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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沧海尘埃(遮天同人)[第6页] |
作者:罐子里的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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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无始又叮嘱道:“这药丸你收好了,别乱放。你体质特殊,这药丸中的灵力精纯凝练,正适合你,搁到别人身上,可能就太过浓烈了,反是不好。” 不知是这小姑娘的天性,还是这些年无始娇养出来的性子,楠楠平日颇为大方,谁对她好,总会回报回去,哪怕一时没法子,也会记在心里,过后还回去。她身上寻常好物,总是不藏私的,常有散出去的举动。 无始那番炼制,比不得真正炼药,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浓烈了,只是恰恰对楠楠适用,能强行淬体,助她修炼,修炼速度上的区别大概是从停滞不前,到普通人水平。对于无始来说,一样缓慢得令人发指,不过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暂且只能如此。 好在南岭灵药众多,崇山峻岭之中老药无尽,正适合炼药,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真的只能拿外物来堆楠楠的修为了…… 无始不缺钱,但楠楠对药力的抗性会怎么样? 呃……到时候再说吧! - 恭喜无始正式走上富养楠楠的道路 - - |
沧海尘埃(18) - 寒来暑往,再待到山间并不怎么森寒的冬日逝去,眨眼又是一载。春来了,去岁无始渡天劫的那处山岭中雷劫劈出来的焦土却枯寂依旧,天劫之威赫赫,此处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再往前几年渡劫的地方倒是已经长出来些许低矮草木。 南岭妖族繁盛,大妖辈出,不乏大妖后裔,其所炼功法与宝术,不乏别出机杼之处,无始数度与此辈交手,颇有体悟。 这些年他与人交手,皆是以秘法掩去形貌,有时与楠楠在城中茶楼上饮茶,听来往修士议论近来各处消息。 那些修士议起无始掺和过的机缘与战斗,啧啧称奇,惊艳于这名突然间声名鹊起,来历不明却战绩辉煌的修士,然竟是无一人觉出,临窗而坐、面容闲适,仿佛一切与之无干的二人中,竟有他们口中正百般猜测来历的人。 一壶茶饮毕,无始领着楠楠走下茶楼,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春日晴好,古城中的集市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修士数不胜数,身具兽耳羽翼者不在少数,明显非是人族。 城池沿山而建,曲折蜿蜒,无始领着楠楠走过巨石砌成的路面,偶尔往路边摊上瞥去一眼,衣饰亮丽的小姑娘紧紧地跟在他身边,一手牵着他袖角,一手抓着朱果串成的糖葫芦,目光雀跃灵动。 无始难得看中一株品种颇为罕见的万年老药,和摊主商议完毕,刚要付源石,背后却传来一阵呼喊。无始闻声转身望去,楠楠也跟着他偏头,只见冲着他们来的是一对年龄相近的少年男女,少女看起来颇为爽利,一身衣饰很是简练,而那名少年肤色古铜,身穿兽皮衣,另一只手上拎着一根大棒,一手牵着龙角马。 身形庞大的龙角马的蹄子落在石板上,只是发出“隆隆”的声响与微不可查的震动,浩瀚古城内外皆是坚固至极,承载这样的异兽轻而易举。二人一兽就这么走过来,便有一股悍烈之气。 |
“小兄弟,你能不能把这株鸾血芝让给我们?”少年身量极高,体魄健硕,只是面容尚且有几分稚气,看得出来还是少年人,他直道来意,丝毫不见外,笑得豪放爽利,露出一口白皙牙齿。 “他族中有一位长辈急需这味药材炼药,难得见到一株万载药龄的。不知道友又是为何买下?要是并非必要,能否让给我们?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少女的解释比同伴详细许多,语声也是娓娓的,很有种不慌不忙的淡定。 无始本也不过是看着这株老药品貌尚可,却也不拘于种类,这双少年男女既有所求,又言辞恳切,率性让出。 “这株鸾血芝是我承了你的情,听说你想要搜集一些老药?”那少年与摊主一番交涉过后,收起药材,与无始言道:“我族居于山岭之中,对附近的各处秘地都有了解,相传有些宝地之中不乏万年老药,这位小兄弟可愿意随我去我部族中做客?” 无始欣然应下。 - 少年名叫东方鹏,出身蛮族一大支脉,少女姓齐,名清妙,祖上与蛮族有旧,定居于蛮族古村附近,两族自古乃是近邻,交情匪浅。 无始与楠楠跟着二人一同飞遁,远去数十万里,深入山岭,时有异兽猛禽呼嚎唳叫,偶尔可见双翅翼展蔽日的巨禽划过长空。 此处蛮族部落乃是一处古村,村中一排排高大的石屋简单而不简陋,颇有豪放气象。 村前伏者一只小山般巨大的禽鸟,一群男男女女围着血气似乎还没有凉下去的巨禽,忙着手中活计,抽下长羽,一根根把那最鲜艳也最锋锐的翎羽理到一块,放出的血则拿陶罐石罐盛起来。 那巨鸟不知是什么异种,虽被这般鲜血淋漓地处置,然而村前却并没有多浓重的血腥气,反倒是有股略带腥甜的清香,和着村人的笑颜,有种奇异的生机勃勃。 |
红日沉落,古木巨藤在晚霞中投下大块大块的斑驳,山村前的空地上,巨大的篝火热腾腾地燃起来,大盆大盆熬煮了半日多的汤泛着热气,光滑的石板上,整整齐齐地铺满了腌制好的瘦长肉条,串在剥去羽片的羽轴上,只待拿去火上炙烤。 大碗饮酒,大盆煮汤,大块烤肉,什么都有一股大气,连些路都走不稳的奶娃娃也不是一口一口小心喂着,而是捧着自己那一份狼吞虎咽,食量惊人。 无始入乡随俗,面对前来劝酒的同辈,来者不拒,一海碗接一海碗地喝,半点不露颓势,喝得蛮族那些少年少女愈发开怀。 过了开始的胡吃海饮,众人各自寻起乐子,蛮族一些少年人彼此捉了对去较量,无始也与人过上手。 从小食用各种异种,又好以异种精血锻体,蛮族大多筋骨强健,体型健硕,无始的身形搁到这些人里面,便显得有些清秀单薄了。 起初还有人收着手下力气让着无始,几回来往,待见他半点不露下风,血气旺盛如海,就再也不留手,等到见了无始依旧从容接下,甚至反过来压制,才是真正服气了。 楠楠与无始一同坐下的位置离篝火很近,面前那张古朴的石桌被映得亮堂堂,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依稀有了些少女的轮廓,早就散了幼时两只羊角辫,换了打扮,柔顺青丝只以一缕苍青的丝绦束成一捧,垂在身后,看起来文静漂亮。 先前无始替她拿去火焰边烤好的肉串整整齐齐码在陶盘上,光滑的石碗里是无始特意要来的果酒,本是蛮族拿给那些小孩子喝的,酒味淡到几乎没有,炽热的火光落进去,清凌凌地波光荡漾。 |
楠楠一边捻着支烤串细嚼慢咽,一面注目人群中的无始,细白的羽轴在她指尖翻转来去,无有定律,一如她此刻闲散的心情。 比起幼年初见之时,无始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这是自然的,修道中不乏那抑气的法门,不少高深道法,或多或少都有着些使人更长久地停留在年少模样的作用,并不一定依着俗世中人那般模样成长起来。 约摸十年过去,无始也不过从个半大孩子长成了英气少年。不知从何时起,楠楠对他已是直呼其名,只在与外人介绍二人身份时喊他一声哥哥。 注意到这点是在什么时候呢?楠楠只记得那时无始的面上的笑容先是一滞,再然后不知掺了些什么进去,很是莫测,她辨不清那里面有什么,欲要改口回去,却被拦下来:“无妨,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说起来,我大约也当不起你一声哥哥,直接叫我名字恰是正好。” - |
沧海尘埃(19) - 那时究竟是什么情形呢? 弄不清状况的小姑娘以为自己惹了兄长生气——想来也是应该的,明明大哥哥这些年百般照顾,有求必应,这般的宠溺无度,哪怕亲兄妹也是罕有的,偏偏她竟要这般与他生分了……为什么呢?她不明白,也来不及想明白。 楠楠一下慌了,抓上无始的衣角,急急地辩白,说出口的话却又颠三倒四,毕竟她也不知道错在哪里,又是为什么错了。 少年明慧的眼眸沉静宁和,眉眼间的情绪温和如故,并无意气冲动的意思,更无恼怒,耐心细致地安抚下小姑娘纷乱的情绪,然而这称呼毕竟是没再改回去。 无始——这个她曾以各种形式,叫过无数遍的名字,仅仅是含在齿间,都是如此熟悉。 火光煌煌如明日,映亮女孩明澈的眸子,有霎时的迷蒙,又倏忽散去,依旧清澈,却不见底。苍茫山岭之间,独独此处一片温暖喧嚣,偏又在这小小一角宁静非常,一声极低的鸣声响起,什么绒绒的东西碰上细白的手指,欣悦地蹭了又蹭。 女孩低头一看——原来是此前莫名陷入沉眠,一睡就是数年的小凰鸟,它身上伪装的法器还在尽职尽责地发挥作用,掩去了最为明显的几处特征。 小凰鸟悄没声儿地钻出法器,又一蹦一蹦地跳上女孩面前的石桌,仰头与她对视上。小凰鸟圆溜溜的眼睛灵动活泼,亮丽的彩羽扑漱漱地抖了抖,欲要展翅扑下的动作刚有个起势便顿住,直到女孩主动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才轻轻跳上去,乖乖立在掌心,被接到面前。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在南岭,在这里。 意识降临时刹那她便明了此处是何地。 |
——开心!开心! 一人一鸟默不作声地眼神交流,并没有多少默契,各自表达各的,偏偏奇妙地心意相通。 环视群山,目光落处无有定点,往下落去,目光所及欢腾一片,少年人跃动的身姿挺拔俊秀。 “咦,这是什么鸟儿?是你的吗?”少女秀气的面庞上是和善的笑意,一身素简衣饰清雅动人,正是齐清妙。 宴饮毕,齐清妙起身闲走,于人群中信步而行时,恰好遥遥见到楠楠独坐一方,她记得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只比小上自己几岁,言谈举止却颇为稚气天真,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心来陪陪她,走到近处却见了一只灵秀的小鸟。 询问的声音又轻又软,下意识用上了哄孩子的口吻。 女孩子抬起一双眸子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明明是极平淡的色彩,没什么旁的情绪,却叫齐清妙心中忽地一跳。 女孩轻轻颔首,齐清妙的到来好像对她没有半分影响,并没有打招呼或者聊天的意思——真是个古怪的女孩子——没有缘由地,齐清妙升起这么一个念头,太违和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齐清妙随意扯些话头起来,得到的回应多是颔首抑或摇头,至多不过寥寥数字,终是到了无言的地步,直到无始抽身出来,回来领女孩去休息。 |
那火红的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女孩只看了无始一眼,便一字不发地起身,跟他离去。 注目那两人转身离去的背影,齐清妙忽地明白哪里奇怪了——白日里那般天真稚嫩的女孩子,竟有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周身的孤寂沉默似是与之相伴而生,挥之不去,渺茫而浩荡,并不是困意或者醉意带来的迟钝与迷茫给人的错觉。 - 夜色深沉,山岭细碎的动静之下,是另一种寂静。 迷蒙的雾气漫上来了……无始依稀明白自己是在梦中。 一道素白的身影遥遥立在视线尽头,身周皆是一片迷蒙,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也没什么旁的物什,偏偏叫人觉得风采绝世,又遥不可及。 自少时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起,一切始终都是静默不动,正在无始以为这一次也会和往常一般,相持下去,直到意识再度迷蒙过去,却倏地起了变化。 白茫茫雾气腾腾而起,遮天蔽地,那道身影也半遮半掩在雾气之后,第一次有声音响起:“十万年,最多十万年……” 浓厚的雾气中似乎还多出来旁的身影,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絮絮地说着什么,极轻极模糊,只能辨出那声音又快又急,然而等低低的絮语终于停下,起先那个声音却再未响起。 无始与后者一同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莫名觉得有些焦躁,明明他不该如此轻易被触动心绪,可是是真的好奇,以至于可以说是期待答案了——十万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晨曦初露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与往昔没有什么不同,梦中的情绪似山林中的雾气,见了光便无法遏制地迅速浅淡下去,淡到几乎无形,只留下一丁点隐约的印记。 晨起不久便有人来寻:“这是从我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地图上摹刻下来的,一些危险的地方和盛产灵药的地方都标注出来了。”东方鹏递给无始一束皮卷,展开后是一副硕大的地图。 石屋窗口透进来的明亮天光将繁复的纹路映得分明,东方鹏指着那些蜿蜒的曲线,把几处需要注意的秘地指给无始看:“这几处圆圈中的区域从来没有完全被探明过,其中似乎有死地,偶尔误入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谁也不能确定具体地点,但只要避开大致区域,就不会有危险。” “多谢。” 数日过后,村前大杨树下。 |
东方鹏看到无始与楠楠走过来,停下指点自己弟弟东方虎的动作,有些憨憨地摸着头笑问:“听徐婶说你和她打过招呼了,所以你们是这就要走了吗?” “是,和徐婶到了谢,这些天我们借住她家的房间,实在是打扰了。之前和你们换了几株老药,都已经炼制好了,根据你送的地图,我选了几个地方,打算去一个个走上一圈,看看还能有多少收获。” 东方鹏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住在这深山,难得见到客人,婶婶伯伯们都很是好客,就是有时过分热情了些。已经留了你们好几天了,我知道你们还有事,就不多说挽留的话了,你和我说说,你们第一个地方打算去哪里吧?我帮你参考参考。” “玄蛟谷。”无始答得很快,显然早就想好了,“那里地势有些奇特,看起来很适合灵药生长,距此处不过数十万里,我们先去这里看看。” “哦!那里是个好地方,不但草药长得比别处旺盛多了,还有一桩美味。”和兄长一样一身肌肉身材壮实的男孩子身高只到东方鹏腰间,刚刚耳尖地听到一个词,下一刻就哧溜一声窜过来搭话:“那里的小黑蛇烤起来最好吃了!”乐滋滋的,像是回味无穷。 东方鹏帮东方虎解释:“那地底下有一种玄蛇,是一种难得的美味,往常去那里采药的长辈每次都会带一些回来,只是不多。这种蛇浑身漆黑到发亮,体型不大,但是筋骨强健,而且非常擅长逃遁,最多可以活到千年以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灵智,更没有修为。” 说到这里,东方鹏顿了一下,有些新奇:“你还会看地势?族老也说那地方地势不好,有些邪气,生灵待在那里,都修炼不起来,只适合些花花草草生长。” “懂一点,能看个大概,要去了才能更清楚。” - |
沧海尘埃(20) - 这杯子是哪里来的? 徐婶正在整理无始与楠楠借住过的屋子,她拿起桌上那只颇为小巧玲珑的玉杯——这动作激活了一道简短的讯息。 “这孩子,住几天而已,拘谨守礼便罢了,走了还留下东西来。”有些见怪地说着那个不在跟前的过分礼貌的孩子,徐婶还是笑眯眯地仔细端详了一番,高兴地收起来。 楠楠小时候乖巧无比,从来不哭不闹,然而刚捡到她的时候,无始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什么经验都没有,偏偏自小是个凡事多思的性子,什么都爱多想想,他怕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惹到了弄哭了,觉得要多备着些哄孩子的玩意儿,有备无患。 那段时间,无始很是找了些精巧的法器,威力不大,但各有些好处,这次留下来的这件玉杯,能自行聚集灵气凝为清水,每日可盛满一杯,滋味清甜。徐婶家的小女儿才一两岁多一点,常饮此水,可滋养道基,留讯道出的便是此杯用法,徐婶怪他见外,却也领他这份真心实意。 玄蛟谷。 上古之时,此地曾有由蛇化蛟龙的大妖盘亘不去。大妖法力超凡入圣,寿有数千载,妖子妖孙无尽,此地为其祖地,极其繁盛。及至数万载后,地脉变动,方才远迁,玄蛟谷废弃至今已过万载。 大妖亲手布下的护族大阵随玄蛟族整体搬迁,地上的宫阙楼阁大多被移走,只有些许筑殿的基石散落绿茵茵草木中,长宽皆有数丈,极是巨硕。 昔年大阵的各处阵关本是落于灵力交汇之处,然而地脉变动让灵力地气全都大乱,一切平息之后,此处成就了一方混乱之地,身处山谷之中,放出神识,只觉得灵能稀薄,唯有到了数百丈之下才渐渐繁盛起来,上下灵力的浓盛程度有天壤之别,这般景象,倒像是有什么限制了灵能上涌。 |
而地底下,灵能丰盛而暴躁,如深海乱流般汹涌不止,若于此修道,同样事倍功半。 神识之中星星点点的小点明明暗暗地散落着——那是灵药生长的地方。草木生灵得了此处的认可,并不受那不知名的东西影响。 地下洞窟密布,彼此串连如珠果,层层叠叠,有聚有散,无始与楠楠本只是在距地面千丈之内的范围搜寻灵药,却不知触动了什么,霎时光华大盛,繁密洞窟之间千道华芒,万道明光,连石壁都盈盈生辉,而后一刹熄灭,体感天旋地转。 那是什么?无始模糊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幅硕大无朋的古奥纹路,威严狰狞,古远沧桑,明明看清了近处的一小角图案,却竟是无法在脑中勾勒出来。 落地后,无始拿出一盏灯,嵌在顶上的明珠映出清亮明澈的光辉,拨弄几下便集成一束,朝一个方向照去,却空空荡荡,如此几番皆是如此。这一丁点动静带起的回响听起来极其空远,昭示这里确实极其阔大,没有先前那么多洞洞眼眼。 这里早就越过了有生灵雕凿痕迹的地层,一股森然威压无处不在,浅薄细弱,却如刀尖上那一点雪亮锋芒,始终让人心悬一线。 “咦,你这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瞥到楠楠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有一点红痕,无始目光顿住,一只手捉住她手腕,宽大的袖口自手背垂下,果然是一道血痕。 “呃嗯?”楠楠看到那一点擦伤,有些惊异,“可能是刚刚在哪里蹭的?没多少感觉,不痛,真的。”说着便要抽出手。 |
无始摸出一小罐药膏打开,另一只手不及防被她一带,刚要抹上去的药膏便偏了位置,“乖,别动。”无始手上加些力气,稳稳握上她手腕,三两息便处理妥当,方才有点惊奇地抬头对上楠楠的双眼:“怎么了?好好的闹什么脾气?”太难得了。 “……”楠楠沉默片刻,只答了后一个问题:“我没有。” “算了,没事,我们先去找路,等从这里出去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小姑娘的心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还能怎么办?无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跟在无始身边,楠楠沉默地行走在明珠照出来的一片光亮之中。 她是不是真的很弱很糟糕?那些小孩子都比她强多了,鹏大哥的弟弟能和他过上许多招,还能拉开手臂粗的弓箭射下天上的鸟儿。徐大婶家对面那户人家里的小女儿比她小几岁,还没她腰高,却可以和几个小伙伴捉住从山中跑到村里,有成年人小臂粗细的长蛇。 可她什么都不会,又弱又娇气,好像只在惹麻烦上面有点天分。 想要变强一点,想要修炼速度快一点,至少不要比一般人都差,还差上那么多,和无始就更是没法比了。 走在路上,明珠偶尔能照出来一些古老的尸体,大多非是人形,便有貌若人族者,也明显有异族特征。 注目地面上那些枯骨,无始偶尔有些心惊——有些尸身的形貌似是古籍记载的一些古老种族,只要成长起来,便有通天彻地之能,却都死在这里,连尸身都已经灰白枯朽,不复昔日神威。 |
往前行去不知多少时日,接连穿过数重岩洞,个个皆是广阔无比。 岩壁渐渐莹润,还出现了些许纹饰,细看之下,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岩石草木,无一不有,皆是栩栩如生,山岭走势回环曲折,奇山险峰巍峨峭立,精细非常,注目其间,恍惚间仿佛亲自置身古远的大地上。 更有形貌颇异寻常之属,鳞甲森然,羽爪狰狞,凌驾诸族之上,一息一动之间,羸弱之种举族为其血食。 蛮荒大地上,强者呼风唤雨,弱者挣扎求存,直至真龙腾空,万族共尊。 行到空阔岩洞的尽头,眼前终于出现不一样的景象——黯淡岩穴之间亮起大片大片莹莹光辉,朦朦胧胧似水波荡漾,偏又凝定不动,沉稳厚重如巍峨群山。 地脉之精,山岭精粹。 一道便可凝土为山,若论沉重,仅次于万物母气,如此之多的地脉之精,铺展开来茫茫无尽,几如百万万群山一齐镇压,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股压力。 前方尽是此物,封绝前路。 一块数米高的大碑立在那里,以神玉削成,光华盈盈,寥寥几字古老沧桑,彼此勾连,如龙凤飞舞,又似龟麒腾挪。 碑文不可识,那是极道之文字,与道同生,非古皇大帝不能识!然而虽然不能辨认,与之共鸣的大道却昭示着无上的封禁之力。 此乃封禁之地! 南岭有妖皇殿,相传昔年妖皇来自星空深处,晚年进入北斗,栖居南岭,亲手筑下妖皇殿。此地刻有妖族皇道文字,这里的封禁,必是妖皇亲手所立。 无始凝视良久,将总共九枚古字刻入识海,终是挪开目光,又行至岩壁边上,遍观壁上纹饰。 南岭妖族自古尊奉妖皇,然而除却一座妖皇殿万古长存不朽,有横断三千界之势,并无多少旁物留下,妖皇兵更是踪影全无。 这里刻下的,却是当年妖皇平定南岭,为万千妖族立下传承的旧事。遍传修炼之法,广布法度,不逊者收归囚笼,又以九种凶妖为基,立下大阵,反哺南岭,奠定妖族万世繁盛之基。 |
九大凶族的妖祖被镇封在天地奇物之下,为大阵之基石。其子嗣后辈同样犯有大杀孽,心性凶厉,故另设一重封禁,唯有斩却杀念,由魔入道,方可离去。 淡淡的玄异波动静静弥漫,无名之势游走简奥纹路之间,犹可见妖皇昔年气魄。 玉碑上另有指示指向一旁,那是一副简单的图形,似以薄刃之物潦草勾勒而出,细看却愈发玄奥。 观神之阵! 凶厉之辈长困不出,而无论种族血脉,祖上曾犯下何种因果,只要斩却恶念从此秉持道念,自可离去。 地上的图形方圆不到一丈,仅够数人立足,无始与楠楠站定之后,略往几处刻阵之人特意点明的关窍输送一点法力过去,一道异力扫过识海,无始若有所悟——那是直接鉴识神识的力量,不拘种族,只甄别心中道念。 这道传送阵,就是妖皇为此间囚徒留下的一线生机了。封镇的妖魔若是斩却杀念,便能借观神阵离开,只是得再过一番考验,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 “哗!”光华收敛于无形。 无始二人从一片白光中显出身形,眼前是一片青青草地,远处林木低矮,一片美丽宁和,然而心头却又一股极冰凉的凛然之意,几如刀锋在颈,双足尚未踩到实地,无始便一把揽住楠楠腰间,当空改了方向。 却是一只极细长的鸟儿,喙长如针,周身极细,整只鸟便如一枚长针,一击不中,凌空改向的动作却又柔软如花枝。 雨针鸟——身形如雨丝又如长针,喜群聚,一齐动起来,真如密密针雨洒落。 无始二人再一看,茫茫草丛间竟隐伏着数不清的小鸟,俱是被这份响动惊扰起来,团团追上,无始取出一枚小钟,原本玲珑可爱的法器刹那间放大,遮去楠楠的身影,自己却取出一柄利刃。 |
一蓬蓬血雾漫开,无始真正削落的却并不多,这鸟身极轻极灵活,速度也是快得惊人。血气漫开,群鸟撞上钟壁的声音更是响个不停,铿锵如金石相碰,密集如疾雨打落湖泊。 奈何不了彼此——但这般耗下去并没有什么益处,更不知此间究竟有多少这种异禽。 无始护着楠楠,往林间行去,雨针鸟追入山林之间,草木即刻摧折,满目狼藉。这里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地方,玄玉台亦是无用,无始数度折向,借助渐渐起伏不定的地势方才摆脱,不久却又招惹上一只身形极其庞大的古兽。 如此数度,又穿过些山川湖泊,更有两三重大阵,方才渐渐宁和下来,再遭遇的,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了。 取出瓶伤药递与楠楠,无始一面调息,一面若有所思——路上那些阵法虽然威力不凡,却绝对没有极道境界,不然他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破解了,当是后人手笔。 忽地觉察到两股气息一前一后迅速接近,抛开思绪,无始抬起头来。 “呀!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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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进准帝,也就神尊级别而已,想要超级突 |
有段时间没怎么逛遮天吧了,突然出现一个说 |
承载天命,证道成帝 |
如果帝主黑暗动乱的时候站出来一起平动乱而 |
大家的观点好像都是另类成道除了叶以外基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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