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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四巨头The big four[第1页]

作者:白菜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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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敬度。
虽然这篇五六年前的文现在我看来实在是不堪卒读,历史讹误不可胜数,但是好歹也是我第一个完结中长篇,当时申精成功,对我也有巨大的意义,所以思量再四还是决定重发。再说了,说不定还能钓到新评呢?(呸!)

 
四巨头相关,主赫尔加.赫奇帕奇视角。假的历史向。
 
赫尔加.赫奇帕奇(上)
“……愿主的恩泽赐福于我们,阿门。”靠近城市的一座小修道院中,无数头裹白巾的修女至诚地求着,在这个人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年代,教堂与修道院的生活已经可以让很多自由民眼红了。
在年轻的女孩一波波的退出厅堂,最前方手中拿着自己银质十字架的神父突然开口:“安娜,留一下。”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女孩愣了愣,转过身子,做完祈福的修女们都快散尽了,只有偶尔几个与安娜关系较好的投来了担心的目光。
已经有几缕白发的神父等了厅堂再度恢复空旷,才缓缓的说道:“我们至诚的求着主的宽恕,安娜,你要记住,没有人能够亵渎主的仆人。”
“先生?”白色头巾下的栗色双眼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被强涌上的镇定压了下去。
“今天,赫奇帕奇勋爵来像我要一个人,为他的二儿子,这真是荒唐,我们是侍候主的仆人,我们的身子由主赐福,我们的思想由他供给,可是他却向我说……”老者扫了一眼已维持不住镇定的安娜,接着说道:“你自愿背弃了主的恩泽,而他的儿子,路易斯,并没有强迫你,安娜,是吗?”
“……是。”安娜的声音在发颤,被束腰托起的动人曲线不住的起伏着,她甚至不敢看老者的眼睛。
“安娜……”神父沉默了许久,终于徐徐呼出了一口气,安娜是孤儿,在她还是一个襁褓是就被丢在了修道院前的台阶上,他看着她长大,而现在谁也不愿相信主最诚挚的信徒会做背弃他的事:“这不合规矩。”
“…我知道,我知道,先生,就当……就当我死了……”安娜死死的咬着嘴唇,作为主的供奉着她当然也知道违背信仰的后果。
“赫奇帕奇已经拥有这块土地上百年了,”老者突然吐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不过既然伯爵大人愿意接受……”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娜:“牧羊的老约翰,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
安娜呆了呆,点了点脑袋,然后转身,慢慢的走向门口,谁也没有看见,一出厅堂,她就已经是泪湿满襟……
“您还真是准备充分啊,先生,”西方的婚礼永远不会多么热闹,每一桩姻缘都是主的恩赐,一直深信着这句话的安娜今天忍不住在内心像主赎罪。
“不,安娜……”一个明显年过不惑的男声,一只手悄悄扶上了安娜的下巴,不过立刻就被安娜闪开了:“路易斯并不是继承人,如果他想,娶一个牧羊女也没什么。”
“我呢?”
“你答应我了啊,”频频被躲开的手终于不耐烦,一把拦住了少女,哦,现在应该是夫人,纤细的腰肢,安娜惊呼了一声,随后一阵呵在她耳边的热气让她一个颤栗,男子的声音缓缓在她耳边响起:“既然我已替路易要了你,我自然不会再碰你,不过你最好不要给我装清高,自那天……”男子的声音顿了顿:“你就没那个资格了。”
“我没有愿……”
“哦?你跟我们的主怎么说的?你背弃你的信仰?”猛的一把推开了怀中的温热,“记住,你是自愿背弃了他的恩,不然你已在主跟前犯了罪。”
身后猛的磕到了墙壁,安娜几欲无力地靠在了被熊熊的炉火烤的有些暖的墙上,右手垂在桌上抓起了那个宝石项链,挂在了脖子上,来自上方的水滴使银制十字架顶端的黄宝石熠熠生辉。
 
赫尔加.赫奇帕奇(下)
“赫尔加,帮亨利拿一下他的剑。”安娜的声音柔柔的,没多少起伏,她的表情就跟她的性子一样委婉而柔和。
十七岁的少女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去厅堂取下了那把自一月前就已经挂上去的骑士长剑,拿下来递给了自己的堂哥,两只手交触时的温度让她的胳膊轻轻颤了颤。
“你什么时候走?”女孩有一双和她的母亲一样的栗色眼睛,脖颈以下圆润的弧度没有任何鲸骨的托起,赫尔加没有束腰,这在城市里已经算是很少见了,毕竟只有那些需要下地干活的农奴孩子才这样野性的不经任何修饰。
“明天,”亨利不比赫尔加大多少,不过在这个年代却早就脱离了孩子的范畴:“今天要先回去一趟。”
“恩,”赫尔加转身进了房间,她一直很奇怪安娜和路易斯之间有些疏离客气的态度,生活不算贫苦的她天真地以为所有有情人都可以得到幸福的结局。
半倚在窗台上,低着头,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浅红,与眼睛一样颜色的发丝轻轻垂了几缕在额边,浅褐色的细亚麻布料下露出有些微黄的锁骨,赫尔加闭了眼睛,有点道不明的感受。
夜,渐渐深了,一扇不算多么精致但绝不粗陋的小木门发出咯吱的呻吟,缓缓伸开自己的臂膀,一个灵动的身影悄悄闪出了小屋的怀抱,投入了黑暗的摇篮里。
提着油灯的赫尔加有时会被尚未开春的寒风激的一个冷战,唇齿间突出淡淡的白气,她已经走得很远了,周围树林的暗处有时会发出窸窣的声响,让女孩转一转她栗色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落在地上的枯枝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就被扭断了腰肢,浅黑色头发的少年缓缓的走入了油灯的范围露出一张与赫尔加有几分相似的脸颊。
“亨利……”
“你很聪明,这正是我所喜欢的,就你那挂不开嘴的主,我还以为你要留着你的身子上天堂呢。”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偏开了脑袋,亨利猛的上前几步,一把搂过了少女柔软的身躯。
“赫尔加,我就要走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亨利微微曲了腿,带着几分虔诚缓缓的吻上了少女的锁骨,然后就抬起身,把脑袋搁在赫尔加的肩膀上,黑色与栗色的发丝相互交织,赫尔加裸露的肩膀泛着几分凉意,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温暖。
赫尔加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树林小河边的那个夜晚,身后苍老树干撕破的皮肤,和那交织在一起的温暖。
 
带着几分旖旎的喘息声,赫尔加缓缓的将细亚麻的布料裹上了自己的身体,望了眼亨利离开的地方,空气中淡淡的炽热很快就被寒风吹尽了。
缓缓地搓着自己的双手,赫尔加现在才感到那种刺骨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冷战,拎起掉落在旁的油灯再度点燃,提着裙摆向家中跑去。
小小的木屋并不像赫尔加离开时那么安静,灯亮了,凑近一点甚至还可以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赫尔加蹙了蹙眉,悄悄的靠近了门边,轻轻拉开了一道缝,朝里望去。
“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路易斯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像是气的。
“你知道了什么?”安娜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柔和,晶莹的泪水不断的从栗色的双眼中滚落而下,落到锁骨上,然后没进衣襟:“你知道什么?我从来不欠你的!我也从来不欠赫奇帕奇!”
“是吗?”两人都没有那种声嘶力竭的样子,反而就像正常的夫妻在情语绵绵:“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每次你见到父亲都要那个样子?为什么婚礼当天你自己走了很久才回来?为什么你怀孕八个月就生下了孩子?为什么?!你倒是说啊!赫尔加究竟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父亲的?!”
赫尔加在门口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缓缓的推开了门扇,看到安娜最喜欢的那一套茶具现在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而始作俑者正惊讶的瞪着她。
“赫尔加!你不是睡了吗?为什么会到外面去?快,回房间去!”安娜有些急冲冲地扯着已经比她高了的女孩儿的袖子,一像不染纤尘的手此时有些滑腻腻的,赫尔加把手从自己母亲手里抽出来,才发现那粘稠的液体是暗红色的血液,安娜衣服上也拉破了几道,看起来像是跌倒在瓷器碎片上导致的。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赫尔加看见路易斯举起他很久没动的魔杖,然后安娜就猛的扑了过来,从浅灰色杖尖射出的红光打到了她的身上,立马使她倒在了地上,惨叫着呻吟。
“安娜!”路易斯显然也没想到安娜会扑上来,随后他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赫尔加身上,缓缓的朝她走来,赫尔加看到他又举起了他的魔杖,路易斯现在是真的想杀了赫尔加.赫奇帕奇。
赫尔加看见杖尖的光芒已经要冒出来,这时安娜突然一声尖叫,猛的爬了起来,一把抽出了路易斯一直握在左手的长剑,不管不顾的就朝眼前人后背刺了进去。
小腹散发的疼痛让路易斯的身子颤了颤,他没想到安娜还能爬起来,要知道对于疼痛的忍耐力上,女士要远远强于男性。
嘴唇蠕动着,路易斯还想完成最后的咒语,不过安娜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的想法,闪着寒光的长剑被拔了出来,又刺了进去,不过这次是胸口。
左手握着的剑鞘掉了下来,路易斯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眼眸中还残存着几分愤怒与不敢置信。
“啊……”安娜用手掩住嘴,发出绝望的呻吟声,路易斯的鲜血混着他的,从剑柄上往下流,落在地上,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艳红。
夜巡的骑士队听到动静已经纵马赶了过来,本以为早已流干的泪水再次滴落,带着鲜血的银光再次被举起来,不过这次没入的却是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本来就没有关严的门被完全踹了开来,一个穿着铠甲的红发骑士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屋内的场景震撼了,随后一阵嘶鸣,又一个人凑到了门前,左手牵着马,看起来倒像是这一支小分队的领头,因为那红发骑士很快让开了道路。
“自杀,”他放开了他的马,走进屋子看了眼手还窝在剑柄上的安娜,又看了眼还在喘息的赫尔加,上前把那抹带给赫尔加厄运的银色抽了出来,挑起了安娜的挂链,随后挑断了它,把它丢给了还呆立在一边的赫尔加。
“告诉艾伯特主教,就说这个女人被恶魔侵了脑子,为了救她我杀了她,她是为主死的。”他的一头棕色长发,因为长年奔波乱的像稻草一般了,他淡淡的吩咐旁边的红发骑士,出了门,翻身跃上了他的马。
赫尔加死死的攥着带着鲜血的银色十字架,摩挲着上边的黄色宝石,闭上眼睛,念起了她唯一会的一首拉丁文颂歌。
生涩的语言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在窗前射进第一缕晨曦之前,赫尔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再次用上了自己的母语:“主啊,赞美您,这里有一个善良的人,引领着我们的道路……”
无色的液体混上了十字架上的血迹,然后滚落下来,为地板上即将干涸的艳红注入了一抹生机。
———————TBC
解释一下,中世纪的教义认为自杀是在神面前犯了罪,所以自杀者不能立碑,而且入葬时要被砍去头颅。
 
森林里的湿气很重,以至于不断的有清晨残留的露水打在萨拉查的裤子上,马休姆夫人早就离开了,她厌恶这种阴暗且潮湿的环境。
即使那些水滴早已被刻画的魔纹吸食而尽,可萨拉查还是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越往森林深处走,他不得不点亮了手中提着的油灯,层层叠叠的树叶已经把冬日的暖阳完全隔绝在外,远处偶尔传来的不正常的兽嘶提醒人们这里绝不仅仅是麻瓜们认识中的森林。
“奇怪……”萨拉查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突然顿住了脚步,有些诧异的喃喃道:“森林里,怎么可能没有野兽……”
“你的谨慎令人惊讶,”空旷的森林里突然传出一个带着些稀奇的女声,萨拉查手腕一抖,再次举起来时已经多了一根青白色的魔杖,指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有趣的小孩儿,”明明刚刚还在前方的声音突然转向了身后,萨拉查再次扭过头来时,拿魔杖手腕已经被牢牢擒在对方手中。
“嘿,别白费力气了,你的液状物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萨拉查根本没有感觉到女人使力,可他的魔杖展眼就掉到了地上,再次低头搜巡时他惊奇地发现那抹白色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是谁?”萨拉查抬眼看眼前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袍,就像那些自由巫师们穿的那种长袍,可是却系了腰带。真奇怪,萨拉查想到,她为什么要把腰带系到胸底下?
“我猜你不是那些农家小孩吧?”女人的头发极黑,黑得纯粹,她的眼睛也一样,萨拉查从没见过颜色这么深的瞳孔:“普通人没胆子来这儿。”
“你.是.谁.?”再次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萨拉查在女人度步时发现了她脚下踩的白鞋,裙子没有带裙撑,而贵族的矜持绝不允许少女不带裙撑和束腰,她也不像贫民,忙于农务的奴隶从来不穿如此纯粹的白,更不像信徒,至少说话的语气就不像。或许是自由巫师?可他至今没有看到女人掏出魔杖。
 
萨拉查的视线随着白鞋转动着,他除了开头瞄了一眼外至今没有跟女人对视过,诅咒以目光为媒介,萨拉查看出来了,他不确定女人会不会知道更多。
“我姓秦,”她缓缓地回答,“我来自高山的那边,”她说,女人缓缓倚在了树上,来自上方的视线使萨拉查有些不自然。
萨拉查猛然抬起了头,可以把姓名的一部分告诉别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根本没有常识,二是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对她够不成忧虑,无论那一种,都不适合萨拉查继续单方面的过于谨慎。
女人的下巴尖瘦,眼角向上挑,皮肤微黄,她缓缓的笑了,这个男孩儿很有趣,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惜他的经验局限了他,她显然也想到了萨拉查所想的,可是,要知道,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以东,姓秦的,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不过一次意外的相遇罢了,那么紧张干什么?”女人状似轻松地说。
“不要告诉我是我把那些野兽吓走的,更不要告诉我我原以为朝着太阳昂头的日光花都掉了个个也不关你事。”萨拉查现在倒可以细细的打量她了,他的目光扫过女人发髻上的一堆不明物体,细细思考着她的魔杖可能是其中的哪一个。
“太聪明会早夭的,”她浅浅的眯着眼睛,话中带了几丝危险意味:“好吧,实话告诉你,在森林里我有不少朋友。”仿佛为了应和她的话一般,她背后的大树枝条陡然垂下,被女人抓在手里把玩着。
萨拉查惊奇的张了张嘴,能跟动物交流的本来已经算是稀有了,能跟植物交流的更稀奇,他更是从没见过可以让一片区域的生物全部服从的人,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确定女人绝不是麻瓜就是了:“你想干什么?”
“咳……你看啊,这片森林你是走不出去了,就算你走出去,你身上也不见得好的起来……”女人若有所指的说道,很奇怪,按理来说英语不算她的母语,可是她说的流利极了。
“你下毒?”萨拉查有些震惊的叫了出来,他懂得魔药,虽然绝对不算精通,可他也明白要在当事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下毒是多么困难。
“我们从来不喜欢光明正大的打斗,嗯哼,猜的不错。”女人掏出了一个空空的白色小瓶子,那抹白色就在萨拉查眼前俏皮的晃着,就像她对这一个外表比她小十几岁的孩子还用这种手段对她而言毫无愧疚感。
“你想干什么……”萨拉查现在说话间连最后一丝底气都快没有了,他从小到大怕还没有人敢以这种态度对待他,尤其是现在底牌完全在对方手中的情况。
“没什么,”白衣女人轻松地耸了耸肩,不过在接触到萨拉查那‘骗鬼去吧’的眼神之后,就有点尴尬的停下了上一句未说完的话:“你也知道,横跨整个山脉和大漠不是正常人做得到的,你应该还知道,山脉草原那边和这边……咳,货币不通用不是吗?”女人说完之后,有些别扭的别开了视线,要是萨拉查不主动送上门来,这也是个大麻烦,毕竟没人喜欢当野人。
“你是跟着商队过来的?”湖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从山脉以东传来的货品在整个法兰克帝国都算是极其有明的了,虽然那些商人们最远也没有越过海洋,不过这样解释也说的通。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也算是的,”女人手一样,一块沁凉的布料就扔到了萨拉查手中,“小心点,蜀锦中也算是上等的了,虽然不认为你们会懂这些。”
萨拉查细细端详这眼前的布料,奇怪,就算以福路斯或斯莱特林家的富裕,他也从没见过哪怕是类似的,心中不由得对女人的话更信了几分。
“怎么样?”经过一块不知名布料的说服女人的话更具有了几分诱惑力:“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恩,游历?你们是这样叫的吧?”
萨拉查看了眼手中的丝织品,又看了眼被女人随意扔在地上的白色小瓶,不由得发出一声带着不满的轻哼:“我还有选择权么?”
———————
 
罗伊纳.拉文克劳
苏格兰六月的天气绝对是一如既往的好,至少这样响晴的天气在后世被称为‘雾都’的伦敦是绝对看不见的。
在离城市不算很近也不算很远的小村子里,魁梧壮硕的男子们在炽热的阳光下挥洒汗水,时而停下扯着嗓子吼上两句领主家的八卦,上帝知道,那声音甚至比得上扩音咒了。
在这座小庄园的中心地带,则是坐落着一座蓝白相间的城堡,浅蓝色与乳白色在阳光下缓缓流淌,在二楼靠左边的一个窗子中,静谧的外表却隐藏着与其不符的小型风暴。
“又是这样!”一巴掌拍飞了一个茶杯,外表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小姑娘此时却红着眼眶,浅褐色的眼瞳中极力忍耐着什么,暴怒之下喊出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凄厉:“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记得妈妈就是在六月去世的!那些脑子里装满利益的老家伙眼里我是什么?!”小姑娘的身体看起来娇弱的不像话,仿佛一句话就已经夺去了她全身的力气似的,说完之后,也不顾匆匆俯下身子收拾茶杯碎片的年轻侍女,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浅青色魔杖就冲出了房门,然后又一路无视众多仆人的脸色,冲到了城堡被阳处的空地之上,背靠着墙,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罗伊纳出身在苏格兰南部的维森家,因为母亲早逝的原因,也有他的父亲维森的威廉的吩咐的缘故,浅蓝色城堡中的一切仆人,无论是管家,侍女,都对其百依百顺,因此,也造就了小小女孩乖戾的性格,也难怪,以她的年龄,母亲的去世显然对她并不是一件云淡风清的小事。
而罗伊纳.维森的魔法天赋,就算是那些被维森伯爵请来的优秀女教师,也只剩下了一个词来形容:天才!可惜仅仅是天才显然是不够的,还有一个另威廉头疼了很久的拦路大石———她不学。
这就没办法了,再好的天赋,也不会让能力召之即来,那只存在于梦境之中,而或许在罗伊纳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生命中的一次转折点已经在朝她挥手………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罗伊纳已经陷入了一个非常烦恼的境地,一波波冲袭而上的情感几乎让她昏倒,而现在这种情况,无疑一点点的打扰都会让她到达一个临界点,一点即着。
“戾!”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家伙偏偏就做了这个出头鸟,清脆的鸟鸣让原本昏昏沉沉的女孩立马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挥舞魔杖,本能性的一道默发魔咒就打上了天际,那鸣叫的发源地又发出一阵相仿的叫声,不过这次不是翱翔云天的畅快,而是陨落天际的凄凉。
 
物体落地的声音让罗伊纳一瞬间恢复了清明,她张了张嘴,迅速的跑到了那只可怜飞鸟掉落的地方。
那是一直右翼上带着一块白斑的黑鹰,可是那原本无暇的白斑此时却是染上了一抹惊心的暗红,而暗红的发源地,则是一条几乎横贯整个右翼的狰狞伤痕。
罗伊纳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她只是有些叛逆,还不到生性残忍的地步,而仅仅六岁的她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一个生灵在她眼前毙命,尤其还是因她而起。
小手有些笨拙的轻轻按上了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鹰眼中猛然划过的痛苦让罗伊纳惊慌了起来,她跪了下来,把尖尖的小脸贴上了黑鹰受伤的肉翅之上,以为这样就能缓解它的痛苦似的。
一抹白色的柔光从罗伊纳身后射了来,这光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它打到黑鹰右翼上是罗伊纳才猛然惊觉,猛的转过脸颊,却看到一双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浅褐色眼眸。
魔法在起着效果,黑鹰翅膀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在罗伊纳再次专注于黑鹰时,后面的男子声音闯了进来:“后悔吗?”
罗伊纳轻轻点了点小脑袋,原本属于黑鹰的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哎,”威廉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蹲了下来,与罗伊纳平视:“讲个故事,听吗?”
罗伊纳原本跪立的身子松了松,起身转向威廉,再次跪坐了下来,扬起自己尖瘦的小脸,不过明眸中闪过的一缕期待却是暴露了她孩童的本性。
威廉越过罗伊纳,看了一眼远处的黑鹰,缓缓开口:“知道为什么吗?”
罗伊纳摇头。
男子的声音跟进:“他们总是这样,一刻不停,日日夜夜都在飞,不管是小小的飞鸟,还是这黑鹰,都是如此,你知道为什么吗?”说着不等她回答,就接着说道:“小鹰的母亲为了训练孩子把它独自丢下山崖,成年的飞蛾生下了后代就含笑而逝,这就造就了飞鸟们向往阳光的本性,能力越强,天赋越好,越是如此。”
罗伊纳好像被威廉的话震动了,她低下头,深思着。
“像着苍鹰,他每时每刻都在追逐着太阳,追逐着更高的地方,他当年独自一人从那绝境的山崖中展开翅膀的那一瞬就决定了它们一生都在追逐阳光,腾空而上,迎面的气流可以划破它的翅膀,可是抹不灭它的本性,看,它又要飞。”威廉仰头示意伤口刚愈合就踉踉跄跄爬起来展翅的黑鹰:“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伊纳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因为骨肉相容的血脉告诉他,老鹰将它丢下山崖的一瞬,它就得朝着高出飞一辈子,因为它知道,它的母亲不会任它独自留在山崖,等到他飞过了最高一座山峰,它总会找到她的。”
罗伊纳细小的身躯微微抖了抖,一下子瘫软下来,以至于她必须用手撑住草地来维持平衡。
“这或许就是动物的本性,明明知道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却一遍遍的去追逐,蛾子为了那一点微弱的曙光不息投入到炽热的火苗当中,你说它们是不是很傻?得不偿失的为了什么啊?罗伊纳,你说,它们是为了什么呢?”威廉的语气一直淡淡的,也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话语给女孩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一滴清澈的液体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落入了刚下完雨有些湿润的草地里,很快就被那一片葱绿贪婪的吮取,威廉的手缓缓扶过罗伊纳茶金色的卷发,把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我也不知道啊…或许你将来能找到答案,罗伊纳,你能吗?”
女孩狠狠点了点脑袋,更多的液体滚落了下来,落到了威廉的浅灰色斗篷上,很快的,一些淡蓝的的细小纹路蔓延其上,那些反射着阳光的水珠,竟然像刚刚落在草地上那些一样,悄悄的沉没了下去。
 
戈德里克.格兰分多(上)
戈德里克的家在一个小庄园里,不过却不是领主的农奴,而是自由民,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戈德里克的父亲还有一个身份———巫师。
请注意,这里的巫师不是那种巫师贵族,他们信上帝,而戈德里克的父亲沙尔曼,是确确实实喊着梅林度过余生的。
而戈德里克一家在这个小村子里却并不受欢迎,这得益于戈德里克母亲的身份———她是一个穆斯林。
很好,即使现在轰轰烈烈的圣城争夺战还没有正式拉开序幕,不过他们能够在这个小村子里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了。
然而在戈德里克七岁的时候,不知道上帝安拉梅林中的那一个看不惯这个奇迹了,伸出了他们尊贵的脚,把戈德里克踹进了人生的低谷。
每一天都没什么区别。坐在餐桌旁的七岁的戈德里克如此感叹道,晚餐是很丰盛的———黑面包和清水。
戈德里克的母亲伯莎端上了卖相不怎么好的黑面包后,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等着沙尔曼回来。
饥肠辘辘的戈德里克刚想动手,就被伯莎狠狠的瞪了一眼:“等你爸爸回来!”她如此命令道。
戈德里克收回了手,撇撇嘴,暗自抱怨这女人怎么每天都要等人回来才肯开饭。
门外很快就有了音响,今天沙尔曼回来的格外早———带着一身伤痕和鲜血。
一个‘教廷’的单词还没有说完,他就气竭倒了下去,事实上,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有时候奇迹还是不要发生比较好。
戈德里克望着尾随而来的至少一只队伍的骑士,如此想道。
“棕色头发,蓝色眼睛,”从领头马上下来的魁梧男性一脚踢开了沙尔曼的身体,对着伯莎喃喃道:“就是这个女人!”
“还有个孩子,”后面跟着的人也纷纷下马,以绝对不算温柔的手段拖走了已经失了魂的伯莎,其中一个注意到了戈德里克。
有着棕色乱蓬蓬的胡子的领头男子瞟了一眼戈德里克,挥了挥手:“一起带走!”
 
听得那胡子的话,又有几个穿着泛着银光铠甲的男子以戈德里克抢黑面包的‘热情’把他拖走了。
他被塞到一个密不透光的不明物体中,伯莎不知去向,戈德里克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以自己的饥饿程度来判断至少已经第二天了。
再次重见天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辉煌的建筑,戈德里克还没有适应强光的照射,就被推搡进了高高的宏顶之中。
暗暗咒骂了一声,戈德里克任由自己被当箱子一样往前推,拐过不知第几个弯,戈德里克又被推进了一闪大门中,后面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他环顾四周,发现伯莎在跟另一位红棕色头发的男性交谈,好吧,气氛不怎么好的样子。
男人有一头棕色偏红的半长直发,一点也不像那些骑士那样乱蓬蓬的,而是被整齐的束在脑后,此时这位红头发先生正拿剑指着伯莎。
“跪下,向我求饶。”戈德里克暗叹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们看起来已经结束了的样子。
伯莎浅蓝色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倔强,她轻嗤了一声,高高昂起自己的脖子。
男子脱下自己左手的手套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戈德里克张大了嘴巴,看着伯莎被打的一个趔趄,不过仍然坚强地站着。
“跪下,求饶。”男子淡淡的重复。
伯莎狠狠地在地面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又是一巴掌,戈德里克觉得如果这个男的是个贵族的话那他的教养一定是被狗吃了。
“呵,看谁来了,”男子好像终于注视到戈德里克的样子,还是那种云淡风轻。
伯莎转过头,看见了戈德里克,她看起来狼狈极了,右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有擦抹不及的血迹,“戈德里克!”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像要往过走,不过再次被红发男人拦住了:“你究竟想怎么样!”伯莎的声音有点漏风,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愤怒。
“跪下,求饶。”还是那个句子,不过这次却得到了伯莎激烈的反应:“你做梦!想要我放弃我的信仰,放弃我的尊严,除非我死了!”
又是一巴掌,不过这次因为两人换了个方向,所以戈德里克看得格外清楚。
男人没有再开口,空旷的大厅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我求你。”男孩儿的声音有些出人意料地响起,男人转过了头,戈德里克缓缓地屈下了膝盖,先是左边,再是右边,男孩儿跪的直直的,没有低头,而是把脖子高高昂起,跟他母亲一样的倔强:“求求你,饶了她。”男人第一次开始正眼看戈德里克,他有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淡淡的,像朗姆酒一样,戈德里克觉得着双眼睛若是生在女人身上恐怕现在已经名节不保了。
“戈德里克!”伯莎的声音在一阵沉默后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愤怒和不可置信,她跑到了戈德里克面前,双手狠狠的摇着他的肩膀,尖叫着:“起来啊!你起来!!格兰分多家没有给**下跪的人!你起来啊!起来!!起————”没有说完的话梗死在了喉咙里,戈德里克感到肩膀的力量变轻了,然后伯莎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他面前。
“杀死异教徒不是犯罪,是通往天国的路。”男人盯着戈德里克缓缓说道,然后走到了伯莎面前,轻轻替她把眼帘拉下,低声的喃喃绝不会让第二个人听见:“如果你不想当我妻子,那我只把你当妹妹看。”
男人猛的立起身子,把手里的宝剑扬手丢在了戈德里克面前:“小子,拿着!主教不需要用剑!”
戈德里克怔怔的跪着,低头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剑柄上镶的红宝石就和伯莎的鲜血一样明丽而璀璨。
 
戈德里克.格兰分多(下)
第一次没有等沙尔曼来吃饭,戈德里克有些不习惯。
他抓了一个黑面包缩到了墙角,好像外面的嘈杂不属于他。
“嘿!新来的!什么名字?!”开口问话的人脸上带着一条刀疤:“来啊!别缩在哪儿跟个娘们儿似的!”他的话成功的引来了一片哄笑。
“刀疤彼得!”一个顶多十三四岁的少年带着几分威胁的开口:“他是主教大人的外甥!”少年的话成功的使被唤做彼得的男子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少年缓缓的走到戈德里克的旁边,“听说是主教大人推荐你来骑士队的?”
“娘们儿,”彼得还不等少年说完,就急匆匆的插了进来,他的声音粗旷而洪亮,就像他的体格。
“戈德里克.格兰分多!”
“好吧,戈德里克!别理那小子,他成天幻想着爬上贵人的床!”
“彼得!”黑色头发下的灰色眼睛中闪过一丝夹杂着窘迫的愤怒。
“好好好,不说了!”刀疤彼得摆摆手,随后就走了开去。
黑发少年扬起一个微笑:“我是泊格,你是戈德里克是吧?”
“恩。”戈德里克的声音带着喑哑,他原本明亮的浅蓝色眼镜现在布满了阴霾。
“别这样!"泊格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酒瓶灌了一口,酒腥味飘过来让戈德里克皱了皱眉毛,缩得更紧了。
“很快你就会发现这种骑士队实在没什么意思!真羡慕彼得,他跟教会一起打过仗!”泊格深灰色的眼底划过艳羡:“那可是个狠家伙!他命根子中箭都能打三天!”他扬了扬手里空空的酒瓶,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他真应该赞美主!”
“是啊,赞美主她老人家!”戈德里克跟了一句。
“她?"吸引泊格的是另一个词汇。
“恩,”
“为什么?”
戈德里克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我一直以为,如果上帝是个姑娘,那她一定是最美丽的那一个。”
“嘿!你小子真有趣!”泊格看起来很惊讶戈德里克异于常人的言论。
戈德里克缓缓开口,用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乡村小调轻轻唱着:
“……她金黄的头发如光般闪耀,
她蔚蓝的眼睛如海般深邃,
她掌控我的生死,
她拥有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鹅子赛高!不过我想弱弱说一声,最好不要发太快,不然度娘特别容易抽。目前为止都连着没问题
 
“喔哦,”戈德里克的眼睛亮了亮,显然是在为萨拉查竟然知道这么多而惊讶。
“现在它不是了。”栗色头发的女孩为两人端上了酒液:“几天以前它的主人就住进去了,显而易见的。”
“主人,”萨拉查湖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
“女主人,或者说未来的。”女孩儿耸了耸肩膀,不在意的答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那儿不欢迎流浪汉。”女孩儿没有错过绿眼深处的兴味。
“当然,当然……”萨拉查随手放下了杯子,冲戈德里克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朝屋外走去。
“哦天啊,”女孩儿看见两人的举动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随后她一把抓起了杯子,低声喃喃:“愿主与你同在……”
“萨拉查!你这是干什么……”戈德里克被萨拉查拽着像城堡的方向跑去,惊奇的问道。
“我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遇见……”萨拉查被戈德里克拽住,做了个没头没尾的解释,然后又向前跑去。
戈德里克怔怔的看着萨拉查扬起的袍角发愣,然后又追了上去。
霍格莫德离城堡不远,但也算不上近,萨拉查两人的体力显然都相当的好,这么一段路下来后,也没有感到气喘。
来开门的是一位稍显严肃的夫人,她看着两人的穿着怔愣了一瞬间,萨拉查赶在她开口之前阻止了她。
“请转告罗伊娜小姐,就说斯莱特林伯爵求见。”
 
老夫人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她随后就将二人迎了进来,转身去通报了。
“伯爵阁下,我想……”罗伊娜一边将鬓角的发丝夹进耳后一边匆匆从内室出来,不过当她看到萨拉查二人后同样呆住了:“萨拉查!怎么是你?”
“哦,罗伊娜,我听酒肆的女孩儿说起就知道是你了。”萨拉查微微躬身行礼。
罗伊娜同样扫过二人的装束,不过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萨拉查半新不旧的外袍上:“丝绸吗?看来你过的真不错。”
“算是吧。”萨拉查扯了扯嘴角,仿佛想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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