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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青蛇传 BY JO-KING 蛇妖怪哈哈!不过[第1页]

作者:貔貅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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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一样的!先转别人的介绍……
这个故事蛮好看的。一个主角是可以变身成人的花斑大蟒蛇,一个主角是不知道同居人真面目的室内设计师。然后一次咱们的小攻喝咖啡过敏变身成蛇被小受发现,然后向其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后来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小攻又会做饭又对小受很温柔,所以当小受因为受不了对那个更年期的科长卑躬屈膝然后失业之后就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小攻而离家出走,然后实际上小攻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上小受了,那时候小受还只是一个学建筑设计的大学生,小受所认为的巧合实际上都是小攻的精心设计,不过这样的小攻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很阴险很精明什么的。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大团圆结局了拉!里面的语言还有两个人的性格我都蛮喜欢的。 
 
1 
终于熬到大学毕业,我在求学的城市谋得了一份工作。 
公司地处闹市,为了节省上班路上的时间我在接近市区的地方租了一间公寓,两室一厅,面积不大但是用起来很方便,一间当绘图室兼书房,另一间就是我的卧室。 
住了几个月发现一个问题——房租太贵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资都孝敬了公寓楼管理员们,另外还有还车贷的任务,自己的生活每况愈下。万般无奈,我想到应该找个人来合租房子,于是贴出一份征寻合租人的广告。 
周六的上午门铃响了两声,正在打扫的我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踢了趿拉的跑过去开门。 
好家伙,门口一个西装革履头都快顶到门框的大个子手里拿着我的招租广告:“您好,请问是夏先生么?” 
我点点头:“是的。” 
“我想和夏先生合租房子,不知可不可以谈谈细节?”大个子微笑着。 
“哦,当然当然。请进吧!”我引他进了客厅。 
宾主落座,身高一米七八的我终于得以平视来客。 
“可以知道夏先生的名字么?”客人说话了,“我想我们将会是室友的,彼此直呼姓名也许更好一些。” 
“说的也是,我叫夏秋冬。”父母嫌取名字麻烦,随随便便安了两个季节和我的姓氏凑在一堆,让我得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好名字,集三个季节于己身,这名字大气。”他抓住我的手握了握,“幸会了,秋冬,我叫于穆。”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说的是鱼目混珠的那个鱼目,还是榆木疙瘩的那个榆木,总之这名取的也是够逊的。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解释道:“是干勾于,肃穆的穆。” 
很快的就谈妥了各项事宜,我保证尽快把屋子腾出一间,七天后于穆就搬了进来。 
我是个室内设计师,经常要熬夜画图,白天去公司交图讨论什么的,于穆是个写小说的,所以在熬夜工作这一点上我们半斤八两,三个多月过去了相安无事。而且于穆主动包揽了做饭的工作,每天晚上还有不错的夜宵。我则是管洗衣服——其实都是洗衣机在洗,这个工作很轻松。基于以上两点,我挺高兴,这样的室友真的是很难得。 
难得的周五晚上没有熬夜,周六我起了个大早准备洗衣服。抱了自己的衣服去推开于穆的房门——我们的规矩,他把需要洗的衣服放在门边,我开门自取。 
书桌上的电脑还开着,估计于穆又是写了整晚,我一边往外搬运于穆的衣服一边想着,突然视线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凝神一看,蛇!一条黑色还带斑纹的大蟒挂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睡觉,大半的身体蜿蜒到地面上足有好几米远!天啊,我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悄悄阖上门——希望那猛兽没有被吵醒! 
我该怎么办?自己的室友养了一条蛇!怎么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等等等等,难怪他主动做饭呢,不知私下做了多少蛇饲料——用给我做饭的家伙什!太可怕了!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可怕的屋子里,我套了件风衣逃出家门——于穆这一觉怎么也得到下午了,等他醒了我再回来和他谈蛇的事情! 
晚饭依然丰盛,色香味俱全。可是一想到于穆的房间里还有一条大蟒也在享受他的好手艺我就没胃口,犹豫再三我开口:“于穆,你喜欢动物吗?” 
“还好吧。干嘛,秋冬?想约我去动物园玩吗?”于穆说话向来随便,我懒的跟他计较。 
“不是。我是说,你喜不喜欢大型的动物……嗯,野生动物……猛兽……比如……比如说……” 
“比如说蟒?”于穆接口。 
“对!”我快速反应了一下,转念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补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早上起早了,开你的门拿衣服去洗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看到什么?”于穆问我。 
……不是吧,到这会儿了还跟我装傻!“就是,你的椅子上有一条大蟒蛇……那个,是你养的吧?”我向他求证——其实哪用什么求证,多明白呀。 
“是的,对不起,这蟒我养了好久了,跟我情同手足,我担心你会不让养,所以就一直瞒着。而且,你的招租广告上并没有说不让养宠物吧?”于穆的神情好像突然轻松下来,“放心,我的蟒很乖的,无毒,绝对没有攻击性,我保证以后把它收好绝对不会再吓到你了可以吗?” 
 
“这……不是这个问题吧,我总觉得……野生动物好像不适合当宠物……”我建议着,“把它送到动物园或者放生好不好?” 
“你们人……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样!”于穆居然大怒,撂了筷子拂袖而去。 
怎么办?我从来没有和如此狂热的野生动物爱好者打过交道,看于穆方才瞬间受伤的眼神我心里挺不落忍的,这要私下找人来把他的宝贝蛇弄走他还不得跟我拼命呀。 
其实仔细想想,于穆天天和那条蟒蛇在一屋住着都没出事,可见那蛇应该是挺好的。于穆搬来这么久了也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他说的话我应该相信。再说了,再想找个像他这么好说话的室友可是不容易的。算了吧,我好歹也这么一大男人,总不能这么胆怯这么容不得人家的小小爱好啊! 
正想着于穆又开门出来了,脸色发青:“给我点时间,找到房子我一定搬走。” 
“算了于穆,我想明白了。你就住着吧,只要你保证你的蛇真的不会伤害人就行,我相信你。” 似乎是怕被人瞧扁,我故做宽容的微笑,“再找房子很不容易吧?被发现了你养蛇又得再搬,这种不安稳的生活你的蛇也不会喜欢吧?放心吧,我胆子很大的。” 
“秋冬……”于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表情恰似老区人民看见了中央派来的干部。 
唉,动物爱好者协会真该为我眼前这个爱蛇成痴的男人颁个奖了! 
说是不怕其实还是有点心理负担的,从发现蛇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接近于穆的房间了,每次都叫他自己把要洗的衣服放在卫生间的大篮子里。 
于穆笑我:“看不出你胆子这么小!没事的,我都保证过了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见到那条蟒了,放心吧!” 
“这怎么叫胆小呢……”委屈死我了,“一般人见到蛇的反应都还不如我呢!”又很好奇的问于穆,“到是你,怎么想到养蛇当宠物?” 
“呵呵,你相不相信在野生动物中有一些族群是可以变成人形的?”于穆半真半假的说。 
“狼人?”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大圆月亮底下站一个满脸是毛头顶长耳朵的男人形象。 
“差不多吧,但是当然要比这种对特定事物才能有应激反应的物种高级得多。”于穆的话越说越深奥了,“是凭自己的意志力就可以变身的族群,更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狐仙之类的,但是它们的能力并不是来源于所谓的修行,而是遗传基因决定。” 
“于穆你没事吧?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真不愧是写小说的。”我听的脑袋发蒙,“传说的故事怎么能相信呢。难道你养蛇是因为相信她能变成白娘子吗?” 
“……”于穆欲言又止,有点不高兴了。 
“呵呵,玩笑玩笑,别介意!”我赶快打个哈哈混过去。 
傍晚的时候于穆打电话说晚上要在外面吃饭,我只好去买了快餐来祭自己的五脏庙。 
接近午夜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秋冬……你好,好啊……别来无恙……”于穆烂醉如泥的倚在门口,手还在一下下有节奏的按着门铃,然后就很高兴似的呵呵笑起来。 
“别跟这儿丢人现眼了,进来!”我伸手拉他进屋。 
他醉的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靠在我身上糊里糊涂的喋喋不休:“其实我没醉……今天……呃……庆祝我写的一本小说获奖……” 
“就这么个庆祝法?你请那些编辑什么的喝酒?”我问。 
“嗯……大家尽兴啊……喝!干杯!”于穆又傻笑起来,“我说我不能喝了……” 
“骗人吧你就,都成这样了你能说不喝?肯定是抱着酒瓶子不松手了。”我已经半拉半抱的把他带进了卧室,小心的看过去竟然没有发现蛇的踪影,放心不少。 
“……其实我没醉……”于穆的脸红红的,躺在床上扯着自己的领带,“我还得回家呢……家里还有秋冬在等着我呢……” 
“我……靠!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还把我给扯进去了! 
“……编辑小姐说……小冬是谁啊……我说不是小冬……小冬是夏秋冬……夏秋冬……三个季节……好名字……秋冬,我没醉……你看我没醉吧……”说到最后于穆已经不说人话了,歪歪斜斜的睡过去。 
 
“你说……你有五十多个兄弟姐妹是吗?”我沉默良久终于说话了。 
“是啊。可是我们一出生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养起来并不困难。”于穆苦笑了,“所以,来到人类世界后我看到父母两人牵着小孩的手走着觉得很不可思议,从来没见过……” 
“废话!那么多孩子你爸妈怎么顾的过来!”我想了一下又说,“难怪你名字这么难听……” 
“啊?”于穆终于看向我了。 
“你们家该不会还有叫于刺儿于钱儿的吧?”我坏乐,于穆的脸竟然红了,难道真被我猜中了?“你喝醉了除了话多不会有别的毛病吧?比如吃个人什么的?”我问。 
“怎么会……”于穆困惑又委屈。 
“那就好。”我从地板上站起来揉揉已经有点发麻的双腿,“以后估摸着自己快醉了就赶快回来,别在大街上玩儿变身。” 
“秋冬……!”于穆的嘴大张着,“你是说……” 
“住着吧。既然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可以吓到我的了。”我冲他笑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秋冬!”他竟然高兴的一下扑过来,紧紧的拥抱我。 
我吃力的脚尖踮地站着,拍拍他后背:“好啦好啦。” 
我竟然第二次挽留了于穆,这次的感觉好像是领养了个巨大的宠物,是福是祸根本就顾不得了,只觉得这样奇特的际遇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的。 
2 
晚上十一点多了,于穆还在很兴奋的跟我聊天,讲小时候的事情,说他为了记住家人的名字费了多大的力气——我看也是,五十多人呢,开玩笑。 
于穆说:“真好,秋冬,我觉得今天才应该算咱们俩正式认识呢。”“怎么着都行,随你怎么算吧。我说,是不是该睡了?”我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大哈欠,“就说明天歇着也不能睡太晚吧。” 
“嗯……那个……秋冬,我的床好象不太能用了……”于穆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自己挥砍刀那会儿可是使足了力气,不但褥子都露了棉花了,纯木质的床体本身也被剁开一大条缝——性命攸关的时刻人就是能爆发巨大潜力!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讪笑着,“要不,你先和我挤一床上凑合凑合?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套被子。明天去家具城给你买个新床回来!” 
“那……也行,就听你的吧。”于穆略微犹豫一下,“那我先去洗漱了。” 
“去吧去吧,我马上就把被子找出来。”幸好现在天气不是很冷,我翻出原来的一床薄被迅速的把床铺好。 
于穆个子真高,看他缩着身子睡在我的标准双人床上我直替他难受,自己躺上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往边上闪了闪侧睡着。 
“对了,秋冬。”于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因为我个子比较高,所以床都得从厂家定做的……估计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做好……所以……这期间就只好……” 
我心里格登一下,念及毕竟是自己毁了人家的床,现在只好楞充大方:“没事没事的,你不觉得别扭就行。不就一个月么。” 
从来没有和什么人在同一张床上一起睡到天亮的经验,本来以为会很不适应的,可是事实上还好。 
礼拜三是个大太阳天,下班的时候很有情调的边走边看,这才发现原来夏天早就来了,于是想到大学时代的好日子,于是想到应该趁这个周末去郊游野餐了。发了一堆短信给几个哥们儿姐们儿,结果回复竟然都是什么“你小子不知道给资本家干活的苦呀!哥哥周末还得加班,下次吧!”“偶还要陪老公的说……炖母鸡炖母鸡啦!” 
我靠!……这帮无情无义的! 
干脆就关了手机,闷头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见于穆系个小围裙在厨房折腾呢,我向来主张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直接导致了我的胃不是很好,可他对吃的坚决不能将就,每天我都不知他老人家有多少时间是在看菜谱。这么说吧,他的文风很大程度上都是受了菜谱的影响,我琢磨着他只写短篇中篇的原因就是他文字太简练了,明明可以多说几句的他都几个字就带过,这不是跟菜谱一个风格么?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笑着打招呼。 
“嗯,最近不是很忙。”我边说边回房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饭菜已经上桌了。 
 
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平时跟朋友们嘻嘻哈哈惯了也不觉得自己的性向有多丢人,这里的工作要是真保不住了老子跳槽就是,最不济了还可以回家吃于穆我认栽我当贤妻良母总可以吧?——可李更年显然没现过这么大眼,剩不了几根头发的脑袋青紫一团,像块特大号的酱猪腰子。 
我又是一笑,“恭敬”的把门给他关上——让他一个人跟里头抖抖抖吧! 
“噻,冬哥,真有你的!”在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的掌声中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周金宝走过来坏笑:“冬子,火气见长啊你!是不是你BF太宠着你把你给惯坏了?”“你怎么不说是我在家净去那受气的角色,所以这会儿才搂不住火啊?”我没好气。 
周金宝一脸有所得的表情还想跟我贫几句,Pinka拿了一摞任务书进来叫他:“周,过来,这些都是给你的!”他只好答应一声回到自己座位上。 
傍晚时候回到家,我愣在门口,因为我看到一条蟒蛇挂在客厅门框上。跑过去扒拉开那凉凉的蛇身探头往客厅里张望,只见于穆正认真的坐在沙发上敲击笔记本的键盘,听到响动抬起头跟我说:“回来了?饿不饿?等我把这一段改好就做饭。” 
我点点头,继续盯着门框上的蛇看——挂在这儿的一定是于跃了。不客气的用脚踢踢那蛇头——我承认自己是在“仗势欺蛇”,反正有于穆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喂,小子,干嘛呢这是?” 
于跃迅速的游回书房,很快的从书房里传来衣物的稀簌声。我纳闷,看看于穆。于穆呵呵的笑:“他不好意思呢。”靠,不就是裸体嘛,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刚才还不是赤裸裸的一条蛇挂在门框上? 
看见于跃衬衫毛衣的包裹严实走出来,我又问:“你刚才吊门框上干嘛呢?” 
“抻抻筋骨长长个啊。”于跃把手上的关节捏的卡卡做响,“我都十八岁了,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说完他扭了两下蛇腰,晃进客厅倒水喝。 
我心里嘟囔,腰那么软还知道害羞,用那些同人女的话讲你根本就是一个标准万年受,还长什么个儿啊?当然这话没敢说出口——我在心里反省了一下,今天办公室里的事情导致我心情不佳,难怪看什么都不顺眼。 
吃过晚饭于跃自己在书房复习,于穆在客厅继续用笔记本码字爬格子。 
我很无聊的拿了速写本画画屋子里的家具。于穆突然抬起头对我说:“12月30号出版社年底聚餐,你有空吗?晚上一起去?还有于跃。” 
“我去?为什么?”我很奇怪,出版社聚餐,于穆是写书的当然得去,我去算是干嘛地呀? 
“你是家属!”于穆理所当然的说。 
我乐,于穆的思想也真是奇特!坐到沙发上靠在于穆身边:“我都还没问过你呢,在你们家那边,有没有人觉得同性恋很奇怪?” 
“不会啊,喜欢谁是个人自由,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要不要跟我回去结婚去?”于穆笑着看我,“赏你个皇子妃当当?” 
我很不给面子的作不屑一顾状,起身翻出自己的笔记本连线上网玩游戏去了。 
我和李更年的口角事件以我们科室换新领导而告终,高层显然是在同性恋设计师和包小老婆的坏脾气科长之间权衡了一下,发现还是比较能赚钱的设计师更有利用价值。 
现在和李更年在公司里见面的机会少多了,偶尔见着了也都心照不宣的各走各的路。 
后来似乎是有好事的人跟李更年的老婆说了什么,他老婆一天十八个电话打到公司抽查。哼,我心里冷笑,自作自受! 
11月15日于跃可爱的大学终于开始供暖,我把热水袋和电褥子包裹好亲自送到于跃的学校去——还白饶他一包红糖——这个当然是不必要的——当着他同学的面交给他:“小跃,这些好好收着,学校的暖气要是不够热就用这些,千万别把自己冻着了啊,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你那个‘宿疾’自己一定要特别注意啊!” 
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不看于跃已经红透的脸我转身就走,清晰的听到于跃的同学好心的问:“于跃看你平时活蹦乱跳的你这么怕冷啊?你有什么‘宿疾’啊?该不会是……痛经吧……” 
 
我承认我的报复心比一般人重了那么一点点,严格算起来于跃也就得罪过我一回,而且我也已经回敬他了。可是……可是谁知道欺负他的感觉这么让人上瘾呢? 
12月30日是个好日子,出版社的聚餐从下午四点开始,采用自助的形式。我和于穆于跃一起进了餐厅,于穆先和各路神仙打招呼,我和于跃一人拿一个大盘子绕着餐桌一圈圈的转——反正没人认识我,吃成什么样也没关系。 
“你是夏秋冬吧?”一个身材小巧的美女捏着酒杯走过来。 
我赶快把生鱼片咽下去放下盘子誊出手跟美女握手:“我是我是,你好你好。” 
“呵呵,别这么见外啊。我叫文竹,是专门负责于穆的编辑。”文大编辑笑容可人,“于穆经常夸你呢。” 
夸我什么?我听不出个所以然,干笑两声。 
“对了,小冬——不介意我叫你小冬吧?”美人征询意见我当然点头,文竹接着说,“你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你知道的,我们出版社一直重视每一位所属作家,也争取和各位作家的家属都保持联系……” 
我边听边点头,听到这一句吃惊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小冬你真是可爱!都是自己人还瞒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你和于穆的关系啊。”文竹咯咯笑着,“喏,这是我的名片。” 
我不得已交出了自己的名片,文竹热情的把我带到一边私聊,一会儿夸于穆一会儿夸我一会儿说你们俩真是般配……我茫然的听着,六神无主的看向于穆,他冲我举举酒杯,抛个飞吻。天,我们果然是一对很嚣张的GAYS啊! 
过了春节又稍微冷了几天,天气开始慢慢的回暖。 
2月13号晚上于穆好像特别烦躁,整个晚上都在书房里待着,我不想自讨没趣,自己按时睡觉也没理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床的另半边平展展的,这才知道他一宿都没睡。 
推开书房的门没看见人影,客厅门口赫然一堆人形的蛇蜕!我受不了的大叫:“于穆!你干什么呢这是!” 
“哦,蜕皮。我们一族都是生日的时候蜕皮。”于穆从报纸中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蜕下来的皮!这还用你说!我怒吼:“你这会儿怎么就不知道变成蛇了?” 
“变成蛇?那我还得满屋爬着找犄角旮旯往下蹭老皮,人形多省事。”他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那堆东西你扔了就得了。哦对了,要不卖药店去吧,你们这儿蛇蜕不是还是一味药吗?” 
“卖药店去?!这要拿出来人家准得以为是二战时代的什么东西呢!还不得告我去!”我都快被气疯了,“你自己想办法给处理了!” 
“真是麻烦。秋冬,我说今天是我生日,还不快过来为我庆生?”于穆张开双臂,脸上满是色眯眯的笑容。 
“庆生?这么一堆垃圾等着我处理我还给你庆生?”我用脚把地上的蛇蜕踢到大门边,然后缓缓的走近他,猛扑过去,扯他的衣服,咬他的脖子,“想的美!看我不再剥掉你一层皮的!” 
“哈哈……秋冬宝贝,尽管剥吧,我正等着和你裸裎相见呢!”于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是一径的傻笑,搂着我一起从沙发滚到地板上。 
正殊死搏斗着的时候门铃响起来,我恶狠狠的把于穆踹开然后一边提裤子一边去开门。 
“今天是情人节,我特意给你们送礼来了!”门外是周金宝灿烂着一张笑脸高举一个大盒子。 
我定睛一看,只见盒子上赫然印着“幸福牌肾宝口服液”!这……这TM是什么鬼东西?! 
“周……”我想说周金宝你小子少拿我寻开心,这玩意儿爷爷我八百辈子用不着!还没等我说呢周金宝就抢先说:“可不许不收啊,全是兄弟的心意,送给你BF的!我寻思了好久想送你们一份礼物,你看看挑的还不错吧?名牌产品!这广告说得好:‘幸福牌肾宝,他好你也好!’那天公司里你火气那么大我就琢磨着是你欲求不满……诶冬子怎么说了半天话了你还堵门口不让我进去呀?” 
让你进来?门后边还团着一堆蛇蜕呢我敢让你进来吗?!“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有点事情……”我得赶快想办法把这堆蛇蜕消灭了呀! 
 
正巧赶上今晚有寒流气温骤降,虽然是在屋子里,那两位还是穿着厚厚的毛衣,比赛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喝热水。我看着好玩,不时假装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惊一乍的大叫,于穆定力好,没受什么影响,于跃可惨了,好几次拿不稳杯子泼了自己一身水,气得他跳起来嚷着要咬死我。 
“别欺负秋冬,谁让你今天先惹得他。”于穆到底是明事理。 
哼,小破孩子,还想咬死我?没门儿!我招待于跃几个挑衅的眼神,他在一边使劲的磨牙,我心情又是爽的不得了。 
很快他们俩都开始发软,于跃率先去洗漱:“我明天上午有课,先睡了。” 
看着于跃一扑上床就变成蛇的样子缩成一团,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难怪于穆一晚上都说“别欺负秋冬。”这个小鬼竟然也是十分巨大的一条黑色花斑蟒蛇,完全有一口把我咬死的实力!我这才开始后怕,赶快也说困了,跟在于穆身后去洗漱。 
小心的把卧室的门锁上才敢上床,由于就寝时间比往常早了,我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于是决定数数催眠自己。 
第二天早上简单的“运动”过后于穆搂着我问:“秋冬,昨天晚上你梦见什么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即使偶尔会做梦也完全记不得梦的内容。 
“我听见你一直嘟囔着:‘一条蛇、两条蛇、三条蛇……’你没事吧?” 
…… 
4 
到公司去上班,进了办公室就看见周金宝冲我递眼色——说到这个周金宝不得不多说两句,此人是我的大学同学,死党,还有……我曾经追过他,当然早就已经不惦记他了——我走到绘图桌边:“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勾引我?” 
周金宝细长的眼睛斜睨我一下:“我可听圈里人说你有主了,怎么还这副德行。不是我找你,是李更年!至于是不是要勾引你,那就不知道了……”周金宝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气往科长办公室努努嘴。李更年本名李建国,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他是我们这个科室的负责人,五十多岁的老头,脾气怪的比更年期妇女还难以捉摸,所以我们私下里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他找我?”我重复一遍,平时最烦跟他打交道,我皱皱眉走过去敲门。 
我实在没心情巨细靡遗的重复那天跟李更年的争执,起因是因为我的一张效果图,明明已经通过甲方认可的图,他非得指责我画图不认真,让我返工。我告诉他现在都是电脑出图,手画的效果图能达到快速设计的水平就可以了。 
他拍桌子说:“夏秋冬别以为你是正牌大学生就侍才傲物!” 
行,说到重点了,我就知道这老家伙自己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后来半路出家做室内设计,一直都是自卑心理作祟看着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手下不顺眼。这就是借题发挥找茬儿呢! 
我也不客气的拍桌子站起来:“我向来认为能力和学历没关系!我能力摆这儿呢,正正当当应聘进来的!您甭鸡蛋里头挑骨头!” 
“能力?哼,我告诉你夏秋冬,你是学建筑出身的,我可是专门的室内设计专业!论起能力和专业素质你没资格跟我这儿拍桌子!”老头气的浑身哆嗦。 
我冷笑:“首先,贝聿铭大师说过:‘这世上只有建筑设计,根本就没有室内设计这么一回事!’所以要论专业素质您没有优势;其次,是您先拍的桌子,我觉得在人格上咱们俩是平等的,所以,这桌子你拍得,我夏秋冬照样拍得!” 
说实话那句名言我也记不得到底是哪位大师说的了,总之先搬个人物出来镇住他再说??
 
听李更年“你、你……你……”的说不出更有创意的话了,我免费送他一个完美的微笑——我从前总找人419 的时候练出来的,他要是GAY准能被勾得七昏八素——点一下头说道:“科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你这个同性恋不要太嚣张了!”在我打开科长办公室门的同时李更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了方圆二十米的办公区。 
我偏了偏头,很好很好,李更年,算你有种。反正我是GAY的事情在公司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一如李更年背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在外面包小的,我索性把门完全推开。然后转身,嬉皮笑脸的靠近他,故意说的很大声:“您要不说我到险些忘了,哪天叫上您家大奶奶二奶奶,我带上我男朋友,咱们一起出去搓一顿吧?我请客。” 
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平时跟朋友们嘻嘻哈哈惯了也不觉得自己的性向有多丢人,这里的工作要是真保不住了老子跳槽就是,最不济了还可以回家吃于穆我认栽我当贤妻良母总可以吧?——可李更年显然没现过这么大眼,剩不了几根头发的脑袋青紫一团,像块特大号的酱猪腰子。 
我又是一笑,“恭敬”的把门给他关上——让他一个人跟里头抖抖抖吧! 
“噻,冬哥,真有你的!”在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的掌声中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周金宝走过来坏笑:“冬子,火气见长啊你!是不是你BF太宠着你把你给惯坏了?”“你怎么不说是我在家净去那受气的角色,所以这会儿才搂不住火啊?”我没好气。 
周金宝一脸有所得的表情还想跟我贫几句,Pinka拿了一摞任务书进来叫他:“周,过来,这些都是给你的!”他只好答应一声回到自己座位上。 
傍晚时候回到家,我愣在门口,因为我看到一条蟒蛇挂在客厅门框上。跑过去扒拉开那凉凉的蛇身探头往客厅里张望,只见于穆正认真的坐在沙发上敲击笔记本的键盘,听到响动抬起头跟我说:“回来了?饿不饿?等我把这一段改好就做饭。” 
我点点头,继续盯着门框上的蛇看——挂在这儿的一定是于跃了。不客气的用脚踢踢那蛇头——我承认自己是在“仗势欺蛇”,反正有于穆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喂,小子,干嘛呢这是?” 
于跃迅速的游回书房,很快的从书房里传来衣物的稀簌声。我纳闷,看看于穆。于穆呵呵的笑:“他不好意思呢。”靠,不就是裸体嘛,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刚才还不是赤裸裸的一条蛇挂在门框上? 
看见于跃衬衫毛衣的包裹严实走出来,我又问:“你刚才吊门框上干嘛呢?” 
“抻抻筋骨长长个啊。”于跃把手上的关节捏的卡卡做响,“我都十八岁了,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说完他扭了两下蛇腰,晃进客厅倒水喝。 
我心里嘟囔,腰那么软还知道害羞,用那些同人女的话讲你根本就是一个标准万年受,还长什么个儿啊?当然这话没敢说出口——我在心里反省了一下,今天办公室里的事情导致我心情不佳,难怪看什么都不顺眼。 
吃过晚饭于跃自己在书房复习,于穆在客厅继续用笔记本码字爬格子。 
我很无聊的拿了速写本画画屋子里的家具。于穆突然抬起头对我说:“12月30号出版社年底聚餐,你有空吗?晚上一起去?还有于跃。” 
“我去?为什么?”我很奇怪,出版社聚餐,于穆是写书的当然得去,我去算是干嘛地呀? 
“你是家属!”于穆理所当然的说。 
我乐,于穆的思想也真是奇特!坐到沙发上靠在于穆身边:“我都还没问过你呢,在你们家那边,有没有人觉得同性恋很奇怪?” 
“不会啊,喜欢谁是个人自由,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要不要跟我回去结婚去?”于穆笑着看我,“赏你个皇子妃当当?” 
我很不给面子的作不屑一顾状,起身翻出自己的笔记本连线上网玩游戏去了。 
我和李更年的口角事件以我们科室换新领导而告终,高层显然是在同性恋设计师和包小老婆的坏脾气科长之间权衡了一下,发现还是比较能赚钱的设计师更有利用价值。 
现在和李更年在公司里见面的机会少多了,偶尔见着了也都心照不宣的各走各的路。 
 
我定睛一看,只见盒子上赫然印着“幸福牌肾宝口服液”!这……这TM是什么鬼东西?! 
“周……”我想说周金宝你小子少拿我寻开心,这玩意儿爷爷我八百辈子用不着!还没等我说呢周金宝就抢先说:“可不许不收啊,全是兄弟的心意,送给你BF的!我寻思了好久想送你们一份礼物,你看看挑的还不错吧?名牌产品!这广告说得好:‘幸福牌肾宝,他好你也好!’那天公司里你火气那么大我就琢磨着是你欲求不满……诶冬子怎么说了半天话了你还堵门口不让我进去呀?” 
让你进来?门后边还团着一堆蛇蜕呢我敢让你进来吗?!“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有点事情……”我得赶快想办法把这堆蛇蜕消灭了呀! 
“哦……明白明白,理解理解!你瞧我也真是的,情人节的就过来打扰!得,今儿就不进去了,你们俩继续啊继续!”周金宝连连挠头。 
我也顾不得解释什么,随便他误会好了,赶快走吧赶快走吧! 
“行了冬子你别推我了,我这就走了。诶,这个!”他使劲把那个大红的礼盒推进我怀里,“收下啊,记住了,‘他好你也好!’我走了回见啊!” 
胡乱的收下了这个大礼摆在玄关的矮柜上,我砰的一下把门关上。赶快拣起蛇蜕揉成一团塞进一个大垃圾袋里,封好口扔到一旁。 
扭头看见于穆铁青着脸拿着礼盒盯着我看:“‘幸福牌肾宝,我好你也好?’是吗,秋冬?” 
“啊?”我懵了,他怎么也说那个破广告词啊? 
于穆又拿着盒子看了一下,然后放下,一步一步靠近我,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秋冬,你当着你那些朋友的面是怎么说我的?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尽到BF的责任啊,原来,几乎每次都让你昏过去还是不能满足你啊,啧啧,我都不知道呢……”于穆抓住要往旁边躲开的我,一使劲把我扛到肩上大步走进卧室,“今天我到要看看,到底咱们俩谁得补肾!” 
“不是你想的那样,于穆你听我解释啊……”我犹自垂死挣扎。 
“嘘——”于穆把我放到床上,在我的嘴唇上轻咬一口,“等会儿再说。”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我才发现,因为今天刚蜕了老皮,于穆的皮肤显得比往常细嫩,肤色也浅一些,能轻易看出他整张脸涨得通红。 
“已经激动成这个样子了……”我笑,手指游移的同时故意慢慢的舔他的耳朵,“想做就说啊,非找什么借口……” 
“说对了,就是想做,还想……”于穆帮我脱掉毛衣,解开衬衫的扣子,轻轻褪下我的衬衫,嘴唇一边碾过我的脖子一边开合着,“做一些特别的……” 
完全不用打听他所谓“特别的”是指什么了,因为——我的双手已经被衬衫捆在了身后!“放开我!浑蛋于穆!我从没这样过!会出人命的!”我挣扎。 
“别乱动……”于穆让我侧躺着,一手探进我的裤子里摸索,同时沙哑了声音在我耳边吐息,“只要你乖,绝对没问题的……” 
“不行!你……你TMD敢再动一下我可不客气了!”我大喊大叫,“滚开!我说真的呢!我饶不了你,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要把你炖了我要吃蛇羹!”真的是急的口不择言了,小时候看《哪吒脑海》就记住这么一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没想到今天用在这儿了! 
于穆舔我的胸口,低低的笑,手指在我的身体里划圆:“没问题,马上就让你‘吃’到……你真有眼光,大补呢……” 
“白痴色情狂……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死的,SM这东西是谁发明的?!太不负责任了!打死我也不信在这种状况下我能得到什么快感,胳膊……胳膊已经疼死了!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于跃显然刚从学校过来,他低头边脱大衣边咕哝着:“于穆今天你过生日吧,咱们去哪儿吃一顿……啊,抱歉!”“于跃,救命啊!”我顾不得脸面向于跃求救。那该死的家伙一边关门一边说:“呵呵,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放心好了!于穆,生日快乐啊!” 
……这小子!他……他这是最恶毒的报复! 
5 
首先,我得说清楚,昨天的SM以失败告终,最后他还是乖乖的解开我的束缚,赔礼道歉不在话下。于穆很是郁闷了半天,我不同情他,这件事情只能说明于穆不动脑筋。想想看,两个体格相当的大男人,如果不能达成共识,谁想SM谁也只是痴心妄想。 
 
遥遥认真的考虑了我是攻这个前提条件之后又献一计:烈酒——据她说90%的0对酒精十分敏感,一口就醉,醉了之后就胆大心细羞色可餐……遥遥贴了大段落的酒后H文章佐证这一理论,并且要求事成之后我录一段当时的声音给她听作为谢礼。这个……于穆的确是对酒精十分敏感,可是他喝醉了就会变成蛇——连雄黄都省了——到时候就算他胆大心细秀色可餐,我也无从下手啊!无奈,这个也得pass掉! 
遥遥说你这人真是难伺候!那他是属什么的?按照属相买一个毛绒玩具意思意思得了,90%的0都跟女的一个脾气,就喜欢小玩具!这又难倒我了,于穆他们家那边好像没有十二属相这一说,谁知道他属什么的。 
遥遥怒了,算了什么都别送了,你们俩都这么大人了还过什么生日?!我说姑奶奶息怒,这孩子从小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没过过生日,经历可怜着呢,所以礼物是一定要送的。 
遥遥叹气,既然是个苦孩子那就买个小动物哄哄他吧,宠物无条件的提供温暖弥补亲情的不足,没养过宠物的小孩子最可怜了!咨询到此结束,大哥拜拜! 
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看到那个猫头逃难一般的隐去了颜色。 
宠物?小动物?似乎可行。我小时候就养过一条很大的狼犬,因为他几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把他当成兄弟一样,受了委屈搂着它倾吐,高兴的时候和他闹作一团,当然,还有指使它去欺负周金宝……于穆碍于有些身份,从小就开始装老成,自然没有这样的经历……我决定了!送他一条小狗,填补他童年时代的空白??
 
“哦,不就是《白蛇传》吗,我知道。那白蛇也是我们一族的。” 
“啊?真的吗?”传说竟然是真的,我十分惊讶,可又有些不解,“那你们族人怎么看着她受苦都不管啊?你看那个法海,明明是出家人,长的凶神恶煞的!我要是你们族的,一定饶不了法海!发动战争,灭丫挺的!”那演白蛇的女演员我见犹怜啊。 
“切,你懂什么,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于跃说,“白蛇活该,她是偷渡出来的……” 
“偷渡?!”我张大了嘴,难以置信! 
“是啊。法海是当时我们那儿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境外引渡司的首席办事员……”于跃说出长长的一串头衔。 
“公安部?境外引渡?”我的嘴越张越大,噻,内部消息啊这可是!突然得知这么个不得了的大事让我吃惊的要死。 
“是啊是啊。秋冬,你别老打岔,让我一次说完行不行?”于跃不耐烦的作个手势,我赶紧点头。他接着说下去,“雷锋塔其实就是出入境的一个通道,后来因为被你们开发成旅游点,保密性大不如前,所以不得已被废弃了。” 
“你……于跃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跟我这儿逗闷子呢吧?”我还是半信半疑,“那个,我可是唯物主义者,你说的这些,也太……” 
“你不是都见着我们了吗?我们不就是客观存在吗?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于跃白我一眼。 
还真是,光顾着惊讶都忘了于跃是什么东西了! 
6 
“吃饭了!”于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秋冬,来帮忙。” 
闻的见饭菜的味道,饥饿的感觉越发真实起来,我叫上于跃一起摆碗筷,端盘子。 
“难得你们俩聊的那么高兴,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吃饭的时候于穆问。 
“在说白蛇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蛇的事情你也知道吧?她被法海带回去之后到底受到什么惩罚了?她和许仙的孩子呢?”我接连发问。 
“呵呵,别问我,我知道的不比于跃多多少——当年历史课根本就没好好学过!”于穆接着说,“对了,下午的时候文竹打电话过来说有事找你,那会儿你还没下班呢,估计她晚上还会再打来。” 
“文竹?她不是你的编辑吗?她找我干什么?”我琢磨不透。 
于穆摇头:“不知道,没问那么多。” 
“嘿嘿,秋冬啊,估计文竹是要结交你这个‘闺中密友’呢!”于跃掐着嗓子说话,“喂?是冬冬吗?一起去美容好不好嘛?” 
“于跃!你丫找死呢吧!”我踢他的椅子,上手掐他脖子。 
于穆忍着笑过来拉架:“好了好了,秋冬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吃饭吃饭!” 
我还是不饶:“小子,你给我洗干净等着的!我今儿晚上就把你做了,让你跟文竹姐儿俩好去!” 
一句话惹得于穆不高兴了,恶狠狠的瞪我一眼:“秋冬!”我赶快噤声,怕他又以为我欲求不满。 
于跃趁机添乱:“堂哥你可听见了,嫂子勾引我……” 
我刚要反击就看见于穆敲于跃的头:“闭嘴!怕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啊?” 
“放心,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的,我把你当泥鳅卖了!穿钩儿上喂鱼去!”我冷笑,悠闲的喝汤。 
“你……不许你这么侮辱我!我是蛇!”于跃愤怒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哼,有本事你大街上嚷嚷去啊!你告诉大家你是蛇啊!”我轻蔑的哼一声,“小泥鳅!” 
“算了别闹了,真受不了你们俩,怎么见面就吵啊。”于穆夹在我们俩之间左右为难,脸色很不好。 
吃饭的时候故意跟于跃抢了几筷子菜,看小泥鳅气的磨牙的样子很有些成就感。报应来的也快,晚饭后,于跃为了逃避刷碗着着急急的回学校去了,于穆把自己关进书房,我一个人在流理台前手忙脚乱。良心对我说:下次一定要用温和一点的手段捉弄于跃!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饭桌,到书房去找资料,于穆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写东西,我静悄悄的在一边看书。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我手快的抄起身边的电话。 
“喂?” 
“小冬,现在说话方便吗?”文竹在电话那边使劲的啃着水果,话都说不清楚了。 
“方便啊,家里就我跟于穆,他在旁边打字呢,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很奇怪。 
 
之后于穆还是每天写很多的文字,我又接到文竹打来的几次电话,她说于穆现在是把那段失落的描写空过去了先写别的,她说让我再考虑考虑帮忙的事。文竹作为于穆的编辑自是有她的为难,我也不好责备她;可是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于是每次都是婉拒了。 
动物园之旅过后于穆偶尔发愣,几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天晚上我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想好好问问他。 
“秋冬……”还没等我说话呢,于穆躺在床上看着我,“你好久都没提过要当TOP的事了。” 
“唔。”我一边擦头发一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不提不代表放弃——我不像他那么厚脸皮,什么龌龊想法都敢说出来——天知道为了这事我死多少脑细胞。 
“……” 
我正在擦耳朵的时候于穆又说一句话,我没听清楚,放下毛巾看向他:“你说什么?” 
于穆笑了一下:“我问你‘还想么’?” 
老天爷!我没听错吗?我没看错吗?于穆在邀请我上他?他的脸上竟然全是勾引的表情……?怀疑自己好梦做多了会错意,我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蹭到他身边:“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他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动一下身子整个人躺平在床上,眼睛笑成一条线。 
“可以吗?”美梦眼瞅着成真了感觉还是不够真实,我再一次求证。 
“嗯,不过……”于穆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使劲的在他脸上脖子上亲吻着。 
7 
“电话在响,先等我接电话去!”于穆轻松的拥着我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喂,我是……” 
所有的动作都被迫停止,我不甘心的靠在于穆身上继续爱抚,于穆的定力也真算得是超人级别的,他只是偶尔抓住我的手指用眼神告诉我别捣乱,讲电话的声音与平时一样没有一丝波动。 
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是从于穆的应对我知道应该是出版社的某个编辑。不管他是谁,在这种时刻打扰别人的人是不应该被原谅的!我怒从心头起,色向胆边生,悠闲的舔舔嘴唇,把头靠近于穆的胸口舔吻起来。 
这边,那边;于穆细长的手指梳理我的头发,依然不动声色的讲电话。一下,两下;于穆的指尖滑过我的耳廓,电话会议还在继续。我不气馁,动作轻轻的轻轻的,突然一用力!“疼啊!别咬!”于穆弹跳一下叫出声来。 
我无辜的闪到一边,一脸得意的看着于穆慌慌张张的拿着电话说:“抱歉抱歉你知道秋冬送了我一条小狗嘛我不小心被它咬了一下别误会别误会哈哈是啊是啊是挺可爱的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八点好的再见晚安。”于穆无奈的看我,“刚才那是编辑部新换给我的编辑,替换文竹的工作的。你的恶作剧吓到他了。” 
“别管那个了。作家先生,‘秋冬送你的小狗’饿了,我们可以继续了么?”我拥抱于穆,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于穆,真不敢相信啊,你天天缩在家里写东西竟然还能有这么好的肌肉……来来来,让哥哥亲一个,还有这里……”我仔细研究于穆的身体,脑海里演绎着色情片断。 
“抱歉,秋冬。刚才那个编辑通知我明天开始要安排我出去旅行采风……”闻听此言,我抬头看于穆,还真分析不出他的脸上是遗憾的表情多一点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多一点。于穆抓抓我的头发,讨好的说,“你看啊,手头的小说总是没有进展也不是个事儿。明天上午就得出发了,我得抓紧时间收拾要带的东西,数码相机还得充电……等我回来再继续好不好?”于穆看我半天不吭气,伸出手把我抱到身边,“我知道你不好受,我来帮你……” 
“不用了!你的工作最重要嘛!真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热衷于编那些烂七八糟的故事!”心情很恶劣,老子才不要那种施舍来的温情!我不客气的推开于穆头也不回的走到闲置许久的自己的房间。 
关门落锁,打开电脑放一张A片,故意让屏幕里的那两个人叫的很大声——盖过于穆的敲门和道歉的声音——想象上面那个是我,下面那个是于穆——来不成真的还不许我过个干瘾吗!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我靠!怎么偏偏是骑乘位?! 
 
看了会儿A片又去洗了个澡,在浴室里对着大镜子展示一下身材,来几个健美先生的标准动作,之后再深深浅浅的叫唤两声,镜子里映出一张红扑扑的脸——我都受不了自己了,真不知道这是抽的什么疯! 
回到卧室发现自己根本了无睡意,打电话给于跃想捉弄他两句,正赶上小泥鳅和一堆同学在KTV刷夜鬼哭狼嚎,叮嘱他少喝酒就挂了电话。然后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睡觉前看了A片竟然都没做出春梦——痛苦的一晚。 
七点钟醒来时发现自己习惯性的蜷缩在双人床的一侧,暗骂自己一声贱骨头,起床气顿时爆发。胡乱耙了两下头发走出房间,看到于穆挂着两个可爱的黑眼圈向我道早安,我心里有一点得意,表面上还是板着脸不理他。 
于穆继续微笑着:“秋冬,早饭做好了,快点洗漱过来吃饭吧。” 
丝毫不被那家伙阳光的过分的笑容收买,我不答理他,动作的步骤倒是按照于穆的嘱咐没有半点颠倒——我的洁癖实在不容许我为了怄气不洗脸就吃饭。 
正吃的高兴门铃响起来,料想是文竹那死丫头来添乱的,我假装没听见,脸快要埋进牛奶麦片里。于穆站起来去开门。 
跟在于穆身后走进来的却不是文竹,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他边走着边跟于穆说话:“于老师,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都是文竹姐让我这个时间过来的。”看到我之后他点头致意,“您好,夏先生。我叫潘宁。”说完这几个字他的脸颊竟然倏的一红!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于穆,他竟然也脸红了一下!红个什么劲啊?我不明就里,只好点点头:“小潘你好,吃饭了没?文竹怎么没来?”是不是还跟家描眉画眼呢?跟于穆约了八点出发,都七点半了还不露面,找这么个菜鸟过来敷衍。 
潘宁点头如鸡啄米:“吃了吃了。文竹姐马上就到。” 
于穆对潘宁说:“先到客厅坐一下吧,随意。” 
五分钟后文竹驾到,果然浓妆艳抹,且那一身行头看着就像要参加聚会的:“小冬你早啊!” 
“已经不早了!”我盯着文竹说道,“你这个编辑怎么当的,不是说今天开始要带着于穆去采风吗?我看你这扮相可不象是要出远门的。” 
“呵呵,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不是我跟于穆去采风,是潘宁!编辑部总头儿决定的,他说我一个姑娘家跟男作家朝夕相处的多有不便,所以就让潘宁去了!”文竹笑眯眯的边说边锉指甲——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妓院老鸨的样子,“小潘刚刚大学毕业,在大学里面还是野外生存者协会的……”话说到这里她眨眨眼睛一指客厅,“你看啊,他帮于穆整理资料呢,多敬业啊!让他跟着你们家于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比我心细多了,一定会把于穆照顾得好好的!” 
我猛然想到文竹曾经多次拜托我假装有外遇好激发于穆的灵感,那会儿她说的好像是“编辑部里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叫潘宁。长的好可爱呢,我当时就问他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潘安的!秋冬你一定喜欢他!” 
……这是阴谋!我瞬间明白了这一点,由于我坚贞不屈的拒绝了文竹的糖衣炮弹,于是文竹另生一计,炮弹直接发给了立场不坚定素行不良的于穆了!——虽然一时半刻想不出于穆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坚决的把帽子给他扣上!——什么编辑部总头儿考虑男编辑跟男作家比较合适,什么野外生存什么敬业……我敢说这都是文竹一手策划的! 
文竹躲过我的盯视,收起锉刀往客厅走去:“小潘,记得总编说过的话啊,一定要把于老师照顾好!” 
潘宁带着那种菜鸟特有的认真表情说:“没问题的。于老师您要相信我,未来这半个月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表现!” 
于穆说:“不必太拘谨了,当成是朋友一起旅行就可以。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工作,相信一定会很顺利的。” 
那三个人互相表态勉励着,我在客厅门口看了会儿觉得实在是没有我插嘴的余地,只好回到卧室准备换好衣服去上班。 
打开衣柜看到里面少了一叠衬衫,对于于穆马上就要离开的感知又变得真实了几分。 
 
文竹的打算是什么已经相当明显了:故意让于穆和潘宁一起出门采风,引发我的嫉妒,然后于穆就可以观察我的反应写出他的作品。 
哼哼,我才不中计呢,就算想让他们的作家找灵感也不该把我夏秋冬当成白老鼠!暂时想不出什么反制的方法,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若无其事的坦然对待就好。 
再深入分析一番,于穆对这个阴谋应该是不知情的,我就不追究他了。可是潘宁呢?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是一个straight,对于这种奇怪的“假装和别的男人的BF发生外遇”的任务难道不会排斥吗?当然也不排除他急于在编辑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工作态度,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活儿都接——想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以上的想法自然是最好的情况了。假如……假如潘宁不是straight,恰好于穆又是他喜欢的style,这么一次假公济私的机会对他而言岂不是正中下怀? 
荒郊野外的就他们俩人……这种事情于穆可是有前科的,我们俩的第一次不就是那样?! 
…… 
停止!我甩甩头强迫自己停止愚蠢的胡思乱想,也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净跟那些结构工程师在一起混了,考虑问题永远是要想到“最最不利的情况的叠加”。夏秋冬啊夏秋冬,你想得太多了,完全没必要嘛! 
我让自己对着衣柜内侧的穿衣镜微笑,很帅一小伙子,竞争力还是很强的!忽然听见客厅方向传来潘宁和于穆的笑声,他们应该也是今天刚见面的,怎么这么快就聊得这么投缘了?! 
“阿穆!”我叫,声调又亲切又甜蜜。“阿穆!”我又叫,把尾音拖的长长的。真后悔从来没给于穆取过什么肉麻的爱称,此时只希望于穆的智慧能帮他听懂我的呼唤。 
须臾,客厅里传出来潘宁诚慌诚恐的声音:“于老师,夏先生好像在叫您……” 
于穆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直纳闷你在喊什么呢。怎么了?” 
我在心里批评于穆和我没默契,抬高声量说:“我那条蓝色内裤搁哪儿了?” 
没等于穆回话呢就听文竹大叫起来:“小冬你不要当着我们两个外人这么露骨好不好?昨天晚上小潘给你家于穆打电话时我就在旁边呢,你当时做了什么龌龊勾当?把小潘吓的可真不轻啊!” 
啊?!我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昨天晚上以为是文竹或者编辑部其他的疯丫头打来的电话,我想着反正她们什么都知道,那点刺激对她们还不是小意思。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个到昨天为止还素昧谋面的实习编辑!这个脸可丢大了…… 
心虚的看于穆,他苦笑一下摇摇头。 
“唉……”我低头叹气,终于明白了方才于穆和潘宁两人那意味不明的脸红。明明没有做什么,偏好像被人抓了现行一样,搁谁身上也会觉得尴尬。 
再也使不出什么妖蛾子了,我踏踏实实的换好衣服,归置好头发。 
临出门前看到于穆和潘宁正在就谁拎哪个箱子的问题热烈讨论着,一时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径直走到于穆面前搂着他的脖子结结实实的来个吻别,大声的“耳语”:“早点回来,我会天天想你的!” 
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引发了如此一番众生相:于穆从未得此大礼受宠若惊说不出话来,潘宁假装发短信脸红到耳朵根,文竹想必是头一回看见俩男的kiss——其中一个还是他负责的作家——脸色阴晴不定,我则是第一次当着生人熟人的面激情演出多少有点怯场,手忙脚乱的开门往外走。 
早上跟家耽误了太多时间,到了公司已经是九点多了,Pinka吃惊的叫唤:“冬哥,不是吧?你这个年年拿全勤奖金的人物居然也会迟到?” 
我刚要说话周金宝就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话却是冲着Pinka说的:“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Pinka你想想看,我们夏工和男朋友刚在一起快一年,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后半句又冲我,“可怜的秋冬啊,人家结婚了还有蜜月假期名正言顺的,你偶尔激情一下迟个到都不行!咱不跟这儿混了,改个瑞士国籍结婚去!” 
我一把将周金宝搡到一边去:“瞎说什么呢!今天开始于穆出门采风,早上跟他的编辑聊了两句出门晚了!Pinka你别理他,这厮向来没个正经!” 
 
估计Pinka一开始也有猎奇的心情,听我说的那么无趣,叮嘱我们俩下午有例会别迟到就转身走开了。 
周金宝的眼珠子在细长的眼睛里转了一圈:“这么说,你暂时回到单身生活了?庆祝一下吧!我知道个好地儿,晚上一起去?” 
“没工夫,我手头还有点事,你找别人吧。”我的确是在找借口推辞,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说红杏出墙实在用词不当,就是单纯的觉得于穆那边刚一离开我就花天酒地的好像不太说得过去。 
所谓例会就是每个月一次的总结大会,这种破会的存在是为了满足某些领导当众喷口水的变态欲望,我们这些人就是坐在下面贡献自己的耳朵接受SM,在不得已的时候拍拍巴掌的龙套。 
今天下午也不例外,平时难得见面的顶头上司粉墨登场,我窝在角落拿着碳笔和素描本构思设计。 
想画个贝壳形状的椅子,画出来怎么看怎么象棵大白菜;做一个流线分析,勾出来的东西就像一个大盘子里面摆满了西瓜和葡萄……我有点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恍惚了一下猛然想起,今天下班后得自己买菜做饭了!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讨厌做饭,就是觉得琢磨菜谱很麻烦,之前的几个月里都是于穆安排好每天的晚餐,重担一下子落到我肩上了还真是很不适应。其实原来吃喝玩乐也都是自己决定,却从来没觉得这么困难过,果然是被于穆惯出了惰性。 
手撑着头暗自问自己:在没有遇见于穆的那些日子里,自己每天都吃些什么?做些什么?原来都是怎么混过来的?突然想到这些问题,觉得那些日子竟然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散会下班的时候周金宝又小声跟我提起去酒吧玩的事情,由于一直在思考晚饭的菜单导致我精神萎靡,再次回绝了他之后开车回家。 
好久没有去采购,在庞大的超市里竟然险些迷路,不得不放弃了营养膳食的计划,最终装了一筐黄瓜西红柿苹果梨之类的东西打道回府。 
家里静悄悄的,我在玄关换好拖鞋,回到卧室拿了居家服先去洗澡。舒舒服服的清理好自己走出浴箱,伸手去拿毛巾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一下发现原来是毛巾架上少了于穆的那一条。 
“笨蛋,”我轻声对自己说,“真的开始想他了……” 
苦笑一下,边擦干头发边走出浴室,刚才已经把买来的蔬菜水果都放到厨房了,赶快洗干净吃了还有任务书要看。 
离厨房越来越近,我竟好像闻到了饭菜香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穆已经出去采风了。惨了惨了,都饿出幻觉了!我嘲笑自己没出息,又不死心的耸动两下鼻翼,幻觉还是没有消失?!快步走进厨房,打开灯看到餐桌上摆着好几盘子封着保险膜的蔬菜肉鱼! 
桌上还有一张纸条,拿起来看到上面是于穆的字迹:“米饭在微波炉里,饭菜加热过再吃。冰箱里已经备了一周量的菜和肉,周末的时候记得去多买点菜。这半个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于穆,他竟然也脸红了一下!红个什么劲啊?我不明就里,只好点点头:“小潘你好,吃饭了没?文竹怎么没来?”是不是还跟家描眉画眼呢?跟于穆约了八点出发,都七点半了还不露面,找这么个菜鸟过来敷衍。 
潘宁点头如鸡啄米:“吃了吃了。文竹姐马上就到。” 
于穆对潘宁说:“先到客厅坐一下吧,随意。” 
五分钟后文竹驾到,果然浓妆艳抹,且那一身行头看着就像要参加聚会的:“小冬你早啊!” 
“已经不早了!”我盯着文竹说道,“你这个编辑怎么当的,不是说今天开始要带着于穆去采风吗?我看你这扮相可不象是要出远门的。” 
“呵呵,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不是我跟于穆去采风,是潘宁!编辑部总头儿决定的,他说我一个姑娘家跟男作家朝夕相处的多有不便,所以就让潘宁去了!”文竹笑眯眯的边说边锉指甲——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妓院老鸨的样子,“小潘刚刚大学毕业,在大学里面还是野外生存者协会的……”话说到这里她眨眨眼睛一指客厅,“你看啊,他帮于穆整理资料呢,多敬业啊!让他跟着你们家于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比我心细多了,一定会把于穆照顾得好好的!” 
我猛然想到文竹曾经多次拜托我假装有外遇好激发于穆的灵感,那会儿她说的好像是“编辑部里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叫潘宁。长的好可爱呢,我当时就问他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潘安的!秋冬你一定喜欢他!” 
……这是阴谋!我瞬间明白了这一点,由于我坚贞不屈的拒绝了文竹的糖衣炮弹,于是文竹另生一计,炮弹直接发给了立场不坚定素行不良的于穆了!——虽然一时半刻想不出于穆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坚决的把帽子给他扣上!——什么编辑部总头儿考虑男编辑跟男作家比较合适,什么野外生存什么敬业……我敢说这都是文竹一手策划的! 
文竹躲过我的盯视,收起锉刀往客厅走去:“小潘,记得总编说过的话啊,一定要把于老师照顾好!” 
潘宁带着那种菜鸟特有的认真表情说:“没问题的。于老师您要相信我,未来这半个月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表现!” 
于穆说:“不必太拘谨了,当成是朋友一起旅行就可以。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工作,相信一定会很顺利的。” 
那三个人互相表态勉励着,我在客厅门口看了会儿觉得实在是没有我插嘴的余地,只好回到卧室准备换好衣服去上班。 
打开衣柜看到里面少了一叠衬衫,对于于穆马上就要离开的感知又变得真实了几分。 
文竹的打算是什么已经相当明显了:故意让于穆和潘宁一起出门采风,引发我的嫉妒,然后于穆就可以观察我的反应写出他的作品。 
哼哼,我才不中计呢,就算想让他们的作家找灵感也不该把我夏秋冬当成白老鼠!暂时想不出什么反制的方法,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若无其事的坦然对待就好。 
再深入分析一番,于穆对这个阴谋应该是不知情的,我就不追究他了。可是潘宁呢?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是一个straight,对于这种奇怪的“假装和别的男人的BF发生外遇”的任务难道不会排斥吗?当然也不排除他急于在编辑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工作态度,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活儿都接——想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以上的想法自然是最好的情况了。假如……假如潘宁不是straight,恰好于穆又是他喜欢的style,这么一次假公济私的机会对他而言岂不是正中下怀? 
荒郊野外的就他们俩人……这种事情于穆可是有前科的,我们俩的第一次不就是那样?! 
…… 
停止!我甩甩头强迫自己停止愚蠢的胡思乱想,也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净跟那些结构工程师在一起混了,考虑问题永远是要想到“最最不利的情况的叠加”。夏秋冬啊夏秋冬,你想得太多了,完全没必要嘛! 
我让自己对着衣柜内侧的穿衣镜微笑,很帅一小伙子,竞争力还是很强的!忽然听见客厅方向传来潘宁和于穆的笑声,他们应该也是今天刚见面的,怎么这么快就聊得这么投缘了?! 
“阿穆!”我叫,声调又亲切又甜蜜。“阿穆!”我又叫,把尾音拖的长长的。真后悔从来没给于穆取过什么肉麻的爱称,此时只希望于穆的智慧能帮他听懂我的呼唤。 
须臾,客厅里传出来潘宁诚慌诚恐的声音:“于老师,夏先生好像在叫您……” 
于穆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直纳闷你在喊什么呢。怎么了?” 
我在心里批评于穆和我没默契,抬高声量说:“我那条蓝色内裤搁哪儿了?” 
没等于穆回话呢就听文竹大叫起来:“小冬你不要当着我们两个外人这么露骨好不好?昨天晚上小潘给你家于穆打电话时我就在旁边呢,你当时做了什么龌龊勾当?把小潘吓的可真不轻啊!” 
啊?!我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昨天晚上以为是文竹或者编辑部其他的疯丫头打来的电话,我想着反正她们什么都知道,那点刺激对她们还不是小意思。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个到昨天为止还素昧谋面的实习编辑!这个脸可丢大了…… 
心虚的看于穆,他苦笑一下摇摇头。 
“唉……”我低头叹气,终于明白了方才于穆和潘宁两人那意味不明的脸红。明明没有做什么,偏好像被人抓了现行一样,搁谁身上也会觉得尴尬。 
再也使不出什么妖蛾子了,我踏踏实实的换好衣服,归置好头发。 
临出门前看到于穆和潘宁正在就谁拎哪个箱子的问题热烈讨论着,一时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径直走到于穆面前搂着他的脖子结结实实的来个吻别,大声的“耳语”:“早点回来,我会天天想你的!” 
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引发了如此一番众生相:于穆从未得此大礼受宠若惊说不出话来,潘宁假装发短信脸红到耳朵根,文竹想必是头一回看见俩男的kiss——其中一个还是他负责的作家——脸色阴晴不定,我则是第一次当着生人熟人的面激情演出多少有点怯场,手忙脚乱的开门往外走。 
早上跟家耽误了太多时间,到了公司已经是九点多了,Pinka吃惊的叫唤:“冬哥,不是吧?你这个年年拿全勤奖金的人物居然也会迟到???
 
我刚要说话周金宝就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话却是冲着Pinka说的:“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Pinka你想想看,我们夏工和男朋友刚在一起快一年,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后半句又冲我,“可怜的秋冬啊,人家结婚了还有蜜月假期名正言顺的,你偶尔激情一下迟个到都不行!咱不跟这儿混了,改个瑞士国籍结婚去!” 
我一把将周金宝搡到一边去:“瞎说什么呢!今天开始于穆出门采风,早上跟他的编辑聊了两句出门晚了!Pinka你别理他,这厮向来没个正经!” 
估计Pinka一开始也有猎奇的心情,听我说的那么无趣,叮嘱我们俩下午有例会别迟到就转身走开了。 
周金宝的眼珠子在细长的眼睛里转了一圈:“这么说,你暂时回到单身生活了?庆祝一下吧!我知道个好地儿,晚上一起去?” 
“没工夫,我手头还有点事,你找别人吧。”我的确是在找借口推辞,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说红杏出墙实在用词不当,就是单纯的觉得于穆那边刚一离开我就花天酒地的好像不太说得过去。 
所谓例会就是每个月一次的总结大会,这种破会的存在是为了满足某些领导当众喷口水的变态欲望,我们这些人就是坐在下面贡献自己的耳朵接受SM,在不得已的时候拍拍巴掌的龙套。 
今天下午也不例外,平时难得见面的顶头上司粉墨登场,我窝在角落拿着碳笔和素描本构思设计。 
想画个贝壳形状的椅子,画出来怎么看怎么象棵大白菜;做一个流线分析,勾出来的东西就像一个大盘子里面摆满了西瓜和葡萄……我有点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恍惚了一下猛然想起,今天下班后得自己买菜做饭了!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讨厌做饭,就是觉得琢磨菜谱很麻烦,之前的几个月里都是于穆安排好每天的晚餐,重担一下子落到我肩上了还真是很不适应。其实原来吃喝玩乐也都是自己决定,却从来没觉得这么困难过,果然是被于穆惯出了惰性。 
手撑着头暗自问自己:在没有遇见于穆的那些日子里,自己每天都吃些什么?做些什么?原来都是怎么混过来的?突然想到这些问题,觉得那些日子竟然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散会下班的时候周金宝又小声跟我提起去酒吧玩的事情,由于一直在思考晚饭的菜单导致我精神萎靡,再次回绝了他之后开车回家。 
好久没有去采购,在庞大的超市里竟然险些迷路,不得不放弃了营养膳食的计划,最终装了一筐黄瓜西红柿苹果梨之类的东西打道回府。 
家里静悄悄的,我在玄关换好拖鞋,回到卧室拿了居家服先去洗澡。舒舒服服的清理好自己走出浴箱,伸手去拿毛巾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一下发现原来是毛巾架上少了于穆的那一条。 
“笨蛋,”我轻声对自己说,“真的开始想他了……” 
苦笑一下,边擦干头发边走出浴室,刚才已经把买来的蔬菜水果都放到厨房了,赶快洗干净吃了还有任务书要看。 
离厨房越来越近,我竟好像闻到了饭菜香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穆已经出去采风了。惨了惨了,都饿出幻觉了!我嘲笑自己没出息,又不死心的耸动两下鼻翼,幻觉还是没有消失?!快步走进厨房,打开灯看到餐桌上摆着好几盘子封着保险膜的蔬菜肉鱼! 
桌上还有一张纸条,拿起来看到上面是于穆的字迹:“米饭在微波炉里,饭菜加热过再吃。冰箱里已经备了一周量的菜和肉,周末的时候记得去多买点菜。这半个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ps. 
抱歉,秋冬还是没有反攻成功:) 
刚过去的羊年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 
前一段又知道了一个朋友离开的消息 
情绪低落了一阵子 
于是不敢写《青蛇传》了 
怕写出来的感觉不对 
辜负了朋友们的期望 
所以只好让大家久等了:) 
再说声抱歉:) 
今天写完之后发现这个文的字数已经破了我的个人记录了! 
振奋! 
原来我也可以写这么长的文啊:) 
但愿这次能成功的发个收费帖! 
呵呵 

说出来不怕丢人,从没有一顿饭吃的那么叫我窝心。那一天的晚饭,我独自一人吃的仔仔细细……酱油放少了,花椒太多了,清蒸鱼的鳞片没有去干净,吃起来咯吱咯吱的响……真不明白于穆的手艺怎么变成这样。要不是认识这么久了知道他平时的烹饪水平,我还以为是仇人派来玩儿我的呢。 
 
我朦胧的意识里低低的回响着于穆的话“……想听你的声音……” 
……我也是。 
“……我这是等他睡着了偷偷拿出来的……” 
没出息的家伙,想我想的吧,这种事都作的出来……呵呵…… 
等一下!潘宁睡着了于穆去把手机偷拿出来? 
这么说,他们俩睡在一间屋里了! 
废话,两个男人去住店当然得是标准间,要是分开住才引人侧目呢。 
“真TMD……”我把毯子蒙在头上重重的翻了个身。 
一夜无眠! 
早上是小泥鳅作的早饭——好象青蛇都有作管家的天分!我红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往嘴里塞面包,于跃阴阳怪气的问:“一夜没睡啊?”我懒得理他,继续吃面包,在被噎死之前吞一口他递过来的牛奶麦片。 
小泥鳅又说:“秋冬你真强,一个人也能爽一宿啊?” 
我使劲咳嗽,伸手给他一拳。看来今天早上我注定要死,不被面包噎死也得被他的话给活活噎死! 
临出门的时候我决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拍拍于跃说:“好好考试!今天晚上还过来吧,我给你补过生日!” 
“行行行!”小泥鳅连连答应着,然后一阵坏乐,“不用费劲琢磨给我买什么礼物了,我就喜欢奶油蛋糕!” 
“靠,死小子你还没完了?!”我怒,在被我踹到之前小泥鳅一溜烟跑下楼。混蛋,又影射我给于穆买小狗的那件破事。我狠狠的锁门,就不许我偶尔犯点小错误啊。 
先去订了个六寸小蛋糕再上班,到了公司发现活不多——这也好理解,明天就开始放五一长假,谁也没有干活的心情了。闲着没事就开始瞎琢磨。小泥鳅说他喜欢吃奶油蛋糕,平时于穆作的菜也都是家常口味,他们一族和咱们对吃喝的要求其实差不多。而且他们的言谈举止都和普通人无异,所以也难怪我常常会从普通人的角度揣测他们的喜好。 
想起就在前一阵子,于穆他妈听说广东那边的人喜欢吃一种叫“三吱”的菜——好象就是油炸小老鼠。老人家馋的不得了,打电话过来让于穆把菜谱告诉她。趁于穆翻菜谱的时候她非得跟我聊两句,先是说点关于老鼠的话题,她说:“还是你们人会琢磨吃喝,不像我们这儿,这么些年了还就清蒸碳烧两种做法,腻味死了。” 
我赶快说:“其实清蒸应该很好吃啊,吃的就是鲜味嘛……”天知道我长这么大一口耗子肉都没吃过!——这种时刻,自己的BF不是一般人的认知才浮现出来。 
又胡侃几句,老太太笑呵呵的夸我:“秋冬你真是好孩子,我们这边每家孩子都多,从来没有谁想起来过生日。我都听小穆说了,他生日的时候你还给他买礼物……” 
“啊……阿姨,”我的舌头在嘴里直拌蒜,“这糗事您就别提了……” 
“秋冬你该管我叫妈才对啊,小孩子家就是见外。”我丈母娘这么说着,“我跟小穆他姑妈姨妈们也说过这事了,她们都说我家小穆好福气,能找着像秋冬这么好的孩子!还都吵着让你过来玩,跟大家见见面呢!啊对了,我这里还留着小穆小时候的蛋壳呢,等你来了呀,就……” 
什么?!我无心细听下去,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姑妈姨妈们?这可不是通常所谓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概念了,按照于穆家复杂众多的族谱分析,人数往少了说也得上百啊!我的天!胆战心惊的想象一下,只觉得眼前发黑…… 
下班后早早回家等于跃,简单做些菜,准备一瓶红酒,蛋糕摆在桌子正中间。小泥鳅说不要生日礼物了,可我还是买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准备送给他。这个礼物绝对适合他——这一次我有十足的自信。 
于跃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进屋来,脸上乐开了花:“辛苦了,秋冬!准备这么多吃喝啊!” 
我侧头看看蛋糕,又看看于穆大张的嘴巴,开口问道:“喂,小泥鳅,你能不能一口把这个蛋糕吞下去啊?” 
小泥鳅戒备的看我,再看看蛋糕:“变成蛇的话应该可以……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就是随便问问。书房里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去看看!”我把他往书房的方向推。 
“秋冬……”小泥鳅为难的挪动步子,“我可不想吓唬小动物,我们的族训是:恃强凌弱是可耻的。你看,我就从来都没有欺负过你吧。” 
 
“少废话!同样的错误我不屑于犯第二遍!这次准备的绝对适合你——而且适合所有蛇,快去拆礼物!” 
于跃将信将疑的拆开包装纸,声音变得不平稳起来:“这……这是什么?” 
我对他毫不雀跃的态度感到很失望:“你看,这可是纯手工编制的,用的是上好的细竹条,而且做了防腐处理。来看这个花纹,很艺术吧,透着后现代的气息。”我指着礼物——一个半人高的窄口凸肚大竹篓给于跃介绍着。 
“干什么用的?”于跃探头往竹篓里面看,伸手进去摸了摸。 
“嗨,你也太没见识了吧!看没看过印度电影?里面那个‘嘟嘟嘟——’”我徒手比划一个吹奏乐器的动作。 
“耍蛇的?”于跃大叫起来,“你说这是装蛇用的?开玩笑吧,哪有这么大的?!” 
“嗯,这个应该不是专用的。”我赞同的点点头,“但是你看这大小多合适啊!” 
“大小合适?什么意思?”我分明看到于跃额头细细的一层汗珠。 
“嘿嘿,兄弟,我都想好了,夏天的时候这个竹篓睡起来一定凉爽舒适;冬天往里面铺上褥子,电热毯,又保温又安全!”摸摸于跃的头,“你快变身进去试用一下,要是好的话我给于穆也买一个!” 
“秋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不可以不要啊?直接把这个给于穆就行,我绝对不跟他抢……” 
“你TM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点快点!” 
我发现自己偶尔强硬一下也是很有威慑力的,此时,竹篓已经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变成青蛇的于跃整个身子盘在里面,只露一个很可爱的蛇脑袋在外面,下巴就靠在篓口的边上。 
“哈哈,妙极了!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合适呢!”我心情很不错,终于找到一个适合青蛇的生日礼物让我很有成就感,“好了,试用时间完毕,于跃过来吹蜡烛吃蛋糕吧!” 
席间我问小泥鳅五一长假有什么打算。 
“我妈让我回家去。”他食欲很好,蛋糕转眼间被消灭了一大半。 
“那正好,顺便把竹篓带回去,让你们家亲戚看看我夏秋冬的眼光!”其实我是想消除小狗事件在于穆那些姑妈姨妈心中造成的不良影响。 
于跃猛然被蛋糕噎到,他使劲拍打胸口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不要了……这种看起来跟SM道具似的东西,还是给于穆留着吧……” 
SM?这家伙的想法怎么这么龌龊? 
“是风俗问题吗?印度的蛇怎么就喜欢住在罐子篓子里?”我不解的问。 
“开玩笑,那都是被抓起来没办法的事情,好好的谁喜欢被关起来啊。” 
我点头,开始替那些印度的蛇感到悲哀。一转念,还是觉得这个大竹篓住起来应该会很舒服才对,留在家里吧,等于穆回来让他试试再说。 
给小泥鳅补过生日又耽误了一天,五一长假的第一天,我缩在房间里在日历上圈圈点点的计算时间:还有六天于穆就要回来了,如果那些蹩脚的肥皂剧真的来源于生活的话,也不排除他提前三天回来给我个惊喜的可能性。 
郁闷的再划去三天,我对自己说:去酒吧的日子不能再拖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迅速的拨通了周金宝的电话。 
周金宝不愧是我的死党,他似乎早就料准了我意志力薄弱,一句罗嗦话都没有,三两下敲定了时间。 
放下电话我高呼万岁。摩拳擦掌等待夜晚的降临,这次行动的意义并不在于它是我和于穆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偷情,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我都是处于被压的地位,今晚一定要找回曾经的TOP风采! 
夜色在我的期待中姗姗来迟,我和周金宝来到了他所谓的“好地方”。他熟门熟路的坐在吧台前左右逢源,我则是带着一种做贼的感觉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酒吧里灯影恍惚,完全看不清楚面孔。我向来胃口很高,在看不到脸的情况下对身材也是百般挑剔。一个个人影看过去,觉得这里的人不是不够高就是不够壮,稍微看的过去的举止又不够优雅。失望之余酒兴倒变得分外的好,连waiter都看出我会是大客户,不用招呼就过来问我要喝什么。 
豪饮的过程中也有人过来搭讪,都是些很面很女的角色,我一径的摇头。仔细想想,似乎自己原来419的对象都是那样的型号,忍不住唾弃曾经的品位。 
 
许多的扎啤和几杯怪模怪样的鸡尾酒下肚之后我开始烦躁起来,本该是舒舒服服在家享受假期的时间,竟然浪费在这种地方……原来的我怎么会迷恋这样的生活?于穆多好,尤其跟眼前的这一堆相比,多好……于穆……于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于穆,你立刻给我滚回来!你答应了要让我在上面的……你快回来啊,否则我就找别人了……我要在上面…… 
种种的念头都仅限于内心独白,没办法,我酒品向来很好,而且越是喝醉了越是不说话。 
感觉好像是神迹显现,有人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于穆?”我眯着被烟雾熏疼的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人影,下一个感觉就是一个肩膀适时的出现在我身侧,头一歪枕靠上。于穆你真好,你别怪我啊,我还谁都没看上呢,我呵呵的笑出声来。 
他好像问我走不走。走啊,当然要走,我早就不想跟这儿待着了!我心里举双手双脚赞成,落实到行动中变成拼命的点头,直到一双手捧住我的脸。 
每一步都踩的不真实,我晃晃悠悠的跟随身边人的脚步,终于能回家了…… 
走进房间,我们很自然的拥抱在一起,喷着酒气的呼吸缠绕,发狂的亲吻!久违了的放纵感觉让我的全身有一种舒适的麻痹。 
于穆……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心里不满的念叨,双手在他的前胸后背摸索……“你瘦了好多……”我闭着眼睛喃喃的说,“头发怎么还长长了……体温怎么这么高?发烧了?笨蛋,怎么这么叫人担心……” 
“……打住!”随着一个声音喊停,我终于和那具高温的身体分隔开来,感觉舒服了不少,那个声音又说,“拜托,就说咱俩是一夜情,也请你敬业一点行不行?别老拿我跟别人比,净说杀风景的话!” 
我睁眼,看着那声音的主人——我的一夜情对象:“抱歉。”揉揉太阳穴,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我只有叹息,“算了,不玩了。你去找别人吧。” 
“你还挺逗。”对方二话不说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扑哧一乐,“之前一副色咪咪的饥渴样子,现在又这样。是不是你BF特别好?” 
“……”我张口结舌,话题跳转的还真快,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随便聊聊吧,交个朋友。”他把我的衣服扔过来,“说说你BF?” 
“……”我BF?于穆?说他什么?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混乱一团。 
“喂,你没事吧?”他拍拍我的脸,“等我给你倒杯茶去!” 
…… 
在他去倒茶的时候我竟不知不觉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就我一个人了。我草草的洗一把脸去结账退房,打车回家。 
事后跟周金宝说起来,他连连骂我:“你小子也太没点防范意识了!亏着那天遇见的人不是鸭子也不是痞子,要不真保不齐你就被人劫钱劫色先奸后杀了!咱哥儿俩都得冷库见面去!” 
我低头听他骂,自己也觉得后怕。 
唉,这就是我跟于穆认识之后的唯一一次偷情,而我甚至没有记住那个人的长相。 
似乎说偷情也有点不合实际,严格说来只能算是我这个红杏爬到墙头看到外面的世界其实没什么好货色,然后乖乖的拐个弯还长在墙里,等待那条青蛇的归来……啧啧,真是的,我要申请竞选模范丈夫! 
10 
那天上网的时候遇见遥遥,我告诉他自己出去偷情未遂的事情,本来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好运气,谁知道遥遥一盆冷水泼过来。 
她说大哥啊你先别急着得意,这事可大可小,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我心惊胆战,敲击键盘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想起来,原来看书上说过的,蛇的胃液虽然酸性很强,但是有时候吃大发了还是会消化不良。“于穆,你是不是吃多了难受啊?”我担心的问,青蛇很快游到我面前,扭头在自己身上蹭蹭。我了解的点点头,看来还真被我给猜对了,顺便大胆的设想一下:直到这些食物消化好之前,也许于穆都变不回人形了? 
要不要喂他几瓶酵母片?我看着于穆现在庞大的身子皱眉,记得书上说野生环境里的蛇在消化不良的情况下会反复爬到树枝上把自己摔下来助消化。嗯……我恐怕是抡不动他,再说了,他这个头砸地上得多大动静啊,还不得把110都招来! 
“于穆,我帮你揉揉得了,你可别乱动啊。”我这样说着跪在他身边,双手放在变小很多的鼓包上给他按摩帮助消化。要是以后包饺子找不着擀面杖就用他得了,我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按摩了四十多分钟,跪得我膝盖直疼:“累死了累死了。你再自己溜达溜达去吧,我得歇会儿。”我干脆躺在地上直喘气,原来只知道异性按摩费体力,想不到同性按摩也是个苦差事。 
于穆又用头蹭蹭我的脸,他这撒娇一样的举动弄得我脸上痒痒的,忍不住笑着推开蛇头翻身侧躺在一旁闭目养神:“我突然发现其实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当我养了个宠物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要是你总是这个样子,嘿嘿,做爱就免了吧。” 
“那怎么可以?”整个晚上都是我在自言自语,所以当听到这句反驳时我讶异的睁开眼,看到全身赤裸的于穆缓慢的覆盖在我身上,“禁欲半个月了,今晚特意多吃了点,现在我体力可是好的很!” 
“你怎么……?!”他怎么这么快就变回来了?难道刚才全是假装的?我不免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他笑得狡猾,手指熟稔的解开我的衣扣:“难得你这么温柔,我当然要抓住机会,多多享受了……”他翻转我的身体,亲吻不停的落在我的脖子,后背上。极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字字的吹拂进我的耳中,“……你说过会天天想我的……有没有做到?” 
由于之前遥遥的一番洗脑,于穆顺口的一句问话还是让我哆嗦了一下。我含糊的呻吟一声,抓住他的手腕引导他触碰我的身体。 
“呵呵,我知道的,秋冬,你的身体一向诚实……”于穆低语的同时双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暗自庆幸,好在是偷情未遂,绝对经受得起检查! 
赤裸的身体紧密的贴和在一起,我感觉得到他的嘴唇在我的肩头,手则滑落在我的身侧,抬起我的腰…… 
因为寂寞了些时日,身体结合的瞬间多少有点疼痛,但是熟悉的感觉让心里充斥了满足。我忍不住叹息,反反复复念他的名字……多日的想念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在地板上疯狂了一番回到卧室继续,终于结束的时候我半闭着眼睛舒服的调整呼吸,恍惚间感觉到于穆又覆在我身上。 
“别……我真的不行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着亲吻我的嘴唇,把一条金属质感的项链挂在我脖子上,“这是我妈托于跃带来的,的确很配你。” 
并排躺在床上,我的头枕在于穆肩膀,好奇的捏起吊坠,翻来覆去的研究一番:吊坠的主体是个不规则形状的白色薄片,表面用透明的颗粒物镶嵌成一条蛇的形状,最外层不知道是用什么镀的膜。“嗯……是象牙打磨的?”我第一反应,马上又改口,“……还是蛇牙?” 
“呵呵,都不是。”于穆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这个是我小时候的蛋壳碎片,上面镶的是钻石。” 
“蛋壳?怎么这么硬?经过硬化处理的吧?”有点困了,虽然头昏昏沉沉的还是回忆起来:丈母娘跟我提过这个,只是我没想到这竟是给我的礼物。 
“那当然,要不我当年把头撞破也出不来啊。”于穆说,“我妈托于跃带话说这一定要我亲手给你戴上。秋冬,你知道这有什么含义吗?” 
“嗯?”我把被子拉到肩头,在于穆的身边找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一个大蛋壳可以有很多碎片,送给亲戚朋友们作纪念。又有意义又不会显得厚此薄彼……”我从技术经济学的角度得出这个结论。 
 
我热切的吻他,焦躁的解开他的衣扣,在他的颈项留下痕迹。 
“先听我说,秋冬……”于穆微微挣扎,“之后万一……” 
“万一你有了就生下来,放心,孩儿他妈,我一定会负责的!”我揉搓他的胸部,调笑着,然后低头亲吻他的胸口,时而舔时而咬,看着情欲在他的身上染出鲜艳的色彩。 
“秋冬,听我说完……”他捧住我的脸不让我再有动作,把我掉落在额头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耳后。 
“乖,别说话……”我摇头甩开他的手,嘴唇再次捕捉他的唇专心的感受——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情说话!用力褪掉于穆所有的衣物,双手在他身上摸索——手感真好,尤其盼望已久的主动权回归更是让我亢奋! 
“秋冬。”于穆一用力抱着我一起坐起来,我被钳制住动弹不得,身上只穿着襟口大开的浴衣,以一种看起来十分饥渴的姿态坐在他的大腿上!混蛋!我心里怒骂,这不可信的破蟒蛇。刚要抗议,于穆就在我嘴角啄一下,“我不是反悔,就是先跟你说清楚,万一待会儿我有什么状况你给于跃打电话,他知道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于穆的表情太认真了,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冷静了一些提出问题。 
“你可能不知道,对于蛇族里面的男性而言,那里是除去七寸之外的另一个命门所在,所以,我不知道做过之后我会怎么样。” 
“……为什么?”于穆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被做还要躺在这里?用力揉乱他的头发,“你想干什么?让我杀了你然后内疚吗?” 
“不是的,于跃会找到能救我的人,我死不了的。” 
不知道于穆这时怎么这么死脑筋,我摇头:“我是说你跟我说清楚,我不上你就是了。为什么明知道对你不利还……?” 
“我不想让你觉得不公平,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于穆认真的看进我的眼睛里,“这是我最后的秘密了,全都让你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可以吗?”虽然我们俩都衣衫不整,我还是觉得这一刻莫名的神圣起来。于穆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仿佛也把什么同时交到我手上一样。我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叹口气拍拍于穆的脑袋,“傻瓜,你明明可以不说的。” 
于穆依然抱着我:“还记得白蛇么?从法律的角度而言,我们唾弃白蛇,但是因为喜欢人类而来到人类社会的我们却又都依循着白蛇的做法:先是迷惑身体,然后在一起。” 
靠,这什么话,说的好像你是做爱高手似的。我不屑的撇撇嘴。 
他接着说下去:“……然后有一部分蛇永远隐瞒自己的身份,另一部分就会找机会说出自己的秘密,等待被接受或者被厌恶。被接受的话好说,一旦被唾弃了还得请蛇族的催眠师对那个人类催眠,消除一切关于蛇族的记忆。费了半天劲却只得到一段没有记忆的单恋——你看,秋冬,我们蛇族的爱情就是这样被动又可怜。” 
岂止是可怜啊,失个恋都要动用别人帮自己善后,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我在心里为他做补充。 
于穆深吸气:“本来没打算那么早就让你知道我是蛇的,可是偏偏就那么巧。我当时就觉得一定是命运给我的提示了:要么快刀斩乱麻的离开,要么在一起!秋冬,我发现你是那么温柔又善良的人,于是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爱他一辈子……秋冬,我真的爱你。你的选择呢?” 
我搂着于穆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觉得自己连耳朵都在燃烧一样,从他的腿上翻下来,侧躺在床上看着他。这样火热的表白,原本以为只有故事中才存在的情节……还有,他说了一辈子…… 
不知为什么我说不出话,第一次知道他是蛇那时的感觉又回来了。 
“真的用考虑这么久么?”于穆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该说什么?原来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困难都是纸老虎;坚持就是胜利;就算是石头我也一定能把他给焐化了……总结一句就是早晚我能夺回主导权!可是现在……原来于穆的体质竟然是做不得0的……如果真的是“一辈子”了,那不就等于我这后半生都得被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 
“不够……还不够……”我依稀记得自己一直在用已经喊哑了的嗓子呢喃着挽留,于穆粗重的喘息着一次次的俯冲下来…… 
…… 
“今天你怎么了?”于穆还是问了,“我弄疼你了对不对?” 
他的手指轻轻按在伤口上,我痛的猛地吸气。于穆慌忙掀开被单检查我的伤处:“很疼吗?天,你怎么都不说!” 
我不吭声,侧着脸趴在床上,看他匆匆忙忙的去拿药箱,找出消炎止痛的药膏温柔的替我涂上。药膏凉凉的,涂在灼痛的部位让我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别乱动!”于穆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胯骨,“乖一点,一会儿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舔舔嘴唇开口:“是工作上的事情……最近不顺,不想干了。” 
“工作不顺么?小事情啊。”于穆收拾好药箱,把我抱在怀里替我穿上内裤,“不想干了就回家来,反正我挣的钱足够了,能天天在一起不是更好么?别担心,我很喜欢照顾你的。”他亲亲我的额角。 
“恩……晚安。”模糊的笑一下,他说他喜欢照顾我呢,那么,既然工作并不好找,我要不要当几天家庭煮夫试试看? 
连着几天都在家里做饭打扫,到是于穆早出晚归的忙碌的紧。这天早上他出门前突然问我:“秋冬,怎么这几天都在家?休假吗?怎么没听你说起?” 
“唔……”我支吾着,“病假。” 
“怎么了?”于穆上上下下打量我,“哪里不舒服?” 
“……拉肚子……”我瞎扯一个理由。 
“啊?要不要紧?”于穆居然一脸歉意的亲亲我,“对不起秋冬,以后我会注意的。” 
这家伙……他还真会联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于穆终于还是出门了,今天有很重要的记者会。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感觉一点都不好。 
我知道自己曾经打算如果被炒了就回家让于穆养活,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于穆的特殊体质造成我们床上位置的必然性,若在生活上我也变成承受方,那我成什么了?!岂不成了被包养的小白脸?我也知道于穆肯定不会那么想,他的个性修养保证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给我绝对的尊重。可是一旦情况真的变成那样,于穆不是问题,真正打击我的是我的自尊……我向来追求完美,不想让自己在别人的心里有一丝瑕疵——尤其是在于穆的心里。 
无意识的咬住下唇,把于穆留下的温度含在口中。真的是开始走背字了吗?怎么突然之间似乎一切都离我远去了?如果终有一天,在我和于穆之间形成一个仰角,我该如何自处? 
在书桌前愣了半晌我开始收拾行李。计划很简单,我需要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时间重新开始奋斗,无论成功失败,一己承担。 
写了短短的几句话给于穆:“我会回来的,在那之前请给我一点时间。另外,暂时让我保有在一起的记忆吧。”我在心里补充道:这是目前的我仅有的财富了。 
带着行李出了家门,走出很远之后取出手机里的SIM卡扔掉。就是这样简单,想要切断跟过去的联系,只要扔掉这张小小的磁片就可以了。 
忍不住回头眺望和于穆分享的那个空间,心里的怅然莫可名状。曾经那么怀疑爱情的我竟然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想起来真觉得不可思议,于穆那样自然的占有我所有的时间空间,从来不用去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倏然回神时才发现:啊,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这么久了。 
我闭上眼睛叹息,离开那段安逸的时光,夏秋冬又是孤家寡人了。仿佛当年那个青涩的愣头小子,带着全部家当,开始在这个依旧陌生的城市里寻找停留的理由。 
参考大人们的意见进行了修改~ 
以下 
正式的第13章 
正式开始向幸福结局进军~! 
13 
似乎是一个赖床晏起的周末,于穆不厌其烦的在我耳边念着:“秋冬,起来了,困的话中午再睡。”他主张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下生活要有规律,他知道我的胃不好,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按时吃饭。 
“不要吵……你就当我是被子好不好?让我在床上待着吧……”我含糊的哼哼着说话。 
“被子是吗?”于穆轻笑一声,“今天天气好,正好晒被子!”说着就动手剥掉我的衣服,“唔,被套拆下来去洗。” 
 
哈哈,,华..你知道吗,
偶看到<青蛇传>这个名字,
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新白娘子里的小青了..
嘿,还以为是一GL文..
还好还好..^_^
 
我也是啊我也是啊,其实里面有些蛇的描写让我看了直起鸡皮疙瘩,有点恶心……因为很怕蛇的说……
但总体不影响可看性啦哈哈??
 
嘻嘻,,华,你现在也在呀,..
不止是蛇,只要是软体,爬行动物偶都觉得恶心,怕怕了..
嘿嘿
 
啊!!!!!
偶现在开始觉得蛇蛇可爱了。。??
 
夏天抱着蛇睡觉应该很舒服…??
 
吐血,从6楼一下碰到10楼。。。。。。。。。
中间的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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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30 22:05:16  更:2021-06-30 22: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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