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心魂 The Soul （R.A.B的一生）[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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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心魂 The Soul （R.A.B的一生）[第11页]

作者:San_Nico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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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这也太高产了哈哈哈哈哈，确实感觉修改过后的第二十二章结束得更自然一点（？

草！chao re是加上的吗，我感觉我上次似乎没有看到......呜呜呜呜宝贝好棒新读者好积极我既欣慰又感到自己离失宠已经不远了TAT

托里菲亚不要做无畏的挣扎??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马上放下羞涩与我结婚??
顺便，一起喂夜骐也太带感了吧

坐等更新呀！

【二十四】
托里菲亚微微上扬的眉梢变得平缓起来，这让雷古勒斯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秒，她便又将注意力投向眼前那只雷古勒斯看不见的夜骐。无奈之下，雷古勒斯只好机械地从锌桶里拿出第二块血淋淋的生马肉。这一回，还没站直身子，雷古勒斯拿着生肉的那只手便感觉到夜骐温暖的鼻息。
“这里总共有几只？”雷古勒斯将手里的肉喂给夜骐。
“三只，”托里菲亚说，随即又拿出另一块肉，“因为最近这三只身体状况不太好，它们刚刚在海格的照顾下病愈。海格说这些夜骐恢复食欲后需要补充营养。”
有一阵微风飘过，吹动着他们四处的树木沙沙作响。雷古勒斯微微抬头，看着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的阳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可是，是哪位教授批准你，马琳还有洛夫古德在这种地方喂这些夜骐的？”他很难想象自己的哪位教授会这么不严谨地应允三名四、五年级的学生贸然来到这种地方，尽管这里只是禁林的浅处。
“是凯特尔伯恩教授，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你上三年级时他会教你们保护神奇生物课，”托里菲亚又将一块肉喂入夜骐口中，说，“唔，其实我们学院的学生确实一直在议论，认为凯特尔伯恩教授缺少对风险的预估。以前他就好几次因为擅自介绍超纲的危险生物被魔法部留用查看。邓布利多教授在这件事上可没少费工夫——不过，我已经问过海格了，这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别的动物出没的。”
雷古勒斯微微皱眉，他觉得很显然，那名粗野的大家伙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我是觉得，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必要情况下越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托里菲亚对上雷古勒斯的脸色后又补充道，“凯特尔伯恩教授最近忙坏了，这不是正好吗？”
随后他们一起将锌桶里的肉全摆在细软的草地上，任由这三只康复的夜骐享用。看着这些红彤彤的生马肉凭空消失，雷古勒斯依然觉得有些奇怪，尽管他自小就在巫师世界长大，对于稀奇古怪的事儿早已司空见惯。
“你为什么想着和你朋友来喂夜骐？”他问道，两个人一起坐在草地上。
托里菲亚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专注地观察着右手边长出嫩芽的青草。
“我想体会一下‘死亡’被具象化后是什么感觉。在我仅有的知识体系里，夜骐是唯一能传递这种信息的客体。当然，如果你算上一些古老精深的黑魔法就另当别论了。”
“你了解过？”雷古勒斯好奇地打量着托里菲亚轮廓清晰的侧脸。
“不，我没有。因为魔法与巫师的心灵紧密相连。我认为，我现在还不具备足够坚强的心智，能够彻底客观地将黑魔法当成学术一样去了解。许多致命的魔咒本身就具有迷惑性，是脆弱的灵魂最具诱惑力的毒药。”
“你为什么认为自己不具备足够强大的心智？”雷古勒斯缓缓地问，更加认真地凝视着托里菲亚的侧影，认为这不像一名14岁少女说出来的话。
这时，雷古勒斯看到托里菲亚举起双臂仿佛在抚摸着什么，知道定是一只夜骐走向了她。
“比如之前我对特拉弗斯和布尔斯特罗德动怒，实际上是对我自己无处安放的悲伤与不甘心的宣泄。根本算不上见义勇为。我那一刹那，把自己恋爱上的损失怪罪在这些宣扬‘血统论’的人身上了。说来惭愧，你是没看见在那之后娜塔丽.罗切斯特的样子，那姑娘给我邮寄了一大包麻瓜的零食——我觉得，我只是歪打正着而已。”托里菲亚沉思道。
虽然雷古勒斯对托里菲亚维护麻瓜出身的同学有些不满，不过认为自己能够体会托里菲亚的感受，心想如果自己某一天突然得到不相匹配的礼物，自尊心也会受到考验。比如5岁那年，他因为向父亲告发小天狼星企图破坏祖父祖母的来访而获得的那只沙漏。
“也许，你当时也是带着正义感的。”雷古勒斯幽幽地说，望着眼前轻盈飞过的一只带着湖蓝色光泽的蝴蝶，“或者为了……嗯……一个更具意义的目的。”
“唔……我从小到大都不信‘正义’，因为我认为人们大多数时候定义的‘正义’并不纯粹——啊，我记得之前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雷古勒斯当然记得去年十月底的一个午后，当他，巴蒂和托里菲亚经过一小群由格兰芬多和少数赫奇帕奇高年级学生组织的打击黑魔法团体时，巴蒂突然冲着托里菲亚戏谑道“你既然对麻瓜的世界感兴趣，干嘛不去凑个热闹？”，不过托里菲亚却不耐烦地回敬“‘正义’或者“替别人发声”这种类似的说辞不能轻易挂在嘴边，因为冲动之下高举的‘正义’旗帜，和理性之道相悖，更和沉思者不沾边。任何所谓的英雄主义不过是自我实现的一种方式而已，其带来的结果还未必造福他人。更何况，古道热肠的朋友本来就是少数。学校里的这些团体，里面或多或少地夹杂着这个年龄段的冲动，动机不纯。”
“巴蒂已经告诉我你们上学期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望着托里菲亚凝视着夜骐的灰色眼眸，雷古勒斯不知出于何故突然挑起这个话题，一边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夜骐紧贴着骨架，光滑无毛的皮肤。
“没错，我们都亲眼目睹外祖母在我们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一瞬间，我感受到死神无情地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时的场面。那一秒，我认为外婆生前一切的光环——布莱克小姐，克劳奇夫人，语言学专家——将会伴随着她逝去的性命，逐渐被世人淡忘，虽然一些文字可能会记录她的往事。我和巴蒂都在疑惑她会不会因为对这些事物的眷恋而作为幽灵回到我们身边。不过她没有，在我的记忆中，外婆是个胆大的女人，尽管有时候过于跋扈和强势。可是她坚信，高贵的灵魂是不需要以亡灵的形式不伦不类地残留在人世的。”
雷古勒斯开始觉得话题有些沉重。对托里菲亚，他在某一点上总能和巴蒂.克劳奇达成一致：她应该多多参与同龄人的一些社交活动——尤其是肢体运动——比如尝试一下她并不擅长的魁地奇，而不是一个人窝在某个角落，和稀奇古怪的朋友思考一些像是老人家才会思考的问题。如果她能够更积极地投入像样的社交，也不会对纽科姆那个泥巴种念念不忘了——不过，这也难怪她在邓布利多那里关了几天禁闭后情绪会有所好转。他不禁开始猜想关禁闭时，托里菲亚是不是也会顺便向邓布利多讨教生生死死的问题。
“雷古勒斯，”听到托里菲亚平和地称呼自己名字，雷古勒斯觉得脸颊有些发热，不敢直视她，“我的外婆以前应该和你妈妈很熟，我和巴蒂有几次听到她提到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
“是……是吗？”雷古勒斯故做无知地问，因为他想到了圣诞节在法国餐厅时，母亲对卡丽丝.布莱克的一顿痛骂，“你外婆怎么说的？”
“她会盯着一张布莱克家族的孩子在你们家在德文郡的庄园玩耍的照片看，然后说‘都是时局改变了一切’，然后感叹那会儿在家族的女孩子里，她唯独你妈妈志趣相投，因为她们的个性被家族长辈认为像男孩子。虽然我外婆按辈分来说，是你妈妈远房的一位婶婶，可是只***妈大六岁。我外婆喜欢看魁地奇，你的妈妈擅长打魁地奇，类似的还有很多，她还说……嗯，说你妈妈生了一对了不起的儿子。”
“我想，你外婆大概是夸小天狼星比较多一些吧。”雷古勒斯有些脸红地嘟囔道。
“不，她把你们两个人都夸了一番——”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雷古勒斯和托里菲亚的交谈。

“嘿，雷尔，你果然在这里！”小天狼星在雷古勒斯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喊道，他的铁哥们儿詹姆.波特在他身后噗嗤一声笑了，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而站在彼得.佩迪鲁旁边的竟然是——
“梅多斯！你在这做什么？”雷古勒斯有些惊讶地说。多卡斯.梅多斯是雷古勒斯的同学，就读于格兰芬多学院，是一名梳着亚麻色马尾辫，笑起来有酒窝的姑娘，“你怎么和‘掠夺者’这帮人混在一起了？”
“嗬，真没礼貌，”小天狼星收起了笑容，和掠夺者的成员以及多卡斯.梅多斯跑到了雷古勒斯和托里菲亚面前，“不过‘掠夺者’这个名字还真酷，是不是，詹姆？”
“唔，我觉得同学们这么称呼我们已经很久了，”詹姆.波特得意洋洋地说，“可是我一直在想有没有比这更炫酷的称呼——不过，小天狼星的弟弟，上次那个‘倒挂金钟’怎么样，喜欢吗？”他突然坏笑道。
“什么！”雷古勒斯气愤地起身，原来自己在走廊上被突然倒掉起来都是他们干的！他尴尬地看了看托里菲亚，幸好她没有笑话自己，“竟然是你们干的，我还以为是‘鼻涕精’呢！”
“布莱克，你应该和你伟大的兄长学着如何刷牙？”詹姆模仿者斯内普油腔滑调的嗓音说，随后又转为他正常说话的腔调，“可是我会建议那个讨厌鬼有时间好好洗头，不要把他夹杂在头发丝儿里面的臭气传遍整座城堡。”
小天狼星笑出了声。雷古勒斯看见他蹲了下来，两只胳膊搭在腿上。站在詹姆身后的佩迪鲁冲着眼前两名惹事生非的捣蛋鬼投来羨艳的目光，不过，这种卑躬屈膝的姿态让雷古勒斯感到不适。其实自上学期桃金娘盥洗室事件后，雷古勒斯就纳闷，为什么小天狼星和波特这样的人会选择同獐头鼠目的彼特.佩迪鲁为伴。换做他，是断然不会相信一名轻易下跪的人的。
“克劳奇，我认为我上学期关禁闭时和你说的那件事儿你应该考虑一下，下次老鼻涕虫举办舞会你就——”
“不！”托里菲亚发话了，语气中带着冷冰冰的坚决。
“梅林，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表舅’呢。”詹姆.波特戏谑地说。雷古勒斯又想起圣诞假母亲在法国餐厅时还提到过尤菲米娅.波特原本是卡斯珀.克劳奇的亲妹妹。
“你只是比我矮一年级的学弟。这种拉扯关系的事我才懒得做呢，像个乡下老姑妈似的，”托里菲亚没好气地说，“我认舅舅只有克劳奇先生。”
“啊，小天狼星，你说，为什么和伊万斯接触过的女生都那么难对付！”詹姆挠了挠他乱蓬蓬的黑头发，“不就是舞会带我去会会伊万斯吗。这不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吗？反正克劳奇又没有舞伴。”
“我有朋友，”托里菲亚在小小天狼星开口说话前淡然道，雷古勒斯猜测她指的是菲碧.马琳，“而且这是对伊万斯个人边界的侵犯，”她接着说，“因为如果她愿意，不就会主动邀请你或者暗示你想要你去吗？”
“嘿，哥们儿，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小天狼星说，“你要讲究章法。你们说是不是？莱姆斯，彼得，多卡斯？”
三个人纷纷点头。
“不过搞点意外还是可以的，”小天狼星随即又笑道，然后将目光投向雷古勒斯，“雷尔接不接这活儿？你接了，我们以后就无条件帮你收拾‘鼻涕精’，哪怕他只是讥讽地称呼你‘像个姑娘’。”
“哼，这是你的话，不是斯内普的话，”雷古勒斯傲慢地说，“不接！要去你们就自己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商量。我和托里菲亚才不去淌你们的浑水！”他用目光暗示了一下托里菲亚，托里菲亚耸耸肩，点了点头。
“‘我和克劳奇才不去淌你们的浑水’”小天狼星模仿着雷古勒斯煞有介事的腔调打趣道，“不错嘛雷尔，你这么小就泡到四年级女生。”
“我是来替巴蒂.克劳奇关心他表姐的。”雷古勒斯一本正经地说，看也不看托里菲亚一眼。
“你不要不识抬举——”
“布莱克，”多卡斯.梅多斯突然打断小天狼星，“我想如果下次有舞会，我可以带上波特先生。”
“你竟然是鼻涕虫俱乐部的？”小天狼星站起了身，打量着眼前这名一年级姑娘，此时她正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一双明亮的浅褐色眸子盯着他。
“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片刻后，多卡斯冲小天狼星翻了一个白眼，“上学期斯拉格霍恩教授就邀请我了。”
“伙计们，我想，我们是时候回城堡了，”莱姆斯.卢平发话了，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块怀表说，“我们说好在晚餐前一起写完格林迪洛的论文的。”
“唔，也是，我才不会像我这个傻弟弟一样对着眼前的空气沉思发呆，然后和姑娘闲聊呢！”小天狼星玩味地说。
“我们没有对着空气发呆，这是夜骐！”几秒钟后，雷古勒斯冲着小天狼星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喊道。一只夜骐轻轻地咬了咬他的右手小拇指，雷古勒斯温和地抚摸着它骨骼突出的脑袋。
“算了，雷古勒斯，不用管他们。他们是这样的。”托里菲亚平和地说。

雷古勒斯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心里面暗暗诅咒着小天狼星再被罚几个月禁闭，然后每天收到来自母亲的吼叫信。
“托里菲亚，千万别告诉我，那个波特在追求伊万斯！”雷古勒斯不满地说。
“是这样的，”托里菲亚摇摇头，“不过我记得上学期伊万斯叮嘱过我千万不要中了波特的奸计——她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们家和波特家沾亲带故的关系。”
雷古勒斯忍着不让自己翻白眼，他觉得如今的纯血巫师真是不像话，一个个死追着根本不搭理他们的泥巴种。托里菲亚是这样，詹姆.波特也是这样。他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滑稽的场面：一名年少的女巫和一名年少的男巫追着另外两名少男少女，然后被追的那两名少男少女大喊着“不要！不要！”，那场面比巨怪棒打傻巴拿巴还要蠢。
“你怎么了？雷古勒斯。”托里菲亚疑惑地问。
“没……没，我只是在想，你们家和波特家的血缘，真是给你带来麻烦。”雷古勒斯不着边际地说，随后就后悔自己怎么挑起这么傻的话题。
此时托里菲亚正抽出魔杖，清理掉自己手掌上生马肉留下的血块。随后也让雷古勒斯伸出手。雷古勒斯有些羞赧地伸出双手，只听托里菲亚喊道“清理一新”后，他的一双手就变得干干净。随后托里菲亚走向海格提来的大锌桶，她双眉微微紧蹙，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应雷古勒斯的话。
“其实那也只是我妈妈而已，”托里菲亚说，随后她又用魔杖指着海格的锌桶，念道“清理一新”，那锌桶随即变得铛亮，“我舅舅不太看得惯波特先生的做派，认为他们的洗发水产业和麻瓜世界的交集太过密切，这很有可能有潜在的‘滥用麻瓜物品’和‘非法交易’的风险。”
“那你妈妈为什么和波特夫人走得那么近？”雷古勒斯大步走到托里菲亚面前，“哦，我猜测是波特夫人……”他马上补充道，不想让托里菲亚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背后对克劳奇家族评头论足。
“其实……唉，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会从巴蒂那里知道的，”托里菲亚说，另一只手抚摸着身旁的夜骐，“因为她当时是第一个支持我妈妈离婚决定的人。”此时，雷古勒斯看见她似乎要爬上一只夜骐的背，还招手示意自己是不是要这么做。踟蹰几秒后，雷古勒斯同托里菲亚爬到那只夜骐的背上，两个人并成一排坐着。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像坐上了一座硬邦邦，暖呼呼的透明台子，身子悬浮在好几尺高的地方，不过，这种感觉也非常奇妙。
“当时我才不到五岁，我妈妈突然某一天就提出和塞尔温先生离婚了，全然不顾结婚时签下的那笔财产分配的协议——想想看，不仅打破了纯血世家的传统，财产也败得精光，这样哪个家族长辈能接受？不过我姑婆尤菲米娅.波特站出来劝说我外婆和外公，认为像塞尔温那样的家庭，谁嫁过去就是谁倒霉，姑婆认为既然我妈妈已经觉得不幸福了，而且还损害我未来的教育，为什么不索性离开呢？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所谓的传统和财富更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觉得你听上去似乎对你妈妈的决定不太满意呀？”雷古勒斯燃起了好奇心。
“小时候是这样，因为坦白说，我那会儿真的很想做‘塞尔温小姐’。我看到巴蒂一家人住在那么富丽堂皇的庄园，每天由闪闪照顾生活起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被称呼‘少爷’，‘我的女主人’，‘我的男主人’……”托里菲亚随即做了一个大家族小姐昂首挺胸的姿态，“我也想要这样的感觉，我本来是可以的，可是我妈妈这么一做，我就做不了了。”
雷古勒斯非常理解托里菲亚的感受，因为他能够想象如果某一天母亲突然带着自己离开格里莫广场12号，然后在某个连火龙都没法下蛋的地方随便扎根，每天过着凡事亲力亲为的日子，从“布莱克二少爷”之尊降至普通巫师的日子。
“你会怪你妈妈吗？”
“老实说，小时候怪过，可是后来就不了。我和妈妈住在苏塞克斯海边的一个小镇上，那里的空气很自由。我妈妈就是一家之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的，我妈妈丢失了‘塞尔温夫人’的头衔，自己赚钱自己养家，还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克劳奇小姐变得逐渐熟知各种各样的魔法家务。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才掌控了主动权不是吗？如果她还继续做‘塞尔温夫人’，岂不是凡事都要以塞尔温家族为重吗？——我妈妈可受不了那种日子，我进入霍格沃茨前一天她还告诉我，当初让她为了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改掉‘克劳奇’的姓氏她就觉得不是滋味，后来我亲生父亲看到刚出生的我是个女孩，便颐指气使地告诉我妈妈，在塞尔温家族男性继承人很重要——这也成为他们往后不断争吵的开端。我妈妈总说她又不是母树猴蛙，要窝在巢穴里面一窝一窝地繁衍后代，替他们什么高贵的塞尔温繁衍合格的男性继承人——总之，最后我妈妈就带着我离开了。”
雷古勒斯微微低头思忖着，他觉得海亚辛尼.克劳奇女士身上的确有一种让人向往的特质，可是他不太确定这种特质影响下所带来的行为是否正确，因为这让他不禁地想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让父母大发雷霆的种种事件。
“你……我是说，离开塞尔温后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因为我的印象中纯血家族的孩子会很在意这些背景。”雷古勒斯沉沉地说。
“有一阵子是这样，”托里菲亚灰色的眼睛里闪着不太愉快的回忆之光，“记得我五岁多的某一天被一些纯血的男孩子欺负，他们有大有小，我没有控制好魔法，不小心让特拉弗斯的头流血了，他叫来了他的哥哥和堂哥，我害怕极了。所以……我……当时哭着呼唤了闪闪，她出现了，手里还拿着我外祖父的烟斗……她击退了那些欺负我的人，带着我逃到了克劳奇庄园，我一直在哭，我的舅母——也就是巴蒂的妈妈，心地善良，她宽慰了我——其实，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妈妈就告诉过我‘菲亚，如果你有十万火急的事，可以试着呼唤闪闪，如果闪闪出现了，就代表以后克劳奇庄园都欢迎我们。虽然不在同处，可是我们会和你舅舅他们成为一大家子’。”
“可是——”雷古勒斯有些惊讶地说，随后马上回过神来，“——我想起来了，如果克劳奇家接受了你们母女，闪闪和你们的之间的魔法契约就会再度达成是不是？我听我父亲说过家养小精灵和纯血巫师家族之间这样的魔法，早些年克利切也会偶尔去我祖父祖母家打扫，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祖父和祖母越来越不喜欢宁静的生活被干扰了。”
“没错，其实现在，闪闪也会每个月到我们家做一次大扫除和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是我舅舅的要求，除此之外，我们从不打扰闪闪。不过我认为这已经足够了，我早就习惯了家里只有我妈妈的日子。再多一只小精灵，我反而觉得不太自由，”托里菲亚微笑道，随后眼神中透着几丝暖意，“我觉得家养小精灵真的很神奇，我至今都忘不了闪闪帮我击退欺负我的那帮人的情景。我想，闪闪从前一定很喜欢我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小精灵有感情，而且和人类一样丰富。闪闪至今都还记得我妈妈在她打扫时不喜欢在旁守着的习惯，而且只来过一次，就知道我从来不吃半生不熟的牛排和鸡蛋，而且喜欢意大利口味的番茄酱汁，而这些从来没有谁主动告诉过她——”
“为什么你和你妈妈没有住进克劳奇庄园呢？”雷古勒斯认为既然她们能够召唤克利切，庄园的男女主人都接受了她们，她们还是有一定机会回到克劳奇庄园做阔太太和小姐的。
“克劳奇庄园未来属于巴蒂父子——属于我表弟的一家人。我妈妈厌倦了这些，她喜欢一个人在外面住，时不时回家探亲的生活，”托里菲亚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雷古勒斯看得出她骨子里为母亲的行为感到自豪，“我认为，这也是多年来我们能和我舅舅一家人和睦共处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