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Agents of Hogwarts-Sound of War[第3页]

「Chapter 1-正文」
「里奥波德·菲兹视角」
I remember what you wore on the first day,
我仍记得初见时你的衣衫，
You came into my life and I thought hey,
你就如此闯进我的生活,
You know this could be something,
我想着:"嘿，或许要发生什么好事情"。
——Boys Like Girls/Taylor Swift《Two Is Better Than One》
“那个拉文克劳的小子，利奥波德?菲兹（Leopold Fitz）？他有点古怪。”
任何一个第一眼看见他的人都会这么想。
瘦削的希腊式面颊，颀长的身躯和满头的棕金色鬈发。钴蓝色的双眼似乎总是充满固执和羞怯，他苍白的皮肤使他看起来活像一尊大理石雕塑，手里总是摆弄着些谁也不懂的麻瓜科技小玩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孤僻而又古怪的气质。
这并不令他苦恼，他早就料到学院生活对自己不会很容易。尽管学校的课程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事实上，他已经预习完了大部分课程——但人际关系可是件难办的事。
他早就不指望在这里交上朋友了，毕竟自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有人在他耳边念叨他又愚蠢又无用，接受这个事实又有什么难的呢？到了他十一岁这年，他唯一的目标只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安静地，不受打扰地研究自己的那堆图纸。
“教魔药学的韦弗教授临时来不了，由我来代一节课。”黢黑长袍掠过长桌边缘，裹挟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气。当穿着那袭长袍的身影在讲台上站定，整个教室都像被施了无声无息咒一样立时噤声。
在看到这位教授的第一眼，菲兹就明白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我是梅教授，同时也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她的话尾微微向上挑起，仿佛是刀尖上的利刃。用词方面能省则省，冷静异常的语气使人感觉她仿佛是某种金属铸成的——就连她的头发也像铬一样闪烁着冰冷的辉光。
梅教授例行日常似的环视教室，当她的目光向这边瞥过来时，菲兹正在思考梅教授喝了胡话饮料以后的模样，冰冷锐利的眼神让他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化为下垂的嘴角。
还好她的目光只是轻轻掠过这边，最终落在那个正盯着试剂瓶发愣的亚裔女孩上。菲兹见她深深地望了女孩一眼，似乎正把苛责的话咽回去。
“为了尽量不干扰韦弗教授的教学计划，我们今天先上理论课。”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回，打了个响指。数十个坩埚下的火苗应声熄灭，大片的黑暗流入室内。他瑟缩了一下身子，听见了同学们失望的哀叹。
先别急，菲兹心想。当一只鼻涕虫在你面前爆炸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理论课有多么幸福了。

然而就在课程开始半个钟头后，他觉得自己曾试图用“幸福”形容这节课实在愚蠢至极。
在听见发言的同学第三次将八眼巨蛛的毒液和犰狳胆汁弄混（这已经是这节课的第六个错误），而梅教授没有丝毫纠正他的意图时，菲兹觉得自己实在忍无可忍。他承认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或许有些神经质，但教授无动于衷的态度实在令人恼火。
要么是梅教授的忍耐度好过头了，要么是她在学院时期压根就没学好魔药学。
他差点就要举手发言了，但如果他这么做，全班同学都会盯着他。这个念头使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他犹豫起来。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纠结。
“教授——”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举手，“我可以说两句吗？”
“西蒙斯小姐，请吧。”
她清了一下嗓子，推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框。
“首先，粪石是羊胃中的结石，不是牛胃中的结石；治疗疥疮的药水中放的鼻涕虫不能是活着的；非洲树蛇的皮必须在切碎后使用...”
她听出了这些错误，并且和自己一样把它们都记下来了。这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借着雕花窗中漏下的鹅黄色光芒，他看清了女孩的样貌：熟透栗子壳般泛着光泽的长直发散落在肩头，整齐的发尾微微内扣。长袍一尘不染，格纹衬衫的立领高过校袍的领口，他甚至可以看清排列有序的钮扣仿佛在大叫“我是好学生”。
“...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务必去皮使用。有趣的是，单独使用它的皮会产生一些有趣的效果，拿我自己举例，我有一次将它丢进了还没配置好的缩身药水里，瞬间炸毁了半间屋子！”她兴高采烈地讲着，“这难道不奇妙吗？”
听她的语气，这似乎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
教室陷入了尴尬的沉寂之中。
惹人注目但有些怪异，他回味着她语气中骄傲而不令人厌恶的部分，忽然意识到他们有许多共同点。
即便有了这个有趣的小插曲，梅教授的魔药课依然枯燥无比。
他在大睡特睡和研究“好梦枪”——这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的图纸之间斟酌了一下，觉得后者更为明智。菲兹刚把图纸在笔记本上铺平，他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可怕的错误。
一个飞来咒闪过，图纸已然到了梅教授的手上。
“枪！”不知谁抢先喊了一声。他听见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顿时后悔在魔药课上把图纸拿出来。
老天爷，这节课可是和斯莱特林们一起上的啊。
“那是一把枪的图纸吗？”
“一个有教养的巫师绝不会接触这种东西。”
“麻瓜愚蠢科技的一种。”
他的余光瞥见棕发女孩正向这边瞧过来，但他没有胆量去看她的表情。
梅教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的瞳仁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是幻觉，他在她的双眼中看见乌黑的坚冰融化，水珠随即坠入熠熠火光之中，坠入那片流动并生长着的金红色之中，粉身碎骨。烈焰霎时燃起，在因高温而漾出波纹的空气中，他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眨眨眼，一切恢复正常，那双眼睛现在只剩下侵骨的寒意。“鉴于这是拉文克劳第一次出现不良行为，暂时不予扣分。”
他松了一口气。
“但请菲兹先生课下留步。”
这下可好。
出乎预料的是那个棕发女孩也被留堂了，这使他觉得留下来也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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