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西游记 -> 《吴承恩捉妖记》  作者:有时右逝、马伯庸、海棠 -> 正文阅读

[西游记]《吴承恩捉妖记》  作者:有时右逝、马伯庸、海棠[第5页]

作者:吴承恩捉妖记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喂,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让你走,你还聊起天来了?”吴承恩瞪了苏公子一眼,“巧什么巧,你是不是要说你也是逃婚出来的?”
  “正是。不瞒诸位。”苏公子叹口气,一脸失落:“我是家中老三,上面有两位兄长。前段时间,和姑娘的遭遇差不多,也是被指婚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本来我一再拒绝,奈何哥哥们却早已拿定了主意,由不得我任性。所以我一气之下,便从家里逃了出来,四处游山玩水,也是散心。”
  这番话一说,李棠几乎惊呆了:想不到天下之大,竟然还有人和自己一样遭遇。言谈几句,李棠不禁多打量了这位苏公子几眼——只见他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头金发束在头顶,目光清亮如星辰,端的是一位世家公子。
  伙计又端上一大桌子菜,并摆好四副碗筷。苏公子抬抬手:“多谢诸位许我一个桌子吃饭。”
  说着,那苏公子举起了酒杯。吴承恩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在桌边坐下。见李棠举起杯子和那苏公子碰杯,吴承恩也赶忙举起了面前的杯子。唯一没有动的,便是青玄。
  苏公子估摸着对方是不会喝酒,并没有为难于青玄,便同李棠与吴承恩一饮而尽。
  夜色也越来越浓。酒足饭饱,那苏公子打了个饱嗝,起身说要去方便一下。吴承恩哄笑一番,便也由得他去了。
  苏公子摇晃着身子,走到了半里外的街角站定。而他身后,已经站着一圈戴着白面具的身影了。
  “我都说了,就是看看而已。”苏公子并无避讳,反而真的开始小解:“你说你们有事便去办,难道还信不过我?非要一个一个地潜伏在四周,害得我吃饭都不得安心。”
  几人即刻致歉,口中却也辩解几句,意思是李棠身份特殊,身为李家执金吾,自然是大意不得……
  “唔,其实我只有一点奇怪。”苏公子收拾妥当,转过了身,抚弄着头上横插着的那根金色羽毛,似有心事:“你们的杀气绝不明显,否则其他人早就察觉到了。但是,从你们的气息来看,你们不仅是护着你们家少主,而且也一直提防着我对那书生动手……每当我向着李棠或者那书生散出去哪怕一点杀气,你们的气息也会大乱。但是,对同一桌的那个和尚,你们却没有守护之意……”
  几个执金吾,显然没想到苏公子会有此一问。
  “这书生和你们李家的关系,不简单吧?”苏公子耸耸肩膀,继续把玩着自己头上的羽毛。
  “以性命起誓,并无瓜葛。公子多想了。”执金吾中,身材最细小的一人斩钉截铁说道。
  苏公子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对对对,我怎么这么糊涂。区区一个书生,怎么可能与李家有所关联?所以嘛……”
 
  那叫做吴承恩的书生,是与你们家小姐关系不简单吧……我一直听说,李家小姐是与人私奔而去的。难道说,这世间的谣传,其实是真的?
  “姓苏的!”细小的身影低声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辱我家小姐清白!”
  一阵寒风,从地底划过了每一个人的脚面。
  几个执金吾如临大敌,纷纷散开。
  “喝多了……喝多了。胡言乱语,切勿上心。”苏公子见众人慌乱,急忙摆手示意众人误会了:“我就那么一说……得了,我已证明并无恶意,诸位既然还有要事,去忙吧。”
  众人盯着他,互相看看,紧接着纷纷双手抱拳,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苏公子的身影又重新摇晃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客栈。
  一笑楼门口那两个戴着白面纱的人,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这苏公子。毕竟是那大不善的命令,任何进出对面客栈的人都需要严密监视,万不能放跑了里面的姑娘。
  苏公子走到两人对面,笑着招了招手:“听话,不要动。”
  两人迟疑,互相对视一眼——脖子本是稍稍扭动,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二人的脖子都出现了一个切口;只是这伤口极其细腻,若不是两人动了身子,可能到天亮都不会裂开。只是现在,两人才知道自己的伤口极深,血流不止。本来白色的面纱,霎时间便被染得通红。
  怎么会……何时……何人……何种方式下的手……难道……不,不是对面那人。如此算来,难道是刚才那阵异样的寒风……
  两人似乎想喊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片刻之后,便已断了气息。
  对面的苏公子皱着眉头,嘟囔道:“都说了,别动。明明等到天亮就能长好的……哎,也怪我,瞅着李家的白面具不顺眼又不好翻脸,便只能拿你俩解气……”
  要怪,就怪你们今日不走运,戴的白面纱吧……
本章完
 
  天色渐渐亮起,一笑楼的门口,金角和银角早已恭候多时。那卷帘推门出来时,两人顿时怒目而视。
  “若不是掌柜的要求……”金角开口道,语气生硬。之前与卷帘的那一番交手自己这边吃了大亏,这份仇并没有被时间填平。
  银角虽然没有说话,却也鼻子一皱,哼了一声。
  卷帘这几日一直都在闭关,今日走出一笑楼,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到来的是这两个妖娆女子,却不在意,只是将左手向袖口之中缩了缩:“烦请替在下引路兵部。至于在下和两位施主的新仇旧怨……大可等到武举之后再清算。”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尾。
  而一笑楼对面的客栈二楼,此时也已经喧闹了起来。
  李棠砸着吴承恩的房门,示意他该起来准备去兵部了。门开之后,出来的却是那打扮整齐的苏公子;而他身后,青玄也已准备妥当,只有那吴承恩依旧哈欠连天。
  这前日遇上的苏公子,仿佛对其他的空房视而不见,硬是厚着脸皮在吴承恩的房间里连睡了两宿,每天晚上都要谈古论今一番。倒是青玄能与其攀谈,聊得都是些玄学,吴承恩完全不感兴趣。
  话里话外,苏公子总是对吴承恩有些歉意:“吴公子若是嫌吵,大可以去睡,不用顾及于我。”
  吴承恩心说我顾及你干什么,这人脸皮也忒厚了!
  李棠也是觉得这苏公子有神神叨叨,摸不透他那不要脸的脾气。在得知这公子哥也要参加武举后,李棠忍不住鄙夷地“哼”了一声:这副身板还去参加武举?估计他家里的两个哥哥不仅是逼婚,还要索命呢。
  一开始,吴承恩本打算爽约,不去参加武举。只是京城之内,镇邪司势力颇大。那苏公子似乎人脉很深,将镇邪司的种种都说与了吴承恩等人细知。青玄同李棠商量了一番,觉得人在屋檐下,倒不如让吴承恩走个过场,并不会耽误三人寻觅卷帘报仇。
  李棠思忖再三,便也应了。
  所以今日,李棠起了个大早,让吴承恩速去速回走一趟兵部罢了;而自己,则要和青玄上街,先想办法找到那卷帘再说。
  四人下楼,店小二早就备好了早点恭候大驾。饭局之中,那店小二油嘴滑舌,一直说着“两位都会高中状元”一类的喜庆话,言外之意是想索些赏银。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惹得李棠心烦不已。
  苏公子听完笑嘻嘻地开口说道:“状元只有一个,如何两人高中?”
  那店小二吃了瘪,不再言语,转身去了后厨。
  吴承恩忍不住赞许地看了一眼这苏公子:这小二确实烦人。
  “这便是了。”苏公子点头,对吴承恩说道:“一家姑娘怎么能许配两个婆家?笑话嘛。”
  “弄走了那店小二,现在又是你聒噪个没完。”李棠好不容易得了清净,自然是希望苏公子闭嘴吃饭。
 
 
第五十五章 展翅
  武举第三天,入夜时分,一笑楼。
  卷帘静静地坐在院子之中,面前是一张八仙桌大小的沙盘;借着院中灯笼照出的些许光亮,沙盘上不断地浮现出一行行文字。卷帘看完一篇,便会抬手一挥,做一个翻书的动作;沙盘上的砂砾便被一阵掌风抹平,然后继续浮现出新的文字。
  没多久,沙盘上浮现出了“你敢”二字,引得卷帘微微一笑——多半,这答案是那苏老三写下的吧……
  沙盘三丈之外的位置,立着一口半开的泥棺材——白骨夫人就被束缚其中。她的双手和双腿仿佛被泥棺咬住,丝毫动弹不得。
  几股细碎的猩红色沙流不断在棺材之中蜿蜒穿梭,时不时从白骨夫人的肉身之中穿过,留下一道道血孔。砂砾的颗粒很大,掠过每一寸骨骼都会发出骇人的摩擦声。
  除了脸孔之外,白骨夫人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块好肉。卷帘这几天一直放纵着泥棺之中的沙流,不分昼夜地折磨着白骨夫人的每一寸筋骨,直至体无完肤。
  喘息声越来越弱,却依旧听不到一声求饶。
  卷帘也不在意,依旧悠闲地秉烛夜读。
  不开口便不开口,他的手段还多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白骨夫人突然吐了一口血。只见她薄唇轻启,似乎说了句什么。
  “嗯?”卷帘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有、有一事……相求……”白骨夫人喘息着开口,垂下的眼帘隐藏了她眸中的神色。
  卷帘嘴角的笑容微冷,却并未开口。
  “求、求你杀了我吧!”白骨夫人再抬眸时,眼神中带了几分哀求。
  卷帘面前的沙盘再一次被抹平,他挥了挥手,却不再有新的文字浮现。卷帘起身,伸手向着沙盘一抓一握,然后转身走到了白骨夫人面前。
  他在白骨夫人眼前摊开了自己的手心——手掌正中,有一颗砂砾。
  “多谢......”白骨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眉头也舒展开了,这么久以来,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愉悦的神情。
  “想死?”卷帘笑了笑,“这粒沙,就是你近几日已承受的苦痛。”
  白骨夫人瞳孔微缩,似乎已从卷帘的话中明白了什么。
  卷帘轻轻吹飞手心里的沙砾,笑容更深:“而你将要承受的……还远远不够!”
  从那瘆人的笑容之中,白骨夫人眼前,浮现出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
 
  是的。泥棺材之中什么也没有:没有光、没有水、没有气、没有食……
  最可怕的,便是没有丝毫希望。
  她不怕没有希望,只怕自己白白苦等这么多年!
  泥棺材之中,忽然间凝了一股妖气!
  卷帘头也不回,便知晓白骨夫人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出手。
  “卷帘!”白骨夫人喘息着,嗓子几乎已经无法念出声——她耗了自己的内丹,妖气已经四散而开。白骨夫人忍了这么久,为得就是现在这一刻:卷帘大意了。
  自己爆开内丹,便可以引那近在咫尺的卷帘一起粉身碎骨。即便自己多年修为不够与这妖人同归于尽,起码也可以重创于他。只要自己死了,多少都会对那个人有利吧……
  他……
  白骨夫人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只可惜,自己最后也没有勇气与玄奘相认……本指望他能记得自己的……玄奘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这张脸?灰飞烟灭之后,玄奘可会记起自己?说不定,今生的玄奘还会为自己写下什么故事吧……
  内丹经不住内力四撞,裂开了一条缝——白骨夫人闭上了眼。
  然而,她的耳边便传来了世上最可怕的声音。
  “我说过,你不会死。”卷帘的声音,依旧平静。
  白骨夫人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毫发无伤的卷帘。怎么会……即便自己妖气变弱伤不了卷帘,但是内丹一裂就好比人类碎了三魂六魄,应该登时必死。
  紧接着,白骨夫人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阵发寒;低头望去,却见一只漆黑玲珑的九爪蛊虫,从自己内丹的缝隙之中爬了出来——
  永生蛊。
  卷帘这辈子练出的最诡异的蛊虫,没有之一。
  这种蛊如其名一般,中了蛊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但是,也就是不会死罢了;伤口永远不会愈合,痛苦更不会停止。即便肉身被大卸八块,除了在脑海中永远体会肢体断开的剧痛外,也无法逃离蛊的作用。
  与其说是永生,倒不如说是无尽的地狱。
  “这永生蛊只有三只。用在你身上,也算瞧得起你。”卷帘抬起手,捏住了白骨夫人的下巴:“如何摆脱此蛊,世间只有我一人知晓。我倒要让你看一看,你那转世的情人会不会认出你。”
  是的,卷帘并不着急杀死白骨夫人。这是鱼饵。迟早,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金蝉子,会自投罗网。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卷帘大手一挥——泥棺材即刻密封完毕,片刻间沉进了地上涌现的流沙之中。
  进来的人,正是铜雀。
 
  “小心。”青玄皱眉,捏起了念珠——外面多半不是什么好人;青玄即便睡着,也比常人警觉不少。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任何上楼的脚步,可见外面敲门的人身法一定厉害。
  京城之内,危机四伏,万不可大意。
  吴承恩一下子醒了神,掏出了火铳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开了一条缝……
  咣当一声,门被硬生生推开——吴承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脆朗悦:
  “吴公子,又见面了。”
  门外站着的,却是这几日不见了人影的苏公子,他身穿一件嵌金丝的肩袖大氅,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外。吴承恩还没应声,他直接迈步进来,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一大杯水,随即一饮而尽。
  青玄和吴承恩面面相觑,收了防备。多半是因为这苏公子清瘦,青玄才没有听到上楼的动静吧。
  “苏公子?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吴承恩开口问道。自打他从考场不辞而别之后,吴承恩倒是也惦记几分。
  “回了趟老家。”苏公子擦擦嘴巴,草草交代。
  “为何如此折腾,刚回去又回来……”吴承恩看看窗外天色,觉得这苏公子为人办事真是有些异于常人。
  “我回来不为别的,就是想与吴公子一较高下。”苏公子喘了口气,朝着目瞪口呆的吴承恩抱怨了几句:“其实我文试那天到家后,与哥哥们吵了一架。哥哥数落我不长进,是个人都比我有心性。我怎么想都睡不着,今日便连夜偷偷赶了回来,想与吴公子切磋一下身手……”
  一番话,没头没脑,听得吴承恩与青玄更是云里雾里。
  “等一下。”吴承恩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家里的哥哥数落你一番,然后你来找我切磋?这是何道理?”
  “因为,有人觉得你比我强啊。”苏公子眼神朝李棠所在的房间扫了一眼,懊恼开口,随即想了想,又补了几句:“不过,这件事和成亲那件事没有关系。就算我赢了你,我也不想成亲,你别多想。吴公子赶紧,天亮之前我还得回去呢,路可不近……”
  说着,苏公子便要拉着吴承恩下楼。
  吴承恩的眼中不禁露出几分同情:这苏公子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可惜脑子有点不清楚,为何一直胡言乱语……莫不是喝醉了?
  吴承恩好言好语说了几句,并不想下楼;他知道苏公子只看到自己书生打扮,却不知道自己的本事;苏公子这瘦弱的体格,真要打起来,吴承恩担心自己会伤了他的性命。谁晓得这苏公子倒是不识好歹,执意要去。
  一番吵闹,隔壁的房间门被人打开,几声脚步声后,李棠带着一脸怒色站在门口:
  “吴承恩你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啊!咦,苏公子?”
  那苏公子便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照旧是要拉着吴承恩下楼。
  “你,与他比试?”李棠上下看了看苏公子,语气里面倒有了几分担心。这可怜的纨绔子弟,说不定一招便会丢了性命。
 
  苏公子点头:“万莫相劝,此事与你无关。而且,这是我和吴公子的事,大小姐不要多嘴。”
  李棠气笑了,活了十七八年,听的都是“大小姐真美丽”,或者“大小姐请饶命”,第一次有人在“大小姐”后面加上“不要多嘴”。
  “好,去吧。”李棠微笑着让开路。
  吴承恩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李棠,李棠附耳对吴承恩说道:“他这样闹着,反倒惹人注意。倒不如你随他下楼,一招打翻,省得吵我睡觉。”
  说完,李棠便要回屋。
  “行行行,但是要比的话,咱们不能比武。要比,比别的……比如,琴棋书画,或者……”吴承恩推拖不过,没有办法地说道——苏公子可是替自己交了房钱的,他实在是不想伤了苏公子。
  苏公子听完,频频点头,说比什么都随意。
  倒是李棠听到这么一句,又退了回来,对着吴承恩皱了眉毛:“找人你不上心,陪着这傻公子嬉闹你倒是颇用心思啊吴承恩。比别的?去啊!你与这姓苏的都这么清闲,倒不如比比看谁能杀掉那卷帘,替杏花报仇?”
  一番话出口,青玄和吴承恩都不做声了。
  即便李棠说的是气话,却也多少在理。吴承恩被李棠一番抢白,实在有些无地自容。
  苏公子看看僵住的三人,脱口而出:
  “可是杀现在的卷帘没意思,还是比别的有趣。”
  此话一出,青玄、李棠和吴承恩纷纷侧目,看着面前的苏公子。
  “你......你刚才说......不不我们说的是一个叫卷帘的人。”吴承恩磕巴了一句,问道。
  “现在的卷帘太弱了,还不够格跟我比——等等,咱们说的是同一个卷帘吗?我说的,是那个一直躲在南苗的、用沙子的卷帘。”
  “他在哪?!”房间里响起一阵炸雷,李棠和吴承恩同时发出一声怒吼。
 
  苏公子一脸迷惑,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对面,一笑楼。”
  此言一出,李棠转身跑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握了锦绣蝉翼刀。而吴承恩也已经攥紧了拳头,紧随着李棠的步伐便要下楼。
  苏公子站在他们背后,愣了片刻,说道:“吴公子,咱们……”
  “你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避远一点!”吴承恩头也不回喊道。
  苏公子约战不成,反被忽视,终于怒了。只见他身子抖了抖,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怒鸣,仿如惊雷,贯穿了整个京城——细细听来,恍惚三字。
  “吴承恩!”
  大地仿佛摇晃了三分,整个客栈微微震颤,令正在下楼的李棠等人站立不稳。抬头望去,却见那苏公子神色凝重地盯着吴承恩,没了平日的轻浮表情。
  “我本与你惺惺相惜,这才不远万里去而复返,邀你比试。你却如此视而不见,目中无人!实在是……”苏公子一字一句,缓步而来的同时,抬手抚摸着自己头上那根金色羽毛挂饰。
  吴承恩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只能僵在原地。
  而苏公子,已经走到了吴承恩的面前。
  千言万语,只剩下了四个字:
  “欺人太甚!”
  本篇完
 
  麦芒伍在城墙上眉头一皱。
  围绕着卷帘的武夫们,忽然间身子一抖,纷纷抽出了封着卷帘的兵器。而空中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群武夫七手八脚拽到了地上重重一摔,随即死死按住。
  卷帘擦了擦自己的脸后,摊开了手掌: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七八根银针。果然,与卷帘预料的如出一辙:拔出了银针后,这些人登时就与死人无异了。
  卷帘三大绝技,每一项都是可以独步天下的。
  唤沙,用蛊……驱尸。
  麦芒伍神色一动,站直了身子,同时左手一翻,立时准备出手。
  卷帘头也不回,猛地甩手——在城墙上的麦芒伍急忙挥掌,接住了迎面而来的银针。只是这短短一刻的耽误,地上那人已经被那群死去的武夫硬生生拉扯得丧了性命,死状凄惨,如同被五马分尸。
  校场上站着的人,只剩了卷帘的身影。就连兵部的人,都目瞪口呆。
  “呵呵呵……伍大人,烦请您去准备些茶水吧。如此精彩的比试,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了。”五寺的大人露出了笑脸,重新安坐好。
  身旁的麦芒伍不发一言,施礼告退。
  从城墙上下来后,麦芒伍只是叮嘱了下人,要他们奉上好茶。而麦芒伍自己,则是走向了城门的方向。门口正是一阵喧哗,有人喊着“乙组的进去了”。那些武夫便拎着兵器,同面无表情的麦芒伍擦肩而过。
  门口,拿着“乙”字纸条的吴承恩一眼看到了麦芒伍。而血菩萨,也已经靠着城墙,站在了三人附近警戒。左右看看,麦芒伍知道执金吾已经离去了。看来,有血菩萨在这里,他们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卷帘呢?”站在一旁的李棠毫不客气,开口问道。麦芒伍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吴承恩面前面授机宜一番,内容无外乎是嘱咐吴承恩不要大意,一定要快速取胜。
  说完后,他便转向李棠和青玄,说:“两位随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李棠道:“眼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吗?”麦芒伍微笑:“小姐聪明。你放心。”李棠一笑,当下明白这里将有一场恶战。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吴承恩忍不住愤然了一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有仇报仇,你们为何频频阻挠,兜着圈子到底意欲何为?”
  血菩萨刚要开口,却站直了身子,避开了城门——里面正有几个下人推车而出;上面堆放着的,正是甲组人的尸体。其中一个人死状恐怖,四肢分离,引得旁边即将去比武的人一阵唏嘘。血菩萨看着那具尸体,开口对吴承恩继续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你赢了初赛,我带你去与李家小姐汇合。”
  吴承恩不再理会,转身朝着校场走去。临行,丢下了一句抱怨:“伍大人倒是为官冷漠,丝毫不懂李棠的想法。血海深仇,怎能一忍再忍……”
  “不,你错了……”城门关闭,血菩萨似是低声自言自语,愣愣看着车上远去的那支离破碎的尸体,双手抱拳,咬牙切齿道:
  “血海深仇,永生不忘。”
  本篇完
 
马克
 
很久没在微博追更了,准备补上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吴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可谓人中龙凤。”老板硬生生将自己之前想说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啊?”吴承恩一时间没有醒过味来,不晓得眼前巨龙唱得这是哪一出。
  “刚才少侠说,这笔用得不甚顺手?”老板见那吴承恩不肯搭腔,急忙又换了一个称谓。
  “是的……”吴承恩手忙脚乱,拿着自己手中的龙须笔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南疆得来的,说是龙的须子做成,用了以后可以法力精进……但是我却觉得,言过其实……可能龙的须子也就那么回事。”
  老板忍不住皱眉,看了看吴承恩手中焦黑的龙须,提醒道:“少侠,你这须子是坏的。莫不是你被人骗了……”
  “刚刚坏的。”吴承恩一愣,匆忙辩解道。李棠一听,忍不住数落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吴承恩实在不中用,还未对上那卷帘,便坏了兵器;如此,小杏花算是托付错了人。吴承恩听到如此,自然是还嘴几句。
  “听少侠的语气……”老板看着两人在面前斗嘴,忍不住说道:“莫非,你们要杀卷帘?”
  “老板不必劝,深仇大恨,必杀!”李棠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无比坚定,这一路上,已经有数不胜数的人听到他们的计划后“好言相劝”了。
  巨龙没有搭腔,只是伸出龙爪,将吴承恩手中的龙须笔摘了过去。吴承恩吓了一跳,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少侠,有两件事我想提醒你。”老板甩着尾巴,将身子蜷在了一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其一,等到婚娶后万不要同自家娘子吵架。你吵不赢的……你信我,我是过来人。”
  “啊?”吴承恩一时间没懂老板的意思。
  “其二……”老板轻轻地将笔头拔掉,甩进了池子里;登时,池子里冒出了一股黑烟,附带着浓浓的燥味儿,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老板倒是不在意,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你我算是有缘,这根笔的笔头,竟然是我的毛发。不过之前的这根,并非龙须笔。充其量,只是我鬓角的胡子而已……如果是真的龙须笔……”
  老板捏住了自己的须子。天牢池子连通的大海,也开始了一阵震颤。
  “你信我。真的龙须笔……”
  四海之内,无可匹敌。
  本篇完
 
话说西游记里没有杨戬,那李晋是什么人,难道是水浒里的
 
  麦芒伍和血菩萨对视了一眼,各自皱眉——怎么可能,那卷帘竟然真的会逃走?
  李棠倒是按捺不住,急得跺脚,认定是那卷帘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吓得匆忙要跑。想到这里,李棠连正在水里精修的吴承恩都顾不上,一把拉住青玄便走,要去追赶卷帘。
  二人脚步匆匆,很快便离了天牢。可怜那吴承恩还在水中被龙王按着练习,死命挣扎也无法逃脱。
  麦芒伍并没有阻拦二人离去;未防执金吾生事,天牢门口早已经安排了其他二十八宿驻守,李棠和青玄自然是出不去的。此刻,麦芒伍只是端端看着眼前的铜雀,猜测着此人心机。因为铜雀的一番话,让人一时猜不透其中奥妙。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镇九州;镇九州也算是心领神会,从地上的血池之中拔出了身子,懊恼地重新钻进了笼子之中,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既然他要逃走,为何掌柜的说是替他传话?”血菩萨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索性开口问道。
  “不错。”铜雀有点失望,觉得京城之内最有趣的事情便是看麦芒伍猜谜;但是血菩萨这愣头青开了口,自己不回倒也不是。既然如此,铜雀只好和盘托出,“正是他本人要我来此告密,点名要我透露给李棠这个口信。”
  其实,从字里行间,麦芒伍大体也知道这个意思。
  “掌柜的是说……”麦芒伍拍了拍血菩萨的肩膀,由自己亲自与铜雀周旋;此人无利不起早,很多话都不肯说透,也只能麦芒伍上阵才可不落下风,“卷帘是在故意利用你前来通风报信吧……既然如此,那他便是要引金蝉子上钩。”
  铜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默契一笑,“我差点忘了,镇邪司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一直在监视着一笑楼的客人……那么自然,苏公子最后同卷帘说的那句话,也被镇邪司窃听到了。”
  那苏老三在离京之前,看似不经意的,在卷帘耳旁说了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是重中之重——“那和尚便是金蝉子。”
  麦芒伍是之后,才从顺风耳的口中得知了此事。他立时明白,苏老三这人喜怒无常,此举多半是为了让整个京城的局势火上浇油而随口说的。但是……李棠身边的青玄是金蝉子?这秘密即便当真,那苏老三又是如何知晓?
  而眼下,却也顾不得太多。既然卷帘已经用了铜雀来此引鱼上钩,那便代表着卷帘听信了苏老三的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苏老三的信口开河乃是真话,恐怕卷帘大成之后,京城之内便没人是他对手了。
  血菩萨见麦芒伍一直没有说话,抬手便抓住了铜雀的衣领。铜雀匆忙将自己的双手不自然地放到了身后,躲避着面前就要发难的血菩萨。
  “掌柜的,你既然当着我的面说了这秘密,明显是想给我提示。”麦芒伍抬起手,挪开了血菩萨无礼的胳膊,“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又好像是敌人的盟友。”
  “我的立场……”铜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穿戴,朝着旁边的池子望了一眼,“便是将鬼市做成昔日里老板的风格——中立,不偏不向。我既不想得罪那一笑楼的客人,也不想得罪伍大人。所以……”
  “确实,而今整个京城危如累卵,掌柜的没有妄动,便是朝廷的福气。”麦芒伍这番话,显然是认同了桃花源的实力。
  “伍大人,抬举了。”铜雀摇摇头,似乎下了决心,“说真的,我并不喜欢一笑楼的那位客人……所以,我有些话愿意说给伍大人听。”
  “请讲。”麦芒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六十四章 谈判
  “伍大人,这白本的买卖,为难我了。”铜雀为坐在面前的麦芒伍看了一盏粗茶,显得有些浑身不自在。麦芒伍的身后,不仅站着金角银角,还有铜雀其他的贴身好手。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铜雀所提防的是卷帘;但是麦芒伍平日里一向与自己划清界限,现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来了鬼市……
  麦芒伍是个聪明人,面对他的举动铜雀不得不多想。桃花源一向中立,如果这种时候和镇邪司走得这么近,恐怕外面的人都会觉得桃花源倾向于朝廷了吧。
  况且,这麦芒伍开口竟然就是借钱的事情,两三万两银子这种小钱,说出去有几个人能信?看来,他这是活脱脱要把自己拉下水。
  坦白讲,铜雀很反感麦芒伍这种强人所难的举动。
  “不,我真的只是来借银子办事的。”麦芒伍说道,并不介意眼前的这杯茶水颇具送客的意思。
  铜雀思忖三分,眼下可真不是与麦芒伍就这种事情争执的时候。
  银子,小数目罢了;关于西域来的那坛贡酒,鬼市里确实周转留了两坛,不过其中的一坛已经出手了。剩下的一坛,就算给了麦芒伍倒也未尝不可。
  “伍大人,以咱们的关系,两三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铜雀推脱一番,最终还是把话落在了一个钱字上:“况且,这几日小店的银两都放在了武举赌局之中,实在周转不开。”
  麦芒伍点头:“掌柜的是担心咱镇邪司会欠债不还吗?”
  铜雀哑然失笑,摆摆手:“倒不至于怀疑大人的人品。只是大人已经将衙门的银两全部下了注,赌在了那个镇元身上。一旦赌局落败,到时候,大人可就真的是既没有银子还,也没有命来还了。”
  说罢,铜雀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掌柜的果然好算计。”麦芒伍盯着手里的茶杯,并不生气:“看来,即便我们破了卷帘的重重准备,掌柜的还是不看好我镇邪司。”
  “别忘了,卷帘,有三大绝技。”铜雀抬起眼,提醒了一句。
  “如果掌柜的是说南疆的尸兵,那么,您多虑了。”麦芒伍依旧从容,将茶杯放在了桌子边上,轻轻推倒;茶水瞬间弥漫,而麦芒伍伸出了一根指头,将水流划开:“在老板还在鬼市的这几年,朝廷便注意到了些许端倪。有人不断购入帆布、铁钉等等器具,送往南疆。按卷帘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如此冒险。想必,卷帘在南疆做的准备,远超乎你我想象。只是……我知道卷帘入京后,三大绝技之一自然就被锁住了。”
  麦芒伍此刻的胸有成竹,并不像是虚张声势。
  铜雀叹了口气,朝袖子里摸索一番,掏出银票放在了桌子上:“不过,即便伍大人一时手紧,以镇邪司的底子,总也会有些稀罕物可以典当。大人此次空手而来,不会是真的想空手套白狼吧?”
  麦芒伍皱皱眉,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还真的不好猜到。铜雀起身,朝着外面的人挥挥手。金角银角立刻将门帘放了下来,随着其他人避开了谈话。
 
第六十五章 执念
  李棠的刀不知到底是何时出鞘,只见刀锋从卷帘的心口笔直刺入,深深地贯穿了他整个肉身。砂砾不断从卷帘的伤口处流出,而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这意图夺命的一刀。
  “李家小姐,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卷帘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用力;李棠顿时感受到了一股从刀柄上传来的力道,仿佛自己的锦绣蝉翼刀被漩涡所吸引一般。这股力道并不算大,但是用劲的方式,则很像是擒拿术。这股诡异的力道,转动着传到了李棠的手上。很快,李棠的手腕吃不住力,竟然第一次松了刀柄——
  “只是坐坐,何必动刀动枪呢?”卷帘并没有乘胜追击;刀子仿佛草绳一般前后一缩,霎时间全部进了卷帘体内。很快,卷帘仰起头,用右手掏进自己的嘴巴里,慢慢将这柄长刀重新完整地捞了出来。
  旁边的吴承恩握紧了笔杆,已经挡在了李棠身前;他可不知道卷帘会对李棠做什么。而卷帘只是将锦绣蝉翼刀握在手中,饶有兴趣地试着挥了两挥。刀风呼啸而至,吴承恩本能地抬手一挡——只是,卷帘的目标并非自己:吴承恩左右的墙壁上,已然被袭来的刀风刻下了两道深深的刀痕。
  “这刀,用斩的可比用刺的厉害。”卷帘并不擅长使这种兵器,但是随便一试,也知道这是宝贝:真不愧是李家小姐的贴身物件,拎在手中竟然恍如无物一般轻巧。
  吴承恩呆在原地,左右脸上分别留下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表明了卷帘功力深厚,近距离一击拿捏精准。如果卷帘瞄准的是吴承恩的脖子,现在吴承恩多半已经身首异处了。
  冷汗,在这个时候才无声而至。
  “让开。”卷帘朝吴承恩开了口,随手将手中的兵刃松放,坠在了地上。锋利的刀刃一下子湮入了泥土之中,只剩刀柄露在地面。眼前的吴承恩,还算不上什么威胁……卷帘瞥了一眼李棠腰间的玉坠,拿捏自己的立场后,并不想与李棠和吴承恩正面冲突。
  他要找的人,不是这对一脸傻气,又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年轻人。
  吴承恩没有动;或者说,他不能动。因为他的身后,不仅仅有手无寸铁的李棠,再隔几步,便是正在照顾白骨夫人的青玄。瞧过卷帘的身手,这个距离别说甩出宣纸了,吴承恩估计自己半个字都写不完,就会被此人夺了性命。那么,剩下的唯一奇袭机会,便是吴承恩怀中暗藏的火铳。
  妖物虽然可以幻化无常,其实为的就是隐藏自己内丹所在;大部分情况,内丹不是藏在心口,便是隐于头颅之中。既然李棠的一击并没有伤到卷帘,那么倒是可以赌一下……
  只要能伤到卷帘的内丹……
  “准备去捡刀。”吴承恩小声说道,同时手向着怀中探去——只是这个距离,既然身后的李棠能够听见,面前的卷帘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李棠微微探出身子,知道机会只有一瞬。
  “吴公子。”卷帘显然注意到了吴承恩怀中有所蹊跷,身边升腾环绕起了一股沙浪:“你的手会被碾碎的。”
  “来试。”吴承恩咬咬牙,知道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不过,自己虽然与这卷帘过招不多,但他都是要抬手才能出招。现在的卷帘只有一条手臂,而自己的双手各有兵器——龙须笔和火铳——再加上身后的李棠,卷帘在一瞬间不一定能够应付得过来。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要用命去顶住卷帘的第一击。
  多少,卷帘都能猜到吴承恩此时的心思。只不过,在卷帘心中并没有高看吴承恩一眼:这完全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从这小子和苏老三之间的来往就能看出来,他的境界还很低,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的可怕。
  蚂蚁,拼尽全力依旧是蚂蚁。如果蚂蚁不要命就能打败大象的话,岂不可笑?
 

 
祥瑞御免 家宅平安
 

 
第六十七章 念珠
  镇邪司,天楼。
  坐在椅子上的李棠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眼睛似睁似闭,全靠吴承恩站在身后扳住她的肩膀才不至于倒下,麦芒伍为她搭着脉,一开始只是闭目沉思,突然眉头皱了一下。
  吴承恩大惊,劈手就握住麦芒伍的手腕问:“皱眉头是什么意思,伤得很重吗?”扶着李棠的手刚一松开,李棠便软软地向前倒去,几乎要摔在地上。
  “李棠!李棠!你醒醒啊!”吴承恩扑过去抱住她,拼命呼喊。
  “我还没说话,你急什么……”麦芒伍倒是从容:“我皱眉头,是因为觉得奇怪。这尸毒来势凶猛,量却极微,显然是那白骨妖物故意手下留情。看来那妖物未必是真心要害李棠,不过是想把你们支开罢了。”
  吴承恩半信不信地去看李棠,只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除了脸色仍然不好,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样子。
  管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同麦芒伍耳语了几句,然后瞥了吴承恩一眼。麦芒伍听完后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才点点头说道,“下去吧。”
  待管家离开后,麦芒伍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细软银针,他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掌,先在针尖上渐渐凝了一股温热真气,随后才将银针插进了李棠的手腕。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李棠两片嘴唇微启,吐出了一口紫黑的气。
  “好了,尸毒散尽,吴公子不用担心了。”麦芒伍淡淡说道。
  李棠在吴承恩怀中咳嗽一声,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多谢。”李棠微微向麦芒伍致意。
  吴承恩拉起李棠的手:“既然你好了,我便放心。你好生歇息,我先去找青玄……”
  “吴公子留步。”麦芒伍抬手一挥,天楼的大门便横上了一道门闩。吴承恩并不想多说,抬手便要撤掉门闩,却发现这根石柱似有千斤,哪怕自己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是无法撼动分毫。
  “让我出去。”吴承恩只得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似乎从始至终一直在主宰自己命运的麦芒伍:“我要去找青玄。如果我去迟了……”
  说着,吴承恩看向自己手中被念珠所封印的书卷,焦急万分。
  麦芒伍顺着一望,辨认出那念珠乃是青玄一直形影不离、捏在手中的那串。书卷内,永生蛊熟悉的气息正在张牙舞爪,却死活不得而出。看来,这种情况多半得益于缠在书卷上的念珠,这宝贝功不可没。看来,青玄此时应该是赤手空拳对上了那卷帘,怪不得吴承恩要急着赶过去……
  “如此的话,倒不如我派几个腿脚快的手下,陪吴公子一起去……”
  说着,麦芒伍忽然出手,一把夺过了吴承恩抱着的书卷。吴承恩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看,才发现书卷已经不见了。
  “别碰!”吴承恩大声喊道——
 
  青玄低眉:“不错,佛家的确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玄奘,不要被他蛊惑!”白骨夫人凄声喊道。
  青玄不理,继续说道:“只是佛祖还说过,善恶皆有因果,你不如问一问死在你屠刀下面的人是否应允你成佛。”说着,青玄举起了手,向着卷帘的咽喉抹去。
  “我自知该……死……”卷帘看着青玄面上起了杀心,绝望地闭上眼睛,嘴中喃喃吐出几个字,“但,我死了……她也……活不成……”
  青玄的手停在半空。
  一炷香后,镇邪司门口。青玄敲打了大门一番,静静伫立在门前。
  千里眼和顺风耳打开了衙门的大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青玄。而青玄的身后,则跟着白骨夫人。
  “我是来找伍大人的,李大小姐正在里面请伍大人医治尸毒。”青玄俯身施礼,毕恭毕敬朝着二人说道。
  千里眼笑了笑,随即将之前断成两截的拐杖横在胸前,拦住青玄去路;而顺风耳二话不说,已经举起了火铳,瞄住了青玄的脑袋。
  白骨夫人来不及多想,便散出了阵阵杀气。
  “逢妖必杀。”千里眼并无惧色,反而顺势说道:“你跟妖怪在一起,还想闯我镇邪司?今日便替我兄弟报仇,杀了你个挨千刀的……”
 
  千里眼正要动手,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出来,口呼住手,然后便扶着门框喘气。
  “青玄先生,伍大人有请……至于你的朋友,倒不如在门口稍微歇息……”管家缓了缓,才将麦芒伍的口信传达出来。
  千里眼和顺风耳一脸惊疑。青玄手掌合十施礼,同白骨夫人交代几句,便随着管家进了镇邪司。
  此刻,天楼的大门紧闭;管家引路到此,径自转身离去,并未替青玄开门。
  青玄也并不责怪,只是上前推了推;本被门闩锁住的石门,轻易打开。
  天楼之中,吴承恩正坐在麦芒伍的对面饮茶,而桌子正中,则放着被念珠缠绕的书卷。青玄等了等,见麦芒伍并没邀请,只得冒昧入了天楼。
  吴承恩动也没动。此刻,不仅仅是他的脖子上插了一根银针,身上其他几处要害,也都悉数被麦芒伍使了手段。吴承恩此时被封了穴道不说,只要麦芒伍的小指动一动,他便要当场四分五裂了。
  然而,麦芒伍依旧只是静静地坐着,头也不抬,为浑身尘土的青玄倒了一杯茶,同时挥手,示意青玄落座。
  青玄没有动。
  而麦芒伍,压下了内心中的无限汹涌后,只剩下一句话:
  “坐,喝茶,闲聊几句。”
  一笑楼外,聚集了不少百姓。就在刚才,这一笑楼忽然间塌了个粉碎,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一惊。
  人群之外的角落里,蹲坐着失落的李晋;刚刚赶回来的哮天乖乖蹲在一旁,舔舐着自己主人的手背以示安慰。
  “为什么呢……哪里出错了吗,哮天……引他破戒就这么难吗……”李晋的语气,仿佛失了浑身的力气,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一般:“明明他已经摘下念珠了,可怎么还是放走了卷帘呢……”
  本篇完
 
wwwww
 
  “既然你们想人多打人少,那我也不客气了。”卷帘的双手微微抬起,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而地上插着的月牙铲似乎受了召唤一般,也开始向上耸立。
  大地开始震颤;不,确切地说,是整个皇宫都开始微微晃动。这股震颤犹如胎动,似乎地底蕴藏着什么令人绝望的恐怖。
  “说起来……还要多谢那猴子了……”卷帘停了手上的动作,大地的震颤也随之而停。面前的月牙铲已经出土大半,发出了虫鸣。
  卷帘猛地一跃,将月牙铲拔出了地面。紧接着,大地仿佛再也熬受不住一般,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这断口仿佛连接了深渊,传出了哀嚎。
  无数腐尸,顺着这道口子,从地底涌出。这些腐尸出了地底,紧接着互相缠抱,汇成一团;渐渐,死尸越来越多,竟然化成了一只巨大蛊虫的样子,在地上蠕动、翻滚。
  麦芒伍也站立不稳,急忙跃开——
  “不好……”麦芒伍的头上,流下了冷汗;千算万算,没想到卷帘最后的杀招,竟然是……
  惊天变。
  不,不是惊天变,但却几乎和惊天变如出一辙!
  莫非……当年……
  “世人说我三大绝技。”卷帘飘在空中,居高临下,仿佛在俯视着天下苍生;而地上的尸群已经发了狂,四处寻觅着活人的气息;卷帘双掌合十,捧着月牙铲,一字一句说道:“崩国和永生蛊,想必伍大人已经见识过了。今日你死我活之际,我便为诸位露上最后一手。此招凶险,名为……”
  无数的尸骸继续集聚,地上的蛊虫般的东西也越来越大,随即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将卷帘顶在了空中;紧接着,这巨大的尸虫,散发出了阵阵诡异的杀气——
  “君临。”
  卷帘拎着月牙铲,人如其招一般,君临天下。
  本篇完
 

 

 
  顺风耳已经落在了千里眼的身后,抬起手拦腰将他抱住,身影一闪便要离开;但是顷刻间,两人又重重地摔在了尸虫的背上。原来卷帘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身边的乌鸦,只是从鸟群之中伸手一探,一把抓住了正要腾空离去的顺风耳的脚踝,硬生生将他拽了下来。
  这一切,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双方你来我往,到底让卷帘占了上风。
  控制住了千里眼、顺风耳两人之后,卷帘略一搜罗,目光紧接着便落在了地上的白骨夫人身上。
  李晋没有迟疑,即刻拉起了弓弦瞄住了卷帘,身上的纹身也是熠熠生辉,“卷帘,还想试试我的天地一色吗?”
  李家的人……卷帘略一恍惚,知道这人便是在南疆一招灭了自己分身的仇人;当时那一招威力无穷,竟然还伤了自己真身一条胳膊。即便此刻卷帘的身子依旧在永生蛊内,他也不得不提防眼前这个花臂汉子。
  李晋没有放过卷帘犹豫的机会,随即松开了弓弦——那尸虫在卷帘操纵下即刻一阵翻滚,意图避开离弦的弓箭;毕竟现在卷帘绝对不能失去脚下的尸虫,他不可能铤而走险——只是,天地一色并没有发动;甚至除了一声弦响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李晋忍不住笑了笑——自己怎么可能真的放箭呢,李棠可还在这虫子的肚子里面。卷帘躲得有些狼狈,却发现对方并未出招,气急败坏地骑着尸虫重新爬上了城墙。
  但是很快,卷帘便发现自己上当了:且不说地上的白骨夫人和吴承恩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自己刚刚擒住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也被血菩萨救了回去。
  是的。
  李晋什么都能射出去,就连人也不例外。
  “你把她藏在哪儿了?”卷帘左右看看后,咬着牙问道。但是这李晋不仅没有作答,反而是朝着自己刚才放箭的方向眺望了一番,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令人要发狂的轻浮,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你猜?”
  卷帘强忍着没有发怒,心下却是一沉;如果面前这厮只是救几个人,本来没有大碍。但是,这个花臂汉子连白骨夫人都藏了起来……莫不是,自己现在急需白骨夫人身上永生蛊的秘密被看破了?真若如此,镇邪司便是掌握了自己的死穴!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算盘,卷帘便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了;只见他摊开了自己的左手手掌,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着左手猛地一刺;顷刻间,卷帘的手掌便多了一个渗血的窟窿眼。
  不远处的城墙下,感受到了主人召唤的永生蛊即刻传来了虫鸣声。李晋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本以为卷帘会追着自己放箭的方向而去,没想到自己的骗局如此轻易便被揭穿。刚才听完吴承恩和白骨夫人之间的谈话,李晋心里明白,绝对不能让白骨夫人落入卷帘手中。所以刚才慌乱之际,毫无防备的吴承恩只是被李晋一脚踢下了城墙,顺带着将白骨夫人也带了下去,二人其实并未躲远。这种灯下黑的手段,几乎成功骗过了卷帘。
  此刻,吴承恩已经再一次亮出了龙须笔,朝着白骨夫人心口的永生蛊迟疑探去——
  “没办法。”李晋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卷帘去路的同时吹了一声口哨;哮天浑身闪烁着火焰一般的光芒,从李晋的胳膊上一跃而出,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敌人。李晋摸了摸哮天的脑袋,然后耸耸肩膀,重新朝着卷帘拉开了弯弓,“既然识破了,只能搏一搏了。”
  一阵振翅的响声,血菩萨已经落在了李晋的身旁,弯曲的手臂上蹲着几只乌鸦伺机待发;刚才血菩萨已经将千里眼和顺风耳二人依托乌鸦带走;至于麦芒伍,倒也并无大碍。现在,血菩萨也要专心作战了。
 
  永生蛊本身并无什么力气,主要是依附内丹,所以才格外难以去除。随着缠绕在白骨夫人内丹上的黑色虫丝越来越少,吴承恩感觉自己抽回来的笔越来越轻松。吴承恩心里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但是,他却越发的迟疑——
  吴承恩清楚看到,在黑色虫丝剥离之后,白骨夫人显露出的内丹,却隐约是一颗血红的心脏模样。甚至,那颗内丹,正在如同人类的心一般缓缓跳动。
  难道她已经修炼到了如此境界……这番修为,何止千年?
  “你,你是人?”吴承恩不忍再看,轻声开口问道。
  白骨夫人眼神迷离,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女妖!还给我!”一声怒吼,迟来的卷帘已经顺着虫鸣声从天而降,朝着白骨夫人的内丹伸出了渗血的左手!
  就在同一瞬间,吴承恩一个跟头向后翻在了地上,跌出去了几丈远——而笔尖上甩飞着的黑色虫丝,宛如流水一般,被引入了书卷之中。
  卷帘一掌贯穿了白骨夫人的内丹,然后死命一抓,终究还是迟了片刻。白骨夫人身子一抖,却没有挣扎,只是抬了抬头,看着跌在地上的吴承恩。
  “告诉玄奘……那些脸皮,只是病死的年轻女子……我虽取之,但,我真的没有害过人……”白骨夫人长出一口气,朝着吴承恩微微一笑;这笑容,竟然是如此倾国倾城。
  卷帘略一迟疑,松开了自己的手;而白骨夫人那颗被卷帘攥碎的内丹,渗出的并非妖气,而是鲜血……
  也罢,自己这一辈子,太长了。
  人与妖自古两别。
  真希望还能有下一世啊……
  不过,这怕是奢望了吧……没了永生蛊,等待她的,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
  玄奘……我等了你九世,缠了你九世;相思之苦,难以名状。
  这一世,终于是你等我了。
  说不定,如此一来,你就会明白我为何迟迟不肯死心了……
  只不过,玄奘啊玄奘……
  “我好想……再看你一眼啊……”
  那曼妙的身影,渐渐化成了粉末,随着风缓缓飘散。而最终留在吴承恩笔尖上的,只剩下了一滴眼泪。
  吴承恩一动不动,怔怔地愣在原地。
  卷帘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白骨夫人留下的血迹轻轻抹去,重新将自己的血涂满了手掌。原来,他们并非能除掉永生蛊,只是将其封印。这样便简单了,自己只要趁着二十八宿没有插手之前杀了眼前的书生,再将永生蛊取回来,便可以回到尸虫体内开始法式……
 
  说不定,自己真要死在虫子的肚子里……李晋有点儿想笑,即便千猜万算,也料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就在这与世隔绝的“世界”之中,青玄的声音终于被虫息所淹没,没了一丝声响。
  “青玄,青玄?”李晋忍不住推搡了青玄几下;而青玄却只是随着他的推动身子惯性地晃动一下,连回应李晋的呼唤都做不到了。看来,继李棠之后,连青玄也失去了意识……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李晋吹了声口哨,示意哮天回到他的身上;但是护着李棠的哮天却摇了摇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李棠的耳朵。
  李晋挠了挠脖子,似乎格外为难。而一直伏在李棠身边的哮天抬起了头,朝着主人“汪”了一声。李晋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哮天不要插话。只是这一次,哮天却没有了往日的乖巧,反而继续吼叫:
  “汪汪!”
  “啰嗦!我知道小姐快撑不住了,但是……”李晋似乎发了脾气,对着哮天皱眉。
  “汪!”哮天的声音也越发小了;但是听着这犬吠,却是生气的样子。
  “啊呀,你再说一遍!反了你了!”李晋忍不住一拍大腿,重新站了起来。哮天本能地一缩脖子,似是惧怕;但是随着身边的李棠微微的一声咳嗽,哮天抖了一下身上的毛,朝着李晋又吼了最后一声:
  “汪呜!”
  李晋在原地愣了愣,然后走到哮天身边,抬起腿踹了哮天的屁股一脚;之后,他转身走到了那把插在尸虫肉壁之内的刀柄面前。浓稠的毒液不断腐蚀着兵器,发出了令人汗毛倒竖的吱吱声响。
  李晋探出手,还未握住刀柄便被那汁液灼伤;手掌的皮肤顷刻间便似虫啃一般,血肉模糊。这般疼痛让李晋即刻又把手缩了回来,握着伤口,朝着哮天卖可怜。
  只是,哮天也如同青玄和李棠一般,仿佛睡去,没有了回应。
  李晋吓了一跳,急忙回到了李棠身边,试探着她与青玄的鼻息;此刻莫说这两人已经命悬一线,就连哮天的身子也开始朦胧涣散,似乎要蒸腾而去……
  李晋轻轻放下李棠,一个转身便握住了肉壁上的刀柄;不晓得为什么,尸虫忽然间肉身一震,似在颤抖。紧接着,李晋便将锦绣蝉翼刀轻轻抽出。那尸虫受了惊吓一般,竟然发出了嘶鸣——李晋忍不住单手握刀,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一边耳朵。
  “吵死了。”李晋不耐烦地说道。
  然后。
  手起,刀落。
  尸虫面前的血菩萨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几只六翅乌鸦也不肯听令撤走,只是护在自己的主人身旁不肯离去。走投无路的血菩萨本以为自己也会被眼前的尸虫果腹,未曾想到那尸虫忽然冻结在原地,紧接着便是身子猛烈一缩,开始上下飞腾,似乎是疼痛难忍一般发狂。待到这尸虫飞到了半空,一阵剑气似乎再也按捺不住,从它的腹腔位置喷薄而出。
 
  尸虫的肚子,被豁开了一个巨大伤口;李晋等人纷纷落下,跌在了哮天身上。而尸虫惨叫几声,悬在空中,朝着下面吐出了口器中的信子——月牙铲。几道妖气如同剑气一般,随着信子横七竖八地乱甩冲向了城墙。
  李晋刚要抬手去挡,斜眼却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血菩萨,不由得一愣;这微微的一走神,几股妖气已经铺天盖地杀到了眼前。
  几枚银针飞过一一击溃了迎面而来的妖气;麦芒伍已经重新站起了身子,喘着气,手中已经凝练不住更多的真气。
  那尸虫没想到竟然还有对手,即刻振翅转了头,想要先对付麦芒伍;只是,金角银角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尸虫的后背,一左一右同时环抱住了尸虫的翅根,然后同时用力一撅;这一对由无数尸兵化成的翅膀应声而断,碎下来的尸兵再也无法站起。尸虫惨叫一声,从半空中笔直坠下。
  卷帘抬起头;看到了李晋等人的身影。铜雀所带来的九转还魂香果然是奇宝,略微一闻便叫人心旷神怡,体内附着的尸毒渐渐随着呼吸吞吐,大股大股被清出了体外。
  除了李棠还没有什么力气外,青玄已经落在了吴承恩身边。接过了那一滴白骨夫人留下的眼泪后,青玄的眼神,已经让朝夕不离的吴承恩倍感陌生了。
  卷帘虽然也被此刻的青玄惊了一惊,却并不打算束手待毙。他直接上前,站在倒在地上的尸虫口器旁边,一把将月牙铲拔断握在手中。尸虫一阵抖动,继而那些缠绕在身上的尸兵一并散了,再也凝不成虫型。
  “你本有机会取我性命。”卷帘舞弄了一番手中的月牙铲后,摆出了架势,“但是你错过了。现如今,凭你想杀我,莫要让人笑掉大……”
  话声未落,卷帘已经伺机出手——月牙铲的锋刃直逼着青玄的下盘而来。卷帘并非要取青玄的性命,却也不能放任其不管。倒不如先砍断他的双腿防止他逃走,等机会再慢慢料理这家伙。
  青玄并没有避让的意思,只是抬起脚,然后轻轻一踩——顷刻间,卷帘忽然觉得月牙铲上传来了千斤力气,自己几乎握不住。紧接着,那月牙铲便连带着卷帘本人,一起贴服在了地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
  卷帘挣扎一番,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仿佛……仿佛泰山压顶般的感觉?
  不!
  卷帘知道,这并非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一座山落在了月牙铲周围。他勉强抬头,看到了青玄身后的一柱佛光;只是这股佛光并不纯粹,其中夹杂着古怪的细流。
  吴承恩见卷帘已经被制住,便勉强扶着自己的双腿重新站起,探出龙须笔后颤颤巍巍地迈着步子——机会!只要自己碰到卷帘的内丹,便可以将他收入书中……
  就在吴承恩与青玄擦肩而过的瞬间,青玄看也不看,一把拦住了吴承恩继续前行。吴承恩一愣,只以为是青玄不想让自己以身试险,正要宽慰一句……
  “我要杀了他。”
  一个对吴承恩来说陌生而又冰冷的声音,自青玄的身体里缓缓道出。
  “青玄,你不能……”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西游记 最新文章
孙悟空闹过天宫为什么还能去天宫呢
关于大圣西行路上的强敌,仔细看一看,也没
猪八戒的战斗力比哪吒强,原著中描写道,哪
原著大闹天宫是不对的吧?为什么电视剧都把
二郎神vs猴子那里
奎木狼对猴子的恐惧真是刻在DNA里的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阴谋论
生活在明朝的西游记作者吴承恩为什么知道那
孙悟空对上这些传统神话中的战神能不能赢?
西游记中能使孙悟空破防的除了蝎子精百目星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3 20:36:50  更:2021-07-13 20:47:54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