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唐门] 斗罗大陆《残星缱绻的温柔》（麟浩）[第4页]

9.赵老
“**！一个活口也没有！这帮条子还热乎着，刚死没多久！”王一丈骂骂咧咧地从小巷深处走了出来，“妈/的！谁下手这么狠，敢在鸳鸯地盘上抢人头！！”
阿茫将静静躺在地面上的对讲机一脚踢飞，懒懒地开口：“二哥，再不走条子可就来了。”
“切。老太婆也死了，那小子也没影，有条子介入，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王一丈再次骂了一句，一招手，“今天就算了，我们走！”
鸳鸯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没过一会儿，少年颀长消瘦的身影缓缓从街头走来。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令他脚步一顿。眸中划过一抹复杂，他快步向平民区57号赶去。
房门是大开的。
少年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抬腿走进了房间，老人倒在血泊之中，银色的发丝已被打散浸泡在鲜血之中，昔日总是慈爱地望着他的眼眸一片灰暗空洞。
她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上似乎还带着些焦急，仿佛临死前还在祈祷回家的少年不要遇上可怕的凶手。
少年那双令人窒息沉迷的眼睛似乎在那一瞬间失去了仅剩的那一丝灵动，他倦倦地垂下眸子，本就平静的天蓝色眸子愈发古井无波。
倘若有人仔细看去，就会惊讶地发现他那双宛若星辰的眼眸中是什么也没有的空洞，一派平静，冷酷到近乎残忍的平静。
可不经意间的眸光闪烁，他那一丝微不可查的、被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某种情感可能就会流露出几分。
那或许是足以悲伤整个世界的绝望与痛苦。
远处隐隐约约的警笛声逐渐清晰。
少年伫立片刻，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抚上了赵老干燥粗糙的手，眼底似是划过了刹那的温柔。
下一瞬，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
……
‘哒、哒、哒’，老人撑着拐杖，步伐缓慢地走在海边的街道上。
她的身体佝偻着，皮肤松弛，似乎已有七八十岁，脸上却始终带着与苍老身体不符的淡淡微笑。
蓦地，她停下了脚步，缓缓抬头看向海边的栏杆处。
那里立着一位少年。
风轻轻吹起了少年湛蓝色的碎发，又悄悄卷起了他白色的衣角，海面波光粼粼，水天相接处是一片朦胧的灰蓝，少年颀长的背影似乎就融入了这般美景中。
一幅美好到极致的画卷，却令饱经沧桑的老人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在这美好而又平静的背后，老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足以摧残心灵的孤独。
看着少年，她的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苍凉，仿佛这份模糊的美好在下一秒就会破碎、消散，少年略微消瘦的背影几乎要承担不住这份沉重，一个恍惚，仿佛背影晃成了岁月，而岁月磨尽了少年的意气风发。
没有犹豫，老人缓缓转过身，步伐有些蹒跚地向少年走去。
少年的侧脸也是那般清秀精致，似是注意到了老人的靠进，他微微侧头看向她。
那双眼睛。
那抹天蓝色晶莹透彻，盈盈眸光恍若秋日寒潭，眸光淡淡，却又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少年扬眉垂眸间的清冷，竟像极了她一生追逐的那个他。
老人笑了，她的笑容和蔼温柔，灰黑色的眼睛流露出温暖的光芒：“小伙子，你，想回家吗？”
微微一愣，少年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静静地注视着老人，老人眼中闪烁着的睿智温柔的光芒，令他失神良久。
良久，少年微微一笑：“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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