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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Memory[第1页]

作者:Gott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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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e wird man seinen Schatten los?
你要如何逃离自己的阴影?
Wie sagt man seinem Schicksal Nein?
你该如何反抗自己的命运?
Wie kriecht man aus der eignen Haut?
又要如何冲破枷锁?
Wie kann man je ein anderer sein?
如何得到重生?
Wen soll man fragen, wenn man sich selber nicht versteht?
如果认不清自己,又能向谁去探寻?
Wie kann man frei sein, wenn man seinem eignen Schatten nie entgeht?
如果逃离不出自己的阴影,又能如何真正自由?”
TAG:耽美/双男主/群像/多线叙事/偏狮院向/傲罗指挥部爱情故事


 
关于本文:Memory为系列中短篇集The Jones中的耽美篇。开篇时间线为2002年末,本作的男主角——22岁的亚历山大?琼斯正在傲罗指挥部担任傲罗。按照习惯,本篇可以被称为“亚历山大篇”。
  由于题材特殊,Memory单独开帖发布,以免惊扰纯bg党。
  镇楼为音乐剧《Mozart!》中歌曲《Wie wird man seinen Schatten los》部分歌词,同时,按照我每一篇会分享一首歌作为该篇的BGM的习惯,亚历山大篇的BGM正是《Wie wird man seinen Schatten los》,略显冷门但是确实贼拉好听。镇楼图则是我自己拼好拜托Mary劳斯题字上去的,勿抱——有一说一这东西你抱走有个啥用啊我都写了标题了哎?
  篇幅较长——是的不要在意为什么一部“中短篇集”里有一篇长篇。个人建议看本篇前可以适当去看看The Jones的前六篇,毕竟是前文和后文的关系。当然不看的话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既然主打亲情那么不太了解琼斯家的亲戚关系会有些吃力,但是我也解释得清楚毕竟我是屁话多派写手。换而言之,直接从这里入坑根本没问题。新读者看剧情老读者还能接收到彩蛋岂不是美哉_(:з」∠)_
  有一定私设,包括子世代人物关系、各国魔法政/府、各国魔法学院、各国魔法界、纯血二十八家中某几家的历史与分支等等,但是不会魔改原著故事线、原著角色行为与原著官配。
  cp向自然是bl,但并非全员bl——虽然是有一对bl向的副cp。但剩余cp近乎都是bg向,包括原著官配与The Jones的官配。作者唯三的拉郎为几乎看不出来的厄尼?麦克米兰x苏珊?伯恩斯;同人二设里常常在一起然而本篇三句话带过的西奥多?诺特x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原著出场很少甚至可能没人记得他的特伦斯?希格斯x原创女配,雷者误入。
  部分灵感来源于很久之前的一个招人贴,涉及到英国、美国、法国与艾弗里家族。但大概率坑掉了因此我默认回收人设进行加工。可以保证的是仅为一部分背景类似,剧情皆为原创。
  本文所使用的法国纯血统家族名录来源于帖子http://tieba.baidu.com/p/6250035672?share=9105&fr=share&see_lz=0&share_from=post&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12.5.0.2&st=1620995993&unique=9AFB311C3D5ED38407DAFD0261D6DE10,由于原作者开放授权故并没有私下联系以免打扰他人。
  本文内容与吧内《缄默人》、《红皇后假说》、《Now You See Me》与《曼德斯的山羊》联动,可以看到各式各样对应的人设出场,因而也存在部分剧透情节,请酌情观看。已经获取授权_(:з」∠)_感谢关心雅女士与韩续女士为本文做出的巨大贡献与部分灵感来源!!!比心心!!!
  倘若您正好是曾经《猩红往事》招人贴里安塞尔?唐?埃弗里的人设主,这里向您致以最大的歉意。本文的安塞尔?艾弗里仅仅与您投的人设安塞尔?唐?埃弗里撞名,实际上没有半分瓜葛所有经历都是我私设这倒霉孩子是我oc不是您的儿子。
  本篇有对应的稿子,当然打了水印。希望大家和平看帅哥不要随便盗图玩。
  勿抄袭,勿融梗,勿过度借鉴,勿打这种擦边球。如果分不清自己有没有抄袭/融梗/过度借鉴那么请不要随随便便写出来,更不要到处舞来舞去。个人的经验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你走上这种路子,那么你以后想走回来就很困难了。
  还有针对Memory的一点是,开篇会显得有点乱,但是我保证慢慢看下去就能看懂,最终在直升机起飞般的剧情里跟着我一起起飞。然后是我埋下来的彩蛋和伏笔到处都是,完全可以看出来一点就评论出来,如果猜想正确的话会收获洛式激情聊剧情+可能的剧透(?)
关于作者:大众雷点,三观至少不歪,讨厌任何形式的极端化。喜欢在文里针砭时弊但是水平很烂,喜欢写点美妙文字但是文化水平不够。没有文风,文笔平平无奇,瞎几把写派写手。剧情走过山车流,专业让人找不着北;脑洞走野马流,脱了僵就跑不回来。喜欢在各种地方藏一些奇奇怪怪的伏笔/梗然后开心地挖出来。不排斥夸夸但是基本上收不到夸夸,只要你喜欢我家oc我们就是好朋友(握手手)
  上面叭叭了那么多其实作者是个不踩雷脾气就很好的沙雕人。圈名即用户名嫌弃英文难打的叫阿洛就可。希望能骗到可爱的小朋友来看文orz
 
Chapter 1
  镜子里的男人打扮得十分得体:暗蓝色的礼服长袍带着点麻瓜时尚的味道,很好地勾勒出他的身材来——袍子上的花纹隐蔽,不会显得浮夸,但也不至于太简单。他鲜少穿暗色的衬衫,这回破例一次,效果意外不错。
  他的头发有一缕垂下来,被他自己晃了晃脑袋,让它自己飘到耳根后面。眉眼深邃,眉峰同他父亲一般带着一股锐气,眼睛却随了他母亲,泛着一股和善。整张脸的轮廓带着几分异国风情,却很好地协调好——至少亚历山大知道,自己长得不丑。
  “很帅了好么——你之前那股自信去哪儿了阿尔?”索菲娅微微踮脚扶住他的肩膀,也打量着镜子里的表弟:穿好伴郎礼服的亚历山大确实带着一股沉稳的帅。
  “我哪来的自信——行了,就这套?”亚历山大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边上几套备选礼服:一个小时前,他被索菲娅劫持般抓来试穿伴郎礼服——虽然翘班是件快乐的事,但是比起穿各式各样的长袍,他宁愿继续上班。
  “就这套。”索菲娅一拍手,稍微歪了歪头,“我去和店主谈价钱了——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都可以把它买下来。”
  “买就不用了吧……”亚历山大弱弱地反驳,见索菲娅依旧笑着,慌忙解释:“我平时又不穿。”
  “当正式场合的衣服其实还不赖的。”她耸了耸肩,“算了,我去问问——话说格兰特怎么还没过来?是有什么新文件还是别的什么?”
  “格兰特都是备选法务人员了,姐——我姐夫再忙也不会不来陪你挑婚纱的。”亚历山大想起索菲娅与格兰特在霍格沃茨时亲密无间的各种互动,只觉得他们俩的感情居然能够在曾经的乱世里留存,甚至还更深,便经不住感叹。
  他望着自家姐姐一个潇洒的转身,同店主太太谈论起亚历山大身上这件礼服长袍的事情——他则安静地回到更衣室,打算换回自己的衣服。
  “时间真快。”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如此想着,无意识一抬头,看见了一面穿衣镜——大概是刚刚他换衣服着急,都没注意到背后有面镜子。隔着那冷冰冰的镜子,他仿佛跨越时空看见十六岁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褐色眼睛,一模一样的金棕色短发——还有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
  伤疤,他想,伤疤……
  他在更衣室里注视着自己的身体,表情冷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在观看这场只有他一个人的演出:亚历山大的身材不算糟糕,甚至该有的基本上都有——可疤痕着实破坏了这具身体的美感。小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疤;后背则是有些深的烫伤;应该还有两三道“钻心剜骨”留下来的痕迹,还有从脖子边上虚虚划过的、不知道是魔咒还是刀伤。心脏周围都没什么事,但以前有着乌青——当时一碰就疼。他莫名想起了战争后,所有参战人员被送去了圣芒戈:给他检查身体的那个治疗师是达妮埃拉,他的妈妈。
  “妈妈……求你,换一个治疗师。”亚历山大记得自己垂着头这么要求,却见达妮埃拉的手一抖。抬眼,只看见女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褐色眸子里好像有泪水要掉下来。
  “****妈啊……你这是伤成什么样了,连我都不让看……”她背过身子,和另一个治疗师换了班——即使事后亚历山大模模糊糊觉得自己母亲还是会听说自己伤痕累累的模样,但那总比让她看见好。
  那很可能给一个母亲造成巨大的伤害,他知道。
  他不该想这些的:人一旦从黑暗里爬出来,大抵不会主动想起自己蛰伏在黑夜里的样子——更何况他接触的不止是黑暗,而是恐惧与压迫。死亡成了每个人头上的达摩克斯之剑,不时与霍格沃茨越来越低的天花板相撞,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
  “不行……别想了,亚历山大。”他别过头不去看镜子里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机械地套上衬衣,又胡乱扣上扣子——期间扣错了两次,逼着他不得不重新来过。棕色的大衣被他穿好,甚至还记得翻好领子。在他离开更衣室前,他望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里面那个十六岁的格兰芬多学生亚历山大?琼斯早已消失,只留下了二十二岁的傲罗亚历山大?琼斯望着镜子发愣。
  他快有六年没主动从镜子里观察自己的身体了——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潜意识不想这么做。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要干什么,不要干什么的权利:即使只不想照镜子。
  “埃里克斯……”他出来后,看见自己姐姐神色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在里面待了太久?索菲娅看上去像是要掩盖什么,她的眼睛可骗不了人。
  “我没事,索菲。”他走到姐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婚礼还有很多事呢——过一会儿格兰特就来了。”
  “……里面,是不是有镜子?”她凝视着弟弟的眼睛,声音颤抖,“我不该让你……”
  “过了好久了,姐。”亚历山大努力笑了笑,“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发了一会儿呆而已。”
  索菲娅看上去还是有些内疚——他们家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那场战争:除去战争原本的残酷与痛苦,还有另一个原因:亚历山大?琼斯是他们家唯一一个遭受了这场战争最长时间的人,也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
 
  亚历山大很少主动提起他六年级的生活:家人只知道他加入了重建的邓布利多军,和卡罗兄妹唱反调。但他具体经历了什么,依旧是一团迷雾——他们知道的不比一个心理治疗师多。
  那个心理治疗师是达妮埃拉的同事,也是他父亲那届的格兰芬多学生:来找她的人并不少,因为许多人经历了那场战争后,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心理问题。亚历山大因为长期失眠被送去那儿,之后便开始吃药、谈话。好在,他的症状不重,也没有持续太久,到了六年级暑假末尾已经彻底康复了。但家里人还是尽量避免刺激到他——他那时才十六岁,又偏偏责任心太重、习惯性为他人着想,因而压力比别人大了不少。最为雪上加霜的是,他的一个舍友死在战场上——曾经和他勾肩搭背的那个少年成了墓碑下的一缕亡魂,给他造成的打击可见一斑。
  即使他病好了,但也没法掩盖他曾经病过——那场战争已经离他们挺久了,回忆起来,与其说是排山倒海的痛苦,不如说是旧伤复发前的那点淡淡刺痛。
  就像她听黛西舅妈提起过,亚历山大委婉地要求把房间里的穿衣镜拿走,并且鲜少同别人一起换衣服。
  他好像打定主意让满身的伤疤只留给他一个人欣赏。
  格兰特的到来打断了索菲娅的思绪:准新郎给了未婚妻一个拥抱,然后习惯性搭上亚历山大的肩:“我以为我可以看见伴郎礼服的。”
  “等一个半月后,你就能看见我穿上那玩意儿了,格兰特。”亚历山大的情绪恢复了不少,“我以为你更期待索菲的婚纱什么的——”
  格兰特松开手,站在了未婚妻身边,眸中含笑:“那确实——你要等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回去继续上班?”
  亚历山大看上去在权衡利弊,最终败给了上一次和这对未婚夫妻吃饭时他们含情脉脉的对视、情到深处时的亲昵,以及索菲娅帮格兰特整理领带、格兰特帮索菲娅撩头发的种种动作——他在那时意识到,横插在一对情侣中间就会遭受到无意识却残忍的忽视,而两位当事人可能还没意识到他们对一个连女孩子的手都还没牵过的单身人士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不了,我爱工作。”亚历山大义正言辞,“我就请了上午的假——虽然批假条的就是我爸,但我怀疑下午我要是没到他照样可以扣我钱。”
  “奥诺雷舅舅不会这么残忍吧——”索菲娅见自己弟弟还有心思开玩笑,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过也说不定呢。那之后见,阿尔。”
  “回见,埃里克斯。”这对小夫妻对着他招手,而他回以微笑,离开了店门。
  这里人烟稀少,很容易找到一条小巷子幻影移形——等到亚历山大把自己送回傲罗指挥部时,下午一点刚过。奥诺雷和希斯克利夫正趁着临近下午茶时间享用着不知道是达妮埃拉还是卡罗琳烤的小饼干,同时分享着半天的见闻或八卦。
  亚历山大对着自己的父亲和教父打了个招呼,发觉他们今天格外兴奋——隔着玻璃门,他没太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八卦,于是便规规矩矩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每个正式傲罗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说是这么说,他们这种小年轻往往需要和同伴共享同一个办公室:尤其是他常常被隔壁国际部征用——要知道,一个会说德语的英国傲罗——听着就能省下找翻译的钱。
  他熟练地从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茶杯,摸出茶叶后愉悦地一挥魔杖,给自己满上——泡茶向来让他心情舒畅。等到杯中的茶水泛起温暖的红,他环顾四周,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和他共享办公室的尤拉莉亚?珀蒂*的办公桌被往后挪了挪,而他的办公桌则往前——中间放着一张崭新的桌子,显然是有新人入驻。
  “谁的桌子?”他一不留神差点把茶给倒掉,慌忙稳住茶杯。珀蒂小姐不在——梅林才知道这个法国姑娘去了哪儿。
 




 





 





 
Chapter 2
  树上的少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正值七月初,淡淡的燥热被揉在空气里,夹杂着草木的芬芳闯入他的世界。树叶挡住了不少阳光,但依旧有些许金色从缝隙间穿过,成了他脸上的小小光斑。
  这是一个长的颇为端正的少年:褐色的眼睛半睁半闭,茶金色的头发软乎乎地搭在他的脸颊边沿。有一缕头发大概是十分不听话,随着风在他鼻尖晃了晃,又随着他的动作自己飘到了耳后。夏日,少年,树——应该添上冰激凌,才能让夏天彻底鲜活起来。
  路过的行人望着懒散的少年,好像想起了自己青春时期那些坐在树上的男孩们,忍不住会心一笑。有些认识他的人还会同男孩打招呼,而他则回以笑容。
  “从伊……寄宿学校回来啦,艾瑞克?”艾福瑞太太隔着篱笆对树喊,“你爸爸呢?”
  “他在忙呢,太太,忙工作。”艾瑞克也扯着嗓子,“爱德华——抱歉,我是说小艾弗里先生他……他回来了吗?”
  艾福瑞太太闻言笑了笑:“我们家不像他们家,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爱德华也会允许你叫他爱德华的。他还没到呢——他家人要求他多学习一阵才把他送来,你知道,明年你们就要……”她提起这个时,瞥了一眼路过的几位老妇人,换了个语气,“就要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测验了吗,我也不太懂你们学校的事。反正,下周,准保下周,爱德华就来啦。”
  “谢谢艾福瑞太太。”艾瑞克抿了抿嘴,“我爸爸一回来,我准保第一个通知您。”
  “小嘴真甜,也难怪爱德华喜欢和你玩。”艾福瑞太太提起侄孙时,表情和蔼,“孩子大了啰,不知道会不会疏远……”她自言自语道。
  艾瑞克在树上待了一个下午,才在晚饭铃响的时候翻身下树,回到了自己家里:安德森太太已经通过壁炉里的飞路网回到家里,正把意大利面和炖菜端出来。艾瑞克本想帮把手,却见自家母亲一挥魔杖,关上窗帘,再让碟子们挨个在桌子上站好。
  “锁门了吗?”她抽空抬头,见门被关好,松了口气,捏了捏儿子的脸,“这点倒随我——你爸爸上回没把门关好,我们差点被麻鸡发现。幸好那个麻鸡没往里看,不然我们准保要被国会抓过去:对了,艾福瑞太太找你爸爸对吗?”
  “她确实找——是什么事吗?”艾瑞克摆弄着刀叉。
  “她家那个自动泡茶的魔法茶壶有些失效,拿去让你爸爸找同事修理了。”安德森太太敲了一把自己家的茶壶,给自己和还未归家的男主人倒上咖啡,“就他们家事多——我看小爱德华喝艾福瑞太太亲手泡的茶也喝得挺开心的,非得要魔法茶壶折腾:可怜艾福瑞太太一个上了年纪的哑炮,还要操心这些。”
  “爱德华要回来了?”艾瑞克看上去要去够橙汁,闻言放下手,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吗?”
  “真的,下周的门钥匙。”安德森太太给咖啡里加上几块方糖,又给儿子倒了杯橙汁,脸上带笑,“你的好伙伴又回来了:这次别带着他爬树,上回要不是他掏出魔杖及时护着你,你们俩能摔断脖子。”
  “妈妈!”艾瑞克觉得自己有些脸红——那不是什么适合在餐桌上分享的经历,尤其是“摔断脖子”那一段——好在这时,他的父亲欢乐地用钥匙打开了门,怀里抱着一个茶壶。
  “赫伯特!我以为你记得在开门前敲门——要是有麻鸡往里面看,那岂不是会……”
  “你总是精神紧张,琳达。”赫伯特?安德森放下魔法茶壶,给了太太一个安抚的拥抱,再挥了挥魔杖让大衣自己走到衣架上挂好——一连串动作完成时,他的咖啡杯已经飘到了他身边来,近乎是献殷勤般让他喝上一口。
  “不是我精神紧张,是我们住在麻鸡的地方,我们需要把自己藏好。”安德森太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算啦,先吃饭吧——艾福瑞太太的茶壶修好了?”
  “那是。”安德森先生喝了口咖啡,语气十分愉快,“一会儿就修理好了,他们甚至当场给我试验了一遍:别说,那红茶的口感真不错。”
  “行吧行吧,晚上让艾瑞克给艾福瑞太太送去:可怜的老太太,孤苦伶仃地住着,却还得被那群什么纯血统家族的巫师随便使唤。幸亏爱德华是个品德优秀的小绅士,从不给她添麻烦。”安德森太太叹了口气,“赶走老太太的是他们,要老太太照顾他们家孩子的也是他们——那群英国人真奇怪。”
  艾瑞克安静地解决自己盘中的意大利面:爱德华下周就能到的消息让他为之振奋。毕竟,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在暑假碰上和自己同龄的伙伴,还是一个有趣的伙伴。
  艾瑞克住在麻鸡乡村,而他的同学们住在巫师区域——他的两个舍友一个喜欢在暑假四处旅行,跑的没影;另一个索性就是个加拿大人,拜访他近乎成了奢望。
  北美对于巫师与麻鸡的界限要求十分严格:巫师不准暴露身份,不准和麻鸡结婚。未成年孩子不准带着魔杖四处晃悠,而是要在放假前把魔杖上交,锁在学校里。
  
 
  艾瑞克现在想起自己的老朋友可能被关在那个狭窄的小抽屉里,心情顿时有些沮丧: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外国好友手里可是有一根漂亮的魔杖——他还不喜欢用。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有的人只能把魔杖锁在学校里,满脑子想着它;有的人却能把魔杖随身携带,却因为什么《未成年巫师魔杖管理法》不用它。
  艾瑞克想着他可以忽悠爱德华把魔杖借给他用:虽然他觉得爱德华会像个英国人一样提出什么“不合规矩”一类的词,但他有信心说服爱德华——谁让他是一个猫豹院的学生,而猫豹向来充满试一试的勇气。
  “艾瑞克,别笑了——把茶壶给艾福瑞太太送去。”当父亲的见儿子吃好了饭,笑得开心,索性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精神十足的小伙子,“我听你妈妈说了,你在树上待了一个下午——算了,看在才放假没多久,先原谅你。”
  艾瑞克本想挣扎着先吃个甜点,但听见父亲这番话,便知趣地把这个想法赶出脑子,规规矩矩地抱起茶壶朝着邻居家走去:艾福瑞太太就住在他家隔壁——哑炮,这个词听上去十分狠毒,却真正发生在艾福瑞太太身上。
  她出生在英国,却因为十一岁时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信而被送出了国——艾瑞克不知道她如何在这里活下来,甚至扎根、有了自己的房子。按理说,她该对巫师界感到怨恨的,却依旧接下了在暑假里照顾爱德华的活。
  他不太明白这位老太太对于艾弗里家族最后的那点留恋:至少换作他,他肯定要和艾弗里家断干净,或许还能给他们一个耳光什么的——毕竟那可是长达三四十年的忽视啊。但不知道是因为上了年纪的人心肠软还是爱德华太过懂事,反正,每年的暑假,来自英国的爱德华?艾弗里总归会在某个下午轻轻敲敲艾福瑞家的门,然后度过余下的假期。
  艾瑞克还记得他和爱德华的初见:三年级的艾瑞克照样翘着脚坐在树上,却隔着树荫看见了艾福瑞家居然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浅金色的发丝服服帖帖,身上的长袍泛着高级的质感,像是丝绸。那人正把信往猫头鹰脚上系,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巫师。
  他激动地差点掉下树——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同龄巫师的缘故,再加上他的视线有些灼人,亦或者只是那个男孩放飞猫头鹰时看见树上有个人正看着他:翠色对上褐色,两个灵魂在那一天相遇。
 
 他之后去了艾福瑞太太家拜访,顺理成章地和爱德华?艾弗里——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年轻巫师,成了朋友。
  他们的娱乐方式不多:看书,下棋,写作业——或是混到麻鸡世界里走走看看。爱德华很少接触这些,艾瑞克也一知半解,两人却都能感受到“乐趣”的存在。等到爱德华要离开时,他们甚至交换了地址,方便互相寄信。
  艾瑞克想起爱德华的上一封来信:他没多写什么,只是给他寄了几包茶叶,说是怕他精神不振。那茶叶估计是什么上等品,至少泡出来的茶并不难喝,甚至有一股暗香。
  他敲了敲艾福瑞太太的门,把茶壶送到她手上。老妇人心情很好,甚至询问艾瑞克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在这儿坐坐。
  他见老人正忙着收拾爱德华的卧室,便决心帮她搭把手:可能是因为英国人骨子里的整洁与对纪律的要求,爱德华的房间并不乱。床边放着几本他忘了带走的麻鸡书籍——可能是家人不让。屋内原本就整齐:泛着魔法意味的时钟——整点似乎会弹跳出猫头鹰;放着坩埚的书桌——坩埚上落了灰,艾瑞克趁着艾福瑞太太没注意,顺手帮它擦干净;还有全套的炼金术士般的用具——似乎是定制的,泛着高级的冷白光泽。爱德华留了半卷羊皮纸没带走,还有一个看着像占卜作业的东西:不知道是主人忘记了还是放弃写这玩意儿。他的指尖拂过爱德华的字迹,能感受到他这位模范生好友写作业时的心情——估计无奈透了。
  艾福瑞太太给床铺上新床单:也是类似丝绸的触感,深蓝色的,上面没有一丝点缀。这样的床单不常见,大概是艾弗里家要求她铺上这种东西。还有衣柜和书柜需要被填上衣服和书籍——他有些疑惑地望着艾福瑞太太手里的衣服、魔法书和羊皮纸,挠了挠头:“这些是爱德华的?”
  “他家里把这些东西寄过来了。”艾福瑞太太挂好最后一件袍子,皱了皱眉,“他们不让爱德华自己带着行李来,说是不方便。”
  艾瑞克瞅了眼那些古板的长袍,无奈耸肩:“美国不会让巫师穿着这些在街上晃悠的,太惹眼了。”
  他指着一件光滑的紫色镶银边的袍子。
  “他们不了解麻瓜——我是说,麻鸡。”艾福瑞太太情不自禁用上了英国的说法,“爱德华的衣服……唉,我带他去买几件麻鸡衣服吧,不然他不好出门。还有这些药材——还是魔药?”她掏出一张羊皮纸,忍不住挑眉,“这些我恐怕得拜托你爸爸来帮忙了:我是没法买到拍拍木和曼德拉草,还有蛇的毒牙粉末。”
  “我正好也要买点这些——作业里的,我爸爸会很乐意带上爱德华。”艾瑞克接过那张材料清单般的羊皮纸,“衣服的话,爱德华不介意可以穿我的衣服——如果他没长高太多。”
  艾福瑞太太接受了这个提议,并且两次挽留他喝杯茶再走——他见老夫人这么要求,便乖乖坐下来用了晚茶。
  “爱德华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她苍老的皱纹里流露出一股子感慨来,“纯血统家族压抑又刻板,即使我当时还小,也觉得闷得慌——唉。”
  艾瑞克听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好开口询问:他总觉得这个年龄和他奶奶差不多的老妇人的过去是一种虚无缥缈却痛苦的往事。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知道会如何痛苦与绝望,而他——他只需要安静地听着。
  直到喝完茶,她也没开口回忆往事——艾瑞克想,可能她已经品尝够了那样的滋味,不想再回味了。少年的背影在霞光里笼罩上一层朦胧与暖意,连发梢的金色也显得宛若珍宝。艾福瑞太太没由头想起了自己那个面容模糊的金发表弟,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得离开——在她因为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信而躲在草丛里哭泣时,他看见了她,却给了她一个厌恶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扭头就走。
  那也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日子,却给小姑娘的心冻上一层很厚的冰。艾福瑞太太揉了揉眼睛,无奈地笑了笑:艾瑞克和她的表弟没有一丝相同,不过是有着一头相似的金发罢了。他的心是热的,就像他的骨血一样,灼灼燃烧着点亮他人。
  她忽然很庆幸爱德华有这么一个朋友: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里,他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和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最好是能点亮他生命的朋友。
 
  小安德森先生回家后,逼着自己面对作业两个小时,终于在磕磕绊绊完成了一篇魔咒论文后安心地扔下羽毛笔,隔着窗户望了一眼对面的艾福瑞家:他的窗户正对着爱德华的房间,两人甚至能隔着窗户对视、喊话,前提是树枝不繁盛,不然他们俩谁都看不见谁。
  “行吧,为了下周好好和你玩。”十五岁的艾瑞克悲愤地拿起羽毛笔和魔法史课本,强忍着困意开始书写——直到泛着魔法意味的时钟停在十一点的刹那,他终究败给了困意,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似乎就在他彻底沉沦于梦境的瞬间,隔壁的艾福瑞家门口传来轻声的响动。老妇人披着大毛毯打开了门,只看见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少年。
  少年的眉眼仿佛流转着月光,一双翠色的眼眸如同最为高贵的翡翠石。他浅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在黑色斗篷的半遮掩下倒显得像是刻意为之。他比去年长高了些,看着却像成熟了不少。修长的手轻柔地挑开斗篷,露出里面正常极了的麻鸡衬衫:“夜安,安娜姑婆——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爱德华……你爸爸怎么给你选了这么晚的门钥匙?困了吧?快上去睡觉。”安娜?艾福瑞忙着把爱德华往屋里赶,顺手接过他的斗篷,“艾瑞克这小子早上还帮你送来魔法茶壶呢——没想到你今晚就来了。我们都以为是下周……先睡吧,床已经铺好了。”
  “麻烦您了,安娜姑婆——我老是过来打扰。”男孩走上台阶,“我很抱歉……”
  “这里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你家人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你不欠我什么的,小伙子。”艾福瑞太太摆了摆手,“如果你真的不想我担心的话:去睡觉,亲爱的。”
  爱德华?艾弗里对着姑婆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几乎没什么变化,除去新的床单与放的满满的书柜。麻瓜书籍与魔法书籍混在一起,想来他家人看见会震惊于他对麻瓜文学的喜爱。
  他换好睡衣,对着衣柜里的一排长袍皱了皱眉,想着有空得去买几件麻瓜衣服,不然连门都不用出了。
  爱德华本该关掉小灯睡觉,却鬼使神差地提着灯走到窗前,隔着树望着对面的安德森家:他们家应该已经睡下了,他却还是想看一眼。
  这一眼就看见他的好友艾瑞克趴在桌上睡觉——爱德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思考着怎么能让好友一觉醒来不感冒。
  “算了,艾瑞克——你总是让我破例。”金发少年叹了口气,推开窗户,拿出魔杖一挥:他床上的毛毯轻柔地飘了出去,趁着夜色闯入艾瑞克的窗户,缓缓停在他的肩头。
  爱德华望着好友睡着的样子,没由头轻笑一声,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关上了窗户。
  他该睡觉了。
 
  *虽然未成年巫师不能使用魔法,但是由于爱德华身处国外,并且踪丝不太准确,可能会判定为是安德森夫妇在使用魔法,所以说爱德华不太会被追究。
  
 
Chapter 3
  亚历山大只觉得一阵红茶的香味窜进他的世界: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疑惑地抬起头。
  “怎么回事?”他瞟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半。中间的两个小时时间好像从他指缝间溜走,猝不及防让他有些意外——他没有午睡的习惯,根本不可能一下睡过去两个小时。
  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还是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失去意识前,他勉强记得雷蒙德和自己爸爸一起处理任务——然后一切都化作扭曲与黑暗。
  能让一个傲罗昏睡两个小时——不知道是那会是魔药还是魔咒,亦或者是黑魔法。
  他想到这儿,撑着桌子起身,初步环视了一圈周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即使他的脑子还不算清醒,亚历山大依旧拿上魔杖有备无患,站在门边侧身听了几秒钟。
  门外没有什么响动,安静的有些过分——傲罗指挥部不可能连脚步声都没有,更何况平日里还会有各式各样的纸飞机在这层楼穿梭。过于安静的环境给了这位年轻傲罗一个刺激:他像是回到霍格沃茨,潜伏在夜里等着行动的信号——可惜给予他信号的人已经长大了。
  亚历山大推开了门,抿着嘴打量着走廊:一层雾气笼罩了傲罗指挥部,让他想起清晨的乡村——然后他便猝不及防地觉得眼皮有些重,便赶忙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防水防湿,又试了试盔甲护身——这两重咒语勉强替他挡住了部分困意。
  “看来是雾气——啧,这是什么新型魔法?”他拿着魔杖前进了几步,发觉地上好像躺了个人。
  准保是哪个倒霉鬼正好走在路上,被这波雾气一包裹,便彻底成了睡美人——格兰芬多毕业的亚历山大秉承着冒险家精神,给了那人一个防水防湿加盔甲护身的组合咒,不知道能不能唤醒他。
  隔着一层雾气,亚历山大觉察到对方好像动了动,便松了口气:他试着施咒驱散这片雾,可雾气仅仅是退散了些许,并没有散去的意思。
  “……魔咒不一定……管用……”在亚历山大第三次试验“原形立现”和“咒立停”时,一个声音说道。
  “……你是谁?”亚历山大下意识反问,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慌忙补上一句:“抱歉——我首先要确定你的身份,毕竟这里是傲罗指挥部,里面的大部分傲罗我都混了个脸熟……”
  “对未知保持一份怀疑并非过错。”亚历山大隔着雾气,看见那人撑着墙站了起来,“你刚刚救了我,多谢。”
  亚历山大见对方挥了挥魔杖,施展了一个荧光闪烁,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庞:那个陌生男人看着和他差不多年纪,褐色的卷发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虽然经历了这一遭后有些凌乱;五官端正,至少他粗粗一瞥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气质还泛着一股子温和;男人轻轻笑了笑,一双绿色的眼睛好像藏着哪片森林。他穿着件独特的长袍:深蓝色,设计上有些类似麻瓜大衣——袖口处和下摆处的花纹像是鸟的形状,不知道是不是鹰。里面的打扮倒简单:白衬衫,脖子上松松戴着暗蓝色和莓红色交织的围巾。长裤下摆被随意地扎进一双泛着古铜光泽的靴子里——他没由头对这个男人心生几分好感,一半是因为他的脸着实帅气,一半是因为这身打扮过于符合他的审美。
  傲罗指挥部里的人穿的千奇百怪,而面前的这个一身行头足矣让他在巫师和麻瓜之间混迹,又不显得奇怪。
  “埃德蒙?科特兰。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毕竟我刚刚被调到英国来。”埃德蒙好像也在打量亚历山大,“任职于傲罗指挥部国际部——那么你是……”
  “亚历山大?琼斯。”他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带着点少年气的微笑,“傲罗指挥部国内部的——所以说埃德蒙先生,我们俩得一起解决这个奇怪的雾的问题了。”
  “我想也是。”埃德蒙盯着雾气,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魔杖,“它们怕光?”
  “那守护神会有用吗?”亚历山大也施展了一个荧光闪烁,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雾气好像真的怕他手上的光,往后挪了挪。
  “不确定——这种催眠烟雾不像是用魔咒制造出来的。”埃德蒙见身侧的傲罗微微眯起眼召唤出了守护神:那匹马窜入了雾气里,刹那间无影无踪。
  傲罗能召唤守护神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他刚认识几分钟的琼斯先生召唤得过于容易了,就好像曾经练习过几千几百次一样。
  但他看起来还不到二十五岁——太过年轻了。
  “守护神没用。”亚历山大没有察觉边上人的目光,只是有些失望地皱眉,“可能是黑魔法用具或者魔药——这可是烟雾,难道是谁在熬睡眠魔药时失败了?”
  他们俩对视一眼,无奈地叹气:目前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不清楚这个东西的原理,根本没法解除它。
  “往前走几步就是国际部的大办公室,我们打开门多唤醒几个傲罗看看有没有解决方案。”亚历山大如此提议,只觉得自己又开始犯困,“我刚刚给你施的防水防湿还有铁甲护身可能有作用。”
  
 





 
  “纸飞机不知道有没有用处——我们尽可能保持清醒。”埃德蒙模仿着阿尔芒的手势,给自己施了一个类似的盔甲护身,“这里情况严重得很。”
  还剩下半个办公室的傲罗昏睡着——而雾气不知道从何而来。亚历山大强撑着犯困的眼皮,尽可能多唤醒几个傲罗而不弄湿文件——一股凉意忽然顺着他的脊背蔓延开来,他微微侧头,发觉自己周身笼罩了一片暗银色。
  “我得让你保持清醒,亚历山大。”埃德蒙把他的名字念得抑扬顿挫——顷刻间,亚历山大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和阿尔芒熟络的原因:他们俩显然都是美国人——而雷蒙德好像提起过有个调任的美国人来接阿尔芒的班,想必就是埃德蒙。
  果然,那烟雾让他犯困的同时也让他脑子不清醒。对方那么明显的美国口音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出来——以口音辨别他人的国籍是他父亲教给他的招式,为了让他在傲罗审问生涯上有几个小技巧。
  “所以究竟是什么情况?”高级的铁甲护身暂时让大家摆脱了雾气的控制,法国姑娘毫不犹豫地咕哝,“这雾气不是魔咒产物?”
  “显而易见,珀蒂小姐。”威拉德唤醒了最后一个昏睡的傲罗,俊美的侧脸棱角分明,“魔药或是黑魔法。”
  “我以为你会聪明些呢,核桃。”阿尔芒扔出纸飞机,随即施展了一个大面积的荧光闪烁——借着光芒,亚历山大只觉得对方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这里没有坩埚——很明显,能制造出烟雾并且让我们一个办公室晕倒的魔药剂量足够买下我们这个办公室了。”
  威拉德好似瞪了阿尔芒一眼,撇了撇嘴:“杏仁,你觉得这些烟雾是制造魔药时的小惊喜吗?只要把一锅魔药加热或者用什么魔法让它们变成气体,然后往我们办公室一扔——效果不就一样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猜想。”阿尔芒似乎想要反驳,却被他边上的埃德蒙抢了话头,“威拉德的想法虽然跳脱,但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我们像开茶话会一样随随便便呜呜咋咋地说上几句话就能解决这一大片烟雾的事情了?诸神啊,我们需要智慧的雅典娜来指引明路,而不是如同一群泰坦巨人般缩成一团……”斯旺的高见还没说完,便又倒了下去。
  “他忘了给自己补盔甲护身了。”尤拉莉亚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庞,耸了耸肩,“尽量少说话——不然会吸入雾气。”
  “琼斯先生,外面是什么情况?”阿尔芒朝着他这边望去,“更前面的烟雾是浓还是淡?”
  “比里面好。”他瞥了一眼依旧开着的门,“我和埃德蒙没往前走——实话实说,我们从我办公室走到这里都像是跨越千里。”
  “那还等什么——走吧阿尔……走吧杏仁。”威拉德微妙地顿了顿,语气有些不太像平时的那个普威特先生。
  “埃德蒙,管控好这里——韦伯先生呢?不在?啧,法国人……”阿尔芒说这话时,似乎瞥了一眼尤拉莉亚,见对方没在意他的失言,才松了口气般轻声道,“我和威拉德带几个人去探路,你们暂时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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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17 22:50:13  更:2021-11-17 23: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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