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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且,或,非(斯罗短篇集合)[第1页]

作者:LILLIAN_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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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性自我总结+具有安利性质(不是)短篇合集
cp:斯科皮·马尔福 x 罗丝·韦斯莱
 
二楼?
 
前排?
 
楼主你好??根据哈吧关于同人文的规定,文贴首更(开贴一小时内)必须超过1000字,否则做删除处理。希望注意哦~
 
·这是一段带浓烈安利性质的的前言·
可能很多人对这对cp还有些陌生,斯科皮和罗丝分别是子时代,德拉科·马尔福的儿子和罗恩/赫敏·韦斯莱夫妇女儿。
最早的时候,这对cp对我的磕点来源于HP7最后一段话:
“那就是小斯科皮。”罗恩悄声说,“每次考试都一定要走过他,罗丝。感谢上帝,你继承了你妈妈的脑子。”
“罗恩,拜托。”赫敏一半严厉、一半想笑地说,“不要让他们还没上学就成了对头!”
“你说得对,对不起。”罗恩说,但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别跟他走得太近,罗丝。你要是嫁给了一个纯血统,爷爷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其实起初HP系列对我来说没什么cp性质,但是这几段带一点影射性质的玩笑话突然就激发了我的兴趣,我起初的磕点应该就在于天生对头的两个小孩会怎么发展出更深远的关系。那个时候我记得斯罗吧刚建立,很多德赫粉丝把斯罗当成一个完成遗憾的方法,虽然不是德赫粉丝也看了不少作品,记得那个时候也有很多很好的作品,秣忆的《路遇寂寞之歌》(后来过了七年才知道有he后续orz)、《沉淀在暮色里的暖色留念》,但是纯粹的斯罗作品(例如我入坑的HP吧的《Can’t Stop Myself》)不多。
上初中之后我先后在哈吧追了米米姐(@ 爱拉米米)的《微光》和秋山的《孔雀年代》,两部作品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微光》为双线双主角形式,倒述开始斯罗故事,将两个普通孩子的故事娓娓道来,他们的相识相知、成长爱情、受到的,一步步发展到最后的结局;另一条线上,听故事的女孩也获得启发,从一个刚毕业、没有目标的孩子逐渐长大。总的来说,这个故事真挚真实温暖,但最后的结局也同样无可奈何的痛心,可谓是一个完整的两代人的成长故事。
比起《微光》的生活化,《孔年》的战/争AU背景则注定其残酷真实。秋山从第三人称角度出发,人物关系庞大,从斯莱特林孩子们的角度出发,无忧的少年踏入战/争,为此失去家人、好友,猜疑和信任;而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同样如此,痛失好友,在战争中身体与精神都收到了伤害。战争绵延到了孙世代,斯科皮和罗丝天生敌对的关系,罗丝作为间/谍潜入,与斯科谱写出一段禁忌悲痛的爱情。这篇同人虽然标榜着德赫cp的标签,但相信只要看过的人都明白这篇文的性质绝对不仅仅是“磕cp”了,人物真实立体,文笔流畅,
除了这两篇“镇圈神文”,斯罗也有很多很优秀的长中短篇作品。在多年看了这么多优秀的同人之后,我发现斯罗除了单纯的“天生对头”又对我产生的新的意义,那就是其无限的可能性(我的意思是在不阅读《被诅咒的孩子》的前提下……多年斯罗粉有点无能接受)。虽然在国内这对cp的诞生是来自一些粉丝未完成的遗憾,但在不断发展和衍生之后,似乎它带给我的已经远远不只如此了。它可以是puppy love,青涩,疯狂,和解,战后新一代人所面对的全的挑战。罗琳仅仅在原七部中给了一点点十九年后魔法世界的sneak peak,但是在更久以后呢?新一代的孩子,在家庭的荣耀或者耻辱影子下面的追求和新生,他们的成长会遵循怎么样的道路,一万种可能性,这不就是同人的精髓所在了吗。
因此,我把这个斯罗短篇合集取名为《且,或,非》,放上了我这一年以来自割腿肉(不是)的内容,文笔、剧情、背景、人物性格可能相差很大,但旨在圆出我心里so far的所有斯罗形象,中心都在于explore self identity。
 
讲这么多废话,目录如下:
Part 1:原魔法背景,霍格沃茨生活及其延续
1. 《一天:图书馆、霍格莫德和毕业舞会上的烟火》:两个孩子在毕业那天的交流,关于未来的向往、家庭背景、相互了解。(2018年6月)
2. 《持续航行》:《一天》的后续,斯科皮和罗丝在机场重新相遇。毕业几年后,两个人进入社会,对生活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19年6月)
3. 《普通男女》:纯粹甜饼,纯粹puppy love。我很少碰puppy love题材!!偶尔写写也蛮开心的~(2018年圣诞)
Part 2:实验性质写法,au/双世界参杂/etc.
4. 《暴力欢愉》:一个《饥饿游戏》粉丝的私心,斯科皮和罗丝去参加饥饿游戏的故事,可以说是一篇纯爽文。(2019年5月)
5. 《Hogwarts Falls》:加上僵尸背景的魔法世界。要打僵尸了,小孩怎么还顾着谈恋爱呢?(2019年3月)
6. 《似是故人来》:玄虚而迷幻的双世界交叉,个人觉得很好玩,理解方式也有很多,麻瓜斯科皮随着梦境摸索到苏格兰高地。其实需要配合一篇没有放在本楼的文食用,如有需要可以左转lofter搜索【斯罗】《着迷》!(2019年2月)
 
《一天:图书馆、霍格莫德和毕业舞会上的烟火》
两只手触碰到了一起——
罗丝触电般收回了手,白皙细长、骨节分明的手的食指上戴着的戒指明白地标明了对方的身份。
这是第几次了?罗丝已经记不清楚了。
一年级的时候霍格沃茨名曰促进学生之间的关系,开展了匿名通信的活动。
有一部东欧电影,罗丝是在很小的时候看到过的,早已记不清名字;而后来,她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看过那部电影的人,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一种幻觉。
但那个和她通信的人看过,并提供了给罗丝电影的名字。事实证明,那个人是多么的重要,那部电影已经成为了罗丝最爱的电影,她找到后看过了不下十次。
她与她的笔友始终没有提出约见,或许是出于失望的害怕,或许是害怕两种优美字体下遮掩住的是世俗的人——他们身边已经有太多这样的例子,迫不及待地约见自己的笔友,然后失望而归。
他们可以聊理想与曾经,涉及的话题包括小说、音乐、绘画、诗歌。想法相似时是思想的愉快重叠,意见相左时的灵感的碰撞风暴。他们什么都聊,只除了他们如今的生活。
事情在三年级圣诞后揭露了真实一面。
魔药课上,无独有偶,罗丝与斯科皮的搭档都因事请假,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一起成为一对搭档。在最后填写实验报告单时,罗丝填完,瞄了一眼背面斯科皮写的内容,傻了;她转头看旁边金发的男孩子,对方也看着她写的内容,脸上表情波澜不惊,但挑动了一下的眉毛还是出卖了他。那周的最后一封信是他写的,他们聊到了黑塞和《德米安》。她还没有回复,她也不打算回复。那周末,罗丝写完作业,打算去图书馆找点书消遣时间。她看到了一本年代久远的原版北欧神话,当她垫脚努力伸长手取下时,另一只手捷足先登。
是斯科皮·马尔福。
“这么巧,你也会冰岛语?”罗丝不屑地看着吹去书上灰尘的少年,灰尘在一旁的玻璃照射下颗粒分明,以螺旋状卷入空中,又自由落体落下,当她联想到了小时候看的童话中的仙尘。
“不巧,我小时候在雷克雅未克住过两年。”斯科皮悠悠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虐。
罗丝脸红了,她本只是想嘲讽一下对方。她突然想到他们通信时,他似乎是有提过小时候在冰岛呆过的事情。对方并没有在此纠结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北欧语言几千年来都没有怎么变化过,现在的人读过去的东西毫无障碍,真让人羡慕。”自那次后,相似的情况就层出不穷。不仅是在图书馆看上了同一本书;有一次弗利维教授把他们两个叫过去,质疑他们论文观点与理据高度的相似性,最后才发现,他们不仅在偌大的图书馆找到的是相同的参考书,其中找到的段落都一模一样。今天的场景让罗丝又想到了三年级的事情。她想看某本诗集,图书馆里是孤本。斯科皮才不讲麻瓜那套女士优先的道理,他总是讲先到先得。
“你可别说你还在亚洲住过?”“并没有。”
“那你和我抢一本看不懂的书有什么意思吗?”罗丝此刻高度怀疑斯科皮完全是故意的,或许前几年都是。
“谁说我看不懂了,”斯科皮眨眨鸽子灰的眸。
“那好吧,”罗丝把手背在后面,靠在了后面那排书架上,“你到的,‘先到先得’。”
斯科皮轻笑了一下,退后一步,“好了,让给你吧。都要毕业了,不和你抢了。”
罗丝半信半疑,“真的?”
男孩点了点头,把书取下来递给罗丝。
她把书拿到借阅处,令她烦闷的是斯科皮竟然跟着她,这样看起来两个人就是同行的;所幸期末已经结束了,又是中午饭点,图书馆只有几个专心致志研究大部头的拉文克劳。两个人在借阅处都不敢发话,图书管理员常年板著脸,耳朵像猫头鹰一样灵敏;刚才两个人幸好是在靠近禁书区的遥远麻瓜读物处遇见的,不然此刻可能已经被赶了出去。罗丝突然伤感地想到,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进霍格沃茨图书馆了,下学期归还这本书还得请雨果代劳。
出了图书馆,罗丝正打算下楼吃饭。
“你吃午饭了吗?”斯科皮问道。罗丝下意识摇摇头,“啊”了一声,没给反应过来。“去霍格莫德吃吧,我请客。”
罗丝内心轰然只有一个想法——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一起吃饭,
特别是那个格兰芬多还是韦斯莱,斯莱特林还是马尔福?这是梅林转世都没有可能发生的景象吧。她在乱想,这像是什么...约会?
“嘿,想什么呢!”斯科皮在罗丝眼前摆了摆手他的手。罗丝面露难色,“这不太好吧,我还得回去看书。”说完,她都为自己拙劣的理由尴尬。
 
“十全十美小姐,明天你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今天还想着读书?”斯科皮质问,“还是你不把我当朋友?”
罗丝心里所有想法都被代替了,只留下了“我们是朋友?”这个大大的问句在不断回响。她一向不善于拒绝,木讷地点了点头,勉强作赞同意见。
她坚持要走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的密道,嘴上说着那样速度更快,实际上只是害怕被别人撞见。她猜想,以斯科皮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她的用意;但他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她没有走过那条密道。当他们合力移开雕像时,通道里飘出的烟尘撒了罗丝满脸。她不适地揉了揉眼睛,打算走进去的时候,斯科皮拉住了她。“这条路很久没有人走过了,要等空气流通一下。”
他挥了一下魔杖,密道里卷起了一阵风,灰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向了出口。他在前,走进了密道,他以魔杖杖尖的微弱荧光照明前路,罗丝就在他身后不到一米处,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迷迭香。他长的高,需要微微倾下脑袋才能避免顶碰到通道顶部。
“你喜欢这个作家吗?”罗丝突然发问,斯科皮顿了顿脚步;罗丝没控制好速度,一下撞到了他的后背。她揉了揉额头,斯科皮转过身子,“没事吧——你刚才说什么?”
罗丝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举起手上刚借的书,“我说这个作者啊。”见女孩没事,斯科皮继续向前走,“其实我不太认识,但是之前看过她一首诗,感觉挺有意思的就来找了。”罗丝心里暗笑,感觉也是有缘分,这都能瞎猫撞上死耗子遇上。
霍格莫德人熙熙攘攘的,不仅有学生,还有教授们,都在喜气洋洋地准备晚上的舞会。据她所知,格兰芬多七年级的姑娘们一半都来逛街了,她寝室里两个女孩早早预约了霍格莫德的美容院。
餐厅是斯科皮挑的,他故作绅士问了一下罗丝的意见,但早就摸得清罗丝是没法快速地挑出一家餐厅的。两个人最后走进了一家法国餐厅,明明是大白天却光线暧昧昏黄。各类装饰的艺术品和布局都标榜着这家餐厅的身价不菲。罗丝想自己是多虑了,哪里会有学生来这样的餐厅聚餐。
罗丝看着菜单上触目惊心的价位表,拿菜单遮掩着脸看着对面读菜单的斯科皮。服务生走了上来,斯科皮边报着着法语菜名,罗丝边对着菜名边心算价格,斯科皮多报一个菜她的心就多颤一下,在斯科皮点的菜抵得上罗丝三个月零花钱的时候,他终于点完了。他问罗丝要点些什么,罗丝摆摆手,说这样就够了。
待服务生走掉,罗丝悄悄地问斯科皮是不是钱太多了。
“是啊,”斯科皮耸了耸肩,“平常在学校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现在来消耗一下积蓄。”
罗丝惊讶于他大方承认,忍俊不禁,“你以后当旅行家可没工资给你挥霍。”
“你还记得啊?”斯科皮显得有些分外惊喜,这是他在很多年前的信里随意提过的。罗丝有些后悔,不该提上这茬,倒显得她很热烈似的——虽然她的确时不时翻出以前的信看看,但她只当作是个旧习惯。每次看她都能有不同的感受,因此她挺享受阅读以前的信件的。
“其实我已经换了个想法,我想边旅行边写书。”他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梅林,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真是惊为天人。
“有钱真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饿不死。”罗丝撂下一句作为结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没办法,”斯科皮挑挑眉,“你的长辈们太仁慈了。”罗丝差点没捂住嘴把嘴里的水喷到对面,斯科皮递
给她一张烟灰色的方巾。真是旧派作风,罗丝想——但他的想法倒是出人意料的超前。
“你应该来格兰芬多的,怎么去了斯莱特林呢?”罗丝一本正经地问。
“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好的?”斯科皮反问道,罗丝也说不出所以然。“我只是纯粹感觉你的想法很格兰芬多式。”
“我们斯莱特林又精明又能干,最重要的是对朋友忠诚的很——别忘了,你们格兰芬多也是出过叛徒的。”
罗丝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绕进了刻板印象的圈子。“或许你只是一个纯粹不喜欢冒险的人。”
男孩赞同地点头,“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和把人群贴标签有关。四个学院的分配......就是一个很经典的例子。”罗丝一时梗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对方也没有在此停留多久,快速地带过了这个听起来很离经叛道的话题,开始下一个话题:“你呢?未来的外交官?现在掌握几门语言了?”
罗丝思索着他也记得,有点开心,掰着手指算了算,“英语法语西班牙,德语汉语阿拉伯,瑞典挪威冰岛语”,她向斯科皮比了一个九的手势。“你多学了阿拉伯语和瑞典挪威语啊;不过还得加上如尼文和拉丁文,”斯科皮提醒了一下罗丝,“那就是十一门了。”
“那两门对我的事业没什么帮助,不算数,”罗丝吃了一口菜,“实际上北欧语言都挺相似的,瑞典挪威语有很多相同的地方。这几年我还是偷懒了。”
 
“你学习的目的性这么强的吗。”斯科皮哑然。罗丝思索了一下,反问道,“你以前不是也因为想旅行才学的语言吗?”
“我只是想了解关于特定国家更多的文化——你明白的,什么都不如原汁原味来得好。”
“其实吧,”罗丝搅了搅盘子里的东西,“我最早学的外国语言是德语。我有个叔叔在那里待过几年,他有一年來我们家做客,给我讲了一些原版的格林童话——就是那种没有编者删减,口口相传的版本。后来我自己找到的都是修缮过的版本,所以我跑去图书馆,找到了一本他人复原的版本,可惜是德语版本的,我看不懂。也许是我在语言上有些天赋吧,”罗丝自己笑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人,他听得很认真,灰眼睛像凝着光,不像别人听到他人的优点时总是先嘲讽一番,罗丝接着说了下去,“我硬是翻着词典读着语法书配上看网课,把那本书磕磕巴巴地读完了。”
“原版可是没那么美好的,”斯科皮答非所言,“你那么小就开始读那么暴力的东西啊。”
“朋友(Mate),你的重点不太对啊!”罗丝哈哈大笑,“至于法语,其实我家里还是挺多法国元素的,我的姨妈还有我妈妈那里都有法国血统,耳濡目染多了,我的麻瓜小学也有开设法语课,不知不觉我在10岁就掌握了三门语言,我妈妈知道了之后鼓励我当外交官——你懂得,现在什么都追求国际化了嘛。可能是这样,我才坚定了决心,再加上兴趣也很浓厚,所以我就把学这些语言当着消遣了,不知不觉学了这么多。”
斯科皮点点头,“你知道‘沉没成本’吗?”
“就是指在与当前决策无关的成本费用。可能对我来说,我学的和看的东西和我做出的未来职业决策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些花在买书上的时间和金钱就是沉没成本。”
“但是或许是有联系的呢?”作者们似乎都对自己笔下变换的背景与人物了如指掌。
“所以说我这个例子不太准确,还是别当真的好。”“你呢?你想写什么小说?”
“最近或许是侦探悬疑小说吧。”罗丝想到似乎她鲜少看到属于巫师们的侦探悬疑作品。加上了魔法的可能性,或许会将故事渲染的更加复杂,点了点头。
结账完,两个人离开。沿着长长的过道走到门口,过道里有许多卡座。
“斯科皮?”五六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坐在一桌,一个男孩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罗丝,“女朋友?”
斯科皮和罗丝都停下了脚步。“朋友。”斯科皮答道,那个男孩和旁边一个看起来挺开朗的黑发女孩便同斯科皮攀谈了起来。
罗丝看了看那几个人,一个金发男孩子眼神略过罗丝,又不动声色地转回了面前的食物上——是洛奇?斯卡曼德。说不定洛奇会和他爸妈说,他爸妈又和自己爸妈说。天,真是一场灾难;再加上桌上另外两个女孩不吝啬眼光地刮着罗丝,她窘得发慌。她压低了声音说自己先走了,也没管斯科皮听见没听见“还好吧,反正礼堂里使了降温咒,肯定要冰得像冷柜一样啦。”罗丝看着面前穿的十分热辣的莉莉和多米尼克说道。莉莉和多米尼克两方大师操刀,高效给罗丝化了个妆。最后,多米尼克执意给罗丝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走吧,丽塔?海华丝。”莉莉最后给罗丝的头发做了一个简单的编发,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搞定了。
罗丝的舞伴已经在休息室等候一段时间了。他穿着的是传统的巫师礼服长袍;看到罗丝,他颇为绅士地走上来行了一个吻手礼,为罗丝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朵玫瑰。罗丝其实与他并不熟悉,只是因为都是级长的缘故,有时候会被教授一起叫去或者是偶尔在巡视时遇到。他邀请罗丝当舞伴,罗丝也有些惊讶,但她那时候正愁苦于没有舞伴又没脸邀请的尴尬期,想着如果不抓住机会可能就只能让雨果当自己的舞伴了,而那真是逊爆了。
礼堂被装点得繁复而精致。天花板一如既往是施了魔法的天空,此刻展现的是闪耀繁多的各色星点铺洒在深色天鹅绒似的天幕上;乐器都带着魔法,由一位教授指挥着奏出轻快的曲子;楼梯扶手缠绕着金链花与杜英,无数烛台样式的黄铜吊灯从天花板垂下,点亮了一切。
第一支舞是传统的华尔兹。罗丝跳的本来就磕磕巴巴,又穿着高跟鞋;舞伴不时地问着她魔法部、韦斯莱家、波特家的事情,她忙着脚下的步伐,又得给他回答问题,颇为头大。她看到不远处的斯科皮,他的舞伴是雅克斯利家的女孩。金色的长发如流水般柔顺,面容画着细腻的妆容,镶着细碎钻石的轻盈礼服包裹着轻盈飘逸的身体,裙摆挥开在光彩下熠熠生辉。罗丝知道斯科皮并不缺好看的舞伴的,他为什么还要邀请她?
“罗丝?罗丝?你还在听吗?”罗丝晃过神,舞步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踩到了舞伴,“抱歉,你说什么?”第一只曲子结束,罗丝就迫不及待地向舞伴告辞下场。她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块小甜点,放着饮料的托盘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罗丝顺便拿了一杯饮料,尝起来甜滋滋的,像是混合果汁。
接下来的曲子都风格各异,是学生们给上面的DJ弗雷德?乔丹(他毕业有几年了,是一个颇有声望的DJ兼制作人)点的的曲子,大部分都是轻松的流行音乐,学生们也不拘束,随着各式音乐摆动。莉莉和阿尔正在跳舞,雨果被一个赫奇帕奇的漂亮学姐邀请了,多米尼克和她男朋友正在.……热舞。罗丝看着头顶的光,突然觉得有点晕,打算去洗手间拿水拍拍脸。还没走到厕所门口,一股烟味就冲上鼻子。罗丝很讨厌烟味,正想走开,一个不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曲终结,斯科皮向罗丝行了一个礼,罗丝匆匆忙忙地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屈膝礼。女孩金色的裙摆随着夏风拂出轻微的弧度,平时总是一派温和寡淡的脸描了眉擦了口红,有一种摇摆于成人与少女之间的朦胧气质,使人觉得热烈又琢磨不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罗丝见斯科皮盯着自己许久,有些不自然。“没有,”男孩的态度倒是坦荡荡,“韦斯莱,你今晚看上去很美。”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真的,罗丝感觉自己的脸在瞬间升腾了起来,“谢谢,”语毕,她又磕磕巴巴地补充,“叫我罗丝就好了——你知道的,霍格沃茨那么多个韦斯莱,在格兰芬多喊一嘴可能会探出好多个红毛。”
“我很想试一下,不过可能没有机会了。”斯科皮坐在了草坪上,罗丝也捞着裙子坐下。
“我在思考你今天说的,如果没有这种贴标签的分类制度,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是什么意思?”罗丝问道。斯科皮耸耸肩,“就是字面意思,就像是,如果伏地魔没有被分进斯莱特林,或许他就不会成为伏地魔。”“是的,我明白这个......但把这个事情放小一点说,你是否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被......比如,家族、姓氏之类的所困扰呢?”
斯科皮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有时候,或许。但这毕竟是历史,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我们现在能更多着目的是现在和未来。”
“但是在现在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呢?能做什么改变?”斯科皮耸耸肩笑了,“或许一个韦斯莱愿意和马尔福跳舞就是质的飞跃了。”在他们的对话要滑入沉默的边际,天空突然被点亮了。先是猩红色的,死水般的黑湖突然被染上了色彩,罗丝被惊得措手不及,下意识看了一眼斯科皮。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天,侧脸额头鼻子下巴颈部的弧度如同雕塑优美而庄重,浅色的睫毛与头发也被浸染成了红色,浅灰色的眼珠里投映的是天上绽出的“G”。然后是蓝色。斯科皮垂下眼,对上了旁边女孩来不及移走的眼神,“记得我和你说过那首我喜欢的诗吗?”
“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她迎上了他的话。“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宝蓝色的烟火照亮了克莱因蓝的夜,“这太美了,”
罗丝由衷说道,她觉得有千万种情绪都堵在心口,但是能够表达出的只剩一句话,“太美了。”“的确,但你在哭。”斯科皮的指尖划过了罗丝的脸颊,罗丝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
“糟了,”罗丝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流下了眼泪,胡乱用手擦擦脸,吸了吸鼻子,“我的眼线一定都糊了,糟了。”
“放心吧,没有。”他揉了揉罗丝的脑袋,罗丝破涕为笑。明黄色的H,像是霞光。黑湖的湖面翻滚,罗丝知道那是人鱼们,他们也出来了。她猜想,在湖底下的烟火明明灭灭,在水中折射,然后渐渐隐在黑暗里,最终沉默,就像是晚霞与落日,日食和月食。
最后才是绿色的S。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酒劲上头,罗丝觉得昏昏沉沉,不自觉地找着一个依靠。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那抹绿色逐渐淡去,空气中最终剩下的只有尘埃的味道。
“你不觉得烟花挺悲哀的吗?即使再怎么被魔法延长时效,他们也有终将消逝的瞬间。”她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就和天空褪去的色彩一般。
“不,”斯科皮忍住摸肩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的念头,认真答题,“至少它在那一瞬间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就像是,’生活永远是,也仅仅是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刻’。”
“那也是,或许我们的生命在前后所有的过去与未来当中,也就像是我们眼里的烟花一样。”
斯科皮应了一声,便不再发话。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罗丝的声音愈渐弱下,沉沉的夜带来了风里硫的味道,太过舒适,太过沉迷。
“会的,”斯科皮答道,但他不确定,又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会的。”
女孩的头往他的颈窝钻了钻,呼吸逐渐平缓,不再作声了。情愫或者更多,暗潮涌动,流入了缤纷静谧的深夜。
(END)
 
感人的前言,好认真哇
 
持续航行
*《一天:图书馆、霍格莫德和毕业舞会上的烟火》的世界里五年后
雪刷拉拉地落着,风席卷着雪花片片,棉絮片似柔软的个体聚在一起敲击着窗子,在地面融成了冬日的白色沼泽。跑道上的飞机壅堵长滞,从小小的窗子里看出去看不清跑道灯,雪花挡住的夜色里只是透出一些光点。
她本应找魔法部汇报完工作,在伦敦的小公寓里躺在沙发床里,开上暖气片并且在加湿器放一点尤加利精油,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或者听着广播里《一锅火热热的爱》,喝点低度数的酒催眠,对付着时差这个恶魔。可此刻她在飞机上,廉价航空暖气开的吝啬又保守,冷得她嘴唇发紫瑟瑟发抖。年龄是她两倍的空姐也抖着纤细的小腿对她说毛毯发放完了,罗丝仅备的一件麻瓜衣服——一件薄大衣——根本比不过施了魔法的防寒加绒巫师袍,这么多麻瓜在场她也不能掏出魔杖给自己施几个保暖咒。
她的运气透顶糟了。本要通过飞路网回到伦敦,却因为一场大雪飞路网交通事故临时关闭。罗丝想用麻瓜的交通方式坐飞机回到伦敦,没想到灾情严重,连飞机都没法起飞。现在她只后悔怎么在航站楼门口那家麦当劳点了一份沙拉,她想要一份巨无霸,立马,现在,管他要胖上十磅还是二十磅呢。终于等足了时间被放下飞机,罗丝看了一眼手表,是晚上十点,她也被后座的婴儿哭声、两个小孩打闹声以及隔着过道一位咳嗽不止的中年妇女折磨得神经脆弱。她早就收拾好了随身的包,积极地排在了队伍前端,总算是逃出了逼仄的机舱。她坐得太久了,颈部、腰部都在隐隐作痛,这也是长期坐在办公室里的后遗症;更要命的是发麻的脚,已经五分钟了都没有缓解的迹象,她猜测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犯冷天抽筋的老毛病了。她没有时间思考怎么打发长长的夜晚,叹了口气,身心疲惫,迫切地需要咖啡的支持。
“韦斯莱小姐?”
“韦斯莱小姐您的美式好了。”
罗丝被唤回现实,她慌忙递上了小票后朝店员道谢,对方没吝啬给她一个眼神,两手一手一杯,塞到了罗丝与另一位顾客手里。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咖啡店狭小却又塞满了人的店面,挤着身子从咖啡色的空间逃离到外面明亮的装潢里,好像这样就能逃离在这短短二十分钟内发生的所有不顺心。在她即将踏在那条颜色分明的分界线时,她的名字再一次被唤响。罗丝,罗丝韦斯莱,对方这么叫道。
她的名字念起来很温柔,圆圆的o音让人卷起舌头,最后结束的s则像是音量键被逐渐旋回原位的小夜曲。即使是再愤怒的人在经历了念的过程,怒火也会被削减去一半。因此,在姓氏为她的生活明目张胆保驾护航的同时,她的名字就像是一个藏在衣服底下的护身符。
“刚才我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还以为是我幻听了。”斯科皮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前面红头发的女人一点点转过了头,脸上表情平淡出乎了他的意料。
其实罗丝的毫无波澜一半是累的,一半却是因为的确不意外。虽说距离上次和斯科皮相见已经有三年了,上一次她看到他还是毕业离校那天,他们在国王十字车站上,隔得很远很远,就像一年级相见那次。莉莉和多米尼克还在旁边因为前一晚是斯科皮送她回寝室的事情揶揄她,莫丽则是一本正经地教育着她要提高警惕,场景似乎复刻了,只是他们都已经比七年前个子窜了一倍。他对她比了一个口型,罗丝认了出来。不是千篇一律的goodbye,是cheerios,让她有一种明天就能见面的感觉。
“好久不见。”罗丝不客气,直接拉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看起来不惊讶的样子。”
罗丝佯装惊讶的神态:“怎么这么巧呢,我们就在另一个大洲碰到了。”
斯科皮被逗笑了,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我说过的,我们会再见的。”
“我的确相信你。”罗丝喝了一口咖啡,习惯性咬着吸管;又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幼稚,把杯子放下。
这一切都落入了斯科皮的眼里。但感谢梅林,他并没有多加纠缠于她的坏习惯。“你要去哪里呢?”
“回伦敦。”罗丝回答得言简意赅,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几分失礼,补充了一句“你呢?”
“我要去慕尼黑参加我的表姐的婚礼。”
“感恩节的婚礼呢,确是很幸福。”
“不过都怪这该死的暴雪,我算是完全错过了。”
“多谢这‘该死的暴雪’,你才见到了我。”罗丝说完就脸红了。或许是睡神降临,把她的大脑回路打乱了。
“所以,你这次来纽约干什么?”斯科皮巧妙地跳过了她的话,这让罗丝侥幸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失望。
“美国魔法国会的事情,”罗丝对工作上的事情并不想多说,这五天的大小会议让她筋疲力竭,“你呢?”
金头发的男人耸耸肩,“来看看著名的大苹果。”
罗丝曲着手臂支撑下巴,另一手又捧起杯子,又下意识地啃吸。“遗憾的是我来了纽约一个月,每天都在国会总部和酒店两边跑,我还想看看MoMA的展览,想去逛逛第五大道,还想在卡内基听一场音乐会,可惜都没机会了。”
“我本来以为你现在好歹会在巴西参加参加庆祝游行,或者跑到冰岛进斯瑞努卡基火山探探险,外交官小姐?”
罗丝摆摆手:“你可别提了,我可没想到国际魔法合作司是让我来谈进口的,这几天看的资料、见的人让我我的脑实在疼。倒是你,旅行看来没少,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一个字都没动,倒是花了不少钱去了不少地方。”
 
罗丝想到自己的日子,很糟糕——工作不是想象之中的,碌碌无为地坐在办公室里按照要求完成一个又一个人物,被上司和千变万化的世界牵着鼻子走。她薪水一般,足够她照料自己的衣食住行,年终奖金也份额普通。她没有激情,对待生活和工作都是一样。在她不多的闲暇时间里,她越来越更宁愿窝在自己的床上看看网飞。她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了,爱情或者职业都是如此,但她的成年世界远比自己想的惨淡很多。好几次,她都想要辞职,但她转念一想,自己的积蓄或许只能支撑她两个月的生活,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向好友稍微表达过这些想法,但他们总说会好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但她不知道,不知道。就像脑袋后面总是扎得紧紧的发髻一样,她的生活也被崩得紧紧的。
“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是我还是得说,我对遇到你——特别是还能坐下来好好聊天——不抱什么期待。”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这么说,罗丝自然而然地提出了“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大环境,”他大刀阔斧地说下定论,而她也想到在学校时候他发言时候的习惯总是先把结论放在前头。“好像自从毕业了以后大家就不在亲近了,除了最好的朋友会偶尔联系。即使有了联系,大家的三观可能也因为不同的生活阶段朝着不同的方向驱使,为了避免矛盾还不如慢慢淡掉关系。”
“我们格兰芬多里面就简单得多,亲戚关系弄得再复杂不过了,怎么都摆脱不了干系,就算在职场见不到,家庭聚会里隔三差五就得见面。不过,归根到底或许是因为不在同一个环境里面了。你知道,人好像年纪越大才会发现可以交流的人越少了。年轻的时候总是很热衷于社交,参加派对、结识新朋友,可是再多的朋友最后——”罗丝一开始快乐地天马行空着回答,到了最后则是纠结在了用词上。“淡掉?”对面的斯科皮则是沉默了片刻,他的手交叉合十,抵在抿起来的下唇,为她接了词。她猜测他的成长和家庭环境应该很自己有很大的差别,独子,生活在那么大的庄园里面,朋友被父母和出身圈定。“不那么确切。对于朋友的定义,真的太微妙啦。很多以为是朋友的人,到头来不也是成为了陌生人吗,这样一切等于零,中间的过程再精彩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他撂下的又是一句结论。“但,那很美好。你懂吗,霍格沃茨的一切,不论是争吵啦还是考试,真的很美好,因为一切都来的更单纯。或许你比我感受还深,得在职场上勾心斗角的韦斯莱女士?”
“糟糕透顶。”她笑出了声,尽可能模糊化表达生活的不美好。或许两个人都学会了成年人之间的谦逊和客套,罗丝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如何说?油嘴滑舌了一些,在跳掉不想回答的问题上面很有一套。她没法控制自己去观察他的外表,金色的头发修短了一些,宽松的套头衫,手上——她在眼神交流中忙里偷闲——没有戒指,没有任何饰物,终于让他们迎来了下一个重大的话题。”
“所以,感情生活如何?”斯科皮先抛出了这个问题,他们喝完手上的咖啡,离开快要歇业的咖啡店。机场的店铺陆续收拾,拉下闸门,但在每一个候机口前还是堵着很多人。罗丝临走前要了一个巧克力可颂,边漫无目的地走边吃,兼顾和斯科皮聊天。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两个人的对话竟然已经升级到了这般地步了。“开玩笑吧,最近英国和秘鲁之间的贸易出了这些事,我已经六个月没有约过会了,根本没那个闲工夫去管风花雪月。”她吃可颂的时候脸颊旁边的碎发从耳朵后面掉了下来,她还没用手去拨,斯科皮很自然地就伸手去帮她把头发全都拢到了一边的肩膀上去,熟练得让罗丝有种这个情景发生过千百遍的错觉。她说了一声谢谢,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食物,把纸袋子叠成了小方块塞回包里。
“我现在有个女朋友,嗯,算是有吧。”对方这么说,罗丝庆幸自己没有沉浸在自己模拟的粉红泡泡里面,“什么是算是?”
“其实她在纽约读书,不过我现在和她分手了,不知道这次她是不是认真的呢。”
“喔——”罗丝拖长了音调,“还是个大学生呢。”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行为有些孩子气,罗丝看了不免得又笑出来。她没有戳破,他在两个人对话的开头隐瞒了自己部分在纽约的目的,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她还是开了个玩笑:“你是不是故意想问感情生活然后让我给你提建议,还是说你来趁机羞辱没有男朋友的我?”
“不不不,别这么说,”他捏了捏眼睛,“我就好奇。你懂得,我们这个年龄已经是巫师晚婚年龄了,前一辈催婚催的紧。”
这一回,爱下结论的轮到了她。“你被催婚了。”罗丝设法想象斯科皮在家里被他父母催婚的场景,几位严肃刻板的老马尔福,穿着黑色的传统巫师袍举着魔杖对穿着麻瓜卫衣的斯科皮指指点点?她愿意花十个加隆看这个场景。
他朝过道旁边的吧台努努头,“我还是请你喝一杯”,她像个傻姑娘一样咯咯直笑,“你点的火,可别想这么好扑灭!”
调酒师说快歇业,他们幸运,是最后两个顾客。吧台旁边还有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男女在喝酒聊天,斯科皮本来要给她点一杯杏仁酸酒,被她要求点了杯曼哈顿;他要了一杯干马蒂尼,点完单他开又开始说话。“我女朋友,她是澳大利亚人,她伊法魔尼毕业之后又去上的大学,我们在埃及旅游时候认识的。你懂得,我爸妈不太喜欢她,’是不是纯血没那么重要,至少是混血;得找金头发啦,一定要是欧洲人哦’。”他比了一个引号手势,模仿着自己妈妈尖刻的语气和德国口音。
 
“等等,传说中马尔福家传男不传女,一定找金发当老婆是家训是真的啊?”
“是啊,据说我爸当年就是为了这个和他中学的女朋友分手的。”
罗丝翻了个白眼,“哈哈,真好笑。”
斯科皮挑挑眉毛,“我的’差不多是女朋友’是金头发。总之,她在英国见过我爸妈了,然后被气走,我跑来美国见她,可是她非得和我吵架。”说话的间隙里头调酒师把两杯酒分别送上桌子,“你们真的是很奇怪,女人。”
罗丝举起杯子,“你这样是性别歧视——致我没能好好玩的曼哈顿。”
“致曼哈顿。”两个人把自己杯子里的酒都直接一饮而尽,被烈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又爽快极了,等缓过气来罗丝用手扇着风说:“我们真是两个奇葩,谁会刚喝完咖啡又来喝酒。”
“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和利亚姆老这样,熬夜写论文复习灌咖啡,赶完作业考完试喝酒庆祝,奥布里老像个长舌妇骂我们——等等,我差点忘记了!你酒量明明很差。”
罗丝耸耸肩膀,“女孩们总得为了生存进化,谁叫我的上司们这么爱喝酒。回归正题,我的本职,恋情调解员。你觉得你对’差不多是女朋友’什么感情呢?可以结婚,还是一个爱的对象呢”
他没有回答地耸耸肩膀,她当作一个不明白的信号。她也在心里暗语,这谁能弄得清楚呢,夫妻关系真的能用爱情维持吗?“建立在你爱她的基础上,这些都应该是痛苦的事情。”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没有人想为了爱情这个事情花那么多眼泪,考虑浪漫实在是太不现代了。”
罗丝没说话,她心里默默想着,她应该是喜欢考虑浪漫的人,男孩们喜欢和她约会,她的前男友总说她是个太有趣的人了,在刚毕业来伦敦的时候城市的新鲜让她痴狂,她知道伦敦最好玩的古董店,最好吃的早午餐店,哪里有质量最好的live表演。过了一两年,现实生活里的工作房租水电费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也想要那些,旅行、不用担心账单和工作,但她不能永远活在她那间小公寓里做,小女孩迟早得长大,不知不觉里面她落入了生活这个兔子洞,她的指甲轻轻敲着空杯子,“你觉得你是一个现实的人吗?”
“我不想这样,但我必须这么做,”他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罗丝笑着挑了挑眉毛:“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有什么好面对的,至少不是钱,这么看来也不是爱情。”
“没人喜欢他们的生活,人永远是不满足的。如果无欲无求应该才奇怪吧。我说不准我缺什么,物质水平上我的确什么都有了。其实我毕业以后的确去亚洲待过半年,事实证明我的语言水平实践起来还是差点,交流很难,”他干笑两声,指了指眼睛,“一切都是靠观察,当两种感官失去作用,我的眼睛的作用最大化。我住的那个街区附近全都是西班牙式建筑,整条路两边种满了乔木,夏天黄昏的时候落日余晖映照之下的叶子抖出湿漉漉的影子。那里的居民有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热爱园艺的老人。我记得有一天我就盯着一栋房子的后院,堆着很多小型的雕塑,排在苹果花、铃兰和风信子里面。所以你如果问我最想要什么,我的回答是最想要一院子的苹果花和一栋西班牙式的房子,最好还有红色屋顶。”
“听起来……很美啊。”罗丝托着下巴,感到伤心。“平静(serenity)和安定(settlement)。”
“很精确,”斯科皮有些惊奇,“你概括得很精确,甚至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调酒师收拾好东西说他们打烊了,斯科皮对他说他们再坐一会儿。“等等,传说中马尔福家传男不传女,一定找金发当老婆是家训是真的啊?”
“是啊,据说我爸当年就是为了这个和他中学的女朋友分手的。”
罗丝翻了个白眼,“哈哈,真好笑。”
斯科皮挑挑眉毛,“我的’差不多是女朋友’是金头发。总之,她在英国见过我爸妈了,然后被气走,我跑来美国见她,可是她非得和我吵架。”说话的间隙里头调酒师把两杯酒分别送上桌子,“你们真的是很奇怪,女人。”
罗丝举起杯子,“你这样是性别歧视——致我没能好好玩的曼哈顿。”
“致曼哈顿。”两个人把自己杯子里的酒都直接一饮而尽,被烈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又爽快极了,等缓过气来罗丝用手扇着风说:“我们真是两个奇葩,谁会刚喝完咖啡又来喝酒。”
“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和利亚姆老这样,熬夜写论文复习灌咖啡,赶完作业考完试喝酒庆祝,奥布里老像个长舌妇骂我们——等等,我差点忘记了!你酒量明明很差。”
罗丝耸耸肩膀,“女孩们总得为了生存进化,谁叫我的上司们这么爱喝酒。回归正题,我的本职,恋情调解员。你觉得你对’差不多是女朋友’什么感情呢?可以结婚,还是一个爱的对象呢”
他没有回答地耸耸肩膀,她当作一个不明白的信号。她也在心里暗语,这谁能弄得清楚呢,夫妻关系真的能用爱情维持吗?“建立在你爱她的基础上,这些都应该是痛苦的事情。”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没有人想为了爱情这个事情花那么多眼泪,考虑浪漫实在是太不现代了。”
罗丝没说话,她心里默默想着,她应该是喜欢考虑浪漫的人,男孩们喜欢和她约会,她的前男友总说她是个太有趣的人了,在刚毕业来伦敦的时候城市的新鲜让她痴狂,她知道伦敦最好玩的古董店,最好吃的早午餐店,哪里有质量最好的live表演。过了一两年,现实生活里的工作房租水电费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也想要那些,旅行、不用担心账单和工作,但她不能永远活在她那间小公寓里做,小女孩迟早得长大,不知不觉里面她落入了生活这个兔子洞,她的指甲轻轻敲着空杯子,“你觉得你是一个现实的人吗?”
“我不想这样,但我必须这么做,”他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罗丝笑着挑了挑眉毛:“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有什么好面对的,至少不是钱,这么看来也不是爱情。”
“没人喜欢他们的生活,人永远是不满足的。如果无欲无求应该才奇怪吧。我说不准我缺什么,物质水平上我的确什么都有了。其实我毕业以后的确去亚洲待过半年,事实证明我的语言水平实践起来还是差点,交流很难,”他干笑两声,指了指眼睛,“一切都是靠观察,当两种感官失去作用,我的眼睛的作用最大化。我住的那个街区附近全都是西班牙式建筑,整条路两边种满了乔木,夏天黄昏的时候落日余晖映照之下的叶子抖出湿漉漉的影子。那里的居民有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热爱园艺的老人。我记得有一天我就盯着一栋房子的后院,堆着很多小型的雕塑,排在苹果花、铃兰和风信子里面。所以你如果问我最想要什么,我的回答是最想要一院子的苹果花和一栋西班牙式的房子,最好还有红色屋顶。”
“听起来……很美啊。”罗丝托着下巴,感到伤心。“平静(serenity)和安定(settlement)。”
“很精确,”斯科皮有些惊奇,“你概括得很精确,甚至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调酒师收拾好东西说他们打烊了,斯科皮对他说他们再坐一会儿。
“等等,传说中马尔福家传男不传女,一定找金发当老婆是家训是真的啊?”
“是啊,据说我爸当年就是为了这个和他中学的女朋友分手的。”
罗丝翻了个白眼,“哈哈,真好笑。”
斯科皮挑挑眉毛,“我的’差不多是女朋友’是金头发。总之,她在英国见过我爸妈了,然后被气走,我跑来美国见她,可是她非得和我吵架。”说话的间隙里头调酒师把两杯酒分别送上桌子,“你们真的是很奇怪,女人。”
罗丝举起杯子,“你这样是性别歧视——致我没能好好玩的曼哈顿。”
“致曼哈顿。”两个人把自己杯子里的酒都直接一饮而尽,被烈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又爽快极了,等缓过气来罗丝用手扇着风说:“我们真是两个奇葩,谁会刚喝完咖啡又来喝酒。”
“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和利亚姆老这样,熬夜写论文复习灌咖啡,赶完作业考完试喝酒庆祝,奥布里老像个长舌妇骂我们——等等,我差点忘记了!你酒量明明很差。”
罗丝耸耸肩膀,“女孩们总得为了生存进化,谁叫我的上司们这么爱喝酒。回归正题,我的本职,恋情调解员。你觉得你对’差不多是女朋友’什么感情呢?可以结婚,还是一个爱的对象呢”
他没有回答地耸耸肩膀,她当作一个不明白的信号。她也在心里暗语,这谁能弄得清楚呢,夫妻关系真的能用爱情维持吗?“建立在你爱她的基础上,这些都应该是痛苦的事情。”
“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没有人想为了爱情这个事情花那么多眼泪,考虑浪漫实在是太不现代了。”
罗丝没说话,她心里默默想着,她应该是喜欢考虑浪漫的人,男孩们喜欢和她约会,她的前男友总说她是个太有趣的人了,在刚毕业来伦敦的时候城市的新鲜让她痴狂,她知道伦敦最好玩的古董店,最好吃的早午餐店,哪里有质量最好的live表演。过了一两年,现实生活里的工作房租水电费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也想要那些,旅行、不用担心账单和工作,但她不能永远活在她那间小公寓里做,小女孩迟早得长大,不知不觉里面她落入了生活这个兔子洞,她的指甲轻轻敲着空杯子,“你觉得你是一个现实的人吗?”
“我不想这样,但我必须这么做,”他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罗丝笑着挑了挑眉毛:“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有什么好面对的,至少不是钱,这么看来也不是爱情。”
“没人喜欢他们的生活,人永远是不满足的。如果无欲无求应该才奇怪吧。我说不准我缺什么,物质水平上我的确什么都有了。其实我毕业以后的确去亚洲待过半年,事实证明我的语言水平实践起来还是差点,交流很难,”他干笑两声,指了指眼睛,“一切都是靠观察,当两种感官失去作用,我的眼睛的作用最大化。我住的那个街区附近全都是西班牙式建筑,整条路两边种满了乔木,夏天黄昏的时候落日余晖映照之下的叶子抖出湿漉漉的影子。那里的居民有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热爱园艺的老人。我记得有一天我就盯着一栋房子的后院,堆着很多小型的雕塑,排在苹果花、铃兰和风信子里面。所以你如果问我最想要什么,我的回答是最想要一院子的苹果花和一栋西班牙式的房子,最好还有红色屋顶。”
“听起来……很美啊。”罗丝托着下巴,感到伤心。“平静(serenity)和安定(settlement)。”
“很精确,”斯科皮有些惊奇,“你概括得很精确,甚至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调酒师收拾好东西说他们打烊了,斯科皮对他说他们再坐一会儿。
 
“现在虽然我在生活居住、工作上面是安定的,可是我觉得心里我一点也不安定。你还记得吧,七年级的时候我多么想要一些冒险啊!我记得你和我讲的,你妈妈对自己安定的生活也不满足,老是怀念以前的生活。贪婪,人类真是太贪婪了。永远得不到满足,永远都在渴求已经过去的。老实说,我好想念霍格沃茨,但我一点也不想整天回到被作业和N.E.W.Ts打压,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放下过去,回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其实挺想念我们那时候一起通信的时候呢,有的时候好像对陌生人倾诉更加容易。毕业前一天我们一起出去玩,我也很开心,我很想念那个时候。”斯科皮挑起了一些富有交集感的话题,使罗丝心里有些雀跃,“真的吗?或许我们应该继续写信,至少可以寄寄明信片,救救在办公室的我。”
但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兜兜转转,他们回到了起初的地方。“罗丝,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你的工作,我觉得你还不如辞职。”
“但我能做什么呢?我以前觉得这就是我的梦想了,国际事务司,可是我得到了这份工作才发现我真的不热爱它。那些语言啊什么的,我想来想去都是别人附加到我身上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主动想去获悉的。一开始我不是负责商贸这方面的,我是在外交部那里,可是我发现实在是太乱糟糟了,最近是英国和秘鲁,还有前几年和美国的矛盾你应该记得吧,有一种……行走在沼泽的感觉。我那时候太年轻,想要做的太多了,和平就像是狗*屎,利益平衡,武*装,同盟,经济贸易……要考虑的太多了,永远都是矛盾,永远都是拉锯战。更别提政*治观念不同,例如前几年全球巫师联盟的建立我是主张派,但我的上司多半都是保守的现实主义,整天只想着谈判不过就打,怎么给英国魔法军招人、扩充军|事力量——抱歉,我是不是讲太多工作?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政治立场我就在乱讲。”罗丝痛苦地摁了摁太阳穴,“反正,我最后是申请到了贸易的岗位,但我做了几年发现还是一样的。矛盾合作,矛盾合作,为什么总是在这两种状态里面徘徊,太痛苦了!”
“是的,我恨政治,你说太多了,”见她翻了翻白眼,斯科皮笑着拍了拍她肩膀表示只是开玩笑。“不过实际上,你听起来对工作有很大的热情。”
“毕竟你要明白——”她歇了一口气,“这是我的全部生活,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工作,工作,工作……就像我被淹到这个沼泽里面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什么,想要追求什么。”
“嘿,没有人会停止寻找的,这不就是人生的意义吗。再说了,怎么能顽固地钉在一个目标上面呢?”
她耸耸肩膀,“你也迷失,我也在迷失,所有人都在迷失,真是个迷失的世界啊,不知道正在驶向何方。”
“技术角度上来说,人类,地球,太阳系,银河系,室女座超星团,拉尼亚凯亚超星系……”他用手在桌子上打点,“这全都在旋转漫游,都在迷失。你绝对不是一个人。但总有一种力量在引导方向,对星星的航行来说是引力的中心,对生命来说是死亡。时间顺流直下,引导我们走到最终。这么说有点让人恐惧,但有一个终点总是让人心安一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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