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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谁之过（沃尔布加布莱克相关）[第1页] |
| 作者:亦雨凝LJ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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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镇，以及我为啥觉得我这个标题取得好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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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家的旧挂毯前，一个个头矮小的老妇人独自伫立。她的头发花白，她的皮肤褶皱，她的双眸无神，她的身形枯瘦。青春已从她身上流逝，而且流逝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如今如鬼魂一样浑身散发着阴沉和腐朽的气息的女人，也有过光洁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是美丽动人的小姐和优雅端庄的贵妇。 沃尔布加·布莱克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着挂毯上一个又一个用金线绣成的名字。小时候，她的伯祖父西里斯二世常坐在族谱前，一边摇晃着身后的摇椅，一边给她和弟弟妹妹们介绍布莱克家族的历史。说起每一个为家族利益和纯血做出贡献的家族成员，伯祖父的嘴角和语气总是微微上扬，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骄傲。对于这位布莱克家曾经的一家之主来说，这种骄傲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它伴随着他，直到他死去。 当然，不可避免地，他也会说到挂毯上那些焦黑的圆洞，用的是轻蔑的口吻简略带过。这位年迈的老人和当时年幼的沃尔布加都天真地以为，只要把这些背叛了高贵血脉的人像修剪枯枝败叶一样从家族树上剜出去，布莱克的荣光就能绵延下去，可他们错了。 他们都错了啊！ 沃尔布加强迫自己从遥远的童年回到现实中来：长子入狱次子失踪，三个女孩也是或坐牢或私奔或外嫁，再加上他们在战争期间的种种言行实在引起了太多不满，布莱克家族的衰落几乎已成定局，再难挽回。曾经宾客不绝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现在也变得变得门可罗雀，冷清得除了家养小精灵打扫走廊时的窸窣声以外再无声息。 “布莱克家就要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宣判道。“这都是你的错。” 不……不……沃尔布加狂乱地摇头，像在拼命抗拒着什么……布莱克家的衰落怎么会是她的错……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 许多年前，当她的父母问她是否愿意奥莱恩订婚时，沃尔布加稍稍迟疑了一下，她其实并不十分喜欢自己这位堂弟。当时沃尔布加还只有十四岁，在她这个年龄，她的姑姑们仍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讨论着在舞会上应该穿哪件礼服或者和哪个男孩子调情，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也不可能毫不在意。可成为家族的骄傲是沃尔布加自幼的梦想，而她深知想要获得回报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于是，她点头同意了。出嫁以后，她不仅为奥莱恩生下了两个儿子，还替他将布莱克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为家族奉献了时间，心血与自己的婚姻，哪怕站在先祖面前，她也能说自己问心无愧……那么，布莱克家落到这个样子一定不会是她的过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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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沃尔布加略微松了口气……这不是她的错，她做得足够好了……都是她身边的人，他们没一个理解她……她的丈夫兼堂弟奥莱恩孤僻沉默，生怕多承担一点责任；她的二弟阿尔法德性情古怪，对麻瓜和泥巴种们怀抱着某种愚蠢的善意；她的小弟西格纳斯胸无大志，一心只知道捞钱和享乐……还有西格纳斯的三个丫头，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靠谱：贝拉特里克斯眼里心里除了黑魔王就装不下别的，安多米达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和一个肮脏的泥巴种私奔，纳西莎自从嫁给马尔福后就把生她养她的娘家忘到了九霄云外……他们无视她的规劝，轻蔑她的怒火……他们怎么不想想，没有布莱克家族，他们哪里来的这一切…… 还有就是那个叛徒，那个她生下的孽种！沃尔布加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掐进皮肤，直到掌心沁出血来。她猛地抬起头，怨毒的目光似乎要在空气中刺出一个洞来。她恨小天狼星，恨他所有不上道的行为：先是分院分进了格兰芬多，然后是在家摆弄乱七八糟的麻瓜玩意儿，在学校与泥巴种、穷鬼还有血统叛徒为伍，接着他又离家出走，最后还索性加入了凤凰社与纯血统的利益为敌……沃尔布加对这个长子恨到了语言无法形容的地步，当她听说小天狼星被指控为食死徒而入狱时，心中最先涌起的是一股大仇得报般的快感。小天狼星布莱克，你活该！她恶狠狠地想，你就是烂在阿兹卡班，也甭想我为你多掉一滴眼泪……如果不是你的种种行径，布莱克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有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儿子，真是我沃尔布加布莱克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可是……小天狼星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沃尔布加分明记得，他曾经也是在她怀中熟睡着的可爱婴儿，也是得意洋洋地向父母炫耀着魔法能力的天真儿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质疑家族的权威，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望向她的眼神里不再有依恋而只剩戒备和敌意，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的孩子变成了她再也认不出的陌生模样？沃尔布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回忆自己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错，却发现对于小天狼星的成长过程，她能记得的细节屈指可数。也许她本该多留意留意他的日常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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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天狼星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沃尔布加分明记得，他曾经也是在她怀中熟睡着的可爱婴儿，也是得意洋洋地向父母炫耀着魔法能力的天真儿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质疑家族的权威，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望向她的眼神里不再有依恋而只剩戒备和敌意，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的孩子变成了她再也认不出的陌生模样？沃尔布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回忆自己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错，却发现对于小天狼星的成长过程，她能记得的细节屈指可数。也许她本该多留意留意他的日常生活…… 沃尔布加的思绪游走到了小天狼星离开的那一晚。那是个风雨交加的不眠夜，古旧的老爷钟刚刚敲过了十二下。小天狼星从房间里走出来，身边拎着一个小小的箱子。他站在楼梯的最顶端，英俊的面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笼罩在暗处。 “再见了，亲爱的妈妈，也许我真不该这么叫你的。”他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又做了什么吗？不，你不关心。你只关心所谓纯洁的血统，就像母马配种一样，而你的孩子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沃尔布加气得浑身发颤。“你滚，你快滚！有种你就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回这个家！”她的声音仿佛锋利的玻璃碎片在互相摩擦，可小天狼星显然对母亲的怒火早已无动于衷。 “放心，我会的。”他冷冷地说，“至于您自己，如果您还执意带着全家人去舔伏地魔那个疯子的袍角，那就请自便吧，只要您不介意您心心念念的布莱克家族被整个魔法界记住——作为刽子手和杀人犯。” 小天狼星从昏黑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一级接着一级，脚步干脆利落，全无留恋。他急不可耐地迈进了屋外的电闪雷鸣和大雨倾盆中，只留下沃尔布加坐在她那张桃花芯木扶手椅上高昂着头。长子的离去没有让她流下一滴眼泪。“那个孽子真的以为世界离了他就没法运转了吗？笑话，这个家里没了他，我们只会过得更好呢……”沃尔布加自言自语道，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及其细微的脚步声。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雷古勒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她身边。他把一只手轻轻搭在沃尔布加的肩膀上，试图用这个动作向母亲传递无言的安慰。“你别担心，我会加入食死徒的。”他那长长的睫毛向下一垂，一片浅色的影子如蝴蝶降落在那双烟水晶般的灰眸下方。 “什么？”沃尔布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贝拉说，看在布莱克家的份上，黑魔王愿意破例允许我提前加入食死徒。这是一种殊荣。”小儿子稚嫩的面孔上呈现出一种沃尔布加从未见过的严肃神色。“我愿意追随黑魔王，为了纯血的荣光和巫师界未来，也为了布莱克家的荣誉而战。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巫师们再也不用被麻**得东躲西藏。到那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小天狼星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相信我能做到吗，妈妈？”他抬起头，满眼恳切地注视着母亲，沃尔布加蓦地生出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相信，雷尔，”她一边连连点头，一边伸手抚摸着雷古勒斯的黑发。“我相信你一定能……” 雷古勒斯，亲爱的雷尔……直到现在，沃尔布加想到他的名字仍忍不住露出欣慰的微笑，她怎么能不爱这个小儿子呢？他总是那么彬彬有礼，那么进退得宜，和他那没出息的哥哥全然不同……加入食死徒后，他是那么地自豪，沃尔布加也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可是有一天雷古勒斯忽然失踪了……沃尔布加急得发了疯……怎么可能呢，她亲爱的雷古勒斯……明明前一天晚上他还细心地为她披上一件秋衣并向她道了声晚安……当时他的神情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落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比平时用力了些……不，他还会回来，他一定还会回来的……于是，沃尔布加日复一日地站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门口，不顾他人的劝阻，只为等小儿子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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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觉得好些了吗，沃尔布加姑妈？”沃尔布加疲惫地睁开双眼，只见眼前闪烁着一道银白色的波光。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波光不过是纳西莎华丽的丝绸长裙的一角。她仔细地端详着自己最小的侄女：纳西莎从小就是三姐妹中最好看的一个，而如今已嫁做人妇的她梳着优雅的发髻，比之少女时的娇俏甜美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是您该吃药的时候了。” 她将一杯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棕色液体端到沃尔布加唇畔，沃尔布加却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我不需要。”她硬邦邦地回绝道。 纳西莎是很清楚自己这位姑妈的脾气的，闻言便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您找我有事吗？”她礼貌地微笑着，看着姑母骨瘦嶙峋的双手吃力地爬上自己的膝盖，覆在自己晶莹白皙的玉手上。 “茜茜，”沃尔布加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他现在会是什么感受？” 纳西莎睁大了浅蓝色的大眼睛，佯装不懂。“他？他是谁？您在说什么啊，姑妈，我听不懂。” “我说谁?我当然在说那个叛徒，小天狼星布莱克！”沃尔布加突兀地提高了声音，空洞的眼睛里迸射出奇异的光芒。“他不是要追求正义吗，不是看不起’邪恶’的家族吗？现在倒好了，看看他落得了个什么下场！黑魔王的二把手！就凭他，也配？我倒真想亲眼看看他悔恨交加的模样！”沃尔布加神经质地笑着，那笑声让人不由得浑身发毛。她捏住了纳西莎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 “姑妈，您这是干什么？”纳西莎有些慌了，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沃尔布加的力气大得全然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茜茜……去看看他……替我去看看他……”她的气息急促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答——应——我——” 纳西莎皱了皱眉头，可她看着姑母如枯树枝一样细瘦的手腕，脑却莫名浮现出许多年以前沃尔布加风风火火地在宴会上招待宾客的情形。她点了点头。“我答应您，姑妈。”她感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一下子松懈了，沃尔布加在床上安静了下来。纳西莎叮嘱了克利切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毕竟她还要回马尔福看自己的儿子。再过一个小时，她和卢修斯还有一场宴会要参加。 房间里又只剩沃尔布加一个人了。泪水从她闭合的眼中一滴滴流下，黏在脸上，由温热逐渐变得冰凉。有时候她好像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便轻轻地把头转过去望着门边。有那么一两次她好像真的看到一个黑发青年推门进来，这是雷古勒斯还是小天狼星呢？不要紧，反正他们都是她的儿子。可接下来幻觉很快消失了，她的房门仍然一动不动地合着，没有人来。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有一天，小天狼星回来了，她迷糊地问自己，你会原谅他吗…… 只要他能回来—— 不，布莱克家族绝不接受叛徒，布莱克家族的荣誉不容玷污…… “布莱克家族永远纯粹。”生命的最后一刻，沃尔布加轻轻喃喃道，很快就没了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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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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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 我对于“沃尔布加”的印象只有一句小天狼星的评价“她是靠怨恨维持生存的”，也就是说大概在小天狼星搬出布莱克宅以前她母亲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古怪讨厌的老妖婆形象，对所有事物都心怀不满。设想这样一个人忿忿不已，时刻念叨着自己的苦恼与他人的不理解，在她小儿子走后遭到所有人的厌恶，是非常合理的（当然布莱克家也没几个人了）。结尾我本希望纳西莎对她的态度会是一个典型的哄不待见的老人的后辈的形象，借此侧面凸显沃尔布加的古怪性格。不过这样处理倒也是一种慈悲，至少能让她在这篇文章的结尾，也是在她人生的结尾里稍微顺口气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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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雨ddd！我感觉这篇文章里面的沃尔布加有一种很矛盾的情感状态——一部分就是对家族荣誉存亡的延续的热衷和支持乃至于狂热【看的出来她对伏地魔的追随应该也是基于伏地魔的观点和目的符合布莱克家族的纯血理论，并且能带来一部分利益（？）】，一部分就是身为一个母亲无论如何对孩子还遗留的一些爱意。不知道小雨写的时候有没有刻意去描绘【所以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w】，但是我在读沃尔布加对纳西莎交代后事的时候发现其实沃尔布加还是应该对小天狼星留存几分情感的，和任何一个母亲都一样。 我觉得这样的状态也真实，并且也有几分微薄的母爱。不过我的想法是，沃尔布加是很乐意对她的孩子付出很宏大很温柔的母爱，前提是ta（最好是“他”）能够很出色，很符合她的想法之类的。但是那一丝微薄的爱还是会因为血缘的羁绊和日日夜夜的相处延续下来，并且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唤起某些记忆。我觉得沃尔布加肯定是喜欢过小天狼星的，但她更看重家族和纯血理论和更多更多，所以小天狼星本就只是她希望能够担起重任的长子，她的希望。更别说后来这个“希望”如此叛逆，让她大部分的母爱（她自我臆想完美的、直到衰老了才发觉不对的母爱）都流失了。 最后夸夸小雨的构思和文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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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又开了一篇！还不声不响地写完了！（谁说你写东西慢的？） 不能说沃尔布加不爱小天，但我总感觉她爱他更多的是爱承继家族的长子（一个可以用来夸耀的工具)，而不是爱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孩子，她不能容忍他跨出她限定的区域，不能容忍他有属于自己的思索和人生……这样的爱，最终只能导致事与愿违南辕北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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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ddd！结尾很有感觉，让人回味无穷。我觉得文章传递的情感很到位，至少我有切身地共情......不能说沃尔布加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我认为她的一切只是纯血统的教育带来的恶果，这几乎是一个必然。父母对他的控制欲又从她传递给了她的孩子，只是这次不奏效了而已。怎么说呢，真是一个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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