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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脑洞CP故事合集[第1页] |
作者:幽篁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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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发在张秋吧,打算写一些关于秋·张的脑洞CP故事,但一个是那边人少写得很寂寞,一个是总写秋·张限制了更多脑洞CP的产生,于是在哈吧同步开了一个帖子,写各种读者能想到的HP内部无穿越脑洞CP。 晋江也有,那边的名字是生灭思归,顺便也推荐一下自己的其他文~ |
【秋x弗立维】《剑鞘》 秋·张入学之前便知道拉文克劳的院长与众不同。 聪明博学——这是拉文克劳的硬性要求,对于学生来说并非什么突出的优点,更何况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也以智慧著称;性格温和——对于他的族群来讲可以说是相当不易,但当然比不过赫奇帕奇的斯普劳特教授;护短——谁又能像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教授一样明目张胆地偏心呢?在形形色色的霍格沃茨人群中,弗立维教授唯一引人注意的似乎只有一件事—— 他是个混血妖精。 第一次上魔咒课时,尚且年幼的秋·张曾被那张略带点狰狞的妖精相的脸吓到,弗立维教授年纪不算特别大,身高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她很难将他和古灵阁那群精明的职员联系在一起,可他同样也不能融入人类。不知到弗立维教授的父母是如何在一起的,秋偶尔会忍不住这样想。但这种想法毕竟有失尊敬,她大多数时候都更专注于弗立维教授的课程。 拉文克劳对知识的渴求有些时候是片面的——他们皆身负某一方面的天赋,或智力特别超群,并不会像其他学院的普通好学生一样,依靠勤奋去啃书本,而只是捡着自己最感兴趣的领域钻研到底。对秋·张来说,她痴迷于魔咒的创造力,不像黑魔法防御术那样带着杀伐气,也没有魔药学照本宣科调配比例的枯燥,魔咒学的组合更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当如尼文被重新排列组合,意味着一项新的事物被创造,也许有人对蝙蝠精魔咒或一忘皆空有特别的造诣,可秋·张感兴趣的是所有。 她在魔咒学上的特别才能曾令弗立维大加赞赏。至今仍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当她第一次在课上演示自己创造的咒语时,他站在讲台的一摞书上,勉强让自己不比最高个的学生矮,黑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而欣喜的光—— “优秀,天才,出类拔萃!” 他的夸奖不像斯内普教授那么难以获取,但也绝非斯普劳特教授那么轻易。秋·张的出色无疑在这个同样出色的混血妖精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而吸引总是相互的,当她逐渐步入艰深的钻研之境,便越感到弗立维教授大脑的魅力——他也曾是拉文克劳一时风头无两的天才,对于精致而其乐无穷的魔杖把戏得心应手,且灵感似乎永不枯竭。 秋·张开始频繁地在课余时出入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抱着厚厚的笔记本,上面两种不同的字迹写着各种各样的原理组合和教材上未曾出现过的知识内容。他说话很风趣,举止也非常绅士,总是在结束额外教学时温和地朝秋·张点点头,眼中的肯定毫不掩饰:“张小姐,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位杰出的学者。” 杰出的学者。 秋·张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这样的评价难免脸红,却也暗自欣喜。她更加喜爱弗立维教授,甚至因为他是霍格沃茨的指挥而报名去参加了乐团,只为多和他见面,偶尔在训练的间隙,他朝她投来含笑的目光,秋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从没有在麦格教授身上感受到智慧是如此令人着迷。”秋在和玛丽埃塔走向塔楼的时候悄悄聊着天:“虽然我知道她很棒,但弗立维教授的头脑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嗅嗅面前的金戒指。” “也许是麦格教授太严厉了呢?你可不敢天天往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跑。”玛丽埃塔戏谑地说道。 秋大笑起来。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她升上四年级后,发现弗立维教授的桌面上多了一个沙漏,每当她敲响办公室的门,他就将沙漏倒转,任细沙纷纷落下,一旦落完,便要请她回去。 “教授,我不明白……”秋疑惑地抱起书包:“上学期……” “这个嘛……”弗立维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目光依旧温和,只是语气变得有点冷淡:“张小姐,我想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在教授的屋子里留到太晚。” “但是……”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开一张借书条,到了十四岁,你就可以拿着它去禁书区借书了。”弗立维教授打断了她,摘下眼镜:“但是要注意不能多拿——我有些累了,请你回去吧。” 秋·张满心失望,却也乖乖听话,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但她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弗立维教授对她的限制扩展到了方方面面。他温柔但坚决地缩短了她来找他的时间,课上的表扬不再充满那样发自内心的喜悦,在乐团时也不再将目光施舍给她——秋·张在十四岁这一年慢慢地失去了在弗立维面前一切超脱的地位,退化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到最后,她好像从未在他心里拥有过一席之地。 玛丽埃塔发觉了她的沉默寡言,同时也发觉了在其他学生状似熟稔地接近弗立维教授时,她眼中明显的不悦失落。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大为不解:“喜欢弗立维教授的高年级学生很多,他毕竟那么有趣又聪明。” “秋,你在难过什么呢?” 她等了很久,却没有回音,疑惑地转过头去,才发现身旁那个魔咒领域的天才少女浑身僵硬,眼泪从苍白的脸上流下来。 四年级的暑假,秋·张在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遇到了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他高大英俊,就这个年纪来看也很稳重,此前他们曾在魁地奇比赛上见过面,有不少话题可聊。很明显,美丽而聪慧的姑娘总是不缺青睐,他们越来越熟悉,终于在五年级开始的时候,塞德里克向秋·张送上了表白的玫瑰。 秋·张答应了,抛开少女的虚荣心和一股隐隐的不甘,她的确也很喜欢这个似乎无可挑剔的男孩子。 他们感情很好,塞德里克同样有着温和的性格和聪明的头脑,这很能讨她的欢心,秋·张也像所有陷入爱情的女生一样,渴望他的陪伴和关心,并很快进入了完美女友的角色。在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是无比登对的情侣——相配的外貌、共同的爱好、总是为彼此着想,不曾中断的浪漫惊喜——连秋·张自己也这样想,只是有时她也会暗自希望,如果塞德里克年纪再大一些,再聪明一些,也许会更好。 少年身上总有一股一往无前的鲁莽劲儿,秋曾为这样明亮的精神而感动,可当她深夜在拉文克劳塔楼前和塞德里克分开,独自回到漆黑的拉文克劳休息室,总是不自觉地在星空包裹下想起那种冷静而克制的温和。 直到真正恋爱以后,她才逐渐明白,自己曾经被无声无息地保护着,天才孤注一掷的锋芒在因过盛而颓败之前,有人温柔地为她安上了剑鞘。 秋·张退出了乐团,也不再痴迷于发明魔咒,专心准备自己的OWLs考试。她一向成绩优异,从不为能否通过而烦心,只在考完最后一科的时候和塞德里克玩笑:“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全O,我想黑魔法防御术肯定不行。” 他只是骄傲而宠爱地望着她,然后轻轻地吻她的嘴唇。 秋·张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如果塞德里克没有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天死亡。那时她几乎崩溃,眼泪成为了最不值钱的东西,从夏天直到深秋。男友被谋杀以后,秋·张仿佛忽然被抛入了彻底的孤独,成绩下滑,被球队踢出去,都为她糟糕的生活雪上加霜。流言蜚语和悲伤一样如影随形,她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孤僻,仿佛璀璨的王冠蒙尘。 弗立维教授是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秋甚至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开始,拉文克劳的同学不再将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放在她身上,魔咒课的安静令弗立维教授的声音成为唯一的焦点,娓娓道来,没有纯妖精的尖利,也不像人类,独特得像是溪流漫向树的根系。他平缓地讲解着那些高深的知识,甚至在教学内容之外,开始示范自己创造的魔咒——无数美丽的魔法就这样从那根短短的魔杖尖端涌出,在霍格沃茨最平常的教室里展示着它们的精妙和强大。不少学生都惊叹于徐徐绽开的绚烂的魔法之花,好像往常所学只是冰山一角,而魔法真正的力量正如狭缝之后令人目眩神迷的极光,无尽而神秘。 秋·张在很久之后再一次敲响了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的门。在她进入的时候,弗立维拿起桌上的沙漏,随后在她复杂的目光中轻轻收进了柜子里,像从前每一个交流到忘我的夜晚一样,温和地注视着她。 秋忽然泪如泉涌。 他说过,她会成为杰出的学者,而剑鞘从来不应是使宝剑生锈的东西。也许秋自己尚且无法看得很清楚,但他永远记得一个天才的学生对魔咒的热爱,生活不应被忽视,却也从不该消磨掉她的锐利和自信。 她举起魔杖,缓慢而精准地挥动,将他曾经展示的一切都复现出来。 “谢谢您,教授。” “我说过的,你一直是那么出类拔萃。” 弗立维摘掉眼镜,轻轻擦了擦眼角。没有镜片的阻隔,他淡淡的忧伤和难以自抑的欣慰直白地显露出来,好像今天才完完整整地让秋认识了他。 “我不会再忘记了。”秋克制地向他微笑了一下,起身离开。大门再次关上后,弗立维从柜子里拿出沙漏,最后一点沙正在落下。 大战之后,人们惊异于一个杰出女巫的崭露头角。她的魔咒设计手稿被订装出版,里面的内容尽管匪夷所思,却效果强大,精妙的控制和出人意料的组合在学术界掀起了一场新的魔咒发明热潮。手稿持续更新,并且已被现任霍格沃茨校长米勒娃·麦格收入图书馆,甚至将节选编入了教材。只是书的署名很奇怪,有人甚至以此猜测她是不是弗立维教授的亲戚。 对此,头发已然花白的弗立维教授只是淡淡地笑笑:“不,那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手稿的每一个版本都整整齐齐摞在拉文克劳院长的办公室里,从没有人见过弗立维教授用它们垫脚。书的扉页里,无一例外都有清秀的字迹写着: “弗立维之剑。” |
【秋x韦斯莱双子】《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三) 这件事就此被搁置,三个人好像心照不宣地忘记了曾经有一场尴尬的求婚梗在曾经的美好和现在的平淡之间。 秋·张毕竟不是格兰芬多。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打破世俗枷锁的决心对于拉文克劳来说像是遥远的火焰杯,尽管耀眼,却与明哲保身的宗旨背道而驰。而她也已成年,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女了,那一点点促使着她参与到三人恋爱中的激情已然退却,化为无穷无尽的忧虑和对未来的恐慌。 如果双胞胎最初遇见的是十七岁的她,一个逐渐变得无趣而胆怯的女孩,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或许命运的不幸也在眷顾着这段爱情,当战争的阴影越发浓重,思想上的分歧也就不值一提。 邓布利多逝世后,乔治的耳朵在一次转移行动中被斯内普削去,秋、金妮和韦斯莱夫人照料了他整晚,最大的成果也不过是使伤口边缘更整齐了些。乔治满头是血地躺在床上,还试图讲着“洞听”的笑话,但秋·张突然爆发的尖锐哭泣和弗雷德生气的数落让他不得不闭了嘴。 “我……我很怕你也变成那样……”在金妮面前,秋只能抽噎着靠在弗雷德怀里,以掩盖她对乔治超乎寻常的关心:“这太危险了……” 对此,弗雷德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在混淆身份那么多年后,他们再也不是一模一样的兄弟。这个认知也像是在弗雷德的身上剜下了一块般痛楚。 “好处是,我再也不用说‘不,我是弗雷德’这句话了。”金妮离开后,乔治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要知道我现在偶尔都会觉得你才是乔治。” 秋坐在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勉强笑了笑,可背地里却一直哭到天亮。 在比尔·韦斯莱的婚礼上,作为新郎弟弟的女朋友,秋只能和双耳完好的弗雷德·韦斯莱站在一起。另一个“弗雷德·韦斯莱”站在旁边,好像他的耳朵一样形单影只。新郎新娘彼此亲吻的时候,秋一瞬间酸楚地想,或许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场景了——在灿烂阳光下和亲友的祝福中相拥,第一个走进舞池翩翩起舞…… 这个想法像隔了很多年的最后一击,穿过遥远的岁月,终于从霍格沃茨那个星光满天的夜晚落到如今的秋·张头上。 她徒劳地想要抓住曾经的美好,可个人的命运永远被时代裹挟着。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尽管令人凄然,却意外地也给予了她一丝力量,好像这个念头代表着她的勇气和爱最终的归属一样。 入夜时分,弗雷德和乔治分别拉着她跳了不少支舞,才肯停下来让她歇歇。陋居周围有不少隐蔽的树丛,乔治带着她到一处幽静的草地上坐下,弗雷德起身去拿饮料。秋绞着手指,等到三个人都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低声问道:“你们说的那种巫师,确定在翻倒巷吗?” “什么?”弗雷德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我错过了哪句话吗?” 他抬头看向乔治,对方显然和自己一样茫然。 “就是能给三个人证婚的巫师。”秋·张说:“我希望你们还留着那个盒子。” 此时她已经冷静了下来。迈出第一步后,剩下的事情仿佛都轻而易举,乔治和弗雷德同时想起了一年前在笑话商店阁楼里那次失败的求婚,两双眼睛亮了起来。 “就在……” 弗雷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更为浑厚的声音就打断了——金斯莱的守护神提前一步,通知了食死徒到来的消息。他一跃而起,冲向陋居的方向,好像不需提前沟通,乔治就心领神会地抓住秋的手,原地旋转,再睁眼时,两人已回到熟悉的阁楼。 秋·张惊魂未定,仍然紧紧地攥着乔治的手,提心吊胆地等了大约十分钟后,弗雷德才“啪”地一声出现在面前的地板上。 “家里人都没事。”他轻轻抱着扑过来的秋,向乔治点了一下头:“金斯莱的预警很及时,大部分人都在食死徒闯进来之前走了。罗恩和哈利赫敏在一起。” 秋听见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弗雷德抬起了她的脸,微笑的神情显得有点苦涩:“最可惜的只有一件事。” “我们等了整整一年,”乔治从身后握住她的肩膀,声音罕见地不怎么高兴:“但凡你能早答应一天,我们现在就是被婚姻关系束缚的可悲男女了,小书呆子。” 秋最听不得他们这种语气,尤其是在如今的情势下,她稍稍推开弗雷德,同时面向两个人:“我们明天就去,怎么样?” “恐怕不行,食死徒现在已经把我们全部监视起来了。”弗雷德摇摇头,指向了窗外:“我们大概最近也没法开张,这栋房子需要保密,明天会有人过来。” 秋和乔治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的情绪。 被“软禁”在阁楼里的生活并不难熬,甚至因为无人管束、无人打扰,使得三个人的爱情越发肆意生长。可那些连绵阴雨一样的坏消息和越来越高昂的通缉令赏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外界的一切都在导向战争。 未来再一次变得渺遥无望,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每晚他们都一起做“波特瞭望站”,然后亲密地挤在阁楼上的小房间里入睡,两个男孩却始终守着底线,不曾越过雷池。这总是给秋一种不祥的预感,和尊重或保守的传统无关,她觉得永远过分乐观的双胞胎这一次似乎带着异样认真的情绪,就好像随时准备冲进战场赴死一样。 最终之战一触即发,当秋手中的假加隆久违地发烫,双胞胎从阁楼里同时起身,披上斗篷,向猪头酒吧奔去时,她几乎已经看到了悲剧的来临。 求你们平安。 秋紧紧握住手中从未真正战斗过的魔杖,忍不住阖目祈祷。 可残酷的梅林听不见她的声音。 曾经如家一样承载着他们记忆的城堡被断壁残垣充斥,双胞胎活跃地战斗着,好像不知害怕为何物。可也许他们的才能全部用在了创新发明的方向,曾经缺少的高难度课程和魔咒练习在此刻成为了短板,在食死徒的围攻下,大笑着的弗雷德被死咒射中,生动的表情就此凝固在了脸上。 秋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凉了下去。 乔治发疯般扑在双胞胎兄弟的尸体上,哪怕珀西一直拉扯着他的胳膊也不愿离开。 伏地魔“仁慈”的一个小时里,家人们重新聚在一起,不同的是,这一次中央的桌子没有饭菜,只有弗雷德冰冷的尸体。秋·张满身灰尘和血迹,嘴唇也因缺水而干裂,可她却没有丝毫感觉。乔治站在她身旁,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这让秋忽然生出了强烈的渴望,想要紧紧地拥抱他,像从前的弗雷德一样贴近。 可不行。 对于乔治来说,他们从生来便在一起,形影不离。从赌约失败起,无数个白天,他们共同钟爱的女孩以弗雷德的名字来呼唤他,乔治曾对此感到过些微的不满,可如今他无比希望死去的人也是那些在节日里代替弗雷德出现在霍格莫德的自己。 真正的弗雷德长眠在了十九岁的夏天。至此,哪怕长夜已尽,胜利终于在黎明的激战后到来,也无法为他们带来真正的欢乐。 “走吧。”韦斯莱夫人悲伤地揽住幸存的孩子们,而乔治轻轻挣开了她。 “我想自己待会,妈妈。” 他沉默地离开挤满了劫后余生的人们的长桌,来到秋·张身边,伸出了手。 “陪陪我,小书呆子。” 秋抓住那只并不干净、甚至一点也不温暖的手,徒步走过漫长的距离,终于来到霍格沃茨之外。一阵挤压感过后,他们再度回到阁楼。一切陈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像他们只是出门买东西,可乔治和秋却从没有那一刻觉得这狭小的房间是如此空旷。 战斗像是噩梦般的历史,被尘封在了英雄们的棺椁中,秋·张的爱情也有一半被永远地割裂,埋藏在六英尺深的地下,不见天日。乔治·韦斯莱对着镜子,再也不能看着自己空洞的右耳微笑着说:“嗨,弗雷德”,守护神魔咒从他的魔杖里消逝,连同所有快乐的、有弗雷德的记忆。 他们就这样带着满身疲惫和灰土在床榻上彼此相拥,秋中途想要起身,被乔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声音沙哑地请求道:“别离开我,小书呆子。” 于是秋重新躺下,从他的口袋里抽出魔杖,在壁炉里升起了火。夏天的温度并不低,阳光正慢慢从窗户透进房间,火焰熊熊燃起,却依然驱不散寒冷。 数月之后,他们结了婚,以秋·张和乔治·韦斯莱的身份。秋曾以为不会拥有的婚礼成为了现实,灿烂天气和亲友的祝福一如年前比尔·韦斯莱的婚礼,甚至因为摆脱了战争的阴影而更加盛大。然而在婚礼前夜,秋偶然听见金妮对赫敏感叹“可惜弗雷德不能参加”,霎那间泪如泉涌,几乎无法面对那个带着苍白微笑的丈夫。 两个人的婚姻才能够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俗的阳光下。没有人指责秋·张在相恋三年的男友“弗雷德·韦斯莱”去世后的短短半年多便爱上了他的双胞胎兄弟,连其他韦斯莱家的人也是如此——他们太像太像了,要将对其中一个人的爱恋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似乎是极为轻易的事情。可当秋的手被放入一身正装的乔治的手心,忽然无比希望自己此刻身处翻倒巷,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弗雷德,和穿着黑袍的巫师,阴沉地宣布:“你们将结为丈夫、丈夫和妻子……” 眼角被轻轻擦拭了一下,秋回过神来,听见主持人在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凑过来,秋搂住乔治的脖子,沉浸在这个久违的亲吻中。随后她闭上双眼,弗雷德的气息似乎通过乔治的一呼一吸传递而来,浑然一体。 乔治在结婚前曾经郑重地问过她:“你爱我吗?” 秋点点头。 “我爱你。” 我不再是我们,可你却永远是你们。从那以后,每一句“乔治·韦斯莱”,都标注上了弗雷德的笑脸——当秋能够分清两个人时,又为何不能以乔治的名字呼唤他呢? 她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第一个弗雷德是否介意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尖锐的伤痛才渐渐被抚平些许。他们再次开始在节日里约会,手挽着手,作为一对真正的夫妻,抬头挺胸地走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有时,相熟的人微笑着和战斗英雄打招呼:“嘿,乔治!” 秋习惯性地身体一僵,只听乔治立刻搂着她的腰说道:“乔治?不,我是……” 身旁的声音停滞了一瞬,再响起来时已带着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我是乔治·韦斯莱。” 乔治·韦斯莱。 她再也不必用他双胞胎兄弟的名字呼唤他,这已成为一件不能被触碰的往事。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清楚,当他们拥抱、接吻、交谈、亲密地交融在一起时,弗雷德的生命永远透过乔治而存在着。从前是秋联系着他们的爱情,如今则是弗雷德在联系着她和乔治的爱情,没有人能分清这宛如乱麻的情感究竟要何去何从,他们只能从彼此身上拼命填补那个离去的人的空缺。 他们唯一一个孩子小弗雷德·韦斯莱的出生在一定程度上抚慰了父母的悲哀,这使得秋和乔治的婚姻终于彻底稳定了下来,不至于因过度的思念而走向分裂。只是偶尔,乔治会梦见遥远的霍格莫德那些风和日丽的下午,年轻美丽的秋·张走在他身旁,抬起头冲他微笑,语调温柔地呼唤着:“嘿,弗雷德。” |
中间吞了两楼…三人恋爱果然不太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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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x小巴蒂·克劳奇】《罪与罚》(一) 秋·张的噩梦始于1994年。 她无比清晰地记着这一时间——魁地奇世界杯上空出现黑魔标记,人们惊惶失措地奔逃,家养小精灵追逐中将她绊倒时,是1994年;霍格沃茨开学晚宴上宣布火焰杯的消息,那个拖着木腿、满脸疤痕的傲罗撞开大门,晃着酒瓶走进大厅时,是1994年;她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突发奇想要出风头,塞德里克被选中成为勇士,哈利·波特邀请她跳舞时,是1994年。 那是令人难忘的年代,那是令人绝望的年代。 十五岁的秋·张一帆风顺,美貌与高超的球技为她带来了无数拥趸,以及一个英俊、正直、教养良好的男友,魁地奇世界杯上的动乱并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唯一令人不大高兴的是被飞快跑过去的一个家养小精灵绊了一跤,而当时她似乎忙着追赶前面的男人,没有道歉。 这个插曲在霍格沃茨开学后便被淡忘,三强争霸赛的消息和新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样是爆炸性的新闻,彼时她坐在拉文克劳长桌,回头望着发出沉闷声响的大门,紧接着便见到传说中令黑巫师闻风丧胆的傲罗穆迪,渊停岳峙般立在风雨中。魔眼和他脸上的疤痕一样骇人,那是传说与功勋的明证,没有人怀疑他曾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战斗,对他们这些从伏地魔爪牙下死里逃生的一代来说,穆迪无疑是个英雄。 她起初以为他是个酗酒的人,因为他从不肯离开手中的酒瓶。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新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打消——一个身经百战又如此功力深厚的人怎会是酒鬼? 从第一堂课开始,穆迪教授的大名一夕之间传遍霍格沃茨。人们说从未见过这么酷的魔咒,“钻心剜骨”、“魂魄出窍”、“阿瓦达索命”……种种他们只能在历史书的边边角角窥见的邪恶咒语被堂而皇之地摆在桌面上,好像傲罗与黑巫师对垒前线的血雨腥风终于有一丝丝吹入死水般的伊甸园,给乳臭未干的学生们开了眼界。 秋·张对此心驰神往,身为拉文克劳,好奇与敏学是她的天性,而过于顺利的人生则让她早已忘记失败的滋味。黑魔法防御术这种与后天练习和坚定心性联系极大的学科并非她的强项,但极高的领悟力和魔法感知力则令她很轻易地快速掌握一个咒语,足以让教授们刮目相看。 “掌握这个咒语需要很强的魔力,”带着蜘蛛来给他们上课的穆迪教授挥动魔杖,将面前毛茸茸又丑陋的道具重新缩小,放回瓶子里:“和钻心咒或夺魂咒不同,这是一种真正体现巫师力量的咒语——我怀疑这个教室里的所有人一齐用魔杖指着我发射索命咒,我最多会流点鼻血。” 他的语气并不像其他教授一样有为人师表的自觉,既傲慢又举重若轻,赫奇帕奇尚且不以为意,刚刚被死去的蜘蛛所震撼的拉文克劳们却有几个已经开始不服气。 “教授,有很多理论能证明依靠对魔法的唤起方式和魔杖的高度同步能弥补魔力的不足。”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怀里抱着几天前才从图书馆借来的大部头:“著名魔咒理论学家……” 他的话被突然打断,因为怀里的书猛然跳出来,撞上了他的下巴。 “告诉我,这本书的作者面对过几个黑巫师?决斗中赢过几次?”穆迪懒洋洋地用魔杖控制着书本在空中飘上飘下:“没有经过真正实践的理论是愚蠢的,当你面前站着一个真正的黑巫师时,如果他够快,你甚至连魔杖都来不及抽出来,打算让那根小木棍自己跳舞完成对决吗?” 男生的脸涨红了。他在一片嘲笑声中坐下,但穆迪显然不是斯内普,以嘲讽为最终目标,他打定主意要贯彻这一教学理念,于是让学生们自愿上前对他念咒。 几乎没有人主动站起来,除了秋·张。 她差不多是被周围几个爱看热闹的女生一起推出去的,但不可否认,作为这个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穆迪刚刚的话无疑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秋·张平举起魔杖,稳稳指向那颗高速转动的魔眼,好像那不是什么珍贵的魔法物品,而只是一枚她势在必得的金色飞贼: “阿瓦达索命!” 她很快,以魁地奇比赛的速度。然而,在她魔咒弹出的瞬间,一种奇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包裹了秋·张——穆迪几乎在同一时刻朝她发出了夺魂咒。 秋·张清醒过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此时她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顶着那本被嫌弃的大部头站在墙边,而穆迪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她。一瞬间,羞愤和尴尬几乎如潮水般淹没了秋·张的自尊,她将书本丢在桌上,盯着面前的人红了眼眶:“教授……” “我没批评你,事实上,在你顶着这本书罚站的时候,我肯定了你对索命咒的复刻程度,虽然软弱无力……这是白巫师的通病,但也不算一无是处。”穆迪淡淡地开口,同时朝她点点头:“夺魂咒只是加试,你没通过。” “这并不公平!” 他冷笑了一声:“战争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你以为这是决斗吗?” “下次课希望你能拿出更好的表现。” 穆迪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教室,经过她身边时,似乎不经意地抬起手,揉了揉额头。秋·张涨红了脸,一个人留在原地,直到塞德里克过来接她,才狠狠抹掉眼泪,怒气冲冲地抱着书包回去。 她很少与什么人置气,除了在赛场上。作为唯一的女找球手,面对塞德里克、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时,对胜利的渴望使得她从不知道退缩,有时甚至会像格兰芬多一样不顾后果。穆迪在这堂课上对她所做的一切点燃了她的斗志,尽管后续她曾无数次为自己的争强好胜而后悔,可在那时,谁也无法预料那个本该是白巫师坚强后盾的人竟是隐匿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的蝮蛇,正暗暗积蓄着毒液。 秋·张的头脑和天赋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上,当她下定决心想要做好一件事时,原本的短板也会以极快的速度变为优势。 在哈利·波特在走廊上堵住她,试图邀请她一起参加舞会之后,秋·张发觉穆迪教课的手段发生了变化——不再按照课本的进度,每堂课都带着更新更难的知识,好像存心要用这样超前的魔咒来检验学生的能力。 偶尔来一次这样的体验课自然有趣又新奇,可次数多了便叫人觉得有异。赫奇帕奇的学生早已叫苦连天,甚至就连几个拉文克劳也开始觉得吃力,暗自写信给邓布利多要求减少课程的难度,秋·张却对这反常的状态不以为意,一心扑在那些艰涩而极为考验人的咒语上。 她不时在课余的时间敲响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办公室,探讨白天的课程。夜晚的穆迪脱去教师的外壳,总是有意无意地显露出对黑魔法的狂热。尽管斯内普也曾在魔药课上用充满欣赏的语气谈论这些,但穆迪似乎更加过分。 “黑魔法是最贴近魔法本质的一个分支,它不受无聊的条条框框制约,让魔力如涓涓细流般可有可无地改善一点生活质量。黑魔法是真正的古魔法时代遗迹,是愤怒的洪涛,无羁的野马,软弱的人们会被反噬,只有那些真正有能力、有野心的巫师精英才能与这样强大的力量共鸣。”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激动,令谨慎的秋·张不由生出几分惧意,,觉得这位履历光明正大的资深傲罗身上笼着一层看不透的迷雾,可同时,他又似乎很清楚她心中的底线在哪里,永远很好地把握着吸引和吓退的分寸。有好几次塞德里克来接她下课时能看见那个本该在收拾教案的傲罗就那样站在原地,神情阴郁地盯着她的背影,秋·张对此也有隐隐的疑惑,却无法宣之于口,只能玩笑般地告诉他,大概是自己的出色表现令穆迪开始重新考虑他当初对她的评价。 她不懂这看似挑衅的手段其实是一种引诱。 一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前食死徒想要诱惑白纸般纯洁的少女简直易如反掌。糖、圈套和威胁,甚至偶尔流露出的一丝破绽都不过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只等她逐渐生疑,然后主动跌入他的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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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x小巴蒂·克劳奇】《罪与罚》(二) 第一次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前时,秋·张还有种恍然梦中之感。她一夜未眠,胃里冰冰凉凉的,快速奔上石像前的台阶时甚而有些眩晕。邓布利多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不仅因为他曾凭借强大的魔力与智慧打败过一个黑魔王,更重要的是他永远显得成竹在胸,慈爱而洞彻的目光总能让人心生依赖。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却犹豫许久,怎么也下不去手。 小巴蒂·克劳奇的威胁犹在耳边,尽管始终不能相信他真的会在这种环境下杀死一个霍格沃茨的勇士、魔法部官员的儿子,可那种疯狂的神色却让秋·张不敢用塞德里克作赌。 随着时间推移,来时的冲动和勇气渐渐消退,她想了又想,最终颓然地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臂弯。 身后的门被拉开时,秋·张几乎被惊得跳起来。她满面泪痕地回头与门口的老人对望,邓布利多还穿着花里胡哨的长袍,胡子上打了蝴蝶结,正弯着腰,温和地注视着她。 “你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张小姐?” 秋·张像是被这个称呼刺激到,浑身一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来得正好,我打算请弗立维教授去叫你呢。”他笑眯眯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进来喝杯茶怎么样?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想必也马上到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和他掌心的温度似乎有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秋被他请到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随后手里被塞了一杯热热的蜂蜜红茶。她啜了一口,终于感到身体暖了一点,才敢抬起头来,望着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片后含笑的蓝眼睛。 “不必紧张,张小姐,是件好事,我敢说待会你一定会非常开心。”邓布利多关切地望着她:“在此之前你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坐在校长室门口哭呢?” 秋·张勉强地笑了笑:“教授……” 话音未落,校长室的门就再次被敲响,得到邓布利多的允许后,门把手被拧开。她以为是另两个人到了,不经意地转头看去,下一刻,捧着茶杯的双手却猛地一颤,瓷片碎裂的脆响声中,茶水溅了她一身。 “阿不思。”穆迪冲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顺手清理了地面,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紧张的少女,只是再正常不过地来交流办公事务。 秋·张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邓布利多仿佛十分信任地与穆迪交谈,手心一点点凉了下去。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不管不顾地站起来,高喊出他是小巴蒂·克劳奇的事实,可每当她想要开口,都觉得喉咙仿佛被封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禁了她的言。 她死死地盯着他,等待他离开的时刻,可直到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也进入校长室以后,他也依然待在这里,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参与一样。秋·张压下说出一切的欲望,握紧了拳头,好像只要此时手中有个金色飞贼,她就会将它捏个粉碎。 谈论的时间并不长,在水底充当勇士的“宝贝”的任务果然令罗恩·韦斯莱十分兴奋,赫敏·格兰杰也因为成了大球星克鲁姆的宝贝而脸红,唯独秋·张在步履缓慢地走向拉文克劳塔楼时脸色苍白。 她忘不了在那张令她屈辱的椅子上被人入侵脑海的感受,更忘不了临别前小巴蒂·克劳奇向她投来的那一眼。 “或许你没将我的警告当回事,”他用魔杖抵着秋·张因精神虚脱而冷汗涔涔的额头:“下一次我可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了。” 而后他握着她的胳膊,将她送出城堡。 从那以后秋·张便开始无休止地做噩梦。 她看着塞德里克怀疑地走进级长浴室,又浑身湿淋淋地跑出来,带着兴奋的神情亲吻她;她坐在寝室的梳妆镜前,对着那张看了十五年的脸拿起粉盒里的小刷子,又厌恶地丢下;光线暧昧的长廊里,哈利·波特从一众讥讽中落荒而逃,塞德里克追上前去,告诉了他那个金蛋的秘密。 他原本拉着她的手,可她那时忽然心情很坏般地挣开了。于是只有他一个人上前,与哈利·波特面对面地交谈,留下秋·张躲在楼梯下的阴影中,竭力抑制自己发抖的双手。那个男孩本不会注意到她,如果不是他临走前刻意地探头一瞥,秋·张也不会看见那张仍显稚气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爱恋与难过。 无处不在的眼睛在每个噩梦的幽暗角落里无声注视着这一切,不是那只标志性的蓝色魔眼,而是小巴蒂·克劳奇狂热而危险的眸子。他透过穆迪的皮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一切,不论是初次背叛白巫师时的狼狈,还是圣诞舞会上盛装后的美丽,就像是欣赏着无聊人生里一出难得的好戏。 看着她的愧疚、纠结、自我厌弃,以及无法向任何人倾诉的孤独。 秋·张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塞德里克最先发现这个问题,她以为三强争霸赛而紧张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后来也干脆以此来应付其他所有人的关心。人们纷纷感叹于她对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深情,以至于连平日最喜欢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也不再上心,反而总是拿着那本被穆迪嫌弃过的大部头缩在最后一排。 “张小姐,请你来配合我示范一下铁甲咒的效果。” 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后背,周围响起窃窃私语,而秋·张不为所动,似乎仍然沉浸在那本“毫无实际作用”的书中。 “张小姐?” 被人推起来的时候,秋·张仿佛才意识到台上的人在叫她过去。 “带上你的魔杖,到我这来。”他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走神而生气,当秋·张抬起头对上那只完好的黑眼睛时,几乎能看到其中毫不掩饰的玩味。 她暗自咬了咬牙,抓起魔杖,一步步走向那个连她的白天都不肯放过的人:“我要做什么,教授?” “我来攻击你,你负责施展铁甲咒。”他微微翘起嘴角:“希望你能用你充实的理论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秋·张垂下了头,不再看他,好像只要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爆发。“穆迪”此刻却尽教师的职责提醒了她一句:“所有攻击或防御类的魔咒,只有在目标极为明确时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你最好看着我,张小姐。” 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就这样举起了魔杖,始终不曾抬头看过他一眼。 “铁甲护身。” 除了第一堂课外,他没再用过不可饶恕咒,然而哪怕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昏击咒,所携带的魔力依然如同一柄巨刃,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她脆弱的屏障。她被击倒在地,目光有一丝恐惧和不甘,但不得不马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发射铁甲咒,紧接着再一次被击破。 “你的手腕不该多抖一下,看来上课没有认真听讲。”他嘲弄地向她伸出手,秋·张却像上一次一样,不管摔得疼不疼,自己站起来拍掉了袍角的土。 他收回了手,用平静的声音宣布拉文克劳扣十分,然后在四周的抱怨声中让秋·张今晚去办公室找他。而他的羔羊眼圈蓦然泛红,在同学的责怪目光中以一种及其失礼的鲁莽态度转身,拽起自己的书包,将那本书抱在怀里,撞开门出去了。 夜里,再一次推开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办公室的门时,秋·张已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校袍齐整,长发梳成马尾,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面无表情。“穆迪”也不再是白天的形象,每到单独相处的夜晚,他就会变为小巴蒂·克劳奇,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摄魂怪陡然看见一点欢乐,于是再也不想用任何伪装束缚自己。 “上我的课你不该分心。”他挑起眉毛,倒像是个真正的老师般开始训诫。秋·张并不想理会,只是疲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连眼睛都不曾睁开:“我以为你只会在意我有没有把消息传给该知道的人。” “我容许你对我的伪装撒气,”小巴蒂·克劳奇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缓慢的敲击声好像敲在她的心脏上:“可你总试图违抗我——我叫你去见他。” “效果都是一样的。” “别这么垂头丧气。”他轻轻用指腹擦过秋深重的黑眼圈,语气听起来算得上轻柔:“我还有别的任务给你。” 秋·张猛然睁开双眼,警惕地盯着他。 “还有什么事?” “我需要新的双角兽角和非洲树蛇皮。”他好整以暇地眯起眼睛:“你知道在哪里能弄到。” 秋·张的眼睛因愤怒而发亮。小巴蒂·克劳奇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她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偷窃,自引诱和背叛的两重罪孽之后,他依然觉得不够,还要让她冒着极大的风险去为他偷复方汤剂的材料。 她抿紧嘴唇,许久之后才挤出一句“知道了”,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从校长室出来那天起,秋·张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在知晓了他的身份以后,没有人能够解脱,一切寻求他人帮助的努力都是徒劳。 拉文克劳的头脑有朝一日也会用在这些事上。 秋·张并不是一味小心谨慎的人,球场上锻炼出的胆色使得她能够在摸清斯内普的行动规律后一次又一次潜入地下室偷到药材。她并没有一次性满足小巴蒂·克劳奇的需要,理由是掩人耳目,而对方也没有在频繁的摄魂取念中发现任何异常。 长久的精神压力和身体的疲惫令她很快瘦了一圈,从前那种健康可爱的气质不再,苍白瘦削的脸反而有种神经质的尖锐美感,有时她望着镜子,竟会生出自己越来越像那个食死徒的荒谬之感。她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恐惧,事实上,到如今她已做得麻木,反而并不会再觉得恐惧。真正令她惊惶的是塞德里克。 他时时陪伴着她,对她的变化心知肚明,而秋·张却无法对他开口言明真相,只能以躲避和敷衍应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多的隐瞒和猜疑终于使得这段本该美好的感情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最后一次,他严肃地在塔楼下面对着她,温和却无比认真地问:“秋,哪怕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她只能沉默地摇头,眼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为失望,泪水夺眶而出。 塞德里克叹了口气。 “我会等的。”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轻亲吻了她的发顶,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留下她在深蓝色的星空帐幔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夜。 |
小巴蒂·克劳奇就这样一点点磨损了她的骄傲,然后是她的爱情。尽管塞德里克没提分手,但他忙于准备项目,不愿再作无谓争吵,已很少再关心她的私事。秋·张有时望着偌大的城堡,甚而会觉得,只有在那间黑夜里的办公室,面对那个一手塑造了她的罪孽的人,她才是一个实体。 他唯一带给她的好处也许是魔法方面的长进,秋·张没有拒绝学习黑魔法,每个悄悄避开人前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夜晚,她都会带着讽刺的神情瞥一眼那房间的门牌,然后走进去跟着他挥起魔杖。每次学习的魔咒都不同,但一成不变的是,她从没有像决斗课上教的那样,正视过的他的眼睛。 平心而论,当她显得稍稍顺从的时候,小巴蒂·克劳奇对她的态度称得上柔软。他给她熬了缓和剂,以改善糟糕的睡眠,教她也算尽心,随着时日的长久,秋·张渐渐发现他似乎减少了对她摄魂取念的频率,偶尔甚至会说起一些自己的事情。也许伪装戴得太久对于这样心智坚韧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压力,他年纪几乎是她的两倍,双手血迹斑斑,名门背景和一片狼藉的过去都像是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沼泽,拖着他下坠。于是他不遗余力地将她拉向自己,用黑暗和血腥的往事打碎和平年代为她塑造的善意与期望,残酷地掀开霍格沃茨为他们这群白纸般单纯的学生筑起的保护罩,让她明白那个无数人的梦魇、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人终将归来。 这样报复式的交谈也暴露了他的脆弱。秋·张忍耐的时间越久,小巴蒂·克劳奇便越来越执着于她对塞德里克的态度,仿佛并不愿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宁愿将自己一个人陷入危险也不选择将男友拖下水。他逼问过她的想法,而她只是冷冷地说:“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告诉邓布利多?” 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总令他恼火。有那么几次,秋在和塞德里克分开时瞥见他投来的阴沉目光,到了晚上便会发觉他情绪不佳,尤其是翻过她的脑海之后。秋·张曾经暗自猜测,小巴蒂·克劳奇对于塞德里克的敌意或许源于自己,或许每当他从她的记忆里读到关于塞德里克的景象时,都会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出于对他的爱意而选择了牺牲自己。 可他的母亲早已代替他死在阿兹卡班,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那样爱他。 第二个项目之前,秋·张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喝下使人不被外界影响的药水,被人鱼带到黑湖深处。整个过程她都没有任何知觉,好像做了一场令人安宁的长梦,直到被塞德里克带出水面,她陡然清醒过来,大口呼吸着早春冰冷的空气,试图向岸边游去。还未游出几米,便听见塞德里克在她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现在没有人会听见我们的声音,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冰冷的湖水中重新撬开了秋·张日渐坚硬的心房,她猛然一颤,抓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才意识到此刻的天地间只有他们能听见彼此。倾诉的冲动一时间几乎冲垮她的意志力,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可就在她张口的时候,那些在椅子上被人入侵记忆的画面纷至沓来,秋·张倏忽咬紧嘴唇,用力得几乎渗出了血。 “你是我的‘宝贝’,你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秋。”他像以前她每次闹脾气那样哄她:“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秋·张凄惨地摇摇头,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紧贴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我爱你。” 身旁没有回音,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塞德里克就这样吃力地带着她游到岸边,随后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捧起她湿漉漉的脸,热烈地吻了上去。秋·张冷极了,哪怕在干毛巾的包裹下也忍不住轻轻发抖,塞德里克的皮肤却滚烫,她轻轻将手掌贴在他的胸膛,全然不顾后赶来的哈利·波特黯然的远望和藏匿在人群中的那个身影,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温暖。 这样明目张胆的后果是显然的。当晚,庆祝派对结束后,秋·张从赫奇帕奇休息室出来,拒绝了塞德里克送她回塔楼的提议,独自一人来到了城堡。原本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在今天,但小巴蒂·克劳奇近来有些喜怒无常,总是额外地提出留堂要求,或干脆要求她增加来的次数。当她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时,便看见小巴蒂·克劳奇有些烦躁的脸色。 “我还需要更多的魔药。” “我计算过用量,上一次拿到的材料已经足够你用到学期结束。”秋·张并不理会他的借口,尽管实力相差悬殊,但如今他也算是个熟人,她已不会再生出单独对这个人的惧怕。 “还有其他的事吗?”她走到老位置坐下,平静地望着他。 “没什么事,”他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忽然恶意地笑了起来:“不过,第三个项目很快就要开始了,为了保证黑魔王的复活,或许我该想点办法让你的小男朋友永远留在迷宫里。” 秋·张蓦然起身,毫不注意几乎已经贴到他身上的危险距离,声调难以抑制地高了起来:“你说过不动他的!你说过……” 她的话音在小巴蒂·克劳奇抬起手的同时中止了。 他很少触碰她,除了第一次对她粗暴地灌酒,当时十足像个疯子的人,如今却轻轻地伸出手穿过披散在肩上的发丝,带着些缱绻意味地握上了她纤细的脖子。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她忽然意识到,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冰冷的手掌被她的体温一点点捂热,她再一次被迫仰起头来,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嘘。”他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她白日里曾被长久亲吻的双唇上:“如果你再声张,恐怕我就不得不让迪戈里提前出局了。” 秋·张想说些什么,却总会无可避免地擦过他的指尖,只得微微偏过头,像是依偎着他的手掌一般。 “你这样会令我误会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小巴蒂·克劳奇如她所愿松了手,后退一步不悦地盯着她:“我不会永远容许你这样挑衅我。” “哈利·波特会拿到冠军的,我保证。”秋·张垂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只要克鲁姆和德拉库尔不挡路,塞德里克不会拿到奖杯。” 面前的人不置可否,就在秋以为今晚已经平安过去时,他却忽然强势地入侵了她的精神,将近来发生的一切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隐约看见她和塞德里克在黑湖中的场景,还有她最后一次替他偷来魔药材料的画面,毫不意外他会无功而返——她是最好用的间谍,聪明、身份隐蔽、且忠诚,哪怕面对爱人也没有吐露一句关于小巴蒂·克劳奇的真相。 “你没有理由不相信我。”摄魂取念结束后,秋·张对他说。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神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松开对她的钳制,泄气般坐回对面,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无聊而疲惫的男人。 “最后一次机会。”他抬手遮住了已有些细纹的额头:“我允许你保住他的性命,在你跟我走之前。” 像从前每一次分别一样,少女没有应答。 |
字数太多,依然分成了两部分,如果吞楼可以移步晋江《脑洞CP故事合集》,作者生灭思归。顺便给自己的《敞开》和《情在金秋》打广告,这两部好评超多 |
【秋x小巴蒂·克劳奇】《罪与罚》(三) 春天渐渐过去,秋·张的异常渐渐变得明显,不仅在常拿高分的魔药课上连拿了好几个零分,连魔咒也渐渐跟不上,更在与格兰芬多的决定性魁地奇比赛中错将对方的找球手当成金色飞贼猛抓,几乎将哈利拽下扫帚。拉文克劳学院中流言四起,曾经前呼后拥、大受欢迎的那个女孩仿佛已然成为去年的梦幻泡影,泡影破碎后便只留下如今这个狼狈而冷清的人,不爱说话,也拒绝社交。 她主动退出了球队,避免在下一次选拔中丧失最后的骄傲,也花越来越多的时间泡在图书馆和空教室,好像单靠自己便能通过OWLs一样。小巴蒂·克劳奇曾对她的执着嗤之以鼻,当秋·张以备考为由拒绝他的邀约时,他不怀好意地提醒:“你可能根本没机会考试——以为在那之后你还能留在霍格沃茨吗?” 秋·张抱着书包,不为所动:“难道一个连考试都没有通过的人会更有用吗?” 她擦着他的半边身子挤出门,向楼梯走去。结束黑魔法的教学已至宵禁,她朝着塔楼的反方向走,显然是打算在教室里通宵。他熬的缓和剂很久没有被动过,秋·张自己买了一箱醒脑饮料,一夜一夜地看书,有时也会在晚上去找弗立维补习魔咒,长久下来几乎憔悴得有些病态。 小巴蒂·克劳奇的确重新塑造了她。眼前这个清癯沉郁的少女和当初敢于在课堂上挑战他的愚蠢学生几乎找不到相似之处,一切旧的痕迹都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所加诸的一切。 “如果你一定要,可以来找我。”他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曾经是全O。” 秋·张的脚步顿了顿,随后继续向前,但才走两步便发觉面前已然竖起一道透明的墙,她推了推,徒劳无功。 “现在回去睡觉,否则我会扣拉文克劳的分。”小巴蒂·克劳奇倚在门边,还是那副百无聊赖又恹恹的神情:“喝了缓和剂,以后别去找弗立维。”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听他的话,转身走上回宿舍的那条路。为了躲避夜巡的级长,她挑着罕有人迹的小路摸黑前行,一路上属于穆迪的那种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始终跟在后面,意外的是她已不会感到脊背生寒,反而生出了淡淡的怜悯。好像那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食死徒,只是一条流浪许久的幼犬,蹒跚而固执地追寻着她的衣角。 一直走进塔楼,秋·张都未曾再回过头。囤积的缓和剂在床头已凑齐了一排,她破天荒地没有在背地里和他对着干,拿起一瓶,干脆地一饮而尽,随后脱下衣服躺进了被窝,数周以来头一次睡了个好觉。 第三个项目定在夏初,在那之前他们的OWLs就会进行,尽管五年级学生之间都弥漫着浓浓的焦虑,但偶尔也需要释放一下自己的压力,因此,塞德里克提出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约会时,虽然显得有点突兀,但秋·张并没有拒绝。 他们已很久没有真正轻松地单独相处过,秋难得为此特意打扮了自己,当塞德里克过来接她时,她笑着走到他身旁:“我以为你说最近很忙的意思是不会再出来了呢。” “你不想和我一起逛霍格莫德吗?”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廓,感到皮肤细微的颤动,很快放下了手:“项目当然没有你重要。” “走吧。”秋·张愉快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像很久之前的约会一样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塞德里克抽出手臂,改为揽住她的腰。这并不像他平常的风格,但约会的喜好却没有丝毫改变——他还会带她去帕笛芙夫人茶馆,点她最爱的椰子咖啡和小蛋糕。当她因尝到久违的甜蜜味道而露出怀念神情时,他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她,目光专注得近乎于困惑。 秋·张已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她,从文人居到蜜蜂公爵,帮她提着她买的羊皮纸本子和甜食,到了傍晚,路过卖饰品的店铺时,秋·张正驻足看着橱窗,塞德里克却一个人走进去,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看看?”他微笑着看她低下头,拆开包装,然后在她惊喜的笑声中将那个看起来很典雅的花型发卡别上她的头发。 “我不认识,”走在回霍格沃茨的路上时,秋·张抬手摸了摸发卡的纹路:“这是什么花?” “醉心花,我在校医院见过。”塞德里克将她的手拿下来,包裹在手心:“本来是白色的,我觉得黑色更适合你,就变了形。” “是吗?真漂亮。”她没有质疑,任由他牵着她慢慢地走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 霍格沃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秋·张的脚步也越来越慢,可即便再不愿回归令人难以喘息的现实,这美好的一日也终将如同天边的晚霞,沉落入无边的黑夜。到塔楼底下,她握紧塞德里克的手,拉着他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里,满心不舍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松开。 “我真不想和你道别。”她拉下他的领子,踮起脚主动去亲吻他的嘴唇。 塞德里克似乎在她贴上来的一瞬间僵住了。秋·张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一时有些尴尬,讪讪地拉开了距离,下一秒他却握住她的肩膀,反客为主地用力回吻。秋·张猝不及防,在这样近乎于凶狠的力道之下,几乎无法动弹。塞德里克从来温柔体贴,她不明白为何他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 秋·张蓦然睁开双眼,用尽全力推开了面前的人。 这竟是她第一次在自然光线下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他和塞德里克身材相近,穿着合体的衣服,挺拔地站在春末的天空下。夕阳掩盖了那些细微的痕迹,好像那张俊美的面容从没被岁月摧残过一样,正彰显着一个十七岁男孩的青春。 “你好,秋。”他用自己的声音轻声说道。 她后退了几步,面上的神情渐渐由惊讶变为愤怒,哪怕隔着外套也能明显看出胸膛的剧烈起伏,好像刚刚充满柔情的时刻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我知道你每次拿给我魔药时都会私藏一点。”他将手插进衣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不该在魔药课上明目张胆地拿零分——复方汤剂熬得怎么样?” 她的手下意识伸进口袋,握上了魔杖的手柄,小巴蒂·克劳奇站在原地,没有阻止也没有讥讽,好像等着她的出手,且根本不打算还手。 “你可以直接问我要,如果你打算在第三个项目中代替你的小男朋友的话。”他微微抬起下巴,模样看着却有点可怜:“不过我要提醒你,迷宫里可不像现在这样安全,你出了事我插不上手,哪怕及时发射信号也可能来不及。” 秋·张双唇紧抿,戒备地看着他:“我保证过他不会拿到冠军,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随便你,只要别试图给我找麻烦。”他耸耸肩,忽然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我没想到你这样热情。” 秋·张这一次没有脸红,她松开魔杖,一言不发地扯下头上的黑色醉心花发卡,用力丢到了他的脚边。 “我不会再去找你了。” 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向拉文克劳塔楼。直到身影消失,小巴蒂·克劳奇弯腰捡起那朵象征着无望之爱的黑色醉心花,摸出口袋里的另一瓶复方汤剂,大口灌了下去,几分钟以后,拖着瘸腿一深一浅地离开。 秋·张果然没有再去找他,就连黑魔法防御术课也是踩着下课铃离开教室。临近最后一个项目,小巴蒂·克劳奇也忙于设计迷宫的机关,无暇再去过问她的生活。 大考过后,秋·张看上去依然毫不轻松,不过终于能腾出时间做自己的事,譬如挽救之前因独来独往而变得糟糕的人际关系——到弗立维的办公室拜访,和几个好朋友畅聊到深夜,陪伴塞德里克,去图书馆还了所有之前借来的书等等……项目开始前一天晚上,她好像才想起曾经差点在上一场比赛中让哈利·波特摔下扫帚,带着自制的巧克力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将他约出来道了歉。 这忙碌的行为在小巴蒂·克劳奇眼中不訾是一种临别前的收尾。黑魔王复活之后,他就要带着她离开金乡般的霍格沃茨,归于食死徒的行列,掀起魔法界的另一场风雨。或许离开熟悉的环境会让她不适,其他的食死徒会质疑她的身份,但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是他一手促成了这场阴谋……一切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 比赛当天,他在观众席上没有发现秋·张的身影,四个勇士还是照常进场,不易察觉地流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迷宫内毕竟危险重重,他原以为她不会真的愿意走到这一步。 按照比分,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并列第一,应该第一个进去,其次是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和布斯巴顿的德拉库尔。口哨声响起,霍格沃茨的两个勇士没有丝毫犹豫地同时冲进入口,看台上,穆迪的魔眼不再旋转,而是跟随着那个赫奇帕奇男孩的身影望向迷宫内部。 哈利和塞德里克选了两条不同的路,属于他的那一条出奇顺利。他用魔杖指路,快速地沿着正确的岔路口一路跑下去,先是往左,再是往右。迷宫很大,哈利跑了一会才听到身后有细细簌簌的声音,连忙举起魔杖回头,却见塞德里克从另一条岔路跑过来,袖子被烧掉了一半,还冒着烟。 “海格的疾风兽,真要命!”他长舒一口气,朝着另一条路跑过去,很快不见了。哈利盯了他的背影一两秒,为了避免和疾风兽撞上,也连忙离开。 刚转过拐角,一阵寒气袭来,他看见黑色浓雾中伸出一双腐烂的手,顿时明白遇到了摄魂怪——他转身就跑,利用摄魂怪行动缓慢的劣势,趁着自己还没有被绝望完全包裹,卯足力气向反方向拼命狂奔,朝着塞德里克之前选择的路一直向前。恐怖的呼吸仿佛就在他耳边,但他知道这只是为了让他屈服的把戏,他加快速度,不久后,身后的摄魂怪终于离开。 哈利走了左边的一条小路,尽头是个死胡同,后来又接连走错,不得不停下来施了一次方向咒,往回走了几十米,再踏上一条往西北方的小路。时间还早,他知道他会在奖杯前方的岔路口再次遇到塞德里克,只有在那里,那里是最接近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在那之前,他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哈利刚刚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但他不敢慢下来。和艰难应对巨型炸尾螺、魔鬼网以及疾风兽的其他三个选手不同,除了一团令人上下颠倒的金色雾气和拦路的斯芬克斯,他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因此,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奖杯正在前方静静等待着他,没有人在他之前来过这里。 他继续向前,就在离奖杯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一只巨型蜘蛛忽然出现,钳着不断挣扎的塞德里克。哈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再一次出了手,一道“障碍重重”吸引了蜘蛛的注意力,它将塞德里克摔在一边,转向哈利。他极快地瞥了一眼浑身狼狈的塞德里克,随后就地一滚躲开蜘蛛巨大的腿,举起了魔杖。 黑魔法的确很好用。相比之下,障碍咒和昏击咒对巨型蜘蛛坚硬的外壳毫无效果,哈利躲藏在蜘蛛的腹部底下,第一次对活物使出了那些曾经以为不会有用武之地的魔咒。强大的力量感令他有一丝恍惚,好像这才应该是真正的魔法,但塞德里克马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即将翻倒的蜘蛛尸体下拖了出来。 “你没事吧?它压到你没有?” “我没事”哈利筋疲力尽地躺在草地上,奖杯近在咫尺,闪着微暗的金光。 他看见塞德里克渴望地看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奖杯,刚刚忽然涌起的对力量的痴迷如潮水一般消退。 “你去拿吧,奖杯是你的了。”哈利轻轻地说。 可塞德里克没有动,只是盯着奖杯看了良久,然后回头看着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你拿吧,该你赢的。两次你都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命。”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奖杯,相反,那代表着他愿意为了公平和正直放弃赫奇帕奇可能数百年都未曾有过的荣耀——他在四个勇士中无疑是佼佼者,但哪怕如此,他依然固执地历数着哈利曾经提醒过他巨龙的存在、解救了原本他也应该去施以援手的人质、帮他击倒了克鲁姆和蜘蛛……尽管看起来仍在纠结,表情却无比坚定。 哈利的眼眶湿润了,他费力地站起来,咧嘴一笑:“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塞德里克僵在了原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接下来看见哈利再次举起魔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说过,在迷宫里他插不了手。我数三下,好吗?”哈利说:“一、二、三——” 他们同时抓住奖杯另一边的把手,顷刻间,一股力量猛地住了他们的身体,四周狂风咆哮。他们的双脚离开了地面,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起来。 |
还是分两部分,吞楼请看晋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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