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密谋（掠夺者相关，短文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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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密谋（掠夺者相关，短文一发完）

作者:Mr任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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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给大脚板，尖头叉子和月亮脸。

测试下会不会抽

【提示：这就是文章的开始，并没有抽楼】
“你们听到门铃响了吗？”莉莉突然大声说，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准是小虫来了……我下去给他开门。小天狼星，詹姆，等会儿你们也下来吧。”
她说完就急匆匆下楼迎接彼得去了。卧房里只剩三人：大眼避着小眼，脸色都不太好看的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好奇地盯着爸爸的小哈利。他被两个大男孩联手逗得咯咯直笑的次数不能再多了，可看他们摆起臭脸朝对方大吼还是头一次。
空气凝重得像酸奶冻。
“别看啦！”最后小天狼星毫无预兆扑向床抓起哈利，对他圆滚滚的头一阵乱摸，“不要在你教父没那么帅的时候盯着他，哈利！”
“他明明是看我。”詹姆哼了一声。
“是吗？”小天狼星将手上的动作暂停了一秒钟，“那看来他审美堪忧。我和你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应该看我，这是常识。”
“包括莉莉？”
“她不一样。她可太喜欢一头乱发骑着扫帚招摇过市的怪胎了。”
两人又如往常的无数个寻常日子里一样向对方卖弄自个的幽默，就像刚刚的争吵不存在似的。但就好似《预言家日报》报道的春秋笔法并不能掩盖巫师界人人自危的现实，詹姆迅捷甚至有些急切的插科打诨盖不去他脸色残存的阴影，也挥不去他心里的。
要论逗孩子小天狼星果真是个中高手，一贴近他，小哈利就像得了糖果一般乐不可支。
“他最喜欢我，”小天狼星欣慰地捧着哈利，活像捧着他自个的孩子——虽然他发誓自己结婚后绝不会自找这样的麻烦——“看看吧，他给月……等会给虫尾巴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我敢打赌没有三秒就要哭出来。他弄哭哈利就像我逗笑他一样专业。”
詹姆忍俊不禁，“可是没有人像你一样接近哈利的每一刻都用浑身解数逗他啊，”他说，“怎么你摇起尾巴也不分自己变没变形呢？好伙计。”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选我当哈利的教父是最明智的选择。”小天狼星把哈利架在自己脖子上，骄傲得活像多了顶王冠。
楼下传来一声当啷。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随后就是虫尾巴那特有的呼哧带喘的说话声，像是在给莉莉道歉。
“看来莉莉需要我们的帮助，虫尾巴太不靠谱了，”小天狼星稍稍弯腰，又把哈利一把从脖子上抱回胸前，“我带哈利下楼。”
“我也去。”詹姆站起身。走出卧房门口时他瞟了一眼儿子，而后终于和小天狼星再次目光正正相对，后者的眼里余留的一丝犹豫让他知晓，小天狼星也和自己一样，没有完全放下先前的不快。
“我就最后说一句，兄弟，”他低声说，“我没别的想法，我只是觉得……这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邓布利多说过——”
詹姆把手放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握得很紧。
“我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他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哥们，但是知道吗？你们三个人我不希望怀疑任何一个，谁都不行。”
小天狼星眉宇间的焦虑一闪而过。
“好詹姆，我可太喜欢你这一点了，”他低声说，“可是我真怕就真的那么巧，现在莉莉和你都被伏地魔盯上了——”
“你说真的就那么巧，他会是？那你觉得他有可能是的话为什么不亲口问他！”
“我没法不这样想！”小天狼星也又一次被撩起怒火，“对待你的安全谨慎一万倍都不为过！”
“我说过了我讨厌这种感觉！”詹姆的褐眼睛里怒意沸腾，“别再逼我怀疑莱姆斯或者彼得或者别的什么人了，我受不了，我宁愿带着魔杖去找伏地魔！”
小天狼星怀里的哈利惶惑地哭了起来。平日里笑容可掬的叔叔和爸爸周身仿佛都放射出寒意，他感到陌生。
这时楼梯下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小天狼星？詹姆？”
两人不再看对方，视线转向楼下。彼得抬头望着他们，一身厚大的斗篷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头——亏得刚刚进屋时摘下来兜帽，否则在外边詹姆和小天狼星或许都认不出他呢。
“我刚刚听到你们在……吵架？”彼得说出这句话时舌头直打滑。他似乎从生理上拒绝把“吵架”这个词安在这一对挚友头上。
“你听错了吧？彼得，”詹姆一脸轻松，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这屋子隔音效果真差，我们刚刚还听到你在厨房打翻了东西呢！”
小天狼星在他身后，面色阴晴不定。但一秒钟后，他也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梯：“饭还没好吗？我饿坏了。”
今夜是波特宅两个月以来为数不多的热闹夜晚。晚餐前所未有的丰盛，全靠小天狼星与莉莉在厨房无比愉快的合作，莉莉甚至说她开始考虑为小天狼星介绍一个姑娘以免受下厨之苦，而小天狼星以“只有为了詹姆波特我才能燃起斗志”的借口毫不留恋地拒绝了。至于詹姆，一直承担着照看哈利的重任，作为他无需进厨房帮忙的代价。彼得和往日一样被所有人要求待在原地以防把每件事情搞砸，他尝试过逗詹姆怀里的哈利，遗憾的是和小天狼星说的一样，哈利见到他就嚎哭不止。或许小孩子反而能看出谁是人形的老鼠。
但彼得比起往日，胸膛要挺起不少，他知道今天他被人所需要，这给了他些许自信。
“——然后宾斯好像也相信了，就飘过来想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天狼星眉飞色舞地回忆往事，莉莉把牛奶一勺一勺喂给小哈利，詹姆拨弄着桌上的叉子，这时候桌上的甜点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接着詹姆装出悲切的样子，说：‘哦，我的好兄弟，你怎么就昏过去了呢’——”
“我记得！”詹姆敲了一下桌子，“然后莱姆斯和彼得也跟着问，‘天哪，为什么呢’——”
“然后躺在詹姆怀里的小天狼星就——”彼得熟练地给他们接话。
“我就突然跳起来说：‘都怪这魔法史讲得太无聊了，我受不了了！’，”小天狼星做了个鲤鱼打挺的示意，“宾斯被我吓了一跳，往后猛地一溜，他那白色的灵魂直接穿出了墙——”
“——滚回了他的办公室。”詹姆用食指画了个圆。三个人爆发出一阵狂笑，小天狼星捶着桌子，显然他对于这个恶作剧甚为得意。只有莉莉在孩子面前还保持着一点庄重，她弹了一下詹姆的鼻子：“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四个人都是十足的讨厌鬼。”
“天哪，亲爱的，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詹姆装作委屈的样子，“我只是以成年人的身份回忆我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要我说，你还没脱离青春期，”莉莉粲然一笑，“唯一成熟点的时候是你对伏地魔大喊‘见鬼去吧’的那一刻。”
“那我呢？我在詹姆喊完以后说了一句‘你那是在喊他照镜子，宝贝’。”小天狼星急不可耐地寻求认可。
“太讨厌了，大脚板，你那是拼着被干掉的危险也要惹我吃醋！”莉莉冷笑，“你什么时候能像莱姆斯一样成熟一点？”
彼得没笑，他刚从听见那个名字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咱们能不能别提神秘人？”他嘟囔着，“这可是个美妙的夜晚。”
“你是又被伏地魔这三个字吓到了吧？彼得，”小天狼星有些不耐烦，“你看——又打了个哆嗦。”
“只是太冷了！”
“行了，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詹姆一挥魔杖，桌上的盘子便重新变得光洁亮丽，呼啦一下飞回厨房了，桌面立即空旷起来，“彼得，小天狼星说要你做我的保密人？你怎么想呢？”
“小天狼星在我来之前和你们说了？”彼得瞪大眼睛，“嘿……这个，小天狼星先和我提议的。但要说这个想法，其实我之前也有过。”
“嗯，小天狼星现在是我的保密人，当天是所有人看着他施下赤胆忠心咒的，”詹姆说，“如果凤凰社里有奸细……”
“那么食死徒就会一窝蜂地去找小天狼星，”彼得擦了擦额头，光是想象一下小天狼星独战群魔的处境似乎就把他吓坏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小天狼星轻松地说，“能干掉我的食死徒还没出生呢……问题是就算没有奸细，他们找不到詹姆和莉莉，一直团团转到最后，肯定也会考虑到赤胆忠心咒的，而我当你们的保密人连瞎子都能猜得出来。”
“是啊，”莉莉说，“猜猜当时女生宿舍里说什么？四个学院的女生都在看小天狼星·布莱克，可小天狼星·布莱克只一心盯着詹姆·波特。”
小天狼星又是一阵张扬的狂笑，彼得附和着他笑了几声。
“所以你想弄个障眼法，”詹姆说，“让彼得做保密人，然后你偶尔露出一点线索，让他们着眼于你……但要我说这很危险。”
“如果保护你们两个是邓布利多甚至凤凰社的任务，我想我不应该顾及这是否危险，”小天狼星说，“彼得也没有意见，说真的，我挺惊讶他居然和我一样有这个想法，一开始和他商议这事的时候还怕他吓得尿裤子呢。”
莉莉和彼得都没有被逗笑。
“我承认我的确会害怕，”彼得挠了挠头发，“但是……不得不承认，单从迷惑食死徒的角度看，小天狼星这主意出得不错。这事只有我们知道，就我们几个信得过的知道保密人换人了，那奸细的情报就失效了，是不是？”
他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抓起水杯润润嗓子，但又放下了。他希望能保持思路通畅，一口气将这段排练过许久的话说完。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比不上你们，魁地奇也好，成绩也好，进了凤凰社以后，我也一直没能发挥什么作用，”他又咳嗽一声，心脏跳动过快，喉咙开始有点痒且发紧，“但现在机会来了，对吧？我想食死徒绝对不会想到詹姆会让我做保密人，即使我躲藏起来他们也不会费心寻找。至少在不引人注目这一点上我能尽一点力，真的，詹姆，莉莉，我想我可以这么做。”
“哦，小虫，”莉莉越过桌子摸了摸他的头，“可别这么说……你比两个捣蛋鬼好多了。”
小天狼星却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彼得，看得彼得有点发毛。
“小天狼星？”彼得故作自然，“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对是对了，”小天狼星头朝詹姆那儿一歪，“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也感觉到了。”詹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彼得没答话，但背后的汗已经浸湿了内衣。
“我说虫尾巴，”小天狼星突然凑近了他神秘兮兮地说，“你之前在我面前可没那么从容，今天怎么意外地可靠起来了？”
“这……这不是因为好好思考了几天，把关系理清了吗……”
詹姆突然哈哈大笑，“行啦大脚板，别逗他了，”他看向彼得，后者心头一颤，那样的眼神他以往只见他赠予莱姆斯与小天狼星。
“莉莉说得对，没人那样想，好吗？彼得。我相信你可以当我们的保密人——”他也越过桌子狠狠揉了揉彼得的脸，“——但绝不是因为你不起眼，兄弟。”
彼得心头狠狠抽动了一下。
“嘿……别这么……”他的声音细若蚊鸣。
“要是莱姆斯也在这儿就好了，”詹姆接着说，“那我们四个人就能好好聚一聚。邓布利多不知把他调去哪里做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天狼星这时正慢慢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杜松子酒。彼得悄悄看了他一眼。
早在这之前，小天狼星就私下和彼得表示他怀疑莱姆斯就是那个奸细。然而彼得不认为詹姆会因为小天狼星的怀疑便不告诉莱姆斯保密人变更的消息。他是那么看重信任与友谊的人……即使小天狼星只是表露出一丝不指明对何人的怀疑，詹姆都会受不了。可尽管小天狼星对詹姆的性格了如指掌，他还是要冒着和他吵架的风险告劝。而这就是彼得和小天狼星的不同——
“莱姆斯还不知道这件事？”彼得明知故问。
“或许我会用猫头鹰通知他，或者守护神……”詹姆情绪有些低落，“说实话，我不相信凤凰社里会有伏地魔的人。这样提防着某个无名氏真没劲。”
“亲爱的，有些事谁都没法打包票。”莉莉说，“这只是出于谨慎，并不是说我们在怀疑谁。”
“我明白……”
小天狼星的杯子已经空了。他好像忘记把它从唇边放下。
“小天狼星，”詹姆突然喊了他一声，“我想和你好好再说一回，伙计。这事我不想瞒着莱姆斯。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最值得我去信任，那就是你们三个还有莉莉。”
小天狼星没有看詹姆。他突然对杯底的厚玻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害怕多一个人知道这事你死的几率就大一分，”他的舌头下压着难以察觉的抗拒，“这并不是说我不信任莱姆斯……如果你坚持，那就告诉他，我没意见，好兄弟。”
“我也赞成告诉莱姆斯，”彼得连忙说，“别人我不清楚，我们四个人可是一起当了快十年的朋友，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不能错过。小天狼星的担心也有道理，但对待莱姆斯不需要担心这些，我想这就是詹姆要说的。”
詹姆轻轻点点头。
“不过猫头鹰和守护神都太冒险了，就怕讯息被食死徒截住或者发现端倪，”彼得接着说，他正在朝自己的计划大踏步前进，“今晚我、小天狼星都在场，转接保密人的仪式等会儿就可以开始，要告诉莱姆斯也不差这几天，是不是？等他回来我们再面对面和他说，这样最好不过了。”
“好彼得，你想得挺周到，”詹姆露出笑容，无需向朋友隐瞒秘密让他如释重负，“说得对，你们和我做了十年的朋友……我没理由不信任你们。”
“那就为了十年的友谊干一杯？”莉莉说。
在座的人欣然举杯。无人不面带笑容。詹姆欣慰于他无需对挚友生出愧疚；小天狼星虽仍有不安，但终归选择相信詹姆与彼得的判断，也期盼这场密谋能护得他们一家三口的周全；至于彼得的笑容也全然出于真心实意，他费尽心机，终于骗过所有人，只需再过不久，黑魔王大驾光临波特宅，他便可挣脱枷锁，公然宣布主张，成为黑魔旗帜下最受宠信的仆从。至于莱姆斯？兴许他到那时候都没来得及得知真相，悲伤欲狂后会来与他彼得一起找小天狼星报仇呢！
多年以后，当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格里莫广场12号瞧见博格特变出的哈利尸体时，他准会想起十五年前在戈德里克山谷所见。詹姆·波特倒下时一头乱发和他的儿子一样可笑地支棱着，像一把把尖利骇人的叉子，恨不得戳穿小天狼星的心。他自以为巧妙的障眼法最后葬送了挚友的生命。从此以后他的心便随着詹姆·波特的离去狠狠被撕掉了一块儿，缺口在岁月中化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那里偶尔会有一两下悠长的回声，更多时候是一片死寂。
而小矮星彼得的后半生将在屈辱和卑劣中不断消磨，直至毁灭。爱的魔法粉碎的不只是伏地魔的肉身，还有小矮星渴望的荣光。不知他在之后东躲西藏，受尽白眼与鄙弃的十七年间，恨的是莉莉的临死一搏，还是自己卖友求荣的无耻行径。但这都无关紧要，只有一件事再清楚不过，他的余生都与他当初的想往背道而驰。
而死去的詹姆·波特如果在死后仍可窥见人世，或许他的怅然将为三人之最。莱姆斯·卢平没能按照他的愿望知晓这件事，若非如此，小天狼星不会蒙冤，彼得不会逍遥法外，莱姆斯也不会怀着对挚友无比深厚的哀思孤独地活过十三年。于是，他曾经最看重的、不忍怀疑的、坚不可摧的友谊，在他死后分崩离析，活着的三人各自离心，只余满地细碎锐利如刀的记忆碎片，愈是试图捡起，伤得愈深。
而这一切，在这个愉快的，圆满的，洋溢着格兰芬多人的热情与团结的夜晚里，尚无人知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