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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女部长(第一位魔法部女部长相关)[第5页]

作者:伊诺印加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4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该死的!”在站稳的同时,玛西亚响亮地骂道。
  阿特米西亚听到一些学生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她也忍不住偷偷地抿嘴一笑。
  玛西亚气鼓鼓地坐到凳子上。福斯科教授把分院帽罩在她头上。阿特米西亚伸长脖子看着玛西亚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注意到玛西亚身体紧绷,拳头握紧,完全是打算出击的态势。
  帽子的边沿终于裂开了一条缝,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热烈的掌声。玛西亚摘下帽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步履轻快地大步走向格兰芬多长桌。阿特米西亚非常为她高兴。她耐心地等着。
  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福斯科教授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阿特米西亚长舒一口气,拖着长袍走向凳子。分院帽罩在了她头上,她的眼睛被遮住了。
  “啊哈,我能看到你的思想。”她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嗯,有点难。脑子很聪明,而且好学,拉文克劳会欢迎你的。勤奋、正直、忠诚、吃苦耐劳,赫奇帕奇也会喜欢你的品质。你说呢?”
  “赫奇帕奇。”阿特米西亚在脑中想道,“比聪明才智更重要的是勤奋努力,不是吗?如果没有付出过努力,没有正直诚实的精神,再聪明也没有用。”
  “啊,真是个有见地的孩子啊。”分院帽说,“那就——赫奇帕奇!”
  阿特米西亚恭恭敬敬地把分院帽交还给福斯科教授,朝欢呼雀跃的赫奇帕奇一桌走去。她回了一下头,看到格兰芬多长桌上,玛西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于是她鼓励地冲玛西亚点头微笑。
 
啊,赫奇帕奇!果然_(:з」∠)_
我最喜欢的学院诶…………
 
赫奇帕奇啊~正直的学院啊~(=^▽^=)
 
  直到第二天早上,阿特米西亚都一直处于晕乎乎的状态。霍格沃茨的诸多事物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丰盛的美餐,曲折的楼梯,叽叽喳喳的画像,垂挂着帷幔的舒适大床。她不得不用所有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张着嘴、东摸摸西看看。此刻,她把书本紧紧抱在胸前,正东张西望地思量着该走哪条路。
  “阿特米西亚!”她回头一看,玛西亚正在激动地冲她挥手。
  阿特米西亚停下脚步,玛西亚立刻跑了过来。“我刚才转悠了半天才找着礼堂。我在山里几乎从来没迷路过,到了霍格沃茨——”她看了看周围,“我怀疑我一天至少要迷路两次。”
  “我也是这么想。”阿特米西亚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地方。”
  “我听差点没头的尼克说是在这边······”玛西亚说,她们快步踏过草地,向温室走去。
  “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们格兰芬多的幽灵。”玛西亚耸耸肩膀,“一个挨了许多下斧子的倒霉蛋。对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是啥样的?”
  “它在厨房附近······”
  “哦,太棒了。”玛西亚叹了一口气。
  “休息室的入口藏在厨房走廊右侧角落的一堆大桶中,用‘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节奏敲击第二排中间两个大桶的底盖,盖子就会自动旋转开,如果敲错了,或是节奏错误,就会被浇上一身的醋。”阿特米西亚说,“它是圆形的,里面有淡淡的泥土味。窗户也是圆形的,有很多从天花板垂挂下来或者放在窗台上的植物。你呢?格兰芬多怎样?”
  “听上去真不错。”玛西亚说,“好极了,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在高塔上,进去前要在一幅肖像面前说出口令。知道吗?昨儿个分院帽还想把我分进斯莱特林呢。”
  “说实话,”阿特米西亚笑着说,“它的想法也不错。在免费学校的时候,你可精明了,既能惹得老师们大光其火却又拿你没办法,惹祸的时候你最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可以让自己看上去完全无害,这正好给了你施展拳脚的机会。”
  玛西亚打了她一下:“你看人倒是很准啊,阿蒂。将来你要是当上领导人,肯定会以知人善用而闻名。”
  “过奖啦。”阿特米西亚无拘无束地笑着,“哎,我们到了。”
 
差点儿没头的尼克……铁打的幽灵流水的人呐X
 
以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许要忍受这句话了……


 
那其实是很不愿意听到的话啊
 
  “我想,你们应该都读过课本了吧?”赫伯【1】教授环视着一张张紧张的小脸,问道。正忙着东张西望、观察植物的玛西亚差点没听到她的话。这倒不能怪玛西亚,阿特米西亚想,温室里有那么多的花盆、那么多的植物,还有满满的植物清香和泥土的芬芳,她自己也陶醉其中了。
  “读过了,教授。”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阿特米西亚挪了挪身子,离身边的一个男孩远一点——她还不习惯和男孩子一起上课。
  赫伯教授有一张和善的圆脸,穿着朴素的外袍和贫穷农夫式的长裤(这让玛西亚感到自己找到了一个爱穿裤子而非裙子的同好)。“很好,”她拍了一下手,满怀希望地看着学生们,“那么,谁能告诉我草药学的创始人是谁?”
  阿特米西亚举起了手。赫伯教授朝她点点头。
  “撒来奥·米歇尔,教授。”
  “赫奇帕奇加五分。”赫伯教授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学习草药学?”
  学生们低着头想了一阵子。阿特米西亚旁边的男孩举手说:“为了认识草药,知道它们有什么用?”
  “回答对了一半,”赫伯教授说,“谢谢你,甘普先生。”接着,她解释道:“了解在什么时间、用什么样的形式收集这些草药也是很重要的。比如,只有当土星到达天空中的某个位置的时候才可以采集毒芹和颠茄,因为人们认为植物和土星有关。另外一个普遍使用的原则是要在晚上采集草药,而且在圆月下草药的效力最大。很多植物都有它们自己的规则。例如,如果你想用蓝色菊苣开锁的话,就必须在圣詹姆斯日那天的中午或午夜,用金色的刀片把它切开······”
  阿特米西亚立刻听得入了迷。这些知识都是她没有听闻过的。因为拥有学到更多知识的机会,她更爱霍格沃茨了。
【1】Herb,意为草本植物;药草,香草。
 
  下课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温室。阿特米西亚却示意玛西亚等她一下,然后径直走向正在收拾园艺工具的赫伯教授。
  “有什么事吗,孩子?”她直起身,和蔼地看着阿特米西亚。
  “我,我想,”阿特米西亚有些紧张,一只手不自然地抓着衣角,“我想提出一个请求。我能不能在课余时间来帮您侍弄植物?”她往后瞥了一眼,发现玛西亚已经为她的大胆惊得瞠目结舌了,不由得产生了一分稚气的得意。
  “为什么?”赫伯教授问,语气中并没有不快。
  “因为我想学到更多。”阿特米西亚说。
  “那好。”赫伯教授说,阿特米西亚顿时屏住了呼吸——她真的如此幸运?“来吧。”赫伯教授把工具收好,拉起阿特米西亚的一只手,带着她在一株株植物间穿梭。
  阿特米西亚感到一阵恍惚,走在那些颜色各异、展开着不同形状的叶片或开着花朵的植物间,一个个填满泥土的花盆中间,身边的人温和地牵着她的手,她眼前浮现出儿时母亲告诉她各种草药的用法的场景,觉得安心了许多。
  “你叫什么?”
  “阿特米西亚·勒夫金。”
  “你认识哪些草药?”
  “这个是马鞭草,”阿特米西亚指着一株开着蓝紫色圆筒形花的植物说,“可以清热解毒、驱虫、止痒、消肿、化解淤血。”
  “那是麻瓜所了解的。”赫伯教授说,但态度并不轻蔑,“除此之外,它在中世纪是应用广泛的辟邪之物。它可以驱除梦魇,也可用于爱情和保护魔咒。这个是什么呢?”
  阿特米西亚立即回答:“中亚苦蒿(Artemisiaab sinthium L)。我在书上看到过。”
  赫伯教授笑了笑:“还是你的亲戚呢,对吧,阿特米西亚?”
  阿特米西亚也笑了一下。“这个是什么呢,教授?”她发现了一株她不认得的形似灌木的植物。
  “它叫没药。”赫伯教授告诉她。
  “没药,是埃及人和希腊人眼中的重要商品,用于制造化妆品、香水和药,对吗?”
  “很对。”赫伯教授赞许地点头。
 
  “你可真行,”她出来时,玛西亚皱着眉头埋怨道,“再不快点的话,好吃的可全让别人抢光了。”
  “不好意思,”阿特米西亚笑着说,即使是饿着的肚子也丝毫搅乱不了她的兴致,“要是午饭被别人搜刮光了的话,我把我的晚饭留一点给你当夜宵吧。”
  玛西亚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你喜欢这里的课吗?”阿特米西亚边走边说。
  “废话。”玛西亚说,“这节课很有趣。而且看到课程表上没有该死的宗教课和缝纫课,我可真是高兴坏了。我再也不用背那些赞颂上帝(鬼知道他存在不存在)的鬼话,也不用没玩没了地给一块又一块布缝边了,真是太高兴了。”
  “嗯,不用再学那些课确实很高兴。”阿特米西亚表示赞同,“我也搞不明白它们有什么用。”
  “我爸爸说他才不信有什么上帝,什么耶稣要求我们绝对服从呢。”玛西亚说,这样的话阿特米西亚在免费学校就已经听过一遍又一遍了,“他说要是我们真像耶稣说的那样,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就把右脸给他打,那坏人就要为所欲为了。所以,如果有谁在我们左脸打了一巴掌,我们就应该在他的两边脸上各打一巴掌。还有缝纫——”她又皱起了眉头,“男孩子的学校就没有这玩意。凭什么默认这就是女孩应该学会做的?”
  阿特米西亚把话题引开,以免整个中午都要听玛西亚抨击“半点用都没有”的宗教和腐朽落后的教育制度以及针对女孩的不公平的社会规范。“现在好了,变形术、魔咒、天文、魔药、飞行课听上去都很有趣。我们不必再把宗教当重点课程了,也不会再被针扎得手指流血,我们是在为成为合格的女巫做准备。你喜欢这样吗?”
  “废话。”玛西亚再次用了这个词,她显然高兴极了,笑靥看上去就像一朵明艳的、勃勃绽放的花,“下午要学变形术,我已经等不及了。以后谁敢惹我,我就把谁变成蜥蜴。”
 
喜欢玛西亚的性格,但好像的确阿特米西亚这种人才更适合成为部长——温和有礼会说话讨人喜欢??
Herb教授hhhhhhhhhh这名字起得也太草率了hhhhhh
 
  在阿甘特圆筒油灯【1】的光下,另外四个女孩正在打牌,阿特米西亚摊开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开始给奈莉写信:
亲爱的奈莉,
  我很好。在昨天的分院仪式上,我被分进了赫奇帕奇。我想这很适合我,因为赫奇帕奇要求学生正直勤奋。你和波里希、瓦妮莎一定不会相信,为我们做出分院决定的是一顶帽子。它还会唱歌,真的。玛西亚去了格兰芬多,虽然分院帽一度想把她分进斯莱特林。不过玛西亚威胁它说,如果不让她去格兰芬多,她就揍扁它。于是,玛西亚就去了格兰芬多,一个以勇气著名的学院。
  我们学院的幽灵(是的,幽灵,当你把这封信念给瓦妮莎听的时候,她一定会尖叫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修士,他人很好。
  这里和免费学校太不一样了。我们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上课、吃饭,这让我有点不自在,但玛西亚坐在男孩旁边的时候却不以为意。本来,她自己也有点像男孩。我们住在一个大大的城堡里,里面的道路错综复杂。城堡外有草地、湖泊和树林,在校园里行走的时候,我被新学校的一切景象惊呆了!玛西亚想去禁林逛一圈,我硬是把她劝了回来,我可不想第一天就受罚。我们找到了图书馆,玛西亚顿时连说话都变得轻柔了。她在书架上抽书,一拿到一本想看的书就把鼻子埋了进去。我感觉自己像进了知识的海洋、真理的殿堂。这里全都是书,好几个大大的架子,从地上到天花板一直摆得满满的!我看了书名,知道这里蕴藏着几个世纪以来的学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知识通通据为已有。玛西亚说就算是禁书区的书,她也要偷两本出来看看。我俩一定会是图书馆的常客,我敢保证。
  玛西亚今天告诉我,她曾经对上流寄宿学校的“贵族小姐”们十分看不顺眼:“那些个连小半桶水都担不起的小崽子,到学校还有女仆帮她们洗衣服、换床单、擦鞋子、缝补,有些甚至还带着贴身女佣来上学,这也太他妈的舒服了,这些交了好运的小混蛋。”但是现在她得意极了:“哼,那些白痴的学校能比得过咱们现在的学校吗?”
  我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大床。我同房间的四个女孩中,我接触得较多的是黛西·劳伦斯,玛西亚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大笑,说她最好永远也别碰上一匹马【2】。黛西是个生活态度十分轻松的女孩,不像我那样紧张兮兮地埋头书本,也不像玛西亚一样争强好胜。也许这就是她吸引我的地方——我希望自己也能那样轻松,不必为任何事给自己压力。她能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但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方式虽然舒服,却永远不会是我的。我必须努力,我知道。
  课程很有趣,我喜欢草药课。饭食也好极了,我相信我回到家的时候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因为我一定会长胖、变得红润健康。我也会拿个尽量好的成绩回家,让你高兴。
  替我向波里希问好,亲亲瓦妮莎。顺便问候一下爸爸和阿罗根特。
                                         爱你的妹妹,
                                            阿蒂
【1】 发明于18世纪下半叶,它使室内亮度提升十倍,且有无烟的优点。
【2】 Daisy意为雏菊。在乔治王朝时代的词汇中,“马”被称作“踢雏菊的人”。
 
【拿个尽量好的成绩】尽量好??突然很想笑,这个说法真是很具有阿特米西亚风格啊。
 
第九章 关禁闭
1769年10月
  “哇!”一声呼喊,吓得黛西·劳伦斯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她从没见过阿特米西亚如此激动,除非拿到了一本一直渴望看到的书。
  “抱歉,黛西。”阿特米西亚笑着说,“我大姐来信了,在信里还附上了一则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
  “库克船长【1】和他的‘努力号’到达了新西兰!”
  黛西显得很失望:“就这样啊?”她躺回沙发上,“这关咱们什么事?对我来说完全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呢?”阿特米西亚说,“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库克知道新西兰的地貌了······我敢说再过几个月,他就会把那里的岛屿全都搞清楚。”她把奈莉寄来的剪报翻过一面,看到了另一则新闻:一位名为瑞斯帕的西班牙人从美洲大陆发现了加利福尼亚红杉。
  玛西亚会对这条消息感兴趣的。于是,阿特米西亚走向图书馆,她知道她十有八九会在图书馆找到玛西亚。
  阿特米西亚果然在一张桌子旁看见了玛西亚。只不过她不在看书,而是在摆弄一台稀奇古怪的仪器。仪器旁边放着一把小刀和一个切开的洋葱,刺鼻的气味让阿特米西亚差点想吐。她刚想开口,玛西亚便抬起一只手,做出“我很忙”的示意。
  “这是什么?”莱奥【2】·甘普吃力地抱着一本又大又厚、封皮剥落的《变形咒语大全》从一旁经过。玛西亚不慌不忙地转了一下镜筒,接着才说:“是显微镜。”
  “显微镜?”莱奥·甘普立刻挂上了一副迷茫的神色。
  “虎克发明的东西。”玛西亚简短地回答,把显微镜移了移位置,以便获得更好的光线。
  “列文·虎克,”阿特米西亚补充道,“他在显微镜下看见了细胞。”
  “谢谢,勒夫金。”莱奥礼貌地道谢,虽然他还是一头雾水,“你们知道得真多。”
【1】 詹姆斯·库克,(1728年10月27日(旧制儒略历)-1779年2月14日),人称库克船长,是英国皇家海军军官、航海家、探险家和制图师,他曾经三度奉命出海前往太平洋,带领船员成为首批登陆澳洲东岸和夏威夷群岛的欧洲人,也创下首次有欧洲船只环绕新西兰航行的纪录。
【2】 Leo,拉丁文,意为狮子座。
 
  “什么事,阿特米西亚?”玛西亚往镜筒里看了看,提起一支笔,在一张羊皮纸上画了起来。
  “有两则新闻,我想你会感兴趣。”阿特米西亚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笔尖飞快地在纸上描出一个个近似方形的东西,“詹姆斯·库克到达了新西兰······”
  “我觉得毛利人【1】要倒霉了。”玛西亚说,伸出左手抹了抹被洋葱刺激得几近落泪的眼睛,“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库克应该会写来报告的。”阿特米西亚说,“另一则新闻,一个西班牙人在美洲发现了红杉。它能长到百米高。”
  玛西亚眼睛发亮。“我希望哪天能亲眼看看。”她说,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你说它的细胞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阿特米西亚看着玛西亚的画稿,“也许到时候我们可以做个标本,放到显微镜下看看。对了,你从哪弄来的这玩意?”
  “我堂哥寄来的。我估计他是从哪里偷来的,不过管他呢。”玛西亚满不在乎地说。
  “小偷加泥巴种,真是个绝妙的组合。”一个尖刻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阿特米西亚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缀满金银刺绣的紧身裤和长袜的男孩倚靠在一个书架旁,用傲慢的眼神盯着她们。她注意到男孩的长袍上别着斯莱特林的徽章。
  “滚开,沙菲克。”玛西亚说。
  “希尔,我劝你不要和一个泥巴种在一起。”沙菲克无礼地说,“她会把你熏臭的,虽然你本身也香不到哪里去。”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玛西亚吼道。
  “你想怎么做?”沙菲克挑衅道,“小心别把魔杖拿倒了。”
  玛西亚冷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我要用魔杖?我不用魔杖也能把你痛揍一顿!”她顺手抓起一本厚厚的书,朝沙菲克头上扔了过去。书角重重地撞上了他的额角,他向后一仰,“砰”地撞在了书架上,书籍噼噼啪啪地落了一地。
  “泥巴种是什么意思?”阿特米西亚问。
  “意思就是肮脏的血统。”玛西亚气得连拳头都在发抖,“他瞧不起你是麻瓜出身,阿特米西亚。”说完,她扑向正在书堆里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沙菲克,两人瞬间滚打成一片。
  阿特米西亚愣愣地看着正在打架的两个人,周围围上来了一大堆学生,但她浑然不觉。她又遇上了新的歧视,感到自己受到了难以忍受的侮辱。
【1】新西兰原住民。
 
  脸上挂了点彩的玛西亚把沙菲克压在了地上,后者正努力地想取出魔杖。“给我吧你。”玛西亚蛮横地一把从他手里夺走了魔杖,紧接着一拳砸在了沙菲克的鼻子上。
  “把魔杖给我。”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也不管周围人惊诧的目光,阿特米西亚便大步走过去对玛西亚说。
  玛西亚用一只手把魔杖递给她,另一只手毫不停歇,雨点般地打在沙菲克脸上、身上。沙菲克一脸羞愤,拳打脚踢狠命挣扎,可惜玛西亚的力气一点也不比他弱。
  阿特米西亚折断了那根魔杖。魔杖迸裂出一串火花,接着变成了毫无用处的两截木棍。“听着,沙菲克。”她愤怒地说,把折断的魔杖扔到一脸惊诧的沙菲克面前,“不配做巫师的是你,而不是我。”
  “老师来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声。玛西亚稍稍愣了一下,但仍然丝毫不让步地狠揍沙菲克。人群被分开了一条道,抱着一叠书本的魔咒课教师戴尔【1】教授走了过来。
  阿特米西亚把视线转向来人,学生们屏住呼吸等着看事态的发展,此刻只有玛西亚还在物我两忘地痛打沙菲克身上的每一寸。她把沙菲克打向她的拳头挡开,瞅准空当照着沙菲克的肚子猛击一拳。
  “够了,住手,这里是图书馆!”戴尔教授把一叠书放到桌子上,抽出魔杖,“砰”的一声,玛西亚从沙菲克身上弹了出去。她和往常一样穿着一条背悬垂式锦缎女袍,披着棉布披肩,但这身讲究的衣饰此刻不像平常那般整齐,因为挤过人群显得有些凌乱。“你们是巫师,为何热衷于像麻瓜一样打架?”
  “不是我,教授。”沙菲克站了起来,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头发乱七八糟、沾满尘土,华丽的裤子变得皱巴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个眼窝已经变成了乌眼青。他指向玛西亚:“是她先动手的。”
  玛西亚的额角和嘴角有一两处瘀伤,气呼呼地说:“是这个混蛋先挑起来的,他骂我们······”
  “教授!”沙菲克仿佛来了劲,打断了玛西亚的话,“你看那个!”他指着显微镜说,“我亲耳听到她说这是偷来的,难道我说她是小偷有错吗?”
  “你还骂阿特米西亚是泥巴种呢!”玛西亚吼道,看样子随时会冲过去再请沙菲克吃一顿拳头。
  “她还折断了我的魔杖呢,这是侮辱!”沙菲克针锋相对,指向阿特米西亚。
  “难道只有你受不了侮辱,而别人就可以让你随意侮辱吗?”阿特米西亚气得连嘴唇都在发抖,除了得知母亲再也回不来的那一天,她从未感到如此愤怒,气得连肺部都要爆开了似的。
  “关禁闭。”戴尔教授抿紧了嘴唇,说。她们惊愕地转头看着她。“通通关禁闭。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各扣二十分,赫奇帕奇扣十分。我会去告诉你们各自的院长。以及,”她看了看玛西亚的显微镜,“我会暂时没收它。”
  “这不公平!”玛西亚剧烈喘息着,像一只不驯的小虎,不服气地瞪着戴尔教授。
  阿特米西亚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冷静些,接着上前去,勇敢地直视戴尔教授的双眼:“这是不公平的,我希望你会为你不公正的惩罚而羞愧,教授。关禁闭时的任务我们会一丝不苟地完成,放心吧。”说完,她抑制住愤怒的情绪,收拾好玛西亚的图纸、笔、小刀和洋葱,拉着愤愤不平的玛西亚离开了。
【1】Dale,古英语,意为溪谷。
 
列文·虎克显微镜,长这样:

 
戴尔的服饰像这样:
 披肩1700~1800,棉布、金属线。披肩上饰有呈对称设计的金属丝绣成的异域风情花朵,四周用扇形装饰勾边,既可保暖,又显大方、端庄。

背垂悬式(布袋背)女袍,约1760~1770,真丝锦缎。也称布袋背式女袍,是18世纪中期非常流行的女士正装。

——搜狐 世界历史解读:《乔治王时代的英国社会》
 
  前往运动场的路上,玛西亚不停地说着字正腔圆且夹杂着方言的骂人话,阿特米西亚自己也被负面情绪淹没,抽不出空来安抚玛西亚。
  “真是见鬼。”玛西亚说,“戴尔凭什么,凭什么没收我的东西?凭什么罚你?你的做法一点也没错,沙菲克那个蠢货根本不配做巫师。他拿着魔杖的样子活像一只乱挥棍子的大猩猩,我怀疑他连哪边是头哪边是尾都分不清。戴尔以为她是谁啊?”
  阿特米西亚顾不上回应她的话。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之路上仿佛又横亘了一道障碍,那就是她的血统问题。
  “别在意那个蠢货说的废话。”玛西亚注意到了她低落的情绪,于是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慰道,“血统算个什么,我也只有一点巫师血统,哑炮和麻瓜的女儿听上去不比麻瓜出身的人光彩。但是我们哪点比沙菲克差?你在免费学校都能学得那么好,在霍格沃茨当然会更强。你聪明好学,我争强好胜,以前可没少遭白眼,我们在乎过吗?我们要是不能在期末考试中门门比那废物考得好那才是活见了鬼呢。呃,不对,我们好像确实活着见了鬼······我见着的还是一个差点没头的鬼!”
  阿特米西亚忍不住笑了一声,乌云被拨开了一瞬,心境像透过一线阳光的天空一样明朗了起来。没有玛西亚奇特的幽默感,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玛西亚,我很抱歉连累了你,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我,你也许就不会······”她踌躇着说。
  “闭嘴吧,让道歉的鬼话烂在肚子里。”玛西亚打断了她,“就算没有那句‘泥巴种’,我照样会揍那个混蛋一顿。好啦,我们还要不要去骑扫帚?”
  “当然要。”阿特米西亚之前从未想过,除了学习知识以外,她还能找到一个让她愿意倾注热情的事物——飞行。她喜欢飞行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没有了重量,轻如羽毛,在空气中自由飞扬。
  她们来到扫帚棚,借出了两把扫帚。阿特米西亚一直对学校的扫帚很不满意,它们破旧得连枝子都横一根竖一根地支棱着。她渴望拥有自己的飞天扫帚,不过她知道自己买不起。但是······在她跨上扫帚时,她突然眼前一亮······她为什么不能自己挣钱呢?她可以在假期找点事做······
  “飞吧!”玛西亚的声音打断了阿特米西亚的思绪。她猛力一蹬,扫帚“呼”地蹿向了空中。
  “说真的我有点恐高。”玛西亚说,“不过高高在上的感觉其实不错。”她把目光移向天际,那辽远、澄澈的天际。
  阿特米西亚笑着迎接强劲的风。那风把她们的头发吹得向后飞扬,也把阿特米西亚心中的疑虑和痛苦一扫而光。她爱这种热烈、自由、放下一切重担的感觉。
 
  “看来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喽。”玛西亚表现得漫不经心,但阿特米西亚注意到她已经咬住了嘴唇,“妈的,这么多间教室。”
  管理员把水桶、扫帚、抹布和拖把给她们留下后就走了,要不是阿特米西亚使劲抓住玛西亚的袖子,她可能早就破口大骂了。这就是她们的任务——这条长长的走廊边的所有教室。
  “好在我们只需要打扫左边的教室。”阿特米西亚试图看到好的一面,“另一边还是归管理员。”
  “开工吧,早点做完早点走人。”玛西亚没好气地一脚踹开了水桶,让它当啷当啷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我去提水,我力气大些。”她捡起水桶,“你不如先动手。”
  阿特米西亚长叹一口气,拾起扫帚走进第一间教室,飞快地打扫地面。一边扫,一边抬起手臂看一看。
  玛西亚“咚”的一下把水桶放在地上,擦了一把汗,“还要拖地,真他妈的麻烦。”她一边骂一边将拖把扔上天,接着敏捷地抓住。
  阿特米西亚仍然看着手臂念念有词。“你在干嘛呢?”玛西亚疑惑地说,抓起她的胳膊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梅林的裤子啊,你这也太用功了吧?!”
  阿特米西亚从手心到肘弯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母,各种咒语和知识点纵横交错,看上去就像戴了一只绣满花纹的袖套。她把手臂抽回来,笑着说:“我今晚本该看书的。但是要关禁闭,我只好抽些时间把它们抄在手上,好在干活的时候抽空看看。”
  “你要是将来成不了一个大人物,那就算我眼瞎。”玛西亚说,泄愤般地拖着地板,好像巴不得把地面掀掉一层似的。“洗抹布的活儿交给我,省得你把手上的笔记弄花。”
  “咳咳。”门口传来不怀好意的咳嗽声,她们纷纷转过头去看。只见沙菲克和另外几个男孩女孩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冲她们冷笑。沙菲克脸上的青紫颜色浅了些,但还没有完全褪去,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看上去像个大花脸。
  “啊,两位小姐看起来境遇不妙啊,”他嘲讽道,“像麻瓜一样干活呢。”身后的几声嗤笑让他更加得意。
  “你也一样,迟早要关禁闭。”阿特米西亚回敬道。
  “那又如何,我可是显赫纯血统家族的后代,你能比得了吗,泥巴种?”沙菲克说。
  玛西亚一个箭步冲到阿特米西亚前面,一把拽住了沙菲克的领子:“你这个欠揍的蠢货,还想再打架吗?”
  “你给我放手!”沙菲克脸上泛起恼怒的红晕,“你不会算数吗,希尔?我们有五个人,你们只有两个。”
  “那又怎样?”玛西亚轻蔑地说,声音响亮,“不用阿特米西亚动手,我一个就能打五个。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我之前待过的地方问一问。再敢叫阿特米西亚一声泥巴种,”她的语气变得更凶了,“我让你不得好死。”
 
  眼看着一场斗殴又要爆发,阿特米西亚果断地走上前。“听着,沙菲克,打这场架对你没有好处。”她冷静地分析着,“首先,大家都会知道这是你先挑起来的,而且你想以多欺少,就是赢了传出去也不光彩,更何况你可能会打输。其次,我是赫伯教授的得意门生,玛西亚又很得福斯科教授的赏识,我们可以有两位院长的支持,但你最多只能争取到斯莱特林的院长——别提戴尔教授,她不可能对你加以袒护,尤其是在你又愚蠢又懒惰的前提下。”沙菲克气得举起了拳头,但玛西亚眼疾手快地把他掀翻了,“最后,你的一句泥巴种骂的不只是我一个,霍格沃茨麻瓜出身的学生不在少数,不信你那一套的也不是少数,把这么多人都惹恼了对你有好处吗?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再说一句不敬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她的语气淡淡的,但吐出的话语却不轻飘。
  沙菲克的脸红了又白了,好像正用他自命不凡的愚蠢脑瓜掂量着利害关系。
  “对了,”玛西亚轻描淡写地说,“管理员说一会儿会来看我们的劳动成果,现在应该已经快了吧?我们不介意让她再找个老师过来······”
  “走!”沙菲克气哼哼地转身,向他的喽啰们一挥手,这帮人散开了。
  “你厉害,阿蒂。”玛西亚甩了甩因为紧绷而发僵的双臂,“我本来都要揍他了。你准是个当领导人的料。”
  阿特米西亚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玛西亚一句轻描淡写的“准是个当领导人的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肯定,她相信自己不会让人失望的。她一边擦着课桌,一边记诵着知识。
  “让关禁闭见鬼去吧。这点破事难不倒我们。”玛西亚把拖把扔向墙角,“我们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商量些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阿特米西亚问。
  “想想看该怎样把我的显微镜偷回来!”玛西亚发狂了似的说,“我凭什么要让我的显微镜在戴尔的抽屉里虚度时光?!”
 
阿特米西亚:你最近好像很暴躁。
玛西亚(一本正经):你想想看现在是哪年?1769年!1769年,英国人民为玉米发动暴乱,为选举发动暴乱;救济院暴乱,矿工暴乱,纺织工人暴乱,伐木工人也暴乱;走私贩子暴乱,结果国王的军队向他们开火了!所以,在这个人人暴躁的大环境下,我暴躁一点不也是很正常吗?
阿特米西亚(一脸震惊):······
 
阿蒂的气势有点味道了啊~
 
hhhhhhh厉害了我的玛西亚。
抄一胳膊字学习……wodema,我以为在身上抄字是只有考试前会做的事??
 
于是又一次的,被伊诺写文的速度震惊
 
成大人物 当领导人玛西亚好眼力啊
 
  “波里希的信,其中有一些是说你的。”
  “什么?”玛西亚说。
  阿特米西亚展开信纸,高举起油灯,眯着眼辨认波里希的字迹,“他的拼写有点差劲,我念给你听吧:‘转告玛西亚·希尔,我非常感激她对小妹的照顾。她是我见过的除自家姐妹之外最好的女孩。告诉她我佩服她的勇气,如果我在场的话一定会帮她打这一架,让那个臭小子好好尝尝滋味。希望玛西亚的伤快一点好,我诚挚地表达我的慰问和谢意。’······我把错字部分全都自行当作正确的来念了。”她收好信纸,看向玛西亚。玛西亚的额角挂着几点斑驳淤青,有几分像个小鬼,但她仍神气十足地昂首阔步,用她的话来说,“伤痕是勇敢的胜利者的勋章”。
  她们转身离开,提着圆筒油灯在黑暗冷清的城堡里走着。
  “你确定要这么干?”离戴尔教授的办公室越来越近,阿特米西亚也越来越不安了。
  “废话,要不还是来玩的吗?”玛西亚说,“那可是我的显微镜······”
  看在玛西亚为她打架的份上,阿特米西亚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它真是偷来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不知道。我堂哥是我们家有名的‘混子’,他也许会去偷。我不信他能一下子拿出这笔钱来。”玛西亚说,说着她们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好,”她趴在门板上,转了转门把手,“果然锁上了。想想看怎么把门弄开······”
  “你俩要干嘛呢?”
  玛西亚和阿特米西亚同时跳了起来,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莱奥·甘普,你这个······”玛西亚低吼道,“小点声。”
  阿特米西亚拍了拍胸口,好让乱跳的心脏安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三个脑袋凑在一起,仿佛在商量什么阴谋。“我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了一个变形术的学术问题,”莱奥·甘普压低声音说,“于是我兴奋地走到公共休息室想点灯看书,正好看见玛西亚出去,所以我决定暂时放下问题,跟过来看看你们要干嘛。”
  玛西亚着急地说:“我得把我的显微镜偷出来,你可别说出去,否则······”
  “你会像揍沙菲克那家伙一样揍我一顿,对吧?”莱奥说,“放心吧,我从不当告密者。”
  阿特米西亚找出一根铁丝,按照波里希教她的法子,把它弯成“L”形。在玛西亚和莱奥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她把其中平整的一段塞进锁孔,转动······然而门锁丝毫没有弹开的迹象。
  “你行吗?”玛西亚失望地说。
  “看来不行。”阿特米西亚摇摇头,把铁丝拔了出来,“波里希教过我,但我没学会。我不是当小偷的料。”
  玛西亚把目光移向门板上方的上下式推拉窗。“也许那是个突破口。”
  莱奥提出异议:“你确定你能钻得过去?能平稳无声地落地?”
  玛西亚站在那里,一脸深思熟虑的模样就像个出征前的将军。“去杂物间找根棍子之类的东西来,要足够长。”
  “要棍子干啥?”阿特米西亚和莱奥一起问。
  “快去!”玛西亚说,她快要失去耐性了,“难道要在这里耗上一整夜吗?”
  莱奥撒腿跑了出去。在玛西亚等得即将开始发飙时,他回来了。玛西亚劈手夺过长棍,掏出小刀使劲地在其中一端砍出一个缺口。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拇指,而她只是满不在乎地把受伤的拇指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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