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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短篇】入戏吧,宝贝[第1页]

作者:李二妹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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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曾经是谁,点进来,今晚你就是爱情文艺片的主角

 
世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书店,她却偏偏走进了我这家。
那是六月的一天,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天空中还是没有太阳。我看着窗外乌云密布,心情几乎一样的阴,因为我刚打发走了一位不友好的顾客。那顾客是一种永远不会变得稀有的人,衣冠楚楚却不宜开口,没一句话中都有一半令人恼火的字眼。
只要想到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人会那样说话就让人感到悲哀,总有人不把莎士比亚的母语毁掉就誓不罢休。
唯有一本好书能解忧,而我是开书店的。
在这个伏地魔统治的黑暗时代,我和几个信得过的伙计租下了一家书店,并建立了我们小小的秘密情报网。
年轻人就是喜欢拿自己的生命(也拿别人的)开玩笑,就像伊凡老头儿的熊孩子反抗纳粹,走出霍格沃茨的我们也在反抗伏地魔。
实际上我们更像山姆大叔热血沸腾的侄儿们,进行各种地下活动。
当搭档外出行动,我等待好消息的时候,我选择用书来消磨时间。也就在这时,她走进了我的书店,也走进了我的生命。
即使有那么一个人让我喜爱到将她视为理想伴侣(至少将她视为此刻的理想伴侣),我也会看别的女孩,然后在脑子里想想,只是我从未采取任何行动。
所以你可能认为我一直在游戏中,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这个事实太麻烦了。
有些女孩看上去很不错,有些女孩看上去值得去了解,她们聪明可爱,会让我注意到。我会对自己说:“有机会,值得试试。”,然后我就放下了念头。
然后她来了。
世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家书店,她偏偏走进了我这家。
店门上有一个铃铛,几个子儿就能买一打的那种,当有顾客上门时,它就会忠实的提醒我。当小铃铛宣告她的到来时,我抬起了头,然后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因为她值得。
她消失在书架后,只留下玫瑰的芳香。
女孩驱散了黑暗,她的美丽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她照亮了整个房间。只要一眼,我就知道我所掌握的词汇太过匮乏,无法描述她是怎样的美梦。
美丽不足以形容她,她让一切都失去光彩。
真是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她的美就像天体自带的引力一般吸引着我,就像镶嵌着珠宝的冠冕吸引盗贼。
心飞走的那一瞬间,我好像什么也听到不了,灵魂也被魔王勾走。
你会怎么描述她?一大堆形容词?要是用傲罗的专业性词汇来描述她的五官,抱歉,我可做不到,你自己想象。
“打扰一下。你好像在想事情。”
我抬头看她第二眼,她还是很美,只是这次我注意到了她的苍白和瘦弱。
“我在看书,不重要。”
“不重要?”她抬起眉梢,梦幻般的浅蓝色眼睛深邃得如星辰。
“不重要了,德国人已经等了二十年,再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你在读德国?”
“他们的艺术、他们的民族文化,他们迷人的过往。”心和灵魂被爱丽丝带去梦游仙境了,这让我有点语无伦次。
“他们有什么过往?”
我好像控制不了嘴巴了。“他们屠杀犹太人。”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怎么会说这个?她什么也没说,我也选择沉默。
我的眼睛落回书页上,一句话抓住了我的视线。“也有年轻的德国军官爱上犹太女孩,然后试图逃往国外。要是我爱上一个女孩,一定不会带她去德国。”
“你会带她去哪儿?”
“去美国,先去卡萨布兰卡中转。”
她的唇弯出柔和的笑。“真浪漫。我没去过卡萨布兰卡,但我看过电影。”
“你一定是鲍嘉的影迷。”
“我很喜欢他,你呢?”
“他独一无二。”
“仔细想想,这句话可以形容任何人。”
我把手向柜台下伸去。“我有一本鲍嘉生平的书,至少我有印象。”
她摇摇头。“我喜欢的只是银幕上的鲍嘉,我记不清他的生日和死因,也从没调查过。我爱的是《卡萨布兰卡》里的里克,《马耳他之鹰》里的萨姆。”
“《艳窟泪痕》里的大卫。”
她的眼睛睁大了,那令人着迷的浅蓝更像是来自梦的国度了。“人们都记得《叛舰凯恩号》的船长奎格,《长眠不醒》里的菲利普·马洛,可谁会记得大卫?”
 
“我记得很多书名和作者,我是做这一行的,我也很擅长记角色的名字。我想他对你很重要。”
“当然,我青春期刚到的时候就开始看他的电影。我不经意间学到了口音,不是吗?”
“我觉得很有魅力。”
“是吗?”
“你很美,我期待有一天你能出现在银幕上,那时原本璀璨的群星都将成为陪衬。”
她笑了,笑容温柔得就像秋季的月光。“我要买这本书。”
书名很美,就像她一样,是《仙后》。
“十五英镑,对吧?这是税款。”
“别管税务了,我对政府没那么热心。这本书就当是礼物,我送给你。”
“我不能这样接受。”她把钱放在柜台上。“你总是这样送书的话,怎么赚钱呢?”
税务局又不知道我是巫师,但这还不能告诉她。
“我觉得你像他。”她说。
“谁?”
“汉弗莱·鲍嘉。”她昂起头,审视着我。“你长得不像他,声音也不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个。”
我回答不了。
“你有双重身份吗?”
“有吧。”
她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许你是秘密情报员。”
我的心一定偷懒了,或者至少起了某种能让心脏专家说道一番的变化。
“也许你内在像他吧。”她的声音中有一种莫名的苦涩。
我抓起柜台上那的话,它只是个摆设,但这时候却用得上。我假装这电话能用,并假装对面真的有人在听。
真的很假。
“很遗憾,有人刚刚取消了和我共进晚餐。”
“你看上去不像是失望透顶。”她说。
“哦,当然不。这意味着晚上我不需要花太多时间用在晚餐上。我可以去电影院,现在是鲍嘉的电影节,你愿意和我去看电影吗?”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清楚,但我不想因为直白而让你感到难堪,我真的得走了。”
对于她的拒绝,我没有感到意外,失望总是难免的。她离开之后,我还有一件事得做――找回我飘走的心。
今天拉斯特回来得比往常早。
“我晚上不能跟你去酒吧了。”我说。
“真是太好笑了,早饭的时候我问你晚上有没有事,你说没有的。”
“此一时彼一时,刚刚有一位美女进了店里。”
“好运气都被你抢光了,这一天我见过的唯一的女人就是神秘人身边那个波浪头的狂热疯婆子。”他说。“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不知道。”
“里克,那个美女你认识吗?”
“或许以前见过,我觉得似曾相识。”我皱眉思索着。“不过可能只是我梦到过那种美丽的姑娘。”我试着给自己一个解释。
“然后你们今晚要第一次约会?你要带她去哪儿?”
“她没答应我,但我大概知道去哪里能和她再次相遇。”
“你怎么有这种把握?”
“因为我是思路敏捷的好男人,她是聪慧迷人的大美人。我会去电影院找她,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有电影节。”
“你要看什么电影?”
“其实我是想去看看女孩。不过既然你问了,我要去看《碧血金沙》。”
“谁演的?我没印象。”
“鲍嘉。”我说。
“你演的?我不知道你还演电影,等等,你是说汉弗莱·鲍嘉吧,我想起来了。为什么你觉得你会成功?”
“我不但姓鲍嘉,而且还和他演过的知名度最高的角色同名,我和她的相遇简直是命中注定,她是鲍嘉的影迷。”我解释道。“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像迷此鲍嘉一样迷鄙鲍嘉。”
“‘这座城市,它就是瓦尔特’。”
“不,我想不管这是谁演的,鲍嘉那个年代没有彩色电影。”
他沉思着,然后眼睛亮起来。“‘如果你的搭档被杀害了,你就该做点什么’,这才是汉弗莱·鲍嘉。”
“很接近了。”
“‘你可以为她弹一次,就可以为我弹一次。她受得了,我就受得了’。”他学得还挺像。“电影院离这里只有几个街区,说不定她家离这里也很近。她住哪儿?”
“我没问。”
沉寂片刻。
“她叫什么名字?”
“我们才刚认识。”
“你说得没错,我真蠢。”他终于坦白。“说不定我只是嫉妒,我的生命里从来没遇到过神秘女郎。总之,你对她一无所知,这样说不定会很浪漫。”
“我得去把自己捯饬得好看点了。”
“要是她住得很远呢?你觉得你这次是认真的吗?你打算告诉她你是巫师吗?”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这就是我的答案,听起来不具有多少责任感。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他模仿道。“还是说你打算上了床就跑?她今年多大?”
“不知道,看起来十七八岁。我当然是认真的,我确定她真的走进了我的心里。”
“那是非常微妙的年纪,很容易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你最好有点责任感。”
两个小时后,我在店门上挂了打烊的牌子,告诉世上的爱书人今天早关门。十五分钟后,我去了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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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带着三个人的午餐回到了书店。我们伟大的反抗中国皮蛋壳脑袋邪恶魔头事业的另一个亲密战友也在店里,巴利给伏地魔起了这么长一串外号,我一直都想知道伏地魔对此怎么看。
“你昨晚上哪去了?”巴利问。
我没立刻回答。他看看拉斯特,但后者只是默不作声的傻笑,然后他又转向我。
“那么久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我说。
“你今晚能去‘铁娘子与手榴弹’吗?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希望你能在她面前配合我演一场习。”
“我从不计划那么遥远的事。”
“老兄,你怎么了?”
拉斯特终于笑出声来。“他电影看多了,陪着一个女孩看的。”
巴利的眼睛瞪大一号。“哦,真的?”
“你们看的什么?”
“《夜困摩天岭》。”
“那女孩对你感觉怎么样?”
我摇摇头。
“你是不是扮酷过头了?”拉斯特问。“现在的女孩是不会先采取行动的。”
“她拒绝了。”我说。“我真的受不了被拒绝。说实在的,她讲得很客气、很体贴,可我还是觉得那样显得我很蠢。”
“你至少知道她的名字了,对不对?”
“萨莉莎·麦特。”我说。
巴利皱起眉头。“我发誓,这名字我听过,我一定听过,有印象。”
“我昨天见到她时也觉得眼熟,但这可能就是神经紧张,神秘人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我们难免神经兮兮。”
“这名字不是很本土化,你觉得她是哪儿的人?听起来像斯洛伐克人,也许她来自于被希特勒和斯大林蹂躏过的地方,像爱沙尼亚、捷克、立陶宛。”
我耸肩。“这我没问。我的谨慎给我赢得了机会。”
“机会?”巴利瞪着我。“今晚没有人帮助我,我就没机会了。”
“你忍忍吧,里克才是机不可失呢,他一直嚷嚷着那是来过我们店里的最美的女孩。”拉斯特说。
“这里有一本她感兴趣的书,我说服她今天过来。”我解释道。“要是待会儿她来了,你们最好坐下。”
“为什么?”
“当你们的下巴掉下来的时候,膝盖可以接住。”
巴利的笑容显得很不以为然。
餐后,拉斯特收拾完餐盒。我站在柜台后扮演书商,他们则在靠近门口的书架上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
当铃铛响起的时候,我知道她来了。
我才不管巴利的下巴穿透地板,掉进地狱去,我只知道我的心脏偷停了一拍,想要往胸膛外面扑,好在肋骨足够结实,能够把它牢牢关起来。
看吧,就知道她愿意来第二次。
“萨莉莎,我……书在这儿。”我的嘴又难以控制了。
关键时刻,是巴利救了我。
“麦特小姐,我们很少有你这么尊贵的客人。刚刚我还听他说你是我们店里来过的最美的姑娘,这样说简直是太轻描淡写了。”巴利边说边走向柜台。“祝你找到你要的书。”
在萨莉莎看向巴利时,我也在给他使眼色。我不确定我自己一个人是否应付得了,但这时我体内的浪漫细胞开始作祟。
他们给我和萨莉莎留出了空间。
“萨莉莎,明明昨晚刚见过,我却觉得那好像是一年前了。”我的脑袋终于又开始转动了。“等着你来的时候,听听旧时的歌,我发现时间如流水般飞逝。”
“是什么歌?”
“你须牢记,
甜吻永留心间,
长叹年复一年。
任时光飞逝,
世事变迁。
爱侣相恋,
此心永不变。
你可以放心,
不论前路多艰险,
任时光飞逝。
月光与恋歌永不过时……”
她跟着我的歌声哼着调子,我看到她眼中有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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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开头是来自卡萨布兰卡的?
 
“很久没听过了。”她抹掉眼泪,勉强笑了一下。“我一定哭得很难看。”
“怎么会呢?美极了,就像你时时刻刻的样子。你一定对卡萨布兰卡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我对童年的记忆都在盐湖城的孤儿院。”她以一种略带悲伤的声音说。“欧洲大陆掉下的角落漂向美洲时,我却被来自欧洲的的夫妇收养,来到英国。我中途没去过卡萨布兰卡。”
“很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这没什么,里克……到现在我还是很难相信你真的叫里克。”
“也许我的父母也是影迷吧。”我说。“我也是孤儿,但是我小时候生活在伦敦。”我清理一下桌子,从身后的柜子里翻出地理杂志。“能指出盐湖城在哪吗?我很好奇。”
“这里。”她说,声音有些嘲弄。“我的国家,世界的中心。”
“不,这里才是世界的中心。”
“伦敦?”
“有你的地方。”
她给了我一个笑容。“很有效,谢谢你,里克。”
“要喝一杯吗?”我问。
“别给我下药。”
“难以想象,怎样的恶魔会伤害你。”我给我们倒了两杯君度。“敬你的容颜。”
“你真像他,你愤世嫉俗的外表下是怎样一个人?看到你就会想到汉弗莱·鲍嘉,他的电影也会让我想到你。”
“也许是因为我记下太多台词了,‘我记得每一个细节,德军穿灰色,你穿着蓝色’。”
萨莉莎扬起眉毛,浅浅的笑着,然后低下头,像英格丽·鲍曼那样。“‘我把那件衣服收起来了,德国人撤退后,我会再穿的。’”
她今天没穿蓝色,昨天也没有,不知怎的,我相信有一天我会看到她穿着蓝色长裙起舞。
“我要你嫁给我,小傻瓜。”
她惊讶的张着嘴,然后摇头。“你记错了,那是劳伦斯·奥利弗的台词。”
“我记错了。也许未来,这会是我的话。”
“也许吧,但不是现在。”
我的心被焦虑攥住了。“你有心上人了?”
“有过,他死在一场战争中了,我还没适应失去他的日子。”
好险,幸好我没太急着表现出可笑的样子,一个死去的人能有多少竞争力呢?机会还有。“他一定很英勇,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
她点头。
“我买了两张电影票。”
 
原来的错别字太多了,这篇是修改版
 
在有得到明确答复的情况下,我早早的到了电影院,在大厅等候。
工作人员开门让观众们入座时,我还在等。等到受不了时,我去找收票员。他现在认识我了,我见过他几次。
“今晚那个红发美人呢?”
我把票给他。“她在路上耽误了,等她来时,告诉她我的位置。”
“要是她来的话。”
那感觉真奇怪,一个人坐在那儿,旁边没有人,一个人电影院里边吃爆米花,边看爱情文艺片。
我环视电影院,没有看到任何把我迷住的暗红。
观众们是各式各样的人,有年轻单身男女,年轻到才开始对爱情有点概念。也有上了年纪的影迷,他们也许在电影初次上映就看过了。人们被死去的巨星吸引,齐聚一堂,我很高兴自己是其中一份子。
如果萨莉莎坐在我旁边,在感人情节时不经意靠在我身上,我会更高兴。
一定会来的,我这么想着,这个想法让我稍稍振奋一下。别想着汉弗莱了,今晚里克才是爱情文艺片的男主角。
当电影响起不祥音乐时,我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的,对此我并不惊讶,这还比不上这个想法本身给我带来的惊讶。现在自艾自怜未免为时过早,电影还有大半,她随时可能会溜进我身边的位置。
当电影过半的时候,我决定迷失在电影中。
或许看电影本应如此。
灯亮起后,我去找了领位员,还没有问,他就摇摇头。我又问了售票口,还是没结果。
我带半肚子的爆米花和满心的遗憾回到了书店,巴利在里面。
“今晚我不成功,她没来。”
“她当然不会来了。”巴利说。“想知道麻瓜们在‘小辣猫妹妹酒吧’后面的废弃建筑物里发现了什么吗?”
“快点告诉我吧。”
“一具尸体。”他说。“那地方也不会发现别的了。”
“不会是萨莉莎吧?”
“不是。”
“幸好不是她。”我松了一口气。“也庆幸不是我的。”
巴利叹息。“拉斯特被杀了。”
“让我为他哀悼一分钟,也吸收一下这个消息。他呢?我知道他不在人世了,但他总得在某个地方。”
“尸体被食死徒带走了,在马尔福家。”他看着我,又坐下看看天花板。“你最好忘记那红发女孩。”
“为什么?”
“她是食死徒。”
“稍等。”我说。“我的思维跟不上,今天听到的事太多。她是食死徒,你是从哪儿得到这消息的?”
“我和拉斯特都曾觉得她眼熟,而我相信我以前见过她,我有印象,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我来过霍格沃茨。你应该是知道她的,萨莉莎·麦特,她比你小一年级,是斯莱特林的。”
“我不怎么和其他院的人打交道,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事实上完全没印象。
“忘掉她吧,今晚我们得去引开追捕队。”
“你去吧,我得把拉斯特带出来,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我说。
“那太难了,而且他已经死了。”
“当你的搭档被杀害,你就该做点什么,也许他不是太好的人,也许你不是太喜欢他,但这没有差别。他是你的搭档,你就应该做点什么。”
“我没这样想过,里克,但你说的话难以辩驳。我这边我应付得过来,你就得孤军奋战了。”
“我也应付得过来。”
他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台词很棒,不过不一定符合现状,那毕竟不是教育片。我希望你能走出来。”
“他是我的搭档,是我在反抗事业的伙伴,他的任务不是全世界最困难的,但他做到了,他一番努力所得到的下场,不应该只是躺在马尔福家阴冷的地窖里。”我深呼吸。“不管台词是不是从电影学来的,他是我的搭档,他死了,还能为他做点什么的人就只有我了。”
他又审视了我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祝你成功。”
祝我成功。
 
我知道我有时候的选择很蠢。
或许很多人不理解,但有那么一段时间,拉斯特和我一起战斗,就好像我们的性命彼此相连,也确实如此。
无论我们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如何,都并非无关紧要。现在他死了,一切都成了桥下流过的水。
如果我们是亲人,我们或许血浓于水,但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某项事业中的伙伴。我对他有一定的义务,但仅限于活人。我不确定我该不该为他死后的尊严而冒险,可我还是来了,这意味着我已近选好了。
当你的搭档被杀害,你就该做点事情。无论你对他的看法如何,也不管他是哪种人,只要他是你的搭档,你就该做点事情。
到目前为止,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今晚不会缺水。今晚的雨大得出奇,这时候魔法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魔咒不会像雨伞那样被风刮跑。
要是一件黑袍子和一幅面具能让我混进来,那么它们也能让我出去,可我没法想象我要怎么才能把死去的拉斯特带出去。
另一个问题是我从没来过马尔福家的房子,不知道该怎么走。
“今晚的雨真大。”
我看过去,注意到一个高瘦的家伙走过来。我知道他,哈瑞斯·亚克斯利,霍格沃茨新出产的败类。他身后跟着个黑皮肤的矮子,看不出年纪。
亚克斯利有着一张冷酷的脸,眼睛是棕色的,衣服和鞋子也是,全身都是棕色的。他好像站不直,从头到脚都是慵懒的,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神奇动物学家观察稀有物种。也许人在他眼里就是动物吧。
他的眼珠上下动了动。“今晚要干活真够呛。你一定没抓到多少泥巴种。”
“就像你说的,今晚够呛。”我的声音一定像扣了个水桶。
“今晚看房子也够呛。”那黑矮子说。“我得去休息了。”
黑皮肤矮子嘀嘀咕咕的走了,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亚克斯利走向了会客厅,这地方至少曾经是会客厅,现在像是会议室。我跟着他,要是我有心的话,现在完全可以制住他。
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不知道我面具下的真实身份,我们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中间隔着这场龌蹉战争的一堆无辜受害者遥遥相望,只是亚克斯利不知道这点。
身后传来靴子的吱吱声,那个矮个子黑人绷着脸,气呼呼的看着亚克斯利。他的样子不像是具体对谁生气,只是没有目标的恼火。
“在你们问之前,我先告诉你们,我的杯子落在会议室了。”他说。
亚克斯利笑了笑。“别发牢骚了,快去吧。”
他们配合得太默契了,我没有看出任何有特殊含义的暗号,黑人和亚克斯利几乎同时拿出魔杖,我感到身上被勒住了,脸上也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我不确定是哪道魔咒先过来的,我只知道结果是都过来了。
我感到一阵晕眩。灯光跳动着,我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
然后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快写完了
 
世界又回来的时候,我没有离开世界。
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道身影,她坐在一盏灯旁边的沙发上,灯光很亮,让她像灯光的附属品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不会晃得我眼睛生疼,她相对柔和。
我小心的动了动脑袋,感觉一阵疼痛,我被捆得紧紧的,好像一只就要被送进烤箱的龙虾。我挣扎了一下,绳子很紧,也很结实。
“喂。”
那身影离我近了一些,最先让我注意到的是她那梦幻般的浅蓝眼睛,是她。
“你觉得怎么样?”她的声音是悦耳的,比以往更加柔和,就好像第一次执行死刑的人的目光。
“好极了,就是神经错乱了。”
“你指望什么呢?一束兰花?”
“一个木匣子就够了,不需要银把手,也不需要把骨灰撒进海峡,有蛆虫就够了。”
她凝视着我。“我该叫你里克还是克里斯托弗?”
“我干的是一项地下事业,有个化名很正常,但我对你用的是真名。”
“他们告诉我了,该干的也都干了,只是没给你上防腐剂。”
“他们在干什么?给我挖墓穴?”
“我不知道,但他们不会费这个心。”她说。
“我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今天这样。”
这句话对她似乎没有多少震动。“我也不喜欢这样。我讨厌有人被杀。”
“除非你把我的绳子解开,不过我劝你别这么做。”
她俯身靠近我,呼吸很轻巧,她用手帕擦着我的脸。“你的脸有些发青。”
“好好看看吧,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的面色变得非常苍白。“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平静地问。“这不明智。”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天使会在魔窟里叹息?”
她脸上出现一种有气无力的笑容。“人不是总有选择的,有时候只能跟着本能走。”
“好吧,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故事。”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仰着头,好像要做出重大选择。
“你穿绿色衬衫会和头发很搭配。”我仅仅是为了让屋里有点声音。
她一言不发的俯下身,解开了绳子。
我抬起头,看着她,我们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后退两步。“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有没有感觉被欺骗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也知道我有双重身份了,现在处境危险的人是你了。”
她迅速转过身,又走回到灯旁自己那张沙发上坐下。她把脸埋到双手里,抽泣着。我把两只脚挪到地板上,站起身来。
“我想你打算放我走。”
她点头。
“你最好跟我一起走,如果你还想活的话。”
“别浪费时间了,他们随时会回来。”
我站到她身边,她也站起来。
“萨莉莎。”我盯着她的蓝眼睛。“你是个好女孩,你现在不属于这里,将来也不属于阿兹卡班。”
她笑了,她笑的样子极其痛苦,像飓风中将要倒下的树一样瑟瑟发抖。凭此笑声,我猜不出她的心思。
“真有意思……”她喘不过气似的说。“你以为我会扑进你怀里?”她又开始大笑。
“我们赶快走。”
她的笑声消失了。“你走吧,不要再想着我吧了,让我彻底被世界遗忘吧。你起码欠我这点情吧?”
“我的魔杖在这儿吗?”
她抽出自己的魔杖。“你只能用我的了。”
我走得离她更近,几乎挨着了。“你打算把我放走以后还待在这儿?等着他们回来后向他们道歉?想想吧,你把我放走以后,你还能活多久呢?”
她的眼中闪着泪光。“我所有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没办法再忍受了。”
我靠在她身上,用我的身体把她压到墙上,嘴唇对着她的脸。“在乎你的人还没有死绝呢。吻吻我吧,红发姑娘。”
在我的嘴唇下面,她的脸像冰一样凉。她抬起双手,捧住我的头,用力吻了吻我的双唇。她的嘴唇也凉得像冰一样。
外面黑洞洞的没有灯光,我走过石板路,穿过一片充满积水的草坪,来到一处灌木丛后面。我浑身都是湿透的,我想那两个家伙一定把我扔到外面浇过一会儿。
亚克斯利回来后拿得准自己会找到萨莉莎,她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灯旁边。到时候他只要杀了我就一切都完成了,也许会当着萨莉莎的面这么做。
她会为我哭泣吗?
屋里的光线更亮了。我掏出魔杖,紧盯着门口。我觉得整个天地变得非常小,非常闭塞,黑暗和拥挤令我透不过气来。仿佛是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亚克斯利容身其中了。
我从灌木丛后绕过去,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下,什么也听不见。
也许她正告诉他她把我放了,也许我马上就会听到她被折磨而撕心裂肺的尖叫。亚克斯利也可能把她交给伏地魔处理。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伸手敲了一下窗户,然后忙不迭的回到灌木丛后。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但我却听到了女孩的惊叫,声音短暂而尖历,只有一下,然后不再有其他动静。
窗户一点一点的往上移,突然间一道绿光闪了一下,然后是几次爆炸。
接下来是片刻沉寂,再之后门打开了,黑暗中出现了一片更深沉的黑暗。一个人影出现了,动作非常谨慎。我几乎就要跳起来对着那人影下重手,但我看到了一抹浅蓝――那是萨莉莎的领口。
她走到门廊上,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我看到她额头上有血。亚克斯利躲在她身后,不敢多迈一步。
她走下台阶,现在我可以看到她苍白僵硬的面庞了。亚克斯利来说,她走在前面是个挡箭牌,而且确定我不会伤害她。
 
“我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声音很微弱。
女孩子的身体颤抖一下,看起来他用魔杖戳了一下她的后背。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我已经能看到她身后的亚克斯利了,可以看见半条胳膊。女孩子突然僵立在那里,尖叫起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喊。我像狠挨了一记似的浑身震动了一下。
“他在那儿。”她喊道。
他把她往旁边一推,手一上扬,又是一道绿光。
该我出来了。“嘿,完了吗?”
这次该他倒下了。他栽倒在石子路上时,没发出一点声音。
萨莉莎也没出声,她木然站在那里,任凭雨点打着身体。我抬脚踢了踢亚克斯利的脑袋,然后绕过他。这样我就紧靠在萨莉莎身边了。
“我想你会回来的。”她呢喃着。
我紧紧抱住她。“红头发,在乎你的人还没死绝呢。”
“在乎我的人……”
“小傻瓜,吻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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