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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弱水三千(古风微小说集)[第6页] |
作者:時過進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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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吼,偶来啦,咋这莫冷清? |
【七】 我在黄药师成亲的第三天,见到了他。他还以为是与他成亲的我的姐姐。他说,独孤,你看那些桃花,真美。还记得在桃花岛见你时,你穿丝绸裙子,长发及地,为什么你总是不愿再回桃花岛去? 我告诉他,因为你娶的女子是我姐姐,不是我,独孤求败。 他突然就转过头来,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弄错? 是的,你一直就弄错了。从那个在船上晕倒的女子出现后,就错了。我一直在桃花岛等你回来。可是,你却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他似乎不太能接受现实。直到我的姐姐出现。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他轻声的,无限哀伤的蹲下身来,我该怎么办? 我不希望这个男人伤心,他应该有微妙的笑容,喝着清酒,看着桃花,怡笑江湖。他应该在世外桃园,不问江湖事,他应该一直幸福快乐下去。 |
【八】 我单独将姐姐约到外面。我问她,爱不爱黄药师。我说,你保证,你要永远保证爱他,让他幸福快乐,你发誓。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的与他在一起。 姐姐流泪了。她告诉我,最初只是想与我抢一个男人。可是,后来,她爱上了他。要不然,她不会与他成亲。她说,独孤,你相信我,我永远爱他,将一直爱到我死。 我笑得竭斯底里。眼泪却颤抖地满天飞。 然后,我送了一坛酒给他。那是我亲手酿的醉生梦死。 他说从未喝过这么清凉的酒,喝完有种奇怪的感觉,生命中出现的人和事,飞逝而过,然后,头疼欲裂。 我告诉他,他喝下的是能令人忘却记忆的醉生梦死酒。世上能喝此酒的,只有我的母亲,我,还有黄药师。不知道,这是喜还是悲。 |
木人,木动力停一下,不更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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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次假容易蛮,更完行不行TAT |
【九】 不久,我和母亲离开了桃花岛。她无限感伤地说,独孤,我们从来没有赢过。 我告诉她,正如她所说,我们不是没有赢的资本,我们只是败给了爱。爱得越多,输得就越惨。我想,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一旦爱上,便会奋不顾身。 后来,听说黄药师与阿衡去了桃花岛,并在此居住下去。每年桃花开时,他会习惯拈一朵花瓣在手中,他还是叫我的姐姐独孤。他说,从她十八岁开始,一直爱到现在。 江湖人都羡慕黄药师,得一如花美眷,红颜知已。绝世武功,人生美事。 却无人知道,在他的前世记忆里,爱着的女子,是我,独孤求败。而我注定只是留在他心里的一颗朱砂痣。饮下醉生梦死后,便什么都消失。 |
【十】 很多年以后,我依然独自一人。对舞练剑。成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对我恨之入骨。因为在我剑下从不曾留活口。 然后,我见到已经老去的黄药师。风烛残年,阿衡已不再。他似乎不认得我了。他说,我要替天行道,你就等着受死吧。 我没有躲开他的掌。不是躲不及,我只想承受他的手掌最后传来的余温。这是我用尽一生,爱过的男人。 只是,没有想到,我们最后的相见,不是刻骨铭心,不是老泪浊痕,是在夕阳下的桃花岛,浅浅的淡忘中,说一句:珍重。 即然无法相濡以沫,就让我们彼此相忘于江湖。多年以前,我送他醉生梦死酒时,对他说的也只是一句,珍重。 〖完〗 |
楼主,这能转吗? |
这个,baby挺抱歉,开贴的时候我就答应一个人只让她转,抱歉一个 |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 这几日的沐安镇正是雨水最充沛的季节。 沈宇桐推开蒙了竹色的棉纸格子窗,远远地便望到河中央正有只白逢船缓缓摇过来。那个身影模糊的船娘摇起橹来似乎并不十分熟稔,船头几次碰到垂往水面的杨柳枝,枝条掠过一层层的涟漪,她就手忙脚乱起来,几欲跌进水中。 沈宇桐便笑出声来,不觉内室里柔软娇媚的女子唱曲声止,抱着琵琶的歌女青纹袅袅走过来,山水迤逦的眼风情万种瞧着他。 “在看什么呢?”说着便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防那小舟已摇到了河畔,她和宇桐都望见了阁楼下一双清幽通透的眼眸,水汪汪的如蓄了一湖水。素衣窄袖船娘打扮,红唇微启是一把酥酥软软的吴侬软语。 “介位姑娘,上好的胭脂要伐?” 青纹猛然回转头,看到一旁的公子沈宇桐瞧得已有些痴意,喃喃地在道:“咦,这个小船娘,我似乎是见过的。” 青纹便波澜不惊地掩上窗户,低头银甲轻拢慢捻,弦丝宛转,声音娇媚。唱的是坊间最红的曲子:“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可是那个心猿意马的听客,心思却分明不在曲子上,英俊的脸庞侧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忽尔便打断了她的弹曲:“青纹,适才那个船娘……” 不复他说完,琵琶声便突兀地断了,他有些讶然地看青纹一语不发地抱着琵琶甩帘而去,头上簇新的兰色绢花钗触上珠帘,显些就要掉落了下来。 沈宇桐便摇摇头,蹙着眉头追了进去。 却不知道在阁楼底下河畔,那摇着小船的少女冯暮馨见到一身翠绿罗裙的青纹之后,清秀小脸上蓦然一喜,仰起头合着双手叫嚷:“介位姑娘,麻烦你吊个篮子下来,我要替一位公子送胭脂给你。” 可是顶上的窗户仍是掩得严严实实,最终她的喊声被河畔的笙歌笑语所掩没,小船娘不由叹了口气,苦恼地将手上油黑的橹在水面上胡乱地划着一个个簇簇的水圈。 后来沈宇桐便又见到卖胭脂的小船娘冯慕馨。仍是那般手忙脚乱的身手,却坚持地日日摇船到青纹的阁楼下,脆生生地喊着青纹的名字。 沐安镇上的风月花坊都是依河而立,别样的风情雅致。沿河卖胭脂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河姿容妩媚的姑娘们都被吸引,一个个探出头来询问。 然而这个卖胭脂的小姑娘眼里似乎却只有一个歌女青纹。 到了最后,青纹终于打开窗,吊下一个竹篮子来,让那欣喜雀跃的小船娘将一盒月牙儿形粉盒送上来。而后正要合上窗,却不防身畔的沈桐宇正探出大半个身子来,痴痴地看着那个手忙脚乱的少女一厢差点丢了手中的橹,另一厢却兴奋地向这里挥着手:“青纹姑娘,明日我再来。” 沈桐宇只觉心神有些荡漾起来,低声对青纹道:“明日就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让她上来罢。” 青纹垂下眼睑,低低地道了一个“好”字,刹那间又沉寂如水,悄悄地将眼底心尖的忧伤小心藏起来,不让他瞧见一丝半毫。 |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 过了不久便是秋天了。秋天的沐安镇非但没有萧条下来,反而添了几分喧嚣。先是这个僻远的小镇上竟来了一拔拔衙门里的人,个个街头巷尾的穿梭,似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人。 便有传言一直流到花坊间,说这些官差是奉了京城那边的秘令,要查那桩十几年前太子猝死的旧案。 这些听起来很诡异可怕的事并不防碍沐安镇河畔的醉生梦死,风花雪月。又何况后来卖胭脂的女子冯慕馨竟大受欢迎起来。 慕馨自制的胭脂粉,色泽红润,香气扑鼻。每日只要她的小船摇过来,阁楼上便有十几个吊篮放下,里面放着成色不一的碎银子。 可是慕馨却更乐意一趟趟往青纹的阁楼上跑。每回带给她的都是最上等的货色。就连盒子也是精挑细选,上面描了精致的鸳鸯桃花。又或者送上用雕花象牙筒装好的上好口脂,无论多么的昂贵,一天一个花样。她每次来送胭脂的时候,都是满面光辉,眉飞色舞地开口:“这些都是井公子送给姑娘的。” 慕馨口中的井公子双名博阳,她牢牢记得他在家乡交待自己要每日送最上好的脂粉给他心爱的女子。这个女子,喜欢着翠绿色的罗裙,挽仙双鬟,发上还插着一支淡兰色的绢花珠钗。明明便是沐安镇歌女青纹的模样。 青纹每次接过各色上好脂粉时,都是淡淡地敛眉望一下身畔的沈桐宇,却瞧不出一丝妒忌吃醋的神情。 沈桐宇的所有心神都在那个娇俏可爱的小船娘身上,每次她来送脂粉之时,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便洋溢到指尖发梢。到了最后,便连青纹与他坐了画舫在河上共赏秋景时,他都另邀了一个冯慕馨前来尝她新酿的梅子酒。 风将柔软的水草香吹到她的画舫上,青纹抱着琵琶浅吟低唱:“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那厢风流倜傥的沈桐宇却温柔地在和小船娘说着话,眉眼间是遮不住的款款情意。 她的指尖便蓦然收紧,越拔越急,唱词都快赶不上调,再抬起头瞧见沈桐宇正起身去船舱取热酒的香炉,独剩一个小船娘倚在栏杆上望着河畔花影发怔。青纹蓦地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猛地将她一推。 待沈桐宇从船舱出来的时候,便正见到惊惶失措的冯慕馨正如一尾不会游水的鱼在水里扑腾。苍白的脸庞上那对水晶葡萄般的眼,闪现着恐惧和茫然。 他的脑中嗡地一响,此情此景,依稀是曾经经历过的画面,不及多想纵身就跳了下去,冰凉的河水漫过他全身,刹那间那些支离破碎的往事,也便跟着漫延至心间。沈桐宇便紧紧搂着已然晕厥过去的小船娘,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画舫。 岸上的冷风将他吹得分外地清醒,他那般情意绵绵地在冯慕馨耳畔低语。“慕馨慕馨,你可记起我来了?” 他怀中的红颜紧闭着眼默然不语,舫上另一个知己,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静静地倚在栏杆处,低手弄弦,声音清婉而凄楚:“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
【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 再之后。小船娘冯慕馨只感觉自己自到了沐安镇,所有的生活便象被打乱了,她在来沐安镇之前的记忆,纯粹得只容得下一个名唤井博阳的清俊男儿,和他对歌女青纹的款款深情。 可是如今青纹钟意的其实是那个多情公子沈桐宇,而这个沈公子,却又对她讲,原来她才是他要捧在掌心指尖如宝贝般呵护的佳人。 自她落水后,沈桐宇便日夜地守在她床畔,为她递茶送水,关怀备至。后来便跟她讲,慕馨,我可到底想起来了,那时你我相遇在江南,你也是这般精灵古怪,娇俏可人的模样。 沈桐宇清清楚楚地记得,在隔着重山万水的另一个温柔水乡,她也曾失足落水,他也曾纵身跳下相救。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言语,他都记得分明。以至后来两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一幕幕红尘琐事,皆化为他眉底眼角温热的目光。 可是任凭冯慕馨想破了脑袋,都记不起曾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更勿论相知相爱。 她便无限地苦恼,连照例去给青纹送脂粉的时候都是躲躲闪闪,如做贼似地匆匆将上好的货色塞到青纹的手里,如兔子般一溜烟跑下楼。 远远地便用橹将小船撑走,徒留茜纱窗里那一抹纤细瘦弱的身影,淡淡地盯着她。 青纹如今看她的眼光愈发地阴冷起来,慕馨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可是她愈想却愈替另一个男子不值,到了最后,她便鼓起勇气,将那盒紫茉莉花粉拍在青纹的梳妆台上,直截了当地讲给对方听:“那井公子,可真是情深意重。” 梳妆镜里的美人,却缓缓回过头,径直将茫然的她拉到镜前,打开那粉盒,将她精心合了珍珠、西栗米的花粉一点点抹到她的脸上。她感到青纹冰凉的指尖在自己双颊上轻微摩挲,冷香袭人。镜中的女子在自己耳畔一声长叹。“井博阳自然是情深意重,只是慕馨,你却忘了他的一腔情意,其实从来都是为了你。” 她便愈发地恍惚起来,使劲揉了揉眼,镜中的青纹轻轻拔下发际那一支兰色绢花珠钗,斜斜地插在自己青丝上。 这看似亲昵情深的闺中姐妹之举,在很遥远的记忆里若有若无。 空气中青纹的声音虚无飘渺,也似若有若无:“慕馨,你即有了井博阳爱你,又何苦回来与我抢桐宇呢?” 她傻傻地望着镜中的青纹掩面而泣,又伸手轻解开自己发辫,起一个挽仙双鬟的发式。 青纹说:“慕馨,天下有哪个船娘居然是不会泅水的?” 可是冯慕馨不会,因为她最初的身份,其实根本不是卖胭脂的小船娘啊。 |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青纹告诉慕馨的,分明便是另一段往事。往事里原本只有一对相依为命的异姓姐妹,一个抱琵琶吟唱于市井之间,另一个便挽着个装满各色花簪的篮子,大街小巷的吆喝。 慕馨卖的花簪均是她自己亲作,各式闹蛾,步摇,雪柳,玉梅,卖相都很好。她自己也作个样子,总是一袭翠绿色罗裙,挽仙双鬟,发上插着淡兰色的绢花珠钗,在灿烂阳光下熠熠生辉。 后来有一日,来买她花簪的少女妇人,蓦然数量就猛增起来。 她们后来方知,那是因为太湖上新来了一个摇着船卖胭脂的少年郎,他制的胭脂,比一般的色泽不知要光鲜亮丽多少,那叫作井博阳的胭脂郎又道,唯有戴上冯家女孩做的花簪,方才配得上抹了他脂粉的花容月貌。 青纹拖着慕馨的手,缓步走上暖和而窄小的阁楼,扑鼻的香气便迎面而来。躺在地板上的那一个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放的都是慕馨送给她的胭脂粉。 慕馨迷离的目光随着她纤手一个个点过去,恍然如梦,听她在耳畔讲,你可曾记得,井博阳初次送你的珍珠迎蝶粉,便是与这一盒一模一样。还有这款半边娇五寸口脂,是那时冬季,他说你被白雪映得脸色太过于苍白,涂了唇色鲜嫩,更添娇美。 而你,总是什么都听他的。 慕馨听她絮絮地讲,闭上眼去想自己记忆中井博阳的清俊模样,脸庞如刀削般刚毅,唇形淡薄,眼神深邃而忧伤。 这个行事低调内敛的胭脂郎对卖花女的爱意,是如溪水般宛转浅流的。到了最后,便连慕馨的好姐妹歌女青纹都看出来了。 其实青纹的长相,远比慕馨要美艳妩媚,她有时也想,为何这个卖胭脂的英俊少年郎偏偏没瞧上自己。只是她对井博阳微弱的一点爱慕,在后者对慕馨的款款深情下刹那间便冰消瓦解。 更何况,在那段理不清剪还乱的往事中,又出现了第四个人,沈桐宇。 沈桐宇是个正正经经的贵公子哥,他的家族里有人在京城为官,有人在江南行商,他自己便打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名义出来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沈桐宇初来此地,便被倜皮俏脱如小鹿的卖花少女冯慕馨吸引住了。可是他却不比稳重深沉的井博阳,他风流倜傥,喜欢将自己置身于姹紫嫣红之间,对每一个女子,都是温存体贴,甜言蜜语。 青纹便是这样渐渐对他动了心。 而沈桐宇对慕馨却又是两样。他爱与这个口齿伶俐的少女斗嘴赌气,那时他正携着众美人泛舟湖上,一船的绿酒红袖,好不惬意。他喝了些酒,那般春风得意地眯着眼睛对正拎着一篮子花簪站在岸上大声吆喝的少女放话:“你若敢跳下这湖,我便将你整篮花簪都买下来。” 他并不知这个总是嘲笑自己是不知人间疾苦纨绔子弟的卖花少女,其实是不懂水性的。 有凉风从窗口吹来,沉浸在浓厚脂粉香中的慕馨蓦然一凛。青纹和沈桐宇告诉她的故事,虽然完全没有干系,却都有着同一个相似的片段。 是了,后来的确是有人纵身跳下湖,将脸色已然发白的她抱上船,他紧紧地搂着她,解开自己的衣袍替她挡住凛洌的凉风,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 她曾在恍惚中睁开眼,看到一张清俊硬朗的脸庞。 井博阳。 |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这几天沐安镇下了几场秋雨,空气里水气氤氲,灰蒙蒙得一片让人心中总是不开朗。慕馨傻傻地坐在船头,托着腮咬一朵小白菊在唇里咀嚼。 镇上的那些京城来的官差们还在如无头苍蝇般忙碌。只是关于他们的目的愈发明朗了,说是先前的太子是被宫里一些匠人毒杀的。只是是什么样的匠人如此胆大包天呢? 她垂下眼睑望着搁在船头泛着淡淡余香的石臼,那是她专门用来舂各色鲜艳花瓣的,博阳曾手把手教她,最后还从臼中取一点鲜润的桃花浆,柔和地晕在她的两颊,带着温柔的笑意痴痴地瞧着她。 自被博阳救上水后,两人走得就愈来愈近。慕馨对博阳的爱意日积月累一点点地加深,到了最后便赖在他的船上不走,只差没有点着他的鼻子挑明地问他,井博阳,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过门拜见公婆? 可是井博阳永远也没法带她回家乡见父母。因为他的身份,其实早已应当是在世上死了的人。 井博阳告诉她,其实自己原本是先前太子府里养的一个小小的胭脂匠,和一大群胭脂匠一起,为太子府的贵人们调制脂粉,以博一乐。只是这样低贱卑微的身份,却也躲不掉宫里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 太子的二皇弟买通了胭脂匠中手艺最娴熟的一个,让他为太子最宠爱的美人调制一种特别的脂粉,比普通的傅粉更洁白细腻,比平常的口脂更鲜艳红润。这美人很是喜爱,日日都取了足量的来涂抹。 后来井博阳也悄然给慕馨看过,是最寻常不过的粉末,有红白二色,香味浓郁甜蜜,白的加在傅粉里,红的加在口脂中,更添女子妩媚。只是这种特制的药粉,不可多用。 这是一种量大了便能摧毁人心智的药,而太子夜夜专宠那美人,到了最后,两人便如发疯癫痫般,以头撞墙,口吐白沫,猝然而死。 那个始作俑者在一年后便被另立为太子,再之后便是如今登基大宝的天子。天子即称了帝,先前那桩旧案自然要遮得滴水不漏,太子府中那些知晓一星半点内情的胭脂匠们,个个都是要被捉拿的对象。 只是也有人逃了出来,比如井博阳。 |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空中有雨丝一点点落下,慕馨站起身,从船舱内取了一把油纸伞出来,撑开挡住零星冷雨,蓦然地便想起博阳与她分别之时,也是这样恼人的雨天。 她也是这样撑着纸伞,俏生生攥住井博阳的手,一字一句告诉他,我愿随你以此船安生,四处飘荡。 他望向她的目光中,有着惊诧和十二分的感动,他点点头答应她,好,待我送了胭脂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 可是后来呢? 后来她依旧撑着伞,如雕像一般在绵绵的雨丝中伫立在岸头日日相望。可是望穿秋水,只望到与天色一般灰茫茫的太湖上,远帆孤影,千鸟飞尽。独独不见胭脂郎的小小船儿。 那时的慕馨在雨中站得太久,以至脚都有些发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泥浆四溅,是有人温柔的将她搀起,脱下自己的袍子,轻轻的为她挡住风雨。 她仰头见到一副风流倜傥的眉眼,带着无尽的关切灼灼地望着她。 那一日,慕馨和浪子沈桐宇喝光了他买来的所有女儿红,一坛坛如水般浇进肚里,最后她酩酊大醉,醉眼朦胧地看另一个烂醉如泥的男子温柔地握着她的柔荑,有甜蜜清幽的酒香自指尖渗出来,他含糊不清的向她吐露心曲。 他说:“慕馨,你可不知我有多么地懊悔那时不是第一个跳下水救起你的人。” 沐安镇河畔阁楼里的姑娘们,这几日都奇怪前些时间最热闹不过的三个人,如今却象都转了性子,变得沉寂安静起来。 沈桐宇不再如往日般巴巴地在青纹阁楼下守着那个娇俏的小船娘,整日里失魂落魄地站在青纹的厢房外面,待站得累了,就那样什么都不顾地盘腿坐下来,一句言语都没有。 他不说话,只全神贯注地倾听,倾听房内不再抱琵琶强唱的歌女和那个不再送胭脂来的小船娘,絮絮地说着话。 其实本来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何故弄得如此生分,更遑论要到了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说起来还不都是为了他。 房内那个眉目盈盈的女子轻轻颔首,喟然作一声叹息:“慕馨,你与桐宇定是缘份还未尽,否则我带着他如此东躲西藏,怎还会被你找到?” “又或者是老天看不惯我狠心害人,故意让我遭受报应。” 说完便将头埋于白暂指尖,不肯让对方看到指缝间滴落的清泪。 老天定是要惩罚她对慕馨刻骨的妒忌,这妒忌如毒蛇烈火般灼烧着她的心,以至在那个昏暗灰蒙蒙的雨夜,她玉牙轻咬如鬼魅般走到喝得东倒西歪地慕馨身畔,给她的女儿红里加了剧烈的毒药。 可谁又晓得呢,两人已经喝得不分彼此,慕馨刚举起坛子喝了几口,便又被沈桐宇接过,大口大口地灌入嘴里。 她那时方大惊失色,上前去抢夺,却已来之不及。待她请得郎中前来,诊下来说是幸亏中毒不深,一并两人都给救回了来。 只是却到底身体内残留着余毒,总有些神智昏迷,需多加时日才能恢复。 青纹却不知这个时日多加到她携着沈桐宇远避到更南方的沐安镇,依旧没有悉数痊愈。桐宇与慕馨,两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失了记忆。 一个将往后的所有记忆都凭空织造起来。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与慕馨相知相恋的那个便是自己。另一个却爱情郎太深而将自己当成了是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总是残留着博阳与自己相爱的零星片断。 慕馨只管记得那个名唤井博阳的少年公子,对那个着一袭翠绿罗裙,挽仙双鬟,发上还插着一支淡兰色的绢花珠钗的女子,一腔款款深情。 只管记得他要每日里送她一款脂粉,不同样式,做工皆要精巧细致,让她喜欢。 |
其十有五 最怕那一瓷罐的温柔 |
【壹】 一抹微云般的烟墨水一样的散开,飘逸挥洒的笔法只是三三两两,便勾勒出江南时庭院深深的浅淡布局 。画中的少女倚门回首,嘴角恬然。映在门后的侧影,低眉颔首,似是欲说还休,却又语焉不详。 徐府的家丁一早就将这幅烟墨侍女图送来。此时青岚小姐正把画置于书案上细细地看着,我捧着一壶龙井静立在她的身后。金猊香炉里的檀香已经被点燃,缕缕的烟云丝线一样。她说,这周公子,不仅仪表堂堂,就说这画,都带古人静雅的味道。那天他和爹爹吟诗作赋,那些我原本不喜欢的词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都觉得特别的好听。夕言,你说要是他能留下来该有多好? 我浅笑着点点头。去给小姐拿衣裙,目光不舍得立刻那幅画,又看了一眼。 |
【贰】 周公子是云游到此的少年,狂放不羁,挥洒得意。数天前我过西湖去杭州城里的绸缎庄给小姐取衣物顺便买了一些莲子糖,回来时正巧与他同乘一叶乌篷。他一袭白衣嘴角矜持和缓,眸子如同雨后飘过的一丝青云。我捧着装满莲子糖的青瓷罐,像是揣着一块不安分的火炭。从未见过如此儒雅而舒缓的男子,低头一路。 第二日有客来拜访徐老爷。小姐好奇,拉我去厅堂偷看,竟然是他。白云纶巾,雪缎衣袍,浅笑着和老爷交谈。不时一句妙语使得一向眉头不展的老爷喜笑颜开。他的诗词曲赋,琴棋书画皆有造诣,此番云游到此,请老爷能让他在府上小住。 他自然是留下了。中午宴席上,小姐也破例入席。席间老爷竟然让小姐给周公子把盏,我看得出来。老爷是爱惜公子的才情,也许是有意撮合他们吧。 几杯老绍兴过后,大家方兴未艾。他又说,青岚小姐聪慧淑雅,就连你身边的侍女与你处久了也显得静美。 我握着酒壶的手指因这话而开始不稳。心一颤,琥珀色的酒水便洒了出来。 |
【叁】 周公子住在西厢客房,每日写诗作画,倦了就去园林中散步。小姐有时会去讨教,他们一聊就是很晚。 更多的时候我静立一旁,欣然地看着这对壁人一个描着牡丹花蕾,一个题上娟秀宋体。他已经知道我叫夕言,也会邀请我在牡丹之上添一只蝴蝶。我有些慌神,呆立着摇头,嘴角还是安静的笑意。 他们低语着说出那些隽永舒然的字句,我站在烛火的边缘。书案头上一方百瓷鱼盆,一对红尾锦鲤映着粼粼火光姿态安然 ,时下清明已过,烟雨初歇,谷雨尚未至。泥土芬芳。 一直到小姐尽兴而归,我们走过晨露已生的青石。回头时还看见他立在门口嘴角含笑。衣裙掠过牡丹。我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小姐很喜欢周公子,刚才他们的那幅画尚未落款,这是她故意留着一笔,等着明日再去。 |
【肆】 一日老爷请了戏班子,小姐和老爷都已经入席了。我拿了小姐写的粉笺去请周公子来赏戏。 他住的厢房里墨香清淡。我轻步进门,见他正伏案画着一幅烟墨侍女图。那画中的少女消瘦而青涩,不是小姐的那副样子。我的脚步被他听见,他接过我递上去的粉笺。皱皱眉头,又看着我,叹了口气。 夕言,他喊我的名字。你就这样在青岚身边做一个丫头,整日一言不发地任他使唤。你觉得开心吗?他的短短的一问让我浑身一震,我抬起头看着他细细的眸子,那怜惜的目光舒卷明媚 。我沉默着,他又说。只要你开口说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做丫头。不想就算青岚出嫁也要当陪嫁与她同往。我就不让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那一刻我只觉得眼眶里瞬间涌满了难过,我僵在他面前,最后转身跑向门外。 我站在小姐身后,他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响着。舞台上的戏子在牵吟低唱,水袖拖地,只一抖,就惹哭了满天过往的云。 |
【伍】 周公子在府上已住了近一个月。天气也渐渐的转热。老爷决定要向他说起小姐的终身之事了。 青岚娇嗔地坐在他对面。老爷把话说完,这对父女都等着他点头同意。 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周公子将考取功名,光耀周家和徐家的门楣. 那天下着雨,芭蕉在雨中格外绿。我的心里潮湿一片,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回绝了这门本应是天作之合的亲事。他说这并不醉心于功名,在江南盘桓一月,看尽了烟雨灰墙,雾罩芭蕉。如今是要告辞了。 老爷气的说不出话来,小姐也不顾颜面哭了起来。他起身拿出一卷画作,是那幅烟墨仕女,给青岚留作纪念。小姐不要,骄傲如地,此时自己中意的郎君不愿与自己携手那要画作何用?可是我却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径自走上去,接过那画。点了点头。 最后,周公子请求老爷把小姐房中那罐莲子糖送给自己。他推说青岚小姐聪慧淑贤,自己一个布衣书生是高攀不起的,只求带走那一罐糖。 这个请求让老爷和小姐都面面相觑,但是还是应允了,我听着他说着这些,心像是被一把刀子割着,寸寸死去。 |
@艾优_墨 |
【陆】 我去他房间帮他收拾行李。他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然后端去那只鱼盆拉着我出门在后池塘边停下,他说,夕言,我们把这一对鲤鱼放生,然后一人许下一个愿望吧。 我点点头,我们捧着鱼盆,那是我们第一次碰到彼此的手掌。他低头说,我希望你能跟我走,我希望你开口对我说你愿意跟我走。我的眼泪已无声地落尽水面。一直到那两尾锦鲤甩着尾巴没入莲叶。 他带我回屋,似乎等着我的回答。而我只是将那只青花瓷罐小心地为他包进行囊。然后送他到湖边的船上,临近黄昏,炊烟袅袅升起,也许从此他将一去不回,隔江千里万里。 我目送他在江南瑰丽清秀的如同泼墨山水画的湖光山色里,从目光尽头的墨色深处里渐渐隐去。 |
【柒】 我当然知道,他画中的那女子,其实是我。那日我下船,他跟随我一直到徐府门外。我在进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他,于是就有了他的笔下躲在门后胆怯欣喜的少女。 他拜访老爷情愿和小姐作画吟诗,其实也是因为那样就可以看到我,可以有机会让我明白他的心。可以让我情愿随他一同海角天涯。 只是,我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如同那只我们初见时所包着的青花瓷。那上面流动静止的花纹还有那些刻在瓶底的隶书字迹都写着费解的秘密而我又无从说起。初见周公子时就已经不可避免的埋下了伏笔。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明白。是我一直不肯说出。 我一直留着那幅画,画中的我眼带笑意,如青花瓷般毫无铅华自顾自地美丽。周公子在我的世界中惊鸿一瞥,但是他曾亲口说想和我一同天涯。我也愿意一生就这么等着他,就算我知他用不再回来。 因为我不过是一个渺小卑微的丫头。自幼丧了父母,是老爷见我可怜留下我,我知道这是恩赐,要一生伴随小姐。这恩泽我不能辜负。 何况我是哑女。就算他曾经离我这么近,我也不能亲口对他说我爱你。 〖完〗 |
其十有六 魅兽记?青蛇 |
【壹】 我曾无数次在荼桑镇薄凉的瘴雾中惊醒。调皮的树妖躲于千年枯藤下窃语;山涧的流泉于每一个日落之前开始唱迷离的哀歌;青鸟自高空以最优雅的姿势匍落于残塔的废墟上。穿彩衣的陌生女子自湖面上妖娆起舞。 我挥一挥剑,女子的身体便弯曲成两半。她极不情愿地现出原形。故作撒娇状地说,金漆神,十八年了,难道你对我就生不出半分情意? 即便匍匐于地,她的眼帘仍潮湿如同最阴霾的雨水。她抬起头望着我,继而说,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 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我只是双手合十,漠然从她身边离开。 她比我更清楚的知道,我并不会杀她。 也许在许多许多年以前,杀与不杀一只妖,这是我从来都不会去考虑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我,皈依我佛,只知遇见妖必得斩之。整天就会披着袈裟,托一只佛赐金钵,涉山渡水,念着般若波萝经,天经地义的自以为驱妖除魔是在扶持人间正义。 在我的世界里,为妖者,都必藏祸心。为此,我杀了很多很多化为人形且贪恋人间的妖。将他们打回原形,收入金钵内,渡去多年修行,永世不得再超生。即使我听得见她们临死之前的哀号与求饶,也从不曾皱一下眉头。 直到那个一袭青衣的女子,抱着一件染血的白衣神色凄楚地站到面前。她说,臭和尚,你杀了我姐姐,你害得我与姐姐要分离。现在,你不如将我也杀了吧,臭和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我看到她的眼泪在我面前一直掉一直掉。突然间怔住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妖也可以落泪呢? 此刻,透亮的婴孩的笑声划破天际。 我低头看着怀中这个人与妖诞下的孽子,我想只需一点点的力气,他的身体就会冰凉。可是,我在他清澈的眸子里,竟恍若望见了满目苍穹的国度里,死去的动物尸体和飞奔的人群。 这个初生的婴孩一直对我微笑。 我不断问面前的青衣女子,到底情为何物? 她抱着那件白衣朝河的深处游去。望一眼我手中的婴孩,再望一眼远方的尖塔,然后不知是笑还是在哭的说,臭和尚,你心中没有情便见不得他人生情。如你这般之人,又如何会懂情之一字? 那夜,我变得特别的烦躁。平生第一次,我被一只妖如此呛白。亦是第一次,我故意让一只妖逃脱。我不知道,在我做出某个决定的瞬间,我是不是,对那个青衣的女子生了情。但是,无可否认,多年以来,她的影子总是在我的面前浮现。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那么清晰如昨。 我甚至开始怀疑,在成为金漆神之前,我是否是一名多情的公子。 |
【贰】 金漆神,曾经真的是一名除妖的法师?难道你不知道,作为修行千年的法师,是不可以来这瘴雾重重,只有小兽与妖出没的荼桑镇吗? 金漆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来荼桑镇的原因,是否与那些藏于荼桑镇黑色碑文里的名字有关?小青?她是妖是人亦或是神? 金漆神,离开这里吧。这荼桑镇上的瘴雾,迟早有一日会吸光你千年修行,也许你会变成与我一样的小妖。 金漆神,为什么你不走呢? 多年来,那只叫媚的蛇妖,由最开始的好奇打量到现在的忧伤无助。她眼里的疑惑足以开出最诡异的花朵。 我不语。也不看她。在沉默数秒后,便头也不抬地一边擦剑上血渍,一边朝藤屋走去。 不顾媚在我后面怎样狰狞獠牙。亦不管她的风情如何妖娆这荼桑镇上的其它生灵与小兽。 媚是一只修行千年的赤蛇。喜跟在我后面,雀跃地踩我留下的脚印,然后一二三四五地数起来,数得风情万种。喜栖身于老树下,哼一首哀伤的昆曲,我总觉得那曲调似曾熟悉。她偶尔也会冷不防地停住,转过身来问,法海,你等的人,与他有关吗? 我顺着媚的眼角望去,就看见叫僳的漂亮少年。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我带至了荼桑镇。他一日一日的长大。一日一日的变得冷静。他越来越禀承属于蛇类的某种特性。 他虽然叫我师父,虽然很努力跟着我学上层的武功和法术,可我知道,自从我告诉他关于他身世的真相之后,他就在想尽各种方法来杀掉我。 那样的剑弩相对,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只是每每,媚总是趁僳弃剑离开之后,黯然走到我身边,抚着我落寞的眼睛说,金漆神,许多年以前的西子湖畔,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而僳,我不相信他仅仅只是一个孤儿。 媚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三天之后,媚带着所有的疑惑,终于都留书离开。她说要去那座迤逦的城江南寻找答案。她在书信上写着,金漆神,我只是要,你如水草一样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我是可以为你奉出一切的,虽然我只是一只妖。喜欢你的妖。 我于是想起第一次到荼桑镇上时,她站到我面前对我说,我是媚。 我看着那些扭曲的字迹恍惚了良久,总觉得那娟秀的字迹,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
木人,郁闷,飘走 |
嘘~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只落单的楼主,我们可以尝试捕捉它,一只楼主可以为我们提供好几天的能量,它们富含大量的蛋白质,不过楼主可不好对付。我们慢慢从后面接近它,小心别发出任何声音。” “嘿,我抓到了,它挣扎得很厉害!我们把它的头割下来,其余的部位可以生吃,当然,如果时间不紧迫,我们可以先烤一烤,那样会更美味。” “嗯,它们的口感嘎嘣脆,味道就像鸡肉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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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年前看的一本玄幻书,女主好像是穿越到一个 |
给书荒的女主们推荐些好看的1女n男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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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看过的还不错的文、各类都有 |
(转)这才是穿越最大的悲剧-----内涵啊!!! |
都是喜欢的穿越文,不造你们喜欢不。。。 |
还记得最开始玩贴吧的日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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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哪些梗是你喜欢的? |
一个穿越成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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