算有座位了。”我舒了一口气,把猫头鹰的笼子扔到了行李架上,行李箱也扔了上去。但是行李架似乎刚好满了,行李箱和笼子都砸了下来,而且恰好砸在我的身上。 我吃痛的叫了一声,一边爬起身,一边努力睁大眼睛对车厢里的另一个人说:“你没事吧?”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安然地坐在红丝绒的座椅上,平静地看着我。“我没事。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好。”他拔出魔杖,熟练的说了一声“清理一新”。顿时,我身上的灰尘一瞬间都不见了。 “谢谢你,阿布。”我狼狈地站起来,缪缪在旁边扑棱着翅膀,好像在抗议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级长,也是马尔福家的独子————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是霍格沃茨校董事会的一员,毫无疑问,他的儿子将会成为下一届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 虽然很多人怀疑麻瓜政府的领导人选举或多或少遭到马尔福家族的控制,甚至阿布拉克萨斯也可能涉身其中,但相比较于汤姆而言,我觉得阿布拉克萨斯既英俊,又和善的多了。他和我的表哥埃弗莱姆·格林格拉斯是好友,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他们的女朋友多的都数不过来。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的女朋友加在一起完全可以统领魔法界了。 “格林格拉斯小姐,这里是级长车厢。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出去...”一个深黑色头发的女孩拉开包厢门,看到我在里面,好像有一些吃惊。 她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挽成一个低髻,衣服上别着闪闪发光的级长徽章。“啊?这里是.....级长车厢吗?”我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到了车厢门上大写的“P”。看样子,这里果然是级长车厢了.... “抱歉,我不知道。”我眨了眨眼睛,提起行李箱和猫头鹰笼子,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黑发女孩靠在车厢门口,傲慢地瞥了我一眼。“级长车厢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她慢吞吞地说。“柳克丽霞。”车厢里的少年打断了她的话。 “阿布,她在级长车厢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你就不管?....”黑色头发的女孩生气地说着。 听见了她的话,我转过身,“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喊我格林格拉斯?我叫安布罗休,不叫格林格拉斯。”我厌恶地盯着她。 “你不就是一个格林格拉斯家的混血吗,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你的姓氏?身在格林格拉斯家是你的荣幸!”柳克丽霞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提高了音调,双手抱着胳膊,瞪着我说。 “我从不以此为荣。”我扔下行李箱,从校袍里抽出魔杖,也瞪着她。 柳克丽霞也拔出魔杖对准了我。 “车厢走廊里禁止打闹。”阿布拉克萨斯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如果罗斯找不到车厢的话,就先在这里坐一下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侧身对柳克丽霞说:“级长车厢比较宽敞,我想还是可以再容纳一个人的。你说是不是,布莱克小姐?” 柳克丽霞冷哼一声,收起魔杖,闷闷不乐地看着我进了级长车厢。 我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收好魔杖,提起我的行李,放在架子上。 |
我还是第一次来级长车厢。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宽敞,但是红丝绒坐垫上还坐着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正是我的表妹伊利尔·格林格拉斯。 “哦,梅林!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伊利尔瞪着灰色的肿眼泡活像一只蟾蜍。她看看我,又看看阿布。 “闭嘴,要是你在这里我可不想来!”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罗斯,你不要仗着自己那张臭脸就以为所有人都要对你——-” “啪”地一声,我挥动魔杖炸断了伊利尔右手上的戒指,钻石的碎片落得到处都是。 “梅林的胡子!罗斯,我保证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这个戒指!”伊利尔大声地嚎哭起来。 “够了!”阿布拉克萨斯吼了一声,伊利尔吓得赶紧噤了声。“罗斯,你和我出来一下。” 我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伊利尔在后面继续嚎叫着:“那我的戒指....” “你让埃弗莱姆再买一个。要不然我再送你十个。”阿布拉克萨斯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把我拉到车厢外。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很茫然地看着他。 “不要跟我装傻。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进的沃尔普吉斯,里德尔给你标记了吗?” “什么是沃尔普吉斯?”我还是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罗斯,”阿布拉克萨斯抓住我的肩膀,他看起来很激动,“你刚才炸毁伊利尔的戒指,用的是古代黑魔法。” 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反正你要记住,有些事情,只能浅尝辄止,不能探究的太深。” “沃尔普吉斯是什么东西?”我忽然回过神来,也抓住他的肩膀问道。 “是汤姆·里德尔的人。” “标记又是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在招兵买马?是在研究黑魔法吗?还是说,是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愿——-”我死死揪住阿布拉克萨斯的领子,声嘶力竭地追问着。 “罗斯,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秘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记住,离里德尔远一点,这也是埃弗莱姆的意思。”阿布拉克萨斯淡金色的头发有一点凌乱,他抓住我的手,“还有,你快把我勒死了。” “那是你活该。”我松开手,帮他扯了扯领子,但上面还是有很深的褶子。“如果我想离他近一点,你也管不着。” 火车的汽笛声又呜呜地响了起来。 我挥了挥魔杖,缪缪和行李箱一起从级长车厢里飞了出来,漂浮在空中。 “阿布,不管怎么样,还是祝你圣诞快乐。”我蹲下来点了点地上的钻石碎渣,在空气中拼成了“Merry Christmas”的字样。“但是里德尔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干涉我。” 伊利尔恰好气势汹汹地踏出车厢。她叉着腰大声对我吼道:“梅林的胡子!你这个杂/种怎么还在这里———” “唰”地一声,我一摇魔杖,所有的碎渣都落在了伊利尔的头上。 “罗斯·安布罗休!我保证我爸爸会让迪佩特校长开除了你!”伊利尔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充盈了整个车厢。 我赶快收起魔杖跑下火车,因为我知道约克郡已经到了——-我可没有时间和伊利尔那个蠢/货废话那么久。 |
到达约克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箱子和笼子变的好像更重了,我的手里还攥着那条银绿相间的围巾,肩头站着已经成了雪球的缪缪。 这一场雪实在是太大了。越过泥泞的小径,透过枯萎的花枝,我看见了我的家。如果不是因为摇摇欲坠的木屋里亮着温暖的火光,那眼前的这副破败场景就酷似爱伦·坡笔下的厄舍府。 自从我进了霍格沃茨读书之后,母亲和我的关系就缓和了许多。她不像以前那样神经质了,好像是认命了一样,不再反抗了。当听说我进了斯莱特林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细声细语地告诉我,我和父亲的学院是一样的。 “斯莱特林......和你爸爸的学院一样,不会出错的。”她像对待一个婴儿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让我很不适应。 那是1939年,我11岁的时候。 还记得我第一次踏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刻。偌大的礼堂上方似乎是透明的,能看到外面美丽的星空,一年级的新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如今的自己回想起曾经的学生时代,留下的似乎都是一些美好的记忆。只是那时的我还太傻不知道珍惜,成年以后的自己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可是我开心的时候越来越少,我真的很想念霍格沃茨。 分院仪式进行的时候,每一个新生都是无比的紧张,大家都对自己将要去的学院充满了好奇。很快,邓布利多教授就喊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罗斯·格林格拉斯!” 我愣了一下,犹豫了半天,没有动。斯莱特林学院那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我的名字不应该是罗斯·安布罗休吗……难道有人和我重名?我又愣了一下。 “罗斯·格林格拉斯!”邓布利多教授看到没有人到前面来,又喊了一声,我感觉他的眼神穿过一切,好像望向了我。这下,整个礼堂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的双腿好像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但是我还是鼓足了勇气,从容地走向分院帽。 分院帽真的是一个又脏又破的帽子。看起来灰蒙蒙、脏兮兮的。它的褶皱之间还粘连着蜘蛛网。要是母亲看到了,肯定不———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专心。”我头上的帽子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哈!我知道,你的父亲当年是斯莱特林的,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好了。” 一顶破帽子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有点惊讶,但是又充满了好奇。 “好奇心,乖张的天性......这种率真的个性...也许你该去格兰芬多?不....等等!我看到了别的......也许你又应该去斯莱特林。” 可是这两个学院的很多特性不都是相反的吗?开学前我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在心里感到非常奇怪。 “不错,是这样。你的性格注定使你走向两个不同的极端。在格兰芬多或许你会很幸福……收获真正的友谊。但是为了那个预言,11年前的那个预言......在斯莱特林你才能得到真正的磨砺。” 分院帽说的太快了,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它大喊:“斯莱特林!” |
周围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邓布利多教授摘掉了我头上的帽子,我被挡住的双目再一次看见光明。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分去了斯莱特林。 后来,当汤姆·里德尔走上去,帽子戴到他的头顶上时,几乎是一瞬间,分院帽就大喊到:“斯莱特林!”于是,他也被分进了斯莱特林。 我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旁边就是现在我最好的朋友——德鲁埃拉·罗齐尔。 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很羞涩、很幼稚的小姑娘,长得胖乎乎的,但是很可爱。 后来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那个时候她很善良,很纯真。她对我特别好,虽然出身于纯血家族,却和斯莱特林里其他纯血家族里部分傲慢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她是个天使。”我记得,我对汤姆·里德尔说过这句话。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是五年级了,我记得我苦苦哀求着汤姆放过德鲁埃拉,但是他还是对她用了钻心咒。 因为他说,要让我付出背叛他的代价。 现在的我已经在斯莱特林学到四年级了,再混个几年差不多就可以毕业了。斯莱特林的人大多都还是比较聪明的,除了那些类似于克拉布和高尔之类的智障。我经常自大地认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成绩单反映出来的又不是这样。 从小时候我住在约克郡时就已经认识了那个所有女生几乎都喜欢但是我不大喜欢的里德尔。我们几乎是死对头一样,找到机会就要让对方吃苦头,可惜我占上风的时候只是三分之一。但是,可能正如他所说,我们是“同类”,有时候我们也会和平地坐在一起谈论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没他聪明,但是他的每一门成绩都非常优异。我只有魔药课学的勉强和他差不多好,还有我引以为傲的飞行课。 缪缪抗议的鸣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伙计,安静点,快到了。”我摸了摸它被雪濡湿的额头,缪缪不满地扑棱着翅膀,像是报复一样把身上的雪花全部扑到我的脸上。 我拂去脸上的雪花,一步一步走向我的家。 “我回来了。”我对屋里的人喊了一声,把箱子和笼子撂在地上,瘫坐在铺着毛巾的椅子上不动了。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壁炉里架着一个铁架,上面串着胖乎乎的血肠。血肠在壁炉火焰的炙烤下发出吱吱的声音,外面刷了一层蜂蜜,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厨房里的人“哎”了一声,好像在忙什么。我爬起来走进厨房,又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奶香。整个厨房里都是甜丝丝的气息,母亲正在把烤好的、松软的吐司码在盘子里。她揪下一块白吐司放在我的手心里。我快速地吃掉了它,望着盘子里的吐司吞了吞口水。 母亲端着白吐司和烤好的几小块蛋糕,把它们放在那个瘸了一只腿的桌子上。她又把血肠取下来,切成片放在碟子里,把切成两半的草莓放在蛋糕上。我们坐在椅子上,母亲小口地啜饮着牛奶,把血肠分了一大半放在我的盘子里。 “喏,这是梅尔太太自己做的血肠。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她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一言不发,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食物。最终,大半桌地食物都被我吃完了。我挑剔地把草莓蛋糕上的草莓吃进嘴里,把蛋糕丢在了一边。然后,我拿着行李箱,抱着缪缪进了自己的房间。 |
“亲爱的埃拉……” 我抽出一卷羊皮纸,胡乱蘸了点墨水写道:“约克郡这边的天气实在是糟透了,缪缪和我差点被淋坏了……” 有一滴墨水啪地落在信纸上。我皱了皱眉毛,看着扩散开的墨色,把纸窝成一团扔到后面,重新抽出一卷羊皮纸。 “听说霍格沃茨的圣诞节也十分盛大,一定不会比你家里的差......希望你一定要开心。” “你忠实的 罗茜(Rosie)” 我放下羽毛笔,抬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雪了,雪花片片似柳絮一般纷纷扬扬,落在雨水沾染的地上就融化了。这封信可能要等雪停了再让缪缪去送了。 1942年,是世界第二次战争的最关键一年。这是同盟国对轴心国反守为攻的一年。二战的三次重要转折都发生在1942年,斯大林格勒战役使得德军从此转攻为守。 我们的祖国租借给美国主力航母的事情遭到遭到了许多麻瓜的抗议。我看着那些穿着制服的士兵们一排排列队走过,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麻瓜都在旁边愤怒地呐喊着。母亲不让我去参加游行,但我不在意这些。我也不会去的,我知道我不是个爱国者,国家灭亡了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我们家还可以吃得上土豆炖牛肉,还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就可以了。至于汤姆,他也是如此,他一点都不关心麻瓜们的事情———我和他在这一点上几乎是一模一样,那就是我们两个都是自私的家伙,不会在意那些大而空的东西,我们并非善类。我们只在意实际的东西,死死抓住我们渴望的东西不放手。只有在遇到同类时才会卸下伪装。 严格来说,我和汤姆并不是一类人。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比我聪明,比我更懂得如何讨别人喜欢,他追求的事物比我所求的东西更为黑暗,更为远大。可是他在我面前时永远都不会像他对别人那样彬彬有礼,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的缘故,我们都对对方知根知底,他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露出最真的一面。 我把窗帘拉开的更大了一点,透进屋内的光也更加惨白,刺眼的感觉分外明显。 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在沃尔孤儿院的那一天。 |
“等一下。” 我叫住打算离开的汤姆。他侧过身子,转过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用力抽了西多达一巴掌。 “你!.......”西多达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捂着受伤的左脸,指尖掠过流血的嘴角,饱含着震惊的大眼睛望着我,很快又把目光转向汤姆,好像希望对方为她做主一样。 但是汤姆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这样做,有什么含义。”他言简意赅地问我。 “书给我,不然我就继续打她。”说着,我抬脚狠狠踹了西多达一脚。本来只是想要她吃点痛,反正我早就看这个矫情造作的家伙不顺眼很久了。可是谁能想到胖乎乎的西多达居然那么弱不禁风,我这一脚直接把她踹进了旁边的脏水坑里。溅起来的污泥弄脏了她的裙子。 “这可是我爸爸从巴黎给我买的裙子!你怎么可以.....” 西多达的脸变得通红,她光洁圆润的手正扯着裙子上面的看起来愚蠢可笑的蝴蝶结装饰,眼神飘忽着,偶尔望一下汤姆。 “随你的便,她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汤姆冷冷地望着我。 西多达似乎没想到汤姆会这样讲。她呜呜地抽泣着,胖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绢,呼啦啦地擦着鼻涕,手一撑从水坑里敏捷地站起来飞快地跑掉了,好像根本没有摔伤了一样。 我立刻调整脸颊并努力换上了一副嘲讽的表情。“汤姆,”我顿了顿,说道:“我好像听说你杀死了一只兔子。” 他轻轻撩起垂在眼帘前的一缕碎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是,怎么了?” 我有点诧异他没有否认,但还是装出早已料到的样子,抱着胳膊说:“让我来猜一猜,你的房间在哪里……” 他的表情没变,但是眼神似乎飘忽了一下,看向我的后方,我立刻回头,顺着他眼神的方向快速地冲向了孤儿院西边的二楼。 他愣了一瞬,也跟着我迅速跑了上来。 “那么,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我昂起头,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打转。房间确实有点小,但是东西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破旧但是非常干净。汤姆也走进了房间,眯起眼睛看着我。“书在哪里?”我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再一次找到答案。 他眼底的碎芒十分凌厉,但仍是飘忽了一瞬。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柜子上面的箱子。 我跳起来就把箱子拿了下来。可是箱子是空的。 “......你骗我!”我先是愣了片刻,又愤怒地喊了起来。 汤姆倚着门,踩在门槛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安布罗休。”他语气随意地说。 我气急败坏地想要离开,却在冲出房间时被他拦住了。 “比利的兔子死了,科尔夫人他们现在再找我。不如你来做这个替罪羊?”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感觉自己的背弓了起来,眼底也溢出了慌乱,脑子里正在紧张地思考对策——-我迅速地抬起手,准备朝他英俊的脸上打下去。 汤姆稳稳地接住了我的手。“安布罗休,我已经够仁慈了。书给我,你就不用替我承担欺负比利的后果了。”他甩开我的手,“你应该感谢我。” 说罢,他把我向外一推,重重关上了房门。 我愣了片刻,只觉得羞愤难当,似乎得捉弄一下他才解气似的,于是趴在窗户上喊他的名字:“里德尔,里德尔!” 汤姆安然地坐着,并不理我。终于,他有点不耐烦了,丢下书走到门前说:“安布罗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幸灾乐祸地加速逃开,还大喊一声“有我在你就别想好过”。 注:“Rosie”为“Rose”的昵称。 |
Chapter.5 疑窦丛生 收起思绪,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汤姆?里德尔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说是陌生人或者是仇人,也算不上,毕竟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的老底。在没去霍格沃茨上学前的日子里,我们经常是一起坐在整个约克郡南区最高的那棵老榕树上看书,偶尔我会喋喋不休地说话,而他总是很安静。在那样一个阴暗晦涩的年代里,不得不承认,我们都是最先给了对方一点点善意的那个人——尽管这善意仅仅是出于同类之间的接纳。但如果说是朋友,似乎也不算是。我们平和相处的日子不多,尤其是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后。里德尔一直锲而不舍地学习,也成为了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那个学生。而我却没有他那么远大的理想,除了热爱的魔药学,还有魁地奇,其余的成绩都参差不齐。见面的时候,我们都喜欢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去挖苦一下对方,一点儿都不客气,实在不像是朋友。 圣诞节的假期非常短,母亲好不容易到黑市上买到了一点羊毛,但不够织一整件羊毛衫,只能勉强织几双袜子。她嘱咐我给德鲁埃拉带一双———我当然知道罗齐尔家当然不会给她缺吃少穿的,但是这毕竟是一片心意。 我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穿了一条白色半长的加绒百褶裙,腿上是厚厚的羊毛长筒袜,外面套了一件校袍。缪缪在笼子里难得安静地梳理羽毛。 由于走的匆忙,特快上许多车厢都满了。我兜兜转转大半天,才发现一个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车厢。 “抱歉,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轻轻推开门问。 车厢里的人坐正了身子,黑玉般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英俊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安布罗休小姐,难得这么有礼貌啊。" 是汤姆。 我下意识地就想退出车厢,但是又估计没有别的座位了,加上今天心情还不错,估计自己可以对付的了这个混/蛋。于是我也就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车厢,把缪缪和箱子都放在了架子上,在汤姆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幸会啊,里德尔先生。"我眨了眨眼睛,学着他的口气说,“一想到回霍格沃茨后你就要被关禁闭,我就替你开心的不得了呢。” 汤姆勾了勾唇角,浅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要被关禁闭吧?” 我被呛了一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于是改口说:“圣诞节你没有留校吗?车厢上看到你,有点不寻常啊。”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了笑。 |
汤姆合上手中的书本,纯黑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复又望向窗外,淡然说:“查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看见他的眼神,我也不再说话了,站起身把箱子里的书随意拿了几本出来,又取了一点零钱。百无聊赖地翻了半天,感觉自己也学不进去,就合上书准备睡觉。 车厢的位置还算宽敞,尽管我个子比较高,但是缩一缩还是刚好可以躺下的。我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但是这姿势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脸正对着汤姆……不过我也没有介意,毕竟我也相信他不会无聊到来看我睡觉的。相比之下,书本对他而言肯定更有意思。 我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敲车厢门的声音。我被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是售卖食品的那位老奶奶。我看了看推车里的食物,也没有特别想吃的,就随便拿了几个巧克力蛙和甘草棒,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掏出一把青铜纳特和一个金加隆给她。她一边说“谢谢”一边接过我的钱,眼睛却逡巡着我的裙子。我皱了皱眉毛,没有在意。 我把甘草棒含在嘴里,感觉甜丝丝的,心情似乎又变好了一点点,翻开书看了看。甘草棒吃完后我拆开了一个巧克力蛙,飞快地吃了下去,画片看也没看就扔掉了。 忽然想起汤姆还坐在对面,于是我拿起一只巧克力蛙喊道:“嘿,汤姆,来一个吗?” 汤姆从他的书里抬起头,像是不耐烦我打断了他的沉思。我把巧克力蛙扔过去,他迅速抬起右手接住了。他盯着巧克力蛙看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把它打开,慢慢吃掉了。 我又拿起一根甘草棒,愉悦地哼着小调。 窗外是惨白的天空,蒙着一层工业灰尘的烟气,落在地上的雪似乎也要变黑了,灰蒙蒙的很是暗沉。 等到我合上书时,忽然发现裙子上一大片殷红,像是血的颜色,这时小腹处也一阵阵的疼。我愣在那里,手里的甘草棒也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点儿声响。汤姆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下我,发现我正愣愣地盯着裙子。他好像有点想笑。 他即将低头的时候我突然喊住了他。“里德尔,”我的声音好像也木木樗樗的,内心的恐惧被极力放大,“你是不是要杀死我?刚才的巧克力蛙你下毒了吗?” 汤姆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谁会下毒去害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
“可是我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肯定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因为那血迹渗透的更多了,疼痛也很剧烈。我感觉自己僵在座位上,不知道怎么办,害怕极了。 汤姆盯着我看了一会,眼里的嘲讽却敛去了,可能是觉得我不像是装的,他皱起了眉头,微微凑近了一点,语气中竟有一丝和缓:“安布罗休你……是不是生理期?还是第一次?” 我又愣了一下,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脸涨的通红,慌乱地点点头。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对着我的裙子施了一个"清理一新",血迹暂时没有了,但是很快又渗了出来。我觉得尴尬极了,一边不停地给裙子施清理咒,一边又努力扯校袍想要盖住血迹。但是我的校袍已经小了,本打算撑到寒假再换新的,结果现在短了,盖不住血迹。 汤姆脱下了自己的校袍递给我,又让我把自己的校袍给他。我咬了咬嘴唇,脱下来递给了他,自己也穿上了他的校袍。 他的身材看起来瘦削高挑,但是校袍有一点点宽大,并不像他本人看起来那样瘦。不过,袍子刚刚好可以盖住血迹。 汤姆穿上了我的校袍,看起来竟然刚刚好,只是短的明显,像是穿了西服,不过依然十分英俊。他起身,打开车厢门,走在我前面,我们穿过长长的列车。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因为刚才的变故所以我们迟了一会才下车。上了船,汤姆把魔杖在船头敲了敲,船就平稳而又迅速地行驶起来。 穿过一片柔软微凉的藤蔓后,我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汤姆没有回头。“安布罗休,我们那么早就认识了,我以为你还算比较了解我。难道还是说,”他冷冷地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那种意思吧。” 我忽然很庆幸他没有回头,因为我脸上还有一丝红晕,不过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渐渐淡去了。“我当然知道。”我的声音好像也一瞬间没有了温度。“你想要什么?” 汤姆缓缓转过身望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对黑魔法研究还是挺深的。”他眯起眼睛,“那么'血魔法'这个词你一定不陌生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身子完全僵住了。已经到霍格沃茨的大门了,我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半天才走下船。汤姆大步向前走着,“后天关禁闭,到时候再说吧。不急。”说罢他轻笑一声,就快速进了门,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我在后面亦步亦趋,飞速跑向了德鲁埃拉,让她帮我带一点吃的回宿舍,自己就一路小跑着快速赶了回去。 |
寝室里亮着昏黄的烛光,闪烁着橘色的火焰。 我熄灭了蜡烛,脱下了汤姆的校袍。他的校袍一丝灰尘也不沾,看起来很新,纯黑的色泽让人想起他的眼睛。我低头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的香气,清冽的感觉让人想起黑湖纯净冰凉的水。 以汤姆的助学金的数额,根本无法负担得起他穿这样的袍子。我忽然又想起来,上次他和我交换了黑魔法防御术的笔记,他的笔记是紫墨水记的。这种高档的紫墨水是丽痕书店限量出售的,同样,汤姆也不可能负担得起。 难道是他的追求者们送的吗?我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汤姆总是会把所有女孩子送的礼物全部退还,他也不是贪图小利的人。我知道汤姆一直在招兵买马。以汤姆对黑魔法的狂热崇拜,斯莱特林后人的身份,还有他狠辣的手段,不难断定不少纯血世家应该都被他收入麾下了。他提到血魔法.....或许,他知道了关于预言的什么事情。 理智回来后,我明白我并不喜欢他。同样,他也不会喜欢我。 德鲁埃拉带回来几块巧克力蛋糕,还有南瓜馅饼和薄荷糖。我又高兴地吃了起来,把之前的不愉快忘的一干二净,可是德鲁埃拉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罗斯,我……”德鲁埃拉沉默了半晌才勉为其难地开口,而且又犹豫了半天。“这次我留校是因为汤姆?里德尔通常也留校,可是我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回去了……” 我一听,被吓了一跳。“埃拉,你最好不要喜欢汤姆?里德尔。他不是一般人——我是说,他有点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对!可是我就是喜欢他这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啊……”德鲁埃拉沮丧地说。 我意识到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埃拉,我的意思是他……很危险。我觉得你在他身边不会有好事发生,而且他对几乎每一个女生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见得对你就有别的感情……”说到这里,我不禁吐了吐舌头,在心里想:除了不给我好脸色看。 埃拉不说话,摇了摇头。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因为我反应过来,朋友和你说一件事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希望获得你的认可与支持,或者是建议与帮助,并非是反对与劝阻。我不一定赞成埃拉,但是我一定会支持她最终的选择。 汤姆?里德尔确实是一个危险的人——我在心里默默想道。里德尔和马尔福还有布莱克以及其他一些纯血家族的人做的事情我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他并不刻意瞒着我,甚至还会主动向我提起。我觉得我,还有其他人,永远无法有里德尔那种能耐,所以他高傲地告诉我他将会成为“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时我没有反对,他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与追求”时我也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苟同。里德尔与我最大的区别并不是我们的成绩或者是其他,而是他懂得如何卑躬屈膝讨好他人并且成为他们的一员,在自己强大后又会反客为主,掌握领导控制的权力;而我对于不喜欢的人却几乎永远低不了头。他的学生时代似乎将规则看的较为重要,但是后期的他几乎也是无视规则,和我一样。 |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黑湖边上的树上读麻瓜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汤姆就坐在树下,看黑魔法的书。 “罗斯,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我诧异地低下头看了看里德尔————第一点,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第二点,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汤姆·里德尔能羡慕我什么? “哈!那你一定是羡慕我举世无双的美貌吧?”我臭不要脸地回答道。 “论长相,我可比你受欢迎多了。只是,“他顿了顿,又说:“你可以随心所欲,而有时候,我却不得不低头。”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里德尔不太正常————他可是汤姆·里德尔啊,斯莱特林的骄傲,全科教授的宠儿,霍格沃茨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他还要向别人低头? 我还想问什么,但是他打断了我。 “反正迟早他们会向我低头的————你看的是什么书,怎么没有见过。” 我扬了扬手里的诗说:“你不会喜欢的,麻瓜的诗。” “那我还真的不会喜欢。”他倚着树根,把一颗石子投进湖里:“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麻瓜的东西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有个麻瓜母亲。” “我妈妈不是麻瓜。她是个哑炮。”我不歧视麻瓜家庭的巫师,但是我也不太喜欢麻瓜。所以,我不太高兴。“而且这首诗真的不错。” 于是我也不管汤姆的嘲讽,大声地念起了诗: |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但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綿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际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麻瓜和哑炮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树下又传来那个欠揍的声音。 看来汤姆·里德尔脑子没有什么毛病。 我“啪”地把诗集扔下了树,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汤姆的脑袋上———他英俊的发型被弄的乱七八糟。 “你应该感受一下,思想的重量。”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嗖”地跳下树,飞快地跑掉了。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而且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明白,里德尔所谓的低头,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他知道如何反客为主,他善于玩弄人心。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爱上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爱上我。一直等到埃弗莱姆带着格林格拉斯家族一起向他俯首称臣时,我才明白,人生中有许多方框局限着我们,里德尔虽然低头了,最终达成了目的,但是他痛恨这种方式———这也是他会爱我的原因。因为我总是倔强的要命,死也不肯低头。那时我才明白,人生就像下棋,有时候走错了一步,就会满盘皆输。而且每一步棋,都决定了我们的人生轨迹。但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而我选择了人际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
想到汤姆今天在船上提到“血魔法”,我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校袍,看样子----里德尔已经发现端倪了。我知道他对黑魔法的兴趣,却没想到他会涉足更为深邃的血魔法。 “格林德沃献祭自己的一滴血,又让圣徒献祭他们的骨,只是一点点血腥的混合物和复杂冗长的咒语,就能将魔法的能力注入不起眼的蔷薇花里。你父亲触碰到它后就昏迷致死,而你母亲触碰到你的父亲,间接受到影响,又将其中的诅咒转嫁到了你的身上。” 邓布利多教授和我提起此事时还是刚来霍格沃茨的时候。当时的我正和他一起吃着柠檬雪糕,听完后就感觉喉咙里泛起一丝诡谲的腥甜。 “教授,原谅我的冒昧———那个预言是什么?”我放下了手中的柠檬雪糕。 “罗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 “教授,分院帽告诉我,11年前有一个预言。”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 “算了,罗斯,现在你不应该知道它。”邓布利多教授又掰开一片柠檬雪糕,放在我面前的托盘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心也被掰开了,里面涌出一大堆的问号来。 “喝独角兽的血可以恢复元气与魔法的能力,但那人从此就会受到诅咒。” 他不再往下说了,但我也知道,至此,我也和那种人一样,就是一条被诅咒的生命,彻头彻尾的诅咒。 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对黑魔法的狂热兴趣。我知道我恨格林德沃,恨他害死了我的父亲。我也恨格林格拉斯家的人,这些虚伪的纯血家族多半并不注重什么亲情之类的事物,一直不怎么管我和母亲的死活。我知道我有一个姓格林格拉斯的表妹---伊利尔·格林格拉斯,和一个表哥埃弗莱姆·格林格拉斯。 第一次见到埃弗莱姆时,我很粗暴地打翻了他桌子上的南瓜汁,弄得他很狼狈,好在他并没有计较那么多。 后来他成了魁地奇队的队长,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想,他应该是我在格林格拉斯家唯一感受到的关怀与温暖了---尽管他对伊利尔也还好,可我也不会因为不喜欢某个人,就一定要求身边的人都要远离她。 吞下五粒淡黄色的药片,我合上了眼睛,好像看到很多东西像随风飘散到枯叶一般离我远去。 我睡着了。在漆黑的夜里,玻璃是微凉的,窗外是游动的鱼儿。所有的影子与事物,都在消散,而且摇动着,仿佛没有尽头。 |
Chapter.6 沃尔普吉斯骑士团 我抱着一大摞书匆匆忙忙跑向地窖——幸好魔药课教室就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附近,几步路就到了,但这也养成了我拖延到最后一刻才动身去上课的习惯。格兰芬多的学生则是怨声载道,毕竟格兰芬多高塔离这里还是挺远的。但是听艾琳?普林斯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要求更换教室至二楼,给出的理由是他“老了”“地窖潮湿的空气不利于关节”。对于格兰芬多们或许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我以后肯定不能踩着点进教室了。 “啊,安布罗休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上盛着满满的笑意,他一边挥动魔杖在黑板上写下这节课的内容要点,一边对我说:“身体康复的如何?” 我挺喜欢这位胖胖的教授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喜欢魔药课……“已经好啦,教授。”我眨了眨眼睛。教授点点头,然后对全教室的人说:“今天我要你们配置活地狱汤剂……上节课我提到了类似的药剂,原理上是相似的。如果各位没有走神的话应该是可以掌握个大概的。好了,现在你们开始吧。” 我熟练地操作起来,把葛根研成粉末,蒸煮其他药材。当坩埚里浮起淡白色的蒸汽,颜色变成恰到好处的紫色时,我听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我身后说:“完美!斯莱特林加5分。”我转过身,又看到他盯着汤姆的坩埚,为难地摩挲着下巴说:“里德尔先生的汤剂也同样完美,你们让我分不出伯仲。” 我看到汤姆正露出谦卑的表情,淡然地说自己并不是最优秀的。他银绿相间的领带在浅白色蒸汽的缭绕下若隐若现,英俊的脸颊微微侧偏。 我瞪着他,翻了一个很明显的白眼。汤姆仍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唇角微动,似是嘲讽,又含着厌恶。 下课后,斯拉格霍恩教授把我和里德尔留了下来,询问关禁闭的事情——我想他大概很疑惑他的两位得意门生为什么会同时犯了事儿。 “安布罗休小姐看中了我借的一本书,而且是禁书区的书……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申请借书条的原因,我希望她可以等我看完再看,但很显然她可能有点等不及……”汤姆?里德尔垂下长长的睫毛,敛去黑色眸子里流露出的心思,表现出有点自责与忧伤的样子。看似句句为我着想,实则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还不忘给自己顺道树立一个好学生形象……我咬了咬牙,恨不得趁教授转身的时候给他一个昏昏倒地的恶咒。 斯拉格霍恩教授表示理解并且让我们晚上去他的办公室为他整理药材。我们走出地窖,几步后,我迅速转身拔出魔杖对着里德尔,像上次在图书馆一样低声说:“里德尔,你可不要一次比一次还过分。” 汤姆?里德尔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哦。”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念了一个飞来咒,把他的校袍还给了他。他接过校袍,纯黑的眼睛里溢出莫名的情绪,让人琢磨不清。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也用飞来咒召唤来了我的校袍还给了我。 校袍叠的整整齐齐,似乎也染上了少年身上清冽的薄荷气息。“那么,晚上见。”他轻笑了一下,转身大步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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