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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绘卷水浒传第130回 圣者之敌[第1页]

作者:片帆乘兴东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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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绘卷在贴吧风评还不错就斗胆发一下自己的翻译,方圣公镇楼
PS,lofter上那个翻译的也是我,不要质疑抄袭的问题
130回只更了第一部分,出新的我也会翻的
 

“等等,威儿。”
不理会裴宣的声音,呼延威放马前进了。他是“军神”呼延灼的嫡子。但是,在第一次到的战场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四周,敌我交错。视野扭曲,连焦点都不确定。
就在这时,秦明巨大的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即使被敌人包围,持续着残酷的战斗,他的背影也不会动摇,依然坚强。一边和方杰战斗,一边不顾一切地打倒瞄准背后的敌兵。血沫四溅,溅在脸上,溅在盔甲上。真是恐怖的景象。但是,呼延威得到了勇气。从秦明那里感受到的,只有强大。秦明,是猛的强度本身。
(我也是!)
呼延威抽出鞭子。这是父亲的一半重量的鞭子。
这时,方腊军行动了。后方的军队像打开大门一样打开了道路。在这支崭新的军队中,黄色的帷幔闪耀着光芒。
察觉到的吴用变了脸色。
“那是──难道,方腊?”

黄色的帷幔是“天子”的标志。
那是,从帮源洞出来,经过长征赶赴的“圣公”──他是圣者的证据,是三面旗帜,太阳,月亮,星星,被金吾军的精兵守护着。
方腊端坐在两头白马牵引的凤辇纱幕的深处,他的目光,正对着战场。但是没有看战斗。
遥远之处──他在山脚下,紧盯着宋江的阵容。
“你是‘影子兄弟’吗?还是‘伴随者’?”

 
风掀起幕布,瞬间,方腊的脸上出现了光芒。但是,很快就被覆盖了。
“以宋江为目标!”
在方腊的号召下,白衣缀金的亲卫兵们开始进军。方腊军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这个战场。
在梁山泊军的主力阵地上,“智多星”吴用的白羽扇也被一下子重重甩出。
“抓住方腊!”
从梁山泊军后军开始,李应和杨雄率领人马向前奔跑。杀出一条血路。为了突破敌军阵地,两军高歌猛进,使战场更加混乱。
从城里陆续出来的新兵。都伴随着一层帮源洞金吾的精兵──最强的亲卫军。
在血烟中,梁山泊军向着方腊前进。关胜、杨雄、樊瑞各自开辟道路前进。
“讨伐方腊!”
梁山泊后军发出了突入命令的锣声。
战场沸腾着。
秦明驱驰着朱雀。将群聚的方腊兵冲散,伏击。方杰挥舞着画戟,挡住了进攻。
“让开!!”
秦明的狼牙棒掀起了暴风,方杰的马胆怯了。方杰骑在马鞍上。秦明不顾阻拦,把朱雀推进。

那时,在方杰马鞍后面──视线的死角,一个徒步的男人出现了。一名敌将──比众人注意到更早,男人向着秦明的脸掷出了飞刀。

秦明避开了。
同时,方杰的画戟直击秦明的胸膛。

秦明落马了。绑着马镫和脚的皮绳断裂了,盔甲和地面碰撞,发出了微弱的声响。方杰向倒在地上的秦明挥去一戟。这一击,秦明倒在地上无法躲避。
秦明拨开画戟,以狼牙棒为支撑,试图站起来。
战场上,秦明的霹雳声如万雷轰鸣。

秦明的脚边,长着一片车前草。
呼延威呆呆地望着那片叶子渐渐变红变湿。
“车前草,被踩着前进。”
秦明这样告诉呼延威。
那是还没有多久──只有三天前的事情。
(是的,仅仅三天前的──)
三天前。
梁山泊军还在睦州。
河岸上,晨雾静静地流淌着。
从对面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
呼延威把目光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睦州郊外──梁山泊军队驻扎辕门的对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草木繁茂的河堤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背影。
在他一旁,马正在咬着杂草。
高大的背影,是秦明。
他伸出手,抓起一把车前草,往嘴里送。
太阳还没有升起。
早上和晚上昼夜交错的时候──对呼延威来说,是最喜欢的时间。
他比任何人都要早起,在凉爽的空气中散步。早晨的空气很新鲜,还没有任何人的气息。迎着清风,想起了在北路的父亲,在东京的姐姐——他喜欢考虑自己的未来。
(那个人也是这样吗?)
秦明和马一起离去。
秦明的爱马——朱雀是一匹与众不同的马。它的毛色看起来是黑色的,但在阳光照射下会发出红色的光芒。
马即使不拉缰绳,也紧紧地跟在秦明身边,以同样的速度走着。
(那个人,也曾经那么小吗?)
呼延威不可思议地目送着秦明的背影。在梁山泊的时候,感觉他像泰山一样高大。孩子们因为害怕,不敢经过附近。
呼延威走到河边,无意中摘了脚下的草。
放到嘴里,苦涩的味道扩散开来,呼延威吐出了草。
抬头仰望着──世界染上了青紫色,明天的事,未来的事,也没有考虑。
 
宋江率领的梁山泊军南路队牺牲惨重,扼守乌龙岭。损失了很多兵,军粮缺乏,再加上与北路的卢俊义队的联络长期断绝。
收到了“卢俊义反”──的风闻,童贯手下的官军干部对宋江也持怀疑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进攻敌人的根据地?从呼延威身上也不难看出梁山泊军的困境。
但他并不害怕。
(梁山泊很强)
太阳升起来,世界又重新找回了鲜艳的色彩,人们开始觉醒,一切都开始走向未来。
还年轻的他,在未来,除了光明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预感中的天使,总是在黎明前降临。
因为预言是由星星传达的。
最犀利的星星的光翼,轻轻飘落到地面──。
“你听……”
小声说着,金芝公主闭上了眼睛。
包裹着星宫的森林,依然昏暗。早开的丹桂也已经散落,仿佛沉入了深深的海底。
银星在树梢的另一边闪耀着。
“今天,星星们在歌唱呢。”
可是,柴进只听见掠过树梢的风声。

两人紧靠在纤细的光芒下。
就像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中的两粒星屑一样──自己能成为这样的诗人,柴进觉得不可思议。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幻想,全是这个叫金芝公主的命运的巫女所使用的招数吧。
仰望星空,在彼方的天空隐约可见光明峰。
金色的火在半山腰燃烧着。
“方圣公也在那里听星之歌吗?”
“不,你不能听到星星的声音,所以,星星向我传达了封印之书。”
“封印之书”是明教教主摩尼留下的遗言。明教徒相信,那里记载着拯救世界的秘密。作为星星的巫女,金芝公主向星星祈祷,并接受了星星的委托。
星星说:
‘当方一族只剩最后一个人了,就能了解吧’──。
柴进并不相信这种迷信。但这也没有必要否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沉默渐渐消失,不久,公主把身子靠在柴进的怀里。
自从司天监蒲文英被郑彪杀害后,金芝公主的存在在教团中变得尤为重要。每个人都在等待着那神秘的语言。
凝视着深邃的夜空,柴进也陷入了仿佛听到了星星的声音的错觉之中。星星们,发出的不是语言,也不是乐器演奏着某种不可思议的音乐。那是微弱的──难以接触的隐秘的歌曲。
“秘密啊,只对你说。”
公主的声音也和星之歌一样。
“‘最后的一个人’,未必,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知道‘那个’。目前活下来的,还有你、阿杰、我,还有一个……歙州的大人。”
星星闪烁,风掠过地面。
金芝公主带着忧虑抬头望着山峰。
“所以,现在……我也无法解开封印。”
一阵冰凉的夜露落了下来,燕青猛然清醒过来。
擦拭掉在眼前的露水,看到了刚刚完成的三尊石像。
那是在光明峰半山腰的悬崖上雕刻的方腊和其夫人太子的巨大佛像。
前面有一个深深的洞窟入口,里面应该有方腊通宵冥想。
燕青倚靠的树上,还有百华抵抗着夜露。她背对着燕青半坐着,注视着洞口。
她像往常一样抱着剑,一刻也不离开洞窟。
“方圣公为什么要冥想?”
“为了改变。”
“怎么变?”
“变成不是自己的东西。舍弃感情,舍弃自我欲望,舍弃愤怒,痛苦,悲伤,憎恨……得到救赎。”
啊,燕青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也在冥想吗?”
百华没有回答。燕青还在想睡觉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
“我……不能啊。”
然后,说了祈祷的话。
火焰啊,光芒啊。
请清除我们的污秽吧
低声祈祷,百华凝视着灯光照射下的三体佛。
方腊,劭夫人,方天定──分别有现在,过去,未来的面目。但是,方天定太子已经不在了。
(那么,我们的“未来”是?)
试图寻找答案,百华拔出剑站了起来。
“谁?”
燕青也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从通往山麓的道路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我啊。”
燕青皱起了眉头。那声音黏在耳朵上,令人讨厌。
百华的声音中也流露出厌恶感。
“──杜微”
隐约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百华,好久不见。即使在歙州,也很想念你那张漂亮的脸。”

 
“为什么回来了?”
“我怕你会寂寞。”
那个叫杜微的男人,用阴沉的眼神瞥了燕青一眼。
“与男人勾结可是违反教义的哦。”
百华冷笑一声,把剑刺向杜微。
“你是‘异端’,杀了你也不算罪。”
“如果杀了我,你最重要的‘贵客’可能会为难你。”
杜微带着嘲讽的笑容,用手指摸了摸百华的剑尖。
“这是紧急通知。歙州已经沦陷了。”
星星绕着夜空环游了一周。
公主慢慢地抬起头来。
“怎么了?”
“……来了。”
“什么要来?”
公主凝视着灰色的黎明,消失的星光在她的眼中摇曳。
“──啊!”
她叹气。
“星星会告诉你。”
“什么?”
“啊──”
“现在,还不行。”
从凌晨开始,阵营就活跃起来。
是许多人生活的活力。人从床上起来,洗脸,烧水,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话。这种热情,呼唤着早晨的到来。
花荣站着看了看看惯了的早晨的风景。
晨风总觉得有夏天结束的味道。实际上,从日历上看,已经是秋天了。
梁山泊军的宋江队驻扎在睦州。在流过城外的河边,有一片草地,正好可以组成阵营。
熟悉的风景──他想的,但也有不同之处。
一直飘扬的“替天行道”的旗帜不见了。也没有宋江的帅字旗。
花荣走出辕门,横穿荒地,俯视着流淌的苍流。脚边的杂草丛中,麻雀很热闹地成群结队。
在散发着夏草气息的河堤里,可以看到一个扎得整整齐齐的发髻的人坐着。
“威儿啊,真快啊。”
一打招呼,呼延威立刻站起来,礼貌地向花荣打招呼。

“花将军,早上好。”
(是个好教养的孩子)
呼延威是呼延灼的独生子。但是,“军神”严肃的表情很难与这个年轻人温和的笑容重叠。呼延威的双眸闪耀着纯真的光芒,红彤彤的脸颊上微微泛着汗。
“你在看什么?啊,是秦明?”
在河滩上,秦明一个人在练狼牙棒。
这是花荣熟悉的情景。秦明一有时间就坚持锻炼。不会像其他的人一样,通过喝酒、赌博、聊天等消磨时间。在这个早晨的短短的时间里,也以和战斗一样的认真态度,默默地挥舞着狼牙棒。
但是,有一点对花荣也很陌生。秦明坐在河滩的岩石上,挥动着狼牙棒。
“有那种锻炼方法吗?”
呼延威感触很深。
“对锻炼技能来说,效果很好吧,不愧是这样。”
“什么?”
“秦将军那么强,还不放松艰苦的锻炼。”
“锻炼是不会结束的,只要战斗。”
回答完后,花荣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太优等生了。
秦明,身上有伤。
秦明的左膝曾被“复仇鬼”史文恭伤得无法痊愈。那个伤口在不断的战斗中恶化着。因为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脚,所以应该会有相当大的疼痛。
可是,秦明却连一句示弱的话都不说。取而代之的是,默默地锻炼着上半身。
无论怎样苦战的时候,秦明总是如同磐石一般坚定。
(虽然是我妹夫,但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秦明的妻子是花荣的妹妹。他们生了两个孩子。秦明连家人的事都不提,淡然地、默默地战斗着。
花荣问热切注视着秦明的呼延威。
“你怀念父亲吗?”
“是的。”
因为回答得太直接,花荣有点不知所措。如果是他的儿子望春,一定会做出狂妄的回答。
心总是保持青春的花荣,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家庭和年龄。这是父亲罕见的表情。
“很快就能见面了。”
呼延威点了点头。
花荣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背上。
呼延威瞬间抬头看了看花荣。但是,他什么都不问,开始走上堤坝上的道路。
两人并肩走向与梁山泊军阵营相反的睦州城。
花荣的脚步不像往常那样轻快。
“很快就能见面了。”
这既不是确信,也不是预料,而是他的迫切愿望。
花荣又在风中嗅着秋天的味道。
不像啊,花荣──这样笑着自己,花荣穿过刚刚接管了的睦州城的城门。由于凌振的炮击,城门已经半倒塌。
在那个城里,驻扎着童贯和他手下的官军。城里因为官军的掠夺猖獗,荒芜不堪。
花荣和呼延威穿过官军横行的肮脏街道,向位于城内中央的州府进发。是童贯营建的建筑物。
他的宿舍在童贯等人住宿的建筑物的一角。那个区域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与外界的喧嚣隔绝。
呼延威,也喜欢一个人待着的,这里的宿舍。
“到后面去转转吧。”
呼延威绕过正门,走向人迹罕至的侧门。
“今天的番兵是新来的‘迷糊’。”
花荣无言地跟了上去。清晨,花荣身着简朴的便装。连弓箭都没有。
“呼延将军,你回来了。”
看门人果然是一脸“迷糊”的样子,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一边向呼延威低头,一边瞥了花荣一眼。
“这位呢?”
“我是东京的叔叔,他特意来找我。”
呼延威坦然地回答着,从怀里掏出了裹着油纸的肥肉。
“早饭剩下的,留着吃就好了。”
“这家伙,总是很有型的……”
“迷糊”的目光立刻被猪肉吸引住了。
 
不知从哪里往黑暗的方向延伸着一条又细又湿的通道。
两侧是建筑物的墙壁,朝阳也照不到。脚下的砖瓦上长满了杂草和青苔。
花荣加快脚步,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地穿过那条通道。来到一个没有任何异样,四面环壁的地方。
“──这里。”
呼延威指着一面灰色的墙壁。
在低矮的地方,有一个用栅栏围起来的砖一样长的通气孔。
“宋江。”
花荣跪在地上,压低声音喊着。过了一会儿,有了回答。
“鲁智深回来了吗?”
是宋江。
花荣的脸上同时浮现出安心和焦躁的表情。
“我不会回来的,现在还来不及。”
宋江被童贯监禁起来。
罪状是“涉嫌与叛变的卢俊义合谋”。北路攻的卢俊义明教花费的报告,但为了复数的──。
“童贯打算向东京请求增援,等兵一到就攻打清溪县。他认为只要能打到这里,就一定能取胜,所以打算强行立功。”
“是吗?”
“梁山泊军归童贯指挥,好像把我们作为先锋。”
“是吗?”
“宋江?身体不好吗?”
“我没事。”
“卢俊义叛变的传闻,恐怕是方腊军的捣乱。企图挫败我们的意志,引诱内乱……”
有一点点空隙。宋江平静地说。
“不仅仅是方腊军。”
花荣秀气的眉毛阴沉了下来。在薄壁的另一边,真的是“宋江”吗?
花荣想确认突然被拘留的宋江的平安,并鼓励他。或许能被解放吧──。
但是,宋江注意到,“传闻”不仅是方腊军的阴谋,也是损害梁山泊军功劳的“自己人”的阴谋。
花荣觉得在这个灰色的建筑物里,好像关着一个不知名的巨大生物。那个生物,占据了一个房间,头肿胀如球,甚至闭上眼睛盯着自己──正在慢慢地呼吸。
“宋江。”
花荣把脸靠在通气孔上,向阴暗的深处看去。
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那是,的确和宋江没有差异。
“不要放弃,宋江。”
花荣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不久,宋江叫了花荣的名字。
“──花荣。
那果然是宋江的声音。
“我们走我们的路吧。”
那个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花荣胸口感到一阵寒意。
那么,花荣想问他去哪里。
这条路在哪里,通往哪里?
花荣看不到道路。
但是,为什么,没能这么反问──花荣直到后来,也经常在梦中看到此时的宋江的影子。
吴用在早晨总是起的很早。
但是,这天早上,他一直没有走出宿舍。
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梁山泊军的情况并不乐观。可以说极其恶劣。
对于今后的发展,没有一个可以乐观的点。
离开宿舍后,吴用与不想再看的脸碰在了一起。
童贯派来的代表──王禀不断地骚扰梁山。就像料理师一样,双手拉着手,细细品味鸡的味道。
“这是吴军师,我们约好见了面。童枢密问,有没有报告说卢俊义已入歙州。”
“还没有报告。”
“昨天也接到了卢俊义投降方腊的急报,来自分水县,离歙州不远。”
吴用沉默着。
扛着早饭的士兵们,一边打招呼一边从两人身边走过。锅里的东西是米饭和少量的炒菜。
“真没用。”
王禀陪着童贯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桌上摆满了盘子和碗。
王禀不悦地瞥了一眼士兵们怨恨的眼神。
“让有谋反嫌疑的军队吃顿饭是大慈大悲。你们本来就反对招安,就算被怀疑,也没有办法。”
吴用打断了王禀的话。
“那么,如果我们回到后方,把进攻清溪县的任务交给王将军,童枢密也就放心了。”
“进攻清溪县的先锋,一定是梁山泊军。真是妙妙地听从童枢密的命令。”
王禀已经抓住了应该调理的“鸡”,牢牢抓住了它的脖子。
实际上,他拘留了宋江,并没收了梁山泊军的象征——旌旗。
以宋江为人质,已经控制了梁山泊军。没有宋江,再来三万援兵的话,什么也做不了。
正想吴用离开的借口,戴宗正好从外面回来了。戴宗一看到吴用,便快步走了过来。
“戴院长,有鲁智深的消息吗?”
戴宗摇了摇头。他在外面跑了好几天,晒得黑黑的。
“我已经上了天,下了地……和尚应该很显眼。”
鲁智深在先前的战斗中追随“猎人”夏侯成进山,行踪不明。因为是明教的统治地区,有僧人的话应该很显眼,但是无论是村子里还是山里,都没有人见过像样的和尚。
“一定没事,是鲁智深的事情。”
吴用慰劳戴宗。王禀正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是逃兵吗?”
“鲁智深是出家的,他是因为厌倦了战斗才回到了寺院。”
“难道不是带着军队的秘密,投靠了卢俊义吗?”
吴用面对着王禀,在袖中玩弄着铜链。
感到厌烦的是吴用。
“听见了吗?逃亡是你的责任。”
“那么,我去找你吧。”
“无论什么人,都不允许离开军队。如果逃跑,将追究连带责任。”
铜链众星铁链的声音,王禀也意识到这样的越响亮。
“吃了饭,再跑一趟吧。”
戴宗对吴用说,王禀也以微妙的态度来探问。对难以对付的上司的对应,他在江州牢城时代有心得。
“那么怎么样呢?”
王禀得意的脸颊上留着一颗饭粒。戴宗差点笑出来。
带着饭粒,王禀傲慢地从上到下打量着戴宗。
“你……”
话说到一半,王禀突然变了脸色。
“听好了,三天之内找出来。”
对他来说,本想再“视察指导”一下梁山泊阵营,但他却看到对面走来一个黑黑的大汉。
王禀转过身去,留下一个指令离开了。
“做好随时都可以出征的准备。只要有阁下的命令,就直奔清溪县。我来指挥。”
“院长!!”
李逵叫了戴宗。
“哦,铁牛,你好吗?”
“那就好了!!嘿!!”
李逵就这样大步走过。
宋江被童贯叫出后被拘留。那时,宋江大概有什么预感吧。对跟在后面撒娇的李逵说。
“铁牛啊,在我回来之前,请睡觉。如果睡不着,就走吧。这样,我就能早点回来了。”
不遵守的话,会怎样呢──那时,李逵听到以后这么问的。
“如果不遵守的话,”
宋江理所当然地说。
“那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逵相信这一点,今天早上也很早开始走动。
戴宗和吴用并肩目送李逵的背影。

 
“那家伙变了。”
“是这样吗?”
戴宗看着吴用的脸,苦笑了一下。
“我吓出一身冷汗,担心老师会对那个饭粒**拳脚相向。”
“不会吧。”
吴用见戴宗真的出汗了,便拿出自己的手巾。
“我要是打了他,院长会怎么样?”
“我不会阻止你的,取而代之的是,你真的要谋反了。”
吴用和戴宗说话的声音,也传到了来送河里捕捞的鱼的童威的耳朵里。
走在前面的李俊默默地走着。
“……先生。”
童威和童猛虽然感觉到某种气息,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李俊也没有回头。
在李俊的身旁,许船夫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他。另外,系上蓝染的裈的新“手下”们,抱着鱼笼在后面。
童兄弟也知道他们是太湖龙王帮派来的人。是坚强的伙伴。
但是,李俊既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宋江,也没有告诉吴用。他们的存在,在李俊和童兄弟之间、梁山泊之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隔膜。
从前,李俊的妻子慧凤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人,只是暂居江上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到真正的家,大海。”
这句话令童威难忘。
谁能阻止连慧凤都无法阻拦的李俊呢?
童威停住了脚步。
“哥哥……”
童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李俊走开了。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走了。)
但是,今天早上却不同。
李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童家兄弟。
眼睛说,“跟着我一起来吧”,童威和童猛确实“听到了”。

“出门前,请再来我这里。”
吴用告诉戴宗后,离开了。
戴宗去野外的食堂吃早饭。
正好在早饭时,哪个椅子上都坐满了人。
虽然只找到了一条缝隙,但戴宗还是坐下了。在蔡庆蔡福兄弟,凌振和蒋敬之间。
“昨晚梦见卢俊义军攻陷歙州。”
蔡庆啜饮着粥说。最近开始吃素,连脸色都不好看了。作为标志的花也枯萎了。
“我也梦到了。不久,时迁就会到来吧。”
作为哥哥的蔡福还依旧是老样子。他们虽然长得不像,但却是双胞胎,做着同样的梦。
随着战场生活的变化,他的铁臂变得越来越强壮,手里筷子看起来像牙签。炒好的面不断被吸进嘴里。
凌振食欲旺盛,在碗里加进了包子。用筷子尖指了指双胞胎。
“怎么样,你梦见柴大官人和燕青了吗?那边也没有消息。”
蒋敬,依然举止得体,把腌东西放在饭里吃。
“那两人,没有什么线索。”
“好色之徒也投了明教吗?”
“你也学会了孟康的讽刺口气吗?”
“抱怨而已。”
戴宗为了避免食欲的话题,寻找另一个桌子。旁边的桌子,郁保四樊瑞,阮小五和七面对面坐着。郁保四把大脸伸到碗前,心无杂念地吃掉饭。樊瑞白发苍苍,把空洞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阮家兄弟皱起了眉头,正在低声密谈中。
(饭很难吃。)
戴宗很为难。在稍远的树荫下的桌子,朱仝叫自己过去。
“我已经吃完了。”
“谢谢!”
“还要吗?”
“痛快。”
戴宗把装着汤和面条的碗放在桌上,自己在长椅上坐下。
“你吃饭,我先去了。”
戴宗注意到朱仝穿上了军装。
“你要去哪里?”
“刘光世的“护卫”。到附近,去接管方腊军物资。”
官军的兵少。只有千五百越的。温暖在抵达之前,梁山泊军方便俄军的肚子露骨。
戴宗把醋放入面条,粗暴地混合了。
“没有宋江先生,我们做什么都没有方向。”
“未必是错误的。”
“什么,没有醋了。”
戴宗拿着装醋的小瓶子摇了摇头。朱仝摇了下旁边桌子的瓶子,但这也是空的。
“要是能从刘光世手里拿到物资就好了。”
“那么严重?”
“徽州的储备,只有掺杂沙子的官盐。”
“而且因为卢头领的嫌疑,他们想把我们饿死。”
“院长——”
从后面的桌子,杨雄递来了装醋的小瓶子。
“谢谢!”
“谋叛这种事,不可能的。”
戴宗回视杨雄的苍白的脸。
“是吗。”
戴宗倒下了所有的醋。
“那边,石秀也在呢。”
朱贵,呼延灼,林冲,孙立等等——都在。风闻也没有一个人相信。
所以,这个“阴谋”其实很多余。
(我是向往安静的生活吗?但是现在要汗流浃背地奔走……尽管如此,其实是很有趣的。为梁山泊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我是风,完全可以逃走!)
戴宗喝下了面条。
心中,另一个人用自己的声音问。
抛弃同伴?
戴宗继续吃面。
(是的,大家逃的越远越好。)
戴宗停下了筷子。
朱仝骑马离开了辕门。
戴宗凝视着他的背影。
树荫下,微弱的凉风吹来。
朱仝是稳健的人。
也担心梁山泊军队的不健康的气氛。
(如果不重要就好了)
然而,朱仝内心却隐藏着比任何人都要严厉的东西。
(万一有突发情况,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这就是我们共同坚持的梁山泊的义气。朱仝带着昂然的表情,到了那个人面前。

 
“啊,‘美髯公’,今天就拜托你了。”
刘光世似乎没有任何烦恼。他是无能的享乐主义人物。因为长得好,所以不像王禀那样表里如一,这就是他的长处。
两个人带着几个从车上卸下来的士兵,向郊外的村子进发。刘光世高兴地说个不停。
“不管怎么说,补给很细。吃住扶持,自己想办法解决。明教徒们,乍一看,过着低贱的生活,但偏偏是有钱人,小气是世间之常事。”
在睦州城内得到的方腊军的物资,童贯几乎全部没收。他们自己独占,为以后做准备。梁山泊只得到剩下腐烂的大米和质量很差的盐。
刘光世应该有自己的物资,但对这个“败家子”来说,还是不够的。
“酒也好肉也好,都只能节衣缩食了。真够了。要是直接跟童枢密谈判,他会让你自己想办法的。”
也就是说,得到了“掠夺”的许可。但由于他的势力不多,而且周围的民情也不稳定,所以向梁山泊军要求派遣向导和护卫兵。
朱仝接受了,是为了稍微抑制一下劫掠的灾祸。
朱仝事先调查,带刘光世去方腊军营寨所在的东管。因为他认为,如果是方腊军的物资,可以让刘光世“掠夺”。
“那么,宝藏藏在哪里呢?”
一进入东管街道,刘光世就得意洋洋地仔细察看堡垒。居民已经四处逃散。
虽然在城堡里只找到了一些军粮,但在街上旅馆的地下酒窖里,发现了很多带着灰尘的大酒瓶。对刘光世来说,这是比米和盐更重要的“收获”。
“在主人成为明教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就那样忘了。哪……嗯,很好地变成了旧酒。”
他立刻拆开封开始喝。朱仝离开观望,刘光世心情很好地把瓶子递给他。
“你也来吧!我喜欢热闹地喝酒。嘛,有美人斟酒是最好的。”
朱仝无言地拒绝了。
“是这样吗?这么说来,一个明教徒的俘虏说,方腊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杀了她太可惜了,请童枢密赐给我吧。”
在刘光世废话连篇的时候,士兵们仍然在寻找房子。
闲散的街道,花不了多少时间去调查。翻到方腊军的仓库和民房的地板下,获得了十辆货车的物资。
“实在是有点少。”
刘光世一手拿着酒瓶,一脸不满地望着货车。
“应该是居民带出去逃走了吧?他们逃到山里去了吧,你去找找看。”
朱仝平静地告诫眼看就要派兵的刘光世。
“这里已经是回归宋国的土地,对居民们应该进行安抚。”
“是这样吗?”
“如果您父亲知道了,他会生气的吧。”
听到“父亲”的声音,刘光世像被打了一顿的狗一样缩头。
“是吗,嗯,是啊。”
他的父亲刘延庆是童贯的心腹将领之一。在西夏前线等地立下了许多武功,官位是保信军节度使、马军副都指挥使。现在,在各地展开的方腊战中,他也率领军团参战。
以武门的家世而自豪的刘延庆,想把这个不良的继承人送进战场,无论如何也要锻炼成一个合格的武者。
他本人似乎也有这种想法。不知是磨磨蹭蹭地喝的借口,还是单纯的下酒菜,他坐在货车的一端,突然开始讲起战斗的事情。
“童枢密向高太尉请求派遣三万增援。如果加上梁山泊军,五万人是足够的。清溪县等地,可以轻易击破。”
“梁山泊军损失惨重,能够从军的士兵只有1万名。”
“死了那么多吗?”
刘光世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
朱仝望着脚下的草。
名字也没有的杂草──这是车前草,而且是朱仝过去记忆的一部分。
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妻子摘了这棵草的花,让孩子自己再拿一棵。如果把茎互相缠绕,拉上的话,其中一根草茎就会断裂。
“哦,孩子赢了。”
妻子把脸颊贴在孩子身上,笑了。
想起这一幕,刘光世拿出一个酒瓶,放在朱仝的马鞍上。
“拿去吧,你的嗓子也不舒服吧?”
“不需要。”
“我父亲捡到了明教徒扔掉的酒,他也不抱怨。”
“即便如此,我也不需要。”
朱仝把酒瓶放在货车上。
这就是“梁山泊”的做法。
对坏人毫不留情,对无辜的百姓处处留情。
朱仝对眼前这个既不是坏人,也不是无辜者的男人说。
“回去吧。”
在烈日当空的归途中,从山上看到了蜿蜒流淌的银色溪涧。

几艘船慢慢地在水面上航行。
这是一艘挂着梁山泊水军旗帜的船。
(李俊?)
朱仝定睛一看,船却渐渐远去。
船影在宁静的河面上,像一对水鸟母子。
那天下午,吴用和花荣在营区里的一块空地上。
那是一个茶色的土堆积出来的广场。原本是辎重的堆放处,装载着粮食和物资,驻扎期间物资消耗殆尽,只剩下一角的几十辆货车。
空地上有一棵大合欢树,下面是树荫。吴用和花荣在下面说着。
身处如此开阔的场所,是为了警戒官军的间谍。在两人所在的树后面,李逵正枕着斧头打盹。
“那么,把宋江怎么样?”
花荣的担忧就是其中之一。好不容易见面的宋江,就像放弃了一切,在花荣看来。
“如果宋江就这样被遣送回东京,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童贯来了援军,一切都为时已晚。要想救回来,只有趁现在。”
花荣已经画出了某种程度的图纸。
“让呼延威帮忙,用蛮力夺回童贯。童贯的军势是一千五百左右,完全可以压制住。”
吴用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小心翼翼。
“那么,怎么办?杀了童贯,向宋国举起反旗?”
“在吴用老师看来,胜算如何?”
“讨伐方腊的官军会一齐向我们袭来吧。”
“那么我们只能和方腊联手了吗?”
吴用没有立即回答。
梁山泊军有许多同僚被方腊军杀害。
“这恐怕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这样的话,花荣,你在东京的家人。”
这次,花荣闭上了嘴。
吴用也明白花荣的焦急。
“再等等吧。宋江殿, 眼下还不会被押送到东京。这和招安战中被捕捉的状况不同。现在,以宋江殿为王牌,可以调动我们,所以童贯不会放弃宋江殿。”
花荣无法接受。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比起梁山泊,更担心宋江的一举一动。
“我担心的是,宋江。宋江打算放弃自己去死的,不是吗?我们有太多同僚死去了──是的宋江,可能杀了自己,因为责怪自己做的事情。”
“怎么可能?”
李逵猛地坐了起来。
“宋江大哥,为了我们,不要擅自死去!”
还是再等一下吧──吴用反复对花荣说。
“以寻找鲁智深的名义,把戴宗送到了歙州。总有一天,他会了解卢首领的情况。”
“在那之前,童贯命令梁山泊军队打清溪县。他算盘打的很精。梁山泊与方腊的势力进行斗争,获得渔翁之利──童贯确实是战略家。”
“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我一定会做好‘心理准备’的。兵粮总有办法解决吧?”
昨天,对于物资不足的梁山泊军来说,传来了难得的好消息。
秘密策划粮食调配的李应和杜兴在东管郊外的停船场发现了装载贡米的船队。收在清溪县的年贡米,因战事还没有送到。
“瞒着童贯,李俊派水军去接管。如果有这些米,就可以用来攻打清溪县。”
“在战斗之前,饿死可不行啊。”
花荣也终于愁眉苦脸了。
这时,李应和杜兴快步走了过来。
“米已经到了吗?趁王禀还没发现的时候,好好隐藏一下。”
但是随着杜兴的到来,吴用马上发现了异变。
“怎么了?李应殿。”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跟着李俊的一个水军小家伙逃了回来……”
花荣的脸色变了。
“敌袭?”
“杜兴,你可以告诉我。”
被催促着,杜兴抬起了拼命搓揉的脸。
“你可能不相信,但那个家伙说得对。”
不像总是口齿清晰的杜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传达这种消息。
最后,杜兴只能如实回答。
“李俊殿──带着米,逃走了。”

 
刚刚发现二楼被吞了,补一下(为什么贴吧这么欺负我)
 
所以说如果杜微那厮不扔飞刀,我秦明兄弟一定能一棍子敲死方杰
 







 
最终我还是截图发了……鬼才知道这段怎么了
 
于是呢,难道要让秦明死前来个仁王立?
 
终于有点好东西了
 
suikodan上面要看第二回的话p002后面要加什么啊?我加了-1不对
 

 
方腊篇补完了,现在只希望星珠和葡萄能活下来
 
卢俊义和方腊到底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这样写能收到钱吗?
 
130回 圣者之敌(2)星之歌
远处有座山。
是一座有着清凉色彩的美丽的山。在那片苍蓝的山岭的另一边,应该就是梁山泊军即将前往的清溪县。
秦明站在河堤上擦着汗。
在对岸,关胜和关铃放马跑过去。关胜正在训练年幼的义子骑马的技巧。
秦明在手中握着手巾,想起了婴儿的重量。他抱过自己的孩子的次数只有几次。第一次是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最后一次是即将出征辽国的陈桥。从像树叶一样轻的身体里,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到手掌。
孩子也开始在东京走路了吧。可能已经学会说话了。
要是马的话,两岁就能独当一面。但是,秦明不知道人类的孩子到底在多少岁,能有这么大的成长。
秦明护着膝盖坐在草上,把脚边的草撕碎。吃到嘴里,慢慢地感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是车前草吧?”
年轻人的声音是呼延威。
呼延威的军衔是“童贯护卫”,但没有具体的作用。实际上,即使是“童贯的人质”,也没有人认为他会逃跑,而且因为是年轻人,也没有受到监视。
(而现在)
呼延威静静地想。
(现在有宋江大人在)
只要童贯掌握宋江,梁山泊军就无法违抗。即使援军到来,童贯也舍不得放弃一万梁山泊军。很明显,他是想将其用作尖兵,然后将其杀死。
在城里的本营里,只听到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一有时间,呼延威就以“喂马喝水”为借口出去散步。因为不被允许进入梁山泊阵营,所以靠近梁山泊阵营的这条河滩,就是连接呼延威和梁山泊军以及他父亲的桥梁。
“感冒了吗?”
呼延威坐在秦明旁边。呼延威从姐姐那里得知,这种不起眼的杂草对咳嗽有疗效。
“在故乡,什么时候都吃这个,没有别的药。”
秦明吃了草。
他在呼延威的年纪就已经入伍了。那之后,他不知道军队以外的世界。
当然,在那之前,知道的世界也只有一个。也没有怀念的回忆。但是,呼延威问道。
“那是什么样的故乡呢?”
在梁山泊的时候,小孩子心里都害怕秦明。这是与自己父亲不同的恐惧。此刻,站在眼前的秦明,微微弓着背,声音有些沙哑。
“一定是个好地方吧。”
对于年轻人礼貌的提问,秦明也认真回答。
“在开州雪宝山脚下。”

“是四川吧?”
“海拔高,气候寒冷,雪山脚下有一片草原,是马的牧场,我们在这里养马卖马。”
秦明在那里作为牧童长大。虽然父母都是牧马人,但他懂事时就是个孤儿了。
在东京长大的呼延威好奇心旺盛。
“你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那里比起人类,马更多。晚上狼会集体攻击马。”
秦明从遗忘的深渊中拾起了一些遗忘的记忆。
“所以,我们晚上不睡觉。”
“那太痛苦了。”
“没那么严重。”
呼延威从来没有听到过父亲说这样的往事。虽然想听更多的故事,但他毕竟是一个有教养的孩子。
“真想去看看。”
礼貌地说着,他闭上了嘴。
关胜和关铃还在奔跑。关铃比呼延威小很多。但是,他已经出色地驾驭了军马。
“──想去吗?”
“诶?”
看着关铃他们的呼延威回过神来。
“雪宝山。”
呼延威笑了。
“嗯,什么时候,和宝燕、红儿、蓝儿们一起去吧。”
突然听到妻子和孩子的名字,秦明露出奇怪的表情。而且,从梁山泊搬到东京的呼延威,与同样在东京的花家的人们来往密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秦明又摘了一棵车前草。那只手粗壮,手掌大得几乎能完全握住呼延威的头。
“这棵草在前进。”
秦明望着河说。
“踩着草的马蹄上带着种子,种子就这样被运走。即使是在什么都没有的荒野上,马一进入,草就会长出。吃了草,马再前进。车前草,即使被踩,也不会枯萎。”
两人并排坐了一会儿,一同望着关铃骑马和远方的景色。
不久,呼延威轻轻说了一句,站了起来。
“那是从东京回来的使者。”
从东边跑过来数骑快马。使者是童贯的心腹赵谭。
“如果有什么事,我马上告诉你。”
呼延威急忙赶回城里去了。
他表面上顺从地伪装成童贯的追随者。
但是他心中是代替父亲为梁山泊做事──年轻且坚定的决心。
 
绘卷今天更新我又来了,不过还没有翻完要等一下
 
加油
 
这个图是你画的吗?应该突出柴进的特点,画一副柴进在屋里的的画,背景的桌子上有一个丹书铁券,这样才能突出柴进特点。
 
“为什么是李俊?”
这对花荣来说是晴天霹雳。
李应也感到不安。
“总之,听到消息的阮氏兄弟正率领手下追赶。”
“要是被王禀的人听说到了,那就麻烦了。怎么办?老师。”
被花荣这么一问,吴用终于开口了。
“为了不让童贯等人察觉,这件事请保密,等待阮氏兄弟的报告。”
“知道了。”
李应和杜兴离开了。
花荣掩饰不住焦躁。
“李俊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计谋?”
“真的是‘计策’吗?”
花荣回看吴用。那是“智多星”吴用的脸。
“你怎么可能说,李俊真的跑出去了?”
“总之……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李逵还揭示。
花荣警惕李逵的暴走,但李逵不像过去的李逵。
对李逵来说,焦挺,鲍旭,项充,李衮,曾经阻止过他的所有人都离去了。张顺也死了,燕青这个有魄力的男人也不在。
宋江也不在。
然而,李逵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我哥哥说要活着的话就会活着,说要死了的话,就会带着童贯这个**一起死。”
蝉的声音很吵。
在只有一棵的树的某个地方,好像只有一只蝉。
那只蝉今天在拼命地鸣叫着。
李逵听着这声音,闭上了眼睛。
数十艘船沿着幽谷的河流逆流而上。
“如果追溯这条溪涧,就能到达清溪县。”
熟悉当地水路的许船夫是向导。
“江南气候温暖,根据不同的地方,一年可以收获两三次大米,是鱼米之乡。而且,只有这种质量的米……真是了不起的‘圣者之战’。”
领头的船里坐着许船长和李俊、童家兄弟。
接二连三的船只都是当地的运输船,装运的货物是从各地收集来的大米,运往帮源洞。
因为睦州成了战场,所以接管了停泊在郊外的船只。船上的明教徒们看到梁山泊军出现,纷纷逃走。
让梁山泊军的船驶向清溪县的是李俊。
童威他们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了。带来的船夫,大部分是系着蓝染的裈的龙王帮的手下。江州势力中,没有人敢违抗李俊。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上船,留在了岸边。
船在溪涧上划。
谁也没有向李俊询问“理由”。李俊也不说。
许船头只站在船头,看着水流。
“服从吧,你是‘帮主’。”
在太湖,李俊继承了龙王帮的主人之位,成为了“最后的东海龙王”。
许船头是龙王帮的使者。对宋国感到厌恶的“赤须龙”费保等人,正在准备能渡过大海的大船,等待李俊回来。就在此时,在李俊出生的暹罗,大臣的专横引起了大乱,年轻的国王向李俊请求救援。
童威觉得,李俊应该有什么想法。
为了梁山泊,他会采取决死的行动。以兵粮为诱饵,潜入敌阵,是他至今为止多次使用的手段。
船队挂上‘进贡’的旗。船上的东西,就那样放着。
(可是,方腊军,还会用同样的办法成功吗?)
童威无法消除心中的不安。
(和吴老师商量好了吗?)
“哥哥。”
童猛的声音中也夹杂着不安。
“是追兵。”
回头一看,只见梁山泊水军的小船在白浪的另一边。阮小五和阮小七领着队伍追上来。
“喂,李俊!”
风间传来阮小五的声音。
“你是怎么想的?”

李俊没有回头。
“快开船。”
“加速吧。”锣声响起,划桨手们握住船桨的手用力一拉。
两侧是江南溪谷中常见的陡峭的灰色断崖。船队排成一列逆流而上,穿过这条滔滔不绝的河流。
在上游,可以看到方腊军的水寨。几艘战船停泊在几条白旗、几条栅栏的中间。
注意到李俊他们的方腊兵,敲着锣,拿着武器聚在一起。
从水堡上的悬崖上看,某种程度上可以远眺。
挂着“贡米”旗帜的运输船。但船上的人显然不是明教徒。紧随其后的是宋国军。
方腊军观察了一会儿,不久栅栏打开,载兵的船开了出来。船边站着手持弓箭的士兵。
“哥,方腊军来了!”
阮小七从桅杆上向阮小五喊道。运输船队的尾巴近在眼前。在那一边,可以看到水堡和方腊军的船。
毫无疑问,李俊的目标就是这座堡垒。
“进入射程就糟了。”
“管他呢,擦身而过!”
二人乘坐的小型船速度很快。他加快速度,超过了后续的运输船。飞一般的海浪,很快就让李俊的船进入到了视野。
“撞!”
阮小五摆好架势。船身碰到船身的同时,一只手抓住了船缘。就这样,阮小五扭着身子往甲板上一跳,迎上了李俊。
“还是在水上相遇了啊,李俊。”
不用找,李俊就站在那里。
“江州势力和石碣村势力相争,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有想法的话,告诉我。”
“没话可说。”
“那就没办法了!!”

 

黄昏,地上染上黄金的颜色。
这是在世界被夜幕笼罩之前,曾经的乐园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被光芒笼罩,罪恶和污秽都被燃烧殆尽。
金芝公主站在向天空伸出的悬崖上,目送着独自消失的光芒。
光从金色虚幻地变成红色,溶化在紫色中。
不久,公主沿着岩石上的石阶回到了方圣宫。
“另外──一个人。”
回头一看,光明山顶上闪耀着银星。
“──御林军队出征,可以吗?”
在方圣宫的谒见间,娄敏中像往常一样事务性地说。
“歙州失陷,皇叔大王光化了。”──是 “火老乌鸦”杜微带来的。
他是骠骑上将军,驻扎在歙州郊外的男人。杜微原是歙州城内的铁匠,擅长锻造武器,擅长使用飞刀。
等到方腊的冥想结束后,军议才开始,直到傍晚才逐渐告一段落。
已经收到了攻陷睦州的消息。
娄敏中决定将清溪县定为最终防御地,并立即派兵。
先锋是殿前的金吾上将军“皇侄”方杰。年纪虽小,却作为能自如使用方天画戟的豪杰而闻名。
他是在歙州被杀的方垕的长孙,在得知祖父殉教的消息后,充满了复仇之心。
“我的爷爷啊……我一定要歼灭梁山泊军。”
方杰泪如泉涌,向坐在御帘对面的方腊发誓。方杰作为感情丰富的明教徒是“不成熟”的。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也没有人指责。但是作为一个武人,他是优秀的。
站在军议末席上的燕青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异端”。
是杜微。
背上有六把隐藏的飞刀,总是徒步战斗──据说。
他是教团内的“讨厌鬼”,从百华的态度和其他人士──特别是在少女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在这里的途中,与他擦肩而过的百华兵和光明少女们像遇到瘟神一样,背对着前方,避开了道路。
(是个不顺眼的男人)
杜微决定作为副先锋跟随方杰出征清溪县。
接着,对驻扎在歙州的卢俊义军决定由御林护驾的教师贺从龙率领一万御林军前往讨伐。
贺从龙是一个筋骨强健的武人,但为了把精兵派到清溪县,率领的却是普通的士兵。
燕青替卢俊义放心了。
虽然梁山泊军的动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为人知,但他们正在一步步接近南北军的交会处——清溪县。
杜微刺耳的声音扰乱了他的心。
“贺将军带兵是二流水平。动员附近的民众把城包围,围困敌军。那些人是分为南北两路,打算在清溪县汇合吧。他们彼此依赖兵力。如果提前把他们围困了,战斗就会相当有利。”
(和长相不相称,他不是策士吗?)
“而且,如果流传一个叫卢俊义的北路将军向我们投降的消息,敌人就会动摇。南北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彼此之间的联络也会断绝,所以我相信会有用。”
娄敏中抬头瞥了一眼杜微得意的脸。
“宋军之间好像已经有了这样的传闻。”
“那就好,因为他们最喜欢互相扯对方的后腿。”
“由于石宝、庞万春等人的顽强战斗,梁山泊军的数量也大为减少。我方要在清溪县阻击梁山泊军。”
娄敏中事务性地整理议题,去拜访方腊。
“这样就可以了吗?”
在沉默中,方腊慢慢开口了。
“──公主啊,星星竟然是告别的含义。”
金芝公主回来的时候。
“我告诉你。”
公主走到御帘前,直视着父亲。
“来了──终于。您的“影子兄弟”,“伴随者”,很快就会出现在那里。”

谒见之间议论纷纷。
所谓“影子兄弟”或“伴随者”,是明教中最重要的奇迹。据传,教主摩尼遇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天使,于是作为先知觉醒了。
要想成为真正的圣者,那访问环节是不可缺少的。方腊还没有迎接。
“随着宋国的侵略,曾经一分为二的北极星,现在又恰好合成了一体。终于,对光之王国,天使降临了。”
“梁山泊的‘宋江’是我的‘影子兄弟’吗?”
“我不知道。一个人自己的“影子兄弟”,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东西。但是,如果看到这个情景──只有自己,就应该马上明白。就像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样。”
满座鸦雀无声。
坐在上座的柴进没有注意到燕青露出奇怪的表情。因为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
燕青感到忐忑不安。
在没有人开口的谒见之间,时光流逝。接着听到的是方腊的声音。
“娄丞相──准备圣舆。”
娄敏中弓起背,望向御帘内侧。
“大宝法王?”
“必须去,迎接我的‘影子兄弟’。”
“很危险。”
“时间──已经没有了。”
在御帘的另一边,方腊骄傲地说。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期待和更多的畏惧。
那是一种明确的预感。
“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是好的,好主意。”
杜微说。
“其实,明教徒们……不,他们有协助梁山泊军的前科。他们讨厌清净的生活吧。如果方圣公亲征,那些人也会醒悟过来,悔改的。”
娄敏中和方杰实际上都没有战胜宋国军的坚定信心。虽然已经做好了殉教的觉悟,但只要可能赢就想赢。
“如果输了,明教的灯就会熄灭。”
娄敏中也下定决心。
明教就是他的希望。为了创造理想的世界,我们不能熄灭明教之灯。
终于,方腊亲征的决议形成了。
结果,在帮源洞只留下5000名士兵,剩下3万多名士兵前往清溪县。
在军队休整期间,娄敏中和杜微先回到了清溪县,巩固了城防。一旦准备好了,方杰就会守护方腊的轿子。
“不在的话,就交给百华将军和柯付马吧。让金芝公主代理我的职位。”
方腊下令,回到了冥想的地方。
方腊亲征确定后,杜微和娄敏中便火速动身前往清溪县。因此,方杰和百华也参加了军议。
柴进虽然和金芝公主一起回到了星之宫,但仍不忘留下燕青。
“你留在这里,代替公主好好听军议。”
燕青点了点头,站在出口处。
方腊亲征是一个冲击性的决定。
对梁山泊军来说,这是抓住方腊的好机会。但是,现在没有向梁山泊军通报的方法。
(或者,在军队不在的时候,在这里引起什么骚动吗?)
之后的守护,只剩下了百华。
这百华在军议结束后,也被杜微纠缠着。
“很遗憾你没能一起来。”
“我也很遗憾没能看到你死去的样子。”
“我死后,你的“贵客”也危险了,好吗?”
公主的侍女银泉担心地看着百华。燕青若无其事地对想跟着柴进他们回去的少女说:
“那个叫杜微的男人,怎么这么有特色?”
银泉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少女。这是她少有的皱眉。燕青继续问着,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好像很喜欢女人,不过,最后投靠了明教。”
这次,她又露出了敌意。
“杀了人,逃跑了。因为能打仗,所以才受到重用……但是,百华姐姐和我们都讨厌那个人。”
“为什么?”
“他以前在清溪县教我们飞刀……”
银泉抿着嘴,低着头。
“光明少女……好多人,都吃了苦头。”
“回去吧。”
燕青拉着银泉的手,走出了谒见间。
杜微露出了冷笑的眼神。
燕青一边走向星宫,一边想起在意的事情,问银泉。
“那个杜微什么的家伙说,“贵客”是什么意思?”
“啊,那是……”
银泉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百华姐姐其实是‘百华公主’,是杭州起义时方圣公的妹妹。”
“也就是说,圣公结义的妹妹吗?”
“是的。”银泉天真无邪地点了点头。
燕青回来不久,方杰和百华来到星之宫。
方杰是来为金芝公主出阵的。
“我明天也要去清溪县。”
百华脸上是无法放弃的表情。
“我也想同行,可是有方圣公的命令。”
“金吾兵全军队去保护他,剩下的兵交给百华。硬石门闭上,一只老鼠也不能进来。”
方杰对站在旁边的银泉说。
“你们百华兵,也请好好守护公主。我杀可疑的东西是毫不留情的哦。”
“请交给我吧。我们会豁出性命。”
燕青和柴进交换了视线。
(对方,这些女人们能做些什么?)
对帮源洞的强取豪夺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百华进行笼络甚至比方杰难几倍。何况还有金芝公主,她是方腊的亲女儿。
“焦躁了啊,小乙。”
 

晚上,大家都离开了,只剩两个人,柴进对燕青说。
只有养父卢俊义称呼燕青为小乙。而且,感觉好久没被叫了。
柴进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
“不久,梁山泊军就会来到这里,我们的工作就在这个时候开始。”
到此为止,等等──和燕青告别,柴进与公主回到了宫殿。
一出宫,山的各个地方都传来了出征的喧闹声。
篝火很亮,星星也显得很暗。
燕青穿过星宫之林,爬上了山。
去看了光明峰半山腰的石像。
今夜,百华不在。
石像被巨大的篝火照亮着。
朦胧的阴影,给长得和卢俊义一模一样的脸上,赋予了鲜活的精气。

(要是他们遇到麻烦就好了)
燕青的心也像篝火落下的影子一样,令自己目不暇接地摇曳着。
终于,真的开始了。
战斗,然后,战斗的结束。
黑暗中坐着宋江。
灯灭了,室内一片漆黑。
仿佛蔓延到任何地方,浓浓的黑暗。
星光也照不到。
宋江安静地坐着──然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
武松在剑下拿出了两把戒刀。自己切断的左臂上还缠着布。
武松盘踞在营区的土地上,衔着剑鞘,单手拔出雌雄的戒刀。

右手握着一把雄刀。摇了两三下,感觉比以前重了。接着握住雌刀,它很好地融入掌心,轻轻挥动。
武松再次将两把戒刀收进剑鞘,雌刀插在腰带上,手持雄刀站了起来。不远处,蒋敬正好经过。
“把这个交给孙二娘,在见面的时候就好了。”
武松向蒋敬递上雄刀。
蒋敬略显诧异,但还是收下了戒刀。
“谢谢你。”
武松走了。蒋敬问道。
“你去哪里?”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武松走向了黑暗。
吴用和花荣密谈。
“明天一早,呼延威还会再来河滩。我和他一起进城,把宋江带出去。如果放了火,全军就冲过来。”
可以随时出征吧──梁山泊军队准备齐备。
只是,谁也不知道到底要向哪里进攻。
星星照耀着世界。
在宋江坐着的监狱里,看不到那种光芒。
可是,呼吸着的黑暗,它的气息,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宋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夜晚的湖水倒映出的星光,像沙滩上的涟漪,在人的眼中,是无法分辨的笑容。
门开了。
听到了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宋先锋,出来。”
听到宋江解放的消息时,武松在拂晓的睦州城门,花荣在旭日照耀的辕门外的河滩上。
出征的准备已经做好了。
那天早上,花荣在河滩上等待着呼延威的到来,在告诉他“计划”之前,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宋先锋被释放了,马上就会到达这里。”
年轻人涨红了脸,说:
就像那句话一样,就在士兵们吃完早饭的时候,伴随着宋江,王禀来了。令人意外的是,还有童贯的身影。
吴用和花荣都瞪大了眼睛。
梁山泊军接到了出征清溪县的命令。
王禀走近吴用他们。
“卢副先锋的使者好像来到了分水县。早马通知说,原来的报告是误报的。”
王禀用既不发怵,也不辩解的语气说。
“谋反的传闻是敌人的奸计吧。宋先锋和梁山泊军应立即赶往清溪县。童枢密和我们驻扎在睦州,负责后方支援。”
童贯什么也没说,全都由王禀替他说话。
“这是一个拿下清溪县,洗刷污名的机会。”
什么污名──花荣喘不过气了。
但是,在这里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李俊的事情被公开,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结果既没有补充兵力,也没有补充军粮。
凌振来问李应是否补给了火药。
“已经分给北路军了,我已经没有了。不带火药的‘轰天雷’,还有活着的价值吗?”
“要想办法活下去,因为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李应让杜兴和蒋敬打算盘。
“粮食是三天的量。翻山一天,进攻两天……之后的事,只能到时候再考虑了。”
吴用点了点头。
他很在意宋江。
宋江在宋清的帮助下下马,静静地站在那里。
王禀的话也没听,什么也没看,只是站在那里。
或许,他正在倾听着更遥远的声音,凝视着更广阔的世界。
王禀说话期间,呼延威去找裴宣。
“童枢密已经批准了,我也去。”
如果梁山泊军全军出动,就不需要人质了。童贯认为,梁山泊军无论输赢,都将全军覆没。不,是这样,是在祈祷。
裴宣忧心忡忡,却没有说出口。
“为了梁山泊军,我能做的事情可能很少。但是我……”
呼延威用年轻的双眸,望向耸立在彼方的群山。
“越过那座山,再见到父亲的时候,希望他说‘做得很好’,希望他能因我是他儿子感到骄傲。”
裴宣和呼延威,两人的剑上都挂着着由呼延剑娘编制的相同的剑柄装饰。
“在宋江殿旁边。”
裴宣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那个肩膀比他想的要强壮。
王禀调齐梁山泊军后,童贯终于从轿子里出现。
“像呼延威这样的年轻人也报名参加了决战。希望他们舍生忘死,为宋国奋勉努力。在战胜之日,上至将,下至卒,都会得到重赏,向朝廷报功,全员都可以获得富贵。”
童贯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也心虚的事。
王禀反对释放宋江。以宋江释放以后梁山泊军有可能背离──的理由。实际上,自己指挥梁山泊军,并提高自己军功才是真正的想法。
童贯认为,梁山泊军必须有宋江才能战斗。在没有增援的情况下,如果不能以宋江的名义向梁山泊军拼死增援,童贯的处境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宋江将战斗到最后。如果宋江一战,梁山泊军也会一战。
童贯在某种意义上对宋江评价正确,理解梁山泊军。
只是,在那里,没有任何的珍惜和尊重的心情。
“为了宋国,希望您也能振作起来。如果有增援,我们会立即派遣。”
宋江静静地垂下了眼睛。
那是极其温和的动作。
尽管如此,童贯还是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宋江大哥!”
李逵大步走近。
“我遵守了约定。”
王禀责备道。
“真是无礼的做法!”
李逵没有理会,站在宋江旁边。
 

武松、关胜、杨雄、李应、花荣等人一个又一个地聚集在宋江周围。
这样的举动激起了童贯的仇恨。
宋江认为,他们根本没有理会童贯。
王禀对童贯耳语道。
“没收的东西怎么办?”
“什么事?”
“梁山泊军旗等。”
“烧掉吧。”
童贯所体会到的那种震撼的感情,如果硬要加上名字的话,也许是“嫉妒”吧。
梁山泊军当天就做好了出征准备,将在第二天拂晓前出发。
郁保四像一根棍子一样站在来去匆匆的人群中。裴宣来到这里,遗憾地说。
“据说被没收的旌旗已经丢失了。”
王禀冷笑道:“要是找到了,就把它送到方圣宫去吧。”裴宣把这件事收进了自己的心里。
“侯健在的话,应该可以手工制作的吧……”
“裁缝店”已经不在了。
“等冷静下来再做吧。”
裴宣安慰郁保四。
半夜,刘光世来拜访准备出阵的朱仝。
“我带酒来了。”
刘光世把装满一辆货车的酒瓶让随从拿来。既有在城里找到的瓶子,也有别的瓶子。
“我是送礼品的,你就不客气地收下吧。哪怕是出征,也有想喝的人吧。”
朱仝沉默后,刘光世尴尬地继续说。官军内表示:“梁山泊”全军军队和其他人一样。
“如果有增援的话,我也会去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拜托我父亲帮忙吗?”
朱仝望着刘光世那张无忧无虑的脸。没有任何不便,不知道后悔,也不知道屈辱。
只有些愚蠢,不算好人,也不是坏人。他就是这样的人。
朱仝让部下倒酒。
“非常感谢。”
“我还想见到你。”
刘光世高兴地笑了。
篝火在燃烧。
关铃骑着马轻松地跳过栅栏,想让关胜看到自己进步了。
但是,关胜没有称赞,又问了想去继续飞跃的关铃。
“仁者无敌这句话,学习过吗?”
“是的,在家塾。”
“怎么理解。”
“意思是说‘有仁爱的人都受人爱戴,没有敌人’。”
“我的想法不一样。”
关胜像是在提醒自己似的继续说。

“有仁爱的人,把一切事物,当作塑造这个世界的存在来承认,接受,并去爱。因此,仁爱者不会自己敌对什么,因此没有敌人。”
“哪怕是对自己做过分事的人吗?”
关铃无法接受,抿着嘴。
关胜点点头,对儿子投以无限慈爱的眼神。
“人做出觉悟时,一生中也不会有很多次。到你有这种觉悟时,不用害怕──而是自己人生的骄傲。”
花荣听了,叹了口气。
“我要是能对我儿子……说得这么好就好了。”
身边的吴用,想着李俊。
“我也理解他的心情。”
“谁的事?”
“是李俊。如果被童贯的好话打动,而得到的奖赏是‘作为宋国的官员而荣达’……即使不是李俊,我也很害怕。”
“即使这样,方腊军也不知道这一点,不信他会投降。”
“怎么样?”
“吴用老师。你是觉得李俊真的背叛了我们,还是另有谋划?”
“我也不知道。”
“不会是你指使的吧?”
“即使不知道,不就好了吗?”
吴用拿起羽扇,迈步走出。
视线的尽头,是宋江。
花荣说。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保护宋江。”
“我要保护梁山泊。”
“其实是一样的。”
“嗯。”
花荣和吴用一起站在宋江的左右。
宋江再次跳上了马背。
同样是宋江,吴用也感觉像是换了个人。在宋江身上,有好几次这样的事情。
而且,都是“宋江”。
“卢俊义将军一定会来的。”
宋江说。
他还提到了李俊。
“我一定能见到李俊。”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吴用。
对于情况,没有一个可以乐观的地方。
未来是不确定的,人心是看不透的。
吴用想,这样就可以了。
无论是谁,还是上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没有路的路──天为我们准备的道路,梁山泊前进。
天亮前,梁山泊军喝了饯别酒,开始迈步前行。
军队静悄悄地走出辕门。
宋江回头看着乌龙岭。

许多兄弟、人们死去的山,沉入黎明前的黑暗中。
宋江看到了阮小二、孟康,解珍,解宝,王英,扈三娘,项充,李衮,燕顺,马麟,吕方,郭盛──他们的存在,明确的感觉到了。
宋江在乌龙岭的天空中看到了闪闪发光的东西。
既像小小的白色羽毛,又像银色的流星。
对这光芒,或者对世界的一切,宋江都说过。

“走我们的路吧。”
沿着车前草繁茂的荒野之路,往西走。
梁山泊军南路宋先锋队。
全体人员一万三千。骑兵五千,步兵八千。
兵粮只够三日。
头上,初秋的银河闪耀着。
 
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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