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女部长（第一位魔法部女部长相关）[第342页]

　　“我觉得我似乎也低估了俄罗斯的冬天。”玛西亚对双手呼气，尽管戴着厚实的羊皮手套，她的指尖仍然僵冷，“给我一点伏特加！”
　　娜杰日达披着厚重的冬大衣和斗篷，全身上下只露出兜帽毛边下面的一张脸。她的鼻尖冻得通红，伸手将酒瓶递给玛西亚。“所有想在冬天和俄罗斯打／仗的人都是疯／子。”
　　“在冬天跑来援助俄罗斯的人大概也是疯／子。”玛西亚嘀咕。
　　“波／拿／巴／的／军／队已经度过了维斯瓦河。”娜杰日达说，“我最好立刻就回魔法部，那里准堆了一大堆事情，不能再在军营待着了。指／挥／作／战是瓦西里·博尔德列夫擅长的事，我就不多管闲事了。也许明年夏天，你的小女儿可以来和丽兹一起玩？薇拉·列契金娜和莉莉娅·彼得耶夫娜表现得怎么样？”
　　薇拉·列契金娜和莉莉娅·彼得耶夫娜是娜杰日达分派给她的传令兵，两个二十一岁的姑娘，都会说英语。“非常好。她们真不愧是俄罗斯人。”玛西亚表示赞许。
　　娜杰日达离开后，玛西亚走进一间简陋的营房。穿戴厚实的军大衣和军帽的瓦西里·博尔德列夫坐在火盆边，正在拆下他的包脚布。但看见她进来，他急忙把它重新裹上，并试图把脚伸进靴子里。“您不必在意我在这里，”玛西亚说，跟在她身后的薇拉·列契金娜飞快地把她的话翻译成俄语，“我想，我们大可以随意一点，不是吗？”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女士。”博尔德列夫说，解开了包脚布，脱掉被雪水浸透的袜子，然后把冻伤的脚伸到火盆近处。玛西亚坐到桌边，桌上摆着一张大大的地图和两个酒瓶。
　　“法国的先／头／部／队到哪儿了？”她问。
　　博尔德列夫伸手指了指普尔塔斯克，满脸的胡子抖了几抖。“俄罗斯人的凶悍超过了法国佬的想象，他们失败了。波／拿／巴的主／力／部／队有三个军在戈维明遇到了俄／军，但天气很恶劣，法国人的棉袄也顶不住雪雨的拍打，他们又失败了。”
　　玛西亚冷笑了一声。“波拿巴应该意识到俄罗斯不像欧洲大陆上的某些国家那么好欺负。依我看，现在整个欧洲，有女人的勇猛的国家也就是英国和俄罗斯，再算上半个西班牙。”
　　博尔德列夫皱了一下眉头，对“有女人的勇猛”这个说法感到不太习惯。但想想娜杰日达或眼前这位英国“女战神”，还有她的两个女儿，他觉得这么说似乎也没错。“波／拿／巴有撤／军之意。”他说，“不知道弗尼埃是不是也这么想。”
　　“就算如此，也决不能让他们溜了。”玛西亚厉声说，“冬天是我们的好时机，傻瓜才会等到开春再跟法国人打。”
　　“我也是这么想的，本尼格森【1】也是这么想的，女士。”博尔德列夫转头看着窗外的风雪，“让我们来看看，俄罗斯的冬天能帮我们多少忙。”
【1】莱昂蒂·莱昂蒂耶维奇·本尼格森（Leonty Leontyevich, Count vonBennigsen；1745－1826）, 俄罗斯帝国将军、立陶宛总督。

　　本尼格森的计划是先攻击在东普鲁士／境／内的法／军，然后掉头南下，截断在俄罗斯、波兰边界的法／军／主／力的退路，再进行决战。“是个不错的计划，”玛西亚评价，“首先可以保住普鲁士，然后是先易后难，东普鲁士境／内的法／军较弱，先解决了再说。就是不知道具体执行起来会怎么样，波／拿／巴这家伙很让人讨厌，但可惜的是他不是我经常见到的那种笨蛋。”
　　一只猫头鹰飞进营房，将一个盒子扔到玛西亚膝上，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玛西亚将它拎到火盆边让它烤干羽毛，给了它一些食物和水，然后打开盒子。里头最多的东西是蜂蜜坚果蛋糕，阿芙拉最爱吃的点心。另一个隔层里放着玛西亚在外最想念的康沃尔肉馅饼。还有一些她和塔拉娜都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摞在最右边的位置。所有的食物都施了保温咒。附有的纸条上写着：“这么冷的地方，你们天天吃冷盘、肉冻或腌菜，都该腻了吧？”
　　“您的家人寄来的吗？”博尔德列夫好奇地问。
　　“我丈夫寄的。”玛西亚点点头，转头吩咐薇拉：“请拿给阿芙拉和塔拉娜。”
　　薇拉刚抱着盒子出去，莉莉娅就冲了进来。“长官！我刚刚出去到河边想抓些鱼——”
　　“你去抓鱼了？！”博尔德列夫吼道，“谁许你擅自出去的？”
　　“我只是想吃些新鲜的，而不是冻鱼······”莉莉娅吓得抖了一下，继续说：“我站在山包上看到法国傲罗正在远处朝这边来。这一带都施了反幻影移形咒，他们靠步行还要大概半小时吧。他们也许想趁雪偷袭！”她转身向玛西亚鞠了一躬，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看来，勒戈夫那个莽夫不喜欢波拿巴等到春天的打算。”玛西亚嘲讽道，“巧得很，我正好有治他们的好办法。把阿芙拉她们叫来。”
　　“什么办法？”博尔德列夫问。
　　玛西亚咧嘴一笑。“蒙古人的小技巧。”

　　阿芙拉兴奋地拿起一块蜂蜜蛋糕。“太棒了，爸爸没有忘了我。我早就想念这滋味了。”
　　“你想回家吗？”塔拉娜问。
　　“想，”阿芙拉嘴里塞满了蛋糕，含糊不清地说，“谁不想呢？你不想再抱抱格瑞妮吗？”
　　“我当然想。但莫琳不想回她家，她连住都住在伦敦。她父母觉得她年纪太大，怕她嫁不出去，唠叨个没完。”塔拉娜耸了耸肩，拿了一块坩埚形的巧克力蛋糕，“真可怜。”
　　“太倒霉了。”阿芙拉不无同情地说，“她多大了？”
　　“比你大三岁吧。薇拉，你也来尝尝？”
　　莉莉娅走了进来。“希尔女士请你们马上过去。”
　　阿芙拉的蛋糕差点噎在喉咙里。“要开打了吗？”她梗着脖子咽下它，兴奋地问。
　　“我们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准备了。”玛西亚严肃地说。
　　“我认为不止。地上的积雪几乎有齐膝深，法国佬又不擅长在雪地行军，肯定走不出正常速度。我们可能还有将近一小时。倒真得感谢那孩子偷跑出去捕鱼！”博尔德列夫说。
　　玛西亚心里清晰地印着附近的情况，博尔德列夫更是熟悉每一条沟壑、每一个转弯。营地周围有一片平原，再远是一条小河，然后是环绕着的树林和山包。此刻，它们清清楚楚地在两人眼前浮现出来。“阿芙拉，你去找杰西卡，带人埋伏在树林里。塔拉娜，叫人一起挖陷阱。薇拉和莉莉娅传令下去，让用作诱饵的分队做好准备。”
　　博尔德列夫看着玛西亚，心想：上帝保佑我永远也不必和她交战。
　　“啊呸！”塔拉娜悄声抱怨，“这算什么破工作啊！”她得负责带领人手刨开积雪下坚硬的冻土，挖出无数个大坑，在坑里牢牢地插上削尖的木棍，然后在坑洞表面蒙上麻布，再盖上一层薄雪，尽力让地面看起来跟没动过一样。她真庆幸她们都是巫师，不然可有的受了。但她忍着不在人前发牢骚，毕竟军令不可违背，而这也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工作。

　　第一梯队约十来个人，全部由俄罗斯精锐傲罗组成。他们突然出现在法国傲罗面前，过了几招就佯装／战／败逃跑，试图引诱法国人追击。在逃跑过程中，他们用法语高唱嘲讽法国魔法部的歌曲：“青蛙叫得呱呱响，打起仗来不像样。弗尼埃、勒戈夫结成双，都是一副老傻样。勒戈夫保我赢这场，他只会把敌／人往外放······”
　　勒戈夫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怒气一下子爆炸了。“给我追！”他狂怒地下令，“我要／剥／了这些可恶俄国佬的／皮／做军靴！”
　　莉莉娅冲得飞快，想立刻去提醒第二梯队做好准备。第二梯队既有英国傲罗也有俄罗斯傲罗，由阿芙拉、杰西卡和柳芭·瓦西里耶娃带头，埋伏在山沟和树丛里，等待法国傲罗钻进包围圈。各种咒语在她身边嗖嗖地飞过，但她心无旁骛地往前飞奔，直到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掀翻在地，滚了一身雪尘。同时，一阵足以让人昏死的剧痛在她右胳膊上爆发开来。
　　“莉莉娅！”薇拉·列契金娜尖叫了一声，扑过来试图扶起她。莉莉娅感到头晕目眩，温热的血化开了身下的冰雪。她看到她的右臂从肘部以下断开了，只剩一层皮连着，垂挂在那里晃悠，这场景让她越发恶心想吐。“你得包扎！”薇拉回头看了一眼追兵，焦急地说。
　　莉莉娅推开她。“来不及了，别拖累了你们！这碍事的东西！”她果断地扯裂那层皮，将断臂卡进腰带里，从毫无知觉的右手中拿走魔杖。成串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她的脚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但她仍然咬着牙，跌跌撞撞地跑着。
　　当她终于跑到阿芙拉所在的地方时，她大喊一声：“来了！”随即一头栽进了雪地。作为诱饵的俄罗斯傲罗瞬间滚到树丛背后隐藏起来，准备进行第二阶段的战斗。
　　阿芙拉叫人将莉莉娅搬走，握紧了手中的火箭筒。其余人像她一样趴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上盖着伪装用的白布。英国傲罗的几十支火箭筒和几门火炮瞬间就位，黑洞洞的炮口隐藏在裹满雪花和冰凌的枯树丛后面，对准了追击而来的敌／人。

　　勒戈夫迷惑地站住了脚。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俄罗斯人就全都消失了。他犹豫是否要继续向前走，正在此时，一发发炮弹如火雨般落到法国傲罗所在之处，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们大为惊慌。几轮炮火过后，隐秘的山沟里、树丛后蹿出许多条人影，无情地踩过地上的血／水、断／肢和尸／体，一边发射咒语一边向他们靠拢。法国巫师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却发现了更大的惊吓——他们显然处在一个不断缩小的包围圈里，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往唯一的缺口逃窜，希望在“口袋”完全扎紧前逃出去。
　　现在轮到博尔德列夫和塔拉娜上场了，这一老一少骑在马背上挥舞着魔杖，率领骑／兵／队向两翼聚拢，挤压着逃出包围圈的法国人，把这些惊慌失措的可怜家伙往陷阱的方向驱赶。玛西亚一直觉得俄罗斯傲罗设置一支骑／兵／队是很聪明的做法。她站在高处，看着马蹄溅起无数的雪沫，战马的嘶鸣、人的怒吼和哀嚎混合在一起。玛西亚同时注意着塔拉娜，这女孩戴着一个奇异的头饰，一串系着乌鸦／头／骨和几根乌黑羽毛的绳圈，这让她看起来仿若战／争／女／神莫瑞甘亲临。她血红色的披风上绣着金黄的狮子——英国力量的象征。阿芙拉犹如海拉的作战风格已然让玛西亚印象深刻，塔拉娜则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姐姐，她的双眼燃烧着斗志和仇／恨，魔杖在她手中像一柄锋利的军刀，如莫瑞甘的死树枝一般决定着战／场上人们的生死。
　　终于，跑在最前排的法国傲罗掉进了雪坑，惨／叫／声惊天动地。后面的人想站住，却根本刹不住脚，只好接二连三地坠下去。木棍的尖头戳穿了他们的皮肉，积雪砸在他们的头上，没过多久，他们不是因失／血／过／多或被戳／穿／内／脏／而／亡，就是在雪窝里被活／活／冻／死。
　　喧嚣的战／场突然恢复了寂静，变得犹如坟／场般荒凉死寂。残破染血的法国三色旗倒在被人脚和马蹄踩脏搅乱的雪地里。玛西亚突然想起娜杰日达说过：“法国佬若是胆敢要俄罗斯一亩土地，我就把他们埋在一块几尺见方的地里，让俄罗斯的泥土塞满他们的牙缝。”当时她回答：“你太慷慨了，娜佳，如果是我，就把他们烧／成／灰，让他们直接和土地融为一体，还省了挖坑的麻烦。”她挨个查看法国傲罗的尸／体，却没有发现勒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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