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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21-11-15〕天涯孤剑[第2页] |
| 作者:月光孤影人飘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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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笑忽然靠近秋梦，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人的秘密总有人喜欢去听，女人更喜欢听别人的秘密。 秋梦不由的向吴一笑靠近了一点，道：“什么秘密？” 吴一笑这次却声音提高了一点，道：“我头大是因为我聪明，比方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头大才笑的那么开心。” 吴一笑说完有解释道：“这就是头大的好处，也是一种烦恼。” 说完他摇摇头，像是很佩服自己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吴一笑也不怕秋梦笑他头大，甚至感觉很得意。 有时候不必去掩饰身体上的缺陷，也不要害怕别人嘲笑你身体的缺陷。 智者不会去嘲笑别人，而愚者不管别人做什么他们都会去嘲笑。 吴一笑曾经也在乎过，但他此刻却是自信的说着自嘲的话。 他自嘲只是为了让别人一笑。 只有想通一些别人想不通的道理，你就会更快乐。 有时候自嘲能给朋友带去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秋梦也认认真真的道：“头大头大，下雨不愁，别人有伞，你有大头。” 秋梦说完，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就像会传染一般，吴一笑也跟着秋梦笑了，而酒楼上其他人却向看傻子一般看向这两人。 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不同年龄的人好像找到了同一件宝贝一样开心，这就够了。 一个人还能笑的时候又何必去悲伤呢。 店小二已经开始上菜了，不亏是这小城最大的酒楼，虽然是苦寒之地，秋梦点的几道菜还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道糖醋鱼做的更是地道。 糖醋鱼本是沿海地带的一道名菜，在这小城中不但要把鱼运送过来，运送过来还得有个好厨子，这样才能做好糖醋鱼，回香楼肯定有一位好厨子。 只要有一个好厨子，哪怕是一间小小的食堂也会有人光顾的。 秋梦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向吴一笑，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吴一笑微笑着道：“谢就不用了，我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呢。” 秋梦嘴里吃着饭菜，但也没闲着，她道：“和你天天在一起，我怕别人以为你是我儿子呢。 吴一笑道：“如果你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别人就会把你当妖怪了。” 秋梦这次没有说话，她太忙了，她的嘴里已让各种食物塞满。 她确实饿了，风卷残云般的已吃了好几口菜，她吃饭更不像一个女孩子。 正常的女孩子就算再饿都会矜持一点的。 秋梦咽下嘴中的饭菜，才抬起头，道：“味道不错，你也吃啊。” 吴一笑早晨已吃过一次，现在还不到响午，他实在不想吃，但有怕秋梦像早上那般，拉一头驴一样把他拉出来，现在他不吃，他怀疑秋梦会不会把他的鼻子捏着给喂进去。 想到这里他只能拿起筷子开始吃，他忽然发现吃饭也是一件无比难受的事。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为难过自己。 一个人为难别人是很好理解的，但为难自己，肯定是一个有毛病的人。 但如果为难自己是为了别人快乐，有些人还是很愿意做这件事的。 秋梦吃了一会总算停了下来，道：“这两天差点饿死我。” 吴一笑道：“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给你一头牛你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桌上的菜虽然还有剩余，但也只剩下残汤剩饭了。 秋梦白了吴一笑一眼：“道：：我都说了两天没吃了，你还要问几天。” 他们两个已成了朋友，也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不停的损自己的朋友。 人和人本就是这样，有些人相见的第一面就如多年未见的老友，甚至有时候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也能损半天。 而有些人就算相处一辈子也同陌生人一样，只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有时候连名字都能忘记。 秋梦和吴一笑如此，天底下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开始的，先天的朋友都是第一眼就感觉到可以成为朋友，后天的朋友却都是通过一个人的人品、诚信建立起来的。 只是后天的朋友有实在太少太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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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笑道：“看你穿的如此单薄，不是这里的人吧。” 秋梦道：“不是，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刚才还能笑出声的秋梦，眼角忽然有一点湿润。 一个人的伤心事，别人不提也许还能忍得住，别人一旦提起来你就会发现，你纵然还能忍住，可声音也会变得不自在。 吴一笑试探着问：“找到了吗？” 秋梦忽然低下头，她手中的筷子也变的越来越慢，眼中已有泪花在转动，但她还是忍着声音，道：“找到了，可是他有走了。” 秋梦说完之后有抬起了头，她有开始笑，只不过这种勉强的笑并不好看。 勉强的笑，出现在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的。 吴一笑只能笑着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他都舍得走，想必他一定是一个瞎子。” 秋梦道：：你瞎说。” 吴一笑道：“你看我像一个会说瞎话的人？” 秋梦道：“不但像，而且是经常骗小姑娘的人。” 吴一笑感叹道：“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人相信呢。” 真话并不是没有人相信，只是这个世界上谎言实在太多了，所以有时候真话往往也会成为一种笑话。 ——可有些人的真话我们当做了笑话，而把有些人的谎言有当做了真话。 秋梦道：“我知道自己不漂亮，从小就知道，所以我知道你在说谎。” 每个女孩子都认为自己长的是最美的哪一个人，但有的女孩子谁都知道她不漂亮，甚至连她自己都知道，可她们还要骗自己，相信有一个白马王子在等着她。 骗自己的本事不但女人有，男人也一样会骗自己。 不过像秋梦这样的大小姐，天天有人拍马屁竟能认识到自己并不漂亮，那就是一件奇怪的事了。 吴一笑尴尬地一笑，道：“我们还是聊聊那个人。” 秋梦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吴一笑道：“你不说我当然不认识，你只要说出来我就认识他了。” 秋梦看着吴一笑，她知道吴一笑是在让她开心，但她还是道：“他叫叶飞雪。” 说了叶飞雪的名字，秋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把一块巨石移开了胸口。 叶飞雪，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秋梦喘不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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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笑道：“这个地方其他人我不认识，叶飞雪我却认识，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他。” 秋梦忽然站起来，又拉着吴一笑的胳膊，喜道：“你真的认识叶飞雪？” 吴一笑道：“这次不骗你，我真的认识叶飞雪，昨天还见过他。” 秋梦急道：“他在哪里。” 吴一笑道：：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秋梦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她充满了失望。 她失望着道：“你不是认识他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秋梦的内心从激动到失望，他虽然给她带去了伤害，可她并不恨他，甚至提起他的名字，她都感觉这是一种幸福。 吴一笑道：“昨天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日子。” 秋梦道：“什么约定？” 吴一笑道：：那是一个很久以前的约定了。” 秋梦道：“你能说给我听吗？” 吴一笑道：“可以。” 吴一笑说着过往，秋梦在听，她像是第一次听故事的小孩，听的已经入迷。 故事里只要有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能听得入迷，更何况秋梦这样的小女孩，他们听的不是故事，而是故事中的人。 吴一笑已说了很多，也已说完了很久。 秋梦听完过了很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秋梦问吴一笑。 吴一笑道：“我若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 秋梦道：“帮我找到叶飞雪。” 吴一笑笑道：“我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秋梦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哪里。” 残月，孤月悬挂于天。 秋夜，没有冷风。 他们的前方有一座孤坟。 孤坟没有墓碑。 没有墓碑的亡者是不是就没有人去关注他们的过去？ 秋梦和吴一笑在这孤坟前守了几个晚上，叶飞雪并没有再来这里。 她相信叶飞雪必来的地方，叶飞雪也同样没有来。 夜更深了，连月都已快消失不见。 吴一笑望着将要沉下去的月，道：“你确定他会来这里？” 秋梦道：“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吴一笑道：“我想他要不已经来过这里，要不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秋梦道：“你怎么知道。” 吴一笑道：“你说过，就在这里，他因为你的几句话而愤怒的离开了。 秋梦道：“那和他来不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吴一笑道：“你知道这里埋葬的是谁吗？” 秋梦道：“我不知道。” 吴一笑道：“我想这里埋葬的人一定是叶飞雪最亲近的人，你的话刚好伤到了他内心最痛之处，所以他才会愤怒的离开，。” 吴一笑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一定对不起这个人，所以他和我比试的最后一刻才会想到用死来解脱。” 秋梦道：“他对不起别人？对不起别人就应该去让别人原谅他，他为什么要死呢？” 秋梦不懂，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就算她做过，也从来没有认识到她对不起别人。 一个人只要没有意识到对不起别人，他就会认为自己是对的。 毕竟一个人能认识到自己的错是很难的一件事，有些人就算知道错了，还是会一直错下去。 这世上自知之明的人太少了，如果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错误的故事了。 人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大多不是去求别人原谅，而是想办法让别人不知道，甚至为了这个错误去杀人，可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错了。 这也是人性的弱点之一。 错的越严重，人就越会掩饰自己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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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笑问秋梦：“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你会怎么做？” 秋梦道：“我错了就会说出来，让别人原谅我。” 吴一笑道：“如果别人不原谅你呢，如果你说出来别人更恨你呢？说出来之后别人还有可能要你的性命，你还会说出来吗？” 秋梦张嘴，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吴一笑的问题，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的心里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错了就应该求别人原谅，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不原谅会怎么样。 一个人若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有些问题永远不会想明白的。 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不知道。” 秋梦说完有道：“那我们怎么办？” 她没有了自己的主意，其实她从来没有自己的主意，她来找叶飞雪也是一时的冲动。 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她只想到了她该想的，从来没有去想过别人会怎么样。 在真挚的爱情里，每个少女都想的太美好。 他们认为爱情就好像天上的月亮，又像是一朵花，充满了希望。 爱情本身是美好的，可生活却是爱情的天敌。 你若了解了这句话，你就知道爱情并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是能为这个人去做什么。 是为她生还是为她死，敢去死也不是最高尚的爱情，高尚的爱情是在她最危难的时刻，能去帮助她，甚至献出生命而毫无怨言。 冲动的爱情和感激的爱情本没有区别。 它们两者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没有去想后果，一个只想到他对她好，而不是一个人真正需要的爱情。 秋梦是冲动的。 冲动虽然是魔鬼，但一个人连冲动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的一生也太无趣了。 吴一笑道：“叶飞雪的家应该离这里不远，我们只要去找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出问题的是女人，解决问题的往往是男人。 等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谁如果靠等去解决问题，他的问题永远不会得到解决。 这就是吴一笑的解决方式。 成年人如果还靠等去解决问题，他的一生都是不幸的。 秋梦道：“非要去他的家不可吗？” 吴一笑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会回家的。” 秋梦道：“我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吴一笑道：“你知道你还要在这里等？” 秋梦道：“我只是害怕。” 吴一笑道：“你害怕什么？” 秋梦道：“我害怕他不爱我了，我有该怎么办呢。” 吴一笑笑了笑，道：“你害怕却要在这里等，如果他永远不来这里，你难道还要在这里等他一辈子？” 吴一笑说完有道：“其实我更好奇，你怎么一点都不恨他。” 秋梦道：“我恨过他，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时候，他一个人走的时候，我恨不得他死了，在我醒来的时候也恨了他很久，可恨他却让我好痛苦。” 秋梦停了一会有道：“我不想痛苦，所以也就不恨他了。” 恨本就是一种痛苦，只有爱才会让人快乐。 有爱的人永远都是快乐的。 这种爱不管是对人也好，对物也罢，只要是你喜欢的，你去做就够了，这样你就会永远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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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雪没有回家，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到底为什么离开也没有人知道，提起叶飞雪的时候，他的母亲眼睛红肿，可他们已经老了，连眼泪都仿佛流干了！ 人老了，经历的人生苦痛已太多了，就会把他们的感情隐藏起来。 叶飞雪的父亲却总是沉默，有时候就像一个哑巴，别人不问他不说，别人问了有时候也不说，他同样把心中的痛苦隐藏了起来。 痛苦本就不是给别人看的，别人也只能看到表面的痛苦，内心的痛苦往往比表面的痛苦更重，甚至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 把痛苦压在心底是可怕的，谁都不知道那天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煎熬，那一刻，他们往往就会毁灭自己。 叶大婶只告诉秋梦，叶飞雪是在一个午后走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叶大婶叶大叔他们始终相信，他们的儿子一定会回来。 ——也许就因为他们心中还有希望，才能勇敢的活下去。 人若连希望都看不到，那才是最可怕的。 有时候哪怕这种希望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至少也是一种心灵的安慰。 他们虽然很苦，却还是没有怪罪他们的儿子。 也许这就是父母，就算他们的儿子错了，可在父母眼中，他们始终相信孩子是对的！ 只是他们真的太苦了，失去女儿的巨痛，儿子的不告而别，更像是雪上加霜。 秋梦坐在马车上，马车是他们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吴一笑毫无意外的成了马夫。 秋梦这一路时而兴高采烈，时而忧伤难言，她高兴的时候像个孩子，忧伤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满脸愁容。 这本不是她该有的样子，她本来是个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为生活烦恼过。 没有经过生活折磨的人，心总是善良一点。 但这样的善良未必是真的善良，经历过贫苦的人还能保持善良才是真正的善良。 善者是心，而不是一个人的财富。 女人本来也是孩子，一个女人一旦变得成熟，她的心也必然经历过了很多的苦难。 秋梦的心已经变了，虽然没有人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出来，可她的心再也不是幼稚的。 幼稚，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往往是可笑的。 吴一笑就不同了，他总是不惊不喜，秋梦笑他就跟着笑，秋梦不笑的时候吴一笑还是嘴角上扬，带着一种笑意。 可秋梦偏偏说吴一笑笑起来的时候像肉包子一样，满脸都是皱。 他们两人已成了真正的朋友，有时秋梦嘲笑吴一笑是一个矮冬瓜，要到长安找一个潘金莲一样的女人，再让吴一笑去卖烧饼。 吴一笑故意板着脸，说秋梦没人要，秋梦问为什么的时候，吴一笑道：“谁会喜欢一个疯疯跌跌的女人，除非那人也是疯子。 疯子本就喜欢疯子，所以吴一笑并没有说错。 不疯的人也受不了疯子的。 然后秋梦就会用手无缚鸡之力的拳头打向吴一笑。 打人的是她，损人的还是她。 打在吴一笑身上，疼的却是秋梦。 “打在你身上比打在臭石板上都疼。” 吴一笑不说话，任秋梦打他。 但不管怎么开玩笑，吴一笑从来不提起叶飞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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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秋梦的伤疤。 不管多好的朋友，不要轻易去提起朋友的伤疤，你可以笑他，打他，骂他，甚至可以骗他，但你若想让朋友快乐，唯独不要去揭露别他伤疤。 你若用朋友的伤疤开玩笑，再好的关系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 秋梦又在嘲笑吴一笑：“你看你都三十多的人了，随便找个人过完下半辈子得了，还天天去想什么西施呢，貂蝉的。 吴一笑道：“好啊，刚好我在长安看中了一位姑娘，这次过去就靠你了。” 秋梦道：“是不是东城的塞貂蝉。” 吴一笑道：“她在南门卖豆腐。” 秋梦道：“你说的是豆腐西施，那个你可就想了，人家卖豆腐是为了相公考状元，我怕别人相公出来打断你的腿，那我们家有多一位看大门的老大爷了。” 吴一笑“嘿嘿”一笑。 秋梦道：“你笑什么。” 吴一笑道：：打断我腿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秋梦道：“吹牛，我知道有一个人就算打断你的腿你都不会跑。” 吴一笑道：“我不信。” 秋梦道：“你不信也得信。” 吴一笑道：“凭什么我得信。” 秋梦说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其实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喜欢和吴一笑抬杠。 抬杠也是朋友之间的一种乐趣。 吴一笑道：“我真的在长安看上了一个姑娘，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我。” 吴一笑说完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她有点疯，你说像我这样英俊的人，娶一个疯子会不会有人笑话呢？” 秋梦道：“疯子配傻子，刚好就是一对啊，挺好挺好。” 秋梦说完又补充：“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笑你的。” 秋梦说不笑，但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在尽量忍着不笑。 吴一笑道：“你真的不笑吗？” 秋梦道：“我真的不笑。”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了，有开始笑出了声，她忽然感觉和吴一笑在一起很快乐，甚至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吴一笑好像没有听到秋梦的笑，他道：“可惜啊可惜，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但那个姑娘说她只在秋天做梦，所以我得早点赶到长安看看她去。” 秋梦道：“那是傻子，不是疯子。” 说完秋梦又开始笑了，因为吴一笑说的就是秋梦，而秋梦也在说自己是一个傻子。 秋梦道：“你啊，真是贫，说着说着怎么又说到我了。” 吴一笑道：“我说傻子呢，难道你就是那个傻子？” 秋梦道：“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颗参天大树轰的倒了下来，挡住了前方唯一的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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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听到树丛之中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吴一笑啊吴一笑，我们在这条路上等了你八九天了，你总算是来了。” 话音刚落，树丛之中一道身影飞跃而出，刹那间落在了这条大道的中央。 来者是一位老人，他双鬓如霜，手握一把单刀，他的人虽老，轻身功夫却一点都不差。 此人眼神冰冷，双眼笼罩着一层寒霜，像是盯死人一样盯着吴一笑，唯有他后背却微微隆起，像是驮着一座大山。 吴一笑却并没有去看眼前这人，他盯着树丛之中，道：“都出来吧，来都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 这句话一出，树丛之间又是阵阵衣袂声响起，转眼间七条人影陆续而出。 其中三条人影飞向老者身边，另外四人却停留在了倒下去的大树旁边。 大树旁边的四人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至少已有四十多岁，最小的还是一个少年。 这少年，浓眉大眼，眼睛又大又亮，他眨眼的时候像是星星一般亮，他的嘴唇也很薄，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坚挺的鼻梁使他更显的英俊。 他的剑虽然背在身后，不过看他充满自信的眼神，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拔出来给别人一剑。 吴一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他知道很快就会认识他们的。 这四人之中，年龄最大的那人已走了出来，他站定道：“我是丁三石。” 吴一笑眉头一皱，道：“一剑送终丁三石？” 丁三石道：“是的，我是来找你比剑的，并不是来找你报仇的，我们也没有仇。” 吴一笑道：“找我比剑，你成名比我早，有何必一定要找我呢。” 丁三石道：“我成名虽然比你早，可江湖之中论剑法，你是当今江湖公认的第一人，所以我只有杀了你，就可以比你更有名。” 吴一笑道：“你也可以杀别人。” 丁三石笑了一下，道：“杀别人太浪费时间，杀你一个比杀别人一百个都强。” 他说完有忍不住笑了笑，道：“虽然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吴一笑道：：那你有何必来。” 丁三石道：“我已经四十多了，如果我再不来，我怕连找你的勇气都没有了。” 刚才还在笑的丁三石，此刻的话忽然变得充满了悲凉，他甚至知道来了也是必死，但他还是来了。 他的勇气不是无知，而是无奈。 但这种勇气还是值得尊重的。 他的生命只是为了他手中的剑存在。 吴一笑听完丁三石的话眼中充满了失望。 莫非他也在期待着有人能打败他吗？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剑客，当他们到达了鼎峰，内心也在期待着有一个人能够击败他们，哪怕是生命的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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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笑回头对秋梦道：“你在车厢等着，我若不叫你，就不要出来。” 秋梦道：“你能行吗？” 吴一笑笑道：“我看过长安的日出，我还会再去看的。” 吴一笑只要这样笑，秋梦心里就踏实多了，她忽然发现吴一笑头虽然比别人大，但每次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那么自信。 自信的男人，就算是一个老头子也会充满魅力。 吴一笑跳下马车，秋梦关起车厢的门，她很想去帮吴一笑，却有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是江湖人，所以也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找吴一笑拼个你死我活。 其实她只是不懂这个道理，天下至情至性的人，道理都是想通的。 如果她能把所有的道理都想明白，她就会知道，天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痴情者为爱情而死，痴于剑的人为剑而死，痴于权威的人为了权利而死，愚忠愚孝者为了家国而死，痴于真理的人为真理而死。 痴人，并不是傻子，而是他们一生只为了把他们认为对的一件事做到极致，那才是痴的意义。 他们的一生都为了心中的一点执念而活。 吴一笑慢慢的走出去，走到大道中间，对着丁三石道：“是你先动手还是你们一起动手。” 丁三石看都没看其他人，道：“我先出来就我先出手。” 先出手的必然会吃亏，至少其他人可以看清他们的招式，在针对他们的招式来打败他们。 丁三石说出手就出手，他已拔剑，剑若闪电一般刺出。 这一剑，也不知为多少人已送终，今天他也希望这一剑能为吴一笑送终。 他这样着急的出手，也许正如他所说：“在等下去我怕连找你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时候才是一个剑客的悲哀。 剑客没有了勇气，就好比诗人再也写不出绝妙的诗章，歌者再也唱不出动人心弦的歌，将军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矛，舞者再也不能翩翩起舞，这都是悲哀。 丁三石的剑已近在吴一笑的眼前，吴一笑还是没有动。 剑已近喉，吴一笑终于动了，只是他的出手实在太快了，他的剑拔出，剑有快速的收回了剑鞘之中。 没有人看清这一剑！ 这一剑像流星，刹那间划过，又在刹那间消失。 只是在这一瞬间，吴一笑已退出去至少有三丈远。 丁三石的人还是向前冲了一段距离，然后他喉咙的血才如雨点一般飞溅而出。 这一刹那吴一笑同时拔剑、挥剑，又在同时一剑刺穿了丁三石的喉咙，还能退出去几丈远，这一剑的力量甚至是在击穿喉咙之后，过了几秒钟丁三石才察觉到自己死了。 丁三石倒下，脸部慢慢扭曲，他的脸慢慢变的苍白，他几次想张嘴说出什么，却因喉结断裂说不出话，不过这种痛苦很快就消失了，丁三石挣扎了几次终于没有了动静。 一个人要的越多，他的本事就要越大。 丁三石要的名声超过了他的能力，他就算不死，活着也一定会充满痛苦。 所以他能死在剑下也是一种快乐。 一剑送终从来都是为别人送终，这次却是别人为他送终。 吴一笑这时淡淡的道：“有名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若想更有名，就要付出生命。” 他的话也不知为谁而说。 也许是说给丁三石听，也许是说给自己听，也许是说给其余三人而听。 吴一笑回头，望向其余三人，道：“你们也是来比剑的吗？” 吴一笑虽然在笑，但现在他说的话一点不可笑，一剑就要了一个成名剑客的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低估了对手是最要命的决定。 这三人自认为做不到，可现在人已来了，有怎么能够退走，就算死也要顶着头皮而上，现在退走，他们就会失去勇气，那时候就算三寸剑锋在手，又能去杀谁呢！ 杀比自己更弱的人来扬名立万吗？” 他们没有走，也没有动，他们现在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为何要让他们找吴一笑比剑了。 但他们明白的太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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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英俊少年咬着牙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是崆峒派向少英。” 吴一笑道：“灵峰上人是你的什么人。” 向少英道：“家师。” 吴一笑道：“灵峰上人剑法不错，你已尽得他真传了吗？” 向少英道：“我学的很好。” 吴一笑道：“他的青鸟三击呢。” 向少英并不知道吴一笑为什么要问，但他还是道：“青鸟三击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已尽得其意。” 吴一笑道：“很好，你有和我动手的资格。” 吴一笑问了半天竟然是害怕向少英还不够资格，这在很多人心中是无法忍受的，但向少英还是忍着气，道：“你问完了吗？” 向少英已握住了剑柄，他已准备拔剑。 吴一笑道：“你不必着急，既然来了，机会总会有的。” 吴一笑说完有又看向剩下的两人，这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子手中的剑宽大而微长，矮的手中却是一柄精钢所炼制的剑。 吴一笑这次并没有问，他道：“你们一起出手吧。” 高个子冷哼一声，道：“你把我们当什么人，就算我们不敌也不会以多欺少。” 他明知单打独斗没有胜算，还是不肯与别人同时出手，这就是剑客的骨气。 只要他们认为不对，就算不敌也不会与别人同时出手的，这也是孤独剑客的尊严。 尊严本不分高低贵贱，但真正的剑客，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吴一笑道：“你不肯？” 高个子傲然道：“当然。” 他的话掷地有声。 吴一笑微笑道：“你不肯，我肯。” 吴一笑并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这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他此刻认为喝酒都比现在这样的事有趣多了。 没有相应的对手，确实很多事都比这样比剑更有趣。 说话间，他的剑出鞘，剑光如流云行水已在三人之间划过。 高个子想不出手也不行，现在他已没有了傲气，不出手吴一笑一剑就会刺穿他的要害，他虽然不怕死，但也不会等死。 他们三人几乎同时拔剑，同时刺出，高个子的剑虽然宽长，却并不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他的速度很快。 犹如一支箭羽划过长空。 矮个子纵身起跃，一剑下击，急刺吴一笑头顶的天灵盖。 矮个子的剑法虽然毒辣，却很正宗，他的剑法是从少林百穿剑法演化而来。 他们很强，只是吴一笑更强。 向少英虽然还是少年，但他的剑法却是最快的，也是最狠、最毒的，崆峒派的剑法本就诡异无比，向少英的剑法不但诡异，而且每一剑都已完全掌握了剑法的魂一样，熟练而老道。 他虽然年轻，但他的剑法却比那两人更强。 向少英是一个天才，而且他还很勤奋，他知道要想成名江湖，就必须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他现在虽然还很年轻，但见过他剑法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一样的：“不出五年，此子将会是江湖中剑法最强的人之一。” 向少英并不满足。他要的不是“之一”而是第一。 一个人越容易满足越幸福，但越容易满足的人往往也会一事无成。 不满足才会有更大的追求。 这次别人邀请他，他并没有多问，他要的是更大的名声，而不是别人的奉承。 追求自我的人永远不会迷失在别人的奉承之中。 他们内心永远是清醒的，要什么，不要什么。 而不是别人给予什么就要什么。 向少英几招出手，他就知道还不是吴一笑的对手，可人已来，剑已拔出，他就没有了退路。 就算有，他也不会退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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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少英有功出七八剑，他根本没有去注意别人的生死，别人的生死他也管不了，只要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成功，他的每一剑都刺向吴一笑的要害，弱点，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吴一笑死在自己的剑之下，而不是别人的剑法之下。 可惜，七八剑就像刺入空气一般，本该在眼前的吴一笑，人影忽然不见了，他怔了怔，然后他就发现，那两人已倒了下去。 倒下去就成了死人。 他们每个人的喉咙上都多了一个窄小的洞，唯有一剑穿过喉咙才会造成这样的洞。 向少英的手冰冷，比剑锋更冷，他抬起头有看到了吴一笑，吴一笑正在向他微笑。 吴一笑的剑已入鞘，只有衣服上的几点鲜红的血能证明那两人是吴一笑所杀。 这是别人的血，再好的江湖人杀人时，血总难免会溅在自己身上。 吴一笑也不例外，刚才近距离用剑刺入那两人喉咙时，看似简单地招式却成了最有效的招式。 向少英握紧手中的剑柄，道：“你……” 吴一笑打断向少英的话，道：“我还不想杀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向少英道：“为什么。” 吴一笑道：“第一，因为你是灵峰上人的弟子，第二，因为你是你，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向少英的手此刻已渗出冷汗，手筋在渐渐凸起，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机会，这是一种耻辱，可他有不得不接受这种耻辱。 这种耻辱也是一种机会，只要人活着，这种耻辱总会洗清的。 这耻辱是他的动力，人有了动力就会不停的逼迫自己前进。 吴一笑有道：“因为你是你，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明白吗？” 向少英很明白，但他还是咬着牙，他的嘴角已有了血迹。 他不敢放松自己，他害怕忍不住再次出手。 那时候不但吴一笑不会给他机会，就算他自己也知道，没有人会他机会。 “崆峒剑法不错，只要你肯苦练，这种机会总会有的。”吴一笑有道。 向少英此刻才道：“如果你死了呢？” 吴一笑笑了笑，道：“你去杀了那个人，这样是不是够了。” 向少英道：“你最好保重，我总会再来找你的。” 吴一笑道：“我也希望你来，给我一个惊喜。” 吴一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空虚。 他此刻的心就像一个人登上了一座高山，山顶再无其他，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哪里。 他触摸不到遥远的孤星，有看不到高山低下的世界。 高处不胜寒，舞剑独赏月。 他空虚，因为九州之内再也找不到与之一战的对手。 人在鼎峰就会空虚，空虚就会产生寂寞，这种寂寞又该怎么代替呢？ 向少英狠狠的瞪了吴一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前方的大道上。 秋风不知何时有吹起。 吴一笑从秋风中清醒过来，他看向四位老者道：“你们也一起出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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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慢慢的移动，心却无比沉重，他们已看清吴一笑的剑，比十年前见过的更快。 可就在这时，驼背老者的身形忽然一跃，已在马车之上。 结实的车厢已被老人撞破，秋梦像小鸡一般被他拎在手中，这人有一跃，一脚踏在马背上，骏马一声嘶叫也倒了下去。 吴一笑没有动，他已不必动，他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这驼背老者。 驼背老者停在远处，道：“你们三个去杀了他，他若敢伤你们分毫，我就要了这丫头的命。” 他已看出秋梦就是吴一笑的命门，只要秋梦在他手中，吴一笑剑法再快也无用武之地。 秋梦这是时才惊的“啊”一声尖叫，她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出老人的手掌心。 秋梦气道：“你们打不过他就来欺负我，不要脸。” 驼背老者道：“最好闭上你的嘴，惹的老夫不高兴了，现在就给你脸上划一刀，让你这小娃娃变成花脸猫。” 秋梦更气愤，但老者的话也像他手中的刀，此刻不但抵在秋梦脖子上，这句话已抵在秋梦的心上。 女人本就这样，你可以说一个女人穷、懒脏、甚至说她贱都没有关系，但你要说一个女人胖、丑、矮，那你就要小心了，她一定会把你牢牢记住的，随时都有可能报复你。 得罪女人和得罪小人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吴一笑笑了笑，道：“原来“通州双雄”只是这样的英雄。” 吴一笑虽然在笑着说，可他的话却有充满了轻蔑，就算一头猪都会感到羞愧，老者却只是脸部微红。 这老者正是“通州双雄”的老二童泰安。” 童泰平死于吴一笑之手，这次别说吴一笑这样的语气，就算现在骂他龟孙子，他都可能装作没听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别说他不是英雄，就算他是英雄在这一刻也会不要脸的。 并不是每个英雄都是要脸的英雄。 童泰安脸色有已回复了铁青，他的刀还是在秋梦脖子上，他也不想用一个弱女子的命去要挟别人，但吴一笑不同，他的剑法实在太快，他若不这样做，恐怕今生报仇无望了。 其他三人没有说话，他们已默认了这样的结局。只要能杀吴一笑，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怎样去杀人。 只听独眼老妇道：“吴一笑啊吴一笑，老身整整等了你十年，日日夜夜期盼着你早日回来，好让我报连家上下五十余口人的性命，现在也到了你还命的时候了。” 吴一笑道：“你若能胜了我手中的剑，我想不还都不行。” 他停顿了一下有道：“可你们行吗？” 他们不行，他们只要足够强也不会威胁吴一笑了。 这也正如两军对峙，唯有弱者才会使用卑劣的手段要挟于人。 另一人道：“吴一笑，别以为武功好就天下无敌了，就算老夫不敌你，死也会拉走你半条命的，这血海深仇却非报不可。” 吴一笑冷笑道：“血海深仇？你师傅他们当年所做之事，难道这血海深仇就不应该报？” 吴一笑的话同样咄咄逼人。 他的脸上没有了笑意。 独眼老妇道：“那是他自己该死，想让魔教死灰复燃，江湖上任何一个正义人士都会和他为敌的。” 吴一笑冷笑一声，道：“好一句他该死，如果不是他得到解药，你们这群所谓的正义人士也早就死了，你们之后十八人去击杀他，还敢自称正义人士，你们的正义是什么？人多就是正义吗？” 人多未必是正义，有时候人多往往只会让正义变的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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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继续道：“你父抛妻弃子，带着魔教之女隐藏在崂山脚下，自己想做魔教教主之心不死，如果不是走漏了风声，我师傅他们岂会与他为敌。” 本来还静止不动的吴一笑，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痛，他的剑忽然出手，一剑挥向这几人。 吴一笑一剑击出，口中道：“你们手上功夫若和嘴上功夫一样好，也不用在我面前啰嗦了。” 说话之人手中忽然多了一对兵器，一对子母离魂钩，双钩一长一短，长可攻，短可守，也同样能锁住刀剑。 这人正是江湖上人送外号“离魂使者”宋群。 就这双钩也不知道要了多少人的命，他再这双钩上下的功夫比对待老婆都认真，老婆不会要他的命，但别人会要他的命。 独眼老妇手中也多了一柄短剑，剑虽短，却也能看出它出自名匠之手，明亮的剑身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独眼老妇是连家镖局的连夫人，连夫人年轻的时候号称“白莲圣女”，那时候的她追求者实在太多了，为了她生死相向的少年数不胜数，可她最终选择了连樊天。 连樊天年少有为，二十岁就成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年少剑客，不管是年轻一代还是老一代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然后他就创立连家镖局，连家镖局所过之地，江湖中的黑道朋友没有一个人敢去打劫他们的货物。 连夫人最终选择连樊天并不是因为他年少有为，而是连樊天当时和其他高手一役除去吴峰之后，那时候的连樊天才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他年少，他多金，他是少年心中的英雄，他是少女心中幻想的夫君。 如果没有吴一笑，他这样的人必然会享尽荣华富贵而终。 可吴一笑的出现就像是江湖中的一阵风，他走到哪里，仇恨的种子就散播在哪里。 连樊天纵然一生英雄，最后也成了吴一笑的刀下亡魂。 现在十年过去了，吴一笑从蜀中归来，当年的仇人还是仇人，只不过现在吴一笑却成了他们的仇人。 仇恨最容易结下，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轻蔑的眼神就能让江湖人兵刃相见，更何况这灭门之灾。 如果不是那一晚，那一刀偏了一分，连夫人早就死了。 接着是一场大火，把连家镖局烧的一干二净。 连夫人慢慢的爬进厨房的水缸之中，才躲过了那灭顶之灾。 这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她虽然活着，但也受尽了煎熬。 她没有死，日日夜夜的期盼着有一天，喝吴一笑的血，食吴一笑的肉来解她心中的痛。 她为了复仇，不惜自降身份和这三人演练对付吴一笑之法。 有时候在现实面前，人的高贵往往也会变成最卑微的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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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笑的剑此刻处处受制，只要他的剑伸出去，宋群的双钩就会搭在他的剑上，往往一招未尽就要变招自救一次。 剩下的那人用着一把砍马刀，虽然略显笨重，但也让他用的灵活自如，他的每一招都沉重无比，想用这沉重的武器压垮吴一笑轻灵的剑锋。 这三人武功并不是一流高手，但经过这多年的配合也算是做到了天衣无缝。 吴一笑边战边退，他的剑招变了有变。 他的剑法忽然有一变，这一次他的剑锋刺向了最弱的连夫人，这一改变连夫人果然吃不消了，吴一笑的剑只要沾到连夫人的短剑，连夫人的剑就是一荡。 连夫人毕竟是一个女人，女人学武本就适合走轻灵一路的剑式，或者以暗器为主，江湖中很少会有剑法一绝的女人。 忽然，吴一笑力透于剑，连夫人的短剑有是一荡，这一次差点刺入用砍马刀的胳膊上。 砍马刀急忙一闪，道：“小心点，别把我的老命送在你的手上。” 连夫人脸一红，挂不住道：“我还没瞎，不用你提醒。” 说完之后她有埋头苦功，只是她变的更小心了。 有时候一个女人真的不容易，尤其是江湖中的女人，天生没有男人的优势大。 她内心更是有气，但为了这十年的仇恨她也只能委曲求全。 宋群道：“都别说话，我们是来杀吴一笑的，不是来吵架的。” 秋梦眼看吴一笑越战退的越快，吴一笑一死，这些不要命的江湖人也不会放过她。 秋梦忽然大声道：“真是几个不要脸的东西，打不过别人就威胁别人，还三个打一个，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秋梦忽然感觉脖子更冰冷，她的嘴有闭紧，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童泰安的刀已只剩下分毫就会隔断秋梦的喉咙，他道：“小丫头，你若再多嘴，老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秋梦气道：“自己不要脸还不让别人说，你看你们都老掉牙了，还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秋梦还是太年轻，她若知道大多数人都是越老越不要脸，她也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人老了，往往就感觉岁月无多，平时不敢做、不能做的事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做。 这时候他们活的才是真正的本性，年轻的时候还在乎名声，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他们来说也确实是一件很累的事。 连夫人向这边望一眼，道：“童泰安，她若在多嘴，你现在就把这小丫头杀了。” 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出气筒，不敢对砍马刀发脾气，却开始对秋梦发脾气。 人为了自己的需求，纵然受一点委屈有何妨，但你若因为受了委屈而发泄在别人身上，这种思想才是很可怕的。 童泰安道：“现在还杀不得，现在杀了吴一笑跑了怎么办。” 他们已把吴一笑当做了盘中餐，碗中肉，脚底的蚂蚁一样自信。 盲目的自信只会使人变的无知。 秋梦声音更大：“这里就你这丑八怪老太婆最恶心，长的那么丑还天天混在男人堆里，也不知道羞耻。” 秋梦的犟脾气已经发作了。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骂个痛快。 犟脾气的人都这样，就算她们平时怕的要死，但谁若把他们的脾气勾起来，他们就会感觉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连夫人听着秋梦的话气的脸色发紫，连夫人曾经的美绝不是秋梦能比的，现在却让秋梦这样骂，气的她双手发抖，本就力气不足的她，现在更显的力不从心。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毁了她的容颜，现在也必然是一个丰腴犹存的美贵妇。 可人世间的不如意事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 也许今天，也许是明天，不管那一天来，你不要太在意，人更应该在意的是今天还活着，就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等到明天再做。 明天永远会有另一个明天来代替。 虽然在生死决斗之中，她还是狠狠的看向秋梦，道：“死丫头，等收拾完吴一笑，老娘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连夫人本就丑陋的面貌此刻变的更加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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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高于生命的爱 可也就在这时，吴一笑忽然一声长啸，震的几人都是一呆，连夫人的短剑和宋群的离魂钩已让吴一笑一剑卷走，用砍马刀的老者总算刀身过于沉重，没有丢掉手中的兵器。 短剑在吴一笑力道的带动下，刹那间已刺穿童泰安的喉咙，离魂钩也在眨眼之间隔断了童泰安的手腕。 吴一笑的人此刻犹如流星划过，在瞬间出现在了秋梦面前。 吴一笑算准了所有的时间，距离，力道，哪怕他算错一点，童泰安手中的刀，在掉落时也会伤到秋梦。 但他没有算错。 一个经常错的人也不可能成为一代剑客。 童泰安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到死他都不相信就这样死了，而且是死在同伴的兵刃之下。 血并没有从童泰安喉中喷出来，短剑还死死的钉在童泰安的喉咙上。 然后童泰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体抽搐了几下已没有了一点动静。 秋梦此刻却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她呆呆的站在哪里，刚才的短剑像是流星的光芒一般射来，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就是这样的生死关头，她却又想起了叶飞雪。 秋梦没有想起任何人，任何事，唯有叶飞雪此刻占据了她的身心。 “叶飞雪到底爱不爱我。” 这成了她心中至死都想不通的疑惑。 爱，已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挚爱本就高于生命。 如果你真正的爱过一个人，你一定会知道，爱是至高无上的。 唯有高于生命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秋梦短暂的失魂，然后她才看到吴一笑，有听见吴一笑的声音。 吴一笑拉住秋梦的手，道：“我们走。” 简短有力的声音，却像是神灵对圣徒的召唤，秋梦的脚步身不由己的跟着吴一笑踏了出去。 “你想就这样走？”连夫人不死心，她怎么能死心，等了近十年，却只等到这样的结果。 吴一笑站住，冷冷的道：“有人给过我三次机会，我同样把三次机会送给你，你若现在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宋群忽然大声道：“让他走，不让他走，难道非要我们都死在这里你才甘心。” 宋群愤怒，他愤怒的不是别人，正是连夫人。 吴一笑和秋梦慢慢的往前走，他在等待这三人出手。 他并不喜欢别人威胁他，同样也没有人喜欢别人威胁。 连夫人急道：“要找他千难万难，他这次走了，我们何时才能报这血海深仇。” 宋群道：“找到他有能怎么样，老夫这条命可不想白白送在你的手里。” 连夫人道：“送在我的手里？我哪里做错了。” 宋群愤怒道：“刚才你为何分心，如果你不分心，童兄岂会这样轻易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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