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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HP】山茶手记[第4页] |
作者:知更鸟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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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定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他弯下腰把卡米莉亚抱了起来,用钥匙打开了门,“要不然她怎么会攻击你?” 安德烈一个箭步挡在了二人面前,阻止他进入房间内部,“放下我的妹妹,”尽管他比尼克劳斯矮了半个头,但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性气场还是令人惊讶,“我很爱她,我不会伤害她。” “真的吗?”他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太好,“那刚刚把她扔到墙角的人是谁?” 他扒开了安德烈,走进房间里,然后锁上了门。卡米莉亚还没有醒,她的脸色铁青,睫毛不住的颤抖,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总是一惊一乍,似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极度的恐慌。他把她放在床上,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坐在了不远处的扶手椅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约莫五分钟后,一阵敲门声响起,他皱了皱眉头,走到门前,用猫眼观察着外面的状况。确定走廊上只有一个端着豆子汤的汤姆以后,他才打开了锁着的门。 “您的豆子汤,”汤姆倚靠在门框上,双眼半睁着,尽显疲态,“黄油啤酒卖完了,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那个自杀的姑娘和那群跑过来检查的傲罗的话,我或许还能再给您温一杯的。” 他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接过豆子汤,“自杀?!” “傲罗用闪回咒检查到她自己的魔杖有使用过不可饶恕咒的痕迹,真是的,怪说不得她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那么奇怪,一直自言自语,有一阵子好像还要哭了……”汤姆揉了揉眼眶,打了一个哈欠,待乏劲儿过去后才继续说到,“遗书也是,真是让人看得憋屈,多好的姑娘,结果是查理?斯文顿的私生女,怪说不得我觉得他们俩鼻子有点像呢。” 尼克劳斯耸了耸肩,“造化弄人,”他叹了口气,“那改天我再来喝黄油啤酒。” “那您快点喝豆子汤吧,”他笑着,又开了一遍那个老套的玩笑,“在豆子汤吃掉你之前把它喝完。” 他笑着目送汤姆向楼下走去,顺着走廊上的窗户向外看,天色竟然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变晚,银色的月光顺着窗框渗进走廊的地板,将油渍和陈年老垢一起照得闪闪发亮,不知道它们本身有多么污秽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这些都是未经打磨的钻石,或许还会拿在手里把玩一番,但实际上,又有谁会把珍贵的宝物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呢? 窗户。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看,房间里的窗户敞开着,安德烈?斯特林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蹲在了窗框上,一手衬着窗框,另一只手揽着卡米莉亚的腰,他揽的动作是那么随意,要不是他认识卡米莉亚,他甚至会以为他手上的只是一个老旧的中世纪口技洋娃娃。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沉了下来,“放下她。” 安德烈偏了偏头,欣赏了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月光下,他森白的牙齿像是即将进食的吸血鬼犬牙那般闪烁着。 “再见,克莱德曼。” |
下一秒,他从楼上翻下去,不见了踪影。几秒钟后,他听见了幻影显形的声音。 “该死!”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尽管刚刚他所目睹的事情可谓是疑点重重:从三楼翻下去居然没有摔倒,15岁的小孩子居然还会幻影显形……他甩了甩头发,端着豆子汤向楼下跑去。当他气喘吁吁的到达柜台时,汤姆还在擦拭玻璃酒杯,“有什么急事吗,克莱德曼先生?” “帮我喝掉这碗豆子汤吧,”他将汤碗放在桌上,接着从兜里掏出来几枚金加隆,“住宿费和伙食费,不用找了,下次记得请我喝啤酒。” 说完,他从破釜酒吧里跑了出去,站在了麻瓜群集的大街上。他努力从他们中间穿过,真是让人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晚上出来走路,在街头闲逛难道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人并不多的地方,他抽出魔杖,在心里描绘出斯特林老宅的模样,“幻影显形。”他说到,下一秒,他站在了一片空地上。他迷惑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气得笑了出来:妈/的,他居然忘记了贵族一般都会给住宅周围设置障眼法,只有被主人邀请的人才能看见住宅的真容。 尼克劳斯开始努力回想着那些进入住宅需要说的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我已经得到了主人的允许,”他磕磕绊绊的说到,“向我展露真容吧,伟大的斯特林家族。” 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过了几秒,城堡缓慢的在他面前显露出来,同样显露出来的还有穿着绿色天鹅绒睡衣的斯特林夫人,“我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嚷嚷,”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陈述事实,“安德烈回来了,还是和那个丫头一起,我拜托你的这么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 “我很抱歉。”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只能说她大儿子的思维方式太跳跃了,否则他是绝对是可以顺利完成任务的。 阿曼达拉直了嘴角,过了几秒钟才开口:“我不让他们俩碰面是有原因的。” “什么?” “我知道你听见了,”她毫不客气的戳穿,“安德烈和你一样,原来上的霍格沃茨,在斯莱特林一直保持着很优异的成绩,但就是因为她,他转学了,转去了德姆斯特朗,他的外公在德国,可以照顾他,”她顿了顿,脸色很不好,似乎连想起这段往事都会让她很痛苦,“我本来想让他们俩这辈子都别在见面了。” |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阿曼达绷直了脸,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说话。 “这是斯特林的家事,”她僵硬的抬起了头,“你只需要记得,卡米莉亚对安德烈做过很严重,很过分的事情,而这个行为足以让她以死来赎罪。”她转过了头,向城堡里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偏过头看着身后的尼克劳斯,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无奈和疲惫,“她差点让他没命。” 他眯起了眼睛,“您确定不是安德烈栽赃她?” 阿曼达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蔚蓝色大海般的眼眸中只剩下了海啸来临之前的层层黑云和咆哮的白色浪尖。 “我看着她把他从阁楼上推下来,我看着安德烈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看着她站在高处大笑,以一种成熟而邪恶的姿态大笑,完全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阿曼达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反射着星光的液体开始积攒,“安德烈躺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在她的笑声里,我向我的儿子跑去,我告诉他撑住,我马上带他去圣芒戈,他却只是笑着叫了一声卡米莉亚的名字,然后昏死了过去,仿佛被卡米莉亚杀死他也很高兴似的。” 她侧过脸,抬起手指擦拭了一下眼眶,然后快步向城堡走去。 他目送阿曼达走进城堡,刹那间,那种想要尽快见到卡米莉亚,然后确认她的安全的心思消失了。他慢慢的踱步回到城堡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他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卡米莉亚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力道加重了一些,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转身向阁楼走去。打开门时,他毫不意外的看见了近乎癫狂的卡米莉亚,她一边尖叫着,一边用手抓自己的脸。脸上的伤痕愈合的很快,她的皮肤上只剩下了一些在愈合之前涌出的血液留下的痕迹。没错,真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尖叫娃娃,恐怖,诡异,阴森森的,跟她哥哥还有几分相似。他边想着,边坐在她身边,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她努力想要挣脱,但却无济于事。 她是装的吗?一个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中闪过,装成这样,以便吸引足够的同情?但怎么会呢,怎么会有人愿意通过这种痛苦的方式向世人宣泄,然后博取同情?“……一种成熟而邪恶的姿态……笑得不像个九岁的孩子……”斯特林夫人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但他记得他看向卡米莉亚时,在那对眸子里曾经窥探过的神色,那种绝望,那种死寂,与杀戮平息后的修罗场里剩下的幸存者的眼眸无异。 “衣柜,衣柜,衣柜,”卡米莉亚努力组织着语言,似乎想让他听懂,她的嘴唇颜色发紫,还不停的颤抖着,就像冬天里被冻得缩水的茄子,“怪物,怪物,噩梦,黑色,魅影,诅咒,怪物,怪物,怪物……”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向她的衣柜走去,然后打开了柜门:出乎意料的,他面前的并不是塞满视野的衣物,而是一条漆黑蜿蜒的通道,幽深而恐怖,不知道通往哪里。 |
@阿漾-o |
无语死了,写一上午文全部被汤圆创作吞了,真的牛,强烈建议大家不要用汤圆创作码文,太/恶/心了,现在就是生气,非常生气 |
chapter 5 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
卡米莉亚打开了落地窗,然后在窗子边框上坐下,微风轻抚过她的脸颊,她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着扑面而来的蔷薇香味。她尤为偏爱清晨的蔷薇,带着露水和沁人的凉意,深色的花瓣似乎都变成了透明的精雕玻璃,在晨曦来临之际被映衬的熠熠生辉。 尼克劳斯离开的那个清晨也是这样的平静且无人问津,他离开的事情似乎除了母亲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她看见了。在她清晨时分她打开了窗子,把腿伸出窗外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慢悠悠的踱步到了铁门处,然后仰起头来,打量了一会儿日出,奶油色的晨曦给他深棕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金边,将他的脸衬托的更加英俊,他那有些泛白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呈现透明的珠光色泽。他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从外套兜里拿出一包烟,跟他刚来到这里时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不同之处是,他点燃了那根香烟,橘黄色的火星子闪烁了一下然后又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袅袅白烟。突然,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钴蓝色的眼睛瞟向了阁楼的落地窗,她在那一瞬间直起了身子,努力的想要透过缭绕的烟雾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却在同时转过身去,打开了铁门,然后消失不见了。她记不得当时的花香味是不是也带了清晨露珠的味道,也记不清她在窗边坐了多久,“尼克劳斯没有向我道别。”她只记得这一件事了。 在那之后大概过了几天,他寄过来了一封信,是妮可给她捎上来的(真是令人惊讶,她现在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天安德烈不在家的,不然她绝对不可能看见那封信),大概有两三句话,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便条,字迹飘逸且大气,她拆开信封时手都在颤抖。 “致卡米莉亚?斯特林,”她在心中默念内容,“黑暗的尽头是一片光明,战胜恐惧后,你将会所向披靡。”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回想起了那天他看见柜子里藏着的通道时,眼眸里的深色和柔软的发丝,以及他想要走下去时的毅然决然。“别去,别去……”她知道尼克劳斯很厉害,他一定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巫师,但她舍不得他受伤,而他一定会的,因为他的对手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你会死的,你会死……”那是自从九岁后她第一次想要哭泣,他停下了脚步,从柜子里钻出来,然后关上柜门,一遍一遍的往上面施展禁锢魔咒和封锁魔咒,“怪物进不来了,”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安抚似的冲她微笑了一下,“你安全了,卡米莉亚。” 她望着那张纸条,嘴唇微启,然后颤抖起来,纸条顺着她指尖滑落,与地上随意丢弃的涂鸦们融为一体。 “小姐。” 她惊叫了一声,从记忆里回过神来,转向门口,看见了手上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的露西,“夫人让您换上这个去书房找她。”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向露西走去,露西顺从的弯下腰,把衣物献给了她。这是一套相当日常的外出服,简直就是英伦学院风标准套装:白衬衫短袖,高腰直筒格子裙,卡其色风衣外套,她几乎能想象自己穿着这一身再踩一双马丁靴的样子。衣服布料很好,价格肯定很昂贵。为什么母亲要让她穿这样的衣服?她有些不解。 约莫五分钟后,她穿戴整齐的站在了书房门口。在伸出手来准备敲门的那一刻,她突然犹豫了。算起来,这还是两年以来阿曼达第一次要求与她正面谈话呢!喜悦和恐惧一齐占据了她的内心,奇异的情感让她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她赶忙用手抓了抓头发,幸好她昨天洗了头,她正暗自庆幸着,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你在门口干什么呢?”阿曼达正卧在贵妃椅上看报纸,说完话后抬眼看了一会儿她,又把视线挪回了报纸上,“走到茶几边上,然后站在那里不要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她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控制的失落感。没事,卡米莉亚,你知道这是最好的情况了,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按着她的指令站好。 “十一点钟列车会出发,带你去霍格沃茨,”阿曼达的眼睛随着印刷的黑色字体挪动着,她无法看清她眼底的神色,“露西昨天晚上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包括上学需要的衣物,魔杖在箱子内侧,用盒子装好了,我会送你去车站,之后,我会把你交给卢修斯?马尔福还有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会带着你一起上车。” 她顿了顿,呷了一口茶,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早上九点半,他们应该会在10点半左右到车站,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好好谈论一下,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打扮自己,或者给箱子里添点东西,行李露西应该已经给你拿上去了。顺带说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洗一下头,你的头发看上去太乱了。” 她说完后示意她出去,她僵硬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向门外走去,前脚刚踏出书房门,后面又传来了阿曼达的声音,“别再让我看见你大晚上的翻窗爬进书房里找书,”她的语调平静得近乎冷漠,“再有下次,你就永远不要住在这里了。” |
她打了个寒颤,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在穿过起居室时,她瞥见了安德烈的身影,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加快了脚步向楼上奔去。到达阁楼时,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床上,去翻看墙上的挂历:九月一日。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卡米莉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脱掉身上的衣服后,她披着浴巾跑进了盥洗室,洗手台前的镜子里映衬着她的模样,她看了看镜子,然后加深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贝壳似的牙齿。 她从来没有画过这么长的时间去泡澡,洗漱,在过去的这几天,她几乎从来不清洁身体,因为根本没人关注她洗不洗漱。阁楼虽然陈旧且容易积攒灰尘,但这里几乎具备了所有她需要的东西:奇奇怪怪的魔法书(其中有一些似乎是她母亲上学时的课本,剩下的则是老一辈斯特林堆积在这里的,很多年没人打开过这些书了,书页脆弱得像是初冬时期在河面上结的浮冰),盥洗室,卧室,她甚至腾出了一小块地方作为她的活动室——尽管她几乎从来不去那里。说实话,洗完后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她还有那么一点惊讶,或许是因为心情的愉悦影响了气色,她看上去比平时要好看很多。 把头发吹干,再次穿好衣服,并检查了一下行李箱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她想了又想,还是把尼克劳斯给她的纸条和一件平时她必须抱着才能入眠的针织羊毛外套塞了进去,然后把魔杖取出来,装进了风衣兜里)后,已经差不多过了四十五分钟。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第五次站在了穿衣镜面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影——尽管这一身衣服已经很合身了,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奇怪,感觉她整个人像是被硬塞进这套衣服里的一样。恐慌开始缓慢的从胃部蔓延至全身,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才能忍住想要把这身衣服撕碎的冲动。 “这身很好看。” 她惊恐的回过头来,看见安德烈似笑非笑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就开始往落地窗跑去:打开,深呼吸,然后跳下去……这样的想法几乎已经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条件反射。 “站住。” 她没有理会安德烈的警告,而是更加用力的去抠昨天关上的月牙锁,马上就可以抠开了,她看着自己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马上,马上离开,马上…… 安德烈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慌张,“你知道这会惹来很多麻烦,”他慢条斯理的说到,“而去霍格沃茨的列车只有今天早上这一班,错过了,母亲是绝对不可能送你过去的。”他说完,咧开了嘴角,“你难道不想去霍格沃茨吗?” 她听着,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手还是抖得厉害,即使她张开嘴用力咬手掌也不能让它停止颤抖。 “过来,坐到我前面,”他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的发圈,“我帮你编辫子。” “” 她咬紧了下唇,听话的在他面前坐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在安德烈修长的手指碰到她的发丝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我又没有欺负你。”安德烈有些无奈的说着,给她的头发分好了缕儿,“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编这种辫子,但她们都没有你长得好看。” 她颤抖着,努力将所有声音都压进嗓子眼儿里。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编好了辫子,把她拉了起来,带着她来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她发型完美,服饰高级,脸却白得像一张纸,上唇青紫,唇都像是快要被咬破似的一片殷红,“简直堪称完美,不是吗?”他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骄傲,“祝你开学愉快,记住,上学时不要和帕金森还有格林格拉斯家的姑娘们走的太近,她们眼里只有男孩,上学要以学业为主。” 他说完,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轻吻。 她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推开安德烈,然后冲进盥洗室里锁上了门。她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的清洗刚刚安德烈嘴唇触碰过的地方,直到把那一块皮肤搓掉后她才停了下来。门外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她怒不可遏的打开门,却发现安德烈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姐,”露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夫人叫您去大门口等她。” |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将行李箱递给了露西,露西打了个响指,向楼下走去,行李箱缓慢的漂浮起来,在它身旁与它一起移动着。她们花了大概十多分钟才走到了大门口,上次尼克劳斯带她从森林那边抄的近道,比这快了起码三分钟。到达大门口时,离约定时间还差一分钟,远处传来车轮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的马车,怪不得刚才露西没有带她去马厩骑马过来,原来是因为阿曼达要使用马车的缘故。 白马嘶鸣了一声,然后停住了脚步,马车的左侧门打开,身着暗红色长裙,带着黑丝面罩的阿曼达优雅轻盈的跳了下来。露西把漂浮着的行李箱放在地上,递给了卡米莉亚,然后向阿曼达鞠了一躬,为她拉开了铁门。阿曼达仰首走了出去,然后转过身,向卡米莉亚伸出一只手,“握紧我的手。”她不慌不忙的说到。 她愣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的回握,几乎是在她的指尖接触到阿曼达的那一刹那,她就感觉自己的肚皮被扯了一下,再等她站稳时,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一个装修华丽的公共厕所里,“跟紧点,”阿曼达推开了厕所门,向外走去,“我可不想一会儿还要用麻瓜的寻人广播寻找你的下落。” 广播?那是什么?她疑惑的跟在阿曼达身后,把箱子拉得飞快。阿曼达快步走到了第九站台与第十站台之间的一堵墙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卡米莉亚赶忙刹车,却还是险些撞上了她。 “我只会送你一次。”阿曼达的眼睛里毫无感情波动,“所以记住怎么走的。” 卡米莉亚看着她正要提裙走进那堵墙里,一个衣着行为都彬彬有礼的麻瓜男人却突然打断了她,“打扰一下,”那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脱帽礼,“请问您能把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 阿曼达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蔚蓝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我已经有家室了。”她抬起左手,好让他看见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噢,”那个男人很失望的向她再次行了个礼,“抱歉。” 阿曼达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然后一闪身走进了了墙里。 卡米莉亚惊讶的睁大眼睛:就在前几秒钟,令她最惊讶的事情还是“广播”“电话号码”这些词汇,但现在不一样了。她鼓起勇气,拉着箱子向那堵墙走去,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打了个寒颤,但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光明景象让她如获珍宝:这是另外一个充满着魔法气息的火车站,宛若萧条季节的对角巷,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人很少,列车也还没有进站,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到惊喜。猫头鹰随意的在站台飞翔,同样飞舞的还有一些高年级学生用魔法变出来的千纸鹤,一些情侣在站台打情卖俏,另外的一些家庭则神情激动,难掩喜悦之情。 “卢修斯。”阿曼达伸出手背,笑着向面前的男人打招呼,卡米莉亚这才注意到那个银发男人的存在。他身材高大,鼻子有些鹰钩,眼窝深邃,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傲慢,却在看见阿曼达时收敛了许多,“斯特林夫人。”他微微弯腰,亲吻了一下阿曼达的手背。 “这是我的女儿,一会儿就麻烦你和纳西莎照顾一下她了,”阿曼达笑着把卡米莉亚揽了过来,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卡蜜,向马尔福先生和太太问好。” 她赶忙站直了身子,“您们好。” 卢修斯身后的那个女人微微颔首,被称作卢修斯的男人假惺惺的笑了起来,“您的女儿真可爱,”他边赞美着,边把身旁的一个男孩推了出来,“这是我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个孩子大约比她高半个头,鸽子灰色的眸子里跟他的父亲一样写满了傲慢,“德拉科?马尔福,”他伸出手来,语气与一个小老头子无异,“很高兴认识你。” “卡米莉亚?斯特林,”她忍住不适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我也是。” “为什么不带着你的新朋友去边上玩一会儿呢,德拉科?”卢修斯假装亲切的转过头去,指着天空上飞舞的纸鹤,“看啊,那些多……”他正说着,一个千纸鹤就飞到了他身上,可他却厌恶的抖了抖袍子,“多漂亮。” “好的,父亲。”德拉科有些严肃的回应着,拉起卡米莉亚的手就往车站另一边走去。她下意识的挣脱了他的手,德拉科回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向那个地方走了。 |
“好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论……”卢修斯的声音在她身后渐行渐远,她眨眨眼睛,看着德拉科坐在了一个公共休息长凳上,她想了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本来我父亲是不会让我坐这些椅子的,上面总是粘着各种血统的人的气味,”她看着那个男孩皱起了眉头,“要是说斯特林夫人坐过这样的椅子,那我会觉得很荣幸能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但要是什么血统低劣的麻瓜出身,或者是纯血/败/类坐过的话……”他一下子又皱起了鼻子,现在他的脸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褶皱不断了,“但我实在是太累了,等我去了斯莱特林的寝室再洗一下我的袍子吧。” 卡米莉亚有些惊讶,“为什么你知道你一定能进斯莱特林?” “血统,”他骄傲的勾起了嘴角,“所有纯血巫师一般都是斯莱特林的,因为我们纯粹,我们天赋异凛,”他说完,反问到,“难道你不想进斯莱特林吗?” 她耸了耸肩,“我想去拉文克劳。”她诚实的说到。 德拉科很惊愕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但你会进斯莱特林的,斯特林,”他的语调里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成分,让她听起来有些不舒服,“你的母亲,你的哥哥都是斯莱特林的,而且你哥哥还是一个在斯莱特林里备受尊重的人才,他转学的消息让很多教授和同学都感到惋惜呢。” 她在听到“哥哥”这个词汇时有些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德拉科明显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斯特林?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冒冷汗了?” 她极力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有点冷。” 德拉科看上去并没有怀疑这个奇怪的理由,“也是,”他自顾自的说到,“都说很瘦的人很怕冷,你都快瘦成阴尸了。” 她忍不住被他这奇妙的比喻逗笑了一下,德拉科的眼神明显有些不爽,“你笑什么,斯特林?” “你其实可以叫我卡米莉亚的,”她收敛了笑容,“你是怎么看出来一个人会进什么样的学院的?” “很简单,”他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现在我们就以那边那个男孩来说。” 他指了指他们旁边公共座椅上坐着的男孩,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个男孩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有一头杂乱无章的黑色头发,似乎很久没有修理过了,长度几乎是要及肩,这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了尼克劳斯。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孩转过头来平静的看着她,他的五官有些偏大,放在他脸上却意外的好看,一双淡色的眼睛尤其漂亮,被这样一副干净的面孔盯着,她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尴尬,赶紧慌忙的移开了目光。 “头发很长,说明没有人给他修剪过,一定生长在缺爱的环境里,衣服上很多补丁,说明家境不怎么样,还很瘦,那应该是饭都没怎么吃,”德拉科撇了撇嘴,“那他不是会进格兰芬多,就是会进赫奇帕奇。”说完,他看了一眼卡米莉亚,“真是奇怪,”他眯起眼睛说到,“我突然觉得,你和那个人的区别就只在于你的穿着比他的好,不过这就是你为什么能进斯莱特林的原因。” “因为我穿得比他好?”她对他的思维模式感到有些惊异。 “因为我认识你,你是个斯特林,你或许没有父亲,但你有母亲,”他微微仰起头,“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是众所周知的孤儿收容所,那里将会是他最好的去处。” 听罢,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真无礼!”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太冲,但这很困难——因为德拉科?马尔福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这是事实。”他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愧疚和后悔,“因为你是个斯特林,所以我不会说你什么,但等着瞧吧,分院仪式会见证一切。” |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那个男孩:他似乎没有听见他们刚刚的对话。想到这里,她松了一口气。 “相处的愉快吗?”卢修斯和纳西莎不知何时来到了二人身边,卡米莉亚向站台望去,那里已经不见了阿曼达的身影。恐慌没由来的席卷了她,“我的箱子好像不见了……” “多比帮你拿着呢,亲爱的,”卢修斯向她笑了笑,指了指他身后的小精灵。她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身边一直有个家养小精灵。那个小精灵跟露西差不多大,却伤痕累累,正看管着两个箱子。感受到她的目光,它呻吟了一声,然后向她鞠了个躬,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对它微笑了一下。 “我相信我和卡米莉亚已经玩的很好了,”德拉科的语调里带着一丝骄傲,“对吧?” 她本来很想拒绝他的好意,想了想,却还是接受了,“我们聊得很投机。”她有些违心的说到。 他们一起站在站台边上待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列车开始缓缓的驶入,马尔福夫妇把箱子递给他们,并目送着他们上了车,“祝你们度过一个快乐的学年!”纳西莎笑着说到,卡米莉亚僵硬的笑着向她表示感谢。德拉科向他的父母挥了挥手,然后帮卡米莉亚把箱子提上了车。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表示了感谢,“谢谢你。” “不客气。”他仰起头,那股傲劲儿又回来了,“那我们就坐一个车厢吧,我还要给潘西和布雷斯占座位呢。” 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德拉科满意的向前面走去,“你知道吗?特快列车上面其实有准备给贵族小孩的车厢,虽然这没有明确规定,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遵守着这个规矩。我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她跟在他后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路过一个车厢时,她看见了刚刚那个男孩。“真奇怪,我觉得你俩的差别就只在于你比他穿的好。”德拉科的话不断的在她耳边回荡,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那个男孩转过头来看着她,淡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在干嘛,斯特林?”马尔福的声音在她前面响起,她猛地回过神来,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辫子,“来了。”她赶忙加快了脚步。 他带着她在一个包厢里坐下,她环顾四周,发现他说的所谓的“贵族车厢”确实没错:这里面的孩子她几乎都在原来阿曼达举行的舞会上见过,那个时候她还是被允许和安德烈一样,可以参加所有的娱乐活动的,她忍不住想到。听说尼克劳斯转学前也是斯莱特林的,那他要是没有转学,她是不是可以在这里遇见他?想到这个,她的心脏就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 “你脸红了,”德拉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包比比多味豆,正慢条斯理的吃着,“虽然你是斯特林,但我还是要说,你现在的表情跟一个陷入热恋的**一样愚/蠢。” 她赶忙用手搓了搓脸,“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她正准备拒绝,德拉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布雷斯,潘西!”她看见他本来是想跳起来向他们二人招手的,却临时变成了站起来招手,这使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滑稽,她不得不拼尽全力才能忍住即将溢出嗓子的笑声。 “德拉科!”一个黑发女孩子飞快的跑了过来,然后在德拉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德拉科的脸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红了,“现在谁才是陷入热恋里的/傻/瓜?”卡米莉亚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德拉科推开潘西,然后抹了一下脸,“还是你,斯特林。”他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所以这就是斯特林?”那个被德拉科称为布雷斯且有着小麦色皮肤的男孩在她身边坐下,开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你好,我是布雷斯?扎比尼。” “卡米莉亚?斯特林。”她笑着回应了一下。 “卡米莉亚,你看上去好瘦,”潘西落座后就趴在了桌上,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你看上去像一个达芙妮的洋娃娃。” |
她对这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话感到有些疑惑,“谢谢?” 潘西爆发出一阵大笑,“别这样,我总觉得她的洋娃娃们都长得很恐怖,”她说完,眨了眨眼睛,“你哥哥是安德烈?斯特林吧?他长得好帅!你能时不时的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吗?”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僵住了,“我们关系很差的。”她一字一顿的说到。 “好吧,真是可惜,”潘西皱了皱眉头,把眼睛从她的身上移开了,“德拉科,圣诞节的时候你能送我一条裙子吗?我好想要一条裙子,要是和斯特林夫人那条很像就好了,她为什么那么好看啊,”她再次看向卡米莉亚,眼睛里充满了崇拜,“要是我的妈妈是你妈妈就好了。” “这些话真无礼,”布雷斯笑着打断了潘西,转过头来看着卡米莉亚,“潘西总是喜欢乱说话,她一直像个七八岁的没长大的小朋友一样,希望你别介意。” 卡米莉亚点了点头。她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潘西,离圣诞节还有三个多月呢,”德拉科有些无奈,“而且我没有钱,你应该把你的圣诞愿望给我父亲说。” 潘西听完了也不恼,而是把头靠在了德拉科肩膀上上,“尽管你没有钱,我还是很喜欢你。” 布雷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感受到脚下传来一阵震动,卡米莉亚有些惊喜的望向窗外:不出所料,所有的景物都在倒退,站台上站满了给孩子们送别的父母,“列车开了。”她几乎是以祈祷般虔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你觉得你会进哪个学院,德拉科?”潘西趴在他肩上问道。 “你已经问过我无数次了,”德拉科冷着一张小脸说到,但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斯莱特林。” “那我就去斯莱特林。”她把德拉科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想去哪里?”布雷斯有些不满的说到。 潘西翻了个白眼,“好吧,你想去哪个学院,扎比尼?” 布雷斯骄傲的挺起胸脯,“斯莱特林。”他说到。 “当然了,简直是白问,”潘西闭上眼睛嘟囔着,“难道会有人不想进斯莱特林吗?” 卡米莉亚猛地起身,把身旁的布雷斯吓了一跳,“对不起,”她慌忙向他道歉,“只是,我想出去转转,麻烦你让一下。” “但愿你转完后还找得到回来的路。”德拉科看着她一步步走出车厢,便对着她的背影喊到。 卡米莉亚僵硬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松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她心有余悸的想到,呆在那里面比呆在斯特林老宅的阁楼里更令她难受。 她大步向前走去,在经过那个男孩的车厢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用余光撇了一眼车厢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他似乎正在拆一种零食的包装纸,但那个外包装就是不开。突然间,包装纸“哗”的一声打开了,里面的糖果掉了几颗到地上,那个男孩却没有去捡,而是有些吃痛似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臂:那里似乎被划伤了一个口子,血液正汩汩的从里面流出。 她想都没想就拉开了车厢门,“你需要帮助吗?” |
那个男孩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浮起一抹讽刺似的神情,“你是在偷窥我吗?” 她能感觉自己的脸烧灼了起来,于是她有些大力的扯过了男孩的手臂,抽出了魔杖(真庆幸她在阁楼时把魔杖拿出来了),“愈合如初。”她指着那处伤口说到,在魔咒的作用下,伤口开始缓慢的愈合了。 男孩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手抬起来,舔干净了手臂上残存的血,在他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她有些尴尬的用左手撕了一会儿右手的倒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叫卡米莉亚……” “我对与你结交没什么兴趣,”他抬起头来,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我听见了你和你的铂金头朋友的谈话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有妈有爸的人,你们两个的自豪感可是相当的强烈。” “他不是我的朋友!”卡米莉亚几乎是脱口而出,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到,“而且我的父亲去世了。” 那个男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对她态度的缓和。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是孤儿收容所?”他重复了一遍德拉科的话,只不过是用疑问句的语气,她听着,感觉血液全部涌上了脑袋,“我可算是见识了纯血贵族们的高级认知。” “我告诉你了,我跟他们不一样!”而且,我还很有可能跟你差不多,不过这后半句她没敢说出来。 “放弃吧,我不会和你成为朋友的,更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他看着她的眼睛,脸上毫无波澜,“我怕告诉你以后,你嫌脏了你的耳朵。不过,还是感谢你擅作主张的救助,尽管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自己弄好。” “我没有……”她感觉自己快要急哭了,那种被人误会带来的郁闷感和暴躁一齐向她袭来,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生理泪水憋回去,“随便你,”她有些自暴自弃的说到,“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也不会做那种事情。” 她走出了包厢,脑海里开始不断的回荡阿曼达的话,“我亲眼看见你把他推下来了,卡米莉亚,你是恶魔的化身,你没有人性,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大步往前走着,将一支手指放进嘴里使劲儿咬着,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毛茸茸的身影。等到那个孩子惊叫了一声后她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比她略矮一点的女孩子,只是她的头发太蓬松凌乱了,让她差点以为她是一个孩子的宠物,“好痛!” “对不起,”她慌忙道歉,“你没事吧?” “没事,”那个姑娘有些夸张的揉了揉腰,“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你看见纳威的蟾蜍了吗?” 陌生的词汇有点多,她愣了一会儿,决定一个个回答,“我叫卡米莉亚,很高兴认识你,纳威是谁?他的蟾蜍长什么样子?” 赫敏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真可爱,我喜欢你,”她拍了拍卡米莉亚的肩膀,熟悉的不适感开始从肩膀处向全身上下蔓延,但她忍住了退后逃跑的冲动,“纳威是一个跟我们同级的同学,因为我看你的衣服上没有校徽……等等,都快要到站了,你怎么还不换好衣服?” 她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列车走廊上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站啊。”她明确的向赫敏指出。 “二十分钟并不漫长,二十分钟一晃眼就过去了,”赫敏皱起眉头,像小老师一样严厉的指责她,“赶快去把你的衣服换好,我要去继续帮纳威找蟾蜍了。” |
她“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向马尔福他们车厢走去,真是奇怪,赫敏向她发号施令时,她几乎是想都不想就遵守了,也许她就是很适合被命令吧,尼克劳斯当时让她十分钟之内吃完午饭,她也飞快的完成了……她想着想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触碰。 尼克劳斯拉过她的手。 但她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很开心。 发现这个情况使她有些惊讶,但她甩了甩头发,抛开了这些思绪后,继续向车厢走去。包厢里,布雷斯和潘西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德拉科一个人醒着。好在布雷斯睡着的时候给她腾了一个外面的位置,她不至于站在包厢的过道里。 “你可去了够久的,”德拉科说着,递给她一颗比比多味豆,她顺从的借下,是葡萄味的,“刚刚我也出去了一趟,想去找哈利?波特交个朋友,他居然拒绝了我。” 想起了那个黑发碧眼的男孩,她也无奈的耸耸肩,“我也被拒绝了。” 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过了十几分钟,德拉科突然叫了她一下,“卡米莉亚。” “嗯?”她偏过头看着他。 “你该去换巫师袍了。” 她慌忙起身,从上面的隔板里把自己的箱子取了下来,好在她的衣服不是很多,她一下子就找到了巫师袍,“盥洗室在哪里啊?”她问道。 “你不用去盥洗室,旁边那个包厢是空的。”他指了指过道另一边的包厢,“把门关上就可以换,我可以帮你看着门。刚刚潘西就是在里面换的。” 她连忙向他道谢,然后走进了旁边的包厢。正当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把衣服脱下来,开始套巫师袍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这件衣服上并没有安德烈身上的味道,而且很新,尺寸合适,还是女款。 她呆愣在原地,默默的穿好了衣服,等她无意间用手抹了抹脸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两年前的最后一次哭泣是因为母亲,两年后的第一次也是因为她,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当她从包厢里出来,走进德拉科他们包厢的时候,德拉科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你怎么哭了,斯特林?” 她下意识的又抹了抹眼睛,“那边沙子好多。” “怪不得没人坐。”德拉科皱了皱鼻子,话音刚落,列车突然缓慢的停了下来。 “潘西,”他立刻转过头,开始叫身边的女孩,“起床了,到站了。” 潘西嘟囔着睁开了眼。 卡米莉亚走到隔壁的包厢,看着窗外:一片漆黑里,万盏灯火亮起,黑色的湖水之上,就是一座漂亮的中世纪城堡。 “霍格沃茨。”她悄悄的念了一遍学校的名字,尽管私下里她已经念过很多遍了。 一个大个子巨人站在站台处吆喝,“一年级新生!这边!” 她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尽管她知道那个人听不见,然后她从包厢里跑了出来,加入了鱼贯而出的新生队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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