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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镜湖斋词话（一）（我以后叫镜湖斋主人好了）（欢迎讨论） |
| 作者:泡面居士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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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斋词话（一）（我以后叫镜湖斋主人好了）（欢迎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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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写景之词 ，当以美成为祖，其《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苏幕遮》等阙为最工；咏物之词，当以梅溪之《双双燕》为最工，其中“软语不定”等语真得燕之神也！子瞻之《水龙吟》亦可称为咏物佳作，和章质夫韵而胜之，观质夫之词，怨艾过重，况得杨花者貌多神少，而东坡“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春色三分，一分尘土，二分流水”数语则得杨花之神也。复观姜白石《暗香》、《疏影》两阙，虽为咏梅之绝唱，然情之暗藏更多也。至于张功甫《促织儿词》咏蟋蟀，笔笔犀利入神，摄之魂魄，白石谓之：“词甚美”。惜其终未拓开，通篇述蟋蟀而至于情不足，便止于词甚美而已，此所以不若白石《齐天乐》咏蟋蟀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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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秦柳不尽相同 世人常以少游与耆卿并举，称其秦柳秦柳，殊不知其二人不尽相同也。少游凄厉哀婉而耆卿缠绵悱恻。况少游刚劲不足，柔弱有余，柳之“溅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与“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间。”为少游所不能语也。 而耆卿则清丽不若少游，秦之“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一潭星。”亦为耆卿所不能语也。 3.论飞卿词 飞卿句秀，辞藻华丽，然多做字面功夫，其深意往往不若端己、正中、南唐二主也。温飞卿辞，意向有堆砌之感，意味单一，断不可久久琢磨。虽如此，仅作赏花之趣而观之，并无不妥，视其《菩萨蛮》四阙，阅之甚觉华美，然思索再三，终归于闺怨矣。小词“小山重叠”一阕，又“小山重叠”，又“香腮雪”，又“绣罗襦”，又“金鹧鸪”，是大有意象堆砌之感，只中就三四句一“懒”字，一“弄”字点明情态，其意境之佳者，只“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二语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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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论耆卿艳词淫词 李调元《雨村词话》谓：“柳永淫词莫逾于《菊花新》一阕”，是以其有“脱罗衣，恣情无限”“先去睡、鸳衾图暖”等轻薄之语，然其中亦有“欲掩香帏论缱绻，先敛双蛾愁夜短”等佳句，伊人之情与态皆跃然纸上，似《玉女摇仙佩》“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一句，自然工巧而无半分造作；而“须臾放了残针线”一句，余谓：欧阳永叔”等闲妨了绣功夫“似学之。至于耆卿淫词，是以其《凤栖梧》”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被里翻红浪“为最，而李所言句差之甚远矣。 4.古人喜用瘦意 古人之为词者，喜用瘦意，且多因情而瘦，如冯正中之”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陆放翁之“春如旧，人空瘦”，李之仪之“频移带眼”。然为学问者，不应但因情而瘦，更因业而瘦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拚取一生肠断，消他几度回眸”，观古今之成大事业者，无不至乎此二境也。欧阳永叔亦有“肌肤拚为伊消瘦”句略似之，然意境稍逊也。 5.失行实为孤陋之见 《生查子·元夕》一阕见于《六一词》，亦见于《断肠词》，但确为淑真所作。“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余观永叔为士大夫，定不能有此境遇，此二句真乃淑真之断肠语也！至于《六一词》与其他词集相杂之多，此何人之过耶？力辩此词作者欧阳修者，如纪昀《四库提要》以为“淑真乃良家女，不能做此言论。”，是为保淑真“名节”，不足道哉！而力辩此词作者朱淑真者，如杨慎《词品》，则痛病淑真为失行失节之妇。此放于今日，皆孤陋之见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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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间之极工者 牛给事之“须作一声拚，尽君金日欢”以及顾太尉之“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此二篇当作花间极工之作也。若写情能及此之深刻，夫复何求哉？观之后世，惟柳永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范成大之“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略似之。 7.方回之咏荷 贺方回之 《踏莎行》一阕，真乃咏荷之绝唱也。其虽未直写荷之神貌，亦可得其真理。其“红衣脱尽芳心苦”与“无端却被秋风误”等句便如是矣。不可以寻常咏荷之作而视之。 8.世人赋梅 张炎《词源》谓：“诗之赋梅，惟和靖一联而已，世非无诗，不能与之齐驱耳；词之赋梅，惟姜白石《暗香》《疏影》二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心意，真为绝唱。”吾以剑南之“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寥寥数语亦能得寒梅之真理，摄寒梅之魂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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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病于成见 古今之论词者皆病于“成见”二字，其实论词之大忌。虽静安先生不能免之，其视耆卿为“轻薄子”，谓美成“词多做态，故不是大家气象”、“与少游、永叔有淑女娼妓之别”，又觉白石“无一语道著”，梦窗但知堆砌雕琢，梅溪写景“病在一‘隔’字”，间言或失之穿凿。然静安先生终化感性为理性，亦曰“周、柳乃长调之最工者”，谓白石“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之”，亦称梦窗“隔江人在雨声中，晚凤菰叶生秋怨”二语和梅溪《双双燕》一阕。视其余论词者，吾犹痛舐王灼，其言“柳永何知世间有离骚”，然耆卿不若，美成、方回岂非更弗如远甚焉？又道“不知书者，犹好耆卿”“甚可笑”云云，而视其《八声甘州》而不见，更视他词为袭前人，盖已有一成见横于胸中也！王灼又谓李易安曰：“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籍也”。然何为缙绅？何为顾忌耶？此皆封建规范耳，乃今人之所鄙。亦不知君置淑真之辈于何处焉？ 10.羁旅之尊 羁旅行役词当以耆卿为尊。耆卿《戚氏》乃词家之绝唱，宋人有誉曰：“《离骚》寂寞千年后，《戚氏》凄凉一曲终。”非过誉也，乃世人言之。《戚氏》出，而余叹羁旅情愁者，则稍显暗淡也 ，惟《八声甘州》可为之敌，亦七郎之作也。另有《玉蝴蝶》等诸阕皆不失为佳作，其间“断鸿声里，立尽斜阳”云云实有少陵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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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词起于隋，兴于唐，称其为诗之余，唐末五代时愈兴，然多为闺怨，著《花间集》等。南唐后主归宋后则一改温韦之风，开北宋之气。词至北宋而盛，至南宋虽未衰而亦未有如何突破，然后衰于宋末元初之际而亡于明，元虽多曲却仍有部分宋词之韵，而明朝则仅一牌名也。词至清初时再度兴盛，然清初诸老多以南宋为尊而抑北宋，学南宋不学稼轩而祖白石、玉田之清空，尤为失当，此所以不及北宋诸家者也。清诸老中，纳兰容若独树一帜，大有北宋诸家之感，此所以称其重光后身者也。 12.吾道：士大夫作艳词可，定不可过艳，过艳则淫耳。欧阳永叔“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荣先惨咽。”等等恰到好处，艳之美可见也。然至《望江南》“江南柳，夜小未成荫。人为丝轻那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堂上簸钱堂下走。凭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一阕，已为艳之过，为淫矣！贬至滁州知州，便是因此！少游·耆卿亦作艳词，其虽为官，仍不可称其士大夫，视少游“怎得香香深处，作个蜂儿抱”、耆卿“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虽淫也无伤大雅矣！ 13.张皋文谓温飞卿《菩萨蛮》曰：“此感士不遇也.篇法仿佛《长门赋》,而用节节逆叙。此章从梦晓后领起,“懒起”二字含后文情事。“照花”四句,《离骚》“初服”之意。”观飞卿之平生，其为人放荡不羁，不似屈原好用比兴抒怀不遇之情，由此观之，此言论实有附会之感。然皋文之言非无根据，“蛾眉”于诗词之中意象多用于抒怀不遇之感，“懒起”则出自杜荀鹤“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亦用以抒怀不遇。此实为有理之言论也！然至其论永叔《蝶恋花·庭院深深》一阕者，是至迂腐，吾亦不敢苟同也。 14.“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写景如此，读来便不生涩：“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写情如此，读来便不生涩。“十二阑干闲倚遍，凤钗压鬓寒犹颤。”乃此句改之，虽更委婉，仍觉生涩，不能一语道破也。 15.易安词中意象非单一，虽多是“黄花”、“酒”、“燕”等，亦有“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等语，虽为其南渡之后作品，亦有豪迈之感，似为稼轩所宜有也。 16.李易安《声声慢》一阕，”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开篇便用十四连字，是以冲破词之清规戒律也。 其情之深，愁之切，使人身临其感，便同随易安而共哀怨矣。仅此三句，便为前人不能道，此为易安南渡后作品。淑真亦有“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语，此亦为前人不能道。孰道南宋无创新乎？岂非谬言也？ 17.古今悼亡 古今悼亡之悼亡词人，除容若之外，不可举出一二。古今之悼亡词，以方回《鹧鸪天·半死桐》一阕为最工，总览唐宋元明清，能与之比肩者，惟子瞻《江城子·记梦》一阕而已。梦窗《莺啼序·春晚感怀》亦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悼亡绝唱，然语言太过华丽，不如子瞻方回如此扣人心弦，直白抒情。而观前二者，均为语言朴素却句句感人肺腑，易令人共鸣。而观容若”卿自早醒侬自梦“，”一片伤心画不成“云云亦乃语言朴素而可感人肺腑之作。梦窗之悼亡作《莺啼序·春晚感怀》虽情感相较不易共鸣，仍不失真挚细腻之感,非平常悼亡词所能比拟。此词共四片，乃古今之最长调也。然其最高绝之处并非在其情感，而在其虽为悼亡之处不但在人，亦在社会，其中伤春、怀春、惜春、叹春之意，犹是令人叹惋，此绝非优柔书生所能道也。 18.需今人努力 古之词皆不能得词之完全，更需今人努力。晚唐五代之词，其失也靡；柳耆卿之词失于淫而非俗；小山之词失于沉重；永叔、少游之词虽有雄浑，然仍失于软绵；苏子瞻之词失于露才；黄鲁直之词失于瘦僻；张子野、周美成之词失于单薄。至于南宋，其失愈多，陆放翁失之乏韵；辛幼安顿于生而止于用典；姜白石成于清而困于空；梦窗流于涩；张叔夏失于浅薄；史梅溪成于咏物而失于“遮掩”矣。至于其他，更遑论也。古人有云：“余写景最忌一览无遗，然古人多使障眼法，若将之看破，亦为一览无遗也。”余谓：此非稼轩乎？其虽意境开阔，雄浑豪迈，气象天成，所怀情感虽庞大，然亦无非感世不遇或忧国优世，此其病也。或曰：“此等情感安不足焉？”余谓：情感当与铺垫相当，是其铺垫过重而情之较少也。 19.今人赋诗词有今人之方法 今人赋诗词有今人之方法，况古之乐声今已不存也，何须死拘格律乎？是需格律，此乃词人之入门也，不得不及此。然词以神境胜，以意境胜，亦以真实天然胜，精警次之，音韵再次，而至于言辞章法者，是为最下也。词之格律（非诗之格律）者，是求其工以就其声韵也，格律明则音自清，韵调明则音自淳，是不得不虑也。然古之曲传至现世者，纵屈指亦不可数其一二。况古人有云：“曲之佳者与词之佳者，吾从后者。”是为若过分追求格律，必为其奴隶也！况古今韵律多有不同，吾师言：“今人有今人韵，君何事闭门而正字乎？岂非腐朽？”是讽余以“眉、衣、时、归”为韵者也，盖古今之读音不同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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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有我无我之境 静安先生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有我之境也，‘寒波澹澹起，百鸟悠悠下’此无我之境也。”或谓：“元遗山此首欲望何其大，怎会无我耶？”然余窃以为有我无我之境与淡泊超脱无关，亦非客观写景，今余以张子野为例，“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中“望极蓝桥”为有我之境，其后三句“但”字虽似有我之境，实为无我之境也；“夜过也，东方未白孤灯灭”此有我之境也；“云破月来花弄影” 此无我之境也。此乃吾之拙见，恐为古今之学者所不许也。 21.有我无我之境 静安先生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有我之境也，‘寒波澹澹起，百鸟悠悠下’此无我之境也。”或谓：“元遗山此首欲望何其大，怎会无我耶？”然余窃以为有我无我之境与淡泊超脱无关，亦非客观写景，今余以张子野为例，“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中“望极蓝桥”为有我之境，其后三句“但”字虽似有我之境，实为无我之境也；“夜过也，东方未白孤灯灭”此有我之境也；“云破月来花弄影” 此无我之境也。此乃吾之拙见，恐为古今之学者所不许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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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纳兰小词 “纳兰小词，直追后主”此任公先生言也，“南宋之后仅此一人（容若）也”。吾以为，纳兰容若之悼亡词句实有北宋遗风，似“剪刀声、犹在银釭”之于“谁复挑灯夜补衣”，又似“卿自早醒侬自梦”之于“纵使相逢应不识”。而其艳词，深而不失其伪，艳而不失其淫，实有后主遗风也。至于其“人生若只如初见”一语，境界颇似元遗山之“问世间、情为何物”，为清初诸老所不能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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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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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贺知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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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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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少游《踏莎行》一阕，静安先生犹爱其“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二句，而坡公则犹爱其后“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留下潇湘去？”二句。静安先生以其实为皮相也，余不称其词。“可堪”二句虽意境更佳，然凄厉太过，不可久留，是以静安先生不道苏子与少游之内心共同悲怆之处。后二句抒发人生无常之感，乃真情也！ 23.“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此怀国词也；“小楼吹彻笙寒”，此伤国词也，均可道其为“亡”国诗。然“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二句，纵后主亦不可言之。 24.稼轩词，余仅爱其四。“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此其一也；“却道天凉好个秋”此其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其三也；“明月别枝惊鹊”此其四也。另余亦喜其《贺新郎·别茂嘉》一切，是喜其“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而不喜其“看燕燕、送归妾”，喜其“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而不喜其“将军百战身名裂”也。 .25.吾道：士大夫作艳词可，定不可过艳，过艳则淫耳。欧阳永叔“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荣先惨咽。”等等恰到好处，艳之美可见也。然至《望江南》“江南柳，夜小未成荫。人为丝轻那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堂上簸钱堂下走。凭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一阕，已为艳之过，为淫、为猥亵矣！贬至滁州知州，便是因此！少游、耆卿亦作艳词，其虽为官，仍不可称其士大夫，视少游“怎得香香深处，作个蜂儿抱”、耆卿“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虽淫何妨！ 26.李易安谓：“词有三变，柳三变为首变，苏子瞻为终变而辛幼安为末变。”此不难理解。然余窃以为，词当有五变，其中李后主与周美成亦当为词之变也。词至晚唐五代之时,温飞卿之属淫靡之气弥散于优伶之口，不间昼夜焉，非无佳作，但少真味，其间除韦端己、冯正中，能赋真情者鲜矣！而至后主之时，已为士大夫之词，非但益雅，是能赋真情，其间气象如“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人间没个安排处”“春江花月何时了”“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皆是对宇宙之思考，为前人所不能道也。而周、柳二人稍后论之。苏子瞻乃豪放一派开创者，辛幼安乃其集大成者，至此，豪放已自成一派，与婉约相去甚远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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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稼轩之词，成在一用典，病亦在一用点。《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一阕虽用典颇多，但情感依旧直截了当，使人共鸣。而观《贺新郎·同父见和再用韵答之》，则用典稍显冗杂而反复，有卖弄学识之嫌。农人未解其为何故事而阅之，定不知其所以然也。此所以稼轩之词流传不及东坡、剑南、屯田、少游之广者也。反观其《青玉案·元夕》一阕，无任何典故，阅之而悦，觉亲热，流传至广。然缘何习稼轩之词耶？学其气，学其魄，而莫学其抒写。 32.少游改炀帝诗. 少游改炀帝“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古村。”为“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寒鸦千万点”与“寒鸦数点”用字皆有其独到之处，作“数”时，可衬托村之孤，作”千万“时，更反衬寥无人烟之感，村之孤亦可出矣，然稍显凌乱而聒噪。 33.淑真之姻缘 淑真”初合双鬟学画眉，未知心事属他谁？待将满抱中秋月，分付萧朗万首诗。 “ 二联为其初嫁时所作，对姻缘期待之感可见也。至于”鸥鹭鸳鸯作一池，曾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二联，淑真为人妇久矣，对婚姻绝望之感即出，“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是其婚后思念情人所作，此所以为人所讥。然欧鹭鸳鸯作一池，岂不可笑乎？此所谓”才女配作丑男，只有二扇死门，并无半条生路“也。 34.救世主言 蝶恋花·百尺朱楼临大道》一阕，似写闺怨，实写关怀人世，自高处俯览红尘。“独倚阑干人窈窕，闲中数尽行人小。”二句，似为思妇语，实为悲天悯人，乃救世主之言也！ 35.古今韵多不同 余闲时收集古韵，发觉古之入声或为仄韵，而今多为平韵，是入声今已不存矣！容若“春情只道梨花薄，偏偏崔零落”，淑真“病怯罗衣薄”，“薄”字今韵当是平声，而此两处当押以仄韵，是以其古今韵不同也。又如中主“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乃《山花子》，应为平韵，若以今人韵视之，是不押也，然“看”字于古时应读阴平也。再如《雨霖铃》正体应押仄韵，而耆卿“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更与谁人说”是今之平而古之入也，容若“相思何处说？空剩当时月”可佐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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