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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吴承恩捉妖记》 作者:有时右逝、马伯庸、海棠[第10页] |
作者:吴承恩捉妖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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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让你走,你还聊起天来了?”吴承恩瞪了苏公子一眼,“巧什么巧,你是不是要说你也是逃婚出来的?” “正是。不瞒诸位。”苏公子叹口气,一脸失落:“我是家中老三,上面有两位兄长。前段时间,和姑娘的遭遇差不多,也是被指婚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本来我一再拒绝,奈何哥哥们却早已拿定了主意,由不得我任性。所以我一气之下,便从家里逃了出来,四处游山玩水,也是散心。” 这番话一说,李棠几乎惊呆了:想不到天下之大,竟然还有人和自己一样遭遇。言谈几句,李棠不禁多打量了这位苏公子几眼——只见他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头金发束在头顶,目光清亮如星辰,端的是一位世家公子。 伙计又端上一大桌子菜,并摆好四副碗筷。苏公子抬抬手:“多谢诸位许我一个桌子吃饭。” 说着,那苏公子举起了酒杯。吴承恩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在桌边坐下。见李棠举起杯子和那苏公子碰杯,吴承恩也赶忙举起了面前的杯子。唯一没有动的,便是青玄。 苏公子估摸着对方是不会喝酒,并没有为难于青玄,便同李棠与吴承恩一饮而尽。 夜色也越来越浓。酒足饭饱,那苏公子打了个饱嗝,起身说要去方便一下。吴承恩哄笑一番,便也由得他去了。 苏公子摇晃着身子,走到了半里外的街角站定。而他身后,已经站着一圈戴着白面具的身影了。 “我都说了,就是看看而已。”苏公子并无避讳,反而真的开始小解:“你说你们有事便去办,难道还信不过我?非要一个一个地潜伏在四周,害得我吃饭都不得安心。” 几人即刻致歉,口中却也辩解几句,意思是李棠身份特殊,身为李家执金吾,自然是大意不得…… “唔,其实我只有一点奇怪。”苏公子收拾妥当,转过了身,抚弄着头上横插着的那根金色羽毛,似有心事:“你们的杀气绝不明显,否则其他人早就察觉到了。但是,从你们的气息来看,你们不仅是护着你们家少主,而且也一直提防着我对那书生动手……每当我向着李棠或者那书生散出去哪怕一点杀气,你们的气息也会大乱。但是,对同一桌的那个和尚,你们却没有守护之意……” 几个执金吾,显然没想到苏公子会有此一问。 “这书生和你们李家的关系,不简单吧?”苏公子耸耸肩膀,继续把玩着自己头上的羽毛。 “以性命起誓,并无瓜葛。公子多想了。”执金吾中,身材最细小的一人斩钉截铁说道。 苏公子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对对对,我怎么这么糊涂。区区一个书生,怎么可能与李家有所关联?所以嘛……” |
那叫做吴承恩的书生,是与你们家小姐关系不简单吧……我一直听说,李家小姐是与人私奔而去的。难道说,这世间的谣传,其实是真的? “姓苏的!”细小的身影低声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辱我家小姐清白!” 一阵寒风,从地底划过了每一个人的脚面。 几个执金吾如临大敌,纷纷散开。 “喝多了……喝多了。胡言乱语,切勿上心。”苏公子见众人慌乱,急忙摆手示意众人误会了:“我就那么一说……得了,我已证明并无恶意,诸位既然还有要事,去忙吧。” 众人盯着他,互相看看,紧接着纷纷双手抱拳,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苏公子的身影又重新摇晃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客栈。 一笑楼门口那两个戴着白面纱的人,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这苏公子。毕竟是那大不善的命令,任何进出对面客栈的人都需要严密监视,万不能放跑了里面的姑娘。 苏公子走到两人对面,笑着招了招手:“听话,不要动。” 两人迟疑,互相对视一眼——脖子本是稍稍扭动,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二人的脖子都出现了一个切口;只是这伤口极其细腻,若不是两人动了身子,可能到天亮都不会裂开。只是现在,两人才知道自己的伤口极深,血流不止。本来白色的面纱,霎时间便被染得通红。 怎么会……何时……何人……何种方式下的手……难道……不,不是对面那人。如此算来,难道是刚才那阵异样的寒风…… 两人似乎想喊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片刻之后,便已断了气息。 对面的苏公子皱着眉头,嘟囔道:“都说了,别动。明明等到天亮就能长好的……哎,也怪我,瞅着李家的白面具不顺眼又不好翻脸,便只能拿你俩解气……” 要怪,就怪你们今日不走运,戴的白面纱吧…… 本章完 |
天色渐渐亮起,一笑楼的门口,金角和银角早已恭候多时。那卷帘推门出来时,两人顿时怒目而视。 “若不是掌柜的要求……”金角开口道,语气生硬。之前与卷帘的那一番交手自己这边吃了大亏,这份仇并没有被时间填平。 银角虽然没有说话,却也鼻子一皱,哼了一声。 卷帘这几日一直都在闭关,今日走出一笑楼,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到来的是这两个妖娆女子,却不在意,只是将左手向袖口之中缩了缩:“烦请替在下引路兵部。至于在下和两位施主的新仇旧怨……大可等到武举之后再清算。”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尾。 而一笑楼对面的客栈二楼,此时也已经喧闹了起来。 李棠砸着吴承恩的房门,示意他该起来准备去兵部了。门开之后,出来的却是那打扮整齐的苏公子;而他身后,青玄也已准备妥当,只有那吴承恩依旧哈欠连天。 这前日遇上的苏公子,仿佛对其他的空房视而不见,硬是厚着脸皮在吴承恩的房间里连睡了两宿,每天晚上都要谈古论今一番。倒是青玄能与其攀谈,聊得都是些玄学,吴承恩完全不感兴趣。 话里话外,苏公子总是对吴承恩有些歉意:“吴公子若是嫌吵,大可以去睡,不用顾及于我。” 吴承恩心说我顾及你干什么,这人脸皮也忒厚了! 李棠也是觉得这苏公子有神神叨叨,摸不透他那不要脸的脾气。在得知这公子哥也要参加武举后,李棠忍不住鄙夷地“哼”了一声:这副身板还去参加武举?估计他家里的两个哥哥不仅是逼婚,还要索命呢。 一开始,吴承恩本打算爽约,不去参加武举。只是京城之内,镇邪司势力颇大。那苏公子似乎人脉很深,将镇邪司的种种都说与了吴承恩等人细知。青玄同李棠商量了一番,觉得人在屋檐下,倒不如让吴承恩走个过场,并不会耽误三人寻觅卷帘报仇。 李棠思忖再三,便也应了。 所以今日,李棠起了个大早,让吴承恩速去速回走一趟兵部罢了;而自己,则要和青玄上街,先想办法找到那卷帘再说。 四人下楼,店小二早就备好了早点恭候大驾。饭局之中,那店小二油嘴滑舌,一直说着“两位都会高中状元”一类的喜庆话,言外之意是想索些赏银。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惹得李棠心烦不已。 苏公子听完笑嘻嘻地开口说道:“状元只有一个,如何两人高中?” 那店小二吃了瘪,不再言语,转身去了后厨。 吴承恩忍不住赞许地看了一眼这苏公子:这小二确实烦人。 “这便是了。”苏公子点头,对吴承恩说道:“一家姑娘怎么能许配两个婆家?笑话嘛。” “弄走了那店小二,现在又是你聒噪个没完。”李棠好不容易得了清净,自然是希望苏公子闭嘴吃饭。 |
第五十五章 展翅 武举第三天,入夜时分,一笑楼。 卷帘静静地坐在院子之中,面前是一张八仙桌大小的沙盘;借着院中灯笼照出的些许光亮,沙盘上不断地浮现出一行行文字。卷帘看完一篇,便会抬手一挥,做一个翻书的动作;沙盘上的砂砾便被一阵掌风抹平,然后继续浮现出新的文字。 没多久,沙盘上浮现出了“你敢”二字,引得卷帘微微一笑——多半,这答案是那苏老三写下的吧…… 沙盘三丈之外的位置,立着一口半开的泥棺材——白骨夫人就被束缚其中。她的双手和双腿仿佛被泥棺咬住,丝毫动弹不得。 几股细碎的猩红色沙流不断在棺材之中蜿蜒穿梭,时不时从白骨夫人的肉身之中穿过,留下一道道血孔。砂砾的颗粒很大,掠过每一寸骨骼都会发出骇人的摩擦声。 除了脸孔之外,白骨夫人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块好肉。卷帘这几天一直放纵着泥棺之中的沙流,不分昼夜地折磨着白骨夫人的每一寸筋骨,直至体无完肤。 喘息声越来越弱,却依旧听不到一声求饶。 卷帘也不在意,依旧悠闲地秉烛夜读。 不开口便不开口,他的手段还多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白骨夫人突然吐了一口血。只见她薄唇轻启,似乎说了句什么。 “嗯?”卷帘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有、有一事……相求……”白骨夫人喘息着开口,垂下的眼帘隐藏了她眸中的神色。 卷帘嘴角的笑容微冷,却并未开口。 “求、求你杀了我吧!”白骨夫人再抬眸时,眼神中带了几分哀求。 卷帘面前的沙盘再一次被抹平,他挥了挥手,却不再有新的文字浮现。卷帘起身,伸手向着沙盘一抓一握,然后转身走到了白骨夫人面前。 他在白骨夫人眼前摊开了自己的手心——手掌正中,有一颗砂砾。 “多谢......”白骨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眉头也舒展开了,这么久以来,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愉悦的神情。 “想死?”卷帘笑了笑,“这粒沙,就是你近几日已承受的苦痛。” 白骨夫人瞳孔微缩,似乎已从卷帘的话中明白了什么。 卷帘轻轻吹飞手心里的沙砾,笑容更深:“而你将要承受的……还远远不够!” 从那瘆人的笑容之中,白骨夫人眼前,浮现出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 |
是的。泥棺材之中什么也没有:没有光、没有水、没有气、没有食…… 最可怕的,便是没有丝毫希望。 她不怕没有希望,只怕自己白白苦等这么多年! 泥棺材之中,忽然间凝了一股妖气! 卷帘头也不回,便知晓白骨夫人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出手。 “卷帘!”白骨夫人喘息着,嗓子几乎已经无法念出声——她耗了自己的内丹,妖气已经四散而开。白骨夫人忍了这么久,为得就是现在这一刻:卷帘大意了。 自己爆开内丹,便可以引那近在咫尺的卷帘一起粉身碎骨。即便自己多年修为不够与这妖人同归于尽,起码也可以重创于他。只要自己死了,多少都会对那个人有利吧…… 他…… 白骨夫人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只可惜,自己最后也没有勇气与玄奘相认……本指望他能记得自己的……玄奘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这张脸?灰飞烟灭之后,玄奘可会记起自己?说不定,今生的玄奘还会为自己写下什么故事吧…… 内丹经不住内力四撞,裂开了一条缝——白骨夫人闭上了眼。 然而,她的耳边便传来了世上最可怕的声音。 “我说过,你不会死。”卷帘的声音,依旧平静。 白骨夫人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毫发无伤的卷帘。怎么会……即便自己妖气变弱伤不了卷帘,但是内丹一裂就好比人类碎了三魂六魄,应该登时必死。 紧接着,白骨夫人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阵发寒;低头望去,却见一只漆黑玲珑的九爪蛊虫,从自己内丹的缝隙之中爬了出来—— 永生蛊。 卷帘这辈子练出的最诡异的蛊虫,没有之一。 这种蛊如其名一般,中了蛊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但是,也就是不会死罢了;伤口永远不会愈合,痛苦更不会停止。即便肉身被大卸八块,除了在脑海中永远体会肢体断开的剧痛外,也无法逃离蛊的作用。 与其说是永生,倒不如说是无尽的地狱。 “这永生蛊只有三只。用在你身上,也算瞧得起你。”卷帘抬起手,捏住了白骨夫人的下巴:“如何摆脱此蛊,世间只有我一人知晓。我倒要让你看一看,你那转世的情人会不会认出你。” 是的,卷帘并不着急杀死白骨夫人。这是鱼饵。迟早,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金蝉子,会自投罗网。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卷帘大手一挥——泥棺材即刻密封完毕,片刻间沉进了地上涌现的流沙之中。 进来的人,正是铜雀。 |
“小心。”青玄皱眉,捏起了念珠——外面多半不是什么好人;青玄即便睡着,也比常人警觉不少。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任何上楼的脚步,可见外面敲门的人身法一定厉害。 京城之内,危机四伏,万不可大意。 吴承恩一下子醒了神,掏出了火铳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开了一条缝…… 咣当一声,门被硬生生推开——吴承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脆朗悦: “吴公子,又见面了。” 门外站着的,却是这几日不见了人影的苏公子,他身穿一件嵌金丝的肩袖大氅,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外。吴承恩还没应声,他直接迈步进来,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一大杯水,随即一饮而尽。 青玄和吴承恩面面相觑,收了防备。多半是因为这苏公子清瘦,青玄才没有听到上楼的动静吧。 “苏公子?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吴承恩开口问道。自打他从考场不辞而别之后,吴承恩倒是也惦记几分。 “回了趟老家。”苏公子擦擦嘴巴,草草交代。 “为何如此折腾,刚回去又回来……”吴承恩看看窗外天色,觉得这苏公子为人办事真是有些异于常人。 “我回来不为别的,就是想与吴公子一较高下。”苏公子喘了口气,朝着目瞪口呆的吴承恩抱怨了几句:“其实我文试那天到家后,与哥哥们吵了一架。哥哥数落我不长进,是个人都比我有心性。我怎么想都睡不着,今日便连夜偷偷赶了回来,想与吴公子切磋一下身手……” 一番话,没头没脑,听得吴承恩与青玄更是云里雾里。 “等一下。”吴承恩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家里的哥哥数落你一番,然后你来找我切磋?这是何道理?” “因为,有人觉得你比我强啊。”苏公子眼神朝李棠所在的房间扫了一眼,懊恼开口,随即想了想,又补了几句:“不过,这件事和成亲那件事没有关系。就算我赢了你,我也不想成亲,你别多想。吴公子赶紧,天亮之前我还得回去呢,路可不近……” 说着,苏公子便要拉着吴承恩下楼。 吴承恩的眼中不禁露出几分同情:这苏公子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可惜脑子有点不清楚,为何一直胡言乱语……莫不是喝醉了? 吴承恩好言好语说了几句,并不想下楼;他知道苏公子只看到自己书生打扮,却不知道自己的本事;苏公子这瘦弱的体格,真要打起来,吴承恩担心自己会伤了他的性命。谁晓得这苏公子倒是不识好歹,执意要去。 一番吵闹,隔壁的房间门被人打开,几声脚步声后,李棠带着一脸怒色站在门口: “吴承恩你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啊!咦,苏公子?” 那苏公子便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照旧是要拉着吴承恩下楼。 “你,与他比试?”李棠上下看了看苏公子,语气里面倒有了几分担心。这可怜的纨绔子弟,说不定一招便会丢了性命。 |
苏公子点头:“万莫相劝,此事与你无关。而且,这是我和吴公子的事,大小姐不要多嘴。” 李棠气笑了,活了十七八年,听的都是“大小姐真美丽”,或者“大小姐请饶命”,第一次有人在“大小姐”后面加上“不要多嘴”。 “好,去吧。”李棠微笑着让开路。 吴承恩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李棠,李棠附耳对吴承恩说道:“他这样闹着,反倒惹人注意。倒不如你随他下楼,一招打翻,省得吵我睡觉。” 说完,李棠便要回屋。 “行行行,但是要比的话,咱们不能比武。要比,比别的……比如,琴棋书画,或者……”吴承恩推拖不过,没有办法地说道——苏公子可是替自己交了房钱的,他实在是不想伤了苏公子。 苏公子听完,频频点头,说比什么都随意。 倒是李棠听到这么一句,又退了回来,对着吴承恩皱了眉毛:“找人你不上心,陪着这傻公子嬉闹你倒是颇用心思啊吴承恩。比别的?去啊!你与这姓苏的都这么清闲,倒不如比比看谁能杀掉那卷帘,替杏花报仇?” 一番话出口,青玄和吴承恩都不做声了。 即便李棠说的是气话,却也多少在理。吴承恩被李棠一番抢白,实在有些无地自容。 苏公子看看僵住的三人,脱口而出: “可是杀现在的卷帘没意思,还是比别的有趣。” 此话一出,青玄、李棠和吴承恩纷纷侧目,看着面前的苏公子。 “你......你刚才说......不不我们说的是一个叫卷帘的人。”吴承恩磕巴了一句,问道。 “现在的卷帘太弱了,还不够格跟我比——等等,咱们说的是同一个卷帘吗?我说的,是那个一直躲在南苗的、用沙子的卷帘。” “他在哪?!”房间里响起一阵炸雷,李棠和吴承恩同时发出一声怒吼。 |
苏公子一脸迷惑,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对面,一笑楼。” 此言一出,李棠转身跑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握了锦绣蝉翼刀。而吴承恩也已经攥紧了拳头,紧随着李棠的步伐便要下楼。 苏公子站在他们背后,愣了片刻,说道:“吴公子,咱们……” “你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避远一点!”吴承恩头也不回喊道。 苏公子约战不成,反被忽视,终于怒了。只见他身子抖了抖,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怒鸣,仿如惊雷,贯穿了整个京城——细细听来,恍惚三字。 “吴承恩!” 大地仿佛摇晃了三分,整个客栈微微震颤,令正在下楼的李棠等人站立不稳。抬头望去,却见那苏公子神色凝重地盯着吴承恩,没了平日的轻浮表情。 “我本与你惺惺相惜,这才不远万里去而复返,邀你比试。你却如此视而不见,目中无人!实在是……”苏公子一字一句,缓步而来的同时,抬手抚摸着自己头上那根金色羽毛挂饰。 吴承恩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只能僵在原地。 而苏公子,已经走到了吴承恩的面前。 千言万语,只剩下了四个字: “欺人太甚!” 本篇完 |
麦芒伍在城墙上眉头一皱。 围绕着卷帘的武夫们,忽然间身子一抖,纷纷抽出了封着卷帘的兵器。而空中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群武夫七手八脚拽到了地上重重一摔,随即死死按住。 卷帘擦了擦自己的脸后,摊开了手掌: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七八根银针。果然,与卷帘预料的如出一辙:拔出了银针后,这些人登时就与死人无异了。 卷帘三大绝技,每一项都是可以独步天下的。 唤沙,用蛊……驱尸。 麦芒伍神色一动,站直了身子,同时左手一翻,立时准备出手。 卷帘头也不回,猛地甩手——在城墙上的麦芒伍急忙挥掌,接住了迎面而来的银针。只是这短短一刻的耽误,地上那人已经被那群死去的武夫硬生生拉扯得丧了性命,死状凄惨,如同被五马分尸。 校场上站着的人,只剩了卷帘的身影。就连兵部的人,都目瞪口呆。 “呵呵呵……伍大人,烦请您去准备些茶水吧。如此精彩的比试,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了。”五寺的大人露出了笑脸,重新安坐好。 身旁的麦芒伍不发一言,施礼告退。 从城墙上下来后,麦芒伍只是叮嘱了下人,要他们奉上好茶。而麦芒伍自己,则是走向了城门的方向。门口正是一阵喧哗,有人喊着“乙组的进去了”。那些武夫便拎着兵器,同面无表情的麦芒伍擦肩而过。 门口,拿着“乙”字纸条的吴承恩一眼看到了麦芒伍。而血菩萨,也已经靠着城墙,站在了三人附近警戒。左右看看,麦芒伍知道执金吾已经离去了。看来,有血菩萨在这里,他们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卷帘呢?”站在一旁的李棠毫不客气,开口问道。麦芒伍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吴承恩面前面授机宜一番,内容无外乎是嘱咐吴承恩不要大意,一定要快速取胜。 说完后,他便转向李棠和青玄,说:“两位随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李棠道:“眼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吗?”麦芒伍微笑:“小姐聪明。你放心。”李棠一笑,当下明白这里将有一场恶战。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吴承恩忍不住愤然了一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有仇报仇,你们为何频频阻挠,兜着圈子到底意欲何为?” 血菩萨刚要开口,却站直了身子,避开了城门——里面正有几个下人推车而出;上面堆放着的,正是甲组人的尸体。其中一个人死状恐怖,四肢分离,引得旁边即将去比武的人一阵唏嘘。血菩萨看着那具尸体,开口对吴承恩继续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你赢了初赛,我带你去与李家小姐汇合。” 吴承恩不再理会,转身朝着校场走去。临行,丢下了一句抱怨:“伍大人倒是为官冷漠,丝毫不懂李棠的想法。血海深仇,怎能一忍再忍……” “不,你错了……”城门关闭,血菩萨似是低声自言自语,愣愣看着车上远去的那支离破碎的尸体,双手抱拳,咬牙切齿道: “血海深仇,永生不忘。” 本篇完 |
马克 |
很久没在微博追更了,准备补上了 |
“……果然英雄出少年。吴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可谓人中龙凤。”老板硬生生将自己之前想说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啊?”吴承恩一时间没有醒过味来,不晓得眼前巨龙唱得这是哪一出。 “刚才少侠说,这笔用得不甚顺手?”老板见那吴承恩不肯搭腔,急忙又换了一个称谓。 “是的……”吴承恩手忙脚乱,拿着自己手中的龙须笔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南疆得来的,说是龙的须子做成,用了以后可以法力精进……但是我却觉得,言过其实……可能龙的须子也就那么回事。” 老板忍不住皱眉,看了看吴承恩手中焦黑的龙须,提醒道:“少侠,你这须子是坏的。莫不是你被人骗了……” “刚刚坏的。”吴承恩一愣,匆忙辩解道。李棠一听,忍不住数落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吴承恩实在不中用,还未对上那卷帘,便坏了兵器;如此,小杏花算是托付错了人。吴承恩听到如此,自然是还嘴几句。 “听少侠的语气……”老板看着两人在面前斗嘴,忍不住说道:“莫非,你们要杀卷帘?” “老板不必劝,深仇大恨,必杀!”李棠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无比坚定,这一路上,已经有数不胜数的人听到他们的计划后“好言相劝”了。 巨龙没有搭腔,只是伸出龙爪,将吴承恩手中的龙须笔摘了过去。吴承恩吓了一跳,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少侠,有两件事我想提醒你。”老板甩着尾巴,将身子蜷在了一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其一,等到婚娶后万不要同自家娘子吵架。你吵不赢的……你信我,我是过来人。” “啊?”吴承恩一时间没懂老板的意思。 “其二……”老板轻轻地将笔头拔掉,甩进了池子里;登时,池子里冒出了一股黑烟,附带着浓浓的燥味儿,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老板倒是不在意,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你我算是有缘,这根笔的笔头,竟然是我的毛发。不过之前的这根,并非龙须笔。充其量,只是我鬓角的胡子而已……如果是真的龙须笔……” 老板捏住了自己的须子。天牢池子连通的大海,也开始了一阵震颤。 “你信我。真的龙须笔……” 四海之内,无可匹敌。 本篇完 |
话说西游记里没有杨戬,那李晋是什么人,难道是水浒里的 |
麦芒伍和血菩萨对视了一眼,各自皱眉——怎么可能,那卷帘竟然真的会逃走? 李棠倒是按捺不住,急得跺脚,认定是那卷帘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吓得匆忙要跑。想到这里,李棠连正在水里精修的吴承恩都顾不上,一把拉住青玄便走,要去追赶卷帘。 二人脚步匆匆,很快便离了天牢。可怜那吴承恩还在水中被龙王按着练习,死命挣扎也无法逃脱。 麦芒伍并没有阻拦二人离去;未防执金吾生事,天牢门口早已经安排了其他二十八宿驻守,李棠和青玄自然是出不去的。此刻,麦芒伍只是端端看着眼前的铜雀,猜测着此人心机。因为铜雀的一番话,让人一时猜不透其中奥妙。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镇九州;镇九州也算是心领神会,从地上的血池之中拔出了身子,懊恼地重新钻进了笼子之中,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既然他要逃走,为何掌柜的说是替他传话?”血菩萨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索性开口问道。 “不错。”铜雀有点失望,觉得京城之内最有趣的事情便是看麦芒伍猜谜;但是血菩萨这愣头青开了口,自己不回倒也不是。既然如此,铜雀只好和盘托出,“正是他本人要我来此告密,点名要我透露给李棠这个口信。” 其实,从字里行间,麦芒伍大体也知道这个意思。 “掌柜的是说……”麦芒伍拍了拍血菩萨的肩膀,由自己亲自与铜雀周旋;此人无利不起早,很多话都不肯说透,也只能麦芒伍上阵才可不落下风,“卷帘是在故意利用你前来通风报信吧……既然如此,那他便是要引金蝉子上钩。” 铜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默契一笑,“我差点忘了,镇邪司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一直在监视着一笑楼的客人……那么自然,苏公子最后同卷帘说的那句话,也被镇邪司窃听到了。” 那苏老三在离京之前,看似不经意的,在卷帘耳旁说了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是重中之重——“那和尚便是金蝉子。” 麦芒伍是之后,才从顺风耳的口中得知了此事。他立时明白,苏老三这人喜怒无常,此举多半是为了让整个京城的局势火上浇油而随口说的。但是……李棠身边的青玄是金蝉子?这秘密即便当真,那苏老三又是如何知晓? 而眼下,却也顾不得太多。既然卷帘已经用了铜雀来此引鱼上钩,那便代表着卷帘听信了苏老三的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苏老三的信口开河乃是真话,恐怕卷帘大成之后,京城之内便没人是他对手了。 血菩萨见麦芒伍一直没有说话,抬手便抓住了铜雀的衣领。铜雀匆忙将自己的双手不自然地放到了身后,躲避着面前就要发难的血菩萨。 “掌柜的,你既然当着我的面说了这秘密,明显是想给我提示。”麦芒伍抬起手,挪开了血菩萨无礼的胳膊,“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又好像是敌人的盟友。” “我的立场……”铜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穿戴,朝着旁边的池子望了一眼,“便是将鬼市做成昔日里老板的风格——中立,不偏不向。我既不想得罪那一笑楼的客人,也不想得罪伍大人。所以……” “确实,而今整个京城危如累卵,掌柜的没有妄动,便是朝廷的福气。”麦芒伍这番话,显然是认同了桃花源的实力。 “伍大人,抬举了。”铜雀摇摇头,似乎下了决心,“说真的,我并不喜欢一笑楼的那位客人……所以,我有些话愿意说给伍大人听。” “请讲。”麦芒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
第六十四章 谈判 “伍大人,这白本的买卖,为难我了。”铜雀为坐在面前的麦芒伍看了一盏粗茶,显得有些浑身不自在。麦芒伍的身后,不仅站着金角银角,还有铜雀其他的贴身好手。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铜雀所提防的是卷帘;但是麦芒伍平日里一向与自己划清界限,现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来了鬼市…… 麦芒伍是个聪明人,面对他的举动铜雀不得不多想。桃花源一向中立,如果这种时候和镇邪司走得这么近,恐怕外面的人都会觉得桃花源倾向于朝廷了吧。 况且,这麦芒伍开口竟然就是借钱的事情,两三万两银子这种小钱,说出去有几个人能信?看来,他这是活脱脱要把自己拉下水。 坦白讲,铜雀很反感麦芒伍这种强人所难的举动。 “不,我真的只是来借银子办事的。”麦芒伍说道,并不介意眼前的这杯茶水颇具送客的意思。 铜雀思忖三分,眼下可真不是与麦芒伍就这种事情争执的时候。 银子,小数目罢了;关于西域来的那坛贡酒,鬼市里确实周转留了两坛,不过其中的一坛已经出手了。剩下的一坛,就算给了麦芒伍倒也未尝不可。 “伍大人,以咱们的关系,两三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铜雀推脱一番,最终还是把话落在了一个钱字上:“况且,这几日小店的银两都放在了武举赌局之中,实在周转不开。” 麦芒伍点头:“掌柜的是担心咱镇邪司会欠债不还吗?” 铜雀哑然失笑,摆摆手:“倒不至于怀疑大人的人品。只是大人已经将衙门的银两全部下了注,赌在了那个镇元身上。一旦赌局落败,到时候,大人可就真的是既没有银子还,也没有命来还了。” 说罢,铜雀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掌柜的果然好算计。”麦芒伍盯着手里的茶杯,并不生气:“看来,即便我们破了卷帘的重重准备,掌柜的还是不看好我镇邪司。” “别忘了,卷帘,有三大绝技。”铜雀抬起眼,提醒了一句。 “如果掌柜的是说南疆的尸兵,那么,您多虑了。”麦芒伍依旧从容,将茶杯放在了桌子边上,轻轻推倒;茶水瞬间弥漫,而麦芒伍伸出了一根指头,将水流划开:“在老板还在鬼市的这几年,朝廷便注意到了些许端倪。有人不断购入帆布、铁钉等等器具,送往南疆。按卷帘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如此冒险。想必,卷帘在南疆做的准备,远超乎你我想象。只是……我知道卷帘入京后,三大绝技之一自然就被锁住了。” 麦芒伍此刻的胸有成竹,并不像是虚张声势。 铜雀叹了口气,朝袖子里摸索一番,掏出银票放在了桌子上:“不过,即便伍大人一时手紧,以镇邪司的底子,总也会有些稀罕物可以典当。大人此次空手而来,不会是真的想空手套白狼吧?” 麦芒伍皱皱眉,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还真的不好猜到。铜雀起身,朝着外面的人挥挥手。金角银角立刻将门帘放了下来,随着其他人避开了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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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的战斗力比哪吒强,原著中描写道,哪 |
原著大闹天宫是不对的吧?为什么电视剧都把 |
二郎神vs猴子那里 |
奎木狼对猴子的恐惧真是刻在DNA里的 |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阴谋论 |
生活在明朝的西游记作者吴承恩为什么知道那 |
孙悟空对上这些传统神话中的战神能不能赢? |
西游记中能使孙悟空破防的除了蝎子精百目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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