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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狼狗时刻(小天狼星&阿米莉亚·博恩斯)[第5页] |
作者:shuiyuningy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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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基本是出于习惯,阿米莉亚走后西里斯把整个房子走了一圈,检查完每个角落再复原。阿米莉亚说这里不常有人住看来不假,卫生是打扫过了,但不少家具包括沙发到现在还罩着防尘布,一张床倒没罩着,但收拾得过分整齐,也不像是刚有人睡过的样子。对阿米莉亚的卧室他是只看没动手,否则要是下一秒傲罗们破门而入发现他正抓着一把内衣,这事可没法解释。西里斯虽然不要命,可还是要脸的。 除了明显没在使用状态,这间屋子倒是对他的胃口。与阿米莉亚在伦敦市区的那间公寓不同,这是栋二层小楼,窗户和布局肯定是着意调整过,既不影响采光,从外界又看不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半单向或单向的玻璃也确保了隐私。屋子内部装潢简洁大方,细节设计却精致,供休闲使用的家具一应俱全,随便走到屋里哪个地方都可以舒舒服服地倒下来。这样一间房子,由工作状态下的阿米莉亚来住可有些浪费。 二楼有间敞亮的书房,里边有两座满当当的三层书架和一个双开门木书柜,西里斯还着意看了看,都是些传奇和悬疑小说(作者包括巫师和麻瓜),没有一本他以为自己会看到的艰深的理论书,也几乎没有女生们爱看的那种黏糊糊的爱情剧。书架旁边没有书桌,反倒摆了扶手椅和躺椅(没罩布,他注意到),还有一大堆软垫,椅边小桌上放着老式唱片机。西里斯不禁莞尔,看不出来,阿米莉亚不但热爱虚拟世界,而且是躺读派的。 他随手拿了几本书,回地下室消磨掉了余下的大半天,只上去了一次。阿米莉亚出现的时候他正躺着读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长夜》,这位据说是麻瓜公认的侦探小说女王,不过他选中这本书单纯是因为在一个瞬间被题目勾起了些莫名其妙的感触。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出这本小说和侦探有什么关系,至少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死掉。要是把富家女和穷小子为什么会相遇相爱当成悬念,即便这背后有阴谋,铺垫也未免太长了。 “你对我的书房躺椅有什么意见吗?”阿米莉亚轻扣书脊,“这里的光已经够暗的了,你还背着光看书。而且这姿势看起来很累。” 西里斯缩回伸直的手臂,将那本小说正正扣在自己胸口,歪着脑袋看了看阿米莉亚。她还没换下工作服和单片眼镜,但一手拿碗一手拿叉子,嘴边还沾着沙拉酱,或许是因为他刚查探这个人给自己最放松的状态准备的东西,此刻她身上的那种分裂感令他的心揪了一下。他坐了起来,小说滑到他大腿上。 “不好意思,是汉默小姐吗?”他问。 “我该知道那是谁吗?” “我上学前的家庭教师,你刚才听起来和她一模一样。” “你把她怎么了?” “我还没那本事,是我爸和她睡了。”西里斯说。 阿米莉亚的眼睛睁大了一点,他看到了单片眼镜在她的眼眶留下的红印。她好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骗你的。”西里斯说,“其实睡她的是我妈。” 这次阿米莉亚怔了几秒钟,到西里斯的坏笑上脸才笑了起来,微微摇着头,从沙拉碗里挑出一根芦笋。 “所以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再次问道。 “趁她给我批作业的时候烧了她的辫子。”西里斯回答,“那之后汉默就只教雷古勒斯了。” “听起来你从前就是个难搞的小孩。” “我讨厌所有古板的人,看到他们我的脑子就,”西里斯用手指在脑袋旁边打了几个混乱的圈,“当时我以为汉默会跟我妈告状,但她没有,我猜她不太赞同我妈一贯的教育方式。可惜,那都让我有点想上她的课了。” “真遗憾,我是个古板的人。”阿米莉亚说,“后来呢?” “谁知道?雷古勒斯也入学之后,我家就不需要她了,我再没见过她。” |
西里斯以为会有更多好奇的问题,但也许是他的口吻已经透露了太多,阿米莉亚只嚼着那根芦笋思索了一会儿,就放过了他的家庭。 或者,西里斯不舒服地想到,她早就把他的背景翻了个底朝天,完全清楚这个畸形家庭的故事会是什么走向。 “哦,顺带一提,谢谢你的沙拉。”阿米莉亚说,“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会下厨的类型。” “我也没想到你是会躺着读侦探小说的类型。”西里斯拍了拍腿上的书。 而且要他说,做沙拉也不能算下厨,仅仅是把蔬菜和水果切碎丢进碗里再把沙拉酱放进去,完全不需要厨艺。 “你就这么吃了,不担心我做什么手脚吗?”比起疑问,他更多是想听听阿米莉亚的回答。 “比如倒一整罐盐进去吗?”阿米莉亚说,“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你这么干了呢。” 这是……一件真正的蠢事,西里斯根本没法解释它是怎么发生的。他挤沙拉酱的时候太用力弄到了盐罐上,然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地拿起盐罐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等一些盐粒从盖子缝隙随水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仿佛看到自己脑袋上方浮现出一个牌子,上面用闪光颜料写着“蠢驴”。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用咒语挽回局面的机会,西里斯索性把盐彻底给倒了,然后将盐罐子里外擦洗得干干净净,欲盖弥彰地放回原位。 “我有十二年没做过家务了。”他惨兮兮地说。 他担心自己做得过了,用牢狱生涯开玩笑对他来说还太早,阿米莉亚也并没有了解他到那个程度。西里斯的玩笑里总是忍不住夹带一些傲慢和许多的愤世嫉俗,连詹姆有时也会难以忍受。这两个人都是如果没有意设防、就会很容易相信他人的类型,但詹姆几乎什么也不往心里去,而阿米莉亚显然不是。 阿米莉亚板起一张冷漠的法官脸。“我上次看到内部管理规范的时候,犯人餐后还需要自己擦盘子的。” “你在法庭上就这么说话吗?”西里斯哼出一声笑。 “法庭上啊。”阿米莉亚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起初这还是个玩笑,但她抬起下巴的时候,尽管还端着沙拉碗,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
???????这章最后四百字又犯什么天条了,图都发不出 |
“西里斯·布莱克。” 她宣读(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的准确的词)他的名字,声音洪亮而有力,灌满整间屋子。它听上去和笑谈时完全不一样,但不知怎的,又完完全全地阿米莉亚,像是她生来就要用这样的声音说话,而平日里天真平和的口吻才是她花了几十年学会的。 “这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西里斯干咳一声,“你觉得自己能给我争取到一场审判吗?我觉得带着这个去见摄魂怪对我还挺有好处的。” “这还不算是我听过最荒唐的告白。”阿米莉亚的叉子碰在碗边发出响声,“不过确实是这么荒唐的告白里最文雅的。” 就像车轮碾过平坦路面上的一条小沟,他们的对话一顿,有什么往下一沉,将要落在他们之间。随即,轮子重新找到了路面,车辆扬长而去。 “我保留了份报纸作纪念,想看看吗?”阿米莉亚说,“作出多数判决前,被告把最后陈述的时间用来描述自己所向往的他、我和一把审判椅之间的事,主持者事后说他是出于怜悯让被告说完的,不过我觉得他当时听得津津有味。也许我当时该建议让被告自己上来坐坐,然后他就会明白那比想象中不舒服多了。” 西里斯大笑起来。 |
——————————TBC—————————— 原来禁词是阿米莉亚的全名……emmm |
12. 幸好还有头天晚上做的青酱,拌上煮好的意大利面吃起来不坏,否则这个时间可没地方弄盐去。跟布莱克一块坐在桌边吃饭感觉很微妙,这倒是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阿米莉亚素来独来独往,自毕业搬出舅舅家,除社交应酬外就几乎没和人同桌吃过饭。下了班在晚饭桌上跟家人谈一天的大事小情,阿米莉亚只有在父母和舅舅舅母身边见过,自己还没有经验。 而且,她脑中最近有点松懈的那根弦提醒道,布莱克可不是合适的对象。就算不认为他是个罪犯,他也是外部人员,而且是一个内行且训练有素的外部人员。就她所知,人们在饭桌上无心透出去的秘密恐怕不比私下交易出去的少,交易是老手过招,对仅仅同桌吃饭的亲友,又是另一回事——说真的,她已经开始担心布莱克变成“亲友”了吗? 从那条黑狗在路上拦住她起,这才第五天,确实够让人担心的。 “就算我现在还是嫌疑犯,你也总有些能对我说的吧?”布莱克有一双深灰色的眼睛,你总看不出那里边是戏谑还是兴趣,“难道你小时候没有家庭教师吗?” “八岁以前我的保姆兼家教是格林女士,后来换成了布莱恩,他当时在家写作。”阿米莉亚回答,“格林女士是个非常老派的淑女,你会很无聊的。” “我愿意迎难而上。”布莱克说,尾音略微上扬,灯光照进他的眼睛里。 他是个麻烦。 “你可能对这个更感兴趣。”一时兴起,阿米莉亚说,“威森加摩中,有位专业法官,专长是处理涉未来魔法事务。” “你说的不会是莫尔吧?”布莱克眼看着她,手还忙着用叉子卷面条,这场面古怪地令人喜爱。也许是因为他总算开始不再像护食的野狗那样狼吞虎咽了。 “你知道他?” “我刚毕业那会儿他就是法官了,也算邓不利多的老同事。”布莱克把他的面条卷在青酱里打了个滚,“他虽说没加入凤凰社,但也帮过我们,总的来说是个好人。他怎么了?”问完,他把那一大团面条塞进了嘴里。 |
“凤凰社。”阿米莉亚轻声念出这个词,换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哦,我只知道埃德加加入了邓不利多那方,他并没告诉我你们管自己叫什么。” “哦,糟啦。”布莱克咽下面条,毫无悔意地感叹道,“竟然是我先泄密了,什么话都还没套到,真丢人。” “考虑到你的对手是法律执行司司长,也不算太丢人。”阿米莉亚慢吞吞地说,“而且这不就套到了吗:莫尔前些日子申请了退休。” “他年纪多大,八十岁?”布莱克的目光转回他的盘子,“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我听说威森加摩的薪水挺高的。” “七十八岁。”阿米莉亚回答,“申请退休的确没什么,但他在有意回避我,这点很奇怪。我不是威森加摩的管理者,但还是案件事务的总负责人,他应该清楚,要完成工作交接,是不可能不经过我的。” 布莱克思索片刻,敲了敲盘子。 “你夏天以来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传闻?” “你是指,”阿米莉亚试探着问,“你的教子伤疤疼了这样的事?” 布莱克的眼神立刻变得异常锐利,但他拖过沙拉碗,就像归刀入鞘,那股压迫感消失了。 “魁地奇世界杯当晚发生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他说。 “黑魔标记重现,戏弄麻瓜的愚行,我这里的报告比外界能看到的详细得多。克劳奇的小精灵,多半是给谁顶了罪。”阿米莉亚放过了关于伤疤的话题,“还有伯莎·乔金斯的失踪,我和沙克尔聊过,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从追捕你的队伍里抽调了一个小队去找了她两个月,线索都在同一个地方中断了。不告而别是一回事,要让那些傲罗着意去找都无法确定去向,你知道有多困难。没有证据显示乔金斯受过这方面训练。” “我听过一个传闻,”布莱克说,“莫尔本人就是预言者,所以他成了这方面的专家。要搞懂法律看几本书就可以,要搞懂预言,没有天赋是不可能的。” 阿米莉亚决定不去反驳他关于法律的偏见。 “你觉得这些情况是相互联系的?” “你们最近有不少大动作,先是魁地奇世界杯,又是三强争霸赛。如果有人要趁乱混进来,机会很多。” “安全部门人手向来严重不足,别说查乔金斯失踪案,就连对你的追捕,八月以来力度也减弱了不少。” 布莱克咧嘴笑了。“早知道我会自己送上门,该让他们去干点正事。” |
“你刚才说莫尔帮过你们。”阿米莉亚思忖着,“就我所知,他向来是……相当圆滑的,无意冒犯,但凤凰社恐怕是个不受承认的地下组织。当然莫尔在总体观点上反对伏地魔,可是帮助你们,看起来并不划算。” “我替你说了吧,当时食死徒人数是凤凰社的二十倍,他们正一个个干掉我们。莫尔会提供帮助,除非他知道凤凰社能带来胜利。” 布莱克这句话说得异常苦涩和尖刻,阿米莉亚猛然想起波特夫妇的事,把话题从危险区域引开。 “我也知道一些情况,你记得……”她飞快地刹住,“六年前的芬奇案,临时决定威森加摩全员审判改为三人法庭审判,判决结果……很难说,有其合理性,但就我所知全员审判可能观点会更倾向于另一种。我听说过,在排庭前,莫尔向部长团递交了一份文件。” “你也认为……?”西里斯皱起眉头,“你相信预言吗?” “谈不上相信或不相信。”阿米莉亚说,“我关心的是它对人们产生的影响,目前为止所有的预言故事,都和人们因相信预言而作出的选择有关。我认为确实有一小部分人有窥见未来的才能,但这种才能和智慧带来的远见没有本质区别,认为和声称自己有的人比实际有的人多多了。” “所以你的结论是,管好自己?” “差不多。”阿米莉亚说,“可以说,只有当一个预言确实得到了实现,我才相信它。” 她等着西里斯发表自己关于预言的见解,不料西里斯却说:“我倒希望伏地魔也能这么想。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这会儿我们早就都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那件事还牵扯到预言。”阿米莉亚谨慎地说。 “伏地魔听到了一个预言,他相信了它,认为一个七月底出生的男孩会对他造成威胁,才有了后面的事。”布莱克耸耸肩,“反正也用不着保密了。” “这件事带来了战争的结束和你朋友的死。”以及你的牢狱之灾。 “你之前不是说你觉得自己当时是唯一不高兴的人吗?现在你不是了。”布莱克往后一靠,“哦不,伏地魔完蛋了,食死徒当然不会高兴。” 阿米莉亚把一块切得非常搞笑的苹果放进嘴里,布莱克的刀工实在不怎么样。 “目前的猜测都建立在莫尔有预言能力的基础上,关于这点还没有任何证据。反常的情况每天都有,水落石出之后,很可能事实也会证明它们之间根本没有联系。” “但你并不是这么认为的。”西里斯指出,“我提起世界杯那晚的事,你马上就想到了伯莎·乔金斯,这不会是碰巧吧?” “也许,”阿米莉亚喃喃,“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
——————————TBC—————————— 我真不敢相信他们才过了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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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写得太好了,大赞 |
13. 转眼西里斯已经在阿米莉亚的房子里住了大半个月,这地方也变得越来越像个二人居所。阿米莉亚在那次气氛古怪的晚餐后便不声不响地将防尘布全部撤除了,冰箱也再没空过,西里斯决定把这解读为邀请,于是自觉地负担了做饭的任务(从三明治开始循序渐进,他可不想把自己烧焦在出不去的房子里),他随手脱下就忘了的外套、看了半截的书等等也入侵了客厅和阳台。 十二年的囚牢生活后,西里斯痛恨被关起来,但现在他被困在这所房子里,连海德薇抗议的力度也比他要大。困居一隅的焦躁自是与日俱增,但尚可忍受,至少他没有砸碎像自己预想中那么多的东西。阿米莉亚对于他不时的情绪崩溃适应良好,或许是多年来与政客们和最不稳定的那些人打交道的经历使然。她并不装腔作势,但永远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拿出不偏不倚的专业态度,从而在事发时避免激化他的情绪或在事后避免他羞愧而死。 我认为情况比你想象中乐观。莱姆斯的话算是在他脑子里扎了根,该死的狼人。 不是说西里斯有特地去往那方面解读,但是善良和,哦,个人情感的界限,他确实还是能分辨的。对阿米莉亚这样的人来说,喂饱自己看护下的嫌疑人、不折磨他们、对“非法拘禁”保持内疚以及提供医疗救助等等都可能是分内事,然而她确实没有必要邀请对方把自己的房子当成家,鼓励对方进入自己的生活,乃至在某些时候提供肢体接触——好吧,通俗来说,他接受了一个抱抱。 |
这是少数他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之一。为了避免产生依赖,阿米莉亚对他的药剂用量一直严格管控,而他自学生时代便是个不听话的病人,时常随心将它们倒掉或者服用得不足所需剂量,所以,欢迎回来,糟糕的夜晚们。那晚他原只是上楼给自己倒杯热水,即便她不出现,他一样可以撑过去,他很清楚这点,因为他已经这样度过了十三年。但当其时,一双可以拥抱的臂膀出现,他就是……无法拒绝。 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早上他在阿米莉亚的床上醒来,她早就走了。西里斯摸到已经变凉的另外半边,感觉自己像个疯狂夜晚后惨遭抛弃的可怜虫,然而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反而使得事情变得更麻烦。在某人的怀中安睡,某种程度上比性更私密,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可以相信这是各取所需,然而事实是看样子阿米莉亚不打算向他索取任何东西,她仅仅是在西里斯需要的时候提供了一双臂膀。她可能出于某些天知道是什么的原因想要他,更可能同时压根不希望自己这样想,而他也……不该鼓励这个念头。撇去通缉犯这层,他也完全不在状态,他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不需要再加入一段未知数过多的感情。 他该走了。结论总是如此,阿米莉亚在房子的各处出入口都设置了咒语,西里斯没有魔杖,无法离开,但他的确也没有足够努力地尝试过。相反,他定时剃须,把家具和日用品移动到自己觉得更方便的位置,还在购物清单上列出了自己偏好的洗发水种类。他当然不会在此久留,但他每做一件事情,事情都变得更像是他会的。 等过了雪鸮最可能被注意到的期间,西里斯便给了她回信,以便尽早让她能飞个够,而不必拿他俩的手指关节当早餐。对于他建议哈利使用别的猫头鹰这件事,海德薇可能会感觉被背叛了,不过嘛,反正要承受怒气的人是哈利。 |
哈利,我理解你的苦心。 我在乡下,隐蔽得很安全。我希望你把霍格沃茨发生的每件事都写信告诉我。不要使用海德薇,要不停地换其他猫头鹰。别为我担忧,你自己多加小心。别忘了我说的关于你那伤疤的话。 西里斯 理所当然,他写完后将信给阿米莉亚检查,但接过信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吃惊。好吧,这大概是又一个他有多不可能融入正常人类生活的证据。连年仅仅是生存的状态加上没完没了的守卫搜查,隐私意识这种东西早就被从他身上洗剥干净了,反正阿米莉亚都要检查他与哈利的通信,他就只是想省点麻烦和尴尬而已。原本他就没感觉被查阅通讯有什么令人不适的,结果阿米莉亚在了悟后显出的不适,弄得他也别扭起来。 “作为一封时隔三周的回信,是不是短了点?”她一如既往很快地收起了态度,公事公办地说。 “怎么,除了有害内容,司长阁下还要把关回信质量吗?” 他没想这么尖刻的,阿米莉亚面色微微一沉,将信还给了他。 “没有多余内容会比较好处理,能很快读完。”西里斯补充道,希望对方能领会他话中的歉意,“而且哈利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家伙,如果信里有太多个人内容,他大概会不舍得毁掉这些信,然后没准哪天就会有人发现它们。尽管我们的通信是在邓不利多的掩护下进行的,最好也不要给他添什么额外的麻烦。” “这听起来……有点儿孤独。”阿米莉亚看着他把信绑在海德薇腿上,“你是唯一会给他写信的人吧。” “呃,我猜假期他的朋友们偶尔也会给他写信,还有寄生日礼物什么的。”西里斯说。他知道德思礼一家对此肯定不会太高兴,说不定还会为此惩罚哈利,但这些就太过具体了。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那个。”阿米莉亚说,“波特还是个孩子,每个孩子都需要可依靠的成年人。”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因为我实际上大概刚22岁,而且还有严重的精神问题。”西里斯说着,开窗让海德薇飞出去。 猫头鹰在窗外转了个小圈权当道别,而后像离弦的箭一样扎进蓝天里,他有点儿羡慕她。 “很想离开的话,你可以礼貌地问问我。”阿米莉亚平静地说。 |
“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西里斯看着海德薇消失的方向,窗外阳光很好,“在我死的时候我至少知道,还有人在霍格沃茨之外因为他是哈利·波特而关心他,而非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你没有回答我。” “你提出问题了吗?” 这真的没什么意思,某人迈出第一步,他们绕着彼此兜圈子,然后一切终结于阿米莉亚去上班或者她明天还得上班所以得早些休息。 “要是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很害怕,怕你今天上班的时候告诉傲罗司我在这里,然后他们把我带走去接受摄魂怪的吻。” “我——” 西里斯举起一只手,阻止了她。“让我说完。我第一次在地下室醒来的时候并不害怕这个,因为它就是会发生的。我一直在努力推迟,但我知道尽头等待我的是什么,生命耗尽那刻被摄魂怪吸走灵魂,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等它十三年了。但这些天我开始想,也许那不会发生?也许我真的可以就在这里活下去,在你身边,就像——像个人一样。” 阿米莉亚猛地别开视线,仿佛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一记耳光。西里斯等待着,她的嘴唇几度开合,却没有说出什么。 “这不算是告白什么的,”西里斯于是继续道,“就只是,你让我开始心怀希望,明白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你使我觉得这世界对我或许比我一直认为的要友善些。” 这对他来说太过袒露,后悔开始在西里斯的胸腔蔓延。他就不该和阿米莉亚说到关于哈利的话题,他的心当下就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他自己干的好事,怨不得别人。 “那真是我没期待过会得到的赞誉。”阿米莉亚最后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谢谢你。” 客厅里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走着,再次,一切还是终结于阿米莉亚去上班。西里斯但愿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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