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背叛之夜（斯内普与彼得相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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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背叛之夜（斯内普与彼得相关）[第1页]

作者:Mr任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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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谁也不给

导语：
小车a，b分别位于直线AB两端，以相同初速度相向而行。

西弗勒斯·斯内普正盯着壁炉里的火苗发呆。火焰喑哑的噼啪声表明它即将熄灭，一如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但是失去耐心之后该怎么办？霍格沃茨现在的防护严密到一只异乡的蚊子都飞不进去，而一个食死徒更不可能。假若他贸然行动，等着瞧吧，要么他被凤凰社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要么他跪在黑魔王面前，咬牙经受钻心剜骨的折磨后尸体泡在失禁产生的大小便中，成为贝拉特里克斯嘲笑的对象。
一言以蔽之，这场战争中他比起那两位左右着胜负的巫师显得太过弱小。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只能等待。
屋外突然传来爆响，斯内普像触电般震颤了一下。他从椅子上跳起，快步走到门后，抖动不已的手放在了门锁上。但是门闩移动到一半时停下了，斯内普将空闲的手掌在长袍上狠狠擦了一下，抽出腰间的魔杖后，才满脸戒备地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蜘蛛尾巷的阴风，夹杂着臭水沟的腐烂味道，但是没有人的气息。这让斯内普稍微放下心来，门开得稍大一些后，他一眼瞧见地上躺着一封带着火漆的信。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喘着粗气捡起了它。而瞧见信上的细长斜体字迹后，紧张感不减反增，将斯内普脸上本就稀少的血色驱散得更为彻底。最后，在拆开信封，读完信内便条上的具体内容后，斯内普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虽然前路未可知，但至少邓布利多愿意见他了。

“彼得，”佩迪鲁夫人踏入卧室，正好看到将披风穿在身上的彼得，“你要出去吗？亲爱的？”
“什么？不——我的意思是，对，妈妈。”彼得吓了一跳，眼神向一旁躲闪着。母亲虽然身材比他还要矮小，走起路却稳稳当当，大方异常。她眯起眼睛，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凤凰社需要开个会。”
“是吗？”佩迪鲁夫人神情严肃，“那你的确不能用飞路网，免得有泄密的危险。哎……要我说你应该多练练幻影移形，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我知道了，妈妈！”彼得勉强表现出对此番说辞已经厌烦的模样，以掩饰他真正的恐惧。
他又在头上戴了一顶松松垮垮的巫师帽，极力压下帽檐，盖住他不停冒出虚汗的脸。匆匆走出门后他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寒意，虽然已经入夜，可炎炎夏日仍未离开，这本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而是每每想起他将要面见的人，彼得就禁不住牙齿打颤，恨不得变成一只老鼠彻底逃离大不列颠……可是那样的话妈妈该怎么办呢？她不是阿尼马格斯，更不会甘愿像老鼠一样活着。
没人愿意像老鼠一样活着，只是在彼得看来他别无选择。
他最后扫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古怪的打扮后，开始上路。

邓布利多冷冰冰地注视着匍匐在地上的斯内普，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懦弱的男人究竟会有多少诚意。
“什么都行吗？西弗勒斯。”
“什么都行。我说了，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背叛黑魔王，为我做密探呢？”
“可以。”
“如果我要你刺杀他忠心耿耿的手下？”
“我——可以。”
“如果我要你亲自对詹姆·波特说明他有危险，要他和莉莉一起藏起来？”
没有回应。邓布利多瞥了一眼地上的黑发食死徒，他正咬着唇，脸上愤怒与犹豫交替闪过，最后尽数褪去，呆滞的脸庞显得很不真实。
“可以，邓布利多，可以……我说了，什么都行。”
邓布利多抖了抖魔杖尖，斯内普先前被吓得脱了手的魔杖簌地一声落回斯内普的袖中。
“很感激你的姿态，西弗勒斯，可是我不能相信你。”
“什么？”斯内普出离愤怒了，“你承诺你会保护她！”
“我没做过那样的承诺。但我的确会保护詹姆和莉莉，那是我的任务。感谢你送来的情报，可惜你曾以你的方式表达过对伏地魔的忠诚了……我们战场上再见吧。”
说完邓布利多大幅度转了个身，就要跨上闪电腾空而去。
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听上去是斯内普正从地上站起。
“特拉弗斯。”他丢出一个名字。
邓布利多定在原地没有动。
“你们一直在追查谋杀麦金农一家的凶手，是不是？”斯内普颤抖着说，“特拉弗斯，是他协助的，黑魔王让他抓走了麦金农的家人。”
邓布利多猛回头，深蓝色眼睛里爆射出的精光锐箭般扎向斯内普。
“还有吗？”他问道。
“卡卡洛夫，他一直在国外为黑魔王与形形色色的黑色势力搭上关系而奔走……”
邓布利多大踏步走到斯内普面前，后者畏缩了一下，不过没有后退。
“请告诉我更多。”白须的领袖声音中终于多了一分尊重。
“告诉你什么都可以，邓布利多！”斯内普大汗淋漓，像是在经受极大的痛苦，“击败黑魔王，杀死黑魔王，然后就能救下莉莉·伊万斯，对吗？那你就好好利用我，说出这些情报对我也就这一点好处，你知道的！”
邓布利多好奇地打量着他，眼里曾要溢出的敌意似乎收敛了许多，尽管斯内普此刻仍是与谋杀麦金农的凶手一伙的食死徒，可他目前所显露出的真诚好像没有什么作假的余地。
他可以冒险走出这一步关乎凤凰社命运的大棋吗？
“守护神。”邓布利多说。
“……对不起？”
“我想看看你的守护神。也许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咒语了吧？”
“……我想是的。”
“现在试试看。”
困惑于邓布利多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没多久，斯内普便明白了他将面对什么。
“不。”他说。
“为什么？”
“我做不到，”斯内普口气变得有点粗暴，“我做食死徒太久了……”
“那就是说你心里已经完全没有那种向善的，向上的力量？没有一点光明？你的灵魂已经完全臣服于你醉心的黑魔法？”邓布利多眉头高蹙，斯内普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个老人的失望，“可是现在你要我相信，你是为了一种既不是嫉妒也不是憎恶，充满你保护他人欲望的的信念，才来到这里，请求我的信任？你在为难我，西弗勒斯。”
一段长久的沉默。
“我要您发誓。”
“什么？”
“您看过我的守护神后不会告诉别人。”
“我有些好奇你的理由，但我发誓我不会。”
“很好……”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艰难地举起手里的魔杖，邓布利多注视着魔杖尖，眼里倒映着它上头一闪一灭的蓝色光苗。
“呼神护卫。”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一头牝鹿从他魔杖头跃出，矫健地奔向夜空，灿烂光华映亮了两张沧桑的脸。邓布利多盯着那头快乐的牝鹿，目光跟随她在夜空中飞翔，直至她消失在苍穹尽头，化为点点星光。
斯内普整个人如失去了力量般瘫倒，心中充斥着对邓布利多强烈的憎恨，同时也有对自己的。他仍穿着长袍，可在斯内普看来，他现在在邓布利多眼里与一丝不挂无异。还有什么等着我？斯内普愤怒地想着，难道接下来要摄神取念，窥探为我织出守护神的究竟是哪一段记忆吗！
这个想法没有成为现实。邓布利多收回目光，陷入了长久的思索。敌意正从他身上消失。
斯内普愣愣地看着他，等待最后的裁决。
他等到了一双平静的蓝眼睛。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邓布利多和蔼地说，并向他伸出一只手，“你觉得怎样的保护会让他们彻底安全呢？西弗勒斯。”

伏地魔悠然坐在为他而设的座位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板上颤抖不已的那一团东西。
“如何？佩迪鲁，对于我上一次的提议……”
“……我，我没法做到，邓布利多，詹姆，还有小天狼星，他们那么聪明……”
“你只是想两头都讨好，”伏地魔不带感情地笑了，“我喜欢你这样狡猾的小家伙，胆子很小，心却很大。有多少人说过你不如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甚至是那个莱姆斯·卢平？”
彼得僵住了，过了一会儿，伏地魔不耐烦地甩了一下魔杖。
彼得痛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摸遍自己的脸和胸脯，发现没有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太慢了，黑魔王在提问，随便走神可不好。是不是？佩迪鲁……”
“很多人！”彼得赶忙说道，“很多人说过，连我妈妈也说过，她更喜欢詹姆……”
他又闭上嘴，这一小段记忆让他心怀苦涩。不，妈妈是爱他的，那并非说妈妈会希望詹姆当她的儿子，当然啦，是他自己不争气，事事都没法做好，总是这样。他能怪得了谁呢？自己？还是把他衬托得无地自容的朋友们？
“那现在你便有一个机会干掉他们，顺便干掉整个凤凰社，”伏地魔挥挥手，他无意去揣测彼得的心理活动，“把你比不上的人全部干掉，如何啊？想必你会很心动吧？”
“不！”彼得大喊，不是这样的！他在心里说，他没法认同自己会如此卑鄙，“我……从没那么想过，我崇拜他们，我想和他们一样优秀……”
“那现在办成一件伟大事业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这么轻易就要放弃它吗？”伏地魔把玩着游走在手指上的一条小蛇。
“可我做不成的，主人！这太危险了，我可以继续为你们传输情报，这是我最在行的东西——”
“你离詹姆·波特和他的儿子最近，我却把你这样珍贵的密探拿来打探无关紧要的情报？”伏地魔觉得很有趣，“你的梦做得也够了吧？该醒醒了。”
彼得的嘴唇嗡动着，久久憋不出一个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明白我为什么选中了你？”伏地魔继续说，“邓布利多，在听到那个预言之后，一定会把波特一家和隆巴顿一家好好藏起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意识到，只有赤胆忠心咒能彻底保护好那个男孩……佩迪鲁，想想波特会挑选谁做他的保密人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小天狼星。”彼得舔着嘴唇说。
“没错，小天狼星，或者别的什么人也有可能，但不管怎么说，一定是和詹姆·波特非常亲近，他愿意去信赖的人。”伏地魔微笑，“那时候你就要执行你的任务了……从保密人嘴里套出地址，然后把他杀掉，那时你会成为新的保密人之一，就能对我说出那个藏身之处。我倒还记得这个神奇魔法的一点细节呢……但你要小心，佩迪鲁，你如果暴露了，或者是失败了，猜猜你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彼得脸上的肉抽搐着，恐惧在他眼中闪动。
“我会被邓布利多杀死……被主人彻底抛弃……被凤凰社追到天涯海角，就是这样对吗？主人？”
他知道的，他知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惩罚的，但彼得不愿意亲口说出来，他害怕那变成现实。
“只是这样？哦，当然不，”伏地魔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可怜的佩迪鲁夫人恐怕会伤心得发疯吧？她唯一的儿子，她以为他会为凤凰社奉献到最后一刻，可是转眼间就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我想那位女士会作何感想呢？可怜的人，我想她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吧。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帮她选择体面的走法。我向来乐于助人，佩迪鲁。”
彼得冷汗直冒。这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他的母亲还是被伏地魔捏在手心里，成了要挟他的把柄，可叹他一开始便预料到了这件事，却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什么事都做不了。
也许詹姆和小天狼星能救救他？也救救自己的母亲？
可光是看一眼伏地魔那深红的瞳孔，彼得便失去了反抗的欲望……他太强大了，心里一个无力的声音说，没人能阻挡他，没有人。
他抹去额头上涔涔冷汗，“我明白，主人，”彼得说，“我不会让您失望，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从……”
“别说傻话，”伏地魔身旁的蛇嘶嘶声大作，“要做我最忠诚的仆从？你还不够格，佩迪鲁。在你捕捉到真正的时机之前，继续你那可笑的情报工作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为我带来多少凤凰社人的死亡。”
他最后一挥衣袖，示意彼得赶紧离开。彼得哆嗦着腿，只觉四肢无力，他从未如此刻一般清晰体验到，当一只老鼠究竟是什么感觉。

很不巧，又或者说很凑巧的是，斯内普与彼得归向来处的路线奇妙地产生了重合。
两人各怀心事，步履急促而小心翼翼，按理说，就算迎面遇见行人，他们也会加紧脚步迅速绕过，以免生出意料之外的事端。但有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了。
那个矮小的家伙——斯内普藏在面具后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过路人——为什么那么像波特身边的那个可恶笨蛋？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袍子脏兮兮的家伙——彼得努力低着帽檐，余光观察着不远处衣衫破旧的古怪行者——为什么那么像油腻腻的老鼻涕精？老天，连僵硬的步伐都一模一样。他是要去和主人汇报情况吗？
两人没有停止前进。随着距离慢慢拉近，他们速度渐渐放缓，同时，斯内普和彼得也发现对方对自己非常感兴趣，警惕大增。
毫无预兆地，两人同时拔出了魔杖，指着对方。
“佩迪鲁？”斯内普压低了声音。
“斯内普？”彼得故意含混地喊着。
这一下，两人便各自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真是命运的相逢。
他们没放下魔杖，开始慢慢地转圈。
敌意横在两人中间，但没人试图发起攻击。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讥笑道，“身为凤凰社的一员，不去找食死徒，却到处乱窜？”
“闭嘴，你就是个食死徒！”彼得叫道，“当心你一个失误就——就死在我的魔咒下！”
“非常有力的宣言——可是放狠话之前你不该看看四周吗？这里可没有波特和布莱克护着你，傻瓜。”斯内普不屑一顾。
“我一个人对付你就够了！”彼得色厉内茬。
四片嘴皮子上下翻飞，口水四溅，两人的魔杖尖上却一点火药味也无。
很快斯内普又不说话了，倒是彼得，还在嘴里兀自嘟囔着什么“鼻涕精”、“下三滥”之类的诅咒。
今晚没有月亮。无光的山谷里人烟寂寥，他们这场默契的表演无人知晓。
倒也没必要陪他在这儿浪费时间，斯内普想着，毕竟佩迪鲁是凤凰社的人——如无意外，斯内普不久以后将被迫与越来越多的凤凰社成员明里暗里打交道，在他不再做密探，正式改变阵营以后。既然如此，佩迪鲁也算是他的同伴，虽然他对自己拥有如此讨厌的同伴感到恼火不已——更别说和他形影不离的其他三个……
别再招惹斯内普了，彼得想着，他可是黑魔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得罪他没什么好处，兴许以后还要受他的关照呢——可是那一定很恶心，想想吧，有一天他居然会和与詹姆斗了整整七年的斯内普在一块儿做事……一想到詹姆，彼得的心又狠狠抽动了一下。
“这次就先放过你，”斯内普低声说，“我可是有事在身。下次见面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哈！你可真会说话，”彼得正巴不得呢，不过他还是得给自己贴点场面话，“你该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两人又转了两圈，接着试探性地垂下魔杖尖，看见对方完全没有战斗的欲望后，便大跨步拉远与对方的距离，继续踏上归家的路。
临走前他们不约而同地再望了望对方的身影，同时，他们抱着同一种疑惑离开了：
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放我走了？按理说，我们应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或许他的确害怕单枪匹马与我交锋，斯内普傲然想着。
或许他会害怕詹姆和小天狼星会找他算帐，彼得这样说服自己，我至少现在还算是他们的朋友，不是吗？

可能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笑，往这里丢一块石子，那里洒几滴露珠。经无穷多又无法捉摸的因果作弄后，它们便化作一座大山和暴烈的洪水，坠向那些浑然不觉的人和事。
站在黑白两界的领袖都没想到，那一夜他们居然都失去了一位同伴，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战士。更妙的是，两位变节者在经历那场偶遇后都从对方身上隐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不过真相过于离奇，即使是梦里，他们也不可能认出彼此。
唯一可对此作出解释的是，上帝——或者梅林——是公平的，这里与那里的棋子数目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很久以后，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一夜，两扇相差无几的门打开了，一个灵魂谨慎地越过了它，尝试洗去自己的污浊，无意间，踏上了通往救赎的路；另一个灵魂咬着牙，怀着恐惧与渴求，一步步接近了翅膀被染成黑色的路西法。
在奔向彼此原先位置的旅途上，有一天，他们擦肩而过。

end

这个结尾，真的很棒
沙发

哇这篇好绝啊！斯内普和彼得都是卧底，但却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斯内普为了莉莉背叛伏地魔的同时，彼得为了母亲和自己的生命安全投靠了伏地魔，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吧，双方奔向了彼此原来的位置，看到结尾再回过头去看导语，顿时那种感觉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