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与黑暗之子[第10页]

第24章夜的变奏曲
临近湖畔的是个也叫格拉斯米尔的小镇，虽说深秋并不是这里的旅游旺季，但小镇上的旅店还是个个爆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房间却只剩下了一个，不过好在是个双人间。
他们拿着钥匙来到了旅馆二楼，打开房门一看，屋里的环境整洁而舒适，两张不大的床并排摆放着，白净的被褥和床单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两个床头之间的小书柜上摆放着一些古典名著和诗集，大都是和这里息息相关的湖畔派诗人的作品。黄昏的阳光透过窗口洒满了整个房间，敞开的窗户正对着湖岸，很适合欣赏远处的风景。
“住一个房间你会不会觉得不方便？”哈利问赫敏道。
“当初我们一起住帐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赫敏微笑着说，随即走到窗前眺望着湖边黄昏的景色。
哈利坐在床边放松下来，一路跋涉的疲惫让他真想立刻躺在床上小憩一阵，可还没等闭上眼，床头桌上的东西就令他一阵紧张——原来桌上的电话旁放着一小盒杜蕾斯，旁边还有一个画着红丝带的小册子。
虽然那盒东西那么小，可在哈利眼中却分外不协调，让他觉得暧昧又脸红心跳，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被赫敏看到为好，于是顺手揣进了兜里，准备一会儿到外面找个垃圾箱扔掉。
“哈利，你还怀念霍格沃茨的姜饼吗？”赫敏忽然回头问他。
哈利一听不禁直咽口水，“你包里有姜饼吗？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要是有中午我就拿出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啊……那种味道我也很久没尝过了。”
“唔……”哈利空欢喜一场，“听你一说我肚子又饿了。”
“不过这里的格拉斯米尔姜饼很有名，听说是英国最好吃的姜饼，不知和霍格沃茨的姜饼比起来味道如何，我们去买些尝尝怎样？”
哈利也有些好奇，但更多还是腹中饥饿的驱使，听赫敏这么一说便迫不及待的同她一起寻找格拉斯米尔小镇上那座独一无二的姜饼店去了。
由于不熟悉小镇的路，两人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传说中的姜饼店，姜饼店古朴、简洁，小小的院子围着翠绿色的栅栏，一旁竖立着格拉斯米尔姜饼的创始人——尼尔逊夫人的招牌。
然而此时姜饼店已是关门打烊了，赫敏看到哈利有些失落（其实是已经饿得表情涣散）的眼神，便几步冲到姜饼店前，不停的敲着店门。
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打开了门，听了赫敏的来意还是不无遗憾地表示——姜饼每天的产量都是一定的，卖完就没有了。看到赫敏一脸的沮丧，好心的店员又表示——店里还剩下一些当天在加工时不是很整齐、不能出售的姜饼，如果要的话可以免费赠送。
赫敏听后高兴的给小伙子拍张照送给了他，随后接过这来之不易的姜饼，兴致勃勃的跑向了哈利。
每块姜饼都由一层纸简单的包装着，哈利饥饿难耐的咬了一口，一股浓浓的香甜混合着淡淡的姜辣味在嘴里扩散开来，舌尖偶尔还能触碰到没完全融化的砂糖和姜的细微颗粒，像是味道独特的黑糖姜茶，除了略甜之外，其它都无可挑剔……
“你觉得这里的姜饼和霍格沃茨的比起来怎么样？”走在回去的湖畔小路上赫敏笑吟吟的问。
哈利仍在大口大口的吃着姜饼，“可能是我太饿了吧，觉得比霍格沃茨的还要好吃，就是甜味重了些。”
“一百多年了，这种姜饼的配方从没变过，你想想看，糖在一百多年前可是好东西呢，当时就舍得放这么多，威尔逊夫人真是个好心人。”
“唔……”哈利匆匆应了一声，一块吃完又把另一块填进了嘴里。
落日的余晖渲染着美丽的湖光山色，哈利吃饱了姜饼感觉胃里暖融融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快回到旅店门口时哈利才想起兜里的杜蕾斯还没扔掉，四下张望却找不到垃圾箱，于是趁赫敏不注意就悄悄丢在了路边的角落里。
正当他和赫敏准备进入旅店大门，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拽着他的衣角。
“哥哥，哥哥——你的东西掉了。”
哈利回过头，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摇着他的衣服，天真无邪的举着手中的杜蕾斯，像是期待着受到表扬似的。
“你弄错了……这个……不是我的……”哈利无比尴尬的说。
“可我刚才明明看到是你掉在地上的。”小女孩困惑的说，似乎下决心要把“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做到底了。
哈利觉得自己几乎要抓狂了，慌忙掏出一枚硬币塞给了她，“真不是我掉的……去吧，去那边买个糖吃。”
小女孩这才高兴的走了，哈利总算缓了一口气，可接下来又该怎么面对赫敏呢？她那么聪明，难道会看不出此中的奥秘！哈利脸红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来愉悦的心情已变得颓丧至极。
尽管他已不敢再去触碰赫敏的视线，可还是忍不住瞄了她一眼，只见赫敏微微拢了拢耳畔的发梢，在晚霞的辉映下，哈利觉得她的耳根仿佛都变得通红了。
回到房间后，赫敏一直没再说话，从书柜上拿了本华兹华斯的诗集坐在窗前静静翻阅着。哈利也装模作样的拿了本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边无心的翻看一边不时的抬起头想和她重新说上话，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茬。
这种气氛越是平静哈利越是心绪难宁，他纠结着、矛盾着，想向她解释却欲言又止。房间里的空气不详而冷寂的凝固着，无论他怎样故作轻松都找不到刚才那适意融洽的氛围了——他真是后悔极了，后悔怎么也不该去碰那盒倒霉的东西……
天渐渐黑了下来，哈利起身把灯打开，顺便倒了杯热水放在赫敏旁边的桌子上。
“谢谢。”赫敏低声说。
见她头都没抬，哈利像是受到了冷落，纵然有万般委屈却只能默默承受着。他心灰意冷的望着脚下的地板，彻底放弃了为自己辩解的念头。
“哈利……”耳畔倏然传来了赫敏的声音。
“什么？”哈利忙不无期望的抬起头。
“有件事……”赫敏迟疑着说道，“几天前我就该告诉你了。”
哈利没有说话，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个星期……罗恩向我求婚了。”
哈利试图挤出一丝带着祝福意味的微笑，可不知怎的，他就是做不到，脸上的表情僵硬在那里，连开口说话都要努力的牵动嘴角。
“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
“现在告诉你……不也不迟吗？”
“我知道……是因为刚才楼下的事你才告诉我的对吗？”
赫敏低垂着目光没有回答。
“你是想提醒我对吗……提醒我对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哈利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把我当成了那种人——那种借口在这里住上一晚想和你发生些什么的人……”
“不，哈利……”赫敏忙抬起头说道。
“还会有其它的原因吗……从刚才在楼下你就不说话了，现在又突然给我说这个，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是因为那件事还能是因为什么？”
“对不起——哈利，也许是我误会了……”
“那东西确实是我掉的。”哈利索性坦率的说道。
赫敏愣愣的望着他，似乎难以置信他的回答。
“赫敏……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哈利终于说出了这句压抑已久的话语，可此时促使他开口的却不是胆量和勇气，而只有伤心和委屈，“那天我对你说……我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不是金妮而是另一个女孩——其实那个女孩就是你。”
“……”
“可我希望你明白，如果我对你是真心的……就不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去得到你。”哈利拿起床头桌上那个画着红丝带的小册子，“一进门我就见它们放在桌子上，我觉得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就装在兜里想带出去扔掉，后来和你一起去买姜饼就忘了这事，回来的路上才想起……就趁你没注意扔到了一旁，谁知被那个小女孩看到，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对不起……是我多想了。”赫敏的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歉意，“可是哈利……我已经……”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有了罗恩……”
“哈利……以后你会遇到的——真正值得你爱、懂得去爱的好女孩，比我漂亮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
“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哈利不无苍凉的说。
“可是哈利……”赫敏显得那么忧伤。
“时间不早了……”哈利打断了她的话，“睡吧，明天我们还要早起继续寻找简的墓地。”
赫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个晚上，他们一直都没再说话，哈利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灰了。而赫敏似乎也很久没有睡着，哈利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们曾经无话不谈、亲密无间，此时却犹如两个各怀所思的陌生人一样。
哈利心中充满了苦涩和落寞，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是自己终于对赫敏说出了那句话，尽管已经毫无意义了，但他确实没什么可遗憾的，赫敏早已选择了罗恩，他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第三者，即使陷得再难以自拔也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他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难道爱一个人就意味着支配和占有吗，即使不能在一起他们终究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甚至是最好的朋友。就算不能在一起生活，仍然可以一起相聚一起欢笑，如此这般，直至终老。也许这就足够了，对自己来说这已是最好的结果，纵然觉得这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可也只有这样去想了。
幽幽的月色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哈利努力把自己的心思转移到明天的事情上，不愿再去触及心中的那份伤痛和惆怅。明天会不会还是一无所获？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他迷茫着、踌躇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25章沃斯特湖
翌日清晨，哈利醒来后才发现赫敏已经起床了。
卫生间里传出轻轻的洗漱声，赫敏的发卡还放在床头柜上。望着她床上仿佛还余温尚存的被子，那床单上轻柔的压痕，还有她散落在枕边的几根发丝……这一切对于以后将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夜晚的那个男人来说会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情致，然而他明白那个男人不是他——而是罗恩。
赫敏洗漱完毕走出了卫生间，哈利向她道了声“早安”，却发现她的眼圈肿肿的，像是昨晚没有睡好，又像是曾经哭过。
“你眼睛怎么了？”哈利关心的问。
赫敏轻轻揉了揉眼，“没事……”
哈利感到赫敏的目光对他有些躲闪，即使一觉醒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尴尬依然，哈利有些担忧，这样下去对于他们今天的行程可没什么好处。
“忘了昨天的事吧，就当从没发生过好了。”哈利诚恳的说，“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哈利……”赫敏抬眼望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昨晚我打呼噜的声音没吵到你吧？”望着赫敏微微肿胀的眼圈，哈利不无风趣的说道。
赫敏微微笑了笑，哈利也回以一丝淡淡的微笑，两人之间的隔阂终于出现了冰融雪化的迹象。
吃过早餐，哈利和赫敏商议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赫敏提议先去离此较近的奥斯沃特湖，再继续向北寻找凯斯维克附近的断崖和瀑布。可昨天在湖边整日游荡却毫无结果的哈利对一个接一个的湖实在有些厌倦，觉得不如换一换口味去山上碰碰运气。
于是他们来到位于湖区西边的斯科菲峰山脚下，从湖区的最高峰开始了一天的搜寻。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淡泊，他们没有用幻影移行而是选择徒步向峰顶攀登，一是因为路上有不少一同来此登山的游客，二是由于往往在半山腰中容易隐藏一些神秘的洞穴，不亲身走近很难察觉。
山间的小路曲折坎坷，几乎没有人工铺砌的路面，踩在脚下的不是泥土便是碎石，而且有些地方坡度陡峭，有点让人胆战心惊的味道。
赫敏不再像昨天那样有说有笑，不过仍时而举起相机拍几张照，随着身后的路拉的越来越长，她似乎渐渐感到吃力了。
哈利见状主动拉起了她的手，纵然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可手中的那份温暖仿佛能唤起他身上无穷的力气。
两人就这样穿过稀疏的树林，跨过幽深的山谷，翻过高高的山脊，到达山顶时已将近中午了。
站在斯科菲峰的峰顶，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四周是连绵的群山，远处是空旷的荒原，山那边还有一汪幽静的湖水，湖面青灰的弧线深沉而绵长，湖中央有座小小的湖心岛，像一叶扁舟荡漾在群山绿水的怀抱中，构成了一处别致的景色。
“山上的风景果然不错。”哈利喃喃自语道。
“不如拍几张照吧，给……”赫敏把相机递给了他。
哈利调整好镜头，对着波平如镜的湖面按下了快门。
几秒钟后相片从相机里刷了出来，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相片上只见一片空荡荡的湖水，那座小岛却不知了去向。
“奇怪。”哈利把相片递给了赫敏，“那个小岛怎么不见了，难道是相机出毛病了？”
“什么小岛？”赫敏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远处的湖面，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哈利指了指山脚下，“在那里，湖心的位置，不是有座小岛吗，可相片上怎么没有？”
“湖心哪有什么小岛……？”
“难道你看不见？”哈利有些惊愕，“可我看的清清楚楚，湖心确实有座小岛啊。”
赫敏随即举起相机对着湖面又拍了张照，可出来的照片还是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湖心岛。
哈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赫敏道：“下面的湖是什么湖？”
“是沃斯特湖，湖区最偏远也是最深的湖。”
“这里虽然偏远可风光毫不逊色湖区的任何一个地方，而且游人稀少、远离尘嚣，绝对是伏地魔心中理想的环境，也许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哈利不由得兴奋的说。
“你是说简的墓地就在那座岛上？”
“对，那座岛一定被施了什么咒语，可是奇怪……为什么偏偏我能看到！”
赫敏显得忧虑的样子，“还是小心点为好，我觉得这个湖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诡异。”
“你担心这是个陷阱？”
“伏地魔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找到简的墓地的，我只是怀疑——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小岛，而是个活着的东西。”
哈利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上面有树又有石头，怎么可能会是活着的东西。再说这座湖并不大，什么水怪在里面不得饿死啊。”
“反正我们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为好。”
哈利点点头，赫敏的提醒让他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本来他是打算等天黑时再行动的，现在看来还是白天更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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