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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重新發文鼠貓生子文:【死生同】不喜勿入[第1页]

作者:情系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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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祭度娘
 
坐等
 

 
dd
 
龙困九重天之二
天禧五年――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郊外――
“展少爷――展少爷,你在不在啊――?”展忠一路走来是气喘吁吁,展家祠堂修建在一山头,居高临下。展老爷在世最爱赏风、追云,所以死后便葬于山头看尽大地、风、云。展昭的母亲也一同葬于此地。
拨开半人高芒草,果不其然看到展昭趴卧墓前石墩上头睡得正香。可怜这孩子刚出生,老爷就被马贼所杀,夫人生下展昭后因逢老爷去世打击,身体一直好不了,在展昭二岁时“积劳成疾”而过世。
从小展昭就是自己一手带大,并未婚娶的展忠一直将展昭当成自己亲生儿子看待。
“忠……忠叔?”展昭被崎岖不平的山路震醒。
展忠背着展昭一路快走往山下赶,“三少爷你醒啦,老奴看天色阴暗怕是要下雨了,才没叫醒你,想快点儿带你下山。”
“忠叔!我不是要你不要在自称老奴吗﹗你再这样称呼自己,我要生气了!”。
“呵呵――”展忠笑咧嘴,这展三少爷打小就对府邸帮佣、长工都很好,还常被大少爷骂“不成体统”,不过骂归骂,大少爷还是很疼这小自己一十五岁的弟弟。
“好好――好―忠叔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在自称老奴了,可好?”
展昭一听到展忠的回应开心地张开双手抱住展忠佝偻宽厚背部,直把头往展忠背上扭。
“呵呵呵――”展忠打从心底笑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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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二年――展昭年方九岁――
“忠叔,你看我刚买的鱼新不新鲜?”
“恩,新鲜、新鲜。”
“你连看都没看……”展昭气鼓红润双颊,嘟嘴念念有辞。
展忠呵呵大笑道:“我们江南这什么没有,就鲜鱼儿最多,种类最多样儿,你从小就跟我游江、游湖捕鱼,怎会不知道鱼儿新不新鲜呢﹗你这小子――”。
“嘻嘻――哈哈――”展昭不料计谋被识破,也跟着哈哈大笑。
“啪﹗磅﹗啪――”,前方酒铺一阵杂响,卖酒的张大鲁被狠狠踹到地上,疼的是“唉唉”惨叫。一名衙役从酒铺走出促嘴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大爷我上你这吃酒是给你面子,还敢跟我收银子儿?”
“你有没有看到?本大爷可是在衙门当官的。”说完又提脚狠踹张大鲁一脚。“呸――今天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不知好歹,就抓你去衙门关。”
“我们走――”,抬脚踢人的跟着几位刚从酒铺出来的衙役,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衙门方向走去。
展忠双手紧紧搂着展昭不放,刚看到时,他家三少爷就想冲上去找他们理论,可他们是官爷,哪理论的了什么啊……
“忠叔,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展昭冷着眼看着那群人说着。回庄路上展昭都默默无语走着,让展忠是担心得不得了,快到庄口时――展昭才开口道:“忠叔刚那群人不是武外村的恶霸吗?怎他们也可以当官爷?”
展忠叹气道:“还不是那县老爷下的令说:‘与其让他们在外惹事生非;不如纳入衙门在官府里头也比较好管束。’唉……”
“那为什么没人敢上衙门去告?”
“谁敢去啊――告上官府;要一层一层过,要是中途被发现拦下,那往后日子可怎过喔――”,展忠再次叹气、摇头,直往展家庄内走去。
九岁的展昭――双拳紧握站在展家庄外,抬头望向埋葬双亲的山头,黑白分明大眼清澈明亮,眼瞳散发光采,隐含某种坚定不悔的信念。
至此后――展昭虽然还是会跟着展忠游江、游湖捕鱼,但更多时候都是在武馆修习武功,每天挑灯夜读,到后来索性住在县城武馆,三天二头才回庄一趟,每次回庄就是大小伤口不断,全身上下多处乌青红肿。
“不要再去了啦,忠叔很心疼啊……”展忠将膏药涂在展昭布满青紫、瘀伤的手臂上,抽着鼻子说道。
“忠叔没事啦,学会武功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别人,才能除为恶不善,暴力伤害之人。”
“好好好,展忠等着三少爷来保护我。”
展昭咧嘴笑着回应:“我会的。”
展忠心里很明白,他家三少爷是尚未展翅的雏鹰,等哪天时间到了,他不放手也得放手了……
寒冬迎腊月,喜气未歇,元宵来凑热闹,人们过了个热闹平顺的一年――盼望来年能更好。江南多雨,入春后就像姑娘初点胭脂般娇羞动人,惹人醉。
春雨纷霏,几株新绿不畏寒月冷意,冒出枝芽,雨中撑伞之人仰头张望,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
展家庄口,展忠披着蓑衣在细雨中,砍掉老朽枯枝,“忠叔――”展昭站在庄口轻声喊道。
“三……三少爷……”,快一年没见到展昭,展忠丢了斧头,激动拉着展昭素蓝衣袖。
“忠叔,我……”
“好好好――啊我真是老糊涂了,让咱俩在这淋雨,快―快进庄――招了风寒就不好了。”
“忠叔,前些日子大哥、二哥有来找我;我有同他们提起,但那时尚未决定……”
“好好好――你有说就好了,先进庄再说。”展忠不给展昭再开口的机会,捡起斧头转身走上泥泞小路,“晚上要煮你爱吃的糖醋鱼、烧肉片、桂圆花糕……”展忠边走边笑着说。
霏霏细雨中展昭拉住展忠的手道:“忠叔,我今天是来跟你辞行的,师父说要远行,修习武艺,我要与师父一同前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今日是要启程离开才回来跟忠叔说……”
“你才几岁啊﹗就要离家去到展忠看不到的地方。我舍不得……舍不得啊……”,展忠转回身站在细雨中,看着仍是孩子清秀样貌的展昭颤声说着。
展昭看着待已如子的展忠痛哭失声,他在细雨中掷伞跪下道:“忠叔,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请您答应展昭这个请求……”
――雏鹰终究是展翅高飞了――展忠站在展家庄口,泪不停歇,久久不离站着。看着细雨中的展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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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佑二年―江凌府―,南显村郊外――
客倌里边请,驿站伙计热情招呼着:一身素蓝外衣,扎条白色镶玉腰带男子,“客倌,您要喝点什么?”
“来壶散茶即可,麻烦你了。”将手中通体墨黑之剑放在桌面上,男子撩衣摆而坐,温文儒雅的气质,让伙计很是惊讶﹗而不免多看几眼――这驿站来来往往江湖人蓬头垢面者最多,彪形大汉也不少,平凡如过江之鱼更是多。
他就从没看过这般温和有礼的江湖人,今日还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伙计―伙计――”
“来了―来了――”“今儿个是怎了?人还真是不少。”冒着嘀咕,伙计赶忙跑到门口。
“你们这可有小楼?白五爷,可是非小楼不歇息的。”站在驿站大堂入口的白衣男子将手中折扇收拢,“啪﹗”的一声拍在伙计额头上。
“白五爷﹗”一下子,驿站里像烧开的热水滚滚吵杂。
“白五爷――那不是陷空岛五鼠中排名第五的锦毛鼠吗?”
“听说他长得是美如冠玉有着玉面桃花相耶―嘿嘿――”
“咻――咻――”
“哀呦﹗……”惨叫声中,只见驿站里一人摀着下巴,口中血流如注;一人是摀着脸颊,倒地哀嚎不已。
“咻――”一颗石子硬生生崁入口中流血仍在哀嚎不已的大汉身前桌面上,一支断筷在石子旁旋转不休;众人看了皆骇,那石子都将硬木桌面打破一个凹洞﹗这要是打到人头上……,这还能活吗﹗
驿站大堂里个个是不敢再出声,确也是好奇﹗这掷筷之人是何人?能挡下这石子,可知此人武功跟白五爷应是不相上下!
剑眉怒张,白玉堂冷冷看着坐在驿站角落喝茶的蓝衣男子,胸口是烦闷更甚,他跟着徐三哥来“江凌府”收帐,本是想偷溜出来玩儿――没想到这徐三哥是一跟肠子通到底,“收帐就是收帐”,其它都没得谈。
这三四天拉着他东奔西跑,害他连个红颜、胭脂粉味儿都没看到、闻到,就已经是一肚子火,好不容易甩了徐三哥来这驿站歇会儿,又听到这些不入耳的话。
正愁火没处发,既然想讨打――本五爷就成全你,谁知又被人从中打断。白玉堂怒意起;念头一动――身随心动、纵身而起,一抹白影闪过,众人只看到坐在角落的蓝衣男子后头已站着一位白衣贵公子。
“这位大侠――可否赏脸喝白某请的茶水?”手中折扇架在蓝衣男子右肩头;一杯白瓷茶碗稳稳置放扇身上头,白玉堂暗发劲力,要断那男子的右臂。
凝眉紧怵,展昭左手拿起白瓷茶碗,一回身,右肩一顶,折扇摊飞――左手茶水净往面前男子泼去,“唰﹗”手中折扇一摊,白玉堂将那茶水全数挡下,白色裹布靴底踩着的黄褐石板地上点点水渍。
沾水扇面直往下甩,石板地面水渍更甚,白玉堂怒极道:“你……你的眼睛真是好看。”话一出口,白玉堂真想当场死了……算了……
本是想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敢插手阻扰我白五爷的家伙,却在看到对方――黑白分明大眼,清澈明亮微愠目光后,脑中随即闪出――“这双眼睛真是好看”这句话后,他就说出来了!
看着那双眼睛又更瞪大了些,不解地直望着他看,白玉堂瞬间就想到:陷空岛上那些只看到他就跑的猫,老是瞪大一双猫眼,虎视眈眈瞪视着他。
“猫猫……”
“啪﹗”手中折扇一拢便遮掩住自己的嘴,白玉堂神色尴尬、不发一语。
展昭确也是愣住,面前比自己略矮的白衣男子,本是杀气腾腾,欲断自己的右臂,突然间却冒出那句话,又对着自己喊“猫”展昭对这变化一时觉得好笑――嘴角轻扬,笑弯了眉,眼眸微瞇,刚健脸庞瞬间温润柔顺许多。让白玉堂是直盯着展昭愣愣看着。
一群坐在驿站大堂中的人,皆是期待着会有一场精采好戏可看,但却是――二人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那蓝衣男子还笑了,白五爷则是折扇掩嘴,神色高深莫测。
“五弟﹗我就知道你在这;这方圆百里应该只有你这匹白马吧﹗”徐庆大跨步走进驿站大堂,扬起一阵风沙。
“啊﹗是徐三爷﹗”“快快――快走――这徐三爷手劲特大,那手中二把铁锤可不是开玩笑的……”,一瞬间整个大堂走得只剩三人。
躲在柜台里的伙计看到后是:叫苦连天――帐都还没结啊﹗人都趁机跑了,他又不敢跟徐三爷要,真是有够倒霉啊……
展昭看到徐庆走来,本是想抱拳打声招呼――确不料,这徐庆竟是声未到;铁锤先砸了过来――徐庆吼道:“老五,这小子找你麻烦吗﹗”劲风扑面,展昭回身要拿桌面巨阙已是来不及,只好双臂交迭挡在身前,便要硬接铁锤――白袖佛面,清雅檀香迎风扑鼻。
“三哥,且慢﹗”白玉堂挡在展昭身前,折扇点在距离自己鼻梁几吋近的铁锤上。
“五……五弟……你是想死啊﹗差点砸到你﹗”徐庆被白玉堂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
白玉堂手中折扇往后指去道:“这人没有找我麻烦,三哥你莫要错怪他。”
“喔喔……是喔﹗”徐庆微红脸讪笑说着。
白玉堂头往后一撇,闪身,站到一旁。展昭还在愣神着,他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位白五爷的性情了。
“这位大侠,真是抱歉,刚得罪了。”徐庆抱拳陪罪道。
“三哥,我们走吧。”
“喔喔――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难怪刚那些人要跑了,展昭看着大剌剌走出驿站的徐庆。
“你叫什么名子?”折扇直指自己,看他这般无礼模样,本不想说出自己的姓名,但他刚才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展昭看着白玉堂道:“展昭,字:熊飞。”
剣眉微扬,白玉堂轻笑道:“展昭吗?还不错听。”
“我叫白玉堂,字:泽琰。”
“五弟天色快暗了,赶紧出来啦,我们还得赶路啊!”徐庆在驿站外头右手拉着缰绳站在一匹棕色马匹旁边吼着。
“好啦,我这就出来了。”白玉堂看着展昭道:“这石子之事,改天再跟你讨回来。”说完便转身踏步离开。
白玉堂走到柜台前,停住,从腰带钱袋掏出一锭金子放着,“这赔你,够吗?”
伙计冒出半颗头看着金子,“够够――很足够!多谢白五爷!”
展昭看着走出驿站的白玉堂,他会为了被说几句不好听的话而伤人却也知晓自己让伙计蒙受损失也愿赔偿银两,心中对白玉堂的观感倒没有刚刚那般差劲了。
走到门口停住,白玉堂转身回望展昭,抿嘴一笑,白玉堂提气、纵身上马。
展昭拿起桌上巨阙跟着走到驿站门口,白玉堂坐在马上看着展昭,张嘴无声对着展昭说了“一句话”。
语毕,白玉堂复又仰头道:“哈哈哈――展昭,后会有期﹗”“驾﹗”白衣飒飒、扬蹄远去。只留下身后漫天风沙和那令人难忘帅气潇洒身影。
 
顶顶
 

 
加油^0^~
 
龙困九重天之三
“五……五爷……”
展昭被身旁睡梦中喃喃呓语的白福打断思绪,倾身拉高盖在白福身上的外袍,夜是更深,露水更重,让人觉得是备感寒意。
距离襄阳城,三十里处郊外汉土坡附近,展昭、白福跟王朝、马汉一行四个人,在一处岩块围绕的碎石黄沙地扎营休息。“明日便能抵达襄阳城。”王朝疲累说着。
连日马不停蹄赶路,王朝、马汉二人早早便麻布铺地,倒头就睡,展昭自愿守着篝火,而白福也是很快就睡着了。
本要将白福留在开封府,等过几日再随包大人前往襄州,可是白福死活不肯,硬是要跟,因为赶路,这一路上,跋山涉水、惊险难行,小路崎岖、落石不断,白福还几次摔下马。“我不痛,白五爷说过:‘男人怕痛是懦夫,没担当。’”白福一抹泪痕,硬气说着。
拿起树枝拨开底下火苗,展昭眼前一黑,差点往篝火栽倒,黑裹布靴底硬撑在地,稳稳踏着;展昭吸气、吐气,缓缓平顺心脉――丹田下几吋部位还是闷闷痛着,左手轻抚上腹部,轻轻柔压着,不适感觉才稍稍舒缓许多。
是太累了吗?
胸口微微抽痛着,连日的奔波劳累,在接近襄阳时,反而被难过、痛苦的心情取代。展昭握紧双手,凝眉垂睫,紧抿苍白薄唇――白玉堂是真的死了吗?展昭不相信,他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白玉堂就这么死了……
紧闭双眼,展昭想起了他刚入开封府时与白玉堂发生过的一场争执――
“匡当!”,白玉堂将陈年女贞酒罐摔在展昭面前,瞬间酒香四溢,酒气随着晚风蒸发在这炎热暑气中。
那可是干娘酒坊中,最好的陈年女贞酒,“真是可惜了……”蒋平在一旁惋惜叹气道。
“白兄!”
“闭嘴,我白玉堂可承受不起,你这堂堂‘四品带刀护卫’且又是承蒙圣上耀武楼前;御赐封号‘御猫’的展大人――金口一喊。”画影剑柄直指展昭。白玉堂剑眉怒张,修长双眸犹如冰霜刺骨般不带一丝感情瞪视着展昭。
看着眼前的白玉堂,展昭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痛楚由胸口扩散,痛的他是难受不已。
“展昭,你我仗剑江湖、潇洒快意,为何你今日要入那‘公门’之中,听那些鬼话连篇的律法限制,你这样还算是曾经行走江湖的‘南侠展昭’吗?”白玉堂在晚风中怒吼着。
微颤的手握紧巨阙,展昭挺直身躯,一身大红官袍,官帽系着的红色垂饰缠入黑发中迎风飞舞――
展昭看着白玉堂道:“展昭就是展昭,不管是南侠展昭还是御猫展昭。我之所以会跟着包大人甘为朝廷效命是:敬仰包大人为人处世公正、明镜高悬,心中自有一片青天在――天子同庶民一样,犯罪后,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身在江湖,一样可以保护包大人。你就一定要入那公门之中?”
“包大人可揭发更多官官相护之事,整治剥削人民之贪官,在王法、律法前,人人皆可受到保护――展某想在这样的正义之中,维护该有的赏罚。”
“我呸――何谓正义?今日我杀了那极恶之人,就是正义;何谓不义?今日我杀了那极恶之人,在律法前,我就是不义吗?”白玉堂恶狠狠道。
“恶人自有他应得的后果。”
“他的后果就只有死而已,还能有其它什么下场吗?”
“虽为极恶之人,但也是该要让他有申诉机会,他为恶真是自甘堕落,还是另有隐情――”
“够了――”白玉堂冷着眼看着展昭道:“请你帮我替包大人道谢,今日在金銮殿前帮我力挺担保不被圣上降罪,蒋四哥也代替我跟大哥,不得已才接受‘六品校尉’之职,还盼望‘展护卫’之后能多多关照我家四哥。”
白玉堂眼神冷漠、淡然,他静静看着展昭苍白面容。就算是眼前之人凝眉紧怵,那双眼仍是明亮透澈氤满水气在月光下更是显得份外清澈。
看着白玉堂专注目光――“你的眼睛真是百看不厌”,展昭心中突然闪现出这句话。
那是在帮平剑秋父子躲避追杀时,白玉堂不经意说出的一句话:“猫儿要好好保护好你的眼睛。”白玉堂那近在咫尺的火热气息抚面,像火一般烫着自己的脸――那一瞬间以为会被……
白玉堂却道:“猫儿,你在期待着什么吗?”
当时白玉堂那双眼,炙热火烫,如今同样是那双眼,却是寒若冰霜,不带任何感情愤怒的瞪视着自己。
“现在我还有在期待什么吗……?”展昭轻声问着自己。
站在一旁的蒋平是胆颤心惊的在二人身上看过来看过去,深怕他二人突然拔刀相向,自己是绝对挡不住他们俩个的!
蒋平在心中暗暗乞求“上苍保佑”这二人千万别打起来,不然就算再来“五个”蒋平怕也是抵挡不住。
“四哥,我先走了。”白玉堂冷着眼说完话后,转身纵上开封府后院围墙,消失在浓墨夜色中。
石桌旁,蒋平搔搔头,手中蒲扇搧啊搧道:“我家五弟就那张嘴,展昭啊,你听听就好,可别往那心里去啊……”
“是,蒋四哥。”
蒋平听着,这语气不大对――揪着眼,偷瞄,只见那人……在夜色中面容苍白、眼眶泛红,展昭垂睫颤动,嘴角抖擞。让人看了好是心疼。
“唉…这五弟……也真是…”蒋平摇头、叹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展昭――
枯枝猛然轰塌的燃烧声响唤回了沉思中的展昭,摇摇头,展昭往燃烧中的篝火再次丢入数截枯枝,火苗猛烈窜烧、火烫热气瞬间温暖四周深更、露重的寒夜。“当时自己好像快哭……”,拿起树枝拨弄燃烧的火堆,展昭不禁摇头苦笑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白玉堂在自己心中已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犹如空气般很自然就环绕在四周,常常被他激怒(乱说浑话)气极(不按牌理出牌,任性而为)也常被他搞的心绪大起大落,没一日安宁。
“不过,我倒是蛮喜欢跟白少侠在一起的展护卫喔!”公孙先生曾笑着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冷冽寒风刮起一片风沙,拉扯紧裹在身上的浅白雪貂毛披风挡住风沙,躺在左边大石旁的马汉“咕哝”一声复又翻身睡去。展昭转回头,十指不自觉合拢着,感受着柔软细致皮毛“刺”的手掌心发疼。
这件来自辽国的披风,是在追查一桩案件过后没几天,白玉堂亲自送来开封府的。
一一记得当时临近汴京开封府的县城陈留境内,一座名为苍林山的邻近村庄,在七日内发生数起“处子”女子被抽干血液而死的诡异命案。
陈留县令束手无策,便派人到汴京开封府求助包大人,当天我便奉命带着张龙、赵虎赶到苍林山查访。在追捕负伤而逃的嫌犯时,“展护卫,前方树林有二条小径,要如何搜查?”
看着前方两条小径,握紧手中巨阙,展昭转身对着张龙、赵虎开口道:“你们二人往左边走,我从右边去追。”
当时自己误触陷阱,双脚**藤紧缠住,动弹不得,左侧腥风扑鼻,只见三道黑影扑面而来……
“咻咻咻――”三条乌黑油亮小黑蛇被三颗圆状白石子硬生生崁入碎石泥地,蛇身仍兀自抖动,那负伤之人却趁机跑了。
“猫儿,被蛇咬到,可不比被老鼠咬到那么快好喔!”
展昭转头瞪大清澈双眸,看着从左后方树干上跳下来的白玉堂。
“玉堂!”
“你叫我什么?”
“我……我是叫白玉堂……”展昭撇过头,哑声说着。白玉堂走到展昭面前学着展昭歪着头;看着展昭微红着脸,抿嘴憋屈模样,忍不住轻笑道:“猫儿,我来帮你。”
……那之后,白玉堂更是为所欲为,把自己闹腾的是头痛不已……。
江宁婆婆看不惯我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便用那“捆龙索”索住我们……。“你们俩个,想解开,就自己想办法去!”说完就气呼呼走了。
“展昭,让我抱你……让我……”
那晚所发生的事情――鲜明的出现在脑海中,展昭举起颤抖的左手紧紧按压在右手腕上,这裹布下是那晚白玉堂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印记,五指鲜明的青紫痕迹……
腹部突然间又开始抽搐闷痛,胸口像是被大石压住般难受不已,展昭紧捉衣襟颤声道:“白玉堂……你若是没死……我这辈子就跟你没完没了……”。掩嘴啜泣,展昭缓缓低下了头,无声落泪。
 
去晋江看了,发现没有完结
 
楼主,晋江还更吗
 
第二章再陷江湖险之一
襄阳城隔汉江与北岸樊城相望,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城高水深,易守难攻,乃是历代兵家相争之地。六大城门外皆建筑瓮城门,连绵城墙设有箭楼、门闸捍卫高耸城墙,威吓敌军,镇守宋朝帝国抵御来自西夏、边陲部族的侵犯。
掌管襄州的襄阳王赵爵乃圣上赵祯亲叔叔,位居权重。赵祯放心的把南边门户交付于他,却不知道赵爵并不甘心只屈于当襄阳王;赵爵暗中结交江湖之士,屯粮、募兵,等待时机成熟,便要起兵夺权,一统大宋江山。
“王爷,西夏大使求见。”驻守在广济殿的副将邓车,站在赵爵坐着的太师椅阶下三梯前方拱手道。
“嗯,知道了。”赵爵坐在集贤堂主位,阶下大厅上皆坐满盟书押印结盟之士。
“王爷,那西夏大使这么大派头,非要王爷亲自过去找他,真是岂有此理!”水寨王钟雄不爽的站起身大声嚷嚷咆哮着。
“钟贤弟,来者是客,他自西夏远道而来,自是辛劳,本王重人才,这点小事就别去理了。请诸位贤弟在此饮酒、欢庆,本王先暂时离席。”
“恭送王爷。”
步出集贤楼,赵爵冷着脸问道:“那大使是又有什么要求吗?”
“回王爷,大使并没有要求什么,他只是说有事商量而已。”副将邓车低头,小心回话着。每次只要说到有关西夏大使的事,王爷脾气就会非常暴躁,让驻守在广济殿的邓车是胆战心惊。
走到曲池栈道阶梯前,邓车小心翼翼走上画舫栈板,他在画舫站稳后便转身对着赵爵轻声道:“王爷,请小心上船。”
赵爵踏上画舫坐定,画舫便转个大弯直往襄阳王府东侧偏殿“广济殿”缓慢行驶。皓月当空,晚风徐徐,让人是备感清爽宜人,若是在平日这般坐着画舫游池倒也是逍遥自在、无忧无愁。
想到等等要面对那西夏使节,赵爵就头痛不已。
十日前――
“吾祖素闻襄阳王威武震天,心中早已久仰王爷大名,故此特派本使近贡皮毛、毛织品、青盐、美玉、良驹数十匹以及诏书一份。”
听到“诏书”二字让坐在襄阳王府正殿金黄太师椅上头的赵爵心中大喜,然而他面色仍是平静无波道:“有劳大使远道而来,请在府中多歇息几日,现正入秋,气候舒适、景色宜人,大使可顺道游山环水一番,不必急于赶回西夏复命。”
“多谢王爷。”西夏大使拱手回礼道。
但说也奇怪,这大使连日来都待在府邸未曾出府,派人监视也都毫无异状,对诏书上提及的结盟一事也是云淡风轻,完全搞不懂他要的是什么。
赵爵只觉心烦气闷,本是想等对方开口提起结盟一事却迟迟等不到响应。更加让他没料到的是前几天竟然还发生白玉堂私自擅闯冲霄楼而死的事情!想到此事让赵爵忍不住抬手按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赵爵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长须白眉紧怵着。这件事情一定会引起开封府的注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赵爵心中已然有谱便催促着画舫快些驶往对岸。
“吾祖。”
“恩,苏奴儿怎么了吗?”嵬氏(原名:李元昊,登基后,舍李、赵二姓,为方便读者阅读还是沿用赵元昊)躺在金黄软榻褥垫上回道。
苏奴儿单膝跪地道:“襄阳王已乘画舫前来,不久之后就会到了。”
“嗯,我知道了。”赵元昊起身,将手置于软榻侧边花雕缕空扶手上,直视身前大将军道:“苏奴儿,那件事,你探查得如何?”
三日前――三更时,王府内火炬闪烁,府院后方一座高耸入云楼阁灯火通明、吵闹不休,好奇是发生何事?竟让襄阳王如此惊慌失措,便派苏奴儿暗中调查此事。
“回吾祖,当日闯冲霄楼之人乃是陷空岛五鼠排行第五的锦毛鼠白玉堂,听闻他曾杀了陷害包拯的宫中公公,戏耍太师,留字皇宫内院祠堂亦曾偷盗三宝还和四品带刀护卫被封‘御猫’的展昭是仇敌。”
“喔,他做了这么多震撼皇宫之事,理当处死,怎么会是葬身于冲霄楼之中?”
“当时是包拯力保,宋皇帝赵祯惜才,白玉堂才得以全身而退。”
“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位可造之材。”赵元昊站起身,缓步走到观站台上望着冲霄楼叹气道。
“襄阳王驾到――”
二位站在通往大厅内门前方的侍女双手持杖将白玉珠帘掀起。赵元昊一身紫衣,腰系黑皮绒毛带,头戴藏青软帽,缓步走到大厅主位坐下。微眯着眼,直视赵爵,那冷冽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让赵爵整个人是坐立难安。
明明只是一名区区西夏使节,却有如王者般霸气十足,让人心生胆寒而不得不退步三尺,不敢上前造次。他身后的卫士头戴冠,一身绯衣,银束带,腰配短刀身背黑金弓矢;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咳咳――”赵爵假意咳嗽。
“我真是太失礼,忘了请襄阳王入座。”
“请。”赵元昊也不起身,只是摆手请赵爵入坐,赵爵铁青着脸,走上前坐在赵元昊右边。二名侍女端着茶盘,弯身将茶盘上冒着热气的白瓷青釉茶碗、糕饼,摆上座榻中间黑桧木茶几上便躬身退开。
拿起置于黑桧木茶几上的白瓷青釉茶碗,轻抿入喉,“嗯,真是好茶,西夏还真是喝不到像这样的茶品。”
“野利大人(赵元昊化名)若是喜欢想拿多少便拿即可。”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王爷。”,赵元昊仍是一派优雅品茶,倒是旁边的赵爵如坐针毡,压力倍增。
长须白眉微扬,一双狡诈心机深沉的眼微眯,赵爵嘴角扯笑道:“关于诏书内容本王早已详读就出兵多寡,我想,我们应该再多加讨论、讨论。”
赵元昊轻笑回道:“王爷,我西夏兵、马,身强体壮、日行万里。你大宋‘重文轻武’,真正上得了战场厮杀的兵马又能有多少人?”
“你若是不同意,那这份盟书就当废纸吧!”口气瞬间一变,赵元昊将手中白瓷青釉茶碗重重磕上茶桌,也不等赵爵回话,站起身便往后殿走去。
赵爵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却是敢怒不敢言。
副将邓华赶紧上前道:“王爷……”,赵爵怒极吼骂:“真是****!”,一巴掌直甩邓车脸上。怒气冲冲踏步离开广济殿。
跟在赵元昊身后的苏奴儿忍不住开口喊道:“吾祖!”,赵元昊抬手一挥,惊的苏奴儿弯身站定,低头不敢再言。
“你放心,那襄阳王会妥协回来找我的,我们暂且再等五日即可。”
隔日清早。
难得今日秋高气爽,一大清早,展昭、白福、王朝、马汉略为收拾行囊后,一行人便策马离开汉土坡往襄阳城出发。
护城河沿着高耸城墙环绕四周,沿河柳树垂杨无波河面,摇摆出一圈又一圈美丽涟漪。秋阳宜人,路边紫薇花迎风摇曳,展昭四人从东门瓮城进入襄阳城,一行人已是低调行事再进城时仍是引起注意,城内哨楼驻守副将一眼便认出展昭,“快去通报王爷,展昭来了。”副将站在哨楼里看着展昭四人骑马通过拱门,走入襄阳城街市中。
历经百年战役洗礼,这座南方都城更是尽显雄伟壮丽,秋阳高照,气候宜人。来往商客、车队、小贩、各式店铺热闹吵杂,间杂边疆异族人氏穿越其中,让白福暂时忘却伤痛,好奇的在马上东张西望。
不同于汴京开封府奢华糜烂、无忧无虑之氛围,襄阳城自有一番内敛沉稳之霸气。秋阳穿透斗笠将展昭的脸映照的份外明亮,虽是疲惫不堪但展昭端正的身姿,温和恬静气质,仍是吸引不少襄阳姑娘们羞怯怯偷望着。
马蹄每踏出一步,展昭的心就痛一下,越接近巡按府这心痛的感觉是更加真实的提醒着他白玉堂的死讯。展昭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如玉面容,苍白憔悴。
“展大人,你要不要紧?”王朝策马到展昭身边担心问着。
身后跟着过来的白福强撑起笑容道:“这应该是我家白爷跟我们开的玩笑,展大人你别多想了喔。”白福轻扯缰绳在展昭面前兜圈子笑闹着。
看着白福,展昭心中顿时觉得舒坦不少。
“白福,你怎不跟着白玉堂去襄州?”
“五爷不给跟,他要我留在开封府照顾你。”
展昭还记得当时白福认真对自己说着,也还记得听完后,心里砰然悸动,久久不能平复。眼眶微红,展昭轻笑道:“嗯,这应该是玉堂跟我们开的玩笑。”轻扯缰绳展昭策马至白福身边与他并行走着。
马汉一脸惊讶转头对王朝说:“展大人喊白大侠‘玉堂’!”
“嗯,我也听到了。”
“你认为白大侠死了吗?”
王朝看着前方的白福跟展昭,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广济殿位于襄阳王府东侧幽静隐蔽之处,赵元昊站在楼阁圆扇窗台后,掀开淡紫帘幕往襄阳王府后门望去,只见王府后门正聚集着一队六十余人兵马,往北而行。
“这一大清早的……襄阳王这般劳师动众所为何事呢?”
掀开手中仍是飘着素雅茶香的白瓷茶碗盖,赵元昊嗅闻着茶香喝了口茶水后,转身对着站在身后的高大身影说道:“苏奴儿,你跟去看看赵爵在密谋何事?”
“是,吾祖。”
“禀告大使,襄阳王刚到楼下厅堂,请大使下楼相见。”身穿浅粉束腰、柳袖青装的侍女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赵元昊举手往后一挥,示意他知道了。侍女躬身退下,往楼下厅堂走去。
“苏奴儿,你且慢前往,先来去看赵爵有何要事!”
“使节大人,昨晚睡的可好?”,赵爵笑眯了眼将冒着清新茶香的白玉茶碗递给了赵元昊。
赵元昊鹰眉微扬轻笑道:“是不错,只可惜一大早便被聚集王府后门的众多兵马吵醒,殊不知王爷是要拘捕何人?”赵元昊手拿白玉茶碗有意无意的掀弄茶盖问着。
“还不是前几日那逆贼白玉堂之事,今日便是要将他骨灰坛葬于五峰岭,我担心那逆贼的余党会来府中偷盗骨灰坛,便派贤弟水寨王钟雄代为埋葬,也正好清理剩余贼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因为担心吵到大使,特来关照一声。”赵爵拱手道。
“多谢王爷关心,野利有一事相求,王爷可否应允?”
“使节大人,且说无妨。”
“野利可否一道前去观看,素闻中原侠士,武艺高强、义胆忠心,宁可舍弃性命为朋友二肋插刀,在所不惜。”
赵爵一听心中为之气结――本是故意前来引起他注意;让他知晓我赵爵可也是兵马威武、人才济济,却反而被他出言讥讽,按捺心中不悦,赵爵回道:“使节大人若是想去,我可派一队兵马保护前往,来人……”
赵元昊举手一挡,轻声道:“多谢王爷好意,我只带随身卫士前去即可。”
赵爵再次按压心中怒气,只得告诉赵元昊,要将白玉堂的骨灰坛埋葬何处后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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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18 21:02:37  更:2022-02-18 21: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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