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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松鼠挂鱼[第1页]

作者:松鼠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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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受!请不要吞我贴!谢谢!
日常楼规则w:
1. 这是一栋某神奇群的日常楼
2. 用于存放大家突如其来的脑洞,字数没有限制!题材没有限制!写的人没有限制!朋友们可以自行掉落~
3. 因为没有固定号,请看文的客官们别点只看楼主,才不会错过精彩掉落,参与者欢迎加群,群号:647822181
4. 祝大家玩得愉快,积极产粮,多多掉落。
【一】豆巷
· 这里墨蓝,请多关照w
· 年龄操作有
· ooc也有
· 我是来搞笑的
· 确定要看吗?确定吗?确定吗?
“巷巷啊,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臭小子你干嘛呢!”
哐叽一声水果刀掉在地上,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呆愣愣地转过头,小小的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
哎呀,被发现了。
豆包关了门落了锁,手里装着牛奶糖的小袋子被随意地丢到一边,他一只手把住小孩儿拿刀的右手,另一只手在幼嫩的手心上狠狠拍了两下。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拿刀不要拿刀你就是不听!”
苏巷挨了打瘪了嘴,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抽噎了两下就打算哭。
“不许哭!犯错的小孩儿没资格哭!”
“嘤……”苏巷的眼泪被豆包凶巴巴的模样吓了出来,“你…你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恩?”
豆包把沙发上的小孩子抱起来大头朝下放在膝盖上,把上衣下摆拉高,手搭在睡裤的裤头上。
“可是之前,之前隔壁阿尘玩刀子都没有被骂,老师说要人人平等,你也不可以骂我。”
哦,豆包内心冷漠,哗啦一下把苏巷的内外裤子都剥了下来。这一下子把蛋壳分成两半顺利剥开一样的感觉让豆包忍不住揉了揉两个软绵绵的肉丘。
“人家阿尘是为了完成作业,他哥还在边上看着,你呢?”
“我我我……”想不出来怎么反驳,苏巷扭着身子想要挣脱豆包的手,不仅没能成功还被豆包的大手拍了几下屁股,“疼!哇——疼!疼!”
豆包没理他,明明没留下什么痕迹,不就俩一会儿就没了的巴掌印,还没到叫唤的时候呢——又不是第一次揍他。
“知道错了不?”
“呜……坏蛋!大坏蛋!”
“啪!啪!啪!”
结结实实的三下落在苏巷的屁股上,原来粉白白的肉团子陷下去又弹回来,一下子就变成了新鲜肉馅一样的粉红,仿佛再加热一会儿就能蒸出诱人的肉香。
“你不道理!我也不和你讲道理!我不理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巷身后的巴掌依然没有停下,两团肉规律地一左一右颤动着,颜色也一点一点的变深。
“啪!啪!啪!”
客厅里回荡着巴掌炒软肉的声音,仿佛一会儿就结束,又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呜……豆包你别打了。”
巴掌终究是硬过小孩儿屁股的存在,苏巷先没能耐得住逐层叠加的疼痛,哭唧唧地开始求饶。
看着小孩身子开始颤抖,豆包已经有些心疼,偷摸着用小破孩子感觉不出来的稍小一点的力度揍他,恰逢苏巷开始求饶,豆包就蛇随棍上,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开始最后的训话。
“啪!”
“知道错哪儿了吗?”
“呜呜呜呜哇,知道惹嘤”
“啪!”
“错哪儿了?”
“我下次不敢玩刀子了。”
“啪!啪!”
“你还敢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呜哇哇哇!我以后一定听豆包哥哥的话,哇哼哼!”
“啪!啪!啪!啪!啪!”
“哇——————”
艰苦地熬过最后五下惩罚,苏巷被他的豆包哥哥抱在怀里,哭的像要把房顶掀了似的。
反正哥哥不会再打他了哼╯^╰
“好了好了。”豆包环着小孩的腰,一手拍背一手揉屁股,嘴里还不停地说话哄着苏巷,“晚饭想吃什么我煮,好吗?”
在豆包的安抚下苏巷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身后的红彤彤的肉团子也没有特别特别疼了,嚎啕大哭也变成了抽抽搭搭的呜咽。
“我要吃糖醋里脊。”
“好~还有吗?”
“还有糖醋鱼,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炖土豆,炒花菜……”
“啪!”
“呜……”
“你跟这儿给我整报菜名儿啊?”
“没有没有,都听哥哥的。”
苏巷脸上一副委屈的小样子,软软的头发在豆包的脖子上蹭过来蹭过去。
“我抱你去床上趴会儿,做好饭我在叫你成吧。”
“好。”
【二】少年游
· 全职高手原著向/江泡/cp:江泡(此篇为点文,泡泡为点文者,即原创人物)
· ooc一级预警/小学生文笔预警
· 这里汐冉,请多关照
泡泡坐在轮回的训练室里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骨,瞥了眼任务栏里的时间:下午3:50,算起来,距离江从C市比赛结束到战队,应该还要两个多小时。这么想着,他又打开了文件夹里一个新的视频,强撑着看了下去。
胃部已经隐隐有些不适传来,泡泡并没有太在意这并不算剧烈的疼痛,尽管如此,细密而持续的绞痛依旧让他渐渐蹙起了眉。
他烦躁地关了视频,像是为着无法集中注意力在视频上而恼火一般。
泡泡的全名其实和泡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过分可爱的小名的正主,事实上有个极其正经的学名——顾煊。顾煊今年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说大,这个年纪也就是个准大学生,说小——你看看联盟里那一堆神级操作者的名单。
电竞这个行业里,拼的就是年纪与天赋。能够进军职业圈,自然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天赋。泡泡其实本身并不是个看着很适合打电竞的人。相反,看上去怎么都有几分清瘦的身量,从小到大都中规中矩的成绩单,都昭示着这只不过是一个对网游有几分兴趣的乖孩子。尽管如此,熟识泡泡的人也都知道,这也是个倔强过了头的少年。机缘巧合进了荣耀,熬夜刷本时凭借出色的战术技巧和在普通玩家里脱颖而出的手速被公会看中推荐给了战队。于是十五岁的顾煊跟家里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毫不犹豫地背上包走人。
泡泡进训练营的时候,江波涛刚从贺武转来轮回,偶尔轮回战队的正副队长也会一起来训练营看看这帮孩子——队长是真帅,也是真的话少,跟他们这帮孩子叽叽喳喳的,也最多说个三两句,就无语凝噎了。副队倒是与他们都相当乐意沟通,是个相当温和的人。
说起来,也算泡泡的运气,在训练营不过呆了一两年的功夫,就进了战队。当时推荐的理由倒也简单,就说这孩子很沉稳,也很有大局观念,技术也没有短板,是个可塑之才。彼时恰逢叶修退役,轮回三冠梦碎,但作为当之无愧的冠军队之一,也是给这帮小队员不小的压力。
由于泡泡的战斗风格不够华丽,手速也跟不上一枪穿云所需要的神枪手要求,参考其出色的战术成绩,战队便协商让他作为无浪的下一任操作者。如此,泡泡就和轮回这位周语十级的翻译频繁接触,训练也多了几分来往。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不免都生出些许情愫,也就顺水推舟地发展了下去。
和江确定了关系后,泡泡反倒比以前更为拼命了。冠军队的压力加上爱人的心血,让这个尚年轻的少年拼尽全力想去做好一件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偏偏泡泡这孩子,其实更适合顺其自然的慢慢生长,这样反复自我逼迫反倒把自己逼入了死局。再加上原先在网游里,泡泡一直选择的都是战法的角色,如今忽然换了魔剑士,打法战斗风格都必须做出调整,一时间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江波涛对此也颇有几分无奈。他也不是没找爱人谈过这些,只是看泡泡每次都是低着头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转眼又坐在电脑前皱着眉反复观看他的比赛视频,进度条不停地拖动重复,也只能扶额苦笑,想着择日再来开解。
只是对于泡泡的身体,他是一向比张新杰还副队。11点必须上床,饭点必须准时,中午一小时睡眠时间。每每看到少年不满又委屈地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后不舍地关了电脑,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然而季后赛开始,一切又不同了。
距离上次江波涛回到H市,已经是一周前了。自从江走的第一天,因为没有人监督作息时间,泡泡一不小心错过了午饭点和午睡时间,一路熬到晚饭前之后,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打开了。当晚,由于没有江在身后有些顽劣地摸摸泡泡柔软的黑发,顺手拉过少年到怀里另一手关了电脑,泡泡又是毫不察觉地熬到了将近凌晨一点。
于是第二天一早,毫无疑问地又错过了早饭时间。
战队里留下的其他队员也多是些新生,都是自顾不暇的孩子,哪有心思腾出精力来照看别人。泡泡又是个只要一扎进正事就不肯停止的人,于是一来二去的,将近一周的时间内吃饭的顿数,还不到两只手——这还得算上桌上的压缩饼干和泡面桶。
人说,作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尽管泡泡及时处理好了垃圾桶甚至开窗通了风,胃部愈演愈烈的疼痛却让他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最开始细密的疼痛慢慢变得尖锐,最后像是忽然炸开,逼得沉默的少年闷哼一声一声,蹲在床铺旁边紧抓着床沿。
所以江波涛拎着C市的小零食回到房间的时候,只看到空空的床铺。再一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泡泡已经在医务室打着点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波涛当场就有些着急发愣,火急火燎得赶到医务室,就看到输液的泡泡抬起头来,有些虚弱却还是温柔地冲他笑了一笑。
“小赵,今天辛苦你了啊。”看着一身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帮泡泡换了瓶药水后坐到位置上,江波涛才冲人点点头笑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泡泡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称呼,被唤作小赵的大夫也不诧异,毕竟战队就这么大,大家又都是年轻人,平时称呼也大多是昵称或小名,于是潇洒地一摆手:“嗨,副队你这话说的,我倒没什么。泡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急性胃肠炎,这几天饮食太不规律也没好好吃饭导致的。完了可能休息得不是太好,稍微有点虚,喝点葡萄糖休息两天就好了。”
小赵这厢是毫无压力地玩着自己得水杯,那厢泡泡却是心里发怵地看着江波涛的脸色一点点暗了下来,一句“是么”说得毫无笑意,反倒是颇有几分面无表情的意味。感觉到身后人忐忑的目光,江波涛这里只觉得火气蹭蹭蹭往上蹿,早知道这么不让人省心还不如拽走看着。
倒也不是这个事,只是一直以来也知道泡泡的性子倔犟又好强,很多事情反倒只能低头由着他拼闯。可还没出道就拿身体来当作消耗,无论从战队,还是从私心的角度,都让他颇有几分恼火。
江波涛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脾气过分温和的人,真正温和的人在火气上来后应该能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而他,只是能做到不让这种小性子影响自己和人的交流,也不太爱耍小性子罢了。
所以输液全程,他都没有看那里带着些理亏神色的人一眼,只是坐下来和小赵说笑,聊起C市的比赛笑闻。直到结束,也还是先冲着人再一点头说了句“你先歇着吧,今天辛苦你了”,才拽着后面自知理亏低头不语的泡泡离开。
嗯,如果有人能感受到此刻他腕上的力度,大概就不会觉得江还是和表面一样平静了。泡泡有些无力的想。
一直到到了房间关了门,江波涛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人都说轮回的副队翩翩君子一派温和作风,此刻褪去几分笑意才发现,江其实眼刀一扫也颇有几分威慑力。堂堂副队拿出复盘时震慑全场的指点江山的气魄来面对眼前的少年,自然是令泡泡浑身一颤——这不怒自威的气势……
右手几乎是无意识地就抓住了江的衣袖。江波涛感受到袖口那里传来的拉扯,想转身抱住又觉得不能这么宠孩子,想一手摔掉又生怕伤了泡泡的心,只好不着痕迹地叹口气,维持着背过身去的姿态。
见江并未甩开自己,泡泡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两步。江依旧没什么动作。泡泡又是两步向前,轻轻地松开了手,然后双臂向前一分一分地慢慢送去,最后带着几分小心怯懦地,环住了面前的江波涛。少年温软的发丝全迈进江波涛的脖颈间,蹭得他有几分发痒。
怀中的人依旧没什么动作,甚至连僵硬没有片刻——相处两年,本就擅长观察分析的江波涛,实在是太了解泡泡的习惯了。眼下这个动作,不过是见他一直不理睬自己后的示好,或者说,对他多天不见的思念。教训的话一直在酝酿,却也无法在这种情形下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泡泡因埋着头有几分发闷的声音:“想你了。”
江波涛叹了口气——这也算是软了。转身,低头将下巴抵在少年瘦削的肩上,任由泡泡的脸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蹭得那里一片温热。
“想你了。”还是这一句,只是泡泡温吞的嗓音带了几分委屈。
江波涛伸手揽住少年的腰,另一手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落下一掌,声音有些无奈却还是冷着面孔:“饭不吃,觉不睡,定的规矩几乎全忘光了,你就这么想我啊?”
语毕,他从少年的怀抱中抽身,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的泡泡低着头,局促地站着也不出声辩解,收敛了心疼与温和:“顾煊,我必须说,我这次很生气。”
“于私,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透支自己的时间,都是我不能原谅的。”江波涛的话落得很重,怒意却依旧是淡淡的,只是偶尔加重几个音节,并不可以提高音量,“于公,顾煊,身为轮回未来的副队长,你就这样急于求成耐不住性子吗?以前都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以此来换取短期的进步?顾煊,这就是你的决心还是怎么回事?”
泡泡早在第一声顾煊出口后就已经有些要红了眼眶。虽然明知道江说的都是对的,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真听爱人一句一句指责起自己的过错不留情面,少年的倔强又上来了几分。他当然也清楚这次是自己不对,只是还是不免委屈,又不敢反驳怕江更生气,只好低着头在心里无声地辩解。
才不是急于求成呢……就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想替你分担。如果不是要接受你的账号卡,才不想那么努力呢……不就是,因为喜欢你嘛……
江波涛看着少年慢慢红起来的眼圈,又见泡泡低头不语,只是嗫嚅几下嘴唇到底什么都没说。他当然不会什么读心术,只是这些年习惯于察言观色,对于从细微处剖析人的情绪与意图,比常人多了几分熟稔罢了。
而眼前这人,一年多的同床共枕朝夕相处,对他而言,又比常人要多出几分亲密与熟悉。所以饶是他此刻不知道少年具体在腹诽些什么,泡泡的委屈和难过,倒是看的真切。
他并不是个宠孩子的人,从队长往下数,队里没几个人侥幸逃过他的罚,对别人严厉,对自己更是。但他也并不是个冷面的人,看着泡泡从训练营一点点爬到如今的位置,在迷茫里挣扎,倔强地不肯放弃,他比谁都要心疼。
很多时候,江波涛宁可泡泡没有这么通透,这么坚持。说起来,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寻常孩子刚刚结束征程,去新的地方和朋友撸串玩闹,犯了错打电话给家里挨顿训就完了,他们却必须扛起战队,扛起繁重的训练,扛起苛责的惩罚。
为了什么呢?为了热爱,为了荣耀。
“过来,泡泡。”这样想着,江波涛的口气也不自觉软了两分,面上却依旧板着面孔,“趴到这儿来。”
泡泡抿了抿唇,向前走了三两步站在江波涛身侧, 俯身趴在了江波涛的腿上。站的时候倒还显不出,此刻趴下后轮回纯棉的白色队服被压出了些许褶皱,露出一截瘦削的脊背才更显得清瘦。江波涛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怒气又上来了几分——就这样的身体,也敢胡来?
当下抬起右手,刮起掌风重重落在泡泡的臀上。
手掌落在薄薄的布料上,发出沉闷的击打声响,疼痛也消解掉几分。江波涛也不急着再口头教训,只专心落掌——巴掌携起风声啪得落下,饶是声音闷闷的,也多了几分羞人。泡泡感受到身后传来细密的钝痛,并不过分磨人,却时刻提醒着他正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按在腿上招呼,羞耻反而大过了疼痛。
尽管如此,二十下过后江波涛停手,身后还是一阵温热与轻微不散的疼痛。
“不计数,打到我认为你记住了为止。”江波涛的声线依旧温和,此刻泡泡头埋在床铺间,却觉得多了也多了几分寒意。
伴着这句令人发颤的宣布的,是身后忽然的凉意。泡泡本就肤色偏白,倒也不是那种瘆人的惨白,更像是暖洋洋的羊脂玉,平日里稍一害羞,双颊便泛起绯红。此刻身后经过刚才一番不轻的拍打,已是染上一层浅粉。
江波涛扬起胳膊,稍微收了几分力道,一下一下,把泡泡臀部的每一个角落都揍了数遍。没了薄薄布料阻隔疼痛,就像温水煮青蛙,照样会熟。这几遍下来,虽然并不疼痛,泡泡也能感觉到整个屁股都被揍的热乎乎的。
江波涛看着泡泡深厚的两团肉开始泛起微红,手心的温度也开始慢慢暖起来,心想着热身差不多了,也不怕再伤到少年,当下猛的抬起手,狠狠地砸落在泡泡的左半边臀上。
早在听到凌厉的风声响起时,泡泡就已经预见到这一巴掌的力度,不自觉地咬住唇,防止呻吟声溢出唇齿间。
“啪!”清脆的着肉声连带着臀肉都颤了两下,触碰到的肌肤先是惨白,随后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点点显出来,挨过的地方像是被泼了油一样火辣辣的疼。
江波涛并不像霸图的正副队一样,作为常年健身的楷模有着结实的形体。但身为职业选手,他的手上绝不会松软无力。此刻将力道几乎全调整在五指上,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带着风狠狠刮落,饱受蹂躏的肉团颤上两下,颜色慢慢变的鲜红。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巴掌噼啪着肉的声响,和泡泡偶尔粗重的喘息声。臀上的颜色慢慢开始向大红过度,刺痛感开始随着臀肉的肿痛,一点点膨胀开来。泡泡却依旧钻了死心眼般不肯开口,也不呼痛。只是瞪着双眼,更显得眼眶的红也一点点深了起来。
江波涛虚按着少年的腰的左手在又落下一掌后,感受到泡泡些微的颤栗。
“顾煊,你十九了,难道还不能调节好自己身体和战队之间的平衡吗?”伴着这一声近乎叹息一般的口吻的,是落在同一处的狠狠五下。泡泡全无防备,只感觉所有的痛感似乎一瞬间炸开,身后某一寸皮肤一点点变得深红,热度滚烫起来。几乎一瞬间就把他强忍了半天的眼泪,逼了出来。
江波涛的手向下挪了两寸,抬手,又是狠狠五下不留情面。“我明白你想要替我分担,想要证明给大家看,想要为了我变的更好。”话语虽是温和,力度却依旧大的吓人,左臀两处深红的巴掌印横亘在皮肤上,交错的痕迹甚至隐隐有些泛青,与腿根处的白皙形成鲜明的色差。手掌带起的声音清脆,疼痛却不假,火辣辣的痛感滞留在表面,带着几分胀痛的酥麻,更让人难熬。
泡泡的眼里有温热一点点溢出,不知道是因为交心的话,还是狠戾的疼痛。他皱着眉,手中揉捏的床单已经变形,偶尔也有几声细碎的声音溢出喉间,更多的,却只有眼里晶亮的液体。
“如果我现在把无浪给你,无浪继续第一魔剑士的荣光,但这背后的操作者,这角色的灵魂加之轮回的副队却倒了,比赛怎么办?角色呢,战队呢?。”臀腿交界处细嫩的皮肤几乎同时就挨了狠厉的一下,巴掌带着风声落在皮肉,炸出一声脆响。伴随着的,是泡泡的一声闷哼,和抑制不住的颤抖。
江波涛左手轻轻抚上泡泡的背,安抚着已经弓起脊背缓解疼痛的爱人。手下的人慢慢止住啜泣,他扬手在左臀又补了几掌,这才把右手放在了另外半边。
刚刚的一顿掌括让泡泡整个左臀已经显出深红的颜色,部分巴掌落得狠的地方更是显出些许淤青,看着疼人的很。右半边屁股却因为被晾了许久,褪去了不少温度,只剩下些微的温热。
江波涛的手覆在右臀上,猛的抽离,带起的寒意让泡泡猛的睁大了双眼,接踵而至的疼痛轻而易举地让他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泡泡,你这么做,不觉得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作为一个副队的失职吗?”除了训斥,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啪啪”声,伴随着被压抑在喉间的呻吟。泡泡半边屁股火辣辣地在灼烧,另外半边在被集中的火力狂轰滥炸。疼痛,变成了这些复杂元素里,最简单也最明显的存在。
又是手起掌落间,泡泡右半边臀也开始趋向于深红,被照顾到的臀肉先是凹陷,很快弹起,带出的弧度倒是赏心悦目,只有疼痛却叫人难熬。泡泡几次张口,都凭借一股倔劲,硬生生咬住,一言不发。身后的刺痛与肿胀逐渐伴着滚烫的水烫过般的火辣感连成一片,已经分不出到底哪边在受刑。他眼前不断地清晰模糊,模糊清晰,只剩下爱人的嗓音,成了最后的温柔。
“泡泡,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副队,做比我更优秀的无浪的使用者。”也许是教训已经接近尾声,江波涛的声音也温柔了几分,连带着教训的力度也收了三四分。只是落在肿起一指的臀上,还是带起一阵泛起涟漪的疼痛,“但是难道你认为,这些比你的身体更重要?比你未来的发展更重要吗?还是在你眼里,我已经需要你过快地成长,来替我扛起整个战队了?”
“没有……不是……”少年带着浓重的哭腔的嗓音,终于出现了。在巴掌已经停止之后。
泡泡身后两团深红的肉肿胀得像要滴出血来,掌痕交迭处是清晰的淤青,江波涛轻轻抚上红中泛青的臀,到底是不忍,从手边取了药膏,轻手轻脚地敷了一层轻轻地揉捏起来。感受到手下的人又出了一身的汗,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江波涛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地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头顶:“疼就喊出来,总这样憋着干嘛呢?生我气了?”
“没有……”还残存着些许呜咽的尾音,泡泡的声线更显得软糯了几分。
好容易上完了药,看泡泡忍痛忍得辛苦,江波涛也不忍再教训什么,却又怕少年记不住这次苦头,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没生气,去墙角站着。不多,半个小时,给你再长长记性。”
泡泡眸中又氤氲起迷蒙的水汽,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却又是不开口,只是缓慢的转身,尽量不牵扯到身后的伤处,站在来墙角。
少年瘦弱的身影就那样直接闯进江波涛的视线里。
十分钟,他忽然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了双肩耸动着的泡泡——泡泡哭了。
永远是这副样子,不知道该说是脆弱还是坚强。不管是累还是疼,是别人的不解还是外界的压力,永远都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一声不吭地扛下,连痛呼都梗在喉间,不肯让爱人听见。
可是江波涛永远能捕捉到,他示弱的瞬间。譬如此刻。
少年呜咽的声音埋在他胸口,那里传来濡湿的温热感,一点点浸透,深入到心间,沁得他心下都一片柔软。
大概是疼了,也委屈了。江波涛揽住面前的少年,低头蹭了蹭泡泡白皙清秀的面庞,一言不发。
他没有说,这一周的辛苦和拼命,等他回来的思念和焦灼,他也不问。
他也没有说,这一周的奔波和忙碌,为了轮回为了荣耀也为了他的胜利与失落,他也没有问。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这样静静地抱着,就好。
江波涛将泡泡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自己也钻进床铺,伸手拦住怀里清瘦的少年。
泡泡身上温软的香气全都钻到他鼻尖,惹得他将人搂得更紧了几分:“还疼吗?疼就多记着一点,听见了吗?”
“……嗯。”泡泡的声音发闷,也不知是回答他哪一个问题。
江波涛伸手熄了灯,看着泡泡黑亮的眸子温柔地笑了:“睡吧,明天训练休息一天,听话。”
恋人眼中柔柔的光波闪动,像是褪去了白天的风浪和不平静,真正无浪了一般。泡泡枕着江波涛的手臂,安然睡去。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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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国友人
徐翼一手漫不经心举着接人的牌子,另一手抓着手机上下划着刷着空间朋友圈。盛夏的日子,对N市人民来说简直是折磨,太阳的热浪充斥了室外的每一个角落,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柏油马路传来的似是能将人融化的温度。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徐翼父母毅然决然丢下他,和父亲远在美国的妹妹和妹夫,也就是徐翼的姑姑和姑丈,双宿双飞去了加拿大,额这词儿用得不是很准确,但是对小姨小姨父出去玩了还不愿意带上自家小子,更过分地把他扔到中国来这种行为,徐翼持绝对的不满态度。
但不满归不满,小表弟被丢过来了,自己作为哥哥,还是要尽职尽责来接一下,左右就两个月暑假,作为还算清闲的大三学生,还是能腾出时间当好这个东道主的。
正在心里吐槽某位损友发的朋友圈,眼前就晃进了一顶金灿灿的卷毛脑袋,在他面前仰了头仔细端详了一番,带着犹豫开口:“翼,哥哥?”徐翼手一顿,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离开大量了下眼前刚到他腰际的孩子:“徐愿?”表弟混血,中文名跟妈妈姓。小金毛儿听到熟悉的名字,激动点头,头上带着自然卷的金发跟着颤了两下:“对的对的,是这个名字。”语气有着些许生硬,带着外国人生疏的中文调调,没跑了,这绝对是他那个便宜表弟。
淡定把牌子收在身侧,顺手接过徐愿三十寸大的大箱子:“走吧。”徐愿连忙快了几步追上徐翼有些大的步伐,亮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徐翼:“哥哥哥哥,N市漂亮。”“哥哥哥哥,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呀?”“哥哥哥哥,你会自己开车啊?”徐翼脑袋里充斥着徐愿并不标准的“哥哥哥哥”只觉得头都大了。他不讨厌小孩子,甚至在同龄的男生中还算喜欢,但也绝不是喜欢到不论孩子多熊都能慈爱地看着,当下有些冷了脸。徐愿感受到徐翼带着点冷淡的气场,讪讪地撇了几下嘴,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在车后座晃悠着双腿看向车外飞快划过的景色。
徐翼当天晚上就发现,虽然这是个活泼过头的孩子,但绝不是一个坏孩子,自己的冷淡虽然小小伤了小朋友的心,但回了家后还是非常主动自己拖了箱子——三十寸的大箱子啊几十斤重,他都想不到这么小的一个娃娃怎么把它带过来的。回了家又小心翼翼拿出姑姑姑丈带来的特产,交到自己手中,瞥见自己脸上有些意外的惊喜神色,马上又咧开了嘴露出白白净净的两排牙。晚饭点了外卖,七八岁大的小孩子,倒是难得的一点儿也不挑食,一盒饭吃得干干净净还主动帮忙收了桌子,虽然闹腾了点,总的来说,还是很好带的孩子。
十点三十六,徐翼将乖乖洗完澡穿着睡衣的徐愿塞进被窝,看着徐愿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歪着头问他:“哥哥,晚安吻?”徐翼顿了一下,俯下身轻吻在他额头上。
“晚安,小愿。”
接下来两个月,请多关照。
【二】大熊猫
N市东部坐落着全市最大的动物园,傍着山,依着水,更有着徐家小愿最喜欢的,大熊猫。
徐翼从第二天就注意到,自家小表弟对熊猫有着一种疯狂的喜爱,两人看电视时,无论什么节目,徐愿一定能叽叽喳喳跟他聊着节目内容,但是某次偶然调到关于中国又送给某国某只大熊猫的新闻,小家伙居然一句话没讲盯着大屏幕愣是安安静静看完了那则新闻,徐翼看了一分钟总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到徐愿无比认真的神情倒是一愣。新闻嘛,几分钟就讲完了,徐愿本来坐的直直的身子一下子摊回沙发上,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然后侧了头看他,刚洗过的小金毛乖顺的耷拉在脸上,心心念念道:“熊猫,可爱!”
然后就是平均每天一次的,路过他的房间就进来跳到他的床上,抱住套着熊猫图案的枕头,在熊猫图案的被子里翻滚一番,赖皮着躺到睡觉时间,才依依不舍滑下床回了房间。
小孩儿难得有点喜欢的东西,徐翼想了想,腾了一天空闲时间,避开了人满为患的周末,想着带他去动物园看看。去的前一天晚上,看着电视的空档,徐翼问:“小愿,明天我们去动物园?”徐愿正往嘴里塞着小饼干,听到他问话先是条件反射点了头,话过了脑后浑身一僵,拼尽全力将嘴里小饼干吞了下去,然后探过身一字一顿问他:“动,物,园?”徐翼看着他突然放亮的眼睛,放柔了目光,伸手揉了揉他头发:“嗯,动物园。”“有熊猫?”“有啊。”“熊猫!”小孩儿瞬间举高手,“要,要去的。”结局是整个晚上小孩儿都属于傻乐状态,即时上了床都眼睛亮亮看着徐翼。徐翼眉角抽搐了一下:“快睡觉,明天早起呢。”徐愿笑成月牙眼:“嗯!哥哥晚安!”
第二天一早,甚至不需要徐翼叫,徐愿就无比自觉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徐翼门口敲门,开头还留着几分含蓄,小拳头一扣一扣在门口绵绵地喊哥哥,重复了几次发现并没什么效果之后愈发豪迈起来,门被敲得哐当哐当响,小孩儿叫哥哥的声音直冲云霄。
但事实证明,效果真的好。一分钟不到,门徐徐打开,徐翼一脸阴沉站在房间里,身体周遭黑色的气氛都能具象化了,徐愿愣住一下,非常有自知之明收回敲门的小拳头,招财猫一样在脑袋边晃晃,笑得讨好:“哥哥好,早上好,一晚上不见,分外想念。”
徐翼混沌的脑子已经思考不了“哇美国的弟弟学会了分外这么有难度的词呢!”这样高深的问题,面无表情将手机屏放到徐愿面前:“现在几点?”徐愿不好意思抓抓脸:“五点二十三。”“于是?”徐翼声音低沉,“睡觉,睡觉~哥哥晚安。”徐愿说着就要跑,被徐翼一把揽住腰,扛起来丢进被窝,裹得严严实实顺便在小臀上盖了一巴掌:“好好睡觉!”徐愿难得看到这么凶巴巴的哥哥,脑袋上的呆毛都快耷拉下来了,嘟了小嘴软绵绵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不敢动,慢慢也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爬到当空,徐愿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身边被子已经没了褶皱,可见身边人早就起来了,小孩儿脸一下子皱起来,跳下床连拖鞋都都顾不得穿推了门跑出去,两只光溜溜小脚跑过木地板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徐翼八点半的时候就被生物钟叫醒了,看着蜷在自己身边的小卷毛脑袋睡得正熟,徐愿有着一半白种人的血统,皮肤白得透亮,更清晰地看到了眼底的青黑,无声地笑了笑,到底是小孩子,出去玩居然能兴奋成这样,轻轻在小家伙头上印下一吻,悄无声息地起身去做早饭了。半个小时后听到门突然被推开,徐愿紧张兮兮扑到他面前:“哥哥哥哥,几点了几点了?”
徐翼正要回答,目光率先落在了徐愿两只踮着脚尖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的脚上,皱了眉,将手中端起的盘子放下火一熄,弯腰将他单手抱起来走到餐桌边放下:“急什么?鞋都不穿跑出了,感冒了怎么办?”然后才转身把锅里两个煎蛋铲到盘子里,放到徐愿面前,又倒了满满一杯牛奶在马克杯中,“慢慢吃,才九点,来得及。
吃完徐愿不顾室外三十四度的高温,硬生生将黑白相间还带个熊猫耳朵小帽子的小毛绒马甲套在了T恤外面,坚定地相信这样就能和熊猫没有交流障碍。徐翼无奈,不过既然小孩儿自己都不嫌热,依了他就是。
动物园很大,徐翼走了一个多小时都有些累,徐愿却背着书包一蹦一蹦在前面走,仿佛一点倦意都没有,熊猫山在动物园最深处,绕过了长长尾巴的小熊猫,拜访了高高的长颈鹿,和狮子老虎隔着玻璃对吼了几分钟,终于到了徐愿最心心念念的,熊猫山。
徐愿的眼睛从进了熊猫馆内就没有离开过熊猫,徐翼知道他激动,也不制止他,只是微低了身在他耳朵边小声提醒了句:“慢慢走不要跑不要爬,听到了?”徐愿胡乱点了几下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跟着人流走着走着就离栏杆越来越近,徐愿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了防护的铁栏杆上,两只小爪子扣在栏杆上,小身子迫切地往前探着,两只脚又不自觉往上探了探。徐翼正好接了个电话,一时分神眼睛没有停在他身上,再瞥到他时他身子已经探出栏杆许多,晃来晃去摇摇欲坠,一时大惊,下意识伸手抓住他帽子不算轻柔地把他拖回来放到地上。
徐愿正看得入神,感觉自己差一点点就能摸到心心念念的熊猫,却一下子被外力干涉,不高兴撅起嘴转身看了一眼哥哥,小小跺了下脚。徐翼本就被他吓得够呛,如今这个姿势更是腾地一下勾起他心里的火,当下就冷了脸,心里想着这是外面要给孩子留些面子,只淡淡说了句:“不想看回家。”
徐愿这才看到徐翼几乎冻上冰霜的脸,不自觉端正了站姿,低下头小小声道:“要......要看。”徐翼看他不自觉双手交缠着的不自在小举动,深吸一口气将火压下去,牵了他一只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被这小插曲一弄,徐愿的性质也不是那么高了,只乖乖的跟在徐翼身边,本激动得闪闪发光的眼睛也一下黯淡了下来,也不四处看来看去了,只盯着地面亦步亦趋地走。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家已经八点多了。帮小家伙吹干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表情严肃:“小愿,今天的事情哥哥必须跟你谈谈。”徐愿蔫蔫地缩在沙发里,小幅度点点头。徐翼不管他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坐在他旁边沙发上调整了下表情。徐翼长得硬朗,这样一板脸看起来平添了不少严肃的气氛,吓吓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徐愿看了他一眼马上低下头,死死盯着睡衣上的纽扣,像是在那里发现了金币似的。
徐翼加重了点语气:“抬头,看我。”徐愿像是被触发了哪个按钮一般一下子抬起头来,怯生生看着他眼睛,“今天进熊猫馆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跑不要爬?”徐愿点头,两只手死死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紧得都快将枕头上的绒毛揪下来了。“所以,你是明知故犯?”徐翼一点退路都不给弟弟留,眯起眼问。徐愿长了张嘴巴,又闭上了,沉默了足足有半分多钟,才像蚊子叫般说了一句:“不会掉下去的......”
屋里一下静得吓人,徐翼听这句话听得真切,半晌后,怒极反笑,话语中反而收了怒意:“你有几分的把握不掉下去?如果掉下去了呢?是想跟熊猫过下半辈子吗?”徐愿就算中文再不好,也听出了哥哥话中的讽刺意味,一下子慌了起来,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急切地抓住他手臂摇晃起来:“哥哥,你不要生气,哥哥,哥哥......”
徐翼被他叫得心烦意燥,手臂伸过去环住他上身一用力将他从旁边沙发拎到自己身上,右手顺手连着在他身后扇了五下:“不生气,你都快把我气死了不生气?”徐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抖了一下,随后身后的疼痛便炸开了,隔了两层薄薄的布并不对徐翼几乎没有收力的巴掌起什么防护作用。本来徐翼已经稍微冷静了一点想着好好跟他说,不得不说徐愿拱火的能力还是一等一的棒,拍完他就有些后悔,这么小的孩子,他盛怒下几乎没有收力,不知道会不会打坏,却没想到这时徐愿抽泣了两声,却突然在他身上乱动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喊着:“哥哥不讲理......不会摔下去的啊!为什么打我,呜......不讲理......”
徐翼刚萌生出来的那天后悔一下子烟消云散,左臂稍稍用力将他在怀里钳住,右手褪了他宽松的睡裤和小内裤,白皙得吓人的皮肤马上露了出来,雪白的双丘上清清晰晰叠着几个巴掌印,已有些小小的肿起,衬得格外骇人。徐翼右手不自觉握了下拳,但还是控制了下力度左右开弓扇了下去,直打满了二十才放慢了速度。徐愿起初还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挣扎,一副绝不屈服在他淫威之下的壮烈模样,挨到后面除了提了声音号哭出声,小胳膊小腿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上。
徐翼看他不再挣扎知道现在他大概是能听进去话了,稍稍停了手,左手仍压在他腰上:“现在可以听哥哥说话了?”徐愿抽抽搭搭边抹了眼泪边点了头,“小愿喜欢熊猫,哥哥知道,但是爬上去如果掉进去,你爸爸妈妈怎么办?你又让哥哥怎么办?去哪里再找一个小愿来还给他们?还是跟他们说,小愿跟熊猫过日子去了,不回美国了?”徐愿本就知错了,只是碍于小小的自尊心不愿意开口认错,别别捏捏地将小脑袋塞到徐翼怀里,张开小嘴一口咬在他衣服上,摇晃着小脑袋就是不说话,他从来都是爸妈的乖宝宝,美国又是自由极了的国度,像这样被家长压在膝上挨巴掌的经历实在是没有,认错的话梗在喉咙中就是说不出来。
徐翼被他的小举动惹得一下子破了功,轻轻拍拍他小脸蛋:“快松开,脏不脏。”也知道他听进去了,刚想用最后五下给他加深下记忆,却没想到小家伙松开了咬着的衣角一蹭一蹭从他膝盖上蹭起来,双手勾了他脖子嘟嘟囔囔道:“不脏,哥哥的衣服,香。”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徐翼哑言了一瞬,正要重新板起脸叫他趴回去,就听到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对不起——”徐愿的声音还带着孩子独有的奶声奶气,说起中文又带着有趣的上挑调调,温温软软的像砸在人心尖上。徐翼心猛然地就软下来,算了吧——孩子知道错了就行了,何必呢。
叹口气帮他将垂到脚踝处的裤子穿好,拿了湿毛巾帮他擦了擦泪和汗混杂的小脸:“好了好了,去看电视吧。”徐愿眨眨刚刚哭过显得格外透亮的碧蓝色眼睛,伸手拉他,不好意思咧出小虎牙:“哥哥一起看吧?”
徐翼被这一句话勾得心里暖暖的,这孩子啊,一点都不会记仇的吗?刚刚才打过他,他就能这样心无旁骛扑到自己怀里。勾起嘴角:“好,一起看。”
【三】中国美食?食品安全!
徐愿是个多方面全面发展的新世纪好少年,也就是说,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吃零食度日是不可能的!怎么可以不出去搞事,额不对,结交小伙伴呢!小孩子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起大人来强了许多,每天晚上都到楼下小区蹦跶的徐愿很快就和小区里同样在假期中的一堆男孩子打成了一片。
全球各地的男孩子只要能跑能跳能一起冲锋陷阵就能有共同语言,徐翼向来不限制自家弟弟广交好友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支持,每次都会装些零花钱在他随身带的小包里,放他出去和新交的朋友们到处玩玩,只是反复叮嘱了不要离太远手机随时保持联系不要乱吃东西。得了哥哥允许的徐愿几乎撒了欢般往外跑,但都乖乖在规定时间前回了家。
这天几个男孩子碰头得早,一些老套的追逐小游戏都玩腻了,正围着小区最大的树百无聊赖地转来转去,突然一个男孩子拍案而起:“徐愿!你还没吃过咱中国的烧烤吧!来来来我们今天就去尝尝!”徐愿眼睛一亮,但是突然响起哥哥的嘱咐,小小退缩了一下:“不,不了吧!外面的食物很不卫生的。”男孩子嗤之以鼻斜眼看了他一眼:“男子汉!你还怕不卫生!我爸说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才是男人!”“男子汉”三个字一下子激得所有人热血沸腾,徐愿脑子里仅存一点理智也被打消了:“去就去!谁怕谁。”
于是徐愿就人生第一次,进了神奇的夜市。N市的夜市热气腾腾,小路两旁的小吃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声比一声高的吆喝声萦绕在身边,徐愿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一晃神间被其他男孩子拉进一家烧烤店,几个男孩子看起来和老板极其熟络,举高了手就冲老板喊:“老板!羊肉串猪肉串各二十串!”
老板穿着白色吊带和随意的深红色大短裤,在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由于靠近碳烤炉浑身汗津津的,脸烤的通红,听到男孩子的吆喝咧开大嘴中气十足喊回去:“好嘞!等一下啊!”弯腰从装着羊肉串和猪肉串的袋子里一次各抽出十串,两只手拿的满满的,都不用细数,一拿一个准,四十串一字排开,将烧烤架占得满满当当,碳火滋滋啦啦的将热量裹在串儿上,老板做这一切都熟能生巧,翻滚着让每一寸肉丝都被充分照顾,然后右手抄起旁边的调料罐,盐巴孜然椒盐辣椒悉数被撒上,老板边翻动着肉串边嘴里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就将整整两大盘冒着热气的串儿放到了五个小少年面前。热气和烧烤独特的香味扑面而来,即使吃过了晚饭几个孩子还是在瞬间变得饥肠辘辘,忙不迭左手右手各抓起一串,顾不得烫嘴往嘴里赛,羊肉肉质鲜嫩,混着N市特有的辣椒粉制法侵入少年们的口腔,一下子将嘴吃得火辣,徐愿辣的直伸舌头,一口一口冰镇可乐往下灌,但是却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继续吃,猪肉虽没羊肉那样入口即化,却颇有一番嚼劲,混着沿着棍子快要滴下来的猪油囫囵吞到嘴里,感觉一下子香味都涌到了喉间。吃饱喝足五个人无比愉悦回了家,徐愿走在路上还心心念念舔了好几下嘴唇。
回了家一切就不好了起来,十点开始徐愿就觉得肚子翻滚般的疼起来,跑了好几次厕所,到了后半夜更是上吐下泻得连胆汁都呕了出来。徐愿吃的一向清淡,到了中国徐翼给他做饭也尽可能不做重口味的菜,烧烤这样重油重辣的东西一到肠胃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些东西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徐翼被他折腾的也一夜未眠,看他吐得苍白苍白的小脸心都提到了半空,不敢怠慢马上带了些必备东西开了车飞驰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
急性肠胃炎是逃不过去的了,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能干呕的徐愿连走路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徐翼看着心疼,一路抱在怀里挂号看了医生,开了几瓶消炎的药剂坐在输液区轻轻晃着哄他入了睡,肠胃炎会有些轻微的发热反应,单手抱着怀里有些热度的小身子,徐翼抽了另一只手从包里取了张纸将他额上冒出的汗悉数擦干,心里寻思着这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让小孩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不免有点自责,就这么两个月都不到的功夫,也能把孩子整出这么大的病。
急性肠胃炎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快,一晚上点滴下去就好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早上徐翼跑了医院对面买了清清淡淡的馄饨汤,喂着徐愿小勺小勺吃了下去,也没再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了,才逐渐放下心来,轻轻弹在徐愿脑门上笑骂:“小笨蛋,怎么这么没用呢,这都吃什么了弄成这样,哥哥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徐愿听他问这话一下子有些慌乱,支支吾吾道了几句“没有啊”然后蹭到徐翼身上问:“哥哥我们能回家了吗?”徐翼心里想着他的病,没太注意到他躲躲闪闪的眼神,知道他在医院没睡得太好,又问了下医生,得到了首肯后带了他打的回家。车肯定是不能开了,他一夜没睡也正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想着先停着这儿等晚一点自己再打的过来拿。
回家两个人都从头到尾洗了个澡,大白天的硬是把窗帘拉得老黑,一起窝到了被窝里补了个觉。徐翼就浅浅睡了五个钟头,想着徐愿的胃还处于脆弱的时期,甩甩头将困顿赶走,下床炖了稀饭,知道小家伙不喜欢吃这么清淡的东西,又变着法子做了点味道不错的小菜,中午时间才到徐愿床边轻柔将他叫了起来:“小愿,先吃点东西再睡?”徐愿在医院其实也算睡了个整夜觉,此时被哥哥一叫就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地伸手让他抱,徐翼对病中的小家伙容忍度百分百,稍一用力将他接到怀里。徐愿尖尖的下巴搁在徐翼肩上,歪着头正好看到徐翼眼底淡淡的青黑,徐翼不是容易有黑眼圈的人,这次其实也不算熬得太厉害,主要是劳精费神心还一直提着,一晚上竟就把他黑眼圈逼了出来。徐愿一下咬了唇,内疚在心中漾开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贪嘴,哥哥又怎么需要这样辛苦地忙前忙后。
吃了饭徐翼让徐愿自己旁边玩玩自己拿了碗正要去洗,就看到小家伙低着头走过来,像是下了很大勇气抓住他衣角,仰头跟他说:“哥,对不起。”徐翼愣了一下,放下碗筷蹲下身和他平视:“为什么说对不起?”徐愿耸了耸鼻尖:“小愿生病才让哥哥这么累。”徐翼笑出声,用手背贴贴他微凉的小脸:“小傻瓜,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要生病,是哥哥没照顾好你。”“不是的!”徐愿一下抓住他手,“昨天晚上我和于天他们去吃烧烤了,对不起。”徐翼满满收了笑容,沉默了一下,心里居然没有愤怒的感受涌上来,只是空了一下。徐愿打量着他的表情变化,几乎哭出声来,死死抓着他手不放:“哥哥,别生气,你罚我,罚我吧。”徐翼这才回过神,凝神看着眼前因为生病还没有恢复原来红润脸色的小脸,竟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最终是深深叹了口气,捏捏他脸:“你就做吧,难受了吧,去那边坐着,哥去洗碗了。”
徐愿不敢跟他顶嘴,却也不愿意坐到客厅去,就紧巴巴地跟在徐翼身后,两只眼睛通红地盯着他洗碗,徐翼洗了一个碗就被身后心心念念的小眼神给注视得背后发毛,满头黑线地关了水擦干净手转身看他:“好好好,先跟你说,去你房间。”徐愿马上点了头,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徐翼斟酌了下言辞:“首先,哥哥很高兴你能主动说出来,说明我们小愿已经是能承担责任的大孩子了对不对?但是你看,哥哥说的话都是为你好吧?烧烤好吃,吃完那么难受值得吗?外面的油不干净,你要真想吃,把朋友们请到家里来,哥哥试着做给你们吃,好不好?”徐愿难以置信抬起头:“还能吃吗?烧烤。”徐翼点头:“虽然肯定不比外面的好吃了,但是偶尔吃吃没什么不行,等你好了再说。”徐愿下意识就要欢呼出声,但是突然想到自己还要挨罚,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视死如归走到徐翼身边闭着眼一下趴在他膝上:“哥哥罚吧,小愿受得住。”
徐翼看着他纠结至极又强忍着不起来的模样忍了好久才没笑出声,被他生病这么一搅天大的错他都打不下去了,但是不打这孩子肯定心里挂着个事儿,扬了手掌拍灰一般拍了响亮的十下,声音大得红色一下爬上了徐愿的耳朵,但疼痛感实在有限。徐翼拍完就拍拍他后背:“好啦,起来吧。”徐愿蒙蒙呼呼地起来,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徐翼憋了好久没憋住吃吃笑出声,伸手呼拉了下他小卷毛:“小呆子,快去休息吧,再生起病来看哥怎么收拾你。”
【四】归去
两个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转瞬即逝间就过去了,徐翼帮徐愿重新打包好三十寸的大箱子,在安检口嘱咐了许多,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下了飞机打电话云云,徐愿嘟着嘴贴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临别的当口小家伙还是红了眼眶,突然变得特别黏人,磨磨蹭蹭不愿意走进安检口,徐翼无奈地帮他上下打理了下衣服书包:“好啦,快去吧,等下飞机不等你了,哥哥下次放假去美国找你,好不好?”徐翼用力点了点头,像是要将头发甩下来般的用力,说了声拜拜后头也不回进了安检口,安检完却又忍不住在那一头一跳一跳跟徐翼打招呼,徐翼笑着挥挥手,目送他走出视线。
再见,我的小朋友,好好学习好好锻炼,明年再见。
抱歉我忘记了前面有mf!这篇暂时删掉好了!如果有想看的可以去lofter上看w
——阿离
老叶x寒寒(全职同人向预警!)
【餐前小贴士√】
【强势ooc,凌寒/寒寒是我家的,想欺负他,然后就写了这篇特别崩的老叶x寒寒,憋骂我什么的,就这样吧嗯,目前还没写完,发一半嗯,下次就结。】
【这儿阿飘√】
叶修最近突然想要约发实践。
却也不知怎么的,神差鬼使的就创了个小号,想着去荣耀里边看看,新区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带的小新人。
凌寒才开始玩的荣耀,手上账号卡也是刚刚才拿到不久,他登上了游戏,做了几个新手任务来熟悉着这个游戏的玩法。
凌寒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游戏**,才做了几个任务,就已经差不多熟悉了应该怎么玩儿。
一个组队的副本任务,凌寒在组队面板里翻了好一会儿,他并不喜欢去那些有着很多符号的,看起来十分非主流的人的队伍。
鉴于王者荣耀的荼毒,凌寒心中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些人多半是小学生来着。
他一直在往下翻着,直到看见了某个小队队长的ID。
【南山秋】
于是凌寒毫不犹豫的就点击了进入队伍,他礼貌的在语音里问了声好,就听见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沉稳男声。
叶修大神?
凌寒挑了挑眉,又快速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大神怎么可能会来新区呢?
而那边的人确实是叶修,望见自己队伍里终于有了一个人,也没有再等下去,直接按下了进入副本。
两个人单挑副本??
凌寒顿时一愣,他之前虽然没有玩过荣耀,却也听别人说过副本是比较难打的。
自从进了队伍,凌寒对叶修的称呼也就变了。
“队,队长?”
“嗯?”
“就我们两个人?”
“是啊,怎么了吗?”
凌寒刚想开口,叶修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当心,怪来了。”
说罢,叶修就操纵着与君莫笑同为散人的南山秋,向那些小怪冲去。
凌寒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怪,识趣的闭上了嘴,两人便一言不发的清理着各自身旁的小怪。
叶修抽空看着一旁清怪速度只比自己慢了一点儿的凌寒,鉴于自己与先前的少天沐橙开小号的前鉴,忍不住开口问。
“是小号?”
“不是,才刚没玩没多久。”
叶修挑挑眉,看这手速,是个很有潜力的小新人啊,说不定还能把他挖回兴欣培养,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凌寒操纵着他喜欢的术士,因为平常有空了就一直都在看偶像喻文州的战斗视频,凌寒倒也从其中吸取了不少的经验,把身旁的那些小怪打的连连掉血。
叶修不是看不出这是喻文州的打法,同样也看出了他只是学会了些皮毛,稍有兴趣的一直盯着凌寒。
凌寒怎么说也只是学了一些打法而已,对于自己的属性与小怪的属性却是完全不熟悉的,身旁叶修楞是一滴血都没掉,自己反而是被那小怪偷袭了许多次。
心中感叹副本的怪物怎么这么多,直到自己快要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到树上的叶修突然又出现在凌寒身旁,打出了一套技能把他身旁的怪清了个干净。
直到这时候,一直专注于清兵的凌寒,终于听到了耳机里叶修憋着笑的声音,才发现自家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到树上去了,他那边的小怪全转移了仇恨,攻击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对于叶修的心脏行为,凌寒恨恨的磨了磨牙,满是怨念的叫了一声。
“队…长……”
“祭月重楼【凌寒ID】,你小子的技术全是从喻手残的视频那儿看的吧。”
“啊?”
凌寒顿时就楞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叶修口中那位“手残”是谁。
“就是文州啊,你是跟他的视频学的吧。”
难不成…
“叶…叶修大大…?”
凌寒几乎确定了那人的身份,除了联盟心脏叶不修,还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叫喻文州做喻手残了。
果不其然,耳机中那人“嗯”了一声。
这一声可足够让凌寒捂着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脏了,自己居然在新区组队时碰到了传闻中的叶修大大。
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叶修会在新区开了这么个小号。
还没等凌寒问出自己的疑问,叶修一贯带着笑意,显得十分欠揍的声音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去。
“愿意来兴欣吗。”
凌寒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个机缘,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叶修会来新区创小号。
心里兴奋的紧,凌寒连忙说着愿意。
看到叶修加了自己,私发了个地址和联系方式给自己就下线了,凌寒把地址抄了下来,准备也下线,关机睡觉去了,却因为兴奋,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凌寒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好一会儿,又因为太闷了抬起头来,心里兴奋却又无聊,决定上贴吧去看看文。
这应该说是缘分还是应该说好巧不巧,凌寒也混sp,但他是个主。
就这么看看看,天都露出了鱼肚白,有几丝光线照在了凌寒的脸上。他仰头一看,这都大天明了。
昨天与叶修说好了今天早上就去的,就没时间再补觉了。
凌寒想到这里,撑着手肘慢腾腾的爬起来,头瞬间开始突突的发疼,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凌寒自己通宵了的事实。
餐前贴士:
· 江泡点文 男友设定预警
· BE(或者说DE?)预警
· 这里冉冉@浅花迷人张佳乐
【水中火】
像海底两万里,闪过的明媚的火光。
说不出原因,理不清逻辑,一切的一切归结于一个万能的字——即使仅仅是预备着说出这个字的嘴型,也带着点嘴角上扬的轻快,声带振动,唇舌轻启,气息带得烛苗摇摆,气息掠出水面波纹荡漾。
“爱。”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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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波涛站在街边,微低着头,脸大半笼罩在路灯晕黄外大片阴影中。身后酒店的招牌下闪着光,在他白底衬衫的背上留下一串五颜六色的圆点。
夏季的G市白天高温,夜里却还是有几分凉意,微风漫不经心地吹,阔气的店面大开的玻璃门里也送出阵阵冷气。
不远处的场馆在几个小时前结束了一场常规赛中难得精彩的荣耀比赛,蓝雨轮回强队对决,比分也咬得紧,最终战平收场。G市是蓝雨的主场,看比赛的观众多是蓝雨粉,主场战平对于豪门战队来说真不算什么好成绩,粉丝大多没有什么庆祝的心思,看完比赛后很快就散了,马路上的车辆拥堵了一阵子又恢复正常。不多也不少,一分多钟过一辆的频率。
每过一辆车,江波涛只稍微抬眼,判断出并不是他在等的人就不再多看,又垂下眼去,在脑子里过着刚才比赛的电影,粗略分析队友得失。
“唉,师傅,停这边就可以了。不用不用,不用再往前了,我走过去就行。哎哎哎!真不用!”
卢焱抓着包逃难一样从车上滚下来,生怕热情的司机直接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他从车站出来的时候拦不到的士,又怕爱人等得急了,见到一辆拉客的黑车就上去了。心里也没想着那么多,坐了前排跟司机一路聊得热络,临下车的时候仔细想想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不太敢让江波涛发现自己是从黑车上下来的,忙让司机提早停车。
卢焱把身后的背包一甩,增高的橡胶鞋底踩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他特意地放轻了脚步踮着脚尖摸到江波涛身后。卢焱的个子不高一直是他很苦恼的一个问题,所以他的鞋子大多是增高鞋,现在又踮了脚尖,堪堪与江波涛齐平。斜后的角度能瞧见人微微皱着的眉头。卢焱往前蹿了一步,快贴到爱人的背上去了,手不太安分地在江波涛臀上拍了一下,抬头撞上爱人有些无奈的眼神。
“小江——吓到了吗!”
很明显江波涛对他爱人的小恶作剧很有防备,但还是笑着点头说真是有点吓到了。
他们年纪相仿,算得细了,卢焱比江波涛大上几个月,爱占着便宜喊他小江。但论起性格,江波涛显然更沉稳些。
卢焱笑嘻嘻地伸手去勾着爱人的肩膀,虽然对他来说有那么一点费力,但横竖并不赶时间,姿势别扭一些,就走的慢一些。两个人磨蹭着黏黏腻腻地往酒店里走。
江波涛在等待的时候已经开好了房间,省了开房拿卡的一系列繁琐,卢焱有些兴奋,一路说着从他家乡到广州来时碰上的各种小事,江波涛就听着——他在工作时总习惯于做一个引导者叙述者的角色,在私下里能够有一些转变,偶尔作为一个聆听者的感觉也不赖。
“我在路上跟司机聊天,他给推荐了这酒店附近有不少好吃的,说是外地人过来一定要尝一尝的——我们一路都在聊美食,聊得我都饿了,我好想吃——”
卢焱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我好想吃炸鸡、煲仔饭、蒸海鲜、三杯鸡、泡椒田鸡、干锅包菜、广式烧鹅、干炒牛河、日式炒面、鳗鱼盖饭、西湖醋鱼、烤海鲈鱼、烤肉、甘梅地瓜、奶油小方、芒果冰沙、红豆双皮奶、春卷、红糖汤圆、沙茶肉串、炸枣、咸肉粽…啊………”
他走一步,念叨一个食物,走一步,念叨一个食物,念完一大串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房门口,江波涛正刷卡开门,卢焱挨着门靠着,仰头迎上他的视线。
“小江,我们明天一起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江波涛抿了一下唇,试图在时间表中找出一丝空余来,结果还是只能说抱歉。
“明天…我可能一大早就要走了。最近赛程比较紧…”
卢焱愣了一下,虽然兴致淡了点,但还是挺欢快的口气。
“那行,明天我自己去吃,然后拍照发给你看,专门挑深夜发给你看。”
“好啊。”
江波涛轻笑出了声,推开门插上房卡,嗡声过后整间套房笼罩在顶灯澄黄的光晕中。他转而去检查浴室内的各种配备是否齐全、设施是否正常、打扫是否干净,卢焱乐得轻松坐在床上继续畅想美食。
“虽然比的士贵了好多,不过还算是很值的了,毕竟司机师傅一路推荐了各种吃喝玩乐的攻略…”
“嗯?你不是坐的士过来的?”
江波涛听见卢焱在外头小声的自言自语,从浴室转到卧房来。
卢焱差点咬到舌头,忙去看爱人的表情——江波涛眼里有关心和担忧,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火气。
还好还好,应该没有生气吧。
“嗯…打不到的嘛,我就坐黑车过来了。”
“哦。”
江波涛应了一声,走到卢焱旁边,蹲下去把一次性拖鞋拿出来摆好,又掂着放在一块的未拆封的鞋拔子的塑料包装,转过头来确认似的问。
“你是说,你刚才是坐黑车过来的,跟司机说了你是外地人,在这边不认识路的?”
“是啊,我没跟他说我是来找人的,我就说是刚毕业,找工作之前先出来旅游放松一下的——怎么,不用担心啦,司机长得就挺和善的,不然我也不会上车。”
卢焱听着爱人语气很平和,因为说漏嘴悬起来的心放回肚里。
江波涛拆着鞋拔的包装,听到他这个上车的理由手上动作一顿。这个理论,跟孙翔上次在零食被偷吃了之后说出来的倒是很像——周泽楷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像是会干坏事的人啊。人不可貌相啊,零食可不就是小周给吃掉了的。
“这样啊…你没坐在副驾驶的吧?”
“啊,这个…我没注意当时,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坐到后排去的。”
不认识路,单身来旅游的外地人,没有什么防范意识,聊天的时候说不定还透露一些个人信息。
卢焱话语里的要素在江波涛脑海里排列,无论怎么排都是大大的危险。
“我担心你等久了啊,才坐黑车过来的,的士太难打啦。”
江波涛没有回应他,只是站起身,空着的那只手环过爱人的身体搂着,触碰到温热人体的感觉多少冲淡了他听到卢焱坐黑车这种消息后的担惊受怕。
卢焱刚想就着这个姿势揉揉爱人的发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过来摁在床上。他突然想起一首歌,唱给江波涛的一首歌。
副队长之歌。
当你得意洋洋的时候,他就会有所行动。
要不要这么现世报。
江波涛有没有泪流满面过他不知道,但是他现在是挺想泪流满面泪洒游泳池的。
“小江…”
卢焱喊了一声爱人的名字,江波涛反常地沉默让他有丝心慌。
江波涛并没有应答,只是摁着他的腰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当然他摁着人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卢焱是真的挺心虚的,干出这种事情他自己都后怕不已,何况是平素就对他的安全一直很看重的江波涛。
因为这个他反常地乖顺,连江波涛一点招呼都不打直接用鞋拔子给了他一下,他都没有挣着跳起来,只是猝不及防下嗷了一声。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金属薄片落在臀上的痛楚提醒他江波涛的存在。卢焱了一嗓子之后咬着牙没再哼哼,只是胡思乱想,不让注意力全集中在感受身后逐渐铺开的火辣辣的痛。
到底为什么要选这个酒店啊——
卢焱心里挺不着调地转着这样的想法。他们约定会面的酒店挺高级的,连一次性的鞋拔子都是金属制品,打在身上比塑料来得难捱的多——小江以前,从来不拿金属制的东西打他的!
这么一想,宛如小雨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卢焱心上荡开些微委屈的涟漪。他本来想要再开口认错,打破有些压抑的沉默的,现在突然泛上了点委屈。
自己已经知道害怕了,冒险坐黑车,不也是为了早一点来见他吗?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为什么这么凶啊?
江波涛倒不是故意对爱人施加冷暴力的,他只是无**制地去思考爱人坐上黑车后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他的思维一向缜密,设想出来的危险情况如巨手一般将他悬而未放的心脏摄于掌内。
隔着一层布料,并不很好下手,江波涛挥下第一下时就有些后悔。金属制品毕竟不比其他,重复击打控制不好容易伤到爱人,但是江波涛还是没有伸手去把那层碍事的裤子拉下来——即使在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他也还记着全明星和张新杰聊天的时候谈到的,酒店的床并不能说的上是干净,要尽量避免肌肤和床品的接触。尤其不能像张佳乐那样大裤衩不穿一件就坐在床上。
卢焱梗着一口委屈气,愣是不开口。隔着裤子,江波涛又收着几分力,疼痛虽然持续叠加,也还在一个大小伙子能扛得住的范围以内。他平时没有这种烈士风范的,只是被江波涛罕见的沉默滋生了心底的小性子。
又一下落在臀腿交接的地方,卢焱手指拽了一下床单,身子打了个颤,还是不说话。
“卢焱。”
江波涛看他一颤,心尖跟羽毛绒颤悠悠划过一样,漫上心疼,他轻声喊爱人的名字,语气里并没有卢焱想的愤怒,而是隐隐的担忧。
“比起等的时间太长,我更怕等不到你。”
卢焱听他这么喊他的名字,依旧是江式的温和爱意,委屈凝的冰跟春风拂过一样,消融了七七八八。再听他这么一说,愧疚感被言语里的小钩子一拉,爬上了心头。他本来就是对江波涛认错服软的行家里手,被愧疚和后悔一冲,更是忙不迭张口认错。
“小江,江,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把平时占着江波涛便宜的小字称呼都去掉了,爱人的姓氏在他舌尖打转喊得是千回百转。
江波涛俯下身去环抱着爱人认错时偏头看自己而撑起的身子,吐气时呼吸几乎扑到卢焱耳边。
“这一次你没有出事,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但你总不能指望次次都足够幸运遇上好心人,一定,一定不能有下一次了。”
“不会了,不会了。”
卢焱就着双手撑床的姿势,还勉强抬起右手半个手掌,作发誓的姿态。好在江波涛手臂环着他,分担了他身体的重量,才不至于重心不稳跌回床上去。
“好了,起来了。”
卢焱顺着江波涛的力道起身,然后顺着他的力道俯下身,江波涛引着他的手抓向双脚脚踝,卢焱有一点舞蹈功底,身体柔软,毫不费力地做出了这个动作,然后大脑才反应过来——
啊?刚才这不是结束的意思吗?怎么还摆这种造型!
“小江…”
卢焱话音还没落,裤子就被江波涛拉了下去,掉在脚踝上。他今天穿的牛仔裤有点紧身的设计,就算江波涛动作再小心,也难免擦到皮肤,疼得他嘶嘶哈哈好一阵子——不跟江波涛赌气,卢焱的烈士精神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当然是能显得自己有多惨就显得自己有多惨,好让江波涛心软赶紧地放过他——他明天还想去吃小吃的,一点都不想爬在酒店的床上哎哟哎哟荒废大好时光。
“坐黑车,还坐在副驾驶,还告诉司机你是外地游客。”
江波涛顿了顿,他看着卢焱臀上的伤势,刚才他虽然收着力道,职业选手靠手吃饭,手劲也不会小,又是气头上,到底是打得重了,鞋拔子打击面积小,可卢焱也是个瘦巴巴的,屁股上本来也没有多少肉。难免有重叠的伤痕,泛着点青。
他在三下和三十下之间犹豫了一下,即使江波涛的语气仿佛他问的是早餐吃粥还是喝牛奶,卢焱也再次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
“三,三十…”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短短三个字从正常说话的音量低成嗫嚅。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下,显然第一个选项更有吸引力一些。卢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才不信江波涛真会给他三十下。
要是他真的这么狠,那他就,那他就,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三三得九,九十,三十加三等于三十三…”
江波涛的声音听着严肃,藏着一点笑意。
“小江!”
卢焱急了,他是不怕江波涛真给他来个九十下,但也被他报出来的这么个数目吓了一跳。
不要随随便便就说出这么恐怖的数字啊,九十下,横竖不是你挨打,站着说话不仅不腰疼,屁股也不疼是吧!
江波涛正色,不打算再折腾爱人心肝宝贝儿,极快地三下挥下去,稳稳重叠在同一处,卢焱也不跟他客气,嚎的比第一下大声得多,惨烈程度跟江波涛拿着鞭子要抽他一样,丝毫不打算考虑酒店的隔音效果是否良好。
“起来了,这回是真的起来了。”
江波涛伸手去扶他,卢焱哼哼唧唧着直起腰,非常有气节地自己拉上裤子。打得不重,没有必要喷药惹了一身药味,两人洗过澡后便腻歪到床上去。
卢焱个子小,又喜欢蜷着,江波涛就伸手把他半拢在怀里,定的大床房,只有一条空调被,两个人挤着,也不觉得热。
“小江,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的,我有个小名儿叫泡泡。你看是不是跟你一样都是三点水的。”
“嗯,很好听的小名。”
其实泡泡这个名字江波涛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更偏爱喊爱人的大名。比起同根同源的三点水,爱人名字里的三个火更让他有一种,这两个人天生一对的小欢欣。
“唉,小江,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孩子,就叫江波涛洗泡泡浴没沐浴液泪流洒满游泳池,他的名字太长我不想再念一遍。”
卢焱说到最后带了点唱歌的调子,江波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不好。我有泡泡,怎么造谣我没有?”
他伸手摁灭了床头的灯,房间里一片漆黑,怀中的人不自在地拱了一下,他接着一点漏进来的星光,在爱人额上落下一个吻。
为什么海底两万里有火焰?
因为我爱你。
他从昏沉的黑暗中醒来,却看到了魔鬼的脸。
魔鬼披着人皮,尚未清明的视线中尽是闪烁的黑影,他想张口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凉湿的液体溅上他的脸,那是什么?
带着腥味的,伴随着痛苦的。
是他自己的血。
最后的破碎的音节嘶哑得不像他平日的声音,勉强拼凑出三个字,魔鬼听不懂,也不想细听。
屠刀落下。
他说,江、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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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警方近期侦破一起黑车司机杀人抢劫案件…在此,G市公安提醒您,注意出行安全…”
广播里女音甜美,带着点电子音的机械,出租车司机似乎想就着这个案件与乘客进行一些探讨,刚清嗓想开口,却发现后视镜映出的乘客唇抿得死紧,没有一点血色。长得很舒服的一个年轻人,眼神却是空的,司机吓了一跳,闭上了嘴,一路开往目的地的机场。
江波涛拿出在接近目的地时准备好的零钱,付了车费,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开了车门走了。
即使他远离了那辆出租车,远离了车载广播,电子女音还在他脑海里不依不饶地盘旋,混杂着刑警的声音组成二重奏的交响曲——
司机一时起了贪念,第二天在乘客下车的酒店前蹲守……谋财害命……通讯录中父母家人的电话打不通,请您来辨认一下尸体……请问你与被害人是什么关系……被害人…尸体……死亡………卢焱。
我吓到了,你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江波涛的眼睛很涩,但是没有泪水,心悸的感觉一波一波涌上,伴随着太阳穴剧烈的疼痛。他轻轻吸气,又小小声地叹气,想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以为,也许自己根本迈不开脚步,也许自己再次张嘴时会泄漏出哭音,他想干脆就这么站在原地,留在这个他失去了爱人的城市。
可是当他向前走,走过安检,走过登机口,直到坐上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中他才恍然,有一些过于浓烈的情感甚至无法表达。生活的惯性推着他继续向前,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停留或踟蹰。
江波涛轻轻握住座椅的扶手,一瞬间产生了莫大的惶恐——我就这么走了,他来找我,会不会找不到我了?
明明亲口承诺,无论多久也会等下去。
“比起等待太久,我更怕等不到你。”
我是不是,再也等不到你了。
江波涛闭上眼,眼帘并不能完全隔绝机舱里的灯光,但他并不受影响,很快进入浅眠,也许是他习惯了在飞机上作休整,也许是他太过疲倦,或者也许是,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光了。
合上眼的青年人面色稍显苍白,即使在睡梦中也紧闭着唇,过了一会,眼角有水珠滑落,没进发间,留下一道泪痕。
你听过童话故事吗?
海底的人鱼在他吐出来的泡泡里养了一只小火苗——
嘘,都说了是童话故事哦,不要再问火是哪里来的了。
人鱼很宝贝他的火苗,但是泡泡是多么容易破的东西呀。只要一点点意外,也许只是过路的小鱼鱼鳍擦过,泡泡都会破掉。
人鱼失去了他的火苗,也许以后他还可以吐很多很多的泡泡,但是火苗不会再回来了。
海底两万里,本来就不存在火焰。
【BE完结】
【接下来是HE】
· 这里阿离,实在看不下去冉冉的DE,觉得无比对不起泡泡,于是就.....改了下结局
· 小江必ooc(因为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嘤嘤嘤我要把泡泡救活),完全没管小江的性格分析......泡泡大概也ooc了......就 为了小甜饼不顾一切
“G市警方近期侦破一起黑车司机伤人抢劫案件...被害者目前仍在抢救中...在此,G市公安提醒您,注意出行安全...”
广播里女音甜美,带着点电子音的机械,出租车司机似乎想就着这个案件与乘客进行一些探讨,刚清嗓想开口,却发现后视镜映出的乘客唇抿得死紧,没有一点血色。长得很舒服的一个年轻人,眼神却是空的,司机吓了一跳,闭上了嘴,想起刚刚路上,年轻人上车时仍是轻松的表情,还神色愉快地与他攀谈了几句,没多久接了个电话,瞬间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让他换了目的地去了本市第一医院,之后便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再联想到刚刚听到的新闻,心里突然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甩甩头撇开一切思绪飞快往目的地开去。
江波涛拿出在接近目的地时准备好的零钱,付了车费,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开了车门走了。
即使他远离了那辆出租车,远离了车载广播,电子女音还在他脑海里不依不饶地盘旋,混杂着刑警的声音组成二重奏的交响曲——
司机一时起了贪念,第二天在乘客下车的酒店前蹲守......谋财害命......通讯录中父母家人的电话打不通,请您来一下......请问你与被害人是什么关系......被害人...抢救中......第一医院......还没脱离危险期......卢焱。
我吓到了,你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江波涛的眼睛很涩,但是没有泪水,心悸的感觉一波一波涌上,伴随着太阳穴剧烈的疼痛。他轻轻吸气,又小小声地叹气,想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浑浑噩噩上电梯,按电梯,看着电梯门徐徐打开。有些愣愣地盯着面前白色的墙许久,久到电梯门慢慢合上,才恍然醒悟过来,甚至顾不得自己宝贵的,视为性命的手,条件反射就伸到了快要合上的门缝中,所幸医院的门感应尚好,没碰到手机便重新弹开了。江波涛收了手慢慢在身边攥成拳头,一步一步走出了电梯,没这么费心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穿着笔挺警服的刑警,突然间脚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不受控制地飞奔了过去,开口地时候喉咙竟沙哑得发不出声音,连忙清了几下嗓子问:“您好,我是江波涛,卢焱的家属,请问卢焱......”只是心里想想最坏的结果,话便哽住了再接不下去,身上的温度从刚刚便被抽光了,从心头一直冰到了指尖,紧紧盯着略高他一头的刑警的眼睛。
刑警看惯了家属的失态,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别担心,已经在里头抢救了,就交给医生吧。”江波涛点头道了谢,却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是走到墙边靠了上去,静静地闭目养神,抱臂在胸前,用左手轻揉着太阳穴,他不是不累,但却不敢坐下来,他怕,他坐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事实上,他的腿上,已没有了多少力气。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波涛一动不动靠在墙边,身边一切动静似乎都被屏蔽在了耳膜之外不能激起他一点反应,直到,手术室的红灯“叮”地灭了,像是触了电一般,江波涛猛地站起身,因为站太久而僵硬了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江波涛管不了那么多,三步并两步几乎是扑到了门前,看着卢焱双眼紧闭地被推出来,浑身胶布插满管子,呼吸一滞,先是无以名状的喜悦一下子涌上了头脑,眼眶霎时就红了,紧咬了牙抑制住快要冲出口腔的哽咽:谢谢你,谢谢,这么坚强地坚持下来了,还活着,谢谢你。
紧接着出现的是看到他一身伤的惶恐,天啊,他的卢焱,手上擦破皮都会委屈巴巴地求安慰好久的卢焱,受了这么重的伤,满身的胶布,数不清的管子,得多疼啊,这要是影响了他之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是好。慌忙抓住一个正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医生,怎么样?严重吗?会有什么后遗症吗?”身后的刑警也迎了过来,像是等着医生的话最后定性犯罪者的罪状。医生慢条斯理地将口罩摘下来:“失血很厉害,但幸好送得及时,最严重的贯穿伤离重要器官只有几厘米,再偏一些可能胃肠功能可能会终生受到影响......今天晚上是危险期,挺过去就没大碍了。”
冗长的医学名词江波涛听不懂,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刚刚才放下些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然而现在能做的事只有等待,多多少少抓住了希望,心也静了一些,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划屏幕满满都是未接来电,小周的,明华哥的,大家的,江波涛手机向来习惯地开着振动,平时不论多小声的振动都能准时将电话接起,刚刚那段时间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一看手机才知道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轮回坐的飞机早就飞走了甚至已经到上海了,有几个电话显示着几分钟前,他没细看随手点了一个回拨回去,眼睛便离开手机不错地盯着玻璃窗内那个静静躺着的人。
“喂,小周......我暂时回不去了,卢焱出事了......嗯,挺严重的......对不起,下场比赛我可能......好,麻烦你了。”原来的江波涛觉得,天大地大荣耀最大,没有什么能让他离开荣耀的赛场,错过轮回任何一场比赛,现在才知道,****比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江波涛,再离开卢焱的身边。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江波涛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吃不喝,不说话不动。
他想:如果他去火车站接他,他是不是就没机会坐上那辆黑车,更不会遇上如此丧心病狂的司机。如果他今天早上不赶着回S市,而是陪着他在广州吃那些他馋涎了许久的美食,司机找不到机会下手,是不是就会放弃了。又或者,如果不是自己在G市打比赛,他也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但是,没有如果。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坠落下来,江波涛一把用手捂住眼睛,深吸了口气将哭声咽了回去,在心里狠狠道:卢焱啊卢焱,小**,是在报复我昨天下手太重了吗?还是说在生气我没陪你逛G市?你醒过来,要做什么,想去哪儿都行,我都陪你。不是想要吃午茶吗?煲仔饭广式烧鹅干炒牛河烤肉甘梅地瓜红豆双皮奶咸肉棕?还有什么?小江都给你买啊,你醒过来......
万幸的万幸,卢焱的情况一点点地转好了,平稳地度过了危险期,身上的伤一点一点地愈合,人也逐渐有了复苏迹象,几天后便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江波涛心一点点放回胸腔,每天在他身边读读书说说话,摸摸他擦伤正在愈合的手,爱怜地放在嘴边轻吻。
第五天,江波涛正拿着湿毛巾帮卢焱擦着身子,卢焱洁癖得厉害,平日里看到他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过来将屏幕擦得锃亮,到江波涛S市的住所也往往要花个把小时打扫一番,如今这么多天躺着没有洗澡,指不定他醒过来要怎么嫌弃自己,在不触及伤口的情况下江波涛尽可能帮他将身上每处都擦了干净。擦着擦着,感受到身边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几下,随后,眼皮轻颤,缓缓半睁开来,虚虚眯着像是被窗外耀眼的阳光给刺到一般。
江波涛愣了足足一秒,丢下手中毛巾就冲到床边一把拉了窗帘,虽然按了床边的呼叫铃,强压住语气中快要漫出来的惊喜:“卢焱?卢焱?醒了?”卢焱脑子混沌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散架一样地疼,疼得快要呻吟出声,恍惚中听到熟悉的温和语气在唤他,下意识应了,然后在脑子里想:不对,这不是我的小江,小江一直都是冷静到极致的温文尔雅,怎么会有这么急躁的声音,又过了几秒,脑子清明了些,记忆才四面八方地涌进来,他才终于想起现下是个什么状况,他一向心大,这时候居然想着:真是命大,那样还能活了下来。
转了头想去看看身边的人,又牵得浑身伤口撕裂一样的疼,龇牙咧嘴呜咽了几声,江波涛一下急了:“你别动,别动,我靠近些就是了,别牵了伤口。”逐渐适应了这疼痛,卢焱才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小江,不过几天的时间,江波涛像是消瘦憔悴了许多,他记忆中从未见过江波涛如此狼狈的样子,身上的衬衫平整不再,眼下的青黑浓得像是花了烟熏妆,唇边细碎的胡渣已经长了出来,江波涛压根没这个心情打理自己。卢焱看了几秒,竟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小幅度动了动手想去拉他,江波涛注意着他每个小举动,连忙将手送到了他手中,侧耳去听他要说的话,却听到一句:“小江,你变丑啦,哈哈哈。”
江波涛眉头一抽,恶狠狠想要甩开他手,又怕牵他伤口,只得稍稍用力捏了捏他手心,瞪了他一眼:“就该把你腿打断,哪儿都跑不了,关在家里还安全些。”卢焱撇撇嘴:“你舍得吗?可疼了,我可疼了。”江波涛一愣,不由自主收了瞪他的眼神,伸手摸摸他耳边的碎发,满满的内疚快要溢了出来:“对不起,我应该去接你的,更应该陪着你逛逛G市,送你回去。”卢焱目瞪口呆,谁知道这样一句话也能勾起他的自责啊,讨好地用手指在他手心轻抓了几下:“小江,我开玩笑的,等出了院,我任你处置,行不?小江,小江~”江波涛轻轻勾起嘴角低头轻笑,手指扣住他的,十指相扣止了他的小动作。
事情的后续简单极了,卢焱在医院养着伤,在伤口没大碍之后,江波涛变着法着帮他从G市各个角落找到了各式各样的汤汤水水,术后不能吃油腻食品,便每天每餐粥汤不重样地放到他面前,香浓的气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病房,再之后,远至儿科住院部的小朋友们,近至隔壁骨科一不小心摔倒摔断了腿,天天用轮椅到处看风景的老爷爷,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病房,来探病的哥哥/小伙子每天都会带着好吃的过来,守着点儿在门口晃悠,企图蹭口小点心回去。卢焱嘴巴里塞满好吃的,笑眯眯地看江波涛一脸无奈跟别人解释自家爱人胃口大,只能匀出一点分出去。
凶手很快就找到了,在这个遍布监控的国家,临时而起一点策划都没有的袭击漏洞百出,再加上凶手图的是财,又从没做过这样伤人的事情,第一刀刺下去心一下就慌了,剩下的都是慌乱中胡乱砍下的伤,之后便仓惶地跑走了,没几天就被警方捉拿在案。
出庭那天,江波涛推着轮椅上的卢焱到了现场,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位在卢焱嘴中无比和善,却对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的司机老泪纵横追悔莫及痛哭着说着自家坚苦的环境,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握在轮椅把手上的手用力地指节发白,拼命抑制住自己企图冲上去狠狠揍一顿他的想法,如果他第一刀再偏上一点,如果发现卢焱的人再晚一些,如果......他不敢去想这些如果,若是他面前这个灵动的人儿一丝温度都没有的躺在棺材里,那他该怎么办。两人都出奇冷静地看着司机被判了刑,步出法庭的那一刻只觉得恍若隔世。
卢焱的伤好得很快,没多久就被医生释放出院了,连主治医生都对他的恢复速度啧啧称奇,江波涛亲自坐了飞机送卢焱回了家——虽然卢焱家离S市还挺长距离,但他怎么也放心不下看他自己回家了,护送他安全到家后不得不回S市时,卢焱拉住他,问:“下场比赛哪儿呢?”江波涛一顿:“别过来了,在家多休息会吧。”“嗯......那下次我去S市找你?”
“你还是别动了,我来找你。”别再吓人了,小**,你的小江快要被吓死了。江波涛微笑着揉乱他的发,转身挥了手离开。
【真·END】
餐前预警:
· 全职原著向预警 cp王乔
· 这里墨蓝~
· 似乎是阿尘宝宝的点文 @尘谙_
今天是七月六号,前微草队长的生日。
然而,今天的寿星王杰希没有在战队,没有在联盟,甚至没有在家里。
现在的他,坐在医院提供的小矮椅子上,看着自己交往了三年的恋人——兴欣新任队长乔一帆——
打,点,滴。
避过了来探望的冯主席,绕过了来挖料的各路记者,撵走了打算陪床的高英杰,王杰希握着乔一帆的手给他当垫子和暖手宝,眼睛盯着滴水的瓶子一滴一滴地落。
现在的小年轻啊,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打个比赛都能因为胃疼疼晕在现场。
爸妈知道了多心疼。
傻的。
迷迷糊糊的,乔一帆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身边的人,伸了另一只没有插针的手去拉王杰希的小臂。
“王队,前辈,杰希。”
“恩,恩?你醒了啊。”
乔一帆挪了挪身子往王杰希那儿靠了靠,“你今天不是工作吗,怎么有空来?”
王杰希低头注视着乔一帆苍白的脸色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好语气:“兴欣队长病倒了,我不得代表联盟来看看。”
“前辈你别,别生气啊。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你。”
凶完这句王杰希就有些后悔了,一帆还在生病,自己和他置气能有什么用?还不如找靠谱的人帮他看着乔一帆。
正好,乔一帆挂的水也快滴完了,王杰希揉了揉他的头发,顺手摁了床边的呼叫铃。
值夜班的护士过来给乔一帆拔了针头,给王杰希叮嘱了一些胃病患者该注意的事情就让他们回去了。
走到医院门口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对视了一会儿,还是王杰希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开车来的,跟我走吧。”
乔一帆点了点头,拉着王杰希的手,走在他后边一步的地方。
路上王杰希顺路买了两碗白粥,想着乔一帆到了胃病不好吃那些什么大鱼大肉的,打算回家就着点儿酱菜把粥吃了。
话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到家之后王杰希半扶着乔一帆到沙发上坐下歇着,把粥放在餐桌上,看着灶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炒了几个小菜。
乔一帆打开了电视,抱了个靠枕侧着躺在长沙发上,看着王杰希在餐厅和厨房之间进进出出。
这样挺好,有烟火气。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聊了会儿天,大多是关于荣耀,关于战队。
“啊对了,蓝雨和霸图谁赢了?”
“蓝雨。”
“恩……”
乔一帆咬着筷子开始在脑子里分析微草和蓝雨的胜算优劣,一时间忘记了吃饭。
“别想了,快吃。”
王杰希何尝不知道乔一帆在想些什么,夹了些菜放到他碗里。
“恩。”
王杰希先吃完饭,看着对面的乔一帆慢吞吞地吃饭,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大小眼儿在观赏对面的红衣仓鼠进食。
“你……你别一直盯着我看。”
乔一帆受不住,抬头瞪了一眼王杰希又缩了回去低头吃饭,嘟囔着那样自己吃不下饭,像是以前在微草做不好训练要被训了。
王杰希笑了一下,端走自己的碗筷和一个吃完了的菜盘子,说:“我去洗碗。”
菜饱饭足,胃舒服多了,去厨房里看了几眼估计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乔一帆还是抱着个靠枕蜷在长沙发上,看王杰希收拾东西进进出出。
等王杰希出来,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看了会儿电视。估摸着乔一帆消化的差不多了,拍了拍自己坐的双人沙发说:“一帆。”
乔一帆会意,爬起来抱着靠枕趿着拖鞋蹭到王杰希身边坐下,“怎么了?”
“我们聊聊。”王杰希拿走了乔一帆怀里的枕头,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站在自己面前,“你在兴欣是不是都没按时吃饭。”
王杰希直直盯着面前的情人,乔一帆低着头抿紧了嘴唇低头不说话。这架势倒是像当初乔一帆在全明星赛惨败之后王杰希找他谈话的情景。
“我……有啊。”
乔一帆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王杰希,正撞见王杰希审视的眼神,吓得立马收回了眼神。
“你说实话。”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乔一帆攥紧了手,自主自觉地立正站好,终于是顶不住压力老老实实小声交代:“是。”
王杰希长叹了一口气,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索性拉了乔一帆的手扯到怀里,“趴好。”
这时候的乔一帆倒是十分乖觉,趴在王杰希怀里一动不动,由着王杰希扒了他的裤子,心里默念没事没事反正看也看过了挨也挨过了。
“看在你还没好透的份上我只打三十。”王杰希扶稳乔一帆的身子,手搭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小惩大诫,你给我记住了。”
“恩……啊。”
王杰希打人一贯是说一不二,也从不放水的,结结实实的巴掌一左一右从上到下的落在乔一帆的臀上,打得他在比自己打了几岁的恋人怀里一颤一颤地小声哭着呼疼。
二十下巴掌把乔一帆身后的软肉打红了一层,还有些薄肿,王杰希揉了揉他的臀,拍着背安慰他:“最后十下我会重点打,疼就喊出来。”
“呜……”还没等王杰希的声称要重打的十下巴掌落下来,已经被王杰希的威胁吓得快要哭出来,心里不断腹诽着之前都那么重了怎么还能重,一面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哭一哭以谋求同情 。
当然,有王杰希在,这样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最后几下还是打得乔一帆把哽咽换成了抽泣,假哭变成了真哭。
“呜……”
“我打错你了吗?别哭了。”王杰希顺着乔一帆的颈背轻轻抚着。
“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要好好反省,哭解决不了问题,面对困难我们应该迎难而上,想办法解决。明白吗?”
乔一帆挺了挺身子搂住王杰希的脖子,整个人扑进王杰希怀里。
“当队长太累了,太累了。兴欣,兴欣战队,我没能像队长那样带好它。”
自叶修退役之后,兴欣战队失去了能弥补几乎所有缺陷的万金油,战队结构不合理,年龄断层,后备力量不足等等许多缺点都暴露出来。在苏沐橙退役之后,方锐,唐柔,包荣兴几个主力队员纷纷退役,兴欣急需一批新鲜血液进行补充。如此一来,整个队伍便呈现出技术非顶尖,意识尤不足的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无论是交给联盟里现任或过去的任何一位队长,出现成绩波动下滑,都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这之中大概要排除叶修。
当下乔一帆为了这件事哭的眼泪涟涟,王杰希虽然心疼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抱紧他轻声安慰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END】
餐前预警:
· 这篇是阿离的点文(准确的说是换文!)——来自对速度并不满意的阿离
· 纯原创,大概是个文文弱弱的敏感孩子被人宠着的故事~
【不枉人间好少年】
“恒一,今天下午学校有奥赛培训,你千万别忘了。”松松挽着头发的中年女子探出头,冲着书房里温习着数论的清瘦少年嚷道。
被唤作恒一的少年转身点了点头,瘦弱的样子愈发衬得整个人清秀的眉眼也多了几分柔软:“我知道了,妈妈。”
得到回应的母亲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走进了房间两步,皱着眉嘱咐道:“听你们班主任说,这次的授课老师相当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考上中科大少年班,导师是目前中国数学领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不是爸爸妈妈对你要求高,只是人总是要争个第一的,你看看隔壁唯希,看他总是压你一头爸妈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啊……”中年女子絮絮叨叨的声音慢慢远了,一步步飘到厨房。少年的拳却无意识地攥起,分明的指节用力得发白。
“我知道了。”那么轻的一句话,压的他很低很低,低到尘埃中。
在尘埃中开出花来——可是谁问过,开花的过程,从抽芽到吐蕊,是多么残忍的撕扯与拼搏。
顾恒一的履历实在是有些特殊。不提别的,单单年仅十三岁便已直升高一,就已经足以让一众同学羡慕。
——然而,再看看他的家庭背景,又总觉得这份履历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父亲是国内一流的数学家,在B大数学系担任博士导师,母亲则也在B大担任教授。当年父母分别前后两年,无一例外以数学奥赛国一的身份保送B大,父亲更是入选国家集训队,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摘金夺银。
有这样一对父母,顾恒一难免被寄予厚望,单看看名字,就足以证明父母的期冀。要说这顾恒一不够争气倒也真是冤枉,明明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上三四岁,数学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名列前茅。可惜的是,可能上天对恒一这个名字有些不满意,优秀如顾恒一也偏偏碰上了一个别人家孩子。
先时恒一母亲口中的唯希学名季唯希,比顾恒一年长三岁,这俩人一路从小学到高中,都是邻居,也就读于同一所学校。
比起恒一,季唯希倒更有些数学天才的影子,初中时便作为当时全市的数学竞赛第一,参加了全省的数学比赛,替学校揽下一枚金牌。很不幸的,顾恒一恰好在那场选拔中,名列第二。
不同于恒一这孩子颇有些木讷,往往与他交流时只是安静地看着你,不懂的地方也只是一个人在那皱眉苦死。唯希反而多了几分健谈与敏锐,才上小学时就会拽着隔壁叔叔阿姨的衣角请教初中的数学题。待到年岁稍长,更是捧着奥赛书三天两头就往顾恒一家跑。不懂的地方恨不得缠着你问个三天三夜,听懂的时候只看见那双好看的眼睛唰得亮了,这样的学生,连向来严苛的顾家父亲,提到都是赞不绝口。转而,提到自己孩子的时候,不免有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顾恒一翻开奥赛辅导书,瞥了一眼手旁的数论,还是有些遗憾地翻到了不等式那一章,开始温习起不动点法的具体应用。
他不是什么天才,真说起来,也许只是比同龄人孩子多了几分不得不有的天赋。因着这天赋,他只能咬牙扛下去,去满足父母永远也满足不了的要求。
“你现在看这些书有什么用?眼高手低!基础的解析几何不等式都过不了,入不了竞赛的门,你这些数论、立几平几有什么意义?”不苟言笑的父亲将他手边的书掷在桌上,厉声呵斥着。
彼时不过初中的他低着头,也不敢哭,也哭不出,只是低头沉默地听完训斥,身姿站得笔直:“对不起。我知道了。”
敲门声传来,父亲瞪他一眼几步离开,“唯希,你来啦”,温柔而慈爱的语气对他显得那样的陌生而疏离,遥不可及。顾恒一瘫坐在座椅上,打开父亲留下的几本书籍,抿唇翻阅起上面晦涩的词句。
可能真的是没有学习数学的天赋,他有些无奈地想笑。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与季唯希一起听父母授课,可是对于一个小三岁的孩子来说,缺乏实际背景的题目实在超出他的想象能力,而唯一可以体现他能力的几何与数论,却又总是考试的盲点。几次三番下来,母亲在一旁焦急的斥责与父亲失望的叹息,让他变得愈发沉默。
喜欢数学吗?谁来问他这个问题。他和这个世界之间,隔了一个季唯希。
下午到了教室,顾恒一粗粗打量了一干教室里的面孔,倒都是些熟人——说起来,虽然是市集训班,但整个城市年纪相仿的数学尖子生也就这么几个,大家彼此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见顾恒一背着包傻站在门口皱着眉,季唯希早已占了中间一列的最前面座位,冲着恒一招了招手:“嘿恒一!快过来!我帮你占了最前面的座位!”
……其实我比较习惯坐在角落。饶是如此,盛情难却,恒一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急忙走到好友身旁落座。
不过十分钟过后,一个穿着白T松垮牛仔裤的青年有些懒散地踱进了教室,踩着铃声一分不错。粗粗扫了一眼底下的一众少年,来人顺手抽过一支粉笔,在黑板上随手写下两字——穆远。
“自我介绍一下,穆远,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将负责你们的绝大多数课程与自习时间。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喊我哥或者直呼名字都可以。”穆远右手屈起手指,无意识地敲了几下讲台,笑容倒是淡淡的,“我没什么规矩,在我的课堂上你可以走神,可以睡觉,但不允许打断我的授课。我要求你能随时答出我的问题。”
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在青年蓦然凌厉的眼神压迫下止住了。
“如果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开始吧。今天第一课,咱们讲点轻松的,从费马点开始。”
翻书声飒飒,阳光正好。
“费马点的定义我不再赘述,我相信各位有能力坐在这儿的,都是各个学校数学能力顶尖的人才。”穆远的声音倒不同与整个人今日穿搭的慵懒,干干净净,说话每一个字节都清晰圆润,停顿干脆,颇有些掷地有声的效果,“当然在这里,我希望你们放低身份,因为在数学的领域,没有人有资格说自己登堂入室。这是李教授让我转告你们的。”
“从三角形费马点开始,三角费马点的判断先决条件是什么。”穆远扫过底下一众少年,发现大多数人竟然已经处于懵逼状态看着他,不禁心下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要求太高。第一节课,他也不欲操之过急,便转而在几个尚且抬着头眼神清亮的孩子里选择。
“这个男孩子,让我看看你叫什么——季唯希。这名字不错,你来说说看。”穆远手上拿着教鞭随手戳到了季唯希的桌上。
季唯希施施然站起,倒也落落大方,开口声音洪亮而简明扼要:“报告老师,应该先判断三角形的内角是否都小于120度。”说完,便兀自坐下了——倒不是唯希这孩子恃才傲物,只是这在奥数课堂上是个不成文的规定,本来就是高强度快进度的课程,如果再因为仪式上的琐碎耽误时间,就更来不及了。
所以穆远也未多言,顺手就将教鞭向旁边一挪:“旁边的这个男生,那你继续告诉我,如果有一个内角大于等于120度,费马点的作图方法。”
顾恒一站起来,低下头去声音低暗,轻声回答道:“报告老师,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钝角定点就是三角形的费马点。”
说完,却不敢立即落座,只是等着穆远的回应。
穆远听着少年的小声回答,不由得皱了皱眉:“以后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提高一些。你叫什么——顾恒一,名字这么霸气,人也该霸气点才对。”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带上些揶揄的笑意。
顾恒一却依旧低着头,努力提高了半分音量答了句“是”。心下却不断的思考起是不是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容易不自觉地就钻了牛角尖,一个人把自己锁在龟壳里舔伤口。一直到顾恒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连腿都站的有些酸疼,那厢穆远才讲完另一种情况下的作图方法和原理,转身看到少年还站着,忙不迭让他坐下,重申一次上课回答完不管正误可以自行坐下。
顾恒一微叹口气,摊开笔记——好在这一天还算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刚刚走神半天也不大影响。
此刻阳光从半拉的窗帘中疏疏投入,照的穆远整个人周身都镀了层光晕,温暖而耀眼。顾恒一沉默的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这样自信地站在那里,让其他的学生如此崇敬地看着享誉的自己,又该是多大的奢望。
可是谁知道呢,有些事,一不小心就成了真。
记得有一句很有名的话——不要看到数学系的都觉得是个学霸,事实上大多数学系的学生自己也很懵逼。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穆远看着眼前一众少年动不动用说得好听是懵懂,说的不好听就是懵逼的双眼看着自己,实在是内心充满了无力感。事实上,作为在全国数学界都小有才名的天才数学生,穆远最引以为长的是自身过分优异的空间想象力和逻辑思维。但偏偏也就这两样,极难传授和检验,属于标准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穆远看着眼前这帮进步艰难的孩子们,不由得长吁短叹。偶尔打个电话给李教授诉苦,却得到那头一句笑骂——臭小子,你当年比人家又强到哪儿去了。
话说回来,全班还是有几个让穆远稍稍留下些印象的好苗子的。季唯希这个孩子,属于各方面没有明显短板的,难得的是给人的感觉极为开朗阳光,倒不像是个理科尖子生常见的木讷,一直带着温和阳光的笑。另外有个女孩子叫吴芷雨,文静乖巧的样子,课上问题倒是从来都回答得虽然中规中矩,却也挑不出毛病。再有……说起来,那个顾恒一。这个少年总让他有些奇怪的感觉。就是怎么说,一般而言,学数学的偏才都有几分傲气,可是这个少年总是举止给人感觉过分的拘束小心。无论你和他说什么,哪怕是皱眉,都能让这个少年接下来的声音又小心翼翼很久,连带着看着你的目光都胆怯起来——可是他的数学实力也不算差啊……
转眼两月过去,下课铃响,顾恒一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季唯希笑嘻嘻地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我不会做……顾恒一咬住唇,忍住即将出口的认输,安安静静地继续盯着面前一片狼藉的作业。
“你不会啊…”季唯希探过头,啧啧两下,忽然笑开,“我也不会。”
顾恒一一时气结。本来听到前半句只觉得心下更难受,忽然听到季唯希后半句,只觉得哭笑不得,又更叹息几分——为什么,唯希就可以那样坦然呢。
他其实问过唯希这个问题,后者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没心没肺地笑开:“我爸妈压根都不懂是这是什么,反正好不好都纯看我自己。我只是觉得数学挺好玩的,而且……除了这个我也啥都不会啊。语文那种文人磨牙的……啧啧。”如果自己的父母,也是平凡而朴实的普通人,自己会不会快乐一些。他不愿去想这些,只是固执地去做的更好,更好一些,这样,偶尔也能看到父母欣慰的一笑。
“不会就学,还不会出优越感了哈这熊孩子。”穆远干净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来来来恒一,给我看看哪道题…哦这道啊…这个不怪你,不等式的不动点我还没讲完呢,急什么…你们俩不会就问啊,光互相吐槽就能学会数学还要我干什么。”
季唯希看着穆远,一副你确实没什么用的表情,顾恒一却低了头小声一句“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喊哥。”穆远看着少年低落的神情,不由得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题目打击到自信了,鬼使神差地生出几分心疼,伸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顶。
手下的身子明显一僵。
入学很快过去三两个月,在李教授的远程监控指示下,穆远决定给这帮所谓的数学天才们再次来一个全面的打击,不对,提高。
李教授的意思,已经讲过的内容为主,适当的加一下超出范围的题目。
就这个超出范围,让穆远差点想秃了头。思来想去,穆远一拍脑袋,索性放了个自己前阵子刚看到的题,组合数学里一道经典题目的变换形式。
别说考场上一干少年做到后面的题目差点没哭出声,李教授看到最后几道题也是皱了眉,看到压轴题直接顺手一巴掌呼噜到青年的脑袋上——“你这臭小子,这么一来这帮孩子哪还有信心继续学数学,一开始就整心灰意冷了还怎么学?!”
穆远被训得低着头,一边点头一边翻着白眼,腹诽着不是您老让我扩展一下这帮孩子的视野吗。
【TBC】
餐前预警
· 这是一篇学校拟人,讲了一件蛮严肃的事情,所以用了化名,如果有人看出来是哪两所学校也请不要点出来,一切仅代表我个人的看法
· 在我毕业之际,谨以此文送给我亲爱的母校,希望他能越走越好
· 阿离不才,文笔疏浅,还望见谅
【念生】
吾志所向,一往无前,愈挫愈者,再接再励。——孙中山
孟申打开门的那刻,有些意外地看到一室漆黑,按理来说夏廿早就回了家,平日里他思考的时候是喜欢较为昏暗的环境,但也不至于…这样一个灯都不开还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想起回来前听到的零星传言,心沉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弯腰飞快脱了鞋,也不穿拖鞋赤脚走进房间,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推开门时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孟申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屋里的暗度,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夏廿。呼吸一滞,换上平日里习以为常的玩世不恭表情迎上去:“哎呀阿廿,虽说现在日子挺热但也没热到你要坐在地上通过地板的温度传导来降温啊?”
夏廿轻抬了眼眸,凝神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嘴没说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孟申笑容一顿,他们认得了那么多年,一起走过战乱,多狼狈多绝望的时期没经历过,极少看到夏廿这般落寞的样子。夏廿寡言,连情绪都很少表现在脸上,也就只有个孟申,能从他眼中读出压抑在冷静后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这是怎么了?高考成绩要出了紧张?还是中考要开始了心烦啊?”孟申笑颜不变,连身体倾斜的幅度都不变,只伸出只手将夏廿有些凌乱的碎发轻刮了两下顺到耳朵后面,避重就轻地逗他说话。
夏廿一把抓住他正要收回去的手,力气大的孟申心头一紧,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用力往前拉到夏廿面前,随后唇上就磕上了他的唇,像是要将他吞噬一样用力而深刻的吻。
孟申吃痛,咬牙切齿忍住没推开他,心里默念好几遍“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才压住了一巴掌糊他脑后的想法,任由他将自己口中的氧气汲取干净。
长达十几秒的吻,孟申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夏廿终于撤回了吻,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用力地搂入怀里,紧得像是要将他揉入骨头里。刚刚随着夏廿的力度,两个人已经都坐在了地板上,这时候的拥抱倒是顺手的很。孟申深吸一口气,还有完没完了,却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一愣,没忍心推开他,叹了口气在他耳边问:“所以那不是传言?”
其实这句话问出口之前他便知道了结果,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过这样的传言,若不是真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传出来这样的传言。夏廿身子一颤,一下子泄了浑身力气,将他放开,定定地盯着他:“都知道了?”孟申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却意外地没看到眼泪,想想也是,他们都是这样大的年龄了,早过了需要用眼泪来排解不安的时候。拍拍他肩安慰他:“也没有,模模糊糊的传言罢了,你找人压下来了?”夏廿苦涩一笑:“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该成为任何人的闲聊时的话题。”
天知道他当时看着那个孩子一身血泊倒在冰冷的地上心里是怎样翻天覆地的难过,颤抖着双手叫了救护车,就五百米不到的距离,都没能成功从死神手中将她抢回来。然而他所能做的只有保持绝对的冷静,将一切消息都压了下来。通知家长的时候,话梗在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怕,他怕的从不是承担责任,他怕的是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嘶声裂肺的哭声和父母绝望,失魂落魄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像掉入无底洞一般将他吞噬,直到回到了这个家,才满满地溢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太清楚发生了这种事社会会怎么说,这件事实在发生的太始料未及,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作弊事件,老师敲了敲她桌子将她的行为制止,谁能知道,那时候还鲜活着拿着笔奋笔疾书的孩子二十分钟之后,转眼间拍到了学校顶楼,纵身一跃。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他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办学理念,将近一百年风风雨雨中都坚定不移地沿着自己坚信的道路走着,如今突然地,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问他:“自己这样做,是真的对吗?”
孟申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夏廿生得清秀,又是一副典型的理科男生做派,平日里最是将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也能一丝不苟地将长发束齐,无比整洁严谨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已是许久,未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了。才不到一天时间,夏廿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面容没变,神色中却透着深深的沧桑感。一百岁不到的年龄对于院校来说,并不是什么多大的数字,他们从不会随着时间而苍老,相反的,时间的积淀浓厚了他们的底蕴,深邃了他们眼眸中对世事的看法。
孟申再沉默不下去,站起身用力将他从地板上拽起来,左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迟疑什么呢?”语气不重,甚至可以称为温柔,却一下子让夏廿轻垂了眼帘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嗫嚅着道了一句:“我只是在想......或许一直以来我们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错了。”
孟申脑子里的怒气被他扭扭捏捏的语气勾得腾地起来了,松开了抓着他下巴的手,看着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麻利地解皮带,伸了手指着床:“褪裤,趴上去。”夏廿稳住脚步,闻言呼吸停了一下,然后毫无怨言地,伸手解了裤带,手触到柔软的布料时轻颤了一下,牙齿悄无声息地咬上了牙齿内壁的嫩肉,不过一秒之后,就顺从地连带内裤一同褪到了膝弯,然后乖顺地俯身趴在了床上。
孟申看得鼻子一酸,手上却没有留情地抽了重重一下,臀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寸长的一道红痕,从左到右贯穿了整个臀部,看着骇人,其实孟申已经收了许多力气。夏廿是标准的理科生体质,能不出门绝对不出门,运动锻炼什么的更是一年少有一次,平日里就窝在一堆草稿纸中写写算算,这样的小身板能禁得起什么样的敲打孟申自己都不清楚,生怕自己怒气之下将他打坏了,连拿皮带的手都特意选了左手——按理来说,应该是没多大力度的。
饶是这样,夏廿依然倒吸了口冷气,牙齿不自觉地扣上了下唇。“松开——”孟申显然对他这毛病了如指掌,又是五下并排着抽了下来,将本就不大的臀部照顾了遍,然后不停歇地便问道,“我问你,你的校训是什么?”夏廿下意识地松开了咬唇的牙,被接连的两下抽得喘了两口粗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已蓄了泪——勤毅信诚,四个大字四平八稳地挂在百节楼梯上,深深地刻在夏廿心中,一直都是他一路走来坚定着的信念。
“我都明白的......只是......啊!”夏廿的喃喃声被两记凌冽的皮带打断,一时没忍住短促地叫出声来。孟申紧了紧手中的皮带,语气上却一点也没有放松:“我记得我问了个问题。”
夏廿抿着唇犹豫了两秒,就被格外重的两下打断了沉默,带着些低吼的意味开口:“勤毅信诚,勤毅信诚!阿申......”
孟申顿了一下,用右手轻轻在他臀上按了按以连成一片的红痕,在感觉到他身子一颤后不留痕迹地轻叹口气,连语气都柔和了几分:“勤毅信诚,跟诚信有关的就占了一半,这是做人之本,你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从来都不会有错。”所以不要因为在路上栽了跟头,就怀疑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确,哪怕摔得面目全非。
夏廿脑子里孟申的声音和疼痛夹杂着,闹哄哄地占据了所有思绪,好疼啊,这么疼,可是,那个女孩子摔在冰凉的地上,该是比这疼多少多少倍啊,清楚地感觉到骨骼碎裂,内脏破裂的疼痛,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他不敢想。
“啪嗒”一声,眼泪无意中地就落了下来,砸在深色的被单上,不久就渗进被子将被子上的花纹晕开。夏廿脑子一懵,愣愣地抬了手碰到脸颊,入手一阵湿热。孟申心紧了一下,忍了忍继续话题:“你的处理方式没有错,但是孩子在学校出的事,校方定然有责任。”夏廿点头,不论如何,这件事必将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从监考老师到班主任到校长,到他。孟申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最近别看网上的评论了,事情不可能蒙的死死的。”
夏廿苦笑,没有回他,孟申气得牙痒痒,丢了皮带用手用力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扇了十来下,硬是在皮带规整的肿痕上叠了一层巴掌印。这十几下巴掌又急又冲不带一点缓冲,差点打得夏廿不顾形象地哀嚎出声,在他一股气打完后连忙伸手轻轻拉住他手臂,喘着气道:“知,知道了,阿申。”
孟申听到他的回应,手上一顿,嘴角的笑又回来了,像是哄宝宝似的捧起他的脸狠狠亲在脸颊上:“我家阿廿真,乖——”特意拖长的尾音更加加深了安抚的气息,夏廿被口水一呛,猛地咳嗽了几声,深吸一口气才没骂出来,脸一直红到了耳根。看他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用手将黏在身上的他推开,弯下来提了裤子,步履稳重转身出了门去卫生间洗脸。孟申目送着他走出房间,嘴角慢慢敛了笑意,神色沉重地呆了几分钟,才从思绪中挣出来,重新挂上笑脸带着吊儿郎当的语气边喊着“阿廿”边出了门。
不出二人意料,事情很快就沸沸扬扬在熟人和校友中传了开来,由于夏廿当机立断地压了一下,没有宣传得满城风雨。然而就算是在并不大的圈子内,也依然反响巨大。说是不看,但手机在手上,作为当事人夏廿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于是这天孟申回家时便看到夏廿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神色凝重看着手机屏,连灯都懒得开,手机的亮光在黑暗中打在脸上,将他的脸衬托得阴影分明。
孟申当场收了准备见他时特意调出来的标志微笑,“啪”地一声打开了灯,光亮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房间,惊得夏廿一下抬了头,望向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了满脸的惊诧。孟申也不跟他客气,上前拉了他起来将手机掷到沙发上巴掌就雨点般地落在了他身后:“欠揍了是吧夏廿,嗯?你答应过我什么?”夏廿硬是忍着没说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身子两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孟申打了二十巴掌仍不解气,恨铁不成钢数落他:“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那你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嗯?”夏廿深深呼出一口气,睫毛轻颤,却依然没睁开眼看他的表情,只微微摇摇头,孟申几乎气得七窍生烟:“好好好,你看了,那现在高兴了,嗯?”夏廿撇过头,攥着的拳头松开,又攥的更紧,不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高兴?怎么可能高兴呢?不论评论站在谁这边,他心里都满满的情绪发不出来,他没有立场反驳那些说他做法不妥的人,甚至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孟申的话不无道理,无论如何,做了错事就是做了错事,不能因为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之后的日子里都对同样的错误视而不见。他更不希望看到一个又一个的人用一些过于偏激的词语说着那个女孩子,逝者如斯,死者为大,就算她的立场不对,他比起责怪她,更加心痛小小生命的逝去——都是他的孩子们啊,曾经那样神采奕奕,一举一动都焕发着青春气息的孩子。
这事哪能分得清谁对谁错,即使了解到孩子心头的疙瘩来自于家庭,但他又怎么可能去责怪一对刚刚痛失了孩子的父母,更深深地自责,如果自己再细心一点,多跟老师们说说要注意孩子们的心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便不会发生了。可惜,从来都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各种事情交错在一起,各种原因掺杂成一团,最终导致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孟申看不得他这幅样子,咬牙切齿在他耳边道:“发生了就发生了,去解决,去面对,夏廿,别让我看不起你!”这句话着实说得有些重了,却一下子让夏廿睁开了眼睛,这些天第一次,正正地直视了孟申的眼睛,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对视着,沉默着,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出乎意料的,夏廿先打破了沉默,他轻轻勾了下嘴角像是想表达自己的诚意,然后上前搂了搂孟申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知道了。”
孟申等到他想听的话,以为他说到这儿便结束了,没想到夏廿顿了一秒后,又在后面补了句:“谢谢,阿申——哥。”“哥”字与“阿申”之间有着明显的停顿,听起来,就像在单纯地唤他哥。孟申差点没笑出声来,顾忌了下当下的气氛才强忍了住。
许多年前,夏廿是唤他哥的,那时候大家都还年幼,踌躇满志挥动着手臂描绘着自己想要打下的江山,希望看到的未来。那时候那个带着眼镜的小小少年每次看了他便严肃地一推眼镜,语气认真地唤他哥,全世界第一的认真,直到双方真的成了对方的全世界,在被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子推倒在床之后这个称呼变成了历史,直到现在。二人对彼此的态度依然不变,夏廿单纯想要感谢他此次以兄长的身份给予他的支持和引导。
轻轻的一巴掌拍在他身后,孟申语气已经软的能化出水来:“去吧,有我呢。”夏廿也少有地加大了嘴角的弧度:“我知道。”
一周之后,记者发布会。
夏廿面对着一排又一排明晃晃的镜头和记者们严肃不带一丝笑意的脸,手轻轻碰了几下话筒,确保它能正常使用,咬字清晰开了口:
“大家好,我是夏廿。”
【END】
写在后面的话:
这篇我写得满纠结的......毕竟拟人嘛,需要一点点小心翼翼地随着他的历史和作风来塑造他。虽不复杂,但事情太大矛盾太多,实在没法说清哪方对哪方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好这个故事,只能顺着我的理解写下来。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遭遇这种事情的时候应该是灭顶一般的感觉吧——目睹了一个生命的逝去。孟申从来不怪夏廿在这件事上纠结难过,这是必须的啊,如果当真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才可怕让人心寒呢。但是孟申气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动摇了夏廿一直坚定着的理念。一个人没有了指引他前进的目标和信仰都寸步难行,更何况一个学校。如果一个院校自己都对自己的校训产生了怀疑,它还怎样引导它的学生们走向前方的路。
总之......这篇文章有些逻辑不清语句不顺,只是有了这个脑洞,我就想要写出来,还请看官们不要介意。
餐前预警:
· 题目什么的暂时就叫容(阿)我(离)沉迷宠泡?2333
正经点:奶泡的幸福生活/宠弟狂魔的日常/番外之群可爱的全员性转
· 在此附上演员表~
安茂容:容我
安茂篱:阿离
安茂煊:泡泡
小墨/小蓝:墨蓝
辰钧镇:女神
甜酒酥酪:酉禾
枣泥豆包:豆包
周誉华:滪婳
成谙:尘谙
苏期:苏七
苏襄:苏巷
柏洲:泊舟
冉昭汇:冉冉
冉昭熙:汐冉
· 这里容我~
“小少爷肚腹鼓胀,舌苔色白微厚,低热不退,不知近日饮食如何,都吃些什么?”面目慈和的老大夫一边轻轻把床上小人刚被掀起来的衣襟好好拢上,一边发问。
刚刚还因为被摸了小肚皮笑得直打滚的小人慢慢安静下来,两只水汪汪的眼睛躲闪着安茂容严肃的目光,不时瞥一眼床脚边懊悔地站着的小哥哥。
“小蓝。”沉静威严的声音三分质询,三分微怒,三分警慑,一分无奈。
“大少爷,小少爷他……他……”小蓝犹疑着不敢作声,悄悄抬起头看看床上满脸写着小爷很乖的活宝,声音愈发低下去。
安茂容瞪一眼床上的弟弟,“照实讲。”
“小少爷……小少爷最近没吃家里的饭,吃了桃衍居的……点心……。”说完又把头低下去不敢再讲。
桃衍居是辰钧镇近日新开的一家酒楼,精功细脍,味美品臻,短短几日传出名去,广受欢迎,尤以两位大师傅匠心妙手做出的上百样精巧点心为绝,日日食客往来不断。
两日前下学的二少爷安茂篱听同窗提起,想到家中小弟正是贪嘴好馋的年纪,特特去包上一盒各色七八样鲜点,拿回家逗他尝新开怀。
“将余下的点心取来,让大夫察看可有不妥。”安茂容沉声吩咐。
“是……是……”小蓝支支吾吾答应着,脚下却挪不动步。
安茂容抬眼一看,吓得小人心中直跳,“是……是小少爷……已经吃完了……”
“吃完了?”安茂容看向床上明显捂着嘴偷偷笑着的小孩儿,面上怒色渐显。
“大少爷,小少爷并未作呕腹泻,点心想必无甚不妥,老夫看来似有积食之状,不知小少爷可还吃了其他食物么?”老大夫略想想继续发问。
安茂容不再说话,只盯着小蓝。
“没有!”小蓝刚要开口被一屁股坐起来的小少爷大声阻断。
“安茂煊!”安茂容一掌拍向床柱。
老老实实躺回去的小孩儿扁了扁嘴,心里开始打鼓。
“小蓝。”
小蓝看了看明显被激怒的大少爷,声音发颤,“二少爷拿回来的点心,小少爷当晚就……就吃完了……”
“昨日不曾吃饭?”
“吃……吃了……是我……去桃衍居给小少爷买了十几样新的……点心……”说完已经吓得沁出冷汗。
安茂容气得冷笑,老大夫又问:“都吃了些什么?”
“吃了……杏仁豆腐,甜酒酥酪,枣泥豆……豆包,荷糯鸡卷……还有虾蕈蒸饺,奶汤鱼球……别的……都吃完了……小蓝……记不清了……”小蓝说完已经吓得不行,两眼都红了。
“让你伴着茂煊,你成日就替他作这些好事,很好。”
安茂容扬声朝外吩咐:“拉他下去打十板子,也长长记性。”
小蓝抹抹眼泪,不作声地被人带了出去。
“大哥大哥!别打小蓝哥哥!是泡泡的错,是我让小蓝哥哥去买的,我说不买我就不吃饭的!你别打!别打小蓝哥哥!”茂煊一骨碌爬起来扯着大哥的衣裳来回摇晃,一张小脸皱着满是求恳,却也不敢奔出去拦阻,惹得大哥生了大气,只怕更要遭殃。
安茂容一言不发,由着小弟拉扯求恕。
外面不甚清楚的板子拍肉声传来,茂煊知道救不了小蓝了,颓丧地跪坐在床,说不出的后悔伤心。
“如此应是积食之症无他了,让小少爷喝些温水,饿上一二顿也可,这几日饮食宜清淡,用些菜蔬汤水,吃些萝卜可消食化滞,少吃些山楂也有助益,养上几天就无妨了。若小少爷仍时有腹胀,可替他轻轻按揉中脘穴,多活动些便好了。”老大夫细心嘱咐好,背上药箱离开了。
“有劳大夫。”安茂容叫来小厮交奉诊金并送大夫出门。
---------------------这是一条开开心心拍泡泡的分界线--------------------------
不知道几天了大概是两三天吧泡泡满(可)血(以)复(挨)活(打)了哟,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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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7 22: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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