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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冈特小姐的求学生活(亲世代)[第1页]

作者:爱紫水晶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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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久以前发过一点点,之后这个脑洞被我放置了。因为发在晋江上的远古存稿竟被小天使求更新了,我就接着写了(??ヮ??)?
因为晋江发图很麻烦,索性也发一份到贴吧!
简陋的标题镇楼!(英语水平很低下,瞎写的)

 
是文案(捂脸)

 
—注意事项—
1.原创女主,女主的来历比较离谱(对不起我也觉得离谱,但还是写了)
2.女主比较强,但是是普通的强(?),没有金手指,也没有神秘法器之类的。
3.可能算是蛇院文……?因为女主在蛇院,但我还是想尽量写得群像一些,也会尽量客观地描写,应该会不吹不黑吧,总之欢迎批评建议和及时反馈
4.文中角色的观点不代表我的观点我只是一个道德观和价值观都很普通正常的咸鱼人。
 
第一章--
灰色的天空下,是一片灰色的原野。
在这个气候温和的海岛,这样的天气着实罕见。铅灰色的积雨云一层叠着一层,似乎负担不住自身的重量,在呼啸的狂风中变幻着形状。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这天空之下,他的长袍灌满了风,长发和胡须被风扬起,如同银白的旗帜,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天空,于是整个宇宙都倒映在那双澄净而明亮的蓝眼睛中。他看着那些压得极低的厚重云朵,感觉它们好像要塌下来了似的。
天气异常已经持续一个礼拜了,这在魔法界也足够引起重视,可魔法部派出的专员连针头大的线索都没能找到。而邓布利多费了好些时间,才循着异常的魔力波动痕迹找到此地。
他并非受魔法部的委托。他只是觉得……不安。
他很久没有过那种感觉了。铺天盖地的不安如潮水般冲刷着他苍老的心脏。这片旷野上,似乎每个分子都蕴含着魔力,看不见的暗流在他周身涌动,在麻瓜主导的现代社会,他从未见过任何地方有如此强大的魔力聚集。况且这魔力如此地邪恶黑暗。
一只黑色的大鸟掠过天空,在暴风的撕扯中发出尖利的鸣叫。
他想起一段往事、一些被久久封存的记忆。在巫师中,从来不乏追求力量之人,而在他们中,有些人走得比任何人都要遥远,以至于触碰到了魔法的禁忌。在他打败格林德沃之后,魔法界迎来了短暂的和平,但仅仅数十年后,自称“伏地魔”的政治家横空出世,四处演说,将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们收入麾下……现在的形势,绝对不容乐观。
他已经老了……但是黑魔法这条禁忌之路,似乎还长得没有尽头。
他想到霍格沃茨招生名册上浮现出的那个名字——阿芙罗黛·冈特,那个早已没落的氏族承载着太多的疯狂、偏执和黑暗,本不该带着如此强大的能量出现在这个时代……
邓布利多在灰绿色的干枯草地上踱步,明明正处于夏花绚烂的七月,这里却是一片异常的萧瑟景象。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地面——终于,他发现了什么。他抽出魔杖,指向地面,念了一句复杂的咒语。
瞬间,巨大的魔法阵从地下显现出来,如熔岩般流动的金红色光芒逐渐连成了繁复的图案。这是早已被现代巫师淘汰了的东西,要知道构成一个法阵需要数位法力高强的巫师施上几十个乃至上百个高深的法术。它流动着,它旋转着,带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古魔法的威严。
显然最近的异常都是由它引起的。它的中心发出刺目的光芒,剧烈地颤动着,似乎正急不可耐地想要吞噬和摧毁什么。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校长,他正被不安和担忧笼罩;而他心底那个沉寂已久的冒险家的灵魂似乎又不安分地跃动起来。这样的魔法他只在古老艰涩的魔法书中读到过,而即使是在最奇异的梦境中,他也无缘与此相见。好极了,真是大场面——他几乎听到自己心里不合时宜的呐喊了。
他走到法阵里,脚边的法阵立即幻化成火焰,如同饥饿的巨蟒般缠绕上他的身体,似乎要将他整个吞噬,成为这法阵的祭品。不过在他轻轻挥了挥魔杖后那些火舌便尽数退开了,如他所料,这些火焰只是起到威慑的作用,并不像它们看起来的那样富有攻击性——这个法阵的运作的方式很严密而谨慎,似乎正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什么。
尽管头脑正在高速运作,但邓布利多在法阵中踱步的姿态却悠闲自如,仿佛是在自家里的花园中散步一样,他习惯于相信自己能够找到事情的解决办法,而他也几乎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法阵最脆弱的地方不是通常的中心——尽管那地方明亮炽热,一副“我很重要”的样子,但实际上法阵真正的脆弱点被均分在了几个地方,分布不规则,很难被找到。这个办法相当聪明,但也很难做到。
摸清了法阵的构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邓布利多来说就简单多了。几个小时后法阵的各个支点全部被摧毁,法阵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萎缩下去,而它覆盖的地面缓缓开裂。待裂缝基本稳定下来后,邓布利多纵身向下一跃,周围的空气在他魔杖的操纵下如同有了生命,轻柔地包裹住他,让他稳稳地降落在裂缝底部。
 
邓布利多打量着四周,这里出乎意料地有着很大一片空间,而黑魔法的气息也愈发浓郁。他用荧光闪烁点亮了杖尖,谨慎地观察着每一寸被光亮所笼罩的地方。这里陈列着一些精致华美的箱子,潮湿且生满苔藓的石墙上刻着些模糊不清的文字,是古代魔文,磨损已经很严重了,只能辨认出反复出现的“血脉”“荣耀”“纯粹”几个单词。他没花太多心思去看。他又走了几步,在魔杖发出的亮光中隐约看见略远的地方有一个石台,便小心地走了过去。
咚,咚,咚,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裂谷之下传出回音,如此安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
然后他看清了石台上的东西,那是一具人类的尸体,显然死去了很多年,几乎只剩下骨架了。邓布利多拿着魔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骨架如此纤细,显然来自一个孩子。骨架下面的石台上刻着一个小魔法阵,是时间和保护魔法的叠加,不过凹槽里没有任何光芒,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失效了。
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可抑制地把那具尸体想象成自己的某个学生,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子应该在黑暗潮湿的洞窟中孤独地死去。他将发出荧光的魔杖指向那面写满字的石壁,姿态如骑士举起宝剑一般,冷静果决,还带着隐藏在心底的愤怒。
经过简单的修复,邓布利多从石壁上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时冈特家族正从鼎盛时期逐渐走向衰微,家族中一些清醒的人物开始担心起这个氏族可能走向的命运。他们挑选出了家族中最优秀的两个孩子,让他们陷入长时间的沉睡,而等到时机合适时,魔法阵的封印将会解除,将斯莱特林的血脉传至后世。按照他们相信的预言,在魔法阵打开的时刻,最光辉的时代将会降临,巫师再也无需躲躲藏藏,而是成为麻瓜的统治者。那样的时代,可以说是重振纯血荣耀最合适的土壤。
太疯狂了,邓布利多想道。他是总是能毫不费力地理解各种艰涩难懂的魔法原理,但他恐怕永远都无法理解这种对血统不计后果的狂热与崇拜,这种狂热让他们打破了对时间和生命规律的基本敬畏,让两个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孩子来到这里,面对一切未知的命运。
其中有一个死去很久了,看来精通黑魔法的冈特家族对这件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此随意地处置他人的性命……邓布利多皱眉叹了口气,去找石壁记载的另一个孩子。
另一个石台就在不远处,邓布利多急切地走过去,上面刻着的法阵还有些微弱的光芒。他伸手探了探上面躺着的女孩的鼻息,所幸她还活着。邓布利多心情复杂地打量着陷入沉睡的女孩,她的面容还非常稚嫩,这位侥幸活下来的冈特家唯一的后裔看起来和他那些活泼可爱的学生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等她醒来时,会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二)旧日的夺还者
“传承……守护…….”
是谁在说话?阿芙罗黛张望四周,却只看见了一片浓稠的、令人喘不过气的黑暗。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近得好像要钻进她的耳膜里,搅动她的大脑。
“被选中的女孩,流淌着最纯洁的血液的女孩,去完成你的使命,传承家族永远纯粹的荣耀……”
一双手温柔地环绕住阿芙罗黛,女声在她耳畔呢喃。
“最后的族人..….最后的,斯莱特林的继承者!”那双手把她勒得越来越紧,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黑暗中传来无数声音重合在一起,最后,她已无法分辨那些声音高喊的内容,那些声音整齐划一、震耳欲聋,她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那些轰鸣的巨响碾成碎片和灰烬。
“救救我……”
阿芙罗黛·冈特睁开了眼睛。随着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黑暗的梦魇消退到记忆的角落。她从床上爬起来,睡得有点发懵,直到看到窗外西斜的太阳,才发现时间已近黄昏。自己居然午睡了这么久……如果是在家里,这样没有节制的睡眠大概会被母亲批评吧。但是……她苦涩地意识到:那些温柔或严格地抚养、管教她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不管是她的亲人还是家族的光辉,都已经消失在时光中,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属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她在古老的时间魔法的庇护中沉睡到陌生的时代,而她熟悉的一切已经归于尘埃。就连她的记忆,也在长时间的沉睡中变得模糊不清。尽管仍记得自己的身份和大致的经历,但生活中的种种细枝末节,已经难以想起。
我会带着残缺的记忆一直活下去吗?她每每想到自己的处境和未来,一股未知的恐惧便涌上心头。
而在被漫长的岁月模糊的记忆中,一个声音仍然清晰、响亮。
“阿芙罗黛·冈特,被选中的孩子,你的责任是将家族的血脉和辉光延续至后世。家族最近已稍显颓势,本属于我们的权力被肮脏的外来者侵蚀和玷污…….但超越时间的魔法会把你送到纯血荣耀再度苏醒的时代,属于我们的新的战场。再度点亮属于我们的光辉吧!”
阿芙罗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纤细白净、不事劳作的手,她仿佛在上面看到了粘稠的血污,还有其他沉重的东西。
“我会去做的,妈妈。”她轻声说。
“现在的世界很糟糕,但没关系,我会夺回来的……从血统背叛者和泥巴种的手中,把我们的世界夺回来。”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是分院的日子。阿芙罗黛意识到。她急忙跑到镜子前,整理起了自己的仪表。当她规规矩矩地扣上黑袍的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她的房门也被敲响了。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身翠绿色长袍的麦格教授。
“看来你已经准备妥当了,冈特小姐。”麦格教授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阿芙罗黛,似乎对她的着装礼仪感到满意,“那么,由我来带你参加分院仪式。”
阿芙罗黛急忙跟上麦格教授的脚步。自从苏醒,她一直住在霍格沃茨的一间客房内。孤身流落在陌生时代的不安感促使她拼命地在图书馆补充着魔法世界的知识,闲暇的时候,她便在学校里游荡,和未来的各位教授们大概混了个眼熟。在这些教授中,麦格教授是看上去最符合“教授”这一名头的。这位瘦高的女性把黑发挽成紧紧的发髻,总是板着脸,一身素色长袍,做事干净利落。大概她教授的课程也一样严格吧。
不知自己能不能学好……她正盘算着,走在前面的麦格教授突然停了下来,走神中的阿芙罗黛差点撞上她的后背。麦格教授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示意她往前走,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达新生们的集合地点了。一群小巫师们挤在楼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请保持安静,分院仪式马上开始。”麦格教授说道,她的声音算不上洪亮,但充满威严,有种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的神奇力量。“霍格沃茨是一所有千年历史的魔法学校,分为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四个学院。每个学院都培养出了许多伟大的巫师和女巫。你们将在这里度过七年的时光,在这七年里,我希望你们能团结友爱,努力学习,而不是……”她停顿了一下,严厉的目光扫过人群的一个角落,那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孩正在低声嘲笑一个麻花辫女孩的血统。“而不是把外界的一些肮脏思想带入校园,让你们空空如也的大脑填满无用的东西。”
麦格教授已经不再年轻,但她的眼神仍然锐利而有神,岁月的流逝只为那双清亮的眼睛增添了几分威慑力。在她警告性的注视下,人群安静下来,那两个男孩也低下头不再出声,尽管显得非常不服气。
是的……在这个时代,血统论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讨论的东西。这是阿芙罗黛在这一个月里学到的一条重要常识。我必须表现得喜欢那些泥巴种,否则会惹上麻烦——这就是她目前总结出的一条生存法则,也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一件事。尽管沉睡了漫长的岁月,但她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对自己讲述的,麻瓜迫害巫师的历史——绑在木架上,用火活活烧死;或者在身上绑着重石,沉入水中淹死,更不用说各种各样可怕的酷刑…….何等愚蠢,何等残忍。而这些没有魔法的力量,无知残忍的低劣物种,却不停地吞噬着巫师的领地,恬不知耻地在侵占来的地盘上创造自己的文明。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从巫师手中窃取了魔力,污染着纯净的魔法世界,挤占纯血统巫师的生存空间。
而霍格沃茨,这所古老、伟大的魔法学院,竟然向所有持有魔力的人敞开大门,包括那些泥巴种……这令她无法接受。一想到之后的七年里,要和这些出身低劣、血统肮脏的人同吃同住,她就有点犯恶心。
她正想得入神,队伍突然缓缓移动了起来。通向大厅的们打开了,等待分院的学生们站成两列,走入大厅。在进入大厅的一瞬间,阿芙罗黛忘记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抱怨——天花板的位置被一片璀璨的星空所取代,群星点缀在深蓝的夜幕中,像是打翻的珠宝盒。无数蜡烛漂浮在空中,烛光摇曳,宛如从夜空中坠落的点点星火。
短暂的沉默过后,静不下来的新生们又小声嘀咕了起来。
“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片天空不是真的,而是对屋顶施了魔法。”这是一个戴着眼镜,一副小学究模样的女孩。
“快要开始分院了吧……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这是一个圆圆脸,一脸紧张的小个子男孩。
“我听说,我们要和不得了的怪兽搏斗呢。”一个男孩说道,他的嗓门相较其他人的私语稍大一些,阿芙罗黛朝他看去,他有一头乱蓬蓬的黑发,戴着一副圆眼镜,嬉皮笑脸地逗那个害怕的男孩,“听我爸爸说,有的人没打赢怪物,七零八落地被火车运回家了。”
小个子男孩的脸更加苍白了,“不……不会吧……霍格沃茨不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吗?”
鸟窝头男孩见对方相信了,更加得意,故作一副神秘的表情凑近对方,压低声音说道:“彼得,霍格沃茨是安全没错,可是你得先争取到入学的机会呀。不打败那个怪兽,你怎么证明你有学魔法的实力呢?”
“詹姆,你就别吓唬他了。你再忽悠他几句,他恐怕要昏过去了。”一旁的一个黑发少年笑道,阿芙罗黛注意到他的五官极其精致,烟灰色的眼睛在天幕映下的星光中更显明亮。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不错,阿芙罗黛不无羡慕地想道。除了自己这个特殊个例,一般的新生都是坐火车进入学校的。看来在几个小时的旅途中,有的人就已经收获了几个好朋友。她忍不住环顾四周的人群——稚嫩的小巫师们,每个人都穿着黑袍,戴着尖顶帽,乍一看没有什么区别——自己未来的朋友,会藏在这些人之中吗?
 
“好了,新生们,”麦格教授的声音再度扼制了人群中的议论声,她拿着一顶老旧的尖顶巫师帽,把它放在一张看起来同样古老的矮凳上,“分院仪式马上开始。被叫到名字的新生,请上来戴上这顶帽子,它会判断出你适合哪一个学院。”
不少学生松了一口气——戴上一顶帽子听起来不是一个复杂的任务。当然,也不乏好事者觉得有些没劲。“什么嘛,就是戴上一顶帽子……”她听见那个一头乱发的男孩小声嘟囔道。
“蜜拉·阿普尔顿!”麦格教授喊出了第一个名字。一个棕色短发、瘦瘦高高的女孩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明显有些紧张,脚步匆忙。她戴上分院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
分院帽沉吟了一会儿,高声叫道:“斯莱特林!”
挂着银绿色装饰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掌声,庆祝他们获得了今年的第一个新生。
“西里斯·布莱克!”
阿芙罗黛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为之一振——这个名字来自一个她熟悉的,古老而高贵的纯血家族,看来他们用星星给族人起名的传统直到这个时代也没有改变。她看到那个黑发灰眼的男孩穿过人群,走向前去,笑意从他脸上褪去,他看起来很严肃——大概是因为不安。但是他仍然挺直了背脊,步伐坚定。他的朋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加油,哥们儿!”
我们是一边的,阿芙罗黛想道。在这个糟糕的、巫师放弃了尊严,和泥巴种们同流合污的世界里,这个熟悉的姓氏给了她一种奇妙的安慰感。同为纯血统家族的后裔,那些必要的原则和坚持,他一定也明白。我们和那些像杂草一样胡乱地随处生长的小孩不同,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接受着最严格的教育,从家人手中接过新的使命——这些事情,他一定也能理解。
“格兰芬多!”
分院帽的高喊打断了她的遐想,大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许多人都难以相信这一事实——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分院帽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还是偷偷地打了个瞌睡?阿芙罗黛犹疑地想道。要知道,布莱克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斯莱特林出身。西里斯·布莱克摘下帽子,在一群人愕然的眼光里轻松地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他看起来……好像还有点开心?
留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多,麦格教授很快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阿芙罗黛·冈特!”
大厅中再度涌起一阵声浪,而这次那些嘈杂的声音,指向的是她。
“她就是那个冈特家的孩子……”“她真的是几百年前的人吗?”“听说他们家族全是极端的纯血主义者和疯子!”“虽然她还是小孩子……但你们看了那则报道了吗?据说那个魔法遗迹里刻着,要让黑暗的时代重新降临。邓布利多让她入学真的好吗?”“别的不说,她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有的话她听见了,有的话她没有听清,但作为话题的源头,她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嘈杂中并无多少善意。
看来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被当作恶人了。这世界总是如此……麻瓜们猎杀巫师和异端者,将它们推上火刑架;而巫师自己,也不断地排挤同类,创造出争端和战争。
她戴上了那顶帽子。
随着视野被宽大的帽檐遮挡住,耳边的议论声也被一并过滤了。此时,她感到周身一片平静,只有分院帽在低声说话。
“太令人惊奇了……那位伟大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再度出现在了霍格沃茨。当然,你有着许多他所重视的品质,对纯粹血统的追求,重视荣誉,充满野心,当然,还有那与生俱来的天赋,与蛇交谈的能力。我想,你当然会去——”
“斯莱特林!”
她摘下帽子,那张装饰着银绿色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掌声,他们都带着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她当然会来我们这边!”她听到一个高年级生情绪激动地对身边的人说。一位金色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别着银亮的级长徽章的高年级生站起来和她握手,彬彬有礼地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
“ 我是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卢修斯·马尔福。”他对阿芙罗黛点点头,看向亲密地坐在他身边的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这位是纳西莎,另一位级长。”纳西莎对他微笑了一下,他们挨得更近了。
“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关于你的事情之后,我们都对你很好奇。跨越时光, 将自己的血脉传承至后世,这样的计划真是浪漫而伟大。很荣幸能遇见你,冈特家族的后裔。”他对阿芙罗黛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当然,我能够预想到,突然来到陌生的时代,你一定有很多事情无法适应。并且,现在有许多巫师抛弃了责任感,排斥我们这些……仍坚持着原则和尊严的人。但是,斯莱特林学院和他们不同,我们仍把纯净的血脉看作重要之物,在这里,你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见解,不用担心给自己惹上麻烦。或者,更进一步,你可以把我们看做家人,互相保护,互相关怀,目标一致的家人。”
卢修斯微微躬身,灰蓝色的眼睛充满热切。一阵暖流涌上阿芙罗黛的心头——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第一次有了找到同类的感觉,卢修斯的话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和坚定感。
“谢谢您,能在数百年后与您这样伟大家族的后裔重逢,也是我的荣幸。”她挺直腰板,郑重地回答。
 
分院仪式快要结束了,阿芙罗黛打量着今年她有印象的几个新生:最初被分到斯莱特林的蜜拉·阿普尔顿,她是个瘦高的女孩,一头硬邦邦的深棕色短发,几缕发丝不听话地翘着,正窝在长桌的最角落,不发一言;科纳·埃弗里和肯特·穆尔赛伯,他们似乎在入学之前就认识了,正在聊着什么。埃弗里身材瘦削,下巴有点突出,穆尔赛伯却高大壮硕,总是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还有,闷闷地坐在她旁边的……
她转头去看身边的那个男孩,有些油腻的黑发垂在他苍白的脸颊两侧,像是一道阴沉的门帘;鹰钩鼻突兀地从瘦削的脸上伸了出来。他从坐下就几乎谁也不理睬,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好。”阿芙罗黛决定打个招呼,说不定聊一聊能够改善他的心情。
对方好像被吓了一下,从沉思中惊醒了。他的黑眼睛盯着阿芙罗黛,那眼神决不能说是友善——她看到对方的嘴唇可疑地扭动了一下,好像在试图咽回什么刻薄的话。“你好。”他最终有些不情愿地回答。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阿芙罗黛问道,决定践行马尔福学长那套“互相关怀,互相帮助”的理论。
对方立刻摇了摇头。但是阿芙罗黛看到他的眼光无意中滑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我知道了。”阿芙罗黛灵光一现,“是不是因为你没能跟朋友分到一个学院?没关系的,虽然不在一个学院,但肯定还是能经常碰面……”
她没能说下去。因为对方正用冷淡、抗拒的眼神看着她。
“我想,你的家族耗费心力把你送到现代,不是为了让你探头探脑地去管别人的私事。”他冷冷地说。
他生气了!阿芙罗黛关切的微笑立刻僵在了脸上。尴尬的红晕迅速爬满了面部的每一个角落。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不免有些恼火——作为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的成员,在社交场合,她可从未在同龄人身上碰壁。何况,自己明明是一腔好意……
“好吧,对不起。”她刻意换上一副冷漠的语调说道,挪得离黑发男孩远了些,决定今后在和这位难相处的同学说话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
另一边,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结束了开学演讲,宣布晚宴开始。他一挥手,长桌上边凭空出现了无数食物,从长桌的这头到那头,摆得满满的,几乎摆不下。
食物的香气瞬间充满了鼻腔,她突然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尽管之前自己一直在霍格沃兹吃饭,但从没有哪一餐比得上开学晚宴这样丰盛。她取了一块炸肉排、一只小圆面包吃起来,还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冰镇南瓜汁。
小圆面包烤得恰到好处,焦脆的外皮泛着金黄的色泽,加了糖、牛奶和黄油的面团在烘烤后松软可口。炸肉排上均匀地淋着酱汁,肉质在经过油炸后仍然难得地保持着鲜嫩,调味料不但没有掩盖牛肉本身的味道,反而把醇厚的肉香激活在每一个味蕾上。南瓜汁同样地非常香甜,冰镇掩盖了甜味摄入过多导致的发腻,也更加清凉解渴。
吃饱喝足之后,困意很快袭来。她几乎在半梦半醒之间跟着两位级长穿过一条条曲折的走廊和不停变换的楼梯,墙上的画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窃窃私语。
一堵潮湿的石墙挡住了他们的前路。“纯粹。”卢修斯高傲地说,一扇石门沉重地从墙上打开,他挥手示意新生们跟上。
阿芙罗黛克服着睡意,打起精神环顾着未来七年居住的地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与“温暖”沾不上边,像是个沉没在巨湖深处的巨大水晶球。透明的球形天顶把室内与湖水分割开,隐隐能看到巨乌贼缓慢地游过,天花板上用链子拴着精美的银色的枝型吊灯。休息室里的软垫椅、壁炉、小圆桌都刻着精美的雕花。
 
“我想,诸位应该都有所了解,”卢修斯站在休息室的最中心,样子颇有几分威严,在他说话时,学生们都自觉地以他为中心站成了一圈,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今年,我们的学院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学生,阿芙罗黛·冈特小姐。”
他彬彬有礼地指向阿芙罗黛的方向,顿时,阿芙罗黛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卢修斯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走上前,和他一起站在人群的中心。
“关于她的来历,预言家日报已经刊登了详尽的说明,在此我就不再赘述。”卢修斯环视着他的听众们,再度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低,但在安静的室内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号召力,“我想对你们,对霍格沃茨最优秀的一部分人说的是,在千百年来,我们对血统的维护不被世人理解,甚至遭到诋毁和排挤。但将冈特小姐送到我们这里的魔法,一定预示着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卢修斯与阿芙罗黛对视了一眼:“魔法遗迹的记录写着,时间魔法的封印,将在纯血统的荣光重新闪耀时打开。想想吧,诸位……这是否预示着我们将取得最终的胜利,取回我们原本的地位?想必你们都知道,那位大人最近在进行一系列维护纯血统家族利益活动……魔法部是时候发现了,是谁一直担负着魔法界的责任与荣耀。”
“我想,最适合我们的时候到来了,”卢修斯看着满眼紧张、迫切的学生们,“当然,在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我们必须隐忍行事,就像蛇一样盘踞在敌人脚下,但切勿不可忘记,要时刻打磨好自己的利刃。在合适的时刻,我们将成为最强大的力量,把曾属于我们的地位夺回手中。”
他向人群微微颔首,掌声雷动,不少学生们好像已经看见了那尚未实现的美好光景,满面期待与激动。
“请静一静,朋友们。”卢修斯举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我想,接下来就是属于冈特小姐的时间了。”
……什么?
阿芙罗黛正听演讲听得心潮澎湃,睡意都褪去了大半,听到这句话更是彻底清醒了。
“冈特家族的末裔,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被家族选中,足以证明你有着非凡的实力。向我们展示你的力量吧。”
阿芙罗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卢修斯的眼神充满了鼓励与关切,但她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别的东西。
那双玻璃球一样冰冷的浅色眼睛,正在透过一张精美的、充满笑意的面具,冷漠地审视着她。
 
———第二章结束—————
发现贴吧的一层楼根本发不了多少字!本来想一口气把存货搬运完的,但突然觉得好累
 
发点涂鸦,是女主,非常普通的人物形象
画的很菜但还是发了


 
第三章—试炼
阿芙罗黛很久没有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过了。那些带着期许的炽热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都有千钧重量。
我必须表现得令人信服吗?她暗自想道,但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所有人心悦诚服?那些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的人,好像在期望她使出什么毁天灭地的黑暗禁术似的。
看来,新生级别的让魔杖尖发出火花之类的小魔法是行不通的,那会让她的存在从此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当然,也别指望她能使出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强大法术。毕竟尽管出生在拥有无数黑魔法藏书——其中每一条咒语都意味着阿兹卡班的终身监禁——的魔法世家,她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而已。
那么……
“我还只是一个新生,在各位长辈面前展示力量什么的,我还远远不够格呢。”她闭上眼睛,试图让关于那个魔法的记忆更明晰些。她的声音在宽阔而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轻柔,“不过我很乐意分享一些有趣的小魔法——如果它能为这个美好之夜增添几分乐趣……”
她轻轻举起魔杖,转动身体,在头顶上空划出一道圆形的轨迹。她的动作和声音一样轻柔,仿佛在跳一曲舒缓的舞步。紧接着,整个休息室一点点黑了下来,最终变为伸手不见五指的彻底黑暗。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有几个胆小的学生小声叫了起来。
但很快,这种不安的情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浓郁的黑暗中,一点明亮的光团缓缓升起,膨胀,最终炸裂开,深蓝色的柔光瞬间笼罩了房间,半空中、天顶上,无数璀璨的星辰漂浮、旋转。光芒透过半球形的透明天顶,照亮了夜晚深沉宁静的湖水,而粼粼波光也随之倒映进大厅,一时间,星空和湖水的界限都变得不分明,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柔和的暗蓝色和摇曳闪烁的柔光,众人此时仿佛站在银河的中央。
“太漂亮了……”几个女生惊呼起来,有人伸手想要触碰那些缓慢运行的星辰,那幻影便碎成了点点发光的微尘,飘落在他的袖口,又缓缓消失在暗影中。
过了好一会儿,魔法的效果才彻底消失。最后一抹星辰的光辉也消失在空中时,许多人都像是突然从梦境中被拉回了现实似的。
“真的很了不起,在这个年纪就能使出这样的魔法,真是未来可期啊。”卢修斯从容地轻轻拍了几下手,“不过,我本以为你会展示些更令人畏惧的魔法技巧呢,真是出人意料。”
“我并不想要他们畏惧我,” 阿芙罗黛试图去直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浅笑了一下,“那是对敌人做的事情。和同伴们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做一些更棒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这真是很高尚的意志。”卢修斯轻轻颔首,笑道,“好了,虽然这个夜晚让人意犹未尽,但已经到了就寝时间了。在你这个厉害的新生面前,我也得表现得像个级长的样子才行啊。”
卢修斯向她致意后,便去人群中安排大家按秩序返回各自的寝室了。在告别之前,他再次对阿芙罗黛说了句,“感谢你的精彩魔法。”
说这话时,这位在仪表上充满绅士风度的级长罕见地没有和阿芙罗黛对视,而是看向了远处的纳西莎。阿芙罗黛想起,自从那个叫西里斯的新生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她就几乎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闷闷不乐的样子。而在刚刚的一片星辉之下,她难得地展现了今晚以来最灿烂的笑颜。
 
没想到第一个晚上就这么有挑战性……阿芙罗黛顺着长长的回廊寻找自己的寝室。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她现在倒是彻底清醒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身边还是第一次变得这么热闹。而现在这份和往常一样的寂静,在喧闹过后反倒显得有些不真实。
在走廊的尽头,她在一扇厚重的黑木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用精致的金色花体字和另一个女孩的名字一起刻在了了门牌上。
蜜拉?阿普尔顿,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仅仅来自于她在分院仪式上第一个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她想起那个女孩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的样子,有点不安地推开了门。
和休息室一样,典雅的银色和深绿色构成了寝室的主色调,两张挂着帷幔的大床整齐地靠墙并排摆着,看起来非常柔软舒适。窗帘拉开了一角,在这个月光和阳光都无法到达的住居内,反倒是室内的光线映亮了一方湖水,隐隐约约能看到各种水生动物逡巡的暗影。
在置物柜边上,大包大包的行李凌乱地散了一地。书架上已经摆上了一整排书,而地上有一堆各式书籍等着它们的主人去整理。阿芙罗黛顺着地上的行李一路往里走,才终于看见了一个正埋头于整理大业中的棕色脑袋。
“晚上好,蜜拉小姐。”阿芙罗黛俯身轻声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啊!”对方字面意义上地被吓得一跳,弹簧一样迅速地弹了起来,挡在阿芙罗黛和乱七八糟的行李之间,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呃,我是说,谢谢你。”
叫做蜜拉的女孩的棕发被汗水濡湿了,有几缕乱糟糟地粘在脸颊上——白皙的皮肤上忙出了一片红晕和几点晶莹的汗水。而她亮晶晶的海蓝色眼睛,这会正心神不宁地往别处瞟。
阿芙罗黛完全不明所以。
“我不能让你做这些杂事!使唤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去做家养小精灵的活儿,我会遭天谴的。”蜜拉意识到刚刚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起来真的很高贵呢。”
高贵?
阿芙罗黛下意识地往身边的全身镜看了一眼。映在里面的人影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黑发黑眼,脸色在漆黑发丝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端端正正地穿着朴素的校服长袍。她的家里人倒是常把“高贵”一词挂在嘴边上,她也一直努力在朝这个词靠拢,但这是这么轻易地能从外表上看出来的东西吗?
“你真的不用在意这些,”阿芙罗黛一本正经地说,“我姐姐常说,所谓的高贵,不是用来轻视他人的,而是用来约束自己的。当一个人开始觉得自己处处高人一等,那就是他悲剧的开端。”
说完,阿芙罗黛自己也愣了一下。
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她嘴里跑出来的,不是经过思想的编织,而仿佛是密封记忆的箱子被打破了一角,一段回忆正拼命想要钻出来。她感到大脑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
是啊,我的……姐姐……
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后,她的记忆一直不算太清晰。当然,她知道自己有一个姐姐,但这一认识仿佛只停留在家谱中一行小小的名字,而她的样貌,声音,却从未主动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但此时,与她相关的记忆突然全都被唤醒了,无数片段从记忆箱子的裂缝中挤了出来,如果把记忆比做海洋,那么突然苏醒的巨量记忆可谓是剧烈的涡流。阿芙罗黛一时间有些混乱,她试图去抓住一两个细节细细回忆,但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她闭上眼睛。纵身于记忆的涡流中,她好像回到了家里某条幽深的长廊上。对了,直走十步,右转弯,再下楼梯,打开门——
不存在的阳光在她的脑海中倾泻了下来,透过那扇由记忆信息虚构的窗子。她的姐姐就躺在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床上,她苍白得近乎透明,一身纯白的睡裙,就连在床上铺展开的柔顺长发也是银白色的。她是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身体微微陷进过分柔软的被褥里,阿芙罗黛总是害怕,她仿佛早晚会被隐藏在睡床下的某种怪物吞噬殆尽……
是啊,她过分虚弱,几乎没有魔力,但是她总是带着微笑,而且非常温柔……每次阿芙罗黛偷偷溜去找她的时候,她都会笑着说……
阿芙罗黛睁开眼睛。一瞬间,阳光下的卧房,和坐在其中的薇奥莉塔全部消失了,眼前的只有在夜晚显得格外昏暗的深绿色地毯。
“你……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蜜拉担忧地看着她,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彻底回到现实。
“我没事,只是说到我姐姐,想到了一点过去的事情。”
阿芙罗黛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正拿着一条吊坠——这是她从那个大魔法阵深处被发现时身上就戴着的东西。邓布利多教授确认了它完全安全无害后,便马上将它还给了她。这段日子,她一直贴身佩戴着它——尽管不太记得这条吊坠是怎么来的了,但她对它感觉很亲切。
当然,现在她想起来了。她轻轻摩挲那条细细银链上挂着的淡紫色水晶,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它的旧主残存下的温度。
“它的颜色,和我姐姐眼睛的颜色一样呢。”
“紫色的眼睛啊?真神奇。”蜜拉好奇地凑过来了一点,“好精致的工艺啊。”
“是啊。”阿芙罗黛小心地将吊坠对准吊灯的光线,紫水晶顿时折射出温润的光辉,“是我姐姐留给我的。”
她的……遗物。
 
是啊,当时家里的大人都说先天多病的姐姐很难活到成年。何况,就算姐姐能够长命百岁,也注定早已在自己尚在沉睡的某个瞬间,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阿芙罗黛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专注于现实。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她恐怕就没有勇气孤身生活在这个世界了。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快收拾吧。”阿芙罗黛说,“你如果坚持自己整理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阿芙罗黛决定也开始自己的整理工作。实际上,她的东西很少,只有和她一起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些衣物和首饰(看来物品存放箱上的保存魔法运转良好,它们现在看起来还是崭新的)以及一些最近添置的书本和日常用品。她轻轻挥了挥魔杖,那些物品便都漂浮起来,在空中悬停了一会儿后,便嗖嗖地飞到了它们应处的位置。
蜜拉眨了眨眼睛。
“你真厉害啊!”她赞叹道。
“这没什么,你很快也能学会的。”阿芙罗黛说,又演示了一遍挥舞魔杖的动作,“这样挥就行了,记得开头时要尽可能放松地摆动手腕,然后集中精力在心里默想东西归位的顺序和步骤。”
当阿芙罗黛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蜜拉的行李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来她真的很快就掌握了这个魔法——比阿芙罗黛想象的还要快得多。她想起在分院仪式上看见的那些满脸呆然,对魔法的一切茫然无知的麻瓜出身新生,相当怀疑他们连掌握最基本的漂浮咒都要花上好几天。看来尽管许多现代巫师极力否认,但很多东西还是和血脉牢牢联系在一起的。而坚守纯粹的斯莱特林,最终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力量——就算人们都不愿承认这一点,她也相信终有一天,这份强大会成长为令所有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入睡前,一样东西吸引了阿芙罗黛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蜜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挂在墙上的,是一把木吉他。
“吉他,是一种乐器。”蜜拉走过去,小心地将它取下来,“要听听看吗?虽然我弹得不是特别好……”
“好啊。”
蜜拉坐在床沿,轻轻拨动琴弦,清亮的嗓音和柔和的琴声交织在一起。
“月亮鸟,张开银丝织成的羽翼,
作它翅膀的是星河璀璨的悬臂。
它的吐息,唤醒了高山与绿谷,
它的歌声,召唤着日月的更替……”
床铺非常柔软,耳边除了蜜拉的歌声外,是一片令人安心的宁静。在难得的安全感中,睡意很快再次猛烈地涌来,意识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整晚,阿芙罗黛都睡得很沉,梦里有银色的大鸟掠过。
 
————第三章结束—————
吉他(的前身)其实很早就被发明了,但现代吉他和古代吉他应该长得不一样,至少六弦吉他是在十九世纪才诞生的(大概)
这种麻瓜乐器传入魔法界并被广泛接受的年代应该更晚,所以女主没见过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小声)
 
一点涂鸦
圈圈眼是瞎画的!

 
第四章 冲突
九月初,天光仍然明媚,盛夏的暑气却已然消去几分,城堡的古墙上攀着翠绿的藤条,飒飒摇曳的树影半倚在明窗上,为室内带来了阵阵清爽的凉意。大清早,没有早课的学生们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了城堡外宽阔的草地上和湖水边,野餐、看书、或是骑着扫帚在空中盘旋的身影随处可见,似乎学生们都打定主意抓着夏天的尾巴嬉闹一番。
草地上的笑闹声、口哨声透过窗户,把走廊上奔波于教室之间的学生们的心也扰动了。有几个一年级生按捺不住,趴在窗户上,兴致勃勃地朝外看去。
不过,他们终究与这份快乐无缘。毕竟半小时后,他们的第一堂变形课就要开始了。
阿芙罗黛走在一众斯莱特林一年级生前面。在这几天内,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已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领袖人物——毕竟在斯莱特林,只要你拥有纯粹的血统,或是过人的实力,甚至是出色的容貌,就会得到一部分人的尊重。而如果你同时具备这三点,那么自然将毫无疑问地成为小团体的核心。
这会儿,以阿芙罗黛为首的这支小队正准确高效地向变形课教室移动——在霍格沃茨那些时常按心情随机移动的楼梯的干扰下,你总得迷路、迟到个几次才能把每一条路线都记在心里。而对于在之前的一个多月里已经把城堡摸索得差不多的阿芙罗黛来说,寻找各个教室早已是轻车熟路。在她的带领下,他们到达教室时,离上课还有近十五分钟。
教室里还基本空着,前排零零落落地坐了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阿芙罗黛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那个一头鲜艳红发的女孩,她正和身边一个浅棕色卷发、扎着蝴蝶结的女生聊着什么。尽管只能隔着几排桌子看到她的侧脸,但她显然十分漂亮——一道柔和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光带正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那双翠绿的眼睛里仿佛有小小的光点在跃动。听到进门的脚步声,她扭头冲这边看了看,突然灿烂地笑了起来。
“西弗,你来啦!”她一边快步走过来,一边热情地挥着手,她极其自然地从一众斯莱特林学生中间灵活地穿过,来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前,试图去拉他的手。
阿芙罗黛这时才注意到斯内普的存在。他极其沉默寡言,那双黑眼睛似乎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只是冷漠地注视着虚空。即使在人群中,也只是一个人站在墙角,好像几乎要融入墙壁,成为那些斑驳花纹的一部分。阿芙罗黛有几分理解他,毕竟当你总穿着比别人短一截、浅一个色度的旧袍子,你也不会想要引人注目的。而此时,他却成为了人们注视的焦点。他不安地飞快左右瞟了几眼,然后才去看面前的女孩——他们对视的时候,斯内普仿佛整个人都被点亮了似的,或者说,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幽灵了,他的黑眼睛此时正切实地注视着她,而那副阴沉冷漠的表情也一扫而空。
“早上好,莉莉,”斯内普的脸可疑地红了,他的声音很轻,“你来得真早啊……呃,我是说,见到你真好……”
“我和多卡斯都等不及要上变形课啦。好啦,我们去那边,”那女孩清脆地说着,拉起斯内普就往前排走。
人群里顿时传来几声口哨声,斯内普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斯内普,你真行啊,”穆尔塞伯粗声粗气地笑道,“开学没几天你就背着我们交了一个女朋友!”
莉莉的白皙的脸一下子泛上了红晕。斯内普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但声音立刻就被淹没了。
“不过可惜啊,你的小女友脸倒是还不错,”埃弗里在一旁搭腔,他夸张地用瘦长的手在鼻子边上扇了扇,做出一副滑稽的痛苦表情,“就是味道实在太难闻!”
这话又引起了一阵哄笑,莉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不知所措地瞪大了杏眼,抬起手臂闻了闻,“西弗,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开口,穆尔塞伯就嘎嘎大笑了起来。
“那种味道是洗不掉的!”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笑,也有人不安地试图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但穆尔塞伯充耳不闻地高声叫到,“我想大家都知道,那是泥巴种的臭味!”
人群中又是一片骚动,“麦格教授马上就要来了,你想被关禁闭吗!”有人小声提醒道,但那些好事者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莉莉看起来有些迷茫,但显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受到羞辱。那双绿眼睛冷了下来,她握紧了魔杖。当然,这样的反应又引起一阵哄笑声——“看哪,她生气了!”“她还想打架呢!”
 
但在任何一方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之前,教室里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巨响,有人很粗暴地把椅子弄倒了。莉莉那个浅棕色短发的同伴踹开了一把挡在道中的椅子,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一副正想找架打的样子。几个在场的格兰芬多学生立刻跟上了她。
“我没有听错吧?”那女生冷冷地说,“在各位教授三令五申之后,仍然有人在学校里散布早该被淘汰的血统论。或许你的耳朵和头脑都不太灵光——穆尔塞伯,听说为了维护所谓血统的纯正,你的父亲和自己的的堂妹结婚了呢!我想,关于近亲通婚弊端的宣传样品就在我们面前呢。不过,说不定你还挺为此自豪的,是不是?”
穆尔塞伯的脸可怕地扭曲了。
“我知道你,多卡斯?梅多斯,你们一家都是巫师里的**,血统的叛徒,”他恶狠狠地说,“专为麻瓜和泥巴种们说好话。哼,你就等着吧,你能得意的日子不多了……”
多卡斯的个子很娇小,但她轻蔑地仰头看着穆尔塞伯,眼中毫无畏惧。
“拜托,这种千篇一律的威胁,我早就听腻了。”她不耐烦挥了挥魔杖,“光是威胁信,家里一天就能收到好几封呢。我甚至都要开始怀疑了,你们这些巫师里的‘贵族’,是不是在动手前还要先办个舞会,再用咏叹调举行一次长达一个月的家庭会议。”
她身边那些格兰芬多学生都笑了起来。
穆尔塞伯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体喷薄而出了,他正准备拔出魔杖给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来上几个恶咒,但阿芙罗黛制止了他的动作。
多卡斯戒备地看着这个介入战局的斯莱特林女孩,几乎立刻明白了她是谁。她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身形单薄,五官线条柔和纤细,看起来几乎没什么攻击性。但显然,她身后那些斯莱特林学生都对她心悦诚服。
“我想你就是阿芙罗黛·冈特吧?”
“你好,梅多斯小姐。”阿芙罗黛柔声说,但多卡斯注意到了她眼神里压抑的不悦,“既然这次是穆尔塞伯同学先行挑衅,就请允许我代他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吧。不过,”
她的语气略微冷了下来。“我能理解你维护麻瓜的想法,毕竟在这个时代,和麻瓜们相安无事似乎才是主流思想。不过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您能站在这里发表观点,而不是因先祖被麻瓜们活活烧死而从世上消失,是谁努力的结果。”
“你想说是你们的功劳吗?”
“我无意揽功——毕竟各色身份的巫师都曾在反猎巫运动中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我们这些纯血统家族,也只是走得更远了一些,”阿芙罗黛说,她刻意把语气压抑得很平淡,但眼神中还是带上了痛苦和仇恨的情绪,“我想,如果你能亲眼去那个时代看看麻瓜是如何残害我们的同胞,或许就会改变自己的立场了。他们可不会像你一样心地善良,设身处地地为敌人考虑。一旦被认定是巫师,哪怕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也会被他们毫不犹豫地绑上火刑架。”
多卡斯看起来很不服气。“我当然了解过猎巫运动,并且永远不会原谅那些随意杀戮的麻瓜,但把所有麻瓜一网打尽是毫无道理的——如果没有任何理由地将他们赶尽杀绝,那不就和当时的猎巫运动一样了吗?”
“我不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好。”阿芙罗黛耸了耸肩,“你以为麻瓜们是可怜兮兮地等着你去保护的小动物吗?他们不会魔法,但人数众多,忌惮一切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当他们发现你和他们不同,就会立刻变得比最凶恶的野兽还可怕。巫师和麻瓜斗了那么久,最终也只能用一纸保密法,把自己的藏身之地隐藏得更牢靠些。与其为麻瓜们操心,还是先想想怎么保护巫师自己吧。比如,让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回到他们原本的地方。”
这话中的意味就太明显了。莉莉·伊万斯的脸色变了,在遭到一番莫名其妙的针对后,她终于跟上了话题的节奏。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学生会成为你们的威胁?”她皱着眉反问,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议,“我们不会这样做的——”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教室内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大批赶在上课前进教室的学生鱼贯而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要打架吗?”
一个格兰芬多男生高声说着走了过来,他一头黑色乱发,戴眼镜,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在两帮剑拔弩张的人群之间中显得格格不入。阿芙罗黛隐约记得他姓波特。
“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叫上我,梅多斯你真不够意思。”他双手插兜地往多卡斯身边一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们不是在玩。”多卡斯严肃地说,“他们侮辱了莉莉的血统,还在发表清除麻瓜出身学生的言论。如果你只是来凑热闹的,那就麻烦靠边站。”
 
闻言,波特的神情严肃了几分——他不笑的时候,五官线条倒是有些锐利,他榛色的眼睛打量着对面几个斯莱特林。
”真的?刚开学就搞出这些名堂,有些人真是烂到家了。”他拔出魔杖,跃跃欲试,“看来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那也算我一个。”一个拖长音调,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传来,西里斯?布莱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和波特并立。
“看看是谁来了——西里斯?布莱克!”穆尔塞伯狞笑道,“没想到啊,你刚背叛家族进了格兰芬多,就迫不及待地向泥巴种们表忠心了!”
西里斯的表情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穆尔塞伯,”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一道讥讽的视线射了过来,“躲在小姑娘的背后狂吠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出来打一架?”
他潇洒地用指尖转了转魔杖。
“詹姆!西里斯!别打啦!麦格教授正要过来啦!”然而,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一决胜负的念头,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孩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你想让我就这样放过他们?”詹姆?波特的火气还没消,他举起魔杖正要打响决战的第一枪,却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迅速回到了座位上,摊开书本,摆出一副和善无害、一心向学的样子。
麦格教授就是有这样的威慑力。
当麦格教授威严地走进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两院的学生隔得远远地分开坐着,表面上一派祥和,空气中却弥漫着微妙的火药味。
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这根深蒂固的学院矛盾,什么时候才能消解呢!
这堂变形课倒是上得挺顺利,毕竟鲜少有人敢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做些出格的举动。何况,光是记住那些艰深晦涩的魔法原理,就够费脑子的了。
当然,总有人试图挑战权威。詹姆和西里斯早早地把手头的一把火柴都变成了闪亮的银针后,顿感无聊,开始试图在更有挑战性的东西上发挥他们无处施放的天分——从长出细胳膊细腿,开始跳踢踏舞的橡皮,到一张主动把自己叠成各种形状的羊皮纸,他们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越来越多,附近的同学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又羡慕地看着他们。而当他们将书包变成一只长着翅膀的兔子,它横冲直撞地在教室里扑倒了不少人的墨水瓶后,麦格教授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他们一人扣了十分——当然,她几乎掩盖不住眼底对他们奇妙天分的赞许。
变形课结束后,大家似乎都忘了他们曾在这个教室里和另一些人针锋相对过,或是丧失了继续这一斗争的精力。每个人都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走出教室。
“阿芙罗黛,你也参与过反猎巫运动吗?”走出教室时,蜜拉小声问,“让你不快的话很抱歉,但是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样的……?”
“有啊。”阿芙罗黛平淡地说,“每个纯血家族的成员都应当成为这一运动的先锋。我记得某个圣诞节,我们把一个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倒了过来,并且把最狂热的教徒吊在上面,作为他为神工作的奖赏。”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讨论和吃饭喝水一样的日常小事。
“所以你讨厌麻瓜?”
“我的人生没有憎恨麻瓜以外的选择,就像那些麻瓜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巫师一样。我们就是靠互相憎恨,互相伤害而活下去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道路吗?在尚未互相理解的基础上就相互敌视,这样也太悲哀了。”一个阿芙罗黛不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阿芙罗黛回头,看见了正好从教室里出来的莉莉,而多卡斯站在她身后。
“你的话说得真好听。”阿芙罗黛尖刻地说,“真希望你能回到当年去求求你们的主教,让他少烧死几个巫师。想必你的善心一定会让他痛哭流涕吧。”
莉莉的脸涨红了,多卡斯则是一副“我就说你们是说不通的”无奈表情。
“走了走了,道理讲不通的,我们吃饭去。”多卡斯挥挥手,正想拉着莉莉离开,却发现同伴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我想你应该明白,时代已经不同了,”莉莉激动地说,抓住了正欲转身离去的阿芙罗黛的手腕,“如果我们能放下成见的话……”
但阿芙罗黛显然没听进去莉莉的话。
她的眼神落在那只扯着自己手腕的手上,脸色变了。
“别碰我,泥……”
“莉莉小心!”
“阿芙罗黛,不要!”
两声惊叫几乎同时响起,但都太晚了。阿芙罗黛举起了魔杖,与此同时,莉莉被一股强劲的气流击飞了出去,身体无力地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多卡斯慌忙跑过去,小心地扶起莉莉。得到没事的答复后,她朝阿芙罗黛走了过来,拿出了魔杖,眼神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敌意和怒火。
阿芙罗黛意识到自己彻底搞砸了——实际上,她对目前霍格沃茨过分包容的治校方针确实有几分怨言,但并未想过要落实到明面的行动上,毕竟她现在除了霍格沃茨以外并无容身之地,而她的特殊身份也吸引了各个教授的额外注意——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阿芙罗黛·冈特,我要向你提出决斗挑战,如果你输了,就要向莉莉道歉,并且以后再也不找她的麻烦。”多卡斯严肃地说。
阿芙罗黛谨慎地环顾四周,还有些没离开的学生在远远围观,而梅多斯的魔杖正怒气冲冲地指在她眼前。
我可不想在这种场面下落荒而逃。她想。
于是她直视多卡斯的眼睛,轻声但清晰地回答。
“好啊。”
 
———第四章结束————
存稿发完了!
 
多卡斯的大致人设
出生于知名的学术世家,个子娇小,外表文静可爱,但为人仗义,坦率直言,生气时尤为凶悍
行动敏捷迅猛的近战法师

 
发现竟被吞了两楼……文被从中间抽走了两部分,这篇文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气的我眼泪流了下来(倒也没有)。
跟度娘申诉了,看看她会不会帮我吐出来
 
请作者收下我的彩虹屁
 
第五章—胜者和败者的心绪
多卡斯吃完午饭,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发现自己的事迹已传遍了整个休息室。那些早早离开教室,没能目睹那场冲突的人此时都围着玛丽?麦克唐纳,津津有味地听她复述上午的事件。
“……说时迟那时快,多卡斯的动作迅猛如电,一挑魔杖,红光一闪,便接下了那招,冷笑道:‘怎么,只有这点本事?你若不服气,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就定在下午三点,天文塔,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如何?’”说完,她做出一副冷酷的表情,轻轻吹了吹自己的魔杖尖。
玛丽的“巾帼义侠多卡斯冲冠一怒为红颜”讲得正精彩,却突然被一本课本轻轻袭击了后脑勺。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正是一脸无奈的多卡斯。
“聊什么呢?”
众人见多卡斯到场,都离开玛丽转而围住多卡斯,想听她本人讲讲放学后的事——毕竟,玛丽是一个狂热的小说爱好者,任何事从她口中复述出来,精彩度、戏剧性和虚构性都会成倍增长。
“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多卡斯叹了口气说,“放学了,冈特和她朋友在讲那些老生常谈,应该驱逐麻瓜啦,巫师和麻瓜不可能和平共处之类的。然后莉莉就……唉,她太善良了,竟然拉着冈特说我们应该互相理解什么的。这怎么可能呢!她……她刚碰到冈特的手,就被用魔法打飞了……我实在想替莉莉出口气,就提出决斗了。”她的语气因愤慨而颤抖、中断了几次。
“她怎么敢!”詹姆几乎跳了起来,愤愤不平道,“在走廊里公然袭击同学!伊万斯没事吧?”
“没受伤,但是好像心情很糟糕……刚刚她说想一个人待会儿。”多卡斯无奈地说,“虽然我赞同你的观点,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在走廊里对别人施咒的次数好像也不少。”
“那不一样!”詹姆急忙反驳。
多卡斯却似乎不打算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她有些颓然地倒在了一把靠背椅上。
“我当然不后悔提出挑战,在那种情景下,没有反击以外的选择了。但说实话,我现在开始没有把握了,要是输了就丢人丢大了……你们在课上也看见了,冈特的魔法用的很熟练,我觉得她肯定从小就练习过不少了……”
“可是她只是个新生呀,”玛丽紧张地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我们在入学前不能使用魔法……”
西里斯发出一声冷笑。他散漫地靠在另一张扶手椅上,看起来有几分高傲。
“你认为冈特家族会听魔法部那些老家伙们的话吗?在那种巫师家庭中,很容易就能搞到一支魔杖,然后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魔法部的施法监管,在那里根本就是个瞎子。”
“是啊,是啊。”多卡斯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实不相瞒,我小时候也拿我爸的魔杖玩过。早知道就提前多学点恶咒了,可惜我更多时间都花在院子里骑扫帚和爬树上。”
“没事,实在不行就丢掉魔杖,用拳头打架。听说你母亲在格斗方面很有一套,你应该跟她学了几招吧。”詹姆积极地出言献策,“或者用粪弹,我可以送你几个。她毕竟是女生,肯定不敢冒着粪弹雨进攻,这样你就可以不战而胜。”
“你竟然真能提出点有用的建议……等等,我就不是女孩子吗!”多卡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废话少说,要不要?”
“要,给点。”多卡斯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把詹姆提供的一系列佐科出品的恶作剧产品都收进包里后, 多卡斯又发起了愁。
“你们看见没?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好像都很尊敬她,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因为她是‘继承人’呗。”西里斯耸耸肩,轻蔑地说,“你是不知道,在有些人眼里,只要血统够漂亮,就能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管他是疯子还是傻子呢。”
多卡斯皱了皱眉。
“可惜她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她说话很有条理,还有一套根深蒂固的价值观。我……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觉得这很可怕。”多卡斯从笔记里拿出一份剪报,摊开在桌子上,“你们看到这份报导了吗?我一直不太喜欢某些记者,但不得不佩服,他们挖掘事件的速度真的很快——尽管只是为了报纸销量。你们看,这上面写,‘根据岩壁上的石刻记载,古老的冈特家族作为斯莱特林的最后一支后裔,预言到数百年后属于纯血巫师的时代将重新到来,而封印着它的族人的魔法阵也将在那时打开。而预言还说,从封印中苏醒的族人将参与新的革/命,重振家族的荣光。’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她翻了翻笔记,又抽出几张剪报,一并铺开在桌子上——每张剪报上都印着一个黑发男子的照片,他的具体年龄并不明显,然而十分英俊,一身考究的黑色长袍,神情热切,动作优雅,看起来正在进行演讲。而他的眼神却暗藏着锐利,隐约显出几分阴鸷和危险。
“前几年突然出现的一个政治家,自称伏地魔,他痛斥魔法部软弱退缩的态度,主张恢复纯血家族的特权和利益,排除麻瓜出身的巫师,并且要求废除《保密法》,主动出击,统治麻瓜和他们的后代。”多卡斯皱着眉说,手指焦躁地在桌上胡乱敲出节奏,“现在他的支持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听说不少老派家族都和他结盟了。当然,在公开的演讲里他还没露出什么马脚,魔法部甚至没法干预他!不过我猜这只是一个开始,近些日子针对麻瓜的袭击越来越多,我不太相信他和这些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魔法界真的将迎来纯血巫师统治的时代,那么我想,最坏的结果,可能是……战争。”
玛丽?麦克唐纳瑟缩了一下。
“我还有一个在意的地方,”多卡斯沉思道,语气有些犹豫,“阿芙罗黛?冈特在这个预言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局势的助力者’这个叙述太模糊了。是指她会投入伏地魔一派,做个普通的支持者和战士,还是说她的存在本身,会成为使纯血家族一派获胜的关键?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麻烦了……我们总不能趁现在把她人道毁灭……”
一阵沉默过后,詹姆拍了拍多卡斯的肩膀。
“看来魔法界的未来就靠你了。去吧,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多卡斯突然感觉肩上的重担又沉了几分。
 
莉莉?伊万斯一个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孤独的身影在嬉笑的情侣、友人间显得格格不入。午后的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芒柔柔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麻瓜出身会有什么不同吗?”
“不……没有什么不同。”
她想起自己和西弗勒斯的对话,翠绿色的眼睛暗了暗,眼眶微微泛红。
骗子!
她闷闷地随手抓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湖水中。它在涟漪中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便无声地下沉、下沉。
站台上佩妮的那一声尖刻的“怪物”还犹在耳畔。她无力地把脸埋在臂弯中,感到泪水濡湿了布料,一片冰冷。
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是异类!
“莉莉!”
熟悉的声音传来,莉莉吓了一跳,连忙胡乱地擦去泪水。
西弗勒斯?斯内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还没喘匀气,就急忙开口。
“我听他们说冈特攻击了你——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莉莉说,她的声音还微微发颤,带着点鼻音。
“你还在在意他们说的话吗?”斯内普紧张地问。
“他们……他们叫我‘泥巴种’,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她突然抬起头,急促地说,她翠绿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在他们眼里,我甚至……甚至不被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或许佩妮说得对,我根本就不该……”
“ 他们说的不对。”斯内普坚定地说,语速很快,似乎在强迫自己在勇气耗尽之前把话说完,“你是一个出色的女巫,这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的。在我看来,你比他们都要好得多……”
他没能说下去。莉莉看着他,明亮的绿眼睛里还泛着泪光。接着她拥抱了他。
——————
格兰芬多塔楼。
“是时候了。”多卡斯看看墙上的挂钟,丢下手中的《实用魔咒大全:从烹饪到暗杀》,披上外套,准备出发。
“多卡斯……真的没问题吗?”玛丽不安地问,“要不别去了?”
“不战而败是格兰芬多的耻辱,”多卡斯咧嘴一笑,仿佛在给自己鼓劲,“放心吧,学生之间的决斗而已,不会搞出命案的,别那么紧张。”
她高高举起魔杖,如同骑士举起自己的宝剑。
“走了!输也要输得漂亮,赢,更要赢得漂亮!”
她潇洒地走出了休息室,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我们也去!”詹姆挥手叫道。
于是一群人跟在多卡斯身后气势汹汹地向天文塔迈进,甚至有人打出一面金红色的旗帜。这支小队意气风发、气势汹汹,如同骑士王和她的军队。
 
而这支刚刚集结的“梅多斯军”,在终于抵达天文塔顶层时,气焰顿时灭了一半。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正站在预定的决斗地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呀,孩子们?”如果细看,就会发现斯拉格霍恩胖胖的脸颊上隐约渗出了汗水,他小心地用手帕将它们拭去,“我在路上遇见了我的学生们,听说——真希望是我理解错了——你们要进行一场私下的决斗?在开学还不到一周的时候?”
他看看已经到场的阿芙罗黛和一众斯莱特林学生,又看看门口的多卡斯等人。
“我想您没有理解错,教授。”阿芙罗黛彬彬有礼地说,“但我向您保证,我们会遵守规矩,不用恶咒伤害对方。”
“孩子,我想你知道,校规是不允许学生间私下决斗的呀……既然我看见了,就没法坐视不管……”斯拉格霍恩用他的丝绸手帕擦了擦额角。
“但我们也知道,开明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想浇灭学生间互相切磋的热情。”多卡斯走了过来,用一副真诚的表情看着教授——她文静秀气的外表在这时起了十足的作用。“而且,有教授您在旁边盯着,我们有什么机会做出格的事呢?”
“这——”斯拉格霍恩犹豫了。他的眼睛在阿芙罗黛和多卡斯之间游移。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愿看到这两个他十分看重的学生发生矛盾……
“好吧,好吧。”他最终答应了。“不许用恶咒,如果出了什么异常,我立刻就会阻止你们的。”
人群围成一圈,向后退去,留出一大块空地给两位决斗者。
多卡斯和阿芙罗黛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地站在人群的正中间。多卡斯集中精神,观察自己的对手,但对方那双黑眼睛冷淡而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那就让我往里面加点料。多卡斯举起魔杖,想道,管他是紧张、愤怒、恐惧,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在伤害、冒犯了我们之后,别想带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活在世上。
她们平举魔杖、行礼。然后,决斗开始。
她早已料到冈特的魔法技巧十分精湛,但对方的攻击仍然比她估计的快得多。几乎在决斗宣告开始的同时,一打五颜六色的魔咒就凌厉地射了过来。她凭本能左闪右躲,最后一道魔咒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击中了天文塔的窗户,一声爆响后碎片飞溅。
“梅多斯,你只会东躲西藏吗!”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刻的笑声,此时多卡斯不得不在地上翻滚以躲避攻击。一连串魔咒紧随其后,骤雨般打在地面上。
多卡斯啧了一声,一边躲闪一边抽空还击,但几道魔咒都打在了阿芙罗黛的铁甲咒上,轻飘飘地弹开了。
拉近距离,她想。近距离战斗是我的擅长领域。
阿芙罗黛皱了皱眉。多卡斯的闪躲变得有条理了起来——她似乎在一点点拉近距离。她想做什么?
她发出一连串魔咒,直直打在多卡斯双脚前方,试图逼退她,但多卡斯却抢先一步,给自己上了一个漂浮咒和一个推进咒。接着,多卡斯轻盈地跳了起来,用一个漂亮的空翻闪过了那些咒语。
阿芙罗黛对准多卡斯发射了一道铁甲咒,想利用气流的冲击将她击落,而多卡斯做了同样的事。两道透明的屏障气势汹汹地在空中对撞,粉碎成了无数透明的碎片。
多卡斯稳稳地下落。这时她们离得很近了。她纵身向前一跃。
“除你武器!”阿芙罗黛喊到。
多卡斯的魔杖脱手了,但她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错了,这时候你该用铁甲咒的。”多卡斯轻声说,满意地看到对方平静的表情破碎了。
多卡斯闪到阿芙罗黛的左手边,避开了她的攻击范围,接着飞快地制住了她拿魔杖的右手,而另一只手用力扣住了她的肩膀。
一个过肩摔。阿芙罗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摔在了地上,魔杖从她手里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多卡斯稳稳接住了自己的魔杖。
 
人群先是陷入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沉寂,接着,那些欢呼、怒吼、争吵都瞬间爆发了出来。
“好样的,多卡斯?梅多斯!”
“这是偷袭!用麻瓜的方式打架算什么本事!”
“教授,这可不能算是赢了!”
……
一片喧闹中,阿芙罗黛挣扎着爬了起来,紧紧地把魔杖握回手里。有人想上来扶她,但她拒绝了帮助。
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或许有些太剧烈了,她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那些激烈的情感席卷而来。
屈辱和仇恨。
她透过凌乱地垂在眼前的黑发,看到多卡斯的背影,她和她的朋友们站在那扇被打破了的窗口下,午后的阳光泼洒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沐浴在光里。西里斯高高举起多卡斯的手,宣布她的大获全胜。
我可以伤害她,或是杀死她,如果我没有因为教授在场而手下留情……
阿芙罗黛微微抬手,魔杖对准了那道背影。
是的,如果我想,我可以打碎这一切——
“阿芙罗黛!”
她抖了一下,放下了魔杖。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蜜拉担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一定很糟糕。
“蜜拉。”阿芙罗黛干涩地说,“我又让你担心了吗?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呀?”蜜拉说,“没什么好道歉的。”
蜜拉拥抱了她。那是一个紧密的,温暖的拥抱。阿芙罗黛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拥抱过了,很久没有感受到与他人互相触碰时的柔软与温度,很久没有听到别人温柔地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我想我需要这个。
她轻轻把头靠在蜜拉的肩膀上,不愿承认自己在哭。
————tbc————
第五章结束
力速双A的近战法师vs攻高血薄的传统站桩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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