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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绘卷水浒传》汉化[第8页] |
作者:风流双枪董一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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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和阎婆再次见面是在不久后的傍晚时分。 难得提前结束机关工作的宋江不用再到处找人,回到了旅馆。今晚门前也有卖茶的摊位。 老大爷一看到宋江的身影,就从药罐的另一边喊了起来。 “押司,你看起来很累,喝杯八宝茶再回去吧,很滋养的。” “不啦,今天我没有带钱。” “又施给别人舍了吧。小心点啊。总有些人会故意装可怜得到你的怜惜。” “我弟弟也经常这么说。” “我没有开玩笑。世人都以为押司家里有一棵摇钱树呢,可是你却不像别的官员那样收什么贿赂,甚至连在官府的手续费都尽量少交。那样能攒到多少钱呢?自己都住在这样的旅馆里…尽管如此,你还是会向别人伸出援手。” 但宋江只是嘻嘻地笑着。 老大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往茶碗里倒了一杯热茶,盛了枣和松子。 “这次可以赊账吗?” “难道我会跟宋押司斤斤计较吗?” “啊,不要这样。” 老大爷用干瘪的手拍了拍宋江的肩膀。 “啊,这不是宋押司先生吗?” 宋江回头一看,阎婆弯腰搓揉手站在那里。 “啊,葬礼结束了吗?” “多亏了押司先生,顺利地结束了野外葬礼。多么感谢您啊。真是我家的大恩人。总有一天,我要为您立一个红色的牌位。” 茶馆的老大爷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喋喋不休的阎婆。阎婆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满脸笑容地转向宋江。 “身为押司的人,可不能在这样的地方枯竭地啜饮哟。请过来我家吧。我要好好感谢您。” “押司先生,你可不能搭上这样的佣人婆的便车啊。丈夫的丧事还没结束,他就开始做生意了,真是不可思议。” “住口,押司大人不会听你这种乡巴佬的。来我家坐坐吧。我女儿也在等着您。” “啊,行个礼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那就有愧于老天爷了!”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你先不要拽着我了吧……” 像枯木一样干瘦的阎婆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把宋江一拖再拖地拖走了。 “哎呀呀。” 老大爷愁苦地收拾碗时,一个年轻男子从胡同的阴影中溜了出来。是石勇。为了甩开时迁,花了不少时间。 “……宋押司回来了吗?” “你来晚了,刚才又走了。” “……去哪里了?” 石勇细细的眼中,向地面投去浅淡的目光,继续向老大爷问道。 “去西大街口的二楼了。顺着茉莉花的味道走就能找到。只有那栋房子有那种花,到了秋天也疯狂地绽放。和住在那里的女人一样。” 石勇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向西街走去。 一想到『鼓上蚤』可能再跟踪自己,就不能掉以轻心。 白天,在宋江的房间里说话的时候,虽然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却毫不大意地窥视着石勇的怀中。 「真是手艺精湛的贼……」 他是为了实现耗费了十年岁月的夙愿而来的。 不能因为那种小老鼠而破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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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房间里摆了酒席,宋江很快就喝醉了。 光是从窗户和夜风一起飘进来的甜味儿就已经快醉了,同时阎婆惜还不断地倒上上等的酒,在眼前无精打采地坐着。女儿风格的房间的氛围也让人心情不好。 宋江在对方的劝告下晒着酒杯,但因为本来就不会喝酒,所以很快脸就红了,头也开始昏沉**起来。 “不能再喝了……” “哎呀,好端端的男人居然只能喝这么点酒嘛?真没出息呢!来,再来一杯。请干一杯!来,姑娘,快来斟酒吧。虽然不能喝妈妈的酒,但要是你的押司就会喝。” 宋江无法拒绝,又喝干了一杯。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差不多该告辞了。” 快半夜了,宋江摇摇晃晃地边说边站起来,阎婆突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 “天啊,真是地狱里的菩萨!” 不明就里的宋江又坐了下来。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如果没有押司大人的帮助,今晚我们母子俩一定会死在一起吧。已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生活……只能让女儿卖身了,婆惜却哭着说死了也不愿意…” “那就不要那样了吧。不要那么勉强,嫁给一个好男人就好了。” “在不知道从哪来还没有靠山的贫穷姑娘,想要嫁到正经的人家,困难分了。” “那么,我来帮忙……” 宋江本想说给他找个好对象,可是阎婆却一副吃惊的表情,眼睛里闪着光。 “啊!押司大人竟然要照顾我的女儿,这真是我不敢想的事!啊,婆惜,你也一样吧?” 对这面前手舞足蹈的母亲,婆惜垂下眼睑,浮现出若有所思的暧昧微笑。 “……你在说什么?” 宋江呆呆地望着兴奋的阎婆。 “我……” “请继续喝酒吧!婆惜,给老爷斟酒。虽然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姑娘,但对我来说,也是唯一的女儿,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不要抛弃她啊!” “这么说我很为难……” “怎么说,作为男人,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是对不起你的祖先啊!” 「……愚蠢透顶。」 厌倦了闹剧的婆惜转过身去喝了一口酒。 「不管为了多少钱,这种事情要是认真起来的话……」 和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的张三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似乎连一句气话都说不出口,言谈举止也没有丝毫的冷峻。 可是宋江已经快要在桌子上撑不住倒下去了,今天已经大醉了吧。 「现在只要妈妈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 “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婆惜迅速钻到床上,放下了围帐。 看到这一幕,阎婆也站了起来,摇晃着正在熟睡的宋江的肩膀。 “那么,押司先生也住下吧。” “喂,妈妈……” “嗯?又怎么了?” “啊,因为只有一张床。” 阎婆毫不留情地拉起半睡的宋江,一把一把地把他推到婆惜的床上。 宋江都手脚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摇摇晃晃地滚到床上,就那样昏过去了。 “什么嘛,难道妈妈你是认真的?” 婆惜从床上跳下,想要离开房间。 “如果无论如何都要这个人当我的丈夫的话,虽然自己能勒索到很多钱,但我真的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好吧!你看看我现在的脸色!” “难道他会吃掉你不成?” 阎婆劝谕愤恨的姑娘。 “如果想要以后都能过上轻松的日子,就忍耐一下,按照妈妈的话去做。如果这样,我也有了成为了太太的希望啊!” “不会吧。” 婆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怎么说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我是个小老婆,那还勉强说得过去。” “他那样的人,如果好好谈谈也未必不行。你只管做出让人垂怜的姿态,好好地和他谈。” “能那么顺利吗?” “好人就和傻瓜一样。好吧女儿,最起码,只要能过上好日子,我不会强迫你和那个**分手的。如果不喜欢和他一起睡觉的话,就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反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了。” 婆惜一脸不高兴地答应了。 见此情景,老太太放下心来,收拾桌子离开了房间。 宋江打着鼾声熟睡着。 婆惜瞥了她一眼,但她并不想靠近,便在椅子上坐下。 「赶快把钱卷走,搬出这种破房子。」 婆惜一边想着张三,一边喝着剩下的酒。忽然,脚好像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椅子下有一个陌生的文件袋。 「毕竟是他的上司……」 婆惜捡起资料袋,把灯拉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开始查看。 “这是什么?” 她首先掏了掏钱包,发现钱包里只剩下两三两银粒,与他的期待完全相反。 “算了,明天用来买酒给张三喝吧。” 他把银粒塞在腰带之间,又去翻看那捆文件。 最先看到的是宋江的弟弟宋清写的厚厚的信。 一展开,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规规矩矩的字。 “兄长,您身体还好吗?……我担心你是不是又多管闲事,被卷入什么麻烦之中了。果然还是老样子嘛,老好人。……哼。” 婆惜放下满是说教味的信,接着拿起没有任何覆盖的薄信。 读着读着,他的脸从惊讶变成了狡猾的笑容。 “吓我一跳……这家伙真是个笨蛋。这样的信居然都不知道珍藏起来。但是,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婆惜咧开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睡着的男人。 然后,她迈着跳跃的步伐站了起来,再次确认了信上的签名,并将它记在心中。 「只要这样,我就告可以别现在的生活了。」 婆惜打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茉莉花的香味。 和张三两个人, |
过了半夜,宋江因为胸闷而醒来。 头很疼。开始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 “啊,终于醒过来了。” 他东看看西看看,只见在细长的灯光下,袒胸的婆惜正一个人斟酒。 眼角染成浅桃红色,红唇上浮现出浓稠的笑容。 宋江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 “……我喝多了。真奇怪啊,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的……” 宋江收拾好衣服,补上头巾,走向床边。在那之前,婆惜敏锐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啊,我有个请求。” 对着微微歪着头,露出妖艳笑容的婆惜,宋江不由得抽身而退。 “如果是生活上的事,我会尽量照顾你的,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不是这件事。” 婆惜哼的一声笑了笑,从领口探出一封信。 “这是什么?” “……是什么?” “别装傻了,要我读给你听吗?” “啊,是弟弟寄来的信。” “你在愚弄我吗?” “被发现了吗……啊,是我哥哥给我的感谢信。我想烧掉来着,但是忘了。” “坦白了吧。” 婆惜像是炫耀胜利一样,站起来伸出手。 “来吧,把那一百两黄金给我。” “黄金?” “是啊,不是写在这里的……为了报答贤弟的恩情,虽然微不足道,但我希望您笑纳黄金一百两……别小看我,我也是识字的。” “……真难办啊。” “是吗?” 婆惜婉然微笑着,把信藏在怀中。 “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所以我根本没有收下那些黄金。” “这样的借口,小孩子都不会上当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需要黄金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被官府知道你和梁山泊的贼相通的话,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既然知道你那么想要,那就收下吧。”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有吗?” “无所谓了,把黄金拿出来吧。” “没有的东西怎么拿的出来?” “那么,我可要告发你了。” 面对眉毛倒竖,狠狠瞪着自己的女人,宋江不知所措地陷入了沉思。 因为最近出了很多事,所以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了。即使变卖旅馆的家当,也赚不着多少钱。就算拜托还在家乡的父亲,也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如果说是要给女人的话,那么踏实的弟弟是不会允许的。如果只要黄金百两的话,把宅院田地全部变卖掉是可以凑够的。但是绝不能让老父亲流落街头。 “……我知道了。” “你终于老实了。” “没办法,我们去官府吧。” 宋江斩钉截铁地说着站了起来。 婆惜惊讶地看着宋江的脸。 “什么?” “我会乖乖地去官府的。” “你疯了吗?如果你是梁山泊的同党,你就会被判死刑,你的族人也会被诛尽。” “没关系。我早在当上官的时候,就和家人断绝了关系。因为有正式的文件,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有罪。” “你……真奇怪。” “是吗?” 宋江笑着抓住了婆惜的手。 “走吧,我们去官府吧。” “放开我!” 婆惜反射性地甩开了那只手。 “我不去!我才不想去政府机关!” 婆惜是个聪明的姑娘。 宋江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打算声称婆惜伪造了文书来威胁。 宋江在机关里有很多熟人。也有用于贿赂的钱。 如果婆惜反被宋江控诉为收钱而演戏,那么没有后台的婆惜是没有胜算的。 信上虽然有晁盖的签名,但没有日期。内容也有微妙的变化。 “算了,算了吧!” 但宋江的手却用力的抓住婆惜的手不放。 就这样拖着发狂的婆惜走到了楼梯边。 那矮墩墩的侧脸,突然让婆惜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捉摸的感觉。 有某种巨大力量的东西在这个小男人的外表下翻滚着。 本应是在笑的眼睛的深处,却好像直刺那常人难以忍受的深渊。 婆惜也为那没有尽头的混沌而战栗。 在楼梯上的平台上,婆惜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宋江的手臂。 |
辛苦???????? |
第二十二回《转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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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好弟弟。” 时迁一边走在黎明前的乡村道路上,一边小声嘟囔着,耸了耸肩。 “啊,真没办法。本来我还想能再赚一笔来着。” 走在前面的石勇垂下阴暗的眼睛,在薄明中像石头一样沉默着前进。 最惊讶的是他自己。 如此失败的行动,他简直不敢相信。 为什么那个时候,还没有确认是什么情况就杀死了那个老婆婆呢? 在门外等着宋江出来,可是一听到“杀人”这个声音,就下意识地冲进了家里。当他看到死去的女儿和被宋江折磨的老妇人时,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扔出了绳镖。 以前,他从来没有如此冲动的行动过。 「像着魔了一样……」 石勇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加快了脚步。 “你去哪里啊?” 时迁慌忙追赶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这家伙……我的三十两工钱你还没有给呢!” “没有了,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 “什么?” “放弃吧,就算把你抓起来也不过才三十两银子罢了。” 石勇从怀里拿出一捆通缉令扔给时迁。 “刚好可以抵消掉。” 愤慨的石勇并没有回头,就这样飘然地消失在朝霞中。 「那家伙,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啊……」 在黎明的风中,散落的通缉令纷纷飞舞。 “先借我三十两银好不好啊!” 虽然时迁这么叫着,但没有收到任何回答,怀中的老鼠反而像说梦话一样叫了一声。 时迁向石勇消失的方向望了片刻,不久便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嗯,可以吗?” 时迁把手伸进怀里,抓起了什么东西,仿佛要确认它的重量似的,轻轻在手中把玩着。 “养成了很可怕的习惯啊。” 时迁的手中,有一根从宋江手中顺走的金条,闪闪发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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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仝和雷横动身前往宋家村的宅邸,是发生在那天傍晚的事。 虽然石勇主动自首,但疑点太多。 的确,阎婆脖子上的印痕和绳镖的宽度也很吻合。但可疑的是,应该被误以为是凶手的男人——宋江却消失了。 时文彬、朱仝、雷横都认为石勇在包庇宋江。 “就这样,我们可以把石勇当作犯人来处决,但作为士大夫的良心不允许这样。” 时文彬这样说,同时命令部下去搜寻宋江。 两人一到宋家村的宅院,宋清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大哥在家吗?” “如你所知,哥哥住在县城啊……” “他没有回来吗?” “是的。五年前我们就断绝了关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我这里还有文件……您有什么事吗?” “啊,不必麻烦了。” 朱仝把事情的梗概告诉了宋清。 “需要我帮忙找找吗?” “不用了。” 朱仝叫了雷横一声。 “雷横,你带着捕快巡视一下田地里的情况,不要忽略工具存放处和饲养牲畜的地方。” “知道了。” 雷横瞥了朱仝一眼,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
雷横带捕快离开后,朱仝开始一个人在房内调查。 宋清跟在后面。 朱仝从正堂开始巡视左右两侧的房间,查看厨房和储藏室。可是,始终没有宋江的身影,朱仝终于来到了位于宅院最深处的供奉祖先牌位的庙堂。 “除家里人外,这里是不可以进入的。” “话说这么说。” 朱仝慢慢地走进庙堂。 中央摆放着灵位的祭坛,香炉和蜡烛也摆放在那里。房间里很阴暗,空气冰冷地沉淀着。 朱仝静静地漫步在布满了墙壁和天花板的熏香之中。 “……实际上,有自首的人。” 朱仝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把手搭在背后,无意地绕着柱子的影子转了一圈。 “是一个叫石勇的赏金猎人。自称是误以为阎婆家有通缉犯而闯入,误杀了女儿和老太太。而现场的情况,确实和他的陈述一致……” 朱仝在祭坛前停下脚步,望着一排排的牌位,慢慢回头看向宋清。 宋清微微抬起眼睛。 “……然后呢?” “也许是被你哥哥弄错了。然后就因为受到惊吓而逃走了……” 两人沉默着互相凝视着。 “……你哥哥,是会逃跑的人吗?” “那就不敢说了。” 宋清勉强地笑了笑。 “嗯,如果不能得到新的证词,就要石勇这个人斩首了。” 朱仝也露出官宦的笑容。 “那么,失礼了。你哥哥好像不在。” 就在这时,朱仝背后传来某种东西在动的声音。 放着牌位的台子咚咚地摇晃着。 “啊……” 宋清脸色大变,站了起来。 台子突然变歪,地板上打开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传来了呼气的声音。 “……对不起,清。” 从偏离的祭坛下露出脸来的,是头上沾满了蜘蛛网的宋江。 “果然是宋押司啊。” 朱仝伸出手,将宋江从祭坛下开着口的地窖里拉了出来。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房子里的密室吗?只是我不想强行把你拖走……感谢配合。” 另一方面,宋清茫然地看着正拂去蜘蛛网的哥哥。 “哥哥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出来?” “……对不起。” “朱都头,拜托你了。哥哥只是多管闲事,受到一个叫石勇的男人的影响,但是他本人没有任何罪过!”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宋清便极力辩解,但却很好地回避了关于梁山泊的信件的部分。 “原来如此。” 听完宋清的话,朱仝的脸上也露出放心的神情。 “其实,宋江殿也是有恩于我的人,心里确实想过,如果真的是您杀了那些女人,我也会放你走的。但如果雷横在旁边的话,他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男人,我想他应该不会好好配合我吧,所以故意把他支到田里去了。” “那么……” “总之,请再隐藏一段时间,虽然现在很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听到这里,宋清掏起香炉,从炉灰中取出沉重的布包。 “如果需要的话,请用这个。” “……是黄金啊。” “大概有一百两。” 看到这么多的黄金,朱仝露出有点讶异的表情,但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 “请多关照。” 在宋清的目送下,朱仝离开了宅邸。 刚一到院子里,头上和胡须上都沾满了麦秸的雷横也带着疲惫的表情回来了。 “外面除了猪和小鸡,什么都没有。你那边怎么样?” “……我也没找到。” 说完,朱仝便带着捕快们返回了县城。 |
正如朱仝所言,宋江事件是婆惜醉酒从台阶上摔下而死。只是大家好像对石勇因误会杀死了阎婆这件事表现的很平静。 衙门内的人,上至看中宋江的时文彬,下至得到棺材的杂役老爷子,无不对宋江抱有好感。 就连朱仝准备使用的贿赂,甚至都有人因为是帮宋押司的原因而坚决不收。 “宋押司的罪行,不过就是上报不及时罢了,所以只要给杖脊十次就足够了。” 时文彬这样裁决。 “明天要在街上立牌,如果宋押司躲在哪里,就叫他来安心接受调查。” 朱仝、雷横,以及因宋江的传闻而广为传颂他的人们,都感到安心,没有人会对最后刑罚的过轻而不满。 谁都相信宋江是无辜的。 除了一个男人。 “可恶,难道婆惜就这么白死了吗。” 喝了酒后面容憔悴的张三,晃晃悠悠的站在婆惜家门前。 墙上已经被熏得焦黑。几天前盛开的茉莉花也被晒得枯萎了。 张三抬头望向漆黑的二楼,自暴自弃地从酒瓶里猛灌了一口酒。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想到别处去喝酒,就那样醉下去,可是在烂醉之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家的门前。 今天,身为县里下级书记的张三接到了命令,明天还要去街上负责立牌。 “婆惜……” 在广袤的运城县里,只有他为被杀的婆惜伤心流泪。 所有人都说,性恶的女狐狸为了欺骗廉洁的宋押司,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只有同情可怜的宋江的人,没有人会怜悯死去的女人。 为婆惜烧纸钱的也只有他。 “宋江对我也很好……尽管如此。” 张三一边嘟囔着,一边踉跄地走进了家门。 葬礼费和酒钱都是为了让宋江无罪释放而收受的贿赂。 “婆惜和我……不是很可怜吗?” 张三摇摇晃晃地爬上楼梯,来到熟悉的婆惜的房间。家具和衣服都被酒坊和房东搬走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地板上散落着碎盘子和纸片之类的东西。 房间的一角只剩下一张床。 被杀的女人的床,因为不吉利而被留下了。 “没关系,我来了啊……” 张三躺在那被茉莉花微微熏过的被褥上。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什么东西?” 摸索被子的深处,被纸张碰到了指尖。张三拿出小蜡烛,点起火光看了看那张纸。 “这个……” 一瞬间,他睁大了浑浊的醉眼。 看完之时,醉意也不知去向了。 “是婆惜的指引啊……” 张三急忙回到自己的旅馆,亲自写了诉状。然后借了马,等到天亮城门打开之时,就往济州府赶去。 原以为在郓城县会被人就这样按下去。 但正如张三所料想的那样,惨败于梁山泊的济州府的反应很快,第二天公安系军官缉拿使臣就被派遣到济州府,宋江事件的主导权也从郓城县转移到了济州府。 “怎么回事……” 时文彬叫来了朱仝与雷横。 收到的公文上还附有张三的诉状和作为证据的信的复印件。 “听说宋押司和梁山泊有来往?” 三个人同时发出了“不会吧”的声音。 “可是……这里写着黄金一百两……” 朱仝从宋清处收受的黄金,大约有九十两。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 “是宋押司帮助了晁保正吗?” 时文彬的声音不清不楚。 “晁盖他们能够成功逃跑是因为有宋押司事先告诉他们吗?” 朱仝默默垂下双眼。 “怎么说呢……” 时文彬仰天长叹。 讨伐失败的记忆还很鲜明。 宋江不会白白跑掉。作为上司的时文彬会被问什么罪呢。 “……已经没有救了。” 宋江被判处押送到济州执行死刑。 那一天,满城传起了相关的谣言,包含了人们对张三的愤慨,也让无数人为宋江留下了眼泪。 |
“连一个押司都抓不到,真是怠慢。” 济州府的捕快使臣如此指责时文彬等人,同时调遣从府衙派来的百名捕快,从城里到郊外,严令搜查宋江。宋家村的每一个房屋,都有多名捕快严格搜查,从菜地,调查到阁楼。 朱仝没有时间去通知。 但是,捕快们并没有找到庙堂的藏身之处。对宋清和宋家的佣人进行威胁般的审问时,也没有任何人说漏嘴。 实际上,知道宋江藏在庙堂里的只有宋清一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哥哥早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这里还有文件,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宋清被关进狭小的房间,就算被责问,被拷打,也仍然如此顽固地回答着。 “这次的案件很严重,那种文件根本不起作用。” 缉拿使臣是一个眼神锐利的初老男子,对宋清的言语漏洞有所察觉。同时,他还是梁山泊惨败的黄安的好友。 “没办法啊。” 男人冷冷的俯视着宋清青黑色浮肿的脸。 “那么,就先拘留犯人的父亲吧。” “那个……我父亲病了,逮捕我就好。” “听说宋江是个孝子。” 对方连眉毛都没动,一脚踢向紧靠他的宋清的肩膀,使之摔倒在地。 “即使断绝了关系,父子也是父子。如果羸弱的老父亲被代替逮捕的话,就没有理由不现身了。毕竟是能让传闻在一天内传遍千里的家伙啊,父亲也是有必要在政府机关的前面晒一晒的吧。现在正是降霜的季节。虽然很可怜……唉,但是没办法啊。去抓人吧!” 男人命令布满走廊的部下道。 “请等一下……!” “等什么?” “明天之前……请给我一天的时间!” “等你一天会怎么样?” 缉拿使臣的眼中浮现出冷冷的嘲笑。 “我……我去找我哥哥。” “好吧。如果宋江出面,那这个罪责就不需要他的父亲来承担了。明天凌晨我们会来找你。不要想着逃走。我会派人看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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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城门一打开,缉拿使臣便带着所有捕快再次前往宋家村。 朱仝、雷横以及其他同乡的人因为得不到信任,不允许同行。 初冬时节的早晨,天还没有亮。星光隐隐约约的闪耀着。 “会被抓到吗?” 目送着捕快一行离去之后,雷横向朱仝问道。 “……怎么了?” 朱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从县城走到宋家村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黎明之前就会得到结果。 雷横用一种想说什么的眼神看着朱仝。 “朱仝啊,你……” “什么?” “不,没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送走逮捕宋江的一行人后,朱仝回到离衙门不远的宅院。虽然只是个都头,但朱仝在郊外拥有相当多的土地。在充满了趣味的家具和古董的客厅里,年轻的妻子抱着孩子前来迎接。 “你……” 面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紧张的朱仝,夫人犹豫地问。 “你怎么了?” “……好孩子。” 朱仝没有回答,看着孩子的脸。 “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很开心的说……” 妻子不知为何感到不安,用力抱紧了孩子的手臂。 丈夫现在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奇怪。 “是因为宋江先生吗?” 朱仝摸着孩子的脸颊。 “真可怜……记得小少爷患热病的时候,他曾多方筹措贵重的药……” 朱仝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似的眼神,和夫人的双眸交错着。 “宋江殿是我们家的恩人。” “嗯……” 朱仝用大手轻轻握住了妻子的纤细的小手。 “我现在要去宋家村。” “……决定了吗?” 夫人以为是宋江终于被找到,朱仝准备动身前去逮捕。 “没关系啊…只要不构成重罪的没事的…” “那倒是。” “你也要小心啊……晚上你会回来吗?” “啊,会回来。” 听到朱仝这么回答,夫人稍稍安心地把孩子放到朱仝怀中,走进房间。 孩子在他的怀中酣睡着。 「会回来吗?」 这是朱仝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谎,他在心里苦涩地笑着。 在庙堂里找到他的时候,把他放走就好了。 这次的那个缉拿使臣的目光很敏锐。正如雷横所说,不能像放走晁盖时那样故技重施。 如果被发现,朱仝也将被定罪。 “玉琴,孩子就拜托你了。” 朱仝转身背对站在门口的妻子,向冰冷的晨雾中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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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县城发生了大乱。 五更的鼓声响起后,就像以此为信号一样,从县城的某个地方开始,火势迅速蔓延。 时文彬一面派出捕快带领士兵去守卫城门,一面紧闭县政府的大门,以防梁山泊的袭击。 虽然县政府门前设置了森严的警备队伍,但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影子趁着骚乱跑过县政府的屋顶。 “这就是乡下的衙门嘛,真是小意思。” 时迁望着街上升起的黑烟,悄悄潜入了县政府的阁楼。他顺着柱子走向狱舍,从走廊的梁上跳下来,一个一个地窥视着牢房的栅栏。 在这种气氛下,蹲在潮湿监狱角落的石勇抬起了头,仿佛一下子弹了起来。 “老鼠!?” 时迁跑到了最里面的牢房。 “哟,怎么步上我的后尘了” “我才不是贼,快救我出去!” “还真的变成贼了啊?” 时迁露出长着长须的嘴。手里玩弄着被扣押的石勇的绳镖。 “老天爷啊,看看这个小偷。” “哎……拜托你了,带我逃走吧。” “我可不是不动主义!” “我的那些赏金……还有别的用处。” “还有多少零钱?” “我还有三千贯。” 听到石勇坚定的语气,时迁睁大了一只眼睛。 “乖乖……你打算干什么?” “我要杀死押送的官员,去救宋江殿。” 石勇杀气腾腾地抓住了牢房的铁栅栏。 “快行动吧!” |
(本楼图片较长,请点开全图查看) |
在刘唐准备离开这里回梁山去,要向乞丐们发出撤退的信号时,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都是笨蛋吗……” 刘唐提高了嗓门。 “滚啊!快回去啊!” 但是,他的声音被惨叫声,呐喊声和牛马的咆哮声淹没了。 已经无法收拾了。 烂醉而兴奋的乞丐们,连刘唐撤退的信号都没注意到,继续向前冲去。 终于,假梁山泊的军队和捕快们在房子的南面发生了冲突。 勉强站住脚,或者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捕快只剩下一半了。 这种时候,一群乞丐大声叫喊着向他们袭来。 如果发现了对方是假梁山泊,只是一群乞丐,捕快们就会马上改变阵势,进行反击。 “不可能赢的吧!?” 但是,他也无法置之不理。 随即,刘唐也挥舞起血迹还没有干涸的朴刀,冲进了战斗的漩涡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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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地平线上,渗透着浅淡的阳光。 面对这一线曙光,宋江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在朦胧的视野中,熟悉的故乡的风景从身边经过。 有什么人正在自己所骑的马前,小心翼翼地拉着缰绳。 「我为什么……」 马的摇晃使宋江清醒过来。被朱仝拳击的腹部还在钝痛。 “这里是……” 宋江直起身子。 “……通往沧州的后路。” 过了一会儿,石勇做出了仿佛宣判一般的回答。石勇没有回头,继续默默的牵着马。 “我……” 宋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时站在枯野之上的瘦骨嶙峋的脊背身后的,是还是小孩子的宋清。 也正是那时候,因为丢了石头而哭泣的人,不是宋清。 是自己。 每次,都是这样。 石勇继续默默地牵着马向前走。 宋江回头望着远去的故乡山河。 那风景,让他泪流不止。 “这是……” 宋江抬起头,仰望着黎明的天空。 朝阳很远,刮过的风也很冷。 从此,故乡将变得比天还遥远。 “这……就是我的命运……” 彼时的天空之中,映起了火红的朝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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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景阳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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