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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西游番外篇 (原著风格同人)[第2页]

作者:小麟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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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力。
 
出来三闯了 ,本来想着再加一横就行了,结果半天加不上那横,于是只能把二字用马赛克涂了然后再写一个三字。。。

 
又斗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动作渐缓,出棍收剑,似乎都显得有些滞涩笨拙;身形拉远,常常往来数合而兵器不碰。小妖不知厉害,还道二人打的累了,哈努曼这样的高手却看的分明,知是二人此时已开始比拼法力,看似松散,实则凶险万分。
却说迦楼罗右手长剑一挥,拨开行者铁棍,看准时机,猛然双翅奋力一扇,使出压箱底的绝招。这招名曰迦楼罗振翅,日前只用两分功力,就将八戒沙僧击退,此时他全力施为,满心要将行者自云头贯到地面,纵不死,也摔得头破血流。谁料那行者过火焰山时吃了定风丹,芭蕉扇亦扇不动他,狂风中反倒抢上前来,举棍砸他双翅。
迦楼罗招式急收,同时左掌往前一推,要用毒功将行者逼开。哪知他这一掌推出,就觉得左肋一阵麻痒。他不及细想,再出右剑,这次却是小腹一抽,丹田中隐隐有股气向上撞。迦楼罗大骇之下,心中叫苦,后背已是冷汗直流。原来他吸食无数毒蛇怪蛟的毒液,又将之运练成气,化为己用,但这无数外来的异种奇毒终究不能与其自身的法力完全融合,日积月累之下,便有隐患。本来他自身法力刚猛强韧,偶感到毒气反噬,便能立即用霸道无比的罡气将之压制,还无大碍。但此时他吸了蛟魔王尘世巨蟒的蛇毒,一来蛟魔王的功力本就与他在伯仲之间,远非之前他所吞噬的毒物可比;二来他又尚未将这剧毒完全炼化,就被迫出战;三来与行者这一战,逼他使出浑身解数,精神法力均损耗甚大,四是他作恶多端,天理循环,善恶有报,故这异种毒气不早不晚,偏偏此时开始反噬。
高手过招,毫厘之差,便有所感。数招一过,行者已感迦楼罗法力散乱,气息不纯。他当年曾听通风大圣猕猴王劝过迦楼罗,说吸取蛇毒提升功力,见效随快,但终不如自己修炼出的罡气精纯如意,且藏有极大隐患,若是与高手比拼,恐怕会有凶险,故已经猜到此时迦楼罗体内气息法力已乱。当下行者身形转动,挡住迦楼罗,不让他逃回宫殿;那哈努曼在下面看的分明,迦楼罗左支右拙,败像已现,但想到战前行者所言,便不上前助阵,只盼二人两败俱伤。
此时迦楼罗已经丹田宛如刀搅,无数道异种毒气在经络内如决堤洪水,他一面苦苦支撑行者铁棍,一面用左手在几处大穴上各刺一孔,想将毒气引出,然那毒气好像荆棘般缠绕纠结,哪里放的出?
再斗数招,他拼死将软剑向前一丢,现了原身,却是一只巨型金翅神鸟,径向西南飞去。这金翅神鸟本是纵凤凰没它威风八面,纵大鹏没它身形雄健,纵孔雀没它羽毛华丽,纵仙鹤没它头瘤浑圆,但此时却是浑身笼了一层黑气,拍翅膀也有气无力,身子歪斜,再无丝毫神鸟的威风。行者收了三头六臂,踏云跟在后面,从腰间拔出那永恒之枪的枪头,奋力掷出。迦楼罗一声惨叫,后背中枪,再飞不动,跌落在一座山峰之上,再起再坠,挣扎反复七次,终于伏地不动,浑身窜起紫色的烈焰。
行者怕他临死散毒,故不急于上前,只是站在云端。那火好不厉害,竟将永恒之枪的枪头都烧的化了。火尽之后,只见地上一洼烧红的铁水,迦楼罗也只剩一颗蛋黄大小的纯青琉璃心。
行者暗道:“你这邪魔,若不是贪欲蒙心,害了结义兄弟蛟魔王,也未必回落得如此下场。割袍岭,割袍岭,何止割袍断义,简直是无情无义,自相残杀。”正想处,突然人影一晃,却是那血腥玛丽左手拿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琉璃心,站在行者面前,笑道:“这琉璃心十分少见,可能送我?”
行者横过铁棒,暗自戒备,定睛观瞧,却见她原身被一层似有似无的金光笼罩,实不得见;那金光精纯无暇,却是苦修天上大道正法,久享人间香火供奉才能有这等光彩,莫说妖邪,就是一般的毛神小仙,也绝无此等修为。可若说她是神仙菩萨,然这金光之下,又藏有一丝邪气,深不见底,甚是诡异。行者满心疑问,嘴上却道:“你救我师父一次,我送这琉璃心与你,算是自此两清,各不相欠。”
血腥玛丽眼中奇芒一闪,笑道:“你却会讲价,你师父只抵得这一颗琉璃?”说完右手凌空一抓,抄了一把尚未凝固的铁水,吹口气,变做一条银晃晃的项链,正中挂的正是那颗琉璃心。行者被她奇芒一晃,竟然也觉得心中一飘,急定神,对方已于云雾中隐去。
 
续集背景说的是这个吗?

 

 
行者也觉精疲力竭,当下按云头,找块干净之地,打坐运功,休息了一会儿,养足精神,然后一个筋头,却翻到北海龙宫。北海龙王敖顺见行者前来,赶忙相迎,又命龙仆上茶。行者喝口茶,道:“老龙王,西天路上,又遇见了妖魔,特来找你借十万精兵,助我迎敌。”敖顺唬一跳,道:“大圣说笑了,我这龙宫哪有如此多的水兵。若真需这般阵势,需去找玉帝求助。”行者笑道:“那三个妖魔,如今只剩一个,只是他有柄宝剑,附有邪火,甚是难挡,你把当年车迟国羊妖的冷龙借我一用也将就了。”
敖顺道:“这个容易。那冷龙在我北海龙宫静修,只是自身妖气太重,难有进展。如今若能助大圣一臂之力,也算这孽畜结了善缘,日后大有好处。”说完昭了冷龙,命他随行者前去。行者将冷龙收在身上,出了北海,又想自己孤身一人,费尽心机,万般腾挪,如今只剩一个老妖,需叫八戒那呆子也来出出力。当于是先回到师父处,上前先笑三声,又叹三声。唐长老奇道:“悟空,你这是如何?”行者道:“笑三声,是因为那迦楼罗毒气攻心,已经死了。叹三声,是我此时精疲力竭,哈努曼却以逸待劳,这仗却难打。”唐长老听了,不由叹道:“西方路上,妖魔横生,只恨为师手无缚鸡之力,全苦了悟空你。”行者道:“师傅莫说这话,如今要过割袍岭,全需八戒助力,只怕你向着八戒,舍不得他。”
那呆子正在一旁卧着,听这话,便道:“猴哥,我身子蠢笨,去了岂不白白丢性命?”唐长老道:“悟空,不是为师向着八戒,只是他不像你机灵多变,纵然一时战不退妖魔,总能自保。也罢,就叫八戒与你同去。只是你师兄弟要相互扶持,同去同回。”那呆子没奈何,也只得和行者一起驾云去割袍岭。
到了割袍岭,两人降低云头。八戒道:“猴哥,你去与那哈努曼索战,待他战败,你只将他往这里赶,我跳出来截杀他。”行者笑道:“一打三分低,这次对哈努曼当智取为上。你看前面空地上有二三十个小妖,若是你能一顿耙打胜,这割袍岭便算过了。”八戒道:“猴哥,俺老猪拼死一顿耙,也就胜了。只是你在后面看仔细,若是我脚下打拌,你快救我。”行者笑道:“活呆子,没打仗,先损自家威风,你且去,我就在后面护你。”言罢,又趴在八戒耳边嘱咐几句,将冷龙交给八戒,念个诀,隐了身。
好八戒,抖擞精神,猛地按落云头,跳到那群小妖的身前,也不说话,喷唾液,扇耳朵,抡起耙,便筑死两个。其余小妖见他凶狠,吓得转身就向宫殿里跑,呆子追在后面,又接连筑死十余个小妖,行者却看准时机,拔几根毫毛,连同自己,都变做被筑死的小妖,混着跑进了宫殿。
那哈努曼正在殿上静坐,忽听外面一阵吵杂,跑进来一群小妖,道:“大王,不好了,外面来了个猪头汉子,不由分说,就打死了我们众多兄弟。”接着,又有小妖来报,道:“大王,外面一个猪脸的,自称是天蓬元帅临凡,如今保唐僧西天取经。要来给他师兄孙悟空报仇。还说要用钉耙掀翻咱这割袍岭。”
哈努曼心想:这猪八戒怎么来了?莫不是孙猴子与迦楼罗同归于尽?若真是如此,可算天助我也!当下双目一瞪,射出两道寒光,高叫:“小的们,取披挂来,与我一同出洞捉那猪八戒来下酒。”
出了洞,见洞外果是只有八戒一人,哈努曼自是丝毫无惧。心想这猪八戒无半分本领,正好用来试剑。 当下命身后的众小妖一字排开,自己抽出石中剑,道:“猪八戒,若敢上前,叫你身首异处!”呆子仗着胆,也不答话,抢上两步,抡耙就往哈努曼头上筑去。哈努曼身子一闪,宝剑已经搭在钉耙之上,刚要一招顺水推舟,去削八戒手,谁料那冷龙就附在八戒耙上,被石中剑里的邪火一激,立时盘了上去,瞬间使那石中剑覆了一层薄冰。
哈努曼不知道八戒弄得什么法,急忙将剑一扔,去抽虎头金棍,八戒趁势用耙子向前一顶,将哈努曼推个趔趄。就在这时,行者连同另外几个毫毛变的小妖一起上前,左右一绕,哈努曼无丝毫防备,便被缚狼锁困个结实。
这缚狼锁本有个解锁决,但耶梦加得留有私心,并未传与其余两个老魔,这哈努曼此时被捆,自是挣扎不开;其余小妖见老魔被制,哪敢恋战,呼一声,尽数跑回了宫殿。
呆子举钉耙,就要对哈努曼下手。却听天上有人高呼:“且手下留情!”行者和八戒对空望去,却是那天竺大神毗湿奴。行者当下提了哈努曼,和八戒纵上云头,打个喏,道:“这怪作恶多端,留了何用?” 毗湿奴道:“当年我转世化做阿逾陀国王子罗摩,神猴哈努曼曾历尽艰辛,从十头魔王手里救了我妻悉多。且他乃风神伐曲之子,四面神始祖大梵天之徒,轻易不得。”
八戒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在这割袍岭作恶无数,如何能饶!” 毗湿奴笑一笑,又对行者道:“混世四猴中,你已经将六耳猕猴毙了,若再伤通臂猿猴,反为不美。今日将这哈努曼交给我,我日后定要他改邪归正,再不为妖。”行者和八戒知道今日毗湿奴定要相救哈努曼,无奈之下寒暄几句,便将哈努曼交给了毗湿奴。日后哈努曼潜心修行,除魔卫道,也成了正果,受万民爱戴,千秋传颂,却是后话不提。
行者和八戒降落云头,先放冷龙回转北海,又一起扫绝了割袍岭上群妖。正要返回,行者眼尖,猛看见天边有两个人影正在离去,一个白衣飘飘,正是观音菩萨,另一个穿浅灰色长袍,看背影,竟然依稀就是菩提祖师。行者顾不得叫八戒,疾飞而上,喊道:“师父,师父!”可他云快,那灰色人影去的更快,行者抢上云端,茫茫云海,哪有菩提祖师的身影?行者追上观音,道:“菩萨,您可见我师父?”观音菩萨叹口气,对行者道:“悟空,你师父此时正与沙僧在山林中等你,又何须问我?”转身离去之时,忍不住又轻轻的道:“待你修成正果,师徒自会相见。”
 
第七回 修持求道思如水,惩恶扬善心如佛
却说师徒四人自过了割袍岭,向西走了月余,这日忽闻到一股腥气,唐长老问行者如何有这等气味,行者跳起来四下一望,道:“前面却是有处海洼,想是西海。只是我们不需找船,只沿着海岸边走一段路就好。”不多时,走到海边,之间那海面上本就无风三尺浪,此时阴风阵阵,那一道道海浪远时只一条白线,冲到眼前,却是如千军万马一般,激起无数琼冰碎玉。只站在岸边,也让人真真心惊,神魂飘荡,感慨天地之伟力。
唐长老第一次见海,不由赞道:“只道流沙河阔,通天河急,可与这沧海相比,终是渺了。”行者却卖弄手段,道:“师父,你却不知我老孙会定海哩。”唐长老道:“悟空,你那棍又叫定海神珍铁,本是禹王测定江河湖海所用,想是另有妙用。”行者便跳到海面上,抽出铁棍,变的有十丈长短,伸到水里搅了几搅。果是刹那间水面波澜不起,宛如平镜。唐长老正要夸行者高明,八戒却嚷道:“师父莫被猴子骗了,他那里会定海,只是用棍子搅水,海里的夜叉知道我等到此,遂收了浪,不敢无礼。你将紧箍咒念上几遍,猴子就说真话了。”
师徒正玩笑间,沙僧眼尖,忽道:“大师兄,你看那海里有条怪鱼,莫不是妖怪。”行者急护住唐僧,再看海中,果有条大鱼,那鱼足有百十斤大小,浑身金光闪耀,竟然好似纯金打造的一般。八戒撤钉耙,不分好歹,便要去筑。行者道:“呆子,你往日见到妖怪便躲,今日为何如此勇武?”八戒道:“这鱼想是金的,待俺老猪筑些鱼鳞下来,也存些私房钱,你莫要与我抢。”却连沙僧都笑道:“真个活呆子,遇到钱,连胆也大了。”
那鱼却口吐人言,道:“圣僧莫怕,我不是妖怪,今番冲撞圣僧,实有一事相求。”行者见他随非正道,但也无甚凶气,戒心稍减,问道:“你有何事,快从实招来。”那大鱼道:“从这里向西不远,有处村落,其中最大户的那家,与我有恩,圣僧今日若去留宿,只请替我道谢,祝他子嗣平安。再无它求。”唐长老道:“善哉,善哉。受人点水恩,当以涌泉还。你虽未得人身,却胜过无数忘恩负义之辈。此事我自当牢记。”那大鱼闻之甚喜,谢了唐僧,转身入水。呆子却还想着去筑鱼鳞不提。
师徒向着西走,果然天擦黑的时候,遇到一处村落,约莫几十户人家。其中一家院子比左右街坊大些,房屋比前后邻居高些,唐长老道:“悟空,想是这家了。”八戒见院门没关,就闯进去,道:“既带了话,俺老猪先寻些斋饭。”行者也道:“师父,我去看着这夯货,莫惹出事来。”也一溜烟跑了进去。沙僧也道:“师父,我老沙也进去看看。”说完也脚下生风的跑了进去。唐长老怕三个徒弟莽撞,也急忙跟了进去。谁料那院子里,一个牧师连同几个妇女正在一口棺材前唱经,突然见到八戒等人,只吓得胆大的跌跌撞撞,胆小的连滚带爬,口中嚷着:“这妖精怎的现在就来,却坑杀我等。”转眼间都散的没了踪影。八戒站在院中,骂道:“那鱼精好不通事,这家刚死了人,却叫我等来祝他子嗣平安。”
说话间,却见一个老汉手持一柄鱼叉,冲了出来,道:“妖怪,莫要伤我儿子!”唐长老急道:“施主莫怕,我这三个徒弟虽然相貌丑陋,但面恶心善,俱是佛门中人,绝非妖怪。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去西天取经,全靠三个徒弟护持,才能走到这里。”那老汉见他面目慈善,宝像俊美,风姿卓越,果是天朝上国的人物,这才放下叉,叹口气,猛然老泪纵横。唐长老见了,急忙道:“施主,我等今日在海边,见到一条金色大鱼,说你家有恩于他,托我等替他道谢。不想今日冲撞了施主,既话已带到,不敢多做打扰。或若施主不嫌弃,贫僧自当替施主补一段佛经,以折冲撞之罪。”这唐长老见老汉家正办丧事,祝子嗣平安之话,便说不出口了。
那老汉却一把扯住唐僧,急问道:“高僧,那大鱼可还说了别的?”不等唐长老回答,八戒先嚷道:“若要问话,先请我等进屋,摆好斋饭。”那老汉干嘛请众人进屋,又叫来一个老妇,一个年青人,坐在一起,长叹一声,道:
“二十年前,那时我们还没有儿子,一天我去海上打鱼,竟然一网捞起了一条金色的大鱼。那鱼口吐人言,说自己今日该有一难,若是我放他一条生路,他自会报答我。我不忍伤他,便将他放回海中。结果回家时,老伴却告诉我床头多了几锭金银。
只恨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后来又多次去找他要钱财富贵,一次比一次过分,最后那神鱼恼怒,将金银尽数收回。我也就当美梦一场,继续去打鱼。只这些年靠着早去晚归,攒了些积蓄。谁料晦气却来了。昨日我与儿子去海上打鱼,本来天色已晚,风浪又大,其他人都收船归家了,我却贪心,又多打了几网,最后一网却捞上一个黑色瓷瓶。那瓷瓶的口被封死了,摇晃时,里面有叮当之响。我儿以为是什么宝贝,硬将瓶口拔开,不期竟然放出个妖邪。那妖邪说自己已经被封在瓶子里不知多少年月了,初时他立誓说,若有人放他出来,便让那人做一国之君,却无人放他。后来又立誓说,若有人放他出来,便送那人富可敌国,依旧无人放他出来。最后他立下毒誓,若有人放他出来,他便将那人杀了,以泄心头之愤,正想到恶毒处,却被我儿放了。当时这妖邪便要杀我儿,我苦苦相求,那妖邪才同意让我儿多活一日,今日夜里,来取我儿性命。
我想妖邪将我儿害死后,恐怕连尸首都不留了,故先请人来替他唱经。唉,今日神鱼让圣僧来我家传话,想来也是讽我贪心,笑我绝后。只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他话未说完,行者却是喜笑颜开,跳到椅子上,道:“老头儿,那大鱼让我等来你家,不但不是讽你,笑你,反倒是要救你哩!”
 
话说那血腥玛丽到底是什么身份⊙▽⊙
 
长老亦安慰道:“你一家放心,我这三个徒弟,俱有降龙伏虎本领,斩妖除魔的神通,今夜定帮你除了那妖魔。”正说话间,天地间阴风四起,屋内门窗紧闭,油灯依旧一阵跳跃。行者护住灯,将窗推开条封,向外张望,却见那妖邪盘踞天上,身躯如乌云黑烟,翻番滚滚。两眼似幽幽灯火,忽明忽暗。一张口似烧红的炭盆,两只手似枯死的老树。
行者笑道:“这是个草包妖精,莫看他样子唬人,多半是天地间的阴气恶念汇聚而成,却还未有肉身。我若一棒将他打散了,传扬出去,怕是低了名头,落个以大欺小。”沙僧去看了一眼,亦道:“或者是有妖人邪徒死后,恶念不散,与魂魄纠结,入了魔道。”
那呆子听这般说,就壮了胆,道:“即是个草包,却交给我老猪。我也不用耙,空手便收了这妖魔,只是功绩需算我老猪独占。”行者道:“活呆子,你若真有计较,就快些动手,不然一会儿这妖邪不知好歹,冲撞了师父,我便忍不住要从耳朵里掏棍子了。”
八戒眼见那妖邪在天上耀武扬威的转了几转,便要落下,急忙让行者、沙僧护着唐僧和老汉的儿子躲进后屋,自己却变成老汉的儿子,走出屋。那妖邪分不出真假,伸手便要来抓八戒。八戒却道:“我触了霉头,撞了你的毒誓,死则死矣。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先说清楚。”那妖邪志得意满,偏要玩猫捉老鼠的耍子,对八戒道:“你好好求我,我或许让你死的快些。不然先让你零零碎碎吃些苦头。”
八戒唱个大喏,道:“我只看你长得如此雄壮胖大,如何能缩在那小小瓷瓶之中?怕你是弄得障眼法骗我,我岂不死的不明不白?”那妖魔狂笑道:“老子我神通无限,大便长的捅破了天,小就无影无踪。如何不能藏于瓶罐之中?”八戒便从后腰里拿出那个瓷瓶,道:“我总是不信,这样,你演给我看,若是真能将这般胖大身躯藏进去。我算开了眼界,死也值了。”那妖魔哈哈笑道:“好,我今天便让你看看眼,一会儿却夹生吃你。”说完,你看他卖弄神通,真的化作一股黑烟,飘进了那小小的瓷瓶。八戒眼疾手快,一把将瓶口塞住,笑道:“别人都说我呆,你却更呆。这回看老猪如何整治你。”
 

 
那妖魔大怒,一边在瓶中乱撞,一边怒骂道:“你若现在不放我出来,日后我杀你满门鸡犬不留,魂魄也拘了永世做奴。”八戒却吩咐在院中生了堆火,将瓷瓶丢进火力烧。那妖魔大骇,急道:“之前我是和你做耍。你救我性命,我如何会害你?快放我出来,我送你黄金万两,纵是你要称王做帝,我也保你。”却哪有人理他,眼见火势渐大,那妖魔惨叫几声,终是再无声息。待火烧的尽了,八戒拔开瓶塞,只倒出些黑灰。唐长老双手合十,道:“善哉,你无需心存一善,只要作恶有度,不恩将仇报,要害救命恩人的性命,此时早已逍遥自在,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二日一早,师徒四人料得对方要相留,故趁着天未全亮,就牵马走了。又走了几日,这天中午,小路一转,见前方有做城池,悟空远远望去,城门上三个大字,却是安徒国。师徒进了驿站,却被告知今晚王子大婚,娶邻国公主,哪有空闲倒换关文?唐长老无奈,只得先行住下。用过了晚饭,有人来告,说是晚上各街各路都会挂灯,另有各色表演,不一而足。那呆子一听,就闹着要去,唐长老也不知如何便动了心,当下师徒四人便一同去街上观灯。你看那满街之上,华灯斗艳,鲜花满铺,有人在街角奏乐,便有人翩翩起舞;有人扮仙女精灵,便有人层层围观;更有队队士兵散糖,群群小儿追随,正是那:
满街熙熙欢乐涌,
全城攘攘爱意浓。
王子公主天仙配,
两情相悦一见钟。
正走处,却来到一座桥上,原来那安徒国内有做河,直通如海。这桥有些偏僻,也无甚行人,灯光也少,师徒待要回转去逛别处,却听到桥上有人在轻声哭泣。唐僧一见,是个妙龄女子,便道:“悟空,你去看看。如此喜庆之时,她却在此哭,想是有为难事。莫要一时想不开,却寻了短见。”行者定睛一看,见那女子隐隐有些灵气,绝非凡夫俗子,却又不是妖邪,当下跳上桥,问道:“你是何方所来,为何在此?”说话间已抽出铁棍,背在身后,防她发难。
那女子却是看着幽幽河水,叹口气,只轻轻道:“我是海里的人鱼,一时便要死了,只希望死后尸身能随着河水,重回大海。”
 
却说行者变个螃蟹,躲在八戒鬃毛里,两个在海里寻到个鱼精,问明了金螺礁所在,分开水路投去,果见那礁石上,珊瑚丛中,有个数丈高的海螺,隐隐发出金光,行者道:“不消说了,定是那里。”遂变回原身,与八戒到得跟前。那呆子见海螺口紧闭,便要用钉耙去筑,行者将他拉住,道:“活呆子,拳不打笑脸,你去说些软话,兴许那女巫就将妖法解了,岂不免去刀兵之争。”那呆子真的收了钉耙,上前扣门,嘴中喊道:“巫婆菩萨,快快开门,老猪有事相求。”那巫婆正在海螺中,听外面有人吵闹,念法开了螺口,出来一看,却是被八戒唬了一跳,暗道:“这是哪里来的猪精,来找我吵闹。”八戒见了巫婆,也是一跌,你见她:
一张变色脸,
两颗血红眼。
臂膀粗还厚,
裙下六条腕。
行动波涛瀚,
谈吐水流暗。
深海章鱼怪,
积年老妖旦。
那八戒唱个大喏,道:“巫婆菩萨,那人鱼公主年幼不通事理,说话算不得数。你也老大年级了,如何做真?且给老猪些情面,收了法,还了她声音。老猪回去,也叫师父好夸俺办事伶俐。”那巫婆听他说话混杂不清,心头大怒,道:“你这猪精休要胡言乱语,我与那人鱼公主有约在先,如何抵赖得!”那呆子道:“你这老妖怪好不懂事,我师兄说与你些软话,你就从了。现在老猪说了这许多软话,你速速去将妖法撤了。”
行者也跳上前,道:“你诓骗幼女,纵有约,官府也不认哩。”那巫婆见行者一张脸,笑非笑,怒非怒,一双眼,善非善,恶非恶,说不出的令人生厌,当下右手一推,一股水流夹着道阴寒法力,射向行者。行者恍若不觉,被水流打个正着。巫婆冷笑道:“猪精,你快带你同伴走吧,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便浑身血液结冰而死了。”行者却笑道:“老巫婆,你若放了小人鱼,老孙站在这里,让你打上一两个时辰。”
巫婆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全无受伤临死之样,知道不是对手,喷出股墨汁,急转身躲回海螺之中,闭了螺口。那呆子却撤出钉耙,三两下筑开螺口,巫婆再想跑,已被行者用铁棒逼住。巫婆没奈何,只得交出一个水晶球,道:“二位上仙,你们将这水晶球在人鱼身前打碎,即可救她性命,让她重新说话。她那腿,是我送了她一股真气,让她早修人身,日后她要腿,要尾,自行变化就是,反算她赚了。”行者见那水晶球绝非凡物,料来不假,当下收在怀里。八戒举耙要筑那巫婆,被行者拦住,道:“且留她一条性命,莫惹师父怪罪。”
当下两人踏水路返回,依法打碎了水晶球,果然救了那人鱼性命。那人鱼跪拜四人道:“我心已死,日后愿青灯古佛,追随四位圣僧。”行者听了,不由得笑道:“你这小娃娃好不糊涂。你既爱那王子要死要活,我问你,你可与他说过话?”人鱼摇摇头,道:“我救他时,他已然昏死了。”行者又道:“那你可见过他说话办事,吃饭喝茶?”人鱼又摇摇头,道:“我这许多日,连王宫也进不去,如何能再见到王子。”
行者道:“既然如此,想是那王子长的十分英俊?”人鱼听了这话,脸一红,直羞到脖根,低下头,却不说话。行者见状,便道:“既要英俊,还不容易,八戒,你有天罡数的变化,且变个俊俏的来看。”
那呆子就真个捻着诀,喊声变,你看他:头戴雕龙亮银冠,足登蚕丝踏风靴。身着雕花银甲,内衬黑绸短袍。两道剑眉,一双凤目。两道剑眉斜入鬓,一双凤目闪星芒。面皮白净清秀,身姿高挑修长。面皮白净清秀偏又英俊勇武,身姿高挑修长总能排山倒海。
真个是:
远胜世上凡夫汉,
更压天上一切仙。
三界之内无双对,
四大部洲最可赞!
你道那呆子怎变的出这般人物? 原是他急切间,照着那二郎显圣真君的模样变化了。
 
顶上
 
行者笑道:“小娃娃,你看这番相貌,比你那王子如何?”那人鱼偷眼看去,暗叹:“王子是人中龙凤,这却是天神容貌,如何比的?”行者看她神色,便知她心思,跳过来一弹那雕龙亮银冠,道:“肉身俱是皮囊,你看着般容貌下,却是个猪脸。”
那呆子却先恼了,呼一声,变回本尊,怒道:“你这猴子又拿我做耍,要我说,除了师父,咱三人谁也别说谁丑!”沙僧也忍不住笑道:“只我和大师兄丑归丑,还有几分人样。”人鱼也被逗的一笑,道:“多谢圣僧点化。”须知这男女之事,每逢失意,若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便觉天地昏暗,再无生趣;若能一念放下,便是海阔天空,日后纵然偶有念及,无论悲欢离合,也只会心一笑。
唐长老亦对那人鱼说道:“速速回去找你父母吧。”行者拔下根毫毛,交给人鱼,道:“你只攥在手心,若是那巫婆半路截你,你喊声齐天大圣,我自来助你。待见得你父母,松开手,自还我毫毛。”那人鱼又再三谢过众僧,跳入河中,分水而走。日后她竟真有机缘见到二郎真君,却是后话,暂不细表。
第八回 巫男妖婆擒三藏,金公木母盗双宝
却说那巫婆越想越是恼怒,又自思不是行者对手,一时气不过,便出了海面,径向南飞去三百余里,寻他令兄。原来那里有个男巫,有些手段,两年前曾与这巫婆结为兄妹。那男巫听巫婆说了经过,不由得大喜道:“令妹你好糊涂!那是东方来的取经僧啊!”巫婆道:“哪里是什么和尚,我看一个猪精,另一个多是猴精,或是狮驼国来的?”那男巫道:“那两个丑的,只是徒弟。师父便是金蝉子转世,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他一块肉,立得长生不老。一只小小人鱼,如何能比?”
那巫婆听了,不由叹道:“那猪精还好说,只那猴精有些本领,不好摆布。”男巫笑道:“令妹放心,且修整一晚,明日看我手段。”
且说第二日,唐长老只等到下午,才有人来报,说可以去倒换关文。唐长老安排悟空等人在驿站等候,自己穿戴妥当,前去面圣。谁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却有人慌张跑来,道:“唐朝和尚,你们造化低,师父在王宫门口,却被巨人摄走了。”行者拍案道:“师父处处有难,步步该灾,这次我等实是大意了!”扯住那人衣袖,道:“你这城里如何会有巨人?”那人苦笑道:“我这里向南数十里,便是一片沙漠,里面有个男巫,神通广大,点石成金,撒豆成兵,无所不能。曾找我王,要我等年年纳粮,岁岁朝贡。我王不肯,那男巫却遣个巨人前来交战。我国自负兵强马壮,与他交战,谁料那巨人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生撕了数百兵马,声称再不降服,便要屠城灭国。国王无奈,只得自此臣服于那男巫。只不知你师父远道而来,如何就得罪了这男巫,造此横祸,想来凶多吉少。”
行者听了冷笑道:“你可知那男巫住在哪里?”那人道:“每次我等将准备好的钱粮放到木箱之中,用麻绳系好,自有巨人从天上一把提了。我们只知他住在沙海之中。那沙海无边无垠,如何寻得?即寻得,如何抵过那巨人?劝你等死了心,或是回东土,或是去西天,莫要动去寻死的念头了。”
行者再不理他,只吩咐沙僧看好行李马匹,拉着八戒道:“你与我同去,救了师父,算你头功。”八戒没奈何,只得随行者跳上云头,向南飞去,只将那来报信的看的傻了。
两人飞了一段,果见下面是一片沙漠,四下无边。再飞约有三百里远近,见一片绿洲,更有个小水潭,水潭旁有一处宫殿,金碧辉煌,十分醒目。
 

 

 
行者按下云头,对八戒道:“这里想是妖邪所在,你且在水潭旁等候,我先进去打探一番。”那呆子道:“你进去将那男巫赶到这里,我一钉耙将他截杀了,好立头功。”行者笑骂道:“真个活呆子,你候在这里,俺老孙去也。”说罢,变个长腿蚊子,飞了进去。那呆子却在潭边草丛中拱两拱,弄出个窝,钻进去打滚睡了。
行者飞进宫殿,见那男巫和巫婆俱已吃喝的伶仃大醉。那桌上满是整只羊腿,大块牛肉,喷香烤鸡,鲜味鱼虾,更有成堆果蔬,各色甜点,热腾面饼,新作酱料,金杯满酒,银盏盛汤。那男巫端着酒杯,对巫婆道:“令妹,今日先安排妖奴将那和尚洗剥干净,放缸里腌好,明日就可生火烤了。”行者听他这般说,知道师傅暂时无碍,先宽了心,四下里飞了一圈,却在一间偏房里找到了唐长老。行者见长老被绑在柱子上,便飞到他耳朵上,悄声道:“师父莫怕,我这就来替你解了绳子,救你出去。”话音未落,却推门进来一个仆人打拌的英俊青年。唐长老只道:“造化低,绳子还未解开,妖精却来害我了。”行者躲到长老耳朵眼里,低声道:“莫怕,这只是个人,不是妖精。”
果然那人走到长老身前,道:“长老莫怕,我叫阿拉丁,也是被这男巫抓来做奴隶的。我听男巫和那新来的巫婆商量要吃你,故来偷偷相救。外面是沙漠,虽也是个死,总有个囫囵尸首,好过被妖邪吃。”长老道:“你若放了我,那男巫怪罪,岂不反害了你。”阿拉丁道:“我只说是你自己跑了,他看我有几分机智,做事精细,胜过两个妖奴,只打一顿,或就饶我了。”
行者忍不住,便跳出来,道:“既如此,不如你与我等一起走了吧。”只把那阿拉丁唬的一跌,险些失声叫出来。长老道:“施主莫怕,这是我的大徒弟,有无量神通。他在,绝不让妖邪害人。”阿拉丁道:“不顶事,不顶事。那男巫左手上有枚魔戒,若是正搓三下,便放出个巨人,万人难敌。”
行者笑道:“当年我盗蟠桃,喝御酒,偷仙丹,不曾皱眉,今日弄他个戒指,却是手到擒来,马到功成。你们且先在这里等我。”行者言毕,又变做飞虫来到前厅,却见那两个妖奴正伺候男巫和巫婆离席就寝。行者心道:“我现在只一棍,四个便一起了账了。只是打两个醉人,却坏了名头。也罢,今日便只拿他戒指,留他性命。”当下变八个瞌睡虫,让四人都睡在地上不醒。现身到男巫跟前,果见他左手上有枚戒指。那戒圈似用玄铁铸就,正中镶嵌一枚蚕豆大小的绿色奇石,十分诡异可怖。行者摘了戒指,返回去,道:“那些妖邪中了瞌睡虫,至少要睡一日一夜,我等只管走。”
阿拉丁又道:“长老休急。那男巫前些日子还从西边的千夜国掳了个公主来,逼婚不成,关在了后院,我去将她一并救了。另去牵四匹骆驼,好做脚力。”行者道:“你去救了公主,速速回来。无需脚力,我使个摄法,便一起走了。”
 
阿拉丁又道:“长老休急。那男巫前些日子还从西边的千夜国掳了个公主来,逼婚不成,关在了后院,我去将她一并救了。另去牵四匹骆驼,好做脚力。”行者道:“你去救了公主,速速回来。无需脚力,我使个摄法,便一起走了。”
那阿拉丁真的跑出去,不多时,拉来一个公主,行者见她相貌秀丽,却十分憔悴,头发散乱,想是吃了不少苦头,当即带众人出了宫殿,叫醒八戒,使个摄法,弄阵风,带众人回到安徒国。
只说那安徒国国王听说行者救回唐僧,盗了男巫魔戒,不由得又喜又怕,喜的是不用再被那巨魔威胁,怕的是男巫另有其它妖术。行者道:“我兄弟三人,惯会降妖,若那妖邪不再来犯,想是法术尽破,不足为患。若还来,我定替你扫绝干净。”第二日,师徒众人连同国王、王子,以及阿拉丁和千夜国公主等都围坐在王宫之中,等妖邪前来。眼见残阳落山,红云似血,果听人来报,道是男巫伙同巫婆前来索战。
行者叫八戒沙僧护好师父等人,自己跳到半空,见那男巫和巫婆站在一张飞毯之上,不由得笑道:“我的儿,你那宝贝戒指现如今已经姓孙了,你又何必来寻死?”那男巫大怒,道:“泼猴,你还我宝贝,交出唐僧,我或饶你一死,不然便屠光你这一城之人!”行者听了,嘿嘿冷笑,他已从阿拉丁处得知,将那戒指正搓三下,便可以唤出那戒指巨人,听从调遣。事毕,反搓戒指三下,便又将那巨人收回。当下只拿出戒指,搓三下,唤出一个身高数丈,青面獠牙的绿色巨人,道:“去将那两个妖人给我老孙拿下!”
戒指巨人一声吼,飞扑向飞毯。国王等人均见识过这巨人的厉害,眼见为行者所控,各舒长气,只等擒住妖人后得胜收兵。谁料那男巫却是不慌不忙,只从怀中掏出一盏油灯,擦一擦,竟唤出个更加高大的巨魔。那巨魔身高十丈,浑身赤红如烧碳,口似血盆,獠牙乱生,只一拳,将那戒指巨人从空中贯到地上,挣扎不起。
行者急忙收回戒指巨人,持金箍棒,飞身而上,眼见那神灯巨人赤手空拳迎了上来,不由得暗怒:“我老孙这根铁棒,天上地下谁敢小视?纵是玉帝亲外甥,如来干娘舅,亦不敢空手接我着如意金箍棒之锋芒,你却敢这般托大?”当即一招狮子搏兔,用三分劲力,使铁棍砸向神灯巨人的顶盖天灵。那巨人却是不躲不闪,只对着棍头便是一拳,自他拳上生出一股刚猛至极的凌空劲力,竟将金箍棒都推得偏了。行者叫声好,顺势右手一拉收回棍头,左手一推却用棍尾点向巨人胸口。
 

 
那神灯巨人向后略一闪身,谁知行者那棍短长如意,向前一长,已在巨人胸口擦出一条血痕。行者也不紧逼,只等他拿兵器,谁料那怪骁勇至极,右手变拳为掌,摁向行者。行者铁棍一挺,刺向那怪手心,那怪却只将右手一引,左手运虎爪之形,便去抓那棍头。行者将铁棍一抖,劲力到处,饶是那怪识俊,手撤的快,也是掌心血肉模糊。
行者料想他没有兵刃,当即将棍收了,道:“好巨魔,我便与你空手走两路拳。”那巨人也不答话,只左掌前,右掌后,接连拍到。他左掌先出,掌风将方圆百丈尽数笼了,右掌在后,劲力却急速旋转,后发先至。行者此时若按武学正道,自是侧身让其锋芒,在顺势而入,攻其前力已弱,后力未生。但见他掌势猛烈异常,怕自己若是闪开,只怕后面的王宫都要被凌空掌力所摧,当即双拳一封,轰的一声,将那巨魔震得身子一歪。行者跟着飞身抢上,却是拳打掌劈,出腿踢足,膝肘齐用,似一团金光,绕着那巨魔翻腾。总算那巨魔皮糙肉厚,又通些拳脚,一时也能勉力支撑。
那男巫却自那飞毯上,抓出一把豆子,那豆子既不是红豆、黄豆、绿豆,也不是云豆、豌豆、蚕豆,却是颗颗都有指甲盖大小,非金非石,黑中透绿,向着王宫一扔,变做十几个妖兵。那八戒见了,急忙掣出钉耙,前去迎战。那些妖兵本事不高,却是不死不休,只剩半截身子,还要爬过来抱腿扯脚。那男巫跟着也纵下身,使一口弯刀,踏云头杀了过来。沙僧见了,急忙跳出窗外,上云头抵住。那老巫婆却半空中弄法,身下六条腕足,捣碎门窗,伸入王宫,将唐僧、国王、王子夫妻二人、连同阿拉丁与千夜国公主一齐圈住,拖上飞毯。
那男巫见已得手,招来几个妖兵拖住沙僧,也上了飞毯,与那巫婆得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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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这边正与神灯巨人斗得性起,却见对方虚晃一招,飞身走了。得意下,四周一望,却见八戒沙僧正与几个妖兵相斗,不由暗叫声不好,急回宫殿,果只剩皇后与几个大臣侍卫吓得呆若木鸡。这时八戒沙僧也打绝妖兵,赶进来,也齐叫不好。八戒不由得骂道:“你这猴子非要弄花枪,打耍子,若只拿棍三两下结果了巨人,哪有如此遭罪。”行者也自觉理亏,将八戒唬到一边,冲那皇后、大臣道:“你等莫要惊惶,之前我师兄弟心存善念,留那妖邪一条生路。如今事已至此,定替你绝了后患,铲除妖邪。”安抚完众人,留沙僧看好行李马匹,拉扯着八戒,向那妖邪的宫殿飞去。
两人一路云,不一时到了那妖邪宫殿的外面,却见两个妖奴正去一旁的湖中打水。好大圣,便做个计较,与八戒变做两个迷路的商人,上前去,打个喏,道:“我二人沙漠里迷了路,走了三天三夜,饥渴难耐,可否行个方便,去殿里捱上一晚。”那两个妖奴喝道:“你两个作死,这里如何能住得?若是平时,早讲你二人拿住,洗剥干净,或烤或炸,或煎或炖,剩些骨头,我俩个还留着磨牙哩!”行者道:“那想是今日余粮甚多,不吃我等。却只让我兄弟进去,随便躺一晚,明儿天一亮,便悄悄走了,绝不惊动旁人。”
妖奴道:“你两个不知好歹,今日我家主子自称要行天之运,贺地之喜。如何能留外人?快滚快滚!”行者道:“何为行天之运,贺地之喜?”妖奴道:“我主子要和令妹吃唐朝来的和尚,说是能长生不老,此为行天之运。酒足饭饱之后,还要一龙二凤,强娶那千夜国公主,再连同安徒国王子的娇妻一并收了。这边是贺地之喜。我主子的令妹今夜亦要吸安徒国国王、王子的元阳,却是喜上加喜。”
行者听了这番话,不由发起狠来,向前一指,道:“那个可是你们主子?”趁两个妖奴一回身,便抽出铁棍,着后脑一刮,打个粉碎,却是两只胡狼成精。行者叫八戒挖坑将妖尸埋了,然后与八戒变做两个妖奴,混进宫殿。进了宫殿,行者叫八戒先去救师父等人,自己却去寻那妖邪。八戒道:“猴哥,你见到老妖,只管背后一棍弄死,莫要再打耍子。”行者道:“这般打,传扬出去,岂不低了名头? 你只管去解师父,我自有计较。”
只说行者寻到那妖邪,却见两个老妖半躺半卧,正在抽水烟。行者心想:这时我只猛地跳过去,使个秋风扫落叶棍法,便将两个老妖都打死了,只是这般打,传扬出去,岂不低了名头?若是大方与他堵斗,却恐捅破屋顶,弄塌宫殿,砸到师父。也罢,想将他那神灯偷过来再说。
当下行者偷拔根毫毛,咬碎了,变做些跳蚤、虱子,吹口气,送到那男巫身上。男巫顿觉浑身奇痒,不由得抓挠不停,巫婆见了,笑道:“你这黑袍不知穿了多久不曾换,生了虱子。快脱下来去洗洗。”那男巫急脱衣服,一眼瞥见行者变做的妖奴,呼道:“你快去将衣服洗了。”行者忍着笑,接过衣服,手一摁,里面鼓鼓的,果是有一盏油灯。转过身正要走,却猛觉得脖子上一凉,架上一柄钢刀,只听男巫道:“衣服里有盏油灯,快递给我!”行者心中暗骂,却不回身,只左手将衣服拿着,右手进去一摸,掏出一盏油灯,反手递给男巫。男巫接过油灯,松口气,只顾催行者快去将衣服洗了,却不知适才行者腰间生出第三只手,将真的油灯收了,递过来的却是猴毛变的假货。
 
行者忍着笑,走出去,找到八戒。刚好八戒已替长老等人咬断了绳索,当下众人高抬脚,轻落步,从后门溜出宫殿。行者笑道:“那神灯已经到手。我等只趁着夜色,慢慢走,等那妖邪来追,好显我手段。”
话音刚落,猛觉得妖风阵阵,却是那男巫和巫婆坐着飞毯追来。那男巫指着行者,厉声高叫道:“贼猢狲,你偷了我的魔戒,我还不曾杀你,你却又来赶死!看我如何整治你!”言毕,掏出油灯,便要动手。
行者笑道:“我又不是灯芯、灯油,你拿盏破灯,如何就整治我老孙了?”那男巫喝道:“休要弄嘴,我这神灯乃是真主阿拉亲手所制,你且站稳,看我唤魔神出来。”行者忍着笑,也从怀里掏出一盏油灯,道:“无独有偶,万物皆分雄雌。你那个灯是雌的,我这个是雄的。今番二者相争,你那个就不好使了。”
那男巫哪听他乱说,伸手去搓油灯,可如何能有反应?行者跳上云头,伸手在灯上一抹,唤出神灯巨人,喝道:“速将那男巫擒来!”那男巫大骇,不及细想,驾飞毯调头就走。然那巨人身子虽然胖大,动作却快,抢上前,早伸手扯住飞毯一角,用力一抖,将两个妖邪摔下地来。
那女巫就着身子在地上打个滚,想要化黑烟逃走,谁料急切间不辨方向,正和八戒装了个满怀。好呆子,随手一耙,将那巫婆连头带肩,筑了九个血窟窿。那巫婆倒在地上,腕足乱卷,一时不死。八戒发起性,一顿耙,将那女巫上身打的稀烂,却是条年久成精的深海章鱼。
再说那男巫果有几分本领,身子略一沾沙,便翻身跃起,抽弯刀想且战且走。可那神灯巨人拳脚太重,男巫又没有行者通天彻地的神通,战不数合,已是大落下风。正手忙脚乱间,被八戒从后面赶上,夹头带背一耙,打的肉绽桃花,嘴喷碎玉,筑倒在地。急拖来播了衣服,却是只花背鬣狗。
行者又喝问那巨人,道:“你是何方的妖精,躲在这神灯之中?”那巨人道:“我并非妖魔。我和那魔戒,俱是真主阿拉之物,日久有灵,得了肉身。只因生了凡心,被阿拉送入人间,言道:‘凡唤你两个出来者,便为主,需听命与他。在人间多做善事,功德积满,便可重回天上。’谁料人心险恶,我二人自入人间,不知历经多少主人,却行善少,作恶多。且被召唤出来时,却不能自已。今日恰好你问,我方才能说出这般经过。”行者复又召出那戒指巨人,又问一遍,果也是丝毫不差。正不知如何处置间,安徒国王子道:“在下不才,有一两全之法。这沙漠每年不知困死多少迷途的商旅,不若让这两个巨人植树开路,天堑变通途。事成之后,定然功德圆满。”众人一听,齐声称妙。
行者又对阿拉丁和千夜国公主道:“这里妖魔已绝,先让戒指巨人送你俩回千夜国吧。”那公主却是满面羞红,低若蚊声的道:“我,我想和你们一同回安徒国。”行者一愣,道:“你贵为公主,如何不回本国?”那公主咬咬嘴唇,道:“阿拉丁非富非贵,只怕日后父王绝不许我二人再见……”行者笑道:“这个好说,那妖精的宫殿甚是雄壮,里面金银又多,只让神灯巨人一并负了,做个好彩礼。”
 
众人听了如此安排,齐声赞好,阿拉丁与公主更是千恩万谢不提。只说行者将神灯魔戒交给两个巨人,让其好生看管,又使个摄法,带唐僧、国王等人一齐回国。那安徒国国王连全国民众苦留众僧数日,这日长老执意要走,国王只得到:“向西八十里,有一座岭,曰落日岭,近些年出了群鼠怪,专害夜里过路的。圣僧本领通天,力能降龙伏虎,自不怕这些妖邪,但也无需与它争执。只等我今日亲选一千兵马,明日一早出发。等到了落日岭,先做安歇,待正午时分,护送圣僧过岭。”
长老双手合十,道:“贫僧谢过殿下圣恩,只我前往西天拜佛求经,需经一步一灾,放得成功。”行者心道:“此番皆是自己懈怠松弛,方让师父受苦。不然两个不成气候的小妖如何能近师父的身?这落日岭上,万不可再让师父受惊。”于是对长老道:“国王好意,不能向逆。只请师父多留一日,与国王谈经论道,国君日后依此行善,是一国百姓之福,亦是师父您的功德。今夜徒弟我去落日岭一探,若真有个把妖精,便顺手除了,明日再一齐上路,也不耽搁行程。”
长老听他说的有理,也只得留下。行者好容易挨到夜黑,眼见明月映空,耳听得虫鸣阵阵,又闻得花香阵阵,不由微微轻笑,暗想:日后取得真经,成了正果,也将那花果山好生整治一番,升做仙山圣地,未必就比观音菩萨的南海普陀山差了。
又等了一会儿,听长老呼吸平缓,想是睡得熟了,当下轻轻闪出房门,跳上云头,向西而去,毕竟不知此番凶吉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落日衍生多鼠辈,红月聚汇生寒魔
话说行者弄云头,转眼到了落日岭地界。他跳下云,变个六龄小童,白白胖胖,只沿着条小路,向那岭上走去。走了约有一里远近,却看见路边有只鼠怪,那怪比狸猫还大,直逼土狗,只是躺在地上,心口处有个手指粗细的血孔,眼见死的透了。
行者心中甚奇,继续前行,却见路两边尽是被杀的鼠怪耗精。这样精怪有的只是身子庞大,有的已经有了些人形,似能两足而行,但都是心口处被刺穿,或是脖颈被划开,俱为一击毙命,绝无第二处伤痕。
继续前行,又遇见些穿了衣甲,拿着兵刃的死鼠,依旧相同死法,只其中一个除了心口被刺,右肩上还被划了一道极深的伤口,想是凶手攻他脖颈,他勉强躲开要害,肩膀却被重伤。行者微微皱眉,暗想:“难道这些鼠怪作恶多端,被天兵天将来此剿灭?只是天兵天将奉旨办事,绝不会用这般完虐炫技办的手法。纵然是想如此,除去极少数的几个武艺高强者,也做不到这般。再看伤口,显是峨眉刺、判官笔一类的兵器,也不记得有哪位大神,执这般武器上阵。”
 

 
寻思间,忽听到前面传来嘶哑粗重的呼喝之声,行者寻声而去,转了几转,却见一块空场之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鼠精的尸首。场中聚了七八个身穿盔甲,体型健硕的鼠精,各持刀枪,背心相靠,齐心对敌。与之相斗的,正是那前日在割袍岭冒充血腥玛丽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只单手拿一柄一尺有余的银色短兵。那兵器便似一根短棍,只前头尖锐,手握的那头有个略大的圆帽,像是根钢签铁锥,月色之下,寒光闪闪,冷气腾腾,摄人心魄。
那女子围着鼠精只如闲庭信步一般,转了两圈,终于有一只鼠精忍不住,一枪刺出。黑衣女子微微一笑,手中兵器往那枪头上一搭,斜向下一压一引,已带的那鼠精向前跨了一大步,跟着右手一挺,刺向鼠精前胸。旁边两只鼠精急忙各出兵刃,围魏救赵,逼那女子自保,谁料那女子斜滑一步,兵刃一划,已将右边的那只鼠精脖颈划开。跟着反向斜后跃去,同时兵刃交到左手,一伸一缩,又将适才贸然出枪的那只鼠精心口刺穿。电光火石之间,攻守几变,生死立判。
行者见她身形似闪电奔腾,又似烟雾缥缈,脚步之奇幻诡异,手法之迅捷狠辣直可说至矣尽矣,蔑以加矣,也不由得暗暗喝彩。她招法变换虽奇,但无一不合武学正理,显是苦修玄门正宗神通,可身形静动之际,却又透出一股诡异邪气,正邪向合,举手投足无不摄人心魄。
那人侧头看了行者一眼,嘴角一笑,斜退半步,负手而立。那群鼠精顿觉对方让出一条生路,再不犹豫,向行者那边奔来。也是这伙邪怪修为甚低,只道眼前这人是个普普通通迷路的六龄小童,心中还道可惜:若不是有杀星在此,岂不是一把将这小童捞了做食?
行者心道:我的儿,可看你孙爷爷好欺负?又想自己若使重手法,虽也能将这些妖精一棍一个打死,但自己铁棒一磕,便是骨断筋折,血肉成泥,反不似那女子下手干净,岂不先低了些?略迟疑,眼见那伙鼠精已跑到眼前,当即右手一指,喊声定,却将那几个妖邪尽数定住,动弹不得。那女子缓步上前,道:“多谢齐天大圣美猴王特来相助除妖,但这手定身法,便称得上名不虚传过是真。”她虽薄纱蒙面,但话音便似风吹银铃,雨打冰晶,夜莺鸣月,桃花言春,若非行者乃天产灵明石猴,心性空净无瑕,自身修为又到了日月相调,返璞归真之境,再加取经之心,意坚志强,更胜顽铁,只怕不立时被她所制,也要心神摇曳,落了下风。
 

 
行者唱个喏,道:“我师父不日要经过此处,我特提前来替他扫尘荡垢。不想你先一步来此除妖,我老孙实是感激不尽。”那女子隔着面纱,轻轻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真如美猴王所言,那你与我可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行者双目与她目光一碰,只见她面遮薄纱,只一对眼珠碧蓝中隐隐透出一丝幽绿,便似深海一般神秘莫测,又似旋涡般有一股极大的吸力,似乎要连人魂魄一起吞了,当即一拱手,顺势避开她目光,道:“常言道英雄所见略同。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那女子踏前一步,道:“后会有期?你若日后还想见我,何不今夜长谈尽兴?”行者不欲与她纠缠,道:“师父不在身边,实是放心不下,告辞了”说完再不停顿,驾云头而走。
那女子目送他走远,自言自语道:“下次再见,可就不会这般轻易放你走了。”猛地左手一挥,一道金光射出,立时解了几只鼠精的定身法,跟着凌空一抓,提过一只鼠精。余下几只鼠精初得动弹,急忙想跑,却被她右手兵刃一挥,尽数杀死。手中那只鼠精还识得像,懂些好歹,急忙扔了兵器,喊道:“仙女饶命,仙女饶命!小的愿做牛做马服侍仙女,只求活命。”那女子将他往地上一顿,咔嚓声响,却是他双腿腿骨一起折断。那鼠精强忍剧痛,只不住的喊:“多谢仙女不杀之恩。”那女子冷冷的道:“快滚!日后再叫我见到,便将你剥皮挫骨。”说完,已随着清风月色隐去。
再说行者回转安徒国,合衣睡下,第二日一早,向长老说明昨夜之事,只是隐去了黑衣女子一段,免得师父担心。无事则短,只说师徒四人又向西行了十余日,这天却见眼前闪出一座高山。好山,真个是:
乌云压境阴风冷,
白日依山邪气生。
小道蜿蜒堆荆棘,
草路隐没绕峻岭。
古树枝丫飞鸟愁,
怪石嶙峋虎狼忧
举目山川人烟渺,
自古商旅反身折。
行者当先牵马,使铁棍劈开道路,正走处,却见前面草丛中似有闪动。行者带住马,对八戒道:“前面那草中有古怪,你且去探探。”八戒没奈何,撤出钉耙,赶上前,在草丛里钻几钻,却兴冲冲的跑回来,手里拿了个木头雕的狮子,道:“造化了,这狮子巴掌大小,却沉甸甸的,想是好木头,出了山,换些钱花”长老道:“八戒,出家人如何能随便捡人财务,快快放回去。”八戒道:“师父,这荒山野岭的,莫说是个木雕玩具,就是些金银,你我拾了,也没人知道。再说这扔在路边的,想是人家不要了,只我这穷和尚才捡。”
长老见说他不听,只气的别过脸去,那呆子却满心欢喜,将木雕放到担子只在前头走。噫!这呆子真个晦气,好好走路,却捡了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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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的西游记作者吴承恩为什么知道那
孙悟空对上这些传统神话中的战神能不能赢?
西游记中能使孙悟空破防的除了蝎子精百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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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20:36:50  更:2021-07-13 20: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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