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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赌局 |
| 作者:小小一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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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晓，一位突然冒出来的赌圣，逢赌必赢。京城36间赌坊被他毙了30间。 今天，京城第一大赌坊百达赌坊迎来了一位衣着奢华闪瞎看门狗眼的贵客。卢小晓。不过，与其说是贵客，还不如说是来叫板的。看门人一看这赌界黑星登门，便觉相当不妥，一面殷勤招呼，一面打发人去告知大当家陈一衣。 卢小晓坐下也不废话，直截了当：“请你们大当家出来，与我赌上一局如何？” “大当家现时较忙。这位客官要不先到那边玩几手过把瘾？”坊里伙计小心招呼着。 “嗯？开赌坊的人不敢出来赌，那还开什么赌坊？” 周围的赌客早就眼熟这个到处撩是生非挑衅惹事的卢小晓，百达赌坊大当家陈一衣被誉为赌界奇才，当年一场豪赌稳固了他赌界地位之后，就一向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凭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基本原则，马上有人跟着起哄：“对呀，连赌桌都不敢上，还开什么赌坊，这么丢人还不如回家烧衣服煮孩子。” “就是就是。”其他人一个劲附和。 “他好像没有孩子。”人群中不知是哪个不知好丑的突然尖声说了一句。 “那就只能烧衣服了。哈哈哈。。。”全场哄笑。人群骚动，场子开始陷入失控。 就在此时，几十人簇拥着一位白衣公子缓步从里间走了出来。当值看场子的伙计马上上前行礼，“大当家。”陈一衣脸色苍白，身材瘦削，四肢无力，脚步虚浮，似乎是快要蔫掉的弱质烂草又一直被搁在房中久不见阳光。 卢小晓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被成为赌界奇才的人物，如今病骨支离，只觉得他若能活到明年春天已经是个奇迹。当然，别指望卢小晓会可怜，赌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哪里来的可怜？ “你们当家的既然出来了，那便是应了这个局。”卢小晓一脸轻蔑。 “自当应局。”陈一衣态度谦和，声音却疲软无力，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虚弱的说不出话，只能靠眨眼摇头来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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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一向是手中有牌心不慌，若是仅凭运气，那进赌场和进火葬场并没有实质区别，这是卢小晓的宗旨。于是，世人所见到的牌只是卢小晓想他们看到而已，说明白了，那就是出千。赌桌上本不存在不败神话，也无常胜将军。面前这位赌界奇才陈一衣，应当也是出千能手。 卢小晓来叫板，自然气势得占上风，他狡黠一笑，决定给这个病秧子来个大通杀，直接把人气死送上西天见如来，就不必赖在人间白白耗费珍惜药材。于是，卢小晓一上桌，手轻轻一抬，就把桌上所有筹码推了出去。还没发牌，卢小晓就把之前30间赌坊赢回来的放上去了。周围的人被这壮举吓得张大口合不上，太，自信了吧。简直是自负了。 陈一衣微微点头，向身边的伙计示意，那个伙计也把陈一衣前面全部筹码推到前面。那也是百达赌坊全部家当。这一场意味着陈一衣要不赢一个百达赌坊，要不输得干干净净。 开始发牌。赌坊里的人都凝神屏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一张张牌，生怕漏掉什么似的。 牌一张张地发。 卢小晓手中四张牌都是清色顺着的，最后一张牌只要合适，可以任意组成同色顺红花，大通杀，而，这些牌，卢小晓手中都有。陈一衣手中的牌就不太妙了，两对双连不同色，最厉害也不过是顺连。这么胜券在握的形势，卢小晓应当高兴才对。然而，卢小晓看着对方平静如水的目光，心中莫名烦躁起来，陈一衣不知是真的病过分了，激动不起来，还是压根就没把自己放眼里。自己所有嚣张的气焰到了对方那里全部瓦解，烟消云散。陈一衣一副海纳百川胸怀若谷之态，卢小晓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似乎仅仅是乱腾捣乱的跳梁小丑作戏，对方根本不屑回应他。 这种认知让卢小晓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卢小晓决定玩大的。人生除死无大事，他轻笑一声：“大当家，卢某压上颈上人头，大当家跟吗？”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全场噤声，几百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陈一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 陈一衣眼神起了些许波澜，“卢公子有雅兴，陈某自当奉陪。”这句话是这位病弱公子出场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 陈一衣话一出，这场赌局，便是赌命。 全场的人神经也绷紧起来，或者说是兴奋起来，对于赌徒，赌注下得越大，越能刺激荷尔蒙，同时，也痛恨什么赌圣，赌界奇才，任意一个掉脑袋都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陈一衣旁边的伙计急忙劝道：“公子，万万不可。那市井之徒不值得公子万金之躯与他相赌。” 陈一衣微微摇头，“生命无贵贱，何况我这身病骨...” 卢小晓差点一口老血喷到陈一衣脸上，自己脑抽么？干嘛跟一个快死的人赌命？！卢小晓感到自己简直无法冷静下来，胸闷烦躁甚至气愤得要爆炸。这是非常不好的预兆！卢小晓总算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不过，卢小晓没白白在赌场上混迹多年，脑内隐约一丝清明划过，全身冷汗涔涔，但也终于冷静下来，沾满汗水的手指用力捏了一下手中暗藏的牌，沉声道：“如此，请发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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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赌局过程是我臆想的。我百度过好似古代是赌大小，然而，无法表达我想表达的，麻雀哪些我又实在不是十分懂，因此，因此，行家看了别笑歪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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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张牌下来。 卢小晓一看，是个白板。白板加上他那4张牌组成的是散牌，散牌基本上就是等输了。卢小晓并不惊讶，通常来说，赌坊潜规一般都是这样发牌的，不然哪里来的十赌九输。但当卢小晓手指再次触摸到暗藏的牌的时候，手指的肌肉都僵住了，那本该是有纹理的牌摸上去滑溜溜的，袖子藏的牌不知道何时都变成了白板！可怕！简直是诡异到极点！卢小晓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全部空白，脸色一下子比陈一衣还要苍白。 陈一衣已经把自己的牌翻了出来，恰好组成的一个顺连。他微笑着看着卢小晓，等他翻牌。其实，场上所有人都在等卢小晓翻出最后一张牌，有经验的看出卢小晓牌虽未翻出来，但很明显已经输了。这些经验老道的人当然包括百达赌坊的伙计打手们，他们已经慢慢从左右后围住了卢小晓。 卢小晓脸容惨淡，双目失神，微颤的手翻开了那张白板，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气焰尽消，只是斗败的公鸡还能掉鸡毛跳鸡窝保命，他已欲逃无门。 这是他出道而来栽的最大跟斗，而且还不知道输在哪。这很丢面子，但已经不是面子问题了。 场上的人一阵唏嘘，当然有不少幸灾乐祸，至少有30家赌坊的老板觉得吐了一口恶气。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注视着卢小晓，确切的说，是卢小晓的脑袋，都在等着看卢小晓是如何献上自己的头颅。 百达赌坊的伙计自然通情达理，醒目伶俐，极有礼节地用托盘捧着一把一尺长的刀放到卢小晓面前，洋溢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卢小晓，嘴唇一张一合：“卢公子，请。”说话口吻跟开门大吉恭喜发财是一样的。 卢小晓双眼瞪得像两盏小灯笼盯着那把刀，半晌也不动一下。 伙计再次提醒：“公子，请。” 此时卢小晓慢慢镇定下来。 他用手拿起刀，但没有立马吻颈自尽，而是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走到陈一衣跟前，双膝一屈，跪倒在陈一衣脚边，双手捧刀过头，声线出奇的平静：“卢某不自量力，既然输了，愿赌服输，颈上人头，请大当家取去。”说完阖上双目，跪直身子，任由陈一衣处置。 场子的人窃窃私语，“这个家伙是不是希望大当家下不去手？”“我觉得不是，大当家病弱体虚，拿刀杀人哪里做得到，他根本就是企图耍赖。” 陈一衣脸上一直没啥表情，似乎周围发生的事跟他并没有多大关系。陈一衣旁边伙计轻声请示：“公子，要小的为公子代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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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衣轻轻摆了摆手，搀扶着桌面艰难地站起来，旁边的伙计立即扶着他。很明显，陈一衣要亲自处置卢小晓。卢小晓紧张得额头沁着粒粒豆大虚汗，捧刀的手也微微颤抖。陈一衣伸手虚按着刀柄，力度不大，也稳住那跟着卢小晓颤动的刀。 好戏即将开锣，周围静得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都盯着陈一衣那只苍白无力而又骨节分明的手。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一衣身上时，跪着的卢小晓右手突然一翻打开了陈一衣按在刀柄上的手，顺手握住刀柄，银光一闪，利刃出鞘，几百双眼睛一花，陈一衣右腹瞬间鲜血迸出，白刀子入红刀子出，整把刀穿透陈一衣虚弱的躯壳，只插剩刀柄，血流汩汩而下，片刻就侵染了整个下裳。 陈一衣眼神先是掠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变得灰黯又毫无生气，脸庞被突如其来巨大的痛苦占据，整个人软绵绵地跌落地上。 事出突然，赌坊上的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卢小晓趁着大家口瞪目呆，不知所措，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跳出窗口，向着黑夜最深处的密林狂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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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晓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慌不择路，哪里暗钻哪里，哪里隐蔽躲哪里，只求能觅得一份平安。当他奋力跑出密林才发觉，眼前万家灯火，一片祥和，原来，他已经到了另一个市镇。 卢小晓这才勉强定下心神，装出若无其事样子走入市镇。虽已入夜，但市镇上不少吃档还开门做生意。一个小伙看到卢小晓，便上前揽客招呼道：“客官，好靓的馄饨，皮薄馅靓，吃过返寻味。” 这时，卢小晓肚子恰好“咕噜”一声，饥饿感冲上脑袋，接着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他只好摇头苦笑，逃命也不能忘了肚子。人生不过就是饥来餐饭倦来眠，管他多大的事呢，吃了再说。于是卢小晓走入吃档，点了个馄饨面。 卢小晓很快就把面和馄饨扒拉完，只余清汤寡水，几粒葱花。一片皎月清辉洒入吃档，汤水映着清冷月色，卢小晓没由头地担心陈一衣到底伤得怎样，老实说，卢小晓不是第一次伤人，若陈一衣死了，卢小晓也不是第一次杀人。即使算不上看惯生死，但至少对别人的生死是看得很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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