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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林扈传》中篇连载,全书十二回[第2页] |
作者:爱嘉木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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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煞了央视林冲,痴心二十年,仍如梦如幻。爱煞了贼水浒,苦等十五载,出书亦渺茫。阅遍各本续书,林冲皆难有善终,我心甚痛。今以我之笔,改写你之结局,字里行间,聊以自慰,若有同道者因此文得些许欢喜,则是我之幸了。 此文已写完半部,陆续发上来与君同看,女子心窄,容不得热讽谩骂,若觉无趣,不看就是,不必为此伤神,写文不易,望阅之两相欢。 央视水浒两人正脸同框仅此一次,我却痴了许久。 |
卷首诗 神木曾因葬水中,朽枯生出翠玲珑。 扈女不知攀折苦,三生石上影重重。 第一回 忍悲痛烈女托终身 闻旧事好汉行权宜 话说扈三娘被林冲捉了,宋江派几个心腹喽啰赶了马车,送三娘上了梁山,交于宋太公处好生照料。宋太公膝下两子却并无女儿,为平生之憾,见扈三娘生的姣若秋月,亭亭玉立,怎不欢喜,当下便认作了干女儿,又在住处不远拨了个独院与三娘,派了两个侍女服侍。扈三娘孤单一人,无依无靠,好容易得个庇护,亦欣然应了。 一连几日,扈三娘在小院安稳住了,无事时,练几回拳脚,偶尔耍几回刀枪,那刀气枪风,将那小院里的桃花都震落了,庭松打战。两个侍女见了只是抿嘴笑。三娘眉梢一动道,你们笑的什么。其中一个侍女笑道,我们只当小姐是个大家闺秀,不想小姐不爱红妆爱刀枪,我们在这山上服侍久了,莫说女子了,就是这众头领中,也未必有几个强过小姐的,我们想,小姐这等手段,早晚做把交椅。 扈三娘道,也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上了阵去,能保住性命便是没有白熬这一场。一个侍女道,听说擒住小姐的,是马军上将林头领,以前听从东京逃难来的小厮议论,林头领的武义在东京名声赫赫,只是吃了高官陷害,逼上梁山,小姐被他捉了,也不折了面子。扈三娘脑海中浮了那人身影出来,耳边却响起那日厮杀震天,一时间,刀剑相撞、兵士哀嚎,还有那刀刃入骨的惨声纷至沓来,三娘担忧家中亲人性命,哀哀叹了口气。 扈三娘正思来念去无个结果,梁山上忽然角声不断,鼓乐震天,两个侍女拍手笑道,定是头领们回山了,我们快去看看,看有什么新鲜奇特的物件。一个侍女道前番头领下山,有个其他营的侍女得了个菊花纹耳环,喜欢的紧,我们快走,去的晚了,只好得人剩下的了。扈三娘道,你们自去罢,我只有宝刀入眼。两个侍女道了谢转身就跑。 是夜,扈三娘心中烦闷,她欲上得聚义厅,问宋江家人是否平安,也愁绪此举是否太过鲁莽,适得其反。只将身子斜倚在石桌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院墙上的薜荔。一名侍女走近轻声道,姑娘,王头领来访。 自住进小院后,除了两个侍女和宋太公,再没有别人出入,扈三娘疑道,哪个王头领。侍女笑道,还不是那矮脚虎王英王头领。扈三娘冷哼一声,莫不是我阵前捉的那个矮胖子,找我能有何事,不见。侍女刚要转身,早见那王英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另一个侍女被他一手推开。 王英色眯眯的看着扈三娘,歪歪的行了个礼道,还是阵前般俊俏,小娘子别来无恙。扈三娘厉声道,你嘴里放干净些。王英借着酒精上前几步道,你这小娘子好生无礼,我与你好言,你却这般不领情,等过几日我娶了你,看你服帖不服帖。 扈三娘怒道,就凭你。王英一脸淫笑道,你却不知,你那个未婚夫小白脸早就死了,指望他来救你可是打错算盘了。扈三娘惊道,我爹爹和我阿哥呢。王英打了个酒嗝,一股臭气熏的三娘作呕,道,你爹和你哥也都死了,我李逵哥哥板斧下,怎能有活口。 扈三娘惊愕如五雷轰顶,抄起石桌上佩刀,红了眼道,李逵人在何处。王英淫笑道,说了你也不认得路,你日后从了我,我自带你去,明日我就与宋哥哥讨了你,后日就洞房花烛。说完便要来搂扈三娘,扈三娘又气又怒,抽了刀出来,月光下寒意凛凛,刀尖指着王英道,你在进得一步,生死刀上见。 王英听的刀出鞘,酒醉猛地醒了几分,冷哼道,败军之女,还敢逞凶,老爷高兴时,娶了你做压寨夫人,不高兴时送你去那洗衣房,千人弄万人骑,到时候你生不如死,再来求老爷,老爷还不稀罕。 这洗衣房,两个侍女和扈三娘闲聊时说起过,梁山上多是杀人越于货、咽不畏死之流,却没几个有家室的,都只图个快活一时,又有众多年轻军士,莫说大战前,就是平日里也免不了狎妓淫乐,梁山头领中也有几个花丛将军,常从山下掳了良人,百姓颇有怨言。 晁盖对此也是头疼,后王英谏言,莫不如选一处建个洗衣营,说是洗衣营,实则军妓营,置些妓女**,又有些贪官妻女擒上山来,供军士们消火,免得滋扰百姓。晁盖允了,其后强抢民女之事果然少了,唯苦了那些获罪忠良的妻女,大家闺秀流放涉边成为妓女,又被梁上掳了来受腌臜龌龊。 王英一言点醒扈三娘处境,扈三娘立时呆住。王英看扈三娘不言语,只当被自己唬住了,笑道,小娘子莫怕,从了我还怕没有你的好处,宋大哥又看的我好,你夫君荣光,你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扈三娘冷笑道,你走吧,来日计较。王英听扈三娘语气缓了,心道此事有门,自家不如早些寻了宋大哥合计,这小娘子姿色,惦记的不知多少。王英谄笑道,小娘子好生休息,明日我便到哥哥面前讨了你。 王英走后,扈三娘忙扶了石桌,方勉强坐下,腹内翻墙倒海一样,一口浊气顶在心口。她心知王英说的虽不能全信,但是哥哥父亲亡故,任由人摆布也是真的。她有心拼了条命杀了李逵,自己却连山上的路也不认得,又忧那王英污言秽语,一时没了主意,低声哭泣了起来。 侍女听了两个对话,亦怜三娘命苦,轻轻抚了扈三娘后背道,这梁上山,多少男子没个奈何,何况我们女儿家,那王头领相貌丑陋,在色上却是有名的,不知坏了多少良家,姑娘被他盯上时,似乌鸦要强那孔雀,这世上哪里还有清平世道。 扈三娘摸了腰间匕首,冷笑一声,我为弱蕊,也定不让浪荡无行之人攀折。却是摸到那匕首,心头隐隐闪过一人来,暗道,老先生说他为人敦厚,也不知真假,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若他有心援手,定能解我之困。便轻轻在侍女耳旁嘱咐了几句,侍女笑道,好一出英雄救美,日后解了你香危玉难,可要好好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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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待下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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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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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啊,这有点太黑了吧 |
黑化王英倒是同意,这就是个贪财好色见利忘义的家伙 |
林冲的话心里全是老婆,建议让他以保她不受色狼威胁的名义收了她,然后慢慢处出感情。祝三和扈三的关系设定是对她不错但为人跋扈自大扈对他并没多喜欢也就将就过过日子。另外同为色狼,别黑周通,这位虽然强娶刘小姐但好歹在走流程,跟王董还是有区别的。倒是可以把董以原设定因求亲不成就叛国投贼杀掉上司全家强抢女儿的黑暗出身,做个大BOSS,而且他武艺远高于扈对梁山的重要度也远高于王,有利于剧情展开,王可以做智力辅助出些歪点子。程小姐算患难姐妹可以做闺蜜,程万里对贼也讲不斩来使的规矩可以说明程家家教还不错。本方智力担当其实可以用李应,人设是从小对扈家兄妹就好,被祝家毁书打杜兴又射伤自己才不帮忙最后也被梁山霸占家产黑上山情有可原。 |
顶了!爱嘉的文笔一直很棒,高质量文又是难得的央视林扈,一定追到底! |
我的扫水浒里面林扈成亲,最后生死与共了。 |
期待下文!!!!! |
木木文笔无敌!!就别谦虚了! |
顶 |
被吞了.....? 帮楼主改了一下,觉得这样更合理:这浣衣局,扈三娘却听过,梁山上众喽啰,多是亡命之人,血气刚强,却没几个有家室的,平日里免不了狎妓淫乐、滋扰良人,梁山军纪虽严,然杀不胜杀,晁盖也是头疼。后王英谏言,莫不如选一处建个浣衣局,招些妓女勾栏上山来,供军士们消火,免得滋扰百姓,梁山每旬按人头给付卖肉钱。晁盖允了,其后强抢民女之事果然少了。想那梁山十数万喽啰,正所谓饥不择食、贫不择妻,但有个洞的,不论俊丑,都乐意光顾;那些勾栏女,有随着妈妈来的,有自个儿来的,都得了不少银钞,又乐得快活,都安心在梁山住下不题。 |
这也算行家一下笔,就知有没有,只看几个字就觉得确实是行家 |
喜欢这种文风,每每看到关于林教头的文章,尤其是写林教头的日常,都在脑海中浮想联翩,特别希望教头能有一个好结局。 |
原来扈三娘的那把匕圝首是陕西铁臂周侗所赠,三年前周侗一人云圝游到扈家庄上,染了风寒,邪侵入体,竟卧床不起,扈太公延请名医为其医治,日夜看护,方自转好。周侗感扈家恩义深重,临别时赠与扈太公贴身短匕,并相告自己平生收了三个徒弟,皆武义高强,日后庄园有难,可拿短匕去寻三人。 侍女寻到林冲住处时已过了戍时,林冲因在旱寨清点兵马,刚刚归家,甲胄都未来得及卸下。侍女曲身拱手,向林冲道了个万福,林冲不认得她,问道,姑娘何来。侍女笑道,扈家姐姐想请林头领过府,有事相商。林冲心道,那日我阵上擒了她,此番过去岂不讨骂。忙推脱道,天色已晚,姑娘但有事时,林冲明日亲去。侍女急红了脸,道,明日怕是来不及了,姐姐说万分紧急,头领务必今日前去。 林冲心中狐疑,但见那姑娘神态,却是有事。温言道,容我进去换身衣服,怀袖见林冲应了,忙随他进了屋,帮他除下盔甲,一日劳顿,林冲后襟都被汗打湿了,怀袖轻声道,下午才回来,又在军中忙到这个时辰,当真身子是铁打的么。 林冲笑道,不碍事,我在军中吃过了,那姑娘说的急,恐真有事,去一趟也无妨。怀袖无法,取了一套干净长衫与他换上,又看他穿的单薄,忙拣了件大氅仔细与他系上。林冲笑道,为将者哪里这般娇气,年少时打熬筋骨,冰天寒地也只穿单衣,昔日杨公若经不得风霜,又怎得程门立雪的美名呢。 怀袖嗔道,人生二十岁,血气始盛,肌肉方长,三十岁时,五脏大定,肌肉坚固,血脉盛满,大哥以三十岁论二十岁,岂不谬之千里,小女子没读过几本书,也知这个道理。宋大哥拨我来服侍你,若生了差错,到头来亦只我受罚。林冲素知她伶俐,轻笑一声,也不多言,唤了扈三娘侍女带路。 这一路上,月朗风清,又兼宋太公住处专命人修了雅路,两旁多种了牡丹、芍药,正直初春,淡淡花香弥漫,林冲不觉多看了几眼。引路的侍女道,林头领也识得花蕊么。林冲笑道,在东京时,男子戴花,蔚然成风,却是猛地想起娘子素手为自家簪花时清秀的脸庞,惊了心神,半晌沉默不语。 侍女借着月光看林冲神态木然,有心开解,道,不知林头领喜欢哪种花,这园子里花样众多,待到了花季,我拣几只好的与头领送去。林冲抬头看着远处漆黑,苦笑道,浮萍漂泊,再没个喜恶,前番下山,我只看那悬崖绝壁上的野花甚好,也叫不出名,任他风雨欺瞒,莽兽践踏,经年不衰,远远望时,斑斓似锦,好过这路两旁,低眉顺眼争着让人瞧。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扈三娘房门口。侍女轻声道,小姐,林头领到了。扈三娘道,林头领请进。林冲知这是扈三娘闺房,又是夜晚,孤男寡女独处,那不尴不尬之事传出,便是声名狼藉了,因此立在了门口道,姑娘有何事唤我,还请直言。 扈三娘心道果是个正人君子,便移了烛台到门口客桌前,自搬了凳子,坐在林冲面前,林冲只是低头,并不去看她。扈三娘直言道,此番请头领来,为的是一桩姻缘。林冲惊道,姑娘何意。扈三娘将王英逼婚之事说与他听,又道,若能救我,唯有头领一人。 林冲愕然,半晌方之所错道,姑娘不愿毁名以合,但山上未婚男子众多,姑娘可自行择个好的。扈三娘凄然道,那王矮虎得宋江撑腰,有几个头领敢同他争执,我只是一个败军之女,又认了宋太公做干爹,那宋江便是我兄长,兄长之命,我怎能不从。 林冲心知扈三娘所说非虚,也暗忖,若不是自己生事,在阵上擒了她,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那王英之流,绝非良配。却是这婚配之事,妻子离世后,早断了心思,又转念想,她孑然一身,无所依倚,强配姻缘,岂不是趁人之危。便温言道,林冲命途多舛,自知苦命人无善果,累了姑娘清白。 扈三娘听此语,冷笑一声道,周师傅说你为人宽厚纯善,看来也不过如此,不急人所难,实无男子气概,若是三娘坏了头领名声,还请快回罢。 林冲惊骇道,你说周师傅可是铁臂周侗师傅。扈三娘也不答话,只将那匕!首置于桌上。林冲上前看时,果是师傅贴身之物。昔年周侗因主战,得罪了不少文官,因担心自己连累徒弟,对外从未称收徒,林冲师兄弟三人也都对此绝口不提,扈三娘一番言语却是出乎林冲意料。 林冲又问,姑娘何时见的我师父,他老人家可身体康健,扈三娘道,来我庄上时,偶感风伤,名医妙手,早自痊愈,算来那日柳林分别,已有三载了。林冲暗道,这匕圝首是师傅心爱之物,今赠与她手,必是其中有一番事故,这姑娘端的是个烈性子,若我在推脱,累及性命时,日后亦无颜再见师傅,倒不如先将她救下,后做打算。 当下把心一横,温言道,姑娘且放宽心,林冲明日自去找宋大哥要人, 说完深行了个礼,回自家旱寨去了。 次日清晨,晁盖、吴用、宋江三人一大早就到了议事厅,祝家庄一战,新得了李应、杜兴、孙立、顾大嫂、解珍、解宝、杨雄、石秀、时迁等多个头领,林冲、花荣、秦明等也多有战功,且三庄多年积累的资财尽数归了梁山,马匹百余骑,钱财田粮不可计数,清点后,竟足梁山用上两年,山寨诸人无不欢喜。 吴用捻须暗忖,这是宋大哥上山后第一场大仗,便得了这些财宝马匹,众兄弟皆都敬服,却要好好表一番功劳才是,此时我需出力,也好为日好打算。便不等晁盖宋江开口,笑道,晁盖哥哥英明神武,执掌山寨,宋江圝哥哥雄才大略,一举破了那祝家庄,尽得三庄财物,实是梁山一大喜事,此等大事,山寨中何不热闹一回,也给新上山的头领和有军功的头领立个功劳簿,好好奖赏一番才是。 那宋江是惯会笼络人心的,听此语大喜,赞道,军师说的极是,多亏晁大哥派了军师与林教头前来协助,小弟方能扭转颓势,晁大哥知人善任,我不及多也,此番胜仗,全是众兄弟的功劳,花荣、王英等兄弟此番功劳甚大,新上山的几位兄弟也都出了力,定要好好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不知晁大哥意下如何。 晁盖是个耿直汉子,只道败了祝家庄,山寨粮草充足,不由得大喜。笑道,军师和贤弟心细,功劳簿你们只管做去,我只管等你们的庆功酒,定要大醉一番才好。 宋江闻言,上前两步作揖笑道,只有一事,还需晁大哥首肯方好。晁盖忙拉了宋江圝的手,道,贤弟怎与我如此客道,何须如此客气。 宋江无奈道,我原在清风寨时,与我那王英贤弟许了个愿,待日后有那知冷知热的俊俏女子,配与他为妻,此番扈三娘上山,王英贤弟欢喜的紧,三番五次寻我来说和,央我来求哥哥允他小两口成了好事。 王英的做派,晁盖是知道的,自上山来,几日便去那洗衣营,狎妓玩乐一回,又仗着武义,勾搭了不少的妇人,不少都是有夫之妇,军士多有怨词,也有几庄案子告到晁盖处,晁盖只因他素与宋江厚,只叫人安抚那受害军士几句,在给些银两了事。 晁盖心道,这扈三娘上山来,只见过一面,生的身材高挑,虽清眸流盼,云髻雾鬓,却隐隐透的一股英气,端的是个好女子,这等万里挑一的女子许给王英,岂不是落个乱点鸳鸯的名儿,又看宋江望着自己,一时不好决断。 宋江怎不知晁盖心思,只合着自己将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便罢,晁盖首肯,那日后小两口有甚说到,众人有何口舌,皆是晁大哥议过的,若不同意,王英也怨不到自家头上,王英虽相貌丑陋,武义到还不差,也难得的衷心,日后还有用得到地方。 晁盖正犹豫不决,只见喽啰来报说林教头有事与几位哥哥商议。晁盖如见救星,忙吩咐喽啰快请。林冲匆匆上得堂来,与三位哥哥见了礼。且说林冲回到家中,翻来覆去心中乱个没完,寅时方才混混沌沌的合了眼,睡梦中,却觉得耳边有人唤官人,待转头看去,眼前却又有一紫衣女子向自己招手,正待上前问个明白,却听有人敲门,却是怀袖唤自己。 小记: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想了好久此女子的名字,终将秋扇做比。再说扈三娘,自尊自怜,与林冲无二,看电视剧中常有以生死相迫者,我只道做戏,生死置之度外时,方是真性情,扈三娘点到为止,不卑不亢,我甚爱之 |
郑爽真漂亮 |
教头 |
每天多发点吧 |
林冲忙起了身,看了时辰,幸未误了事,怀袖服侍净了脸,便直往议事厅来。怀袖见林冲满脸倦意,显是少觉困顿。昨日林冲从那扈三娘处回来便回房关了门,怀袖待要问他用不用夜宵,却见房中早关了灯,正要敲门时却听一声叹气,便知林冲心里有事,怀袖是何等玲珑之人,自知此时林冲哪里有吃饭的心思,虽未问,却料定与那扈三娘有关,便不再作声。此时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不禁惆怅。 宋江看林冲面色微红,笑道,林贤弟有何事,一早便来,必是要紧。林冲看了看宋江,心中亦是窘然,遂定了定神,郑重向晁盖施了一礼,道,正是有求哥哥,林冲前来为了扈三娘。 三人一听皆愣住了,宋江万万没想到林冲会行此事,当下迟疑,林冲向来于女色上并不在意,那怀袖送与他也是推脱再三,听怀袖之言,这半年来并无半点世俗私情,这怀袖生的也是月眉星眼,自有小女儿别致,比那扈三娘不差,林冲此番究竟何意。 晁盖愣了片刻却是大喜,笑道,是我这做哥哥的不是了,怎未想到,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吴用见宋江面沉如水,上前一步道,想是织女痴情苦,等闲偷得鹊桥渡,昨日教头去扈三娘房中,可是定这姻缘去了。 林冲早看出两人面露些许不快,再听吴用此问,颇有些不自在。红了脸道,昨日是去了扈三娘房中,此女与我、与我颇有渊源,还望晁大哥、宋大哥将她交于我处置。林冲不想此事牵扯他人,因此只说扈三娘与自己有旧。 晁盖听了面上尽是喜色,拍拍林冲肩膀道,都是哥哥想的不周,那扈三娘英姿卓然,正配贤弟文武双全,后日山寨将大摆庆功宴,正好祝贤弟小登科之喜,好好好,这下山寨可要热闹一番,乐得双喜临门。说罢一手握住宋江,一手拉住林冲,下得厅来。 林冲听晁盖之意,这婚配已定,自家心中却怅然若失,心中自嘲,娘子尸骨未寒,却又如此,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难怪世人皆说男子凉薄,竟不想我林冲也背了这凉薄之名。 吴用在三人身后,虽陪着笑,心中却有一番计较,这林冲上山来,未踏入洗衣营半步,也从未计较功劳得失,此番竟指明要扈三娘,莫不是在两军阵前动了情,若说好色之徒,岂能让怀袖半年来仍是完璧,这吴用哪知扈三娘房中那一番说辞,声泪俱下。只左思右想没个结果,暗道,我待将这疑团说与宋哥哥,让怀袖多打探才是。 晁盖握住林冲手道,贤弟大婚,少不得添置桌椅物件,有何需要,尽管与我说,忽的想起一事,略微皱了皱眉道,贤弟驻守西旱寨,只是住处却偏僻了些,颇为冷清,这大喜之日,岂不冷落。原来那日青眼虎李云来西旱寨修葺房屋,黄信虽为副将,却先选了一处好地方,意在压林冲一头。有晓事的报与林冲,林冲却丝毫未放心上,只道黄信将军爱热闹,由他去。自家却在西旱寨北角一片松林旁则了一块平整之地。建了个小院,另在院外修了马舍。 小院正房是林冲起居之室,正房西侧则修了小屋,林冲用作书房,因这书房与正房相通,怀袖曾想住在此,好照料林冲,林冲却说夜间少睡,尝起身于书房温书,遂让怀袖绝了此意。 怀袖未来时,亦有一对李姓军汗夫妇服侍林冲,乃是林冲前番下山征战,救得一处守门人,那李逵杀得兴起,斧落眼看人头落地,林冲一枪挑开板斧,将那军汉救起,军汉感恩,便携自己妇人随林冲上了梁山。这两夫妻便居于东厢房,照顾林冲日常起居,饮食衣物,无不尽心。西厢房则住了一老汉,系王伦做寨主时便投了梁山,因年老无儿无女,林冲便唤于房中,让其喂养匹马,间或有些轻便杂事,亦由他去做。身边几个心腹亲兵则在林冲小院附近修了几处房屋,方便伺候。 怀袖自宋江送来,林冲颇为头疼,只得叫人打扫了西厢房让怀袖住下,让养马的老汉先自移到到东厢房的偏房中。这小院修葺时虽不小,但林冲本想着三四人居住,谁想一下子增加了怀袖,又平添生出扈三娘这一档事,添进几人来,这小院就显得拥挤了。又想着扈三娘毕竟与自家有名无实,将来肯定分睡,却又怎瞒得众人。 听晁盖如此说,正解了眼下之急,林冲忙颔首道,哥哥说的极是,还要麻烦李云兄弟重新添一处房屋才是、当下晁盖便命李云前来随林冲去,就在林冲院旁,又添了两处砖房,一与守门军汉夫妇住,一与老汉住,怀袖仍旧住于西厢房,东厢房则留给扈三娘的丫鬟住。 |
不是三打祝家庄时鲁智深他们还没到梁山 |
写个床上大战五百合的 |
第二回 各怀心事同饮喜酒 锦帐鸳鸯一纸和离 一时里,梁山上烹牛宰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宋清操持宴会,心里明白这山寨上越热闹,宋江面上越有光彩,又得宋江嘱咐,林冲大婚,不可小气,他是京城出来的,自然不能与梁山这许多市井相比,用的物件必要精致些,宋清会意,特意让人下山采买一应物件。 山中众人无不欢喜,只有王英怏怏不乐,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却也知道是林冲亲自去要的,人是他林冲擒的,自己争他不过,只是心里又气又急,夜里想着扈三娘白花花的身子,裤裆那物高举,直自抚泄了一次仍不济事,只好摸黑去那洗衣营鬼混。 洗衣营自祝家庄后,又新得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录事,说是祝家庄主买来专伺候来往达官贵人的,王英一见如猫见腥,那几个娼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淫词浪语哄得王英热血上涌,把眼前人当做扈三娘,直直压上去,口中不干不净道,你个小淫妇,早晚着了我的道。 林冲小院中,比大寨还热闹三分,晁盖和宋江感军汉夫妇和养马老汉照顾林冲尽心,借着喜事亦有许多封赏,怀袖来的时间不长,因是宋江送来的人,也同得了赏赐,送来礼物的人是宋江贴身的喽啰,嘱咐怀袖,宋大哥的心意,要细心体会才是。怀袖回房翻看赏赐的一匹绣罗,果有一张纸条掉了出来,上面是宋江亲笔,林扈二人事情蹊跷,汝需细探。怀袖冷笑一声,将纸条置于红烛之上,片刻成灰。 怀袖抱起为林冲缝制的新衣,抚摸着上面密密的针脚,竟自痴了,想人家女儿做新衣为的是未来夫婿,自己做新衣,却为的他人之夫,又念着半年来,林冲虽知自己是宋江派来监视之人,却半分没有为难自己,想是他担忧自己回去不好交差,一时气恼又一时感激,只喃喃道,路隔银河犹有西风可解,你我近在咫尺,活如两世,在没个可解的,你穿着我做的新衣成婚,我心中亦是欢喜。脑中又想着那人穿红衣的样子,恍惚中颠颠倒倒。 林冲看着家被怀袖一干人收拾的妥妥当当,门栏多喜色,红幔帷帐暖宵阁,桌上一盘中放着一把红剪与一根红丝带,心中百感交集,一件件往事浮在心头,避之不得。心中又有许多话,无人可诉,抬头忽见床头墙壁上挂的香囊,忙上前取下,解开一开,却是白玉雕成的和合二仙,林冲自言道,这几月多亏你护我。 原来林冲自上山来,尝有夜中夙梦,军汉夫妇为他煎了许多草药,也不见好。怀袖来后,得知林冲夜不安寝,知心病当需心药医,并不在吃药多少,特意选了吉日,沐浴净身,去寻了公孙道人,虔诚的拜了三拜,求他治了林冲心病。公孙胜笑道,这也不难,只需教头贴身物件,我施了法,保管他好。怀袖说与林冲,林冲不以为意,只拗不过怀袖,遂将这香囊交于怀袖,并嘱咐不要拆开偷看。 香囊中正是这和合二仙。林冲在沧州时,一日无事,上街闲走,见一算命老者寒风中颤栗,自己在东京时不大信鬼神,此时此地,却觉自己与老者落魄境地并无一二,出神中已走到老者跟前,温言道,老先生可与我算一卦,并双手奉上卦资,老者算后,并无一言,收下卦资入怀,却同时拿出这块白玉雕成的和合二仙,让林冲收下便再无话,林冲本想细问,老者却不再理他,收拾挂摊回家去了。 上梁山后,知娘子出事,林冲心如刀绞,在东京种种尘封心底,变将这和合二仙用香囊装了起来,便是怀袖来问,方想起来,只将这香囊给了她,怀袖后又将香囊挂于林冲床头墙壁上,林冲本想也无大作用,不想公孙道长施了法,这噩梦的病竟好了。 林冲刚将这香囊摘下放进胸前衣襟里,便听见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从院口传入。“几日不见贤弟,原来竟是有天大的喜事,只怕洒家以后要再拉贤弟吃酒,便不如今日爽利了,来来来,趁弟妹还未过门,先与洒家吃个痛快”,未等林冲出门相迎,鲁智深便大踏步进得厅来,仿佛自家一般。 林冲抱拳道,师兄说哪里话,漫说吃酒,便是千军万马,小弟亦生死相随。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兄弟性子我如何不知,只不过让弟妹作难,我这做哥哥的怎忍心,想先前在东京,那….林冲听此语变色,心中早已凄然。鲁智深是个性直的人,话到嘴边方知错了,可恼自己口无遮拦又勾起这旧事,赶忙扯了林冲臂膀道,来,看看,洒家带了坛好酒,可是从宋清那里磨了半天才给的,地窖中不过三五坛,你闻闻,是不是与其他酒不同。 林冲笑道,哥哥伯伦再世,说是好酒必然不差,我这就去唤怀袖,让多准备几个大师爱吃的菜。鲁智深忙拉住林冲道,兄弟明日大喜,我若喝醉了闹将起来,怕是不好,我知兄弟处不远,有个亭子唤做什么修篁亭,端的好景致,我们去那里喝如何。 |
林冲是随和的人,哪里不依,便让厨房准备了一只烧鹅一只烧鸡,自家提了随鲁智深到亭子中去。这修篁亭就在西旱寨北角一个坡上,周围是成片的竹海,郁郁苍苍,重重叠叠,又因地方偏僻,知道的人不多,鲁智深知晓此处还是因为一次林冲提起,说此处静谧非常,让人心旷神怡。 鲁智深喝了一大口酒,看着眼前景致,感慨道,贤弟如何找到这样一个妙处。林冲微笑道,那日怀袖端了一盘春笋与我吃,我便问他,笋子哪里来的,我上梁山也有二年,却从未吃过笋,怀袖便引我来了这个地方。鲁智深道,这怀袖是何人,你当洒家不知,她在你身边,心却在宋家。林冲摇头道,师兄切莫胡乱猜,怀袖待我倒是一心一意。鲁智深冷笑道,你这人总是护着别人,与别人掏心掏肺,若是让洒家知道她对你有半点不诚,洒家的禅杖可不认得人,管他是皇帝还是弱女子。 林冲不愿意在师兄面前谈论怀袖,忙道,师兄你当我明日娶的是谁,鲁智深喝了口酒道,不就是前番阵上被你生擒的,叫什么扈三娘的,林冲道,师兄你只知其一,这扈三娘是我师傅的一位故人,想也是我不对,如今她在梁山无依无靠,家人又尽被李逵砍了。 鲁智深擦了擦嘴,冷笑道,这女子怕也不是真心上梁山,若是我,拼了命也要与那李逵斗个你死我活,这等女子在你身边,不知是祸是福。又顿了顿道,这梁山上,鱼龙众多,又有几个是真心要上山,还不是趁着梁山势大,想得个甜头。 林冲觉得身上一阵寒意,抱起酒坛猛喝了三口,苦笑道,我此时亦无别的念想,这扈三娘好端端的一个女子,被梁山硬逼了从贼,两军阵前,我虽无可奈何,却也终究擒了她,我待寻个机会,放她下山,寻个归宿,总好过在这梁山上生不如死。 鲁智深惊愕道,原来贤弟是这等心思,我还以为,还以为,终究没说出口。林冲苦笑道,还以为我忘记了么,梧桐半死清霜后,新竹犹发旧年根,师兄你看,竹子冬天砍了,春天又破土而出,我的心也如同这竹子一样,有些事情在心里永远不会改变。 鲁智深长叹一口气道,洒家只要有一壶酒,有兄弟在侧,便开开心心一天,你心底如此多的事,怎开心的起来。依我说,扈三娘若真心待你,你也莫使东京时的性子,洒家知道,林家只有你一条血脉,洒家这身武义将来还要传给小侄儿。 林冲站起身来,抚着竹身道,我这脸上金印虽让安神医消了,可这身子却再没了清白,怎可再拖累旁人。鲁智深听了这话便觉气恼,你这迂腐性子何时能改,若是拖累,那这满山的头领军士,便莫在娶妻了,到头来也都是做贼的后代。这朝廷奸恶,无数忠臣良将充军的充军、发配的发配,等他们都死了,难不成东京以后都是那些狗官的天下。 林冲见师兄恼了,知他也是为了自己,忙捡了个鸡腿递与他手,却是我的不是,让师兄恼了,此后我便不去想他许多,只是与扈三娘之事,还要看她主意。我此番与她成婚,只是权宜之计,乘人之危,终不是君子所为。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洒家是个和尚,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懂这许多,方才师兄若说错话了,贤弟莫要挂怀。说罢抱着酒坛,一口气便饮了半坛。林冲亦喝了不少,见天色已晚,忙搀着鲁智深回寨去了。 作者小记:凡有大才者,皆有傲气,此狷狂非年长不能平也,林冲之人,迂腐之甚,令人作叹,迂腐至极,心犹坚毅,若此等傲气迂腐之人,清冷顽固,易其心,则难矣,可喜和尚之言,能听进一二,若假他人之口,谓耳边风乎! |
次日刚过了巳时,林冲便从小院出发,到宋太公住处迎娶扈三娘,身后吹鼓手一应人等俱全,不在话下。因林冲与扈三娘已无至亲在世,因此纳采、纳币、催妆等皆省去,宋太公为扈三娘义父,晁盖是山寨第一把交椅,又素与林冲亲近,自充当林冲长辈,宋江主婚,因林冲素日谦和,待人宽厚,梁上众头领皆来贺喜,聚义厅上,热闹非常。 怀袖以家中人的身份,早扶了扈三娘出来,远见林冲身着大红喜袍,正是自家做的那件,在看那人 ,面洁唇朱,鬑鬑有须,不时向两旁道谢之人回礼,胯下一匹白马,更显儒雅风度,想林冲不过三十四五岁,尚在英俏之年。 有词曰,红衣素裤秀雅,剑眉英挺如峰,俊眼深邃似古井,谈吐温柔敦厚,远看长身玉立,近观浩气生风,君子伟岸如怀瑾,皆赞人中龙凤。 林冲在堂前下马,宋江早捧了一张硬功上前,这三箭定乾坤是迎娶的开始,第一箭射天,以祈天长地久,第二箭射地,以祈地久天长,第三箭则要射的远,取长长久久之意。林冲是马上良将,却绝少用弓,众人纷纷道,此番看林教头弓箭。 林冲接过宋江手上弓箭,没有丝毫迟疑,张弓挟矢,形如满月,即着力一撧,箭锋穿云,破空而出,众头领无不叫好。这第三箭看射的远,宋江特意使人在百步外立了靶子,林冲竖弓搭箭,两眼凝神,觑定,不等众人回神,箭已射出,只是个快,待众人向靶上看去,一箭早中红心。花荣失口道,好俊的箭法,宋江等亦目瞪口呆,唯有晁盖、鲁智深等捻须微笑。 众人哪知,这禁军遴选教头,第一关便是考射箭,若无百步穿杨的功夫,连站上比武台的资格都没有,且林冲师从周侗,射术焉能不精,只是林冲自觉两军阵上,当公平较量,暗地放矢,并不光彩,因此上阵绝少用弓箭,箭壶悬于马后,也只是防身之用。 宋江惊讶林冲武艺,暗里却欢喜的紧,扈三娘是自己义妹,林冲自然就是妹夫,有这一层关系在,日后掌军更是稳妥,便是林冲与那晁盖交厚,成了自己妹夫,终将有所顾虑,即便中立,也让晁盖失了三分势。宋江大笑道,教头武艺惊人,是我梁山之福,忙上前拉了林冲上的堂来。 王英在堂下看宋江如此礼待林冲,心中大为不快,心道,宋大哥如此看重他,到比我还亲了,送了怀袖又送扈三娘,还自荐当主婚人,我向他求时,也未见如此爽快,王英越看越气,暗暗啐了一口,又看四周头领皆望着堂上,便当无事人一般喝起酒来。 宋江堂中站定,将前日写好的主婚词朗朗道来 昔鸿蒙初辟,正定乾坤,始分阴阳,婚姻合两姓之好 今六合同风,贤立纲常,凤仪兽舞,夫妻结一世之缘 吾之义弟林冲,铄懿渊积,允文允武,慷慨重义,杰冠京师 吾之义妹扈三娘,英秀绝俗,冰清玉润,兰心蕙质,貌倾九洲 吹箫堪引凤,歌百年之和美。攀桂喜乘龙,卜五世之繁昌 福祥臻萃,比飞却似关睢鸟。琴瑟调和,并蒂常开连理枝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作者小记:主婚词是吾亲笔,写时泪目连连,林冲再婚,往事在怀,应是感慨万千,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已掀滔天巨浪,冷暖自知,心必苦极。梁山众人皆欢喜,实则各有算盘。宋江之诡,事事谋划,然主婚一事,却是成就一桩好事。 |
刚看一个吧友问林冲有啥缺点,近日看书,改编一段,或可与答。人过忠厚失防戒之心则万兽来欺,气过揫敛遗周身之甲则万邪来衅,故忠敛之道,君子仅可持身,,若以处世,殃及自身,祸如薮也。 |
众人边吃酒边听宋江主婚词,皆感情深意切,如痴如醉,望向林冲正是凛凛一表人物,在看扈三娘,虽大红盖头不见容颜,但那修长身形亦百媚多娇,两人颇为登对。 林冲感宋江尽心,唏嘘不已,却又转念一想,此乃假戏真做,只是太真,之后怎的收场,思来想去没个结果,便又横下心来暗道,罢罢,寻这些烦恼做什么,扈三娘与自己有名分在,好歹保了她周全,其他头领不能造次,只尽快送她下山才是。 林冲念此,心下坦然。与扈三娘同拜了天地,后又与宋太公、晁盖行礼,宋太公见林冲相貌堂堂,心下也十分满意。夫妻对拜时,怀袖扶着三娘行礼,凤眼偷瞧,林冲神态自若,却不曾看自己,心中酸楚万分,眼眶浅的几要落泪,所幸行礼之后,怀袖要送扈三娘入洞房,从林冲身边走过,怀袖强忍难过,低声道,恭喜林大哥了。林冲听后心底一紧,待要张口,怀袖已扶三娘走远了。 众人见新娘子入了轿,便放开了手脚。朱贵、宋万等人素知林冲酒量不行,纷纷喊着要在酒桌上放倒林教头。朱贵笑道,千军万马将军威,林教头酒桌上在我手上可走不了三个回合,他上山时,在我那酒店,只饮了五碗,便有了醉意,看林教头今日能叫得几阵。想那日林冲上山,正是绝境之时,心中愁苦,借酒消愁,实是**自己,因此醉的快了,酒量实不止于五碗,但与山上其他头领相较,又是望尘莫及了。 鲁智深与武松最清楚林冲酒量,知他是个不能饮的,也知今日不少头领要与林冲喝酒,有好心的是祝贺来的,也有龌龊之人专等林冲酒醉失态,遂不离林冲左右,能挡的皆替他挡了,只是这二十余桌,林冲要一一敬去,每桌一碗是不能少的。 敬到秦明那桌时,秦明见鲁智深与武松护在林冲一左一右,高声笑道,林教头成婚竟还带两个左右护法,这洞房花烛也三个人进不成。秦明本无恶意,只是平常粗鲁惯了,也没细想便说了出来,好在林冲等也不恼,鲁智深与秦明连干五碗,喝的秦明连连告饶。 滴米未进,连着喝了十几碗,林冲已有五分醉意,估摸还有十桌,也只得强忍,说话便到了王英桌。王英今日本就有气,又看众头领自晁盖起,皆对林冲赞贺不已,心中之气又添十分,见林冲来到自己这桌,便想羞辱他一番。 王英端起酒碗酸道,若说这满山寨,我本以为我王英最懂女人,没想到林教头却是左右逢源,胜我等多矣,下次还望到洗衣营,当面请教御女之术。林冲已喝的晕晕沉沉,王英之言并未听清,武松却听的刺耳,怒道,这厮口中怎这不干净。燕顺、郑天寿等忙劝到,这厮喝醉了,荤话连篇,教头、都头勿怪。王英冷哼一声,愤愤将碗中酒喝尽。武松瞪了王英一眼,便扶着林冲到下一桌去了。 又连饮数碗,林冲早已有八分醉意,亏得鲁智深在旁扶着,林冲抱拳对晁盖宋江道,非是小弟不想陪,实是量浅,不能喝了。还有许多头领端碗来敬,鲁智深忙道,大哥,今天成婚大好日子,就饶过他这次,改日让他陪哥哥痛饮。晁盖和宋江也不强人所难,微笑的点了头。晁盖嘱咐到,智深兄弟,教头酒醉,骑马时你要看好了,莫要生出岔子。鲁智深会意,牵了林冲的霜花马来,扶他上了马。 聚义厅距林冲住处约莫有六七里,鲁智深担忧林冲坠马,走得极慢,一手拽着自家马与林冲霜花马的缰绳,一手托着林冲臂膀,林冲在马上觉肚内一阵翻江倒海,头沉眼疲,好一会儿方道,师兄扶我下马坐一会子。 林冲下马之地叫泠泉眼,泉眼中水甚是清凉,林冲小解后用泉水洗脸,顿觉清醒许多,看鲁智深关心的看着自己,心中感激道,今日多亏师兄,若我一人如何应付的过来。鲁智深笑道,自家兄弟,你酒量如何我焉能不知。洒家送你回去,再杀回去喝个昏天黑地。 说罢,两人皆上马,不出一刻,便至林冲小院前,怀袖见林冲回来,赶忙迎了上去,闻林冲身上一身酒气,嗔道,大喜之日喝得如此,看新娘子如何罚你。林冲对鲁智深道,师兄快回去,此处有怀袖,我已无妨了。 别了鲁智深,林冲赶忙对怀袖说,去找件常服来换,这一身酒气忒熏人,怀袖拦道,今日大喜,怎能胡乱穿衣服。说罢面晕浅春,低头细语道,你那喜服,我,我却做了两件。林冲大喜,怀袖让林冲进了厢房,又打了水来让其净脸,一并泡了醒酒茶与他,林冲自在榻上小憩片刻,醒来时虽略觉头疼,已无大碍。 怀袖抱了喜服,服侍林冲换上,嗔道,昨日嘱咐你少喝,今日怎醉的如此,这半年,从未见你多饮,可是宋大哥让你喝的。林冲笑道,非是宋大哥相劝,只一桌一碗,也喝了二十来碗,只是尽到礼数罢了。怀袖替林冲掖好衣带,低声道,去吧,莫让新娘子等急了。林冲走至门口,心下一动,回过头来看她,怀袖狠心背过身去,当下无言。 芙蓉帐暖度春宵,这小屋中,绣凤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绣工细腻,一看便不是出自山上粗妇之手,火烛摇曳,甚是温馨,扈三娘端坐在帐中,因早起便忙碌,又等林冲不来,腹内早已空空,又嘴渴的很,便轻声唤道,沛儿,与我倒碗茶来。 这沛儿如同锦儿一样,与扈三娘一起长大,虽是主仆,情同姐妹。幼与三娘一起学习武义,又生的眉眼俊秀,扈太公便收了义女,前番阵上,随扈三娘一起厮杀,林冲擒了扈三娘后,本意放她回去,沛儿抵死不从,誓不离三娘左右,林冲无奈,只得带她上山。也正是因沛儿护主之义,让她躲过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只叹造化弄人。 沛儿斟了一碗茶与三娘,小心服侍三娘喝了,道,姐姐这几日担惊受怕,也没吃什么东西,想必早就饿了,沛儿与姐姐拿块点心可好,我见有重剂蜜枣儿,是姐姐素日爱吃的。三娘笑道,便吃几个也无妨。 沛儿这下才放心开来,自从三娘被擒上山,生死未卜,又知家中亲人禁自殁了,几日未食物未饮,又担心哭声大了惹了强人,只暗暗流泪。沛儿见三娘瘦损,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心中不免焦急,今见扈三娘略微有了食欲,怎不欢喜。忙端了青碟果子与她,见三娘吃的极慢,掩嘴笑道,姐姐莫不是怕花了妆,在姑爷面前失了礼数。 沛儿并不知三娘与林冲那一番话,只在阵前见过林冲,见他手段高超,又要登时放自己回庄,颇为仁义,便敬他是个好汉子,想他娶了扈三娘,倒也和美。三娘知她宽慰自己之意,笑道,待你嫁人时,姐姐也尽心服侍你如何。 沛儿伏在三娘腿上,细声道,沛儿嫁人,定要嫁个本领强的,即便他相貌丑陋,只要他日后为姐姐报了仇,我便一心一意与他过一辈子。三娘抚着沛儿的脸,一时家破人亡,伶俜无依涌上心头,两肩微颤,显是激动不已,喃喃道,好傻的妹子,好傻的妹子。 两人正诉说衷肠,忽听门外有脚步声,皆定了定神,沛儿道,怕是姑爷来了,忙收拾了脸上泪痕,整了鬓角,迎了林冲进来。林冲进了内室,自搬了个小凳坐,沛儿笑道,姑爷如何不坐帐,如此合卺、结发不觉生分么。 林冲温言道,服侍你家小姐一天,料也累了,出去歇着吧,我自与你家小姐说话。沛儿终究是个女儿家,见林冲如此说,回头看了扈三娘一眼,便退了出去。 林冲关了房门,便用喜秤挑了盖头,自家却转了头,不去看她。只说,姑娘累了一天,着实委屈,这山寨不比扈家庄,吃食居住简陋,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三娘见他如此,叹了口气道,将军挂心,三娘能有此容身之处,多亏将军从中周旋,留得性命,已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何敢言他。 林冲见她语气清冷,亦叹口气道,这山寨中,鱼龙混杂,多是剪径强人,我知姑娘报仇心切,凡事需留个心眼,莫要着了别人的道,依我说,便放宽些心才好,旦有得便时,我送了你下山,寻个安稳处过日子。 扈三娘听他说的含糊,有意试他一试,便道,我一弱女子,家园禁毁,再无一个依靠,将军让我下山,如何度日。 扈三娘本意是想问林冲是否与他一同下山,谁知林冲会错了意,却从袖口将出个帖子,递与三娘道,姑娘休要担心,唯恐你下山匆忙,我昨日便已写好,姑娘有此帖,定能觅得良夫,也少了许多口实。 扈三娘接过一看,竟是一封放妻书,乃夫妻合离之意、当即五雷轰顶一般,又羞又气,飞红了脸急道,我下山嫁的粗蠢丈夫,与你何干,你却要思量,放我下山,别人背后如何说你。 林冲见三娘神色大变,忙道,姑娘清白之身,怎能明珠暗投,你我成婚,是不得已为之,可恼世上之人,皆为名分所误,与你合离书,实为好意。前番擒你上山,有错在前,近日每每思之,后悔不已,只盼姑娘下山后寻个好归宿,与我也可宽心了,别人如何说我,我自不放心上,。 扈三娘见他看着自己,尽是关切之意,心理千言万语,再说不得。只冷冷道,那委屈林将军了。 林冲见她如此,一时尴尬,忙把话岔开,指着书房道,救人须救彻,戏要演足了才能瞒众人眼,夜里我不好出去睡,只在书房榻上休息,姑娘切莫乱想,林冲虽是鲁莽军汉,也知急人所难,姑娘自关门歇了吧,但有事时,唤我便是。扈三娘只怔怔的望着合离书出神,淡淡的道,将军自去,便不再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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