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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何以忘忧（古风，师徒，轻松向） |
| 作者:0默0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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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随安（徒）“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罢了我名随安，随遇而安，此生，若能劝一人放下屠刀，便是功德无量。。” 白笙（师）“何处惹尘埃吗？这世间本就满是尘埃，拂去作甚？我自踏碎凌霄，若做不得想做之事，护不能想护之人，此生何必走这一遭？立地成佛？没空。”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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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主上，前面有个小孩，看起来快死了的样子。” 九州城里白雪皑皑，正是年关将近的时候，街道上却一丁点喜气的模样都没有。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打在白雪上，平日最是热闹的集市这会也是各家店铺门窗紧闭，酒家的旗子断成两截，已经看不清字的红旗斜插在雪中，有气无力的随风摆着。地上的雪，白的刺眼，上面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只是隐隐约约的瞧见些绿色，是丢弃的菜叶，被这冰冷的天气冻得打了蔫却也还算新鲜。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裹着肥大的袈裟靠在酒家的柱子上，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 男孩的对面，隔着几十米的，街道另一边，立着三个男子，为首的一袭红衣如火，额间也是一抹血红，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只是衬在男子皮肤上平添了几多邪魅，男子嘴角挂着浅笑，循着目光看那男孩。 “主上，那孩子好像是饿的。” “哦”男子随意踢踢脚下的雪，踢出来不少吃食，虽被雪冻得硬邦邦的却也能吃，男子嘴角的笑意更甚“遍地的食物能饿死吗？倒是有趣，带他走” “主上，刚刚大战结束，您带个孩子回去做什么？” “做什么？”男子挑眉“做个徒弟” “主上，老祖宗的规矩，阁主不能收徒的，主上” “磨磨唧唧，老祖宗的规矩？”男子又看了一眼小孩，眉毛轻轻一皱“有什么关系，今日改了便是，带回去！” “主上。。。” 天边化了一抹艳红，街道上再不见一人，北风吹过的时候有遗落的谁家的木盆被吹起，在雪地上打了几个转再复平静。。。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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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规矩】 “主上，忘忧阁阁主不得收徒这是历来的规矩，您怎能连这个都不管不顾了？” 夕阳如火染红了半边天幕，云朵染了红晕化作绸带，一缕缕的在空中飘着。忘忧山的白雪也被残阳染红泛着微光。我醒来的时候被什么抱着，身前站了着着红衣的男子，青丝简简单单的挽在脑后，男子背对我负手而立，有微风吹起他的衣摆，却比残阳还艳红了几分。男子对面站着八个不知名的人，各个黑衣的打扮，拦在男子不远处。 “主上，阁主不收弟子。故忘忧阁历代阁主为能者居，您如今一意孤行，是要学那所谓正派认亲而不认能力吗？又或您也是胆小之辈，恐他日年迈被后起之秀夺了身份？” “我等身为护法，不能让阁主破了规矩。”站着的八人同时道，挺着胸脯跨前了一步，颇有些咄咄逼人之势。我在不知名的人怀里有些发蒙，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是皈依佛门数十载的和尚，建了寺庙修得飞天之能，世人知我者谓我一声高僧，后来呢？后来我拼了平生修为与一魔头开战，期不负黎民所托，还苍生详安。再后来？再后来我被魔头一掌打在胸前散了一生修为，垂死之际被胸前念珠所救化为八岁顽童，如今呢？如今我身在何方？忘忧阁？如何这般耳熟？ “规矩？”身前负手立着的男子轻笑一声，松了背后的手褪去身上的大红外袍，也不回头，反手扔给抱着我的人“规矩不就是用来改的吗？”男子声音悠悠，若春日的清泉一般，一语罢直接踏步向前，他身前围着的看着盛气凌人的八个护法竟本能给男人让出一条路来。各自对视，抱着我的人不做声，一步步跟在男人身后。 “可阁主的位置。。。”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弱了几分。 “谁稀罕。”红衣的男人已经走到大殿，悠悠回了一声，推开大殿的门只身进了去“百八，带那崽子进来” 进了大殿的男子脚步不停，绕到内室，而我在抱我的人怀里默默看着男人的背影，也是极熟悉的感觉却说不上他是谁。胃里时而一阵紧，提醒着我已是三日未进食只勉强化了些雪水充饥，如今倒是愈发难忍，我一阵阵发晕，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裹着壁体的袈裟还在，松松垮垮的搭在我身上，肩头已经滑落，露出的肩膀发冷，我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无。。。 男子走到内室终于停下来，慢悠悠的回转身子，我竟有一刻屏住有些害怕面对他，他是谁呢？我到底还是面对了他，如画的容颜上是一双顾盼生波的凤眼，额头勾着血红的忘忧花印记，衬的男子皮肤雪白，嘴角勾着浅笑看我，却正是梦中与我大战的魔头！ 我整个人一滞，看着那魔头含笑望我，嘴唇轻启“怎么，如何一直看我？”他说，抬手去了发带，轻轻摇头，于是一头青丝扬起，披在他肩膀上，魔头把发带随手丢开“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盯着一人看很不礼貌吗？”他浅笑，半弯身勾起我的下巴“我可是救了你还力排众议收你到门下，不该好生谢我，跪地叩头唤一声师父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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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吃食】 “我并不想拜你门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拼着力气说出一句话，话才出口身子就是一轻，缓过神来被那魔头从抱着我的人的怀里一把提起来，我便如溺入水中的人，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不想？”魔头手上一抖，我壁体的袈裟就落在地上，不及反应被他夹在腋下，随手取了内室案上的一把折扇。 啪！不轻不重的落在我身后，起了一声脆响“那我不是很没面子？”魔头道。 啪！“本尊看你可怜收你，倒收个不领情的？”一面说一面拿着折扇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饼，软软的津了水的样子，递到我面前“崽子，本尊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且把这个吃了，我慢慢教你认师。” 我看着饼吞了一口口水，我的确很饿。然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便是饿死我也不能去吃。 “挑食？”头顶之上的声音依旧含笑“那也由不得你，我倒是头次见在遍地食物的时候险些饿死的乞丐，你不吃，我就偏要你吃，来，崽子，吃了它！” 他一边说一边把饼凑到我嘴边，嘴角一片湿漉漉的感觉，我饿的男人，却觉得一阵恶心，努力偏开头，有些有气无力“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说，喘着粗气“何况地上的东西本是百姓的，不问而那，不是偷又是如何？你。。” 啪！ 饼被魔头随意丢在地上，成了一滩面糊状的东西，我又是一阵恶心，臀肉上就落了狠厉的一扇子“偷？”魔头挥了一扇子“命都没了，偷又如何？” 啪！寻常的扇背打在臀上上竟是疼痛难忍，挨打的位置火烧火燎，而我袈裟落地只着内衬，也是肥肥大大的，如何都是不成体统的样子。我咬着牙，身上不住的冒着虚汗。却也勉力不做声。 啪！火烧火燎的疼痛恍若他打在我胸前的那掌。我闭着眼睛，犹觉得天旋地转，我一身修佛，不曾出手伤过一个生灵，难道为了苍生与魔头大战也是错？我佛如何这般罚我？我闭着眼睛，疼痛与几日来的遭遇和在一起，不自觉的时候我竟啪嗒啪嗒落了泪，且一发不可收拾，我连忍都忍不住。。 啪！“崽子哭了？”身后的扇子停了，恍惚中魔头声音有如从天边传来“你既说不问是为偷，那我今日倒也问问你。这吃食做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不语，与自己的泪水较劲，我本也是得道高僧，有一日修为不够被，被打了。。打了。。也就算了，被打哭确实在。。。脸上一阵烫，我垂着头不做声 “白八。” “回主上，为了吃。” “那这样无人吃它，白白扔在地上，你是觉得它主人会拾它回去呢？还是觉得它总有一天长了绿毛被浪费呢？” “回主上，被浪费。” “闭嘴！我让你说了吗？” “主上，您方才还叫我答呢。。”说话的声音有些委屈“主上，您不记得了？您刚叫属下的。” “。。。。。。”屋子里有一会寂静。我垂着头不做声，魔头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啪！身后忽然又落了一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禁不住吃痛叫出来。 “啊。。”先羞红了脸 “痛了？” “回主上，看着像。” “我让你闭嘴！” “回主上。是。” “。。。。。”屋子里又是一会寂静“崽子。”魔头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你既满口道理，那你说这吃食被主人做了出来最后长了绿毛浪费，空有一人在它旁边看着最后活活饿死，是看得人知礼还是吃食与主人的悲哀呢？” “回。。” “你再墨迹就出去！”魔头的声音难得一厉“恩？小崽子？” 我不做声，臀肉上火烧火燎。 “崽子，本尊高兴与你废了几句话，你不领情也无妨，白八，把剩下的饼收拾收拾，有那吃不饱的随意给了就是。” “我。。。”我咽了一口口水，依旧垂头，小小声“给我，给我留一块，师，师父。。。” 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昔有佛陀割肉饲鹰。，我就做他徒弟何妨？伴他身侧，若有朝一日叫他放下屠刀，无边地狱也就少了一魔，善哉善哉。。。 “再叫一遍，崽子。” “。。。。。。。。。。” 啪！ “叫！” “。。。。。。。师。。。父” “哈哈哈，有意思。”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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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缘由】 我并不懂得一个魔头如何会兴起救我，收我为徒，但既然救了，收了，我也就淡然，我不恨他，佛曰冤冤相报无尽时，我宁愿感化他，天地六道，唯浪子回头可谓金银不换。 “崽子，我姓白，名白笙，你呢，叫什么？”我到底啃去一张饼，饥饿略有缓解，被魔头按在床上趴着，他坐我身侧，唤白八的人垂手立在床边。 “姓名不过身外之物。”我不愿与他对视，合眼道。 “这样啊？”魔头声音一直含笑，揉着我的脑袋，我偏开不得，就由着他“姓随我，名嘛，剩子？为师日后就唤你小名。” 我本能睁眼看了那魔头一眼，见他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狗剩子。” “。。。。。。。。”我整个人一滞，隐隐有些头疼“我名随安”愿今后岁月护得初心，随遇而安吧。 “小安子。也行。” “。。。。。。”姓名不过身外之物，我再合上眼偏开头，叹了一口气。总好过狗剩子的。。。 我趴在床上，觉得自己神情恍惚，眼睛发沉，连呼吸都放得缓了，只是耳边还能听到声音。 “回主上，他睡了” “恩” “主上，您为什么非得收他为徒啊。”是白八的声音，隐约带着埋怨“您看那八大护法，一个个凶的跟什么似得，你虽然厉害也犯不上跟他们硬碰啊。” “又不是碰不过，你怕什么。” “属下若不是自小跟着您，您爱跟谁碰跟谁碰，属下才不管呢。” “呵呵”空气里传来浅笑“咱们白八是闹脾气了？” “属下不敢”白八的声音明显带着赌气的意思“您是主上，属下哪敢。” “好了。你瞧瞧这崽子，觉不觉得他像一个人？” “谁啊？”我能感觉到脸上落了一道灼灼的目光，只我实在没什么力气睁开眼睛“属下见得最多的就是您，他跟您不像。” “你倒真是出息，根本尊真堵上气了？”魔头竟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依旧好言好语，我闭着眼睛，有些感叹这主仆的情分“你仔细看看，他眉眼间像不像那秃驴” “您是说。。。他？” “正是。” “那您还收他，那秃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了您将近一年，没什么功夫还自个往您掌上撞，属下还不如帮您把他弄死呢。” “呵呵”魔头又是浅笑，放了一只手在我身上，却还替我盖了被“养个想那秃驴一样的崽子，多好玩。” “。。。。。。。”其实，我这崽子就是那秃驴的。。。。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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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生变】 那一天我终于睡着了，梦境中时而是红衣男子朝我打出一掌，整个天地都血红一片，时而又是他勾着嘴角看我，轻启朱唇“小崽子。” 梦里的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凤眼带笑“有意思吗？”他说，声音清浅若春日的微风。这样的人是杀尽天下不眨眼的魔头？ “安儿，你记得，为师死后你要勤于用功，为师算得再过三十年必有魔头临世，到时候天下难安，你要努力，找到那魔头，杀了他！” “师父，人海茫茫，我怎么才能找他？您不说苍生平等，我怎么能杀他？” “用心总能找到，卦象上看那魔头临世必是天下堪忧”我记得那时我师已经气息奄奄，死死抓着我的手“忘忧，忘忧。找到他，杀了他！切记，切。。。” 梦境里男人的脸陡然放大，额间的忘忧花红的刺眼，他，就是那魔头吧。 刺眼的忘忧花红的若血，竟于我梦境之中真的化作血，一滴一滴滴在我的手上，血滴沿着额头滑落，滑至眼角，却似血泪一般，只那张脸的嘴角仍带着邪魅的笑容，看的我一阵阵心头发紧。他忽然张开嘴，从嘴里伸手一只手狠狠打向我。。。 我从梦中惊醒，手上倒真是湿漉漉的。深深吸了几口气睁开眼睛，却见四周白茫茫一片，我靠着一棵大树坐在一个丛林里，太阳升的老高，树枝上的积雪融化，一滴滴的落在我手上。 我拂去手上的水，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身上肥大的内衬也没了，我被人裹上了厚厚的冬衣，起身不得。林子里静静的，没有那魔头的身影，也不见其他人。我挪着身子往树上靠靠，手掌碰到周围的白雪，竟莫名摸到了打火石和一些小树枝，刚择的样子，更有甚者旁边的树上拴着两只兔子，因为天冷瑟缩在一起，一身茸毛雪白以至于我方才根本没有看见。我手里拿着火石，颇有些搞不清状况，这是发生了什么？那魔头玩够了丢了我？可这火石兔子是做什么？ 冬日的北风向来是极冷的，即便我裹着厚厚的冬衣也是如此。我撑着身子看了许久，依旧不见有什么人过来，也便叹了一口气，颇费力的把身前的雪清了，拿着火石把树枝点燃，借着小火让自己不至冻僵，斜眼看时，那两只兔子已经连瑟缩的动作都小了，我叹了一口气，几乎是半爬着到绑着它们的树前，解了绳索再把它们带回来，也一并放在火边，看它们竖着耳朵小心翼翼的模样。众生本平等，我不知这火能燃多久我又能活多久，但能让它们多留在世界一会也是好的。我把它们抱进怀里，借着体温让他们取暖。胃里又是一阵发紧，我用另一只手捂住肚子。这丛林里倒连饼都没了。终究还是要饿死的。。 我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鼻头有些发凉，阖上双眼靠在树上，兔子往我怀里拱，我就拉开衣服让它们藏进去。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落在脸上，把眼睛睁开一道缝，又飘雪了，瑞雪造丰年，百姓能得个好收成，甚好甚好。。我想。。裹紧些衣服，有些昏昏欲睡，身前的火越来越小，不到午时就已经熄灭，我没有力气再寻其他树枝，裹着衣服靠在树上，只觉得被寒冷吞噬，饥寒交迫的感觉。勉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眼的白雪竟显得昏暗，我大口的呼吸，仍觉得喘不上气来，身上连坐着的力气都不多了，合上眼睛能听得到北风怒号，像是饿狼的声音，若我死了，尸首想来能让他们饱食一顿，只可怜了怀中的两只兔子了。。。 “你把他扔哪了？你知不知道他身子一点没养起来，你是诚心杀了我这个便宜徒弟是吧。” “主上，属下没有，您都已经为了他破了规矩了，难不成再破第二次啊，外来的人谁不是一上山就被扔在林子里十天半月的，说好的忘忧阁不养费人。”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些熟悉的声音，但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挣眼都不能。怀里的兔子取了暖已经在我怀里挪动起来。痒痒的感觉。。。 “恩，所以你直接弄死他多痛快，我也不用再过来找了。” “主上，属下要是早知道您同意弄死他就不费力特意给他备了火石，树枝，属下还特地抓了两只兔子给他拴在旁边，就差帮他烤好了。您也不早说” “你准备的到齐全，就差个棺材了。扔哪个方向了？” “属下做事向来如此，那个方向。。。您看，那不是躺着那吗。唉，主上？主上？好像要死了！” “。。。。。。。” 其实。。还差点。。我想，彻底晕死过去。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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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啦啦，我自己顶一下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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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魔头！！！】 我皈依佛门数十载也非日日常伴青灯古佛，也曾记得年少无知的时候读过些小册子，那里的故事真假不辨，但但凡有人晕过去，晕之前听到人声，再醒必然是在软软的床上。如今我才知那故事的确是不可信的，譬如如今，我悠悠醒转，的确是在内室，却是趴在一张长凳上，手脚乃至腰间被绳索绑着，更有甚者身后某处冰冰凉凉的感觉，我有些懵，挣扎着勉力回头，只觉得气血上涌，我下身竟是，竟是光的？不可描述的位置高高耸起来，白花花的晃得我眼睛疼。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身前不远抚着青丝的魔头，白八站在他身侧。 “崽子醒了？”魔头把手里的头发甩开，抖一抖袖子站起来，绕着我踱步，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裸露的身后。翻涌的气血，涨红的脸颊，加之我依旧虚弱，我趴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来，只看着魔头朝白八伸手，于是白八递给他一个折扇，魔头就啪嗒一甩，把扇子打开，慢慢扇着风，依旧绕着我踱步。 “崽子，为师问你个问题，答的好呢，立马松绑，那兔子炖的差不多了，合该好生给你补补荤腥。”他说，扇子点点我身后“答的不好呢，也无妨，为师的扇子自然会帮你。”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深深吸着气，有些愤愤的开口，只身子实在虚弱，说出来的话就难免软软的“你为什么绑我！你松开我！我，我。。我的裤子~” “呵呵”魔头浅笑，大冷的天气还给自己扇着风“害羞了？左不过都是男的，你又是为师的徒弟，小崽子而已，羞个什么？” “你，你，非礼，非礼勿视！你” 啪！魔头在我身后落了一扇子，算不得多重，只我脸热的更厉害，有些说不出话来“为师可不打算非礼你，小崽子，且告诉我，那兔子给你备着，火石树枝给你放着，你是如何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合上扇子，用扇尾抬起我的下巴“又是如何把那两只东西捂在怀里，嫌冻僵了不好吃怎得？” 魔头嘴角勾着笑，声音也是浅浅，额头的忘忧花血红，我避开他“众生本平等，我自然不会吃它们。” “哦？”魔头收回扇子，朝着白八笑笑“听听，咱们的小崽子还是个吃素的，多稀罕”一边说一边在我身后狠狠落了一扇。 啪！ “唔。”我原来身后挨得就没怎么好，如今高高耸起来，这一下恍若打裂了皮肉一般，我便是咬着牙也是禁不住低哼一声。 啪！啪！魔头不理我顷刻间渗出的冷汗，可着一处去打，疼痛愈演愈烈，我疼得死死勾住脚趾，想挣扎而不得“本尊可没那么好的耐心”魔头一边落扇一边道“前一次看你可怜饶了你，转眼的功夫又差点饿死，记得他们名门正派有一句话叫错不二犯，我今日就给你张张记性” 啪！啪！ “啊。。唔”我死死咬住嘴唇，手指抓着长凳，能看见自己指尖已经泛白，却也不觉疼痛，身后如火烧一般，反复挨打的位置迅速隆起，我疼得有些恍惚。 啪！啪！“吃素？”魔头依旧声音含笑“哪天饿死了自己，传出去我白笙的徒弟活活饿死了，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啪！魔头终于换了位置，但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依旧疼的难忍，恍恍惚惚好像是年少被我师父责罚，他也打我，却想不会狠厉如斯，我又有些发晕了，合眼是我师慈爱的面孔，我伸着手去够“师父。。”我声音沙哑“安儿，安儿疼。。” 啪！“疼？”淡淡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真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勉力张着嘴维持呼吸“那你且说错或没错？” 我无力说，我便是有也不会说，我瘫在长凳上不语，身子软绵绵的，于是落在身后的扇子就更疼得厉害。 “白八，你去厨房看看兔子做好了没有，给他端过来，我倒看看他吃不吃”魔头摆摆手，继而再是狠厉的一下“疼是吧？你若吃我就饶了你。” 啪！ “唔。。。” “回主上。”白八站在我跟前，看看我再看看魔头“属下去一趟得一会时间” 啪！“那你还废话，去啊。” “不是，主上”白八再看看我“属下的意思是您这么打着，他可能够呛能挺到我回来。。。” “。。。。。。”内室里忽然安静，只有粗粗的呼吸声，魔头把扇子扔到桌案上“你真以为我能一直打着？” “不是吗？”白八挠着头看魔头。 “墨墨迹迹，你给他上药，我去看总行了吧！” “回主上，这不合规矩。” “闭嘴！” “是，主上。” “。。。。。。”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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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白八】 魔头离开了内室，我却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恍惚中觉得绑着我的绳子一轻，继而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一侧歪，被一个人抱住，勉励睁开眼睛，是白八接住了我，把我抱到床榻上，我费力的回头，身后已经被打的出了血，也难怪这般疼痛，我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我修为尽散，比之真正八岁的孩子可能还要虚弱了几分，本就饿着再被毒打一顿，我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出不了几天就该一命呜呼了。 啪嗒！ 身后传来轻响，我撑着身子回头，看白八打开了一个瓷瓶，内室里就药香四溢，他不吭声，颇是粗鲁的挖了一大块药，再颇是粗鲁的抹到我伤重的身后，却也不知先替我擦干净血迹，我叹了一口气，能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臀肉上，也没什么害羞的力气了。 “嘶~”只他实在揉的太狠了些，我禁不住痛呼出来，有气无力“轻，轻点” “哦”白八应了一声，手上真的放轻了些，虽然并没有什么用，我依旧疼得蜷起身子，费力的侧开伤处看他。 “白八？”我唤他“我不怪你”我说。吞咽着口水，说话对我来说都有些艰难。 “你为什么怪我？” “没什么”他不喜欢我我知道，魔教的人向来不重视人命我也知道，他即自小跟着魔头，显然是要这般的，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就带了些怜悯“你身世不好，我如今又平白被捡来做了他徒弟，你不喜欢我甚或想杀我我都不怪你，只是。。” “谁要杀你？”白八瞪我一眼，伸手摸摸我额头“没发烧啊，我好好的杀你做什么。” “你不是把我扔到那树林？”我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可是你要知道，人命关天，我不怪你，我佛也。。” “你不说我到忘了！”白八一掌垂在床板上，我只听咚的一声，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也震了一下，有点缓不过气来“活该你挨打，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兔子你不吃你还给捂热了，救活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啊~”我有点愣。 “还有啊，你是有多弱，我给你捂那么厚，你能冻成那样？” “额。。” 白八的看我的眼神突然有些同情的意思，伸手摸摸我的头“没关系，你傻也好，弱也好，主上把你捡来了，还收了你，那就是一家人了，我以后护着你。唉，可怜见的，难怪能那么容易被饿死。” ？？？？“什，什么？” “可怜的崽子啊。。” ？？？？？？？？？？你。他。娘。的。才可怜！才傻！不对，出家人要淡定，我不能这样，世界这么美好，我怎能如此，如此。。“你，你给我把手拿开！不要摸我！” “唉，可怜。” 他。。娘。。的！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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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兔子风波】 他。。。娘。。。的！ 我实在是不能与白八对话，就索性蜷着身子把自己围起来，身后的伤口因为我的动作更疼了，但我实在没有勇气让白八替我上药，好在他也不强求，就坐在我旁边巴巴看我，可怜极了我的样子，我一阵阵头疼，秀才遇上兵，就不能与他们讲道理。 没有人陪我说话，加之本来虚弱，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觉得身子一阵阵好似腾空了一般，没成想竟真的腾空，睁眼，魔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用了一只手把我提起来，按到他腿上。我脸上又是一红，裤子没来得及穿，如今这个姿势就像个孩子一般，只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你这崽子，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瞧这一屁股的血”白八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这会投了毛巾递给魔头，魔头挽了袖子接过来，给我盖在身后，本来就是肿着的身后，如今被热毛巾一敷，我就觉得整个人要升天了一般，已经不能用疼来描述了，我拼了全身的力气抓住魔头的衣衫，暗叹，是谁嫌谁死得不够啊！ 毛巾没从我身后拿下去，魔头倒是把一只手按在我背上，我动不得，眼前多了一碗汤，里面有大块的肉，泛着油星，香气扑鼻我却只觉得恶心。 “你，你把那兔子，兔子杀了？”我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不让自己吐出来，软绵绵的道。 “不然呢？” “造，造孽啊！”我看着那兔子汤，汤里的 肉泛白，依稀就是我怀里的毛茸茸的兔子“你，你，众生本平等，它们本来投了**道，享不得几年寿命，你，你怎么还能忍心杀了他们！”我伸手费力去推眼前的汤碗，也不过是洒了一点汤出来，我又一次干呕，被人拍着后背“你，我。我不吃，你，你” “不吃？”汤碗又到了我眼前“崽子你可要饿死了” “我，我怎么能为了一条命，就害了它们的命，我不吃，不吃！”我拼了全力吼出来，却也只能软绵绵的贪回去，泪水不声不响的流出来，我暗骂自己无能。 “这样啊。”眼前的手慢悠悠的搅着汤，舀了一块肉起来，送到自己嘴里。 “你，**，**不如！” 啪！隔着毛巾挨了一巴掌，我再吼不出来，却觉得急火攻心，喉头发甜，倒也不至就吐了血，只是愈发无力。 “恩，真香。”他说，把碗递给白八，自个弯身扭着我的头“崽子，你可真是满口的仁义道德，那为师不妨问问你，怎么在你看来人还是好过兔子牲畜的？不若何来一句**不如？” “我。。。”我偏不过头“天地六道，人，人自然要好一些，只也是前世修了善果才入人道，你们，你这么做，日后必然做”我喘了一口气“做不得人的。何不如，不如” “哦。”魔头点点头，嘴角笑意更深“那牲畜再入轮回可能为人？” “辗转多世，历尽万苦，自然能” “那就对了”魔头松开我，伸了懒腰，再把我放到床上“那你说，我杀了它们吃肉是造孽，于它们却是受苦，左不过几载的寿命，我一刀杀了它们，一无痛楚，二皮肉皆物尽其用，还早早送了他们入轮回少了一世蹉跎，离为人就近了一世。”他从白八手里拿过汤碗“我造了一辈子孽，不知度了多少生灵，佛家不是说什么，什么谁地狱什么的。。白八？”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对，就是这句，我愿意来世落了地狱，倒是你口中口口声声的善哉，还不是为了自己得道成佛，到底是谁胆小怕事，到底又是谁是非不分？恩？崽子？”魔头一边说一边把兔汤举到我跟前，眉眼皆是笑意，我怔怔看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反驳，天地恍惚只我一人，连胸口的念珠都在发烫，分明强词夺理的道理在他说来为何又带着淡淡的禅意？一生修佛为度天下人还是只为脱了生老病死之苦？昔有济公酒肉穿肠却也是位列仙班，功德无量，我呢？我看着那碗兔汤久久不语。到底颤颤巍巍的伸手一饮而尽，我狠狠嚼着兔肉，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无边地狱正是为吾辈而设，此生，我不入地狱说入地狱？吃，便吃就是！ 其实。。其实也挺好吃的。他。。娘。。。的。。。。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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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群殴】 我终还是不得已日日伴着油星，身子倒是一日日见好，魔头并不天天陪我，白八也大多不在，白日的时间里便总是我一人。却也算不上难熬，昔日伴着青灯古佛的日子过得久了，到哪就都算得上热闹，况且屋外还总是有顽童的吵闹声，是了，不比我们名门正派，忘忧山上的小孩其实更多了些童真，即便是拜了师的也不会被拘着，更没有各式的书卷给他们读，偌大的山间除了几个禁地都是他们玩闹的地方，甚或连魔头的大殿附近也是如此。孩子多的地方就会有吵闹，自然也会有打架的，山上的大人通常就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用白八的话说。 “咱们谁不是被打或者打着别人长大的，忘忧阁嘛，你有能力就欺负别人，没有就被人欺负，再正常不过。谁有空管一帮孩子。” 好吧，便该是这样的环境才长了这么多的不讲理的人，我趴在床上痛心疾首也无计可施，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外边打闹的声音还是一日日的响起。我也就习惯了，却不成想有一天这声音里会混了我的。。。 身体好了七七八八我就被魔头拎着扔了出去，说是我日日留在屋里闻着都一股嗖味，不知哪日就长了绿毛。彼时我再门外整理衣衫，叹了一口气，活人哪里会长绿毛？不学无术啊。。。 “唉？你新来的吧？”我衣服方整理好，才一抬头就瞧见十多个孩子把我围起来，朝着我指指点点，十多双眼睛滴溜溜看着我“怎么被从主殿扔出来了？” 我不言语，看着几个孩子浑身沾满了泥土，连脸都是一层灰就想叹气，人言十之有五而志于学，这帮孩子本也是栋梁之才，如何便只知玩乐，礼法不通？ “喂，问你话呢？”为首的孩子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唉，你不会是阁主新收的那个徒弟把？” 我依旧不答话。 “怕不是个哑巴吧。”几个孩子哄笑一堂，被为首的摆摆手才止住 “笑什么笑？真是个哑巴倒可怜呢。” 这孩子倒是难得善心，若是好好教导必然有所成的。我看着那孩子“小，小施主。” “不是哑巴啊。”却被他抢了话头过去“唉？那正好，来呗，让哥几个看看你本事，咱们比试比试啊？” 他们将我围的愈发紧了，我呆立原处看着他们，双手合十“我不与你们打。” “瞧不起人是不是！你可是被阁主收了，不屑与我们比试是不是？” “非也，孩子们”我依旧双手合十“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一身武艺不该是逞强好胜的，昔有。。” “唉？你有毛病啊！你不跟我们打，我们跟你打，就不信你不出手。”为首的孩子跳出来指着自己“你看不起我们是吧，我好歹也是这里最厉害的，我跟你打！” “不是。。。” “老大！加油！加油！”一帮孩子全然不听我讲，围着我们吵吵闹闹，我的声音被淹没其中，什么都听不到。 茫然无措的时候脸上就先挨了一拳头，鼻子一阵酸痛，鼻血就哗哗的往外流，连带着我眼睛都是一黑。 “唉？你还真不动手？真看不起我是吧！”打了我一拳的孩子火气更甚，掳了袖子瞪我“****出手不可！” 我只站在原地，在心底里默念，完全不回手，也不躲，实则也躲不到哪里去。这帮孩子自幼在忘忧阁长大，多多少少会些功法，跟我动手的这个功法也不抵，我自修为尽失，身体还没将养回来，就是普通的拳脚都舞不出来何况功法。便是我能舞出来，他们不过孩子，我难不成也动手上了他们？我立在原地，闭眼，勉力维持双手合十站着，脸上，身上落着一下又一下的拳脚，只觉得喉头发甜。猛然就吐了血出来，随着又一脚踢到我膝弯处，整个人再站不住，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而随着我倒地孩子们竟一哄而上，围着我拳打脚踢。 “厉害啊，吐血了都不还手是吧，瞧不起老大是吧。咱们往死里打，看他受不受的住！” 其实受不住的，我捂着头，颇有些狼狈“孩子，孩子们，收了火气，莫被怒火。。” “打！打死他！” “莫失了心性啊！啊~” 我的声音被彻底淹没，到后来浑身疼极，我也就没有力气说什么了，兀自叹这一生，难不成要丧命无知顽童之手？直到恍若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响起来“都给我住手！” --来世你度我可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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