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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抹魂[第1页]

作者:o0cocu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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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新手上路!!!

一、
“公子,二少爷被王爷接回来了。”侍卫夜槟在一旁说道。
我躺在床上,身上的伤还没见好,“什么二少爷,那是小王爷。可别再叫错了。”
“是。”夜槟恭敬地回道。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使叶司辰母亲的娘家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他永远是你的儿子,可即使我一如既往的爱你敬你,却仍旧是一文不值。
“大少爷,王爷叫你去正厅。”一下人匆匆来传令。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深呼一口气,尽量忽略背上的鞭伤,披了件衣服,就往正厅赶去。一路上想着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
当今圣上有一同胞弟弟,就是我的父亲——叶逍,因名字中有一逍字,故封为逍遥王。逍遥王膝下有两子,长子为叶木尘也就是我,为嫔妾所生,二子为叶司辰,为王妃所生。
王妃是当时朝中第一将军李煜的妹妹,本该是背景深厚,奈何她哥哥拥兵自重,有起兵造反之意,因其是父王的小舅子,父王启奏皇上亲自去镇压了这场兵变。也因为这样,本该对李煜诛九族,却也饶过了王妃。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妃被遣去了西岩寺礼佛五年。
而父王怕叶司辰难受,就把他送去了父王曾经的师父那里,习武是其次,主要是散心。
就这样过了一年,父王才把他接了回来。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正厅,直了直身子,淡然地往里面走了进去。
“这一年过得可还好?”耳边传来父王对二弟的问候,声音平静却充满关心。
“父王。”我恭敬地跪了下去,行了个礼。
“起来吧。”
我起身站到一边,略微抬了抬头,便看到二弟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回答父王的回话,想来是心里还很别扭。父王也由着他,不气恼,甚是宠爱。
“司辰,你也已经16岁了,该学习着管理一些事情了。明日,就让木尘带你去熟悉熟悉。别再像个小孩子样耍脾气了。”叶逍看着司辰淡淡地吩咐道。
司辰没有回答,可是我却是不敢不回答的,“是。”
叶逍加重了语气,“司辰,你可听见了?”
“知道了,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司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等叶逍回答,便走了出去。
叶逍没有出口拦着,只是担忧地看着他离去。
许久,才注意到我还站在一边,“听说,你把帐对错了,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中央,跪了下去,“是孩儿一时糊涂,请父王责罚。”
叶逍直直地看着我,“哼,要是在外面,一时糊涂却能要了你的命。来人,传家法。”
没过一会儿便有下人呈着藤杖进来。这是由三根细小藤条缠绕在一起的藤杖。
打在身上,很有韧性。感觉到父王接过藤杖,我自觉地褪下裤子,连着里裤一同扯下。叶木尘你该习惯的,疼痛和耻辱。还能说什么呢?即使为这错,已经去了刑房领了50鞭子,您也不会心疼,依旧会罚的不是么?
我跪直了身子,等待痛楚。挨打的时候,不能喊,也不能动,更不能挡。
“若是在教司辰的时候,也这样糊涂,就不要怪我心狠。”
“是,孩儿一定仔细地教给司辰。”
“我会定时抽查他的功课,他若是学的不好,”“孩儿会亲自向父王请罚。”
二、
父王不再说话,扬起藤杖狠狠地朝我的臀部挥了下来,扬起的风声似乎卷着我的皮肉要一同带走。我紧紧地握紧衣襟,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父王没有说具体的数目,只是一杖狠过一杖。我看不到自己身后的惨状,只觉得身上都是汗水。就这样被打了十几记,父王终于停了,“在这跪半个时辰,不许提裤子,好好反省。”
“是。”然后他就走了,留我一人狼狈不堪。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习惯了跪,习惯了被打,习惯了这种羞耻呢?我这样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竟把个性丢了个干净?
当重生在这个时代,那个生我的母亲就去世了。一个由嫔妾生的孩子本不会受到什么重视,奈何我是王爷的第一个儿子,在王妃还没有生下司辰以前,我还是生活的不错的。只不过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了两年。我比司辰大两岁。
父王对两个孩子的要求都很高,只不过因为司辰比较小,也因为王妃的缘故,所以不会怎么罚他,但对我,罚得却狠。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反抗不过,只能屈服。
我垂下眼眸,尽量不去想身上的痛。
总算半个时辰不算长,我起了身提起裤子,很疼,却也只是闭了闭眼。然后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在诺大的王府里,我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像小说里写的,可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因为我没有钱,因为我的身边有人监视着,在怎么隐蔽,也无法隐瞒。
走到房间,拿起金疮药,处理着伤口。然后便趴在床上,想着该怎么教司辰才不会被排斥,又怎么把他教好,才能让自己少吃苦。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因为父王是绝不会允许的。
呵,父王,真是个好父亲!
头痛啊,这任务不是为难我么?然后便沉沉睡去。醒来已是半夜了。还能再睡两个时辰,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了身,走向窗边,望向夜空。
以前我是个孤儿,曾是那么期盼父母的爱。而现在,却回味以前的那份自由。我是个敏感的人,会察言观色,会揣摩别人的内心。我知道父王肯定是要开始慢慢地将王府交给司辰了。那我的自由是不是也快了?等司辰接了王府,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走了,是不是?
江湖啊,我是真的很想闯一闯呢。
天一亮,我就去找司辰了。
“司辰,我先把王府的暗影,明兵,以及情报人员跟你说一遍。”我站在司辰的床边,无奈地看着他拿被子捂着头。
“司辰,你听见了么?”我耐心地问道。
“你说就是了,我听着呢。”他的声音懒懒的传了出来。
“那我就说了。”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开始说了起来。就这样说了两个时辰。
门突然被推开,父王走了进来,“司辰,学的怎么样了?”话音随着他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沉寂了下来。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转了个身,甩了我一巴掌,“你就是这么教的?准备教到什么时候?”
我转过侧向一边的脸,跪了下去,“木尘知错。”

叶逍瞥了瞥仍在床上睡觉的叶司辰,“来人,将长凳还有板子拿来。”
我心下一紧。
王府的下人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取来了。
叶逍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我,“压到凳上打。”复又说道,“木尘,今日我容你叫出声。”
我沉默了半分钟,“谢父王。”便被下人拖到凳子上,褪了裤子,撩起上衣,露在空中的不是白皙的屁股,而是黑紫黑紫的臀。想必执刑的人也会心下一惊吧。
“司辰,你什么时候从床下下来,我什么时候饶了他。”叶逍的声音随着板子一起击在我的心上,很疼,却是躲不掉,只一下,我能感觉到皮已经破了,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声夹杂着我的痛喊。
早已没有什么自尊了,只希望我的声音能让司辰慈悲一点,早点下床。
也不知挨了多少下,就在我以为要被活活打死的时候,司辰掀开了被子,“够了,别再打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的狼狈样子,肯定是有的吧。运起内力缓释着,板子还没有停下。
“你肯学了?”叶逍淡淡地问道。
“我学就是了。”
叶逍挥了挥手,板子终于停下,“若是稍有懈怠,今日便是样子。我不打你,会一同算在木尘身上。当然你也可以不管他的死活。”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我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儿,等终于有力气提上裤子的时候,便撑起身子站到了地上。
我淡淡笑着,“谢谢你,司辰。”
“你白痴啊,就愣由他打?能不能不要那么懦弱?”他猛地看向我,话语却戛然而止。
我身上都是汗水,头发也散落着黏在了一起。应该是嫌弃我吧。
我不是一个帅气男孩,长得很女性化,男生女相就更加惹的叶逍的不满了。
有时候偷偷照镜子,幻想着从没有见过面的母亲,想来是个倾城倾国的美女子。否则也不会第一个在王府诞下一子。
“那我现在开始教你吧,把刚才的重新讲一遍。”
“你应该上药。”
“无妨。若是今天什么都不教你的话,晚上还是要受罚的。”
他鄙视的看着我,“我要是你,宁愿去死,也不会这样被羞辱。”
我只是笑着,没有回话。若死可以给他一点心痛,那我也会这样做的,可是不会,又何必呢?我为什么要拿死来惩罚自己?
他见我不回话,“你去洗个澡吧,我听你讲就是了。”
“风吹一吹就会干的,”我走到窗边,“你坐着吧,我细细给你讲来。”
就这样一直说到吃午饭的时候。
“你在我这里吃饭吧。”司辰看了看我。其实他这个人还不错,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我先回去一趟,下午我来问你我上午讲的内容。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东西是会有点乏味。”
四、
“夜槟,来帮我上下药。”这伤我一个人处理不好。
“是。”夜槟走到床边,想帮我解下裤子,却发现血肉和裤子黏在了一起。
“罢了。晚上再扯掉吧。否则下午我是熬不下的。”我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会。”
“公子,我去请大夫吧。”夜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还是很关心我的一个人。
我将被子盖在了背上,“大夫来了,也是得要扯掉的。我受不住啊。”
“公子。”夜槟哽咽道,“去求王爷吧。”
我沉默着,“夜槟,我,求不起。你莫要再提。下去吧。”
心甘情愿 给悲伤机会
一个人 独自 享受崩溃
让梦下坠 无所谓粉碎
当结尾 不在需要有结尾
痛彻了心扉 好过了麻醉
彻底醒悟 才能真正回归
把自己找回
我不敢睡着,怕误了时辰。轻轻的哼着一首歌,唱给自己。能不能就这样让时间停止,无需再去面对一切不想面对的人和事。眼角是什么在坠落,那么咸。
一个时辰以后,我往司辰的院子里走去。
“父王,你会像打他那样打我么?”
“你说呢?”
“你要是打我的话,我才不会像他那样任你打的。我一定会逃的远远的不让你找到。如果逃不了,我就死。”
“说什么傻话。别说我不会打你,即使打你,难不成你还跟我置气?”
我顿了顿足,然后继续往屋里走去,跪在了地上,“孩儿向父王请安。”
“起来吧。”
我抬起头看着司辰和叶逍温馨的吃着饭,叶逍还不时地往司辰碗里夹菜。
“咳,你吃饭了么?要不要一起来吃?”司辰睁着大眼望向我。
“我已经吃过了,谢谢。”我在一旁站着,吃或者没吃,又有何差别?
“哦。”他喝了口汤,“那你再等会儿,我还没有吃完呢。”
“慢慢吃吧。”叶逍微微看了我一眼。
“父王说的没错。司辰慢慢吃吧,没有关系的。”我笑着回应。
终于等到他们吃完,父王离开后,那种尴尬的感觉才缓缓消失。
忍着痛,将内容反反复复的巩固了一遍,确信即使父王检查了,也应该跳不出差错来,我才离开。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司辰递给了我一瓶药,“这个是师祖给我的,对伤很有效果。”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帮我,在以前,我和他并没有多少交集,接过药,“谢谢。”
然后离开。
五、
缓缓地走在回院子的小路上,这条路鲜有人,我可以安静的想着心中的事情。
叶逍这样对我,我心中是恨的。怎么可能会不恨?
心中不止一次劝说自己离开,可是怎么逃?即使是前世我也不曾习过武,又拿什么来和精通武艺的叶逍斗?我只能慢慢积聚力量。
更加努力的习武,更加努力的隐藏心中的仇恨,更加的不去期待。
这样伤痛才能少一点!
回到自己的院子,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公子,您回来了。”夜槟欣喜地迎了出来。
“你怎么那么高兴?”我的身边只有夜槟一个下人。
夜槟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公子,王爷命人送来了好多东西,您快看看啊。”
“哦,是么。那真不错啊。”我笑了笑,身后的伤却叫嚣着。
“恩,还有更高兴的事呢,公子听了肯定要乐死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王爷差人来说,公子明日可以休息一天。怎么样,公子,开心么?”
我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夜槟,去刑房领20鞭子。”
夜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看我不是玩笑的表情,“是,公子。”说完,便离去了。
我往屋里走去,怎么可以开心,到处是他的暗影,若是让他知道我因为放假而开心,那不就更加惨了么?或者说,他要是理解成我不用教司辰而开心,那么下场就不用说了。
夜槟太天真,我却不能将这些告诉他,所以,只能在心里说了句抱歉。
晚上,夜槟再回来时脸色有点惨白,虽然只是20鞭子,却也是不好受的。
“夜槟,过来吃饭吧。”缘着他去受了罚,我难得的亲自烧了顿饭。本来这里也只有夜槟一个侍卫,他一开始也不会烧饭,我们两就自己捣鼓,其实我是会烧的,却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装着不会的样子慢慢地“学”了起来。
“公子,您不要这样,应该由我来的。”他冲了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菜。
我看了看他,“夜槟,你恨我么?”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永远相信公子。”
我难得的有一丝开心,“你吃吧,吃完了来我房里,帮我上药。”
“那公子,你呢?您一天都没吃了。怎么行呢?”
“上完药,我再吃。现在吃不下。”刚刚烧了顿饭,伤口就更痛了。
“那我先帮公子上药。”他也不待我回答就往我房里走去。
我躺在床上,“等会扯得时候用力点,别管我疼。”我将被褥塞进嘴里。
里裤和血肉早就胶在了一起,想要解开,必须扯掉,连同皮肉。
“公子,你忍着点。”夜槟的声音有点颤抖,然后一用力,“嘶”的一声,溅起血花。
“呃。”皮肉被扯掉了,疼的大脑一阵窒息,松开嘴里的被子,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六、
等我有意识时发现守在旁边的竟然是司辰。
身后的痛不曾减少,稍微动动竟能让人疼死过去。我呼着气,以此来缓解痛苦。
“木尘,你醒了?”司辰惊喜地看着我,他是从不叫我哥的,“你都昏睡了三天了,我和父王都担心死了。”
听着他的客套话,只是客套话而已,我不相信他们真的会担心我。我了然了,也难怪夜槟瞒不下去去告诉叶逍了,三天的确长了点。只是为什么司辰会守在这呢?
“是么,我也不知道怎么睡了那么长时间,等会儿我就去向父王请罪。”
“说什么呢,你都伤的那么重了,也不请大夫,自然会晕过去的。”司辰打断我的话,“父王他来过的,只不过又有事情,所以就不在这里了。”
我摇了摇头,“无妨,父王日理万机,我是知道的。”想了想,又说道,“你不必在我这守着,叫夜槟来就行了。”
他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也没有什么事,你想要吃东西或者喝水叫我就好。”
看着他奇怪的表情,忽然想到不会是父王迁怒于夜槟了吧?我知道自己的伤势,肯定惨不忍睹,而身为侍卫的夜槟没有照顾好主子,那下场会很惨很惨。
“夜槟在哪?”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暗影的规矩你还没跟我说呢。那天父王看了你的伤势,直接就让人把他打了顿,然后就让人把他带回影部去执行血刑了。”司辰想了半晌,终是对我实话实说。
我闭了闭眼,血刑么?司辰不知道,我是知道的。血刑是对背叛主子的暗影执行的特殊刑罚,用带刺的鞭子鞭打赤裸的暗影,打死为止。
我既然已经昏睡了三天,那么夜槟是绝不可能活着了。这个从小跟着我,与我相依为命的兄弟竟被我间接害死了。
“木尘,你,没事吧?”司辰在一旁小心地问道,“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你要是想要,我去叫父王给你多送几个来。”
我睁开眼睛,“夜槟的尸体在哪?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不容置疑的话。
“木尘,你伤还没有好。即使你现在去,也不一定见得到他的。”
我没有理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可我并没有觉得下人的命就不是命,更何况他是唯一关心我的人,唯一一个会想着我的人。
难道连他也要离开我了么?难道我就真的不该被人关心么?
我以为老天爷是眷顾我的,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能重生的。现在我才发现我多天真,他让我重生,只是为了让我更受折磨,更难受。
所以他让前世的我没有父母,让今生的我被亲生父亲打骂。
“扶我一把,好歹我也要去送他一程。”我挣扎着站起来,竟觉得这一步好远好远。
身体忽又变得好轻,好轻。耳边只传来司辰的一声“哥”。
七、
身体在碰到床的刹那,疼痛席卷而来,也把意识拉回。
“司辰,带我去。”他终是不忍拒绝我,带我去了影部。
影部有一处专门处罚影卫的地方,叫绝刑。
四周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夜槟被吊在最显眼的中央,身上不时的滴着血。执行鞭子的人早已停下,准备将他放下,看这样子应该已经死绝了。
我抽开司辰扶着的手,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走到他的旁边,那么耻辱的样子他怎能受的了?蹲下,探他的脉搏,却无一丝拨动。
那个曾言要与我共闯江湖的人,真的走了。
也好,也好,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木尘。”司辰在一旁低低地唤了我一声。
我起了身,向执刑的人问道,“你们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大少爷,王爷吩咐过,扔到后山喂狼。”
我呆呆地站了会儿,这一瞬间突然好疲惫。脱下外衣包在夜槟的身上,然后将他抱了起来,“王爷若是问起来,你们实话实说便好。若是有人敢拦我,那就是以下犯上。”
说完,抱着夜槟往外走,身上痛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谁与知同。”我大声的念着这首不在这个世界出现过的诗。
若是我能勇敢一点,不那么懦弱,带着你离开,会不会你就不会死了?
“你在做什么?”才踏出影部,就看到叶逍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慈祥的老头。
“父王,师祖。”司辰跟了出来,看到外面站的人,难得很恭敬。
叶逍只是看着我,眉头微皱。
“这是木尘吧?刚才的诗作得不错啊。”那老头好奇地打量着我。
“是,这是木尘。”叶逍缓了缓语气,“还不见过师祖。”
我低头看了看夜槟,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杀死的。凭什么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凭什么他的一句话我就得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又凭的什么让我竟对他还有期待?
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肮脏的”尸体,他淡淡地吩咐道,“九幽,把这尸体扔到后山。”
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人,走到我面前,说了声,“冒犯了,大少爷。”便很轻松的从我手里抢了去。
我的力气早已用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槟被带走,尸骨无存。
“为什么,他明明没有错,不是么?”我看向叶逍,“有些人即使做的很好,也逃不了一死。而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拥有一切。在你眼里,其实我和夜槟没什么差别,是不是?我们的命,尊严,是可以随便拿来踩的。对不对?真是好笑,那王爷,我不想再继续陪你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求你赐我一死吧。我真的挺累的。”
木有人看,瓦去睡觉勒~~~~~~
八、
听了这话,叶逍抬起手朝我脸上抽来,他眼里的愤怒很明显,明显地真的想要了我的命。
“啪”的一声,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只是我早已精疲力竭,即使他没有用力,却仍是往地上倒去。
司辰立马扶住我,“父王,哥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打他?”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他叫我哥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做给叶逍看的,我已经分辨不出了。
“他不是想死么,我成全他。”叶逍恨恨地看着我。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带木尘回去吧。”师祖在一旁说道,他既开了口,叶逍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愣由司辰横抱起我,他比我高些。
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我的院子,经过厨房的时候,我说了句,“司辰,放我下来。”
他不明所以,但仍是听话的放下了我。父王和师祖跟在后面。
我走进厨房,看着丝毫未动的饭菜,心里一酸,他,连最后,饭都没吃上。
我就那么站着,想起前些日子,我们还一起吃着饭,简单却也温馨。这会儿却已天人永隔。
走出厨房,看着站在外面的三人,我竟不知怎么面对。
“哥,父王说了,会给你很多侍卫,你别难过了。”司辰打破这个僵局。
我看向天空,那么辽阔,人是多么渺小,“不用,我这里不需要人。若是可以,也请你们也不要来了。”
“你说什么混账话,给你定的规矩统统忘了是么?”叶逍声音低沉,“不过就是个侍卫,你作死作活给谁看?这里是王府,哪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你现在地下踩得,身上穿的,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笑了,“所以说,你根本没有把我看成是你的儿子。若是,绝不会这样说。如果今天跟你闹脾气的是司辰,你应该不会这么残忍的说出这些话来吧?哪有父母给孩子东西会成为一种施舍?”
“木尘,你父王是气糊涂了,你怎么不是他的孩子?你不要想歪了。”师祖在一旁劝说道。
我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没关系。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说了,你要是想,就可以拿走我的命。本来,这条命就是你给的。如果,你怕脏了手,我可以代劳。只要你说一声,马上就可以。如果不说,就请让我离开。我可以不踩你的地,只是这衣服,抱歉,我还要穿着。”
一口气说完,我竟出了一身汗。
“叶逍,司辰你们先回去,我和木尘谈谈。”师祖皱着眉头向我走来,一把把我带进房间,并关上了门。
“木尘,让我看看你的伤。”也不理会我的挣扎,褪下我的裤子,“你这孩子,伤成这样还敢到处跑,不想要命了么?”
屁股上的皮早就被撕掉了,想要重新长回还需要很长时间。血红的肉绽放在外面,让人不忍直视。血,因为我的走动,一直流着。只是因为包着纱布,才没有渗到外面。
九、
师祖的手法很奇特,给我上药却丝毫没弄疼我。饶是如此,还是用了一个时辰。
伤口被处理了,身体也感到一丝舒适。
“谢谢。”想了很久,还是吐出这两个字。
他搬了把椅子,坐到我的床边,看着我,“你该叫我声师祖。”
“名字和关系都是虚的,亲如父子不也跟陌生人一样么,或者说还要不如。”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父王对你是严苛了点,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的心愿,你莫要和他置气。”师祖劝说着,“你相信我,他不可能不爱你。”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爱司辰咯?”我反问道。
“这是何解?”
“他对司辰很好,那才是父子。对我,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才让我生活在王府里,他并没有真正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师祖叹了口气,“原来是吃弟弟的醋啊!你爹有他的苦衷,等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杀了那个侍卫也只是因为你伤的太厉害了,他心疼你自然就迁怒于下人了。难道你还因为一个下人跟你爹反目成仇么?”
师祖一口一口的“爹”而不是“父王”,我知道他是想用最亲切的词语来弥补我和叶逍之间的横沟。但是,他不懂这些年我的恨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平复的,或者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平复了。
“心疼?他怎么不想想我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夜槟已经做得很好了,他照顾我,帮我上药,为我不平,和我生活了十几年,最后我的父亲却把他杀了。还不让人安葬他。也许,在你们的眼里下人的命不值钱,但是在我的眼里,我和夜槟是没什么区别的,我们都只是被命运抛弃的可怜人。他的父母不管他让他当了下人,受尽打骂,我的父母也同样不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我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陈述着,“但是没有关系啊,我还能忍住,忍到我可以离开这里,过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和夜槟一起离开,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可你们,却还是把我唯一的亲人给夺了去。我是个懦夫啊,我保护不了他,害他惨死。再过10天就是他的生辰了,他马上就能17岁了,这个比我还小的孩子,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却已落幕。有一天,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惨死在那个人手里。”
师祖认真的听着,眉头却皱的越来越深,“木尘,不一样的,你永远是你爹的儿子,没有人可以代替。也许他做的不够好。你若真的想离开这里,等你伤好以后,就随我去冰魄山住一阵儿,等心情好了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师祖的话带着一丝讨好一丝心疼,我看着他,“真的可以离开么?”
“恩,你要是想,我就带你走。”师祖笑着说道,“不过你的伤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好。最短也需要两个月。”
我想了想,两个月已经很短了,“我跟你走。”
“我这规矩不多,但是你总得好好叫我声师祖吧?否则我以什么名义带你走呢?”说完,他期待的看着我。
“我叫了就真能走么?”我说了不论是关系还是称呼都是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师祖。”
十、
师祖让我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我的房间。门外传来对话声。
“师父,他怎么样了?”叶逍看着自己师父出来,问道。
“你们还在啊,”师祖看着仍站在门外的叶逍和司辰,“司辰,你去陪着你哥吧,叶逍,去你书房,我有话要和你说。”
然后门外就安静了,只听到开门声,司辰走了进来。
“木尘,你还好么?”他又开始没大没小的叫我,虽然我是真的无所谓。
见我不理他,他低下头凑近我,“木尘,你被打傻了么?”
我推开他的头,“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记忆中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对我应该很冷漠才对,毕竟我们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那个,木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他吱唔了半天,迸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你再休息好不好?”
我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他深呼吸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打算不说的时候,他开口了,“木尘,我喜欢你。”
这倒是奇事,他喜欢我这个哥哥?貌似我没对他特别好啊?
他看我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我说的喜欢不是喜欢哥哥的那种,是恋人之间的爱。那天下午你被打了以后,头发黏在一起,脸色特别苍白,我就,我就很心疼,一直忘不了。直到那天你一直昏睡在床上,我真的好怕你永远醒不来了。这样一想,我竟觉得仿佛天塌了似的。我想,我肯定是爱上你了。”
说完,他就看着我,眼神中露着期待。
“说完了么?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怎样回应才好,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他还是我的弟弟,和我流着同样地血。
“你,你难道就不该说些什么么?”他一脸的惆怅。
“我该说什么呢?”我装傻。
“咳,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等会儿再来看你。”他的脸一直红到耳根,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我是哥哥,他是弟弟,况且我应该不是同性恋啊。
我实在是累了,便沉沉地睡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叶逍站在床边看着我。
其实我心里对他还是恐惧的,只是因为夜槟的死使我极度愤怒才盖了过去,而现在睡了一觉,心情也有所好转,恐惧也慢慢地吞噬了过来,“王爷,有事么?”
“听说你要走?”看着我点头,“怎么,我打不得你,杀不得一个侍卫么?”
我不知他何意,只是沉默以对。
“若是我不让你走,你是不是准备死?”
我看向他,“师祖说,会带我走。”
“可我没说过你可以走。”他的语气很重,“司辰比你小,才闹闹脾气,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你师祖哪来那么多时间来照顾你们兄弟俩?司辰是你弟弟,他的醋你也吃?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瓦只是来看看,果然木有人~~~明天停电,所以就更不了了~~~~
十一、
“所以,师祖是不会带我走的,是么?”我不甘心地问道。
叶逍指着我,“木尘,你别再考验我的耐心。如果你不想当王府的少爷,我有的是地方让你去,想要尝尝真正的苦,是吧?哼,要是再敢麻烦你师祖,我就送你去影部。”
我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好好养伤吧。过会儿我会给你调来影卫的。”说完,他转身离去。
留我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可笑我竟然因为师祖的话竟对他又有了一丝期待,人果真是犯贱,非得伤到彻底才能绝望。
我和司辰在他心里终究是不同的。
我,不能去麻烦他的师父。
只是这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是师祖的意思?那样对我慈祥的人,真的也是厌恶我的么?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下午。一直到司辰带了影卫来我这,我才晃过神。
“木尘,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司辰像献宝一样将带来的菜放在了桌上,“你是下来吃,还是我喂你?”
“司辰,师祖在哪?”
司辰一丝疑惑,“你找师祖做什么?”
“他的药很有效果,我想再问他拿点。”我找着借口,随意说道。
“哦,师祖的药我都有,找我就行啦!”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他挠了挠头,“因为师祖已经回冰魄山了,你现在也找不到他的。”
“他回去了?”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啊,他都来了好几天了,肯定得回去啊!你昏迷的时候他就来了。”司辰给我解释道,“木尘,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我笑了笑,“没事,那你到时候给我点伤药吧。”
果然,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啊!我怎么能那么轻易的相信人呢,人家稍微对你好点,你就信了,真是个白痴。你忘了前世受到的背叛了么?人心险恶,你要是还那么天真,以后怎么活下去?
既然没有人爱你,既然都不肯爱你,你更要好好活着,活着报复他们。
“木尘,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司辰担心地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烧啊!”
“我就是饿了,其它没什么的。”我打开他的手,“扶我起来,我自己吃饭。”
“我喂你吧。”他解释道,“你也坐不了啊。”
“没事,总是要自己来的,你总不能一直帮我。你帮我放起来就好。”
“那好吧。”司辰将我扶到餐桌,“对了,父王给你派了两个影卫,喏,就是他们两个。一个叫初八,一个叫初九。”
“属下见过大少爷。”说着便跪了下来。
我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很正经的样子。脑海中想起夜槟,胸口一阵窒息。
“起来吧,初九留下,初八回去吧。我不太喜欢热闹,一个人就够了。”
“木尘,两个人更能照顾好你。”
“可是我不喜欢。”
司辰耸了耸肩,“好吧,初八你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十二、
七天后,我也能独自慢慢走路了。期间司辰偶尔会来看我,现在他很忙,因为父王在着力培养他。而我倒是成了最空的那个。
当初选择初九,也只是觉得他更年轻些,这样一来,我是不是也能年轻些。
来到离院子最近的凉亭,望向湖面,以前身边还有夜槟,倒不觉得苦闷。现在身上还有伤不能练武,真的没事可干。
“大少爷。”身后传来管家的问候声,我才惊觉,转过身,发现叶逍和司辰都在。
“哥,我和父王来看你呢!”司辰在叶逍的后面,跟我嬉皮笑脸。
“父王。”我淡淡地叫了声。
“看来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和我一样,没有什么表情,“那明天和司辰一起出去走走,去散散心。也不要老是呆在府里了。只有一点,不许惹事。”
“为什么?”他怎么突然会让我出府?
“嘿嘿,当然是我求父王的啦!怎么样,哥,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司辰早已没了刚开始的别扭情绪,现在完全是个孩子模样。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司辰求了他才会答应,“那谢谢父王。”
“为什么不谢谢我?哥,你偏心哦!”
父王拍了拍他的头,笑骂道,“行了,别老是长不大,像个孩子似的。”
我不愿去看他们父慈子孝,便将头转向了湖面,突然,计上心来。
也许,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木尘,记着我那天跟你说的话,若是敢离家出走,你知道后果。”叶逍走到我旁边看着我。
“父王,你说什么呢,哥怎么会好端端的离家出走?”话是对叶逍说的,可司辰却是看着我。
我笑了笑,“我怎么会离家出走呢,父王要是不放心,就派人跟着好了。”
没有家,又何来的离家出走一说。
“最好是这样,否则别怪我心狠。”他往亭外走去,“司辰,人也看过了,该回去习武了吧。”
司辰不舍得看了看我,“哥,我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
独自在凉亭里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冷,便回了院子。
“大少爷,等会儿便能吃饭了。”初九在门口迎来。
我没有停下脚步,“初九,你去管家那里取点钱来,就说我明日想买些东西,预备着。”
“是,大少爷。”说完,便离开了。
我回到房间,从柜子里取来伤药,以及一些止痛药,放在枕头边。然后又回到院子里,望着后山的方向,呐,夜槟,我准备走了,离开这里,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抱歉,我永远都无法为你报仇了,他,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父亲,即使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就让这一切随着你一同消失吧,从明天开始,再不会有叶木尘这个人了。你要保佑我成功离开啊!
十三、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辰就来找我了。
“木尘,你快起床,咱们早点去玩能玩的时间更长!”司辰胡乱的帮我穿着衣服,“你怎么起那么晚啊?好不容易的二人时光,我们可要好好把握!”
“不是还有侍卫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两个人了?”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将衣服穿好。
司辰一脸谄媚,“我让他们离我们五丈远,怎么样,高兴不?”
我一听,这倒是个好消息。
出了王府,一路走去,都是起早卖东西的摊子。
“哥,你想吃什么?”
我看了看,“我暂时不想吃,你要是想,我陪你去好了。”
“哥,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啊。”司辰两只眼打量着我,“你不会被父王说中,真要离开王府吧?哥,你不能丢下我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走着。
“哥,你倒是回答我啊!”司辰追上我,“我跟你说,即使你想跑,也是跑不了的。你别看后面只有两个人跟着我们,其实暗里保护我们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真是跑了被抓回来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废话真多,我有说我要走么?”我翻了翻白眼。演戏谁不会啊!
就这样在司辰的唧唧哇哇中,走了一上午。我一直隐藏地很好,连司辰也终于被我瞒了过去。
“这里就没有风景好点的地方么?比如说有山有水的又安静的地方?”我问着司辰,“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吧,这里实在是太吵了。”
“别啊,我们难得出来好不好?”司辰立马哭丧着脸说道,“我想想哪里风景好点。唉,要不我们去城南吧,那里倒是有个好地方,人也少。”
说完就带着我去了。
“果然很不错。”我望着眼前的河流,“这河叫什么河啊?”
“不回河。”司辰解释道,“这是通向城外的一去不回的河,所以才取这个名字的。”
“哦,这样啊!”我转过头对着司辰说道,“司辰,你能帮我去买样吃的么?我突然觉得饿了。”
“你看吧,刚才叫你吃你不吃,这会儿又想吃了。”司辰很无奈地说道,“你等着,我去买。”
走了几步路,他又转身和我说道,“木尘,你不会走的,是吧?”
看我点了点头,他又说道,“你真的不要做傻事啊,父王会生气的,到时候我怕我也保护不了你了。”
“快去吧,我都要饿死了。”我笑着,是第一次自夜槟死后开心地笑,“我比你更懂得保护自己。”
然后看着他走远。
我转过身,看着湖面,不回河,你可真要像你的名字那样,一去不回啊。
提起全身的内力,往河里跳了去,必须赶在影卫抓住前离开。
十四、
“什么叫人不见了?”叶逍望着跪在地上的一排影卫。
职位最大的一人,跪走了出来,“回王爷,大少爷跳进了不回河,我们下去找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身影。不回河通向城外,恐怕是找不回了。”
叶逍从座椅上走了下来,“不回河?为什么去那儿?”
跪着的那人望向了司辰,而司辰听了叶逍的问话,“是我,我带他去的。他说,他不会走,他说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看了司辰的这个样子,叶逍皱了皱眉头,对着旁边的无忧说道,“你先送二少爷回房去,好生照看着。”
“是。”无忧是司辰的影卫,带着司辰离开。而此时的司辰很是失魂落魄。
看着司辰离开,叶逍一掌打出,将跪着的影卫全部打成重伤,却不敢求饶。
影长九幽望着叶逍,这是自那以后,王爷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不过事关大少爷,也难怪王爷会控制不了。
“九幽,跟我去不回河。”叶逍吩咐着。
“是。”
来到不回河,叶逍只是呆呆地望着湖面,“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是。”
我跳下河里,一开始还有意识地往下游游去,但憋气憋得久了,人也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是摇摇晃晃的,可我又明明是睡在床上。难道真被抓回去了么?
我打量着四周,很陌生的地方。
“你醒了?”声音很干净,我望向话传来的方向,看到一个比我还美的男子,“你是谁?”
“呵,你就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么?”他笑着向我走来,“唉,我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美的男的。”
我翻了翻白眼,“你不就比我美么?还是说你不是男的?”
他神色有过一丝不自然,“我当然是男的,对了,你叫什么?”
我想了想,“无名,你叫我无名就好。”
他刚想说话,外面走来一女子,“公子,有官兵来了,说要搜一个人。”
我心下一紧,被这男子看了去,他笑了笑,“谁的人?”
“逍遥王。”那女子答道。果然还是被追到了么?
那男子露出一丝苦恼,“你是逍遥王的人?”
见我不说话,“你这么不配合的话,我只能把你交出去了。”他威胁到。
“你要是怕麻烦,请把我扔到河里去吧。”
“就你这身子在河里还能活?”他鄙视地看着我,“本公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即使你是逍遥王的人,既然我救了你,那自然要帮到底。小鱼,出去把那些官兵打发走。”
“是,公子。”
望着那名“小鱼”的女子离去,我才说道,“为什么帮我?”
“都说逍遥王那么厉害,我偏偏不信。就跟他斗上一斗又有何妨?”
我呼了一口气,“不管什么原因,我都要谢谢你。你放心,等我身子养好点,我马上就走。不会太麻烦你的。”
“无名,我叫琦君煞。记住了么?”
我愣了一会儿,才恍然过来他是在跟我说话。
十五、
琦君煞很守信用,真的没有将我交出去。我就安心地住在了他的船上。
那日他在船上看见了我,才将我救起。
“王爷日理万机,怎么竟到我的船上来了?”船廊里传来琦君煞的声音。
“听说红流邪少琦君煞来到了潭怴城,我自是要来拜访的。”说话的竟然是叶逍。难道琦君煞说话不算数么?想起那个所谓的师祖不也欺骗了我么?
听他们的声音像是往我这走来的。我是该相信琦君煞在屋里呆着,还是现在就跳下船逃命呢?
“哦,我一江湖浪人怎值得王爷来拜访?要拜访也该是我去才对。”琦君煞的声音总是那么玩世不恭,“前些日子听人说起王爷在找什么人?”
“嗯,犬子闹脾气离家出走了。若是邪少看到,还望告知。”叶逍难得的那么亲和。不过他好像也就对我比较凶一点。
“那是自然的,我若是看到,定会告知。小鱼,有没有看到什么船经过啊?”
“公子,不回河上只有我们一条船。”
“哦,王爷,看来在下爱莫能助了。”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看来琦君煞是不会把我交出去了。
“无碍。”叶逍顿了顿,“只不过犬子顽皮了点,不是乘船离去的,而是跳下了河。若是邪少看到了,还望出一援手,将他送回王府。我定当感激不尽。”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在下看到,我定是不负王爷所托。”琦君煞撒谎都不带脸红地说道,“王爷,这边请,我让人做了些小菜,我们坐下聊。”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
若是刚刚琦君煞将我交出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叶逍手里逃走,而一旦逃不走,我相信叶逍绝对会把我送进影部,那么我的日子绝对会生不如死。
好在他没有像师祖那样背信弃义。
我走向另一边的窗台,望向河面,多亏了这条河,我才能逃出生天!站了好久,竟看到叶逍从船里走出来,走向岸边,惊得我忘了动。只看到他转过身向后面送他的琦君煞告别,转身的刹那,他的视线连带着瞄了我一眼,竟停顿了两三秒,我立马将头缩了回来,心“噗通”“噗通”地跳着,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
我靠在船墙上,尽量让自己平复,心里默默地祈祷,他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我。
窗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接着窗就被打破。
“王爷这是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琦君煞竟站在我的身边。
“木尘,还不过来。”叶逍站在琦君煞和我的对面,看着我。
琦君煞望了望我,“王爷是在说笑么,他是我弟弟琦无名,何时成了木尘?”然后又对着我说道,“无名,你可认识逍遥王爷?”
我压下心中的不安,平静地看着叶逍,“不认识。”
“看,王爷,你认错人了。”
“本王虽然年事已高,却还不至于到不认识自己儿子的时候。木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王爷,你认错人了。”绝不能回去,宁可死也不能回去。
叶逍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琦君煞,“邪少真要阻止本王么?”
“应该是我问王爷,真要伤我弟弟么?”琦君煞收起一贯的玩笑,“在下虽然不才,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弟弟被带走不是?”
“好,很好,我已经十几年未曾动过手了,看来今日是要破例了。”叶逍表情淡淡的,仿佛一切掌握在手里似的,让我更加不安了。
十六、
我站在一旁,想着万一琦君煞打不过叶逍我该怎么逃出去呢?望了望身边的地势,难不成我还要再跳河一次?我在这里想着,叶逍和琦君煞已经打了起来,相比于叶逍随意地出着招式,琦君煞凝重多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无意为难你,你爹和我还有些交情,只要你不管本王的家事,我任你离去。”
“逍遥王大名鼎鼎,竟还要为难我们这些小辈,说出去就不怕被笑话么?”琦君煞躲着招式,“要是我爹在这,你恐怕讨不了好。”
叶逍退后了一步,停下手,“你爹都不敢找我麻烦。若是你执迷不悟,我真要不客气了。你应该清楚,我刚刚并没有出手。”
“若是我爹知道我因为你的话就退缩的话,他会杀了我的。”琦君煞望了我一眼,“无名,你呆愣着干嘛,还不来帮你哥赶恶人?”
他的一句话成功地将叶逍的视线转到我身上,我在心里骂天,我还想他帮我拖住叶逍,然后逃之夭夭呢!一点默契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好的。”既然你不仁,就被怪我不义了。
“你敢。”叶逍喝道,“木尘,今日你若是敢出手,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叶逍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威胁对我真的很管用。
“王爷,你这又是何必呢?放他一条路又怎么样呢?”今天的事真的出了琦君煞的预料,其实我和他都知道,即使我们俩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叶逍的对手。
“我说了,这是我的家事。”叶逍不复刚才对琦君煞的亲和,声音不失威严的说道,“我不想伤你,木尘,还不过来,还要胡闹下去?”
我看了看琦君煞,他帮我帮得已经够多了,若是他为我受伤,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走向他的旁边,“那个,谢谢你帮了我。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说什么傻话,你想做什么?我说过我会帮你。”他拉住我的胳膊,“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被带走。”
“不用了,不过就是回个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低垂着眼,“以后,你也可以来王府找我的。”松开他的手,我往叶逍那边走去。
“无名~~”琦君煞唤着我给他的名字,直到现在他都只认定我说的,让我真的很感动。
我走到叶逍的旁边,低低地唤了句,“父王。”
叶逍瞥了瞥我,然后对琦君煞说道,“多谢邪少救了他,以后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可以说。”
就在他对琦君煞客套的时候,我趁他不备,“嘭”的向他打了一掌。叶逍虽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却立马做出了回应,防守的回了一掌,而我却是借着他的力往船窗外飞了出去。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爷,后会无期。”
叶逍也随着我飞了出来,可我早已选好地方躲了起来不让他看到。
“王爷,他既然不肯,您就不能随他么?去江湖上闯一闯也未必不是好事”我躲在暗处听着琦君煞对叶逍说道。
沉默了好久,叶逍才又说道,“在我没有找到他前,邪少就把船停在这里随我去王府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软禁我么?”琦君煞愤怒地说道。
“顶多一个月,找不到,我就随你回流邪城亲自拜访你父亲,以示歉意。”
“叶逍,你。”
“我想你应该不想我动手吧?”
然后船上就没了声音,想来琦君煞是被叶逍带走了。
十七、
我就躲在船上,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在好像把自己给困在了这里,叶逍将船上的人都换成了影卫。
我不就是想离开王府么,怎么就比西天取经还难呢?
看着来来往往巡视着的影卫,我就一肚子火。已经饿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怎么逃出去啊?望着从前面走过去的影卫,我从船舱暗阁里走出来,点了最后一名影卫的穴,将他拖进暗阁,然后互换了衣服。
接着跟着那队影卫走了出去。我尽量低着头,不让人看出来。
“王爷,找了好久都没在船上找到大少爷,会不会是真的不在船上了?”九幽站在叶逍的身后,而叶逍此时望着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叫人看住城门了么?”叶逍淡淡地说道。“看守着,大少爷的样貌倒是很容易认出来。”
“在这条河上多派些人手,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河里。”
“是。”九幽顿了顿,“王爷,若是真找着了大少爷,您准备?”
叶逍沉默了好久,“送去影部吧。”
“大少爷比以往清瘦了许多,若是真送去影部了,怕是挨不住的。”
“他都能这样折腾自己,还会熬不住?我看你是低看了他。”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倒是不怎么难受,只是想要逃出去的决心倒又增加了几分。
“留下一队人在这,其余人都回影部吧。”
“是,我去安排。”然后很不幸地是我所在的这一队被要求回府。
跟在叶逍的马车后面慢悠悠地回到了王府。
才进门就看到琦君煞冲了出来,“叶逍,我是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王爷,你竟然敢软禁我?这样蛮不讲理,也难怪你儿子都不要呆在这里。”
“公子请自重。”九幽出口道,“就凭你拦着王爷带回少爷,就可以治你的罪了,我家王爷只是请你来做客,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客气个屁,软禁我还叫客气?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啊?”琦君煞俊美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叶逍,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放我的人走,我可以等你一个月的时间。否则。”
“否则怎样?”叶逍终于开口。
“否则我定当搅得你王府鸡犬不宁。”琦君煞自信的说道,“这里除了你,我还是能够打过的。而你也绝对不会伤我性命,所以我一点都不怕。”
“我王府不养闲人,让你的人现在就走吧。”叶逍说完就往书房方向走去。
琦君煞追了上去,“可是我也需要下人,你不是有很多影卫么,借我一个玩玩?”
叶逍转过头指了指我们这些站在门口的影卫,“自己挑一个吧。”然后便离开了。
琦君煞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瞥了瞥九幽,“哼,看什么看,我可不会选你这个老男人,你可以滚了。”
九幽也不理他的嘲笑,追着叶逍离开了。
“喏,看来看去,就你吧。”他指着我说道。
我将头低得更低,“是。”
“恩,那就走吧,去我的院子。”琦君煞一把拉过我,用着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住的地方,将我拖进了他的房间。
“你怎么来王府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
“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虽然我是被逼的,“你怎么看出我的?”
连叶逍都没有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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