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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诛仙之千年尘梦（青叶黑心长篇连载文）“青叶师兄，此去何为？”[第6页] |
| 作者:游官夜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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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玄蛇 “轰隆，轰隆……” 空桑山脚周边大地伴随着巨大响声震荡不已，隐约间还能辨出其中混杂的沉闷嘶吼之声。 树林倒了一片，脚下土地也纷纷移位，好在在场中人俱都身手不凡，硬是凭着一众法宝之力清出了周身十数丈的空地。 炼血堂众人和洛尘衣等齐齐向树林东边望去，只见在那边天空，数十道灿然光华冲天而起，原是正道混元堂的一众长老弟子，看其距离怕是据此地颇为相近。 那些个光华人影各居要位，隐成九曜星宫阵势，其中又以最中间的三道最为亮眼，气势也最为雄厚。 徐颜走到血瞳老鬼身旁，低声说道：“那是镜湖所在。早在先前，混元堂的人就一直围住了那地方，不知所为何事。” 血瞳老鬼盯着空中那数道正气凛然的人影，红瞳深邃似九幽血海。 也就在这片刻间，大地的震动戛然而止，一道黑色长影突兀现在了那空中阵法之下，原先那尚且低沉的吼声骤然化作了一阵凄厉长啸响彻天际。 那道硕大黑色长影汇聚了无数惊异的目光，奋起直上，直冲星宫阵势！ “孽畜！” 一道浑元之声裹了真气，饱含威严，虽然相隔甚远，但依旧如一记惊雷炸响在场中众人的耳边。 也正是这一声，将叶心自脑海中的无边血色中拉了出来。一股剧烈痛感随之涌上脑门，几欲另他昏阙！ 他勉强站立，身体感知渐渐回复，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血瞳老鬼锁了手腕带在了身边。而当他回首看到那一方血阵中虚弱不堪的众人以及倒地昏迷不醒的叶离时，瞬间红了眼眶。 竭力想要挣脱血瞳老鬼的钳制，但所使出的气力微小到都不曾引起血瞳老鬼的察觉。 无奈张了张嘴，喉间却是熟悉的血腥之气。 真是……讨厌啊…… 这般无用，连自己都憎恨的自己。 他绝望低下了头，只是冥冥中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再此抬起头来，又一次对上了那如梦似幻的浅色双眸，以及……那白皙若雪的清丽面容。 此时血阵中的压力已是远不如前，但也不可轻易突破。枯心，魏清和安若等人俱都是打坐下来，回复自身。 只是场中人数如此之多，却只有枯心一人注意到了叶心清醒过来的异样，连近在咫尺的血瞳老鬼都是被异像所吸，不再注意到他。 “莫动，等我。” 这是叶心在她再次闭目前自那樱色薄唇中读出的仅有的一句话。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短短片刻之间，叶心的心却是安稳落了下来，再不轻举妄动。 枯心虽然一向冰冰冷冷，但终归是让人感觉无比可靠。 亦或者说，叶心总会不自觉地相信这话语不多的少女。 镜湖天空之上，混元堂一众弟子所结的阵法已然蓄力成形，璀璨七彩光芒在众人惊异目光中缓缓落下，最后轻柔地洒在了黑色长影的身躯之上。 明明看似浩然的柔光，落在长影身上却似世间最为致命的毒物，滋滋作响。长影扭动着挣扎了一阵，终是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不甘咆哮后直坠而下。 “玄蛇……黑水玄蛇……”徐颜怔怔看着这一幕，印象中那山水志怪中所描述的奇异生物的特征和眼前这诡异长影重合，不由喃喃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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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洛尘衣明眸中也是倒映着这壮丽之景，黛眉轻凝，静思片刻，忽地道：“想不到这等天地异兽会出现在这空桑山脚，只是那居中的三位可就是混元堂的无极、道真、太虚三尊。”她转向血瞳老鬼，微笑道：“如我所记不差，他们方才所结的阵法是当年用来对付血瞳老前辈你的九宫混元阵罢，威力倒真不凡，连那黑水玄蛇都能镇压。” 血瞳老鬼面无表情，只是掩于袍袖之下的一拳紧握，嗤笑一声，道：“不过混元子手下的三条无用走狗罢了。” 洛尘衣却是走到噬血阵旁，看着阵中端正打坐的枯心，淡淡道：“他们自是比不上血瞳老前辈你，这所谓的九宫混元阵自也比不上血瞳老前辈你的噬血阵。瞧这空桑山方圆数百里内现在这般萧条模样，就可看出当年噬血阵是如何伏尸百万的了。而如今用来对付几个普通正道弟子和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当真是大财小用。” 她话虽这么说着，但语气却越来越冷。 血瞳老鬼听得此番话语，轻哼一声，再无什么反应，而是转身盯向了那苍白着脸的吴权，血色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芒，惹地吴权全身冷汗直冒，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血瞳老鬼轻施一礼。 眼下这等异变显然和修罗门并无关系，血瞳老鬼也不好做过多揣测，刚欲挥手撤退，一片喧哗之声忽地再次传来。 “吕魔头，你竟还敢来此，今日必定斩你，祭我同门先烈！” 这发声之人与之前的应为混元堂三尊中的同一人，只是现下听起来却是怒不可遏，再无先前的庄严肃穆。 正当众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摸不着头脑时，那镜湖方向又一道雄浑男音传出：“少说废话，我炼血堂堂主呢？！” 血瞳老鬼苍老面庞突冷，眼神横向身后的徐颜。然徐颜却也是一副惊愕模样，明显对这突发事故毫不知情。 血瞳老鬼低喝一声：“走！” 炼血堂众人齐齐领命，以血瞳老鬼和叶心二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向镜湖相反的方向奔去。 洛尘衣眼看炼血堂一众人等遁走，心头一急，喊道：“噬血阵……” 血瞳老鬼回望一眼，看到噬血阵中的枯心等人都已是站起身来合力破阵，却是不以为意。 这噬血阵有神鬼不测之威，若是随随便便就被几个正道小辈解开了，那才是笑话。 当下冷冷回道：“殿下，眼下正道中人就要逼近，还是赶快离去罢！”说完就挟叶心和一众门人继续飞奔而去。 而被血瞳老鬼扣住手腕的叶心顿时心急如焚，然身体依旧软绵绵地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只能任由血瞳老鬼枯瘦的单臂提了一齐向外移动。 “嗤！” 一声脆响，叶心只见那缺了血瞳老鬼控制的血阵在枯心全身闪过淡淡墨色后竟奇异化解开来。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挣扎，血瞳老鬼带着浓郁血气的手掌再度拂过他的鼻息，他眼前一黑，又是晕了过去。 阵旁的洛尘衣本还怒立原地想办法破阵，此时却怔怔看着自阵中快步走出的枯心等人，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眼前这出师雨竹峰的白衣少女是何等修为？ 这凶名赫赫的噬血阵就这般被她简单破了？ 魏清拱手叹道：“枯心姑娘当真妙法高深。”随即一马当先，手中仙剑青光照耀下的坚毅面庞带了一抹厉色，直冲炼血堂众人追来，同时朗声喝道：“血瞳老儿休走，接我净川一剑！” 跟在队伍最后的徐颜见这正道小子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冷冷一笑，转身相迎：“无知小辈，自寻死路！” 枯心淡然看了洛尘衣一眼，轻道了句：“方才多谢。” 随后就如白鹤展翅般飞远了，而安若则是迈了几步后，又是一咬牙转身将昏迷的叶离安置在一处尚且完整的青石上后，瞟了她一眼，才快速追了上去。 洛尘衣尤自有些愣神，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吴权走上前来，神色阴沉，劝道：“殿下，现在噬血阵已破，我们也走罢，免得到时惹地不必要的麻烦。” 洛尘衣望着远处那道白影，轻点了点头，呓语道：“走罢。”二人随即再度闪入了丛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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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那边却已是斗上了十数个回合。 魏清毕竟修行功底坚实，先前若非吃了血瞳老鬼暗中布下的噬血奇阵的亏，也不会那般狼狈不堪。 然纵使修行天分再高，终也是抵不过徐颜百年积累来得深厚，只是一个照面，明眼人就可看出魏清落了绝对的下风。 “小子，你这净川剑用起来可比当年那人的沧澜剑差得远了！”激斗之中，徐颜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但落在魏清耳中却是让地一向沉稳的他狠劲突发。 “那便试试！”他怒喝一声，目光却不经意地看向已然如鬼魅般厮杀入炼血堂众人的枯心和安若二人。 只见安若一人在炼血堂一众门人中肆意冲杀，而枯心则是一人一剑挡住了血瞳老鬼的步伐。 “徐颜，速战速决，莫要拖延！”血瞳老鬼单手击退剑式凌厉的枯心，沉声喝道。 虽然只能一手应敌，但血瞳老鬼依旧暗暗心惊，这雨竹峰门下弟子当真修行不凡，当年那混账小子便是，眼下这年纪轻轻的少女竟也有着如此高的修为。 这少女只虽是在自己手下苦苦支撑，但却实在是拖延时间。 另一边，徐颜瞟了镜湖方向一眼，只见哪里辉光交错，法宝剑气闪烁不停，看来吕归合这个**已经带着门人和混元堂的人打了起来。此时若是再不快速脱身，只怕待会这边动静闹大，就再无法安然离去。 但仅仅是这须臾间，魏清已是抓了空当，净川剑芒大盛，裹着如刀风势，变为一道淡青光柱直冲上天，最后在达到顶点时，光柱骤然炸开，化作漫天青色剑雨，刺入这战场之中。 徐颜面露不屑，几个提息便将极速刺来的数道剑气躲了开去，仰头看向那空中毫无所依的魏清，刚欲反击，却是惊在了原地。 只见原先缠斗在镜湖上空的大批人中，竟有着不少御起法宝向这边疾驰而来，而当先那道人影他自是再熟悉不过…… “吕归合，你个**！”徐颜心中气极，不禁怒骂一声。 而另一边的安若却是闪至落地的魏清身旁，欢喜道：“魏师哥，你这一剑秋水威力可是越发大了。” 徐颜阴沉着脸看去，只见那边地上倒了一片炼血堂弟子，哀声不断，大部分为方才魏清的剑雨所伤。 “好，好一个一剑秋水。倒是我小瞧了你……”徐颜气地浑身都是有些发抖起来。 只是还不待他动作，一道惊喜交加的熟悉声音就此落入耳中：“堂主！” 徐颜怒目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袭黑衣的吕归合那厮，以及……他身后数都数不过来的正魔两道弟子…… “血瞳老鬼，今日定要你葬身于此！”紧随而来的混元堂三尊看到场中正被枯心拖住的血瞳老鬼之后，霎时怒气冲天，齐声厉喝。 血瞳老鬼老脸漠然，突起一掌对上了枯心手中仙剑，枯心受震后退数丈，终是吐出一口鲜血来。而这一次，也是彻底力竭，看着依旧被血瞳老鬼单手怀抱着的叶心，再无余力。 炼血堂众人包括吕归合带来的弟子都是缓缓聚拢，手握各色奇异法宝，凝神戒备着。 安静只持续了刹那，混元堂的弟子在三尊一令下率先动了手，直扑炼血堂一众弟子而来，场中一时间喊杀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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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年轻，浓眉端正的炼血堂堂使吕归合快步走到血瞳老鬼身前，行礼道：“堂主，我察觉到此处异动，还以为是您和混元堂的正道们交手了，特此赶来……” 话还不待他说完，血瞳老鬼就是一掌击入他的小腹，令其直接吐血倒地。 徐颜默默走近，看了地上面色涨红的吕归合一眼，寒声道：“吕堂使当真好眼力，这般冒失决策炼血堂中向来也就只有你做的出来。” 他环顾了四周正魔两派弟子的激烈厮杀，对着低声红眸闪烁不定的血瞳老鬼问道：“堂主，现下如何？” 血瞳老鬼眺望着不远处还未轻易动手的混元堂三尊，将手中尚且昏迷不醒的叶心交于他，一挥袖，沉声道：“看好他。” “堂主……”还不待徐颜多说其他，血瞳老鬼已然飞身迎向了逐步逼来的混元堂三尊。 无极、道真、太虚三尊看到血瞳老鬼终是杀入战场，自不敢懈怠，三人合力围攻过去，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在各色法宝仙术的破坏下，这片树林终是彻底化为了平地。 魏清，安若，枯心三人心照不宣地围住了场中因为叶心而不时分心的徐颜和吕归合二人。只是，这二人能坐上炼血堂堂使之位，修为何其高深。就算那个做事看似冒冒失失的吕归合，一手血色缭绕的长枪也是使得变换莫测，防不胜防。 两人合力竟是稳压住了三人。 也就在这三人勉力支撑的紧要关头，忽听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男声：“魏师兄，我来助你！” 魏清疑惑分神，那吕归合却是看准时机，枪出如龙，直指魏清面门。 魏清惊骇格挡，却不料身旁横刺出一剑，化解了此番危势。魏清冷汗尽出，转首道：“多谢……”只是待看清来人后，不由惊喜出声：“韩兄！” “正是小弟我。”来人一袭玄色道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端地是个罕见的美男子：“魏师兄，多年不见，修为可又增进不少。” 魏清呵呵一笑：韩兄过谦了。” 那人摆了摆手，笑意收起，看向那依旧和枯心安若两人缠斗的徐颜吕归合二人，低声道：“魏师兄，现在不好说话，待解决了这些个炼血堂的魔头，小弟再请你上空桑山一叙。” 随即只见他一挥手，和原是跟在他身后的一众混元堂弟子都是加入了这一战圈。 本来得心应手的吕归合感觉身边压力徒增，怒骂道：“你们这些正道，除了以多打少，可还会点别的？” 徐颜听得此话，不由喝道：“老吕，住嘴！赶快解决了这些人，去帮堂主！” 那混元堂的韩姓弟子驱使着一柄黑气蒸腾的仙剑法宝，趁着徐颜分神，一剑破开其防御阵势，角度犀利地斩下一角衣袂。 一切都只发生在须臾刹那间，徐颜面色划过一抹苍白，暗自心惊，方才若非自己经验老道，指不定就被这混元堂的小子给刺个窟窿。 而那韩姓弟子却是微微眯了眯狭长双眼，看似有些失望，退身防止徐颜的暴起反扑，冷冷道：“你们炼血堂的人如今还敢大肆来此，当真是欺我混元堂无人么？” 他的话，有如一把烈火彻底点燃了场中混元堂一众弟子的怒气与战意，攻势越发猛烈。 徐颜和吕归合再度深陷数十人的包围之中，他二人修为深厚，与这些仗着人数优势的正道弟子依旧势均力敌，甚至几次凌厉出手还重伤了数个不自量力的混元堂小辈。但场中其余的那些炼血堂门人却是在数倍于己身的混元堂弟子的围剿下死伤无数，除却少数几个修为较高深的门中精锐，炼血堂的战力几乎损耗殆尽！ 头上与混元堂三尊斗法的血瞳老鬼那一片天空早已是被染成了血红，再找不到半点他的踪影。一道又一道另人胆颤心惊的强悍冲击自其中弹射而出，也不知具体战况如何。 而徐颜与吕归合在周边混元堂弟子们悍不畏死的围攻下，越靠越近。 他又紧了紧左手环着的叶心，深吸了一口血腥呛鼻的空气。 这一战，若是继续这么耗下去，已绝非能否顺利退去的问题，而是全军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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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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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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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空桑 徐颜墨绿衣袍上沾染了不少混元堂正道弟子的鲜血，随着他的快速移动猎猎作响。 越来越多的混元堂弟子围了过来，这不禁让地他的心又沉了几分，这意味着另一边还在顽抗的炼血堂门下弟子怕已是愈发少了。 此次虽然练血堂门人不算多，但毕竟是深入正道腹地，为测万全，带来的俱是门中道行高深之辈。 本以为路上截住这一行五人即可，然应龙子显是老奸巨猾之辈，虽然早早告知血瞳老鬼此等震撼人心的好消息，但却迟迟不肯说出这五人具体行踪。 试想血瞳老鬼在魔教中本就是凶名赫赫的古怪脾气，遇事向来直截了断，然对于此事却一反常态，或许是关系到陈年旧事的缘故，竟然就这般等了两日，直到昨夜应龙子再度现身。 徐颜在随血瞳老鬼于河阳城见到应龙子的那一刻就只此行怕是逃不了他的圈套，只是当应龙子含笑吐出那一个熟悉的地名时，仍是不由心惊。 “翌日午时，空桑山脚，镜湖丛林。” 徐颜凝视着血瞳老鬼那一贯如残枝枯木般苍老的面皮，有那么一瞬间，想开口言明其中利害，却终是未曾出声。 他心中所想，堂主自也有所顾虑，只是受制于人，却不得不冒险。 然若是练血堂十数年来辛苦培育出来的力量积蓄，就这样为了怀中这被堂主认定的少年消去了大半，那此次纵然将其带回了练血堂，那代价……却也太过惨重！ 时不我待，无数仙家利器来来回回，仿佛永无止境般地砸向徐颜和吕归合二人，虽不致命，但却是容不得半点思忖的时间。 徐颜几个转身又是凭单手雄厚掌风击退了欲要欺身抢夺左手怀抱着叶心的魏清，只是还不待他喘息片刻，一股寒意骤然淌过全身。 他蓦然回首，却见身后三丈左右的半空中，不知何时乍现出了一道耀眼的圣白华光，与它那更远处血瞳老鬼所处的血红天际两相对比，更显突兀。 “老吕！小心……” 徐颜话还未曾说完，那道至白光芒就此裹着夺人心魄的锐利剑气直斩而下！ 分明大日当空，此时落在眼里的，却又多了一轮如梦似幻寒气逼人的冰轮玉钩！ 徐颜大骇，急速闪动身形，才堪堪险之又险地向一旁避了过去，但右手袍袖依旧是在纯白剑气擦身而过时化作了堙粉。 耳边突起一声惨叫，凄厉异常。 再回首时，只见吕归合已是为那白色剑气所伤，背部血流一片，只是单靠着血色长枪勉力站着。 他不似徐颜那般走运，先前一直都和那如附骨之蛆般的一众混元堂弟子缠斗不休，其中又以那修为出奇地高的韩姓弟子为主，被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哪曾想身后会突遭此劫。 混元堂一众弟子明显愣了一愣，也来不及细看那白色剑气从何而来，当下直接争先恐后地祭起各自法器向那暂失战力的吕归合打去。 显然是想趁此绝佳机会，一举将这魔头歼灭于此，再合力对付另一个。 徐颜见此怒吼一声，一掌拍出，气势乃之前十倍不止，当先的几个正道弟子的法宝竟是直接被震碎！而法宝受损，其主人也是受到牵连，俱都口吐鲜血，面色灰暗。 场中一众人显然被徐颜这雷霆手段给震了片刻，攻势也是稍稍停滞。也就趁着这几个呼吸间，徐颜一把拉起吕归合，跳出了包围圈，闪动神形，直接向不远处还在苦战的练血堂门人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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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 那韩姓弟子率先出声，众人随即紧追不舍。 “叮！” 一声刺耳剑鸣，有如开山裂石，众人只见徐颜猛地停下脚步。 他的身前半寸，一柄泛着柔和白光的修长仙剑直插入石，尚自轻颤不休。 转眼间，枯心染血的白衣轻飘，自身后一跃而来，拔出了石中三尺青峰。 剑尖如蕴星芒，直指徐颜吕归合二人。 “放下他。” 她开口，语气一如即往地冷，不带丝毫波动。 身后的魏清安若以及一众混元堂弟子都是赶了过来，将人层层围住，但却都屏息静立着，没有仓促动手。 不少人的目光俱都从徐颜和吕归合身上转向了眼前这冰冷若雪的陌生少女，满是惊羡。 方才那道重创吕归合的剑气从何而来，已是十分明了。 徐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面上闪过一道决然之色，转头对着吕归合低声道：“你且先带少堂主和门人先走，我来对付这些小辈。” 吕归合点了点头，又是轻咳出了几缕鲜血，随后抬头看向身前那面若寒霜的少女，眼中说不清到底是怨恨，还是……惊惧。 枯心明眸注视着这二人的细微动作，手中仙剑白光愈盛。 “走！” 只是一个刹那，徐颜大喝一声，转身突向身后魏清等人，吕归合则是祭起长枪直冲上天，同时口中一声长啸，直入另一边的战场中。 原还与混元堂弟子争斗的残余练血堂门人，在吕归合的助力下，劣势突转。 枯心玉容闪过一丝恍惚，徐颜这般做法虽然让地吕归合和练血堂一众门人得以逃脱，却也致使自己后背空门大露。 此等良机，自然不可白白失去，当下足尖发力，仙剑势如破竹，直向徐颜刺去。 徐颜却是冷冷一笑，身体冲到离迎面而来的魏清等人还有一丈距离左右骤然停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左手一直不离分寸的叶心向身后枯心的方向一抛。 这般变故，在场中人几人可以料到？ 更何况是将全力注入眼下这一剑的枯心，心中更是惊诧，短短距离，提息收剑已是来之不及，只得身子一侧，勉强转了方向。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仅仅就是这片刻时间，枯心身后凸显吕归合的身影，只见他不知何时再度折返了回来，一把接过昏迷的叶心，随后迅速腾身，直上长空。 身后的练血堂门人早便有他的长啸示警，此刻也再不顾其他，纷纷舍下对手逃遁离去。 枯心稳住身子后，御起仙剑直追而上，转瞬间就随那练血堂等人一齐失了踪影。 魏清安若及一众混元堂弟子刚欲跟上，却被徐颜一人挡下，只听他冷声道： “来，今日我倒要孤身领教一下你们这三十年后的正道小辈可比之前的有所涨进！” 随后便是畅快一笑，手中闪现一道淡金光泽，细看去，原是一把只有两指余宽的长刀法宝。 徐颜一挥刀柄，径直杀入人群之中，如今他失了左手上的累赘，功力修为方才彻底显露出来，且再不似对阵魏清时那般儿戏，刀锋所过之处，暗象环生，非死即伤，让地魏清等人一时脱不开身。 只是场中诸人大都并非庸手，包括魏清安若和那韩姓弟子在内修行更是了得，虽然单打独斗或不及徐颜，但群起围攻却也是足足有余，几番交手，正道这边可谓伤亡惨众，但徐颜也不好受，稍稍倏忽，身上就添上道道血色，映衬地墨绿衣袍更显深沉，他自己却似混不在意，愈战愈勇。 安若险险避开徐颜犀利一刀，对着魏清高叫道：“魏师哥，这魔头是犯了魔怔，这般不要命，我们却不宜久拖，还是快些去把小师弟救出来！” 魏清苦笑一声，他何偿不知这徐颜是在拖延时间？只是这老贼却当真难缠地紧，且修为着实高深，自己这边如此多人都不见得能拿下他，且正道这边看来除了这些年实力突飞猛进的韩兄和自己外，怕是少有人能正面硬接他一刀。若此时自己离去，只怕混元堂的同道们凶多吉少。 正当魏清左右为难之际，头顶忽地炸出一道沉闷异响，只见一道人影有如断线的风筝，自那血色长空中直落而下，最后重重砸在了坍塌的树丛之中。 “道真尊老！” 地下一众混元堂弟子不乏耳明目聪之辈，只一眼便认出了那道重伤坠落人影的身份。众人听到此话，俱是心头一惊，停下手中动作，抬头向远处那片已经斗法多时的战圈望去，空气中，不知名的寒意悄然弥漫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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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两道人影自那血色中飞速闪现出来，这会看地分明，是混元堂三尊之二的无极和太虚二老。他们二人此时面色俱是惨败，身上血迹斑斑，连脚步都是有些虚浮，但还是立马来到道真的坠落之地，将其扶起后，一人仔细查看道真的伤势，一人则转首对着那一片血红天空怒喝道：“血瞳老鬼，枉你一堂之主，竟还行这等暗算之事！” 血瞳老鬼悠然现身，缓缓落地，灰袍略显凌乱，但情况显然比混元三尊好上不少，冷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们三人倒还是一如即往的**，只会乘这口舌之利。” 混元三尊显然气急，只是此时胜负已是明朗，再继续争斗下去，只会对己方不利。 血瞳老鬼见此，长笑出声，只是他声音一向呕哑难听，此时笑起来更如鬼哭狼嚎一般。他灰袍一振，红眸有如泣血，对着空桑山的方向放声疾呼：“混元子呢？！他又在哪？这些年怕是不好受罢？” 混元堂一众弟子听得此话，不由群情激愤，混元三尊却是面色铁青，竟无一人叱声相驳。 血瞳老鬼再度嗤笑，满是不屑，但凝神看向地面那数不胜数的倒在血泊中身着练血堂标志性黑衣的人时，眼角不由一阵抽动。再看仔细些。却发现场中除了徐颜竟再无一个练血堂门人的身影，而且…… 徐颜手中此时除了他的那柄刃若秋霜的长刀法宝外，已是别无他物！ 血瞳老鬼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压抑道：“徐颜。” 徐颜早在血瞳老鬼那边决出胜负之时，就已趁正道诸人震惊分神的时间，抽身退出了围剿，想来此时吕归合一行人已经走远，也没有继续拖延的必要。 此番见血瞳老鬼以一敌三，还大获全胜，却也不甚意外。 血瞳之威，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在这空桑山，在这中土正道腹地就留下了永痕的印记。 徐颜知其所忧，几个呼吸便闪至血瞳老鬼身旁，只见他浑身浴血，瞧了让人心惊，但依旧低声解释道：“吕堂使已携少堂主和残余门人撤走。” 血瞳老鬼微微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转身看向场中那些早已凉透的尸体，一张老脸愈发冰冷。 练血堂此次随行的大半门人俱都葬身于此，虽然连着陪葬的还有不少混元堂的弟子，但数量上显然不可等量齐观。 魏清安若和一众混元堂弟子俱都来到了混元三尊的身旁，没有明确的指令，也只是各自紧握住手中法宝，凝神戒备着。 眼前这个除了那一双奇异血瞳再无其他特色的灰衣老人，就是混元堂三十年来磨灭不去的痛苦之源，无数长老弟子无不欲除之而后快，但真正面对时，却都为其修为和周身所散发的浓烈血气所摄。 血瞳老鬼视线转向不远处黑压压缩成一圈的正道诸人，缓缓抬起手来…… 突然，空桑山上钟罄齐鸣，声遍四野！ “堂主！”徐颜惊叫出声，打断了血瞳老鬼的进一步动作。 那浩然之音节奏一阵快过一阵，而隐匿其中的是一道又一道尖利刺耳的破空之声。 交手时间不到小半柱香，空桑山上驻守的混元堂内门人终是闻讯赶来。 光影密密麻麻，由远及近，俱都向着此处疾驰而来。 本还心惊胆颤准备与血瞳老鬼进行一番恶战的混元堂弟子们都是欢呼出声，为首的混元三尊中的无极和太虚二人更是如获神助，各自出手，带头直奔血瞳老鬼和徐颜而来，厉声怒喝：“魔头！今日血债血偿！” 徐颜眼睁睁看着那道道夺目光影越来越近，观其数量怕是混元堂内大部弟子都以出动，届时真要打起来，怕远非之前可比！ 额间冷汗一片，焦急道：“堂主，此番目的已近达成，我们寡不敌众，还是速速退去为妙……” 血瞳老鬼自非鲁莽之辈，虽然心中依旧怒意难平，但终不可忽略眼下焦灼形势，当下轻喝一声：“走！”就再不管身后企图留人的无极太虚等人，随徐颜直向空桑山外围飞去。 一时间，空桑山下，无数道灿然光影有如天地间最锐利的利刃直刺两点血色，好不壮阔。 方才徐颜虽凭一己之力独挡正道诸多弟子，但自身难免受创，其中又尤以那魏清和混元堂的韩姓弟子两剑所造成的伤势最重。 战时不觉，此刻加速潜逃，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苦不堪言，险些御不住脚下长刀。 虽口口声声说正道小辈如何不堪，但交起手来，心中依旧是有些胆寒。 不过数十载，这些个正道就又有如此实力的新秀涌现出来，反观炼血堂内…… 此次行动目的算是达到，但却发生如此变故，最后险些惹得重演当年一幕。不过好在及时让大部弟子得以撤离，但依旧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一番。 正道如今光是混元堂一派实力就如此不好对付，更莫说其余四派。 只不知，魔教可否再有卷土重来之日。 想到这，徐颜却是有些汗颜，压下心思。身后不绝于耳声如裂帛的风啸似有大了几分，徐颜不禁回头看去，只见那追击的各色法宝光影足足有着百余道，纵使他早便经历不少正魔恶战，心中也是惶然。 血瞳老鬼脚踏着一个圆盘状法宝就飞于徐颜身前不远处，此时自也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动。回首看了看，目光又落到了全身赤红的徐颜身上，却是微皱了皱眉头，神色一如之前地阴沉。 似是思虑了片刻，他方开口道：“你先走，我来拖延片刻。” “堂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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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颜声音低沉，血衣下的整个人看上去也是莫名地僵硬。 血瞳老鬼却是不再看他，红眸再度望向了那身后光影中当先的几道，冷冷一笑：“我自有脱身之法，你听命去事先定好的地点即可。还有……” 一语及此，他脸上少有地闪过一丝怒意：“让吕堂使养好那一掌之伤，听从发落！” 情势危急，怎容徐颜继续多言，见血瞳老鬼仅一个转身就稳住了脚下法宝，不再向前，徐颜心中一片苦涩，只得低低道了声：“遵命。” 就这样，心一横，脚下金光一荡，载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飞向远方。 天地间，烈阳下，只余一道狂风中屹立不动的枯瘦灰影，直面空桑山背景下气势汹涌的道道光影。 一人一盘，血气蒸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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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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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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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镜湖 夜色迷离，柔光寸许。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黑云密布的夜幕，身下则是熟悉的青草的香气。 往日的睡梦中总被那些残存在记忆中的梦魇纠缠不清，盼着有一日能无梦安眠。如今一觉醒来，却觉能够入梦未必是一场坏事，至少，不用孤身在一片血红的天地中无所适从。 放眼望去，俱是荒芜，赤红的沙砾，赤红的天际，赤红的……双手。 时间似乎不再流动，直到，一缕熟悉的笛音幽幽入耳，仿佛沉闷夏日里的一场挟风雨露，给这死寂空间带来了久违的生气。 叶心睁着眼，却不曾轻易站起身来，而是继续凝视着苍穹之上比夜更为深沉的墨色，侧耳倾听那不远不近却撩拨心弦的绕梁之音。 这般场景，如画似卷，也许只要微微一动，一切就是东流逝水了罢？ 又是过了多久？ 叶心自己也不太清楚了，只是沉浸在这镜花水月般的美好之中，心神恍惚。 笛音渐去，一道悦耳女声蕴了几许笑意自身旁响起：“我说，你这笛子吹得不赖嘛，作为答谢却也不亏。” 这声音似有几分耳熟，叶心一时半会也想不起究竟是何人，但随之而来的另一道空灵女声却是直入心扉： “他醒了。” 叶心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爬了起来，终是看到了候在不远处篝火旁的一白一紫两个少女。 昏睡前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诸多疑问也随之而来，但终究是没有任何言语。再凝眸看清了那两个少女真正面容之后，不由心惊，眼前这两位除开早已猜到的枯心外，竟还有着之前有过过节的魔教少女洛尘衣。 那紫衣少女看到叶心直愣愣地站着，也是直接站了起来，颇有些不悦地道：“小哑巴你可真能睡啊，这都月上枝头了，才醒。” 叶心向来脸皮薄，此时更是无措，只是双手摆了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能走么？之前乱战应该未曾受过什么伤。”枯心走到叶心面前，依旧背负着那把白色仙剑，淡淡道。 叶心此时除了头依旧有点点晕眩外，身体确实无甚大碍，当即点了点头。 枯心玉容依旧寡淡，与平时似乎没什么两样，但叶心却注意到了那如雪白衣上沾染的红色血迹，心中一时不甚滋味。 回想起之前遇见的怪人怪事，再看四周已不见大哥和师兄师姐的踪影，连混元堂和魔教的人也再寻不到一个。 所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脑海中念头微转，抬头向枯心身后望去，果然瞧见了空桑山巨大的山体，这说明此处离之前的地方不算太远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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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心不曾注意叶心的几番动作，只是道：“之前的事，等回去寻到其余几人再说罢。” 随后又是转身看了火堆旁负手玉立的洛尘衣一眼，清冷道：“之前相助，我自会记挂在心，只是你所做的要求我却不能应允。” 这句无头无尾的话，落在叶心耳中实是莫名其妙，但洛尘衣却是轻笑一声，平静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枯心没有继续回答，明眸澄静，不带丝毫犹豫。 那边厢洛尘衣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早知会是如此。只怕之前几日，你就已经察觉到我跟在后面了罢？要不然你也不用拐来拐去，还特意寻了混元堂这么一条路。” 枯心薄唇微动，淡声道：“我是猜到又如何，何况我还知晓不止你一位。至于空桑之行，只是必经之路罢了。” 这轻轻几句话语，自枯心口中吐出，说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却似直切洛尘衣的要害，玉手紧握了起来。 旷野风声愈发急促，叶心无言看着眼前二人对峙着。 却也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尖锐撕风之声，随后数道人影稳稳落于场中。 一眼看去，终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当先一人是神色冷峻的叶离，再身后一步则是魏清安若和若干混元堂的弟子。 叶离自下来看到叶心的第一眼面容就沉静地可怕，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眉眼间在被噬血阵折磨后的惨白虚弱。 他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扣住了叶心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力道之大，前所未有，似乎生怕叶心转眼间又被人擒去了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沉重的怀抱，叶心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诉道：“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鼻尖酸涩，却只能轻拍了拍叶离高大的身躯，以示无恙。 怀抱来得突然，去地亦是迅速。叶离神色缓和了些，转身对着一旁冷眼注视的枯心拱手沉声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枯心微微摇了摇头，没做过多表示。 却就在这时，沉默了一小会的洛尘衣开口道：“人为我所救，篝火也是我所点，如今你倒是答谢起别人来了。” 因着之前落地的众人目光俱都被并肩立着的叶心和枯心所吸引，倒是忽略了离地较远的这个紫衣少女，此时听其开口，都是把视线移到了火光映衬下妍丽非凡的洛尘衣身上。 场中几人大都见过，唯独洛尘衣是生面孔，混元堂的几人不免有些疑惑。而魏清安若两人早在之前就已见过洛尘衣，识得她的魔教身份，经过之前的一番正魔苦战，虽然看其似乎相助良多，但此时还是暗自警惕。 叶离在看到洛尘衣是也是有着少许的失神，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只是又看向枯心，却见她默然颔首，才答谢道：“多谢洛姑娘出手相救。” 洛尘衣走近了两步，来到众人身前，浅笑道：“无妨，都是正道道友，份内之事罢了。” 此话一出，叶离叶心和魏清安若都是一时愕然，枯心玉颜也是闪过一丝诧异。然身后的一众混元堂弟子却是放松一笑，随即一人开口道：“洛姑娘修为高深莫测，竟能从那吕魔头手中救下叶师弟，当真令人倾佩。” 开口之人气宇不凡，一身玄色道袍更显出众，正是早先的那名韩姓弟子。 洛尘衣回眸一笑：“哪里，只是投机取巧罢了。一切还都仰仗之前混元堂的同道们重创了那魔头，我才能有幸得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韩姓弟子微微一笑，自谦道：“言重了，在下韩永宁，是混元堂内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罢了。”随即还一一介绍了身后的几个混元堂同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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