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年代同人】严峻的考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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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年代同人】严峻的考验[第1页]

作者:阿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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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大爱某欢笔下的师生关系，可惜《年代》中那位张老师一直自以为是的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让我们都看不过瘾……so，来狗尾续貂一下，请出四个风度翩翩形态各异的少年来到宗桓老师的3A班，“严峻的考验”……可是双方都要面临的喔~
作者这麼说

谷旭同学从车站出来的时候，还是晕的，也不知道是车速太快的关系，还是一直背对车头的关系；走在大街上拖着自己的行李摇摇晃晃，旁若无人。
其实老妈为了“更伟大的前途”把他乱丢到另一个城市是很常见的事情，而生活轨迹只是收件的时候换个地名而已，主旋律依旧是上课，上补习班，吃饭睡觉。现如今让他陷入沉思的是——老妈把他和弟妹全从待的好好的爸爸身边接走，他被安排到舅舅家住，一弟一妹安排到外婆家，就很难以捉摸缘由了。
谷旭一径往前走，哪个城市都一样的车水马龙，没有半点景色可欣赏。
绕过一辆金橘色的跑车，目不斜视地绕过去。其实谷旭的心思并不紊乱，或者有些空白，他有点晕，有点呆滞，一直到——
“喂！阿旭！你还往哪走！”
谷旭才一回神，那辆跑车倒回来，停在自己身旁，银灰衬衫的符征带着墨镜，微微侧脸。
谷旭才露出点笑容，从车前绕过去，开了车门坐进去，书包摘下来抱在胸前，找安全带。
“真是……本来车就晚点，还对我视而不见，当我时间都随便花的？！”符征回头后视。
谷旭一起回头看：“反正你也没什么正事好做！”
“谁说的？”
谷旭大大方方地回过脸来看前方，灿烂地一笑：“我妈。”
符征好气好笑：“好！大小姐正事太多。只能交由我这个闲人伺候好外甥你啊……那么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谷旭坐的稍高一点，偏头靠近舅舅一点，皱眉，惟妙惟肖道：“如果舅舅半夜三更穿着正式，你就缠住他，不许他去。”
符征在红灯前恨恨踩下一脚刹车，高个子的谷旭前倾——靠回来，脸色无辜，神采刚刚恢复了一些。
符征从侧面能看到外甥的眼睛里除了漂浮着的顽皮，还有些更深的暗淡和忧虑，又不好追问；老姐对近日之事闭口不谈，只交代他照料谷旭，剩下两个小的，也都带回娘家，倒是姐夫昨天打电话来，语气谦和谨慎地说了些谷旭的生活习惯和学习进度。符征看着谷旭随着车子的频率轻轻摇晃，有点心酸，不由伸手抚摸一下他的肩膀：“怎样，半个暑假都去哪里玩了？”
谷旭没转头，继续看着窗外：“没……在家看书和学习而已。”
符征暗暗一叹，缓声：“那接下来半个月，舅舅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谷旭转过头来，胆怯地一瞥符征，摇摇头。
“那……唉。”符征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总要填饱肚子吧，想吃什么？”
谷旭再度摇摇头，低声而柔软道：“不饿，想回去躺着。”
“病了？”符征一惊，怪不得始终见他没精打采的，趁着下一个红灯，减速，探手去摸他的额头。
谷旭躲开了，分辩：“没没没……车坐的不太舒服。”
符征刚要出声劝说，手机响起，接了耳机，父亲大人。
话不多谈，挂断了符征也郁郁寡欢：“这下好，不必吃了。你外公召见。”
符征转转视线，看谷旭拥着背包坐的低了点，用脸颊去贴窗，不由得再度开口：“开储物箱，有礼物送你。”

谷旭强作精神，研究了一下那个设计精巧到诡异的搭锁，才小心翼翼地去轻轻捏开，储物柜啪地一声雅致的轻响，里面空空荡荡地躺着一张制作精细的学生证件，贴着谷旭的照片，和一些常规的姓名信息之类，班级下面大大的黑体字：3A，接下来是最后一行，回归到正常的字体大小：“班级导师”之后，突然一改全卡都是打印的字体，换成了黑色钢笔的手写签名：王宗桓。
卡片后是一个鹰造型的别针，鹰嘴刚好穿过纺织物，谷旭拿在手里扇了扇，皱眉问：“就那个人很黑的宗桓哥？”
符征的角度，小外甥手里的那只雏鹰有些晃眼。那孩子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无所谓地将卡片插进背包侧方的口袋里。符征在心里半是暗笑，半是摇头：“你看清开学日期了？”
谷旭闷闷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代表看清了，还是代表忘记了。
车头一转，便是林荫大道，回避了直射的阳光，金橘色的车子在斑斑树影中低调了许多。
一餐家常便饭吃得犹如晚宴，除了符老先生和出了阁的符大小姐之外，其他人一律昏昏沉沉。谷旭坐在最下首，自然是享受不到近距离外婆的贴心关爱。符征的境况也近似，于是找了个间歇便抓起谷旭，推说明日有约，迅速撤退。
谷旭不想走，虽然他在餐桌上非常无聊无奈，也……不想走。符征看得清楚，那个大男孩一整晚的目光都在几个大人之间游移，看起来想知道什么，却难以启齿问。可是没有任何大人想讲给他听事情原委，包括……舅舅。
符征没理会那么多，专注开车；谷旭坐在副驾位置上，目视窗外。
一片寂静，直到车子一转，谷旭反应过来：“喂！我们去哪里？”
“机场！”符征舔着嘴唇狡黠地笑，“趁没开学带你去玩！”
谷旭的包啪嗒从手臂上滑落脚边，那张“年代”的学生卡片从侧袋中斜斜掉出来，谷旭探手捡了，丢在风挡玻璃前，透明的塑料反射着灯光映在玻璃上：开学日期：8.20。

车子转了个弯，十字路口的摊位灯火动人，人气十足，辛辣的鸡肉芬芳渗入匆匆的来往车辆内，任何人心中都萌生驻足的欲望，只是有人匆匆要逃脱家庭的掌控，迫不及待。
金橘色的跑车在暗夜下比起白天的嚣张，平白多了几分妩媚和诱惑，引得行人侧目。
司马南风带着昨日结识的小女友驻足摊边，额前的乱发挑染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色，他瞧着那辆橘色的车子吹口哨，响亮极了。
躲在摊位很后面的杨绍欢听着噪音不耐烦地探头出来，瞥了瞥那对吹口哨的小情人，半晌才转过头来重新对着叶苍穹开口：“我真的觉得我没那么多上进心，也不应该花那么多有的没的。”
眼下的木桌上落着两张跟谷旭丢在风挡玻璃前同样的学生身份卡片，除了姓名一栏，其他皆为一致，最后一行班级导师，也是黑色钢笔字迹，荷枪实弹般地写着：王宗桓。
“我倒不算介意，功课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叶苍穹在木桌边向一侧靠过去，手搭着栏杆，悠闲得很，他用食指压住自己的那张卡片，转过来面对自己，又用指肚抚一下塑封下的那个导师姓名，“只是不知这是何方神圣哪！时至今日，还没有遇见过让我喜欢的老师，你知道的~”
“你的脑子分我一点就好了。”杨绍欢站起身来侧坐在木桌上，视线抬得高了些，“今天的章鱼小丸子看起来好好吃！喂，你要不要？”
叶苍穹无悬念地摇摇头：“既然你不想去，为何要进去？”
杨绍欢用眼神瞧了瞧前面爸妈忙碌的背影，哀怨道：“有什么办法？”
叶苍穹理解地点点头，感同身受地往稍暗的右边转了一点，避开明亮的灯，看见杨绍欢用学生卡的一角描木桌上原始的纹路，神情落寞。不过落寞持续了三到五秒，前方的杨伯母一声唤，绍欢的神情立刻转向欢快和愉悦，应了一声跳下桌去帮忙；叶苍穹将卡片收起来，对着灯影再看一眼那个力透纸背的班导姓名，突然觉得盛夏有凉风吹来。
喷香的鸡排色泽在白炽灯下闪着诱人的光彩，杨绍欢托着碟子，放在客人面前有种说不出的欣喜，一种，从未在学习中感到过的欣喜。他将碟子放在那对小情人面前，望一眼盈盈的油光，颇为满足地叹了口气，抽身便走。
不过接受食物的人，毫不欣喜。
女生夸张地吸气，然后抚上男生的肩头：“不是吧？你爸妈真舍得诶！听说听说……”
说话声渐渐小，司马南风也同样夸张地搂住女生的肩膀，一副大无畏的英雄架势：“怕什么的！功课！装乖！我哪样不行？区区一个王宗桓！”
杨绍欢站住，微微侧过脸颊，余光只能瞄到那女生用手肘支着桌面，竖起一根食指，摇一摇：“我是认真的喔！我听说过他！说打人打……”
“那又怎样！”司马南风毫不犹豫地打断，杨绍欢心头一滞，关键的又被盖掉了！
是的，那不怎么样，真不怎么样。
王宗桓在家里狠狠打个喷嚏，敞开的窗口能见到明月一轮，月色幽幽，夜色静静；新的一轮，又要开始了。

谷旭剪了头发，额前刘海剪得整整齐齐，文静得过分；符征汗颜地发觉自己在忙着看最新的漫画周刊之时随便挑的那个还算顺眼的发型，把外甥衬得像女孩子。谷旭盯着大镜子，盯着符征在镜子里的影子：“您是觉得我平时太狂野了吗？”
此时，是八月二十日，下午四点五十二分。
此地，是一个景色优美，风土舒适的小岛。
同时，彼地，王宗桓从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出来，跨进收拾一新的3A教室，在讲台中心站定，环视空荡荡的教室，深吸一口气，抚平讲台上那张学生名单；偏过脸看看无人经过的走廊，稍微有点照例而来的期待，也伴随着紧张。当然，紧张并不是因为符征不在，老大不在，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王宗桓从讲台上下来，信步走到窗边，落地的设计，视野极为开阔，采光更是好的没话说，一望便收进楼下全景；王宗桓的视线由远至近，从车水马龙的路面上慢慢游移到仿佛仅在咫尺的楼下，年代大门口的台阶设计得极为平缓，俯视下去相当的大气宽阔，新到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踏上台阶去，一两个逗留在最靠边角的地方，似是在等人。
最巧合的是，那所谓“一两个”学生，恰恰都跟王宗桓有关，左边那两个是司马南风，带着另一个女孩子，两人依依惜别；女孩子背着身低着头喃喃细语，司马南风的脸孔在下午的日光下显得和煦英俊，一脸轻笑地安慰着，颇为风流倜傥；而右边那一个，是杨绍欢，他抱着包，拿着那张制作精美的学生卡，食指刮着那只鹰的嘴，显然是很想进去，又有些恐惧；受了那天听传言的启迪，经过几日的打听，杨绍欢想，自己大概是最了解王宗桓的人了。
差五分钟五点，叶苍穹脚步轻快地踏上台阶，一眼就望见，杨绍欢和身边雕塑小天使一样茫然的神游表情，无奈地上前照着肩头拍上一掌：“喂！还不进去！”
杨绍欢才回神，不好意思中有掺杂点“总算有人同甘共苦”的神色微笑起来。
两人随着人流步入这栋不大不小的建筑物，接着依照着随班助理的引导鱼贯入教室；青年人特有的活力与叽叽喳喳，好奇地环顾四周，要压低又无法控制地跟同伴讨论的音量。随班助理是个娇小而活泼的女孩子，站在讲台下请大家先任意坐下，并将学生卡片别在领子上。
待一班学生全全坐定，小声聒噪温吞地持续着。杨绍欢和叶苍穹交换着眼色，倒也不必耳语，便知对方的意思，这番无声对话还是以杨绍欢满脸听天由命的低声一句作为结束：“我好想回家里摊子上去。”
话音未落，却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圆滑的嗓音：“喂！还记得我么？”
司马南风，杨绍欢眼帘稍低，先瞥到那张卡片，四个字的名字有点特别，随即抬眼认出是哪天摊上的客人，点点头，才要开口，旁边的叶苍穹莫名一声轻咳，杨绍欢赶紧转头，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已经立于讲台之上，气势慑人，气场非凡，全班顷刻间安静下来。

“欢迎大家进入3A，我是你们的班导：王宗桓。”说罢，转身在黑板上铿锵有力地写下这三个字，笔体挺拔，结构严谨，跟教室中诸位领口学生卡片上的签名不差分毫。
杨绍欢贴近叶苍穹的肩膀，用低得听不清的声音道：“我想回家……”
王宗桓转身威严地扫了一眼，刚刚兴起的轻微骚动立刻停下，随后他请全班起来，翻开学生名册，开始点名。每点到一个名字，抬头看一眼，对上学生，然后点一个新的座位，那个学生就乖乖地走过去坐下，井然有序地如同电动游戏一样。
排座位就这样鸦雀无声地进行，杨绍欢坐在第三排，叶苍穹在右侧同样的位置，司马南风在杨绍欢之后，坐定，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王宗桓立于讲台，面不改色，道：“谷旭。”
无人应答，王宗桓抬起头前后仔细地扫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最后的随班助理身上，女孩子摇摇头。
沉静了一秒，点名继续。
半个小时以后，学生们安然无恙地走出教室，第一天报道算是结束了；每人得到了如下东西：自己的座位，一张A4打印纸——班规；一张B5打印纸——详细解释分数评定规则；一串数字——王宗桓的手机号码；还有眼尖的人看到了讲台上凹进去的一条里面是细长的藤条一根。
待学生走净，随班的朱莉关上教室的灯，王宗桓倚在门边：“那个谷旭打电话过去问问看，还有……家长的电话号码给我。”
捏着那张有着朱莉圆圆的笔迹的纸条，王老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定，刚开学的缘故，面对的几张课桌都空空如也，颇为冷清，也难得安宁；他叹口气，为什么会有一天就不出现的孩子？
按照那个号码拨通，王宗桓凝视着学生名单，听见手机里传来接通的声音，三秒，五秒，三十秒，“滴答”一声，随后的声音让王宗桓目瞪口呆：“您好，我是符征，我不在家，如有要事，请在哔声后留言，我会尽快回复您。”
王宗桓猛醒，赶忙挂断了；想是自己不小心按到了快拨号码，径自摇摇头，这回不再走神，认真地核对着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拨叫。
一串数字在手机屏幕上闪了一秒，迅速变成了中文汉字：“符征”。
王宗桓终于明白过来，这位谷旭同学的家长，是符征！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王宗桓深切地叹了口气，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真是，让人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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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了糖~~感谢之前的帮忙
再谢小魔君和23君
原来的楼就删了这次发文米问题了

让人头疼的两个主角正在飞机上喝菠萝汁。
谷旭翻着飞机上提供的杂志乱看，一边疑惑道：“我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什么事情应该做，但是没做。”
符征挑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凌晨一点半，飞机抵达，那辆等在停车场的跑车虽然暖色调得喜人，却还是冰凉凉的，车行出甚远，谷旭望着风挡玻璃下的学生卡，恍然大悟：“我说舅舅，今天是年代开学！”
符征一愣：“嗯？今天么？哦……对，我忘了。”
“喂，舅舅，我第一天就逃课啊。”谷旭啪嗒一声将那张卡翻面丢下，“那宗桓哥不是传说很恐怖的么，你害我！”
“没事的，明天我去讲……”符征宽和地笑笑，疲倦地拐了个弯，怕宗桓最好。

“执行长请您过去。”
王宗桓提早两个小时到学校，与此同时接到这个指令，明显，有人安排了人在这里堵他。
执行长正常的时候，比任何人都严谨，明理；可是执行长的正常不是持续而稳定的。王宗桓早就知道！
他板着脸上楼，打好兴师问罪的腹稿。
执行长办公室里欢声笑语，王宗桓站在门口，就听见符征开朗的嗓音带着笑声：“就知道，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你！”
符征难得心情这样好。王宗桓抬手敲门。
“进来。”符征的笑意在王宗桓眼中收敛了不少。“嗯，宗桓。”
王宗桓侧脸，旁边一个大男孩见他就站起来，满面阳光：“宗桓哥，你好。”
往下看，大男孩领口上带着由他亲笔签名的学生证件，姓名栏里两个大字清清楚楚：谷旭。
这个烫手的山芋长得很高。王宗桓的第一印象。
这个烫手的山芋满脸笑容，非常有礼貌，看起来豁达大度，可是周身散发出一副“我是你老板”的味道，很不可爱。这是第二印象。
“喏，阿旭，你出去转转。”符征笑意盎然地偏过头来吩咐，谷旭点点头，轻快地出门，身影在毛玻璃背后渐渐远去。符征才开口：“宗桓，不好意思，我忘了昨天开学的事情，机票定错了时间。”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便签纸，淡蓝色的压纹设计非常别致。符征抽出钢笔，一字一板地写请假条，最后署名，签上日期，纸张滑过桌面，停在王宗桓眼前，伴随着一句：“是我记错了时间，没阿旭的事。”
王宗桓目光落下，轻轻过目了一遍，执着地抬起目光：“请问，我们的学生卡片，您是什么时候拿给谷旭同学的？”
“大概上周？”符征不经意地回答一句，瞬间反应过来，“宗桓，是我忘记了。我现在补这个假条给你，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不要为难他。”王宗桓低头，将那张假条抚了一下，接连抬头，“那么我请问，您是家长的身份给我这种要求，还是作为上司给我这种指令呢？”
没想过。符征没想过，他面部表情不变，敷衍半句：“算是都有吧。”
王宗桓将那张字条叠了一叠，放进衬衣口袋；沉声叙述：“开学时间是每张学生卡片上都写清楚的，来上课，是学生自己的事，他有必要对自己负责；您作为家长，这种包揽错误的包庇行为，不利于学生成长，想必哥同意我的观点。对待无故缺席的学生，我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作为上司，请您不要随意对我经营的班级横加干涉。”

就！知！道！被顶回来的符征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这三个字；旋即，他点点头，信任的目光投给王宗桓：“我希望你给我一切及时反馈。”
“我会的。”王宗桓谨慎地稍扬起下巴，“那我先出去了？”
符征摆摆手，王宗桓退了出去。
在走廊里，毫不意外地，王宗桓碰到了谷旭；大男生提着一个不大的口袋，隐约可见两杯造型非常诡异奇特的饮料；见了王宗桓，自然是站住点头问好。
“关于昨天，我想跟你谈一下。”王宗桓严肃开口，错落有致的灯光打下来，有种预告什么的感觉。
“现在么？”谷旭见王宗桓点头，转动手腕看看表，迟疑了一下，抬起手里的袋子：“稍等我一下，可以么？我得把这个给舅舅送过去。”
王宗桓略一点头，拉开旁边一间学生休息室的门，眼神示意；然后目送谷旭的脚步快而敏捷地离去。
半分钟以后，谷旭站在学生休息室外敲门，出乎王宗桓的意料。谷旭就那样高高的站在门口，雷池一步也不越，一直到王宗桓挂上笑容，请他坐下，笃定了不给你抓把柄。
谷旭在紧贴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一边低头微笑：“我猜，我是这学期第一个被谈话的学生吧。”
“你是我班上第一个开学就缺席，并且缺席还敢谈笑风生的学生。”王宗桓不客气回答。
谷旭宁静的笑容更得体和灿烂：“对不起，旅行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忘记时间。舅舅也没提醒我，昨天夜里才想起昨天开学。”
“我不接受这套说辞。”王宗桓敛去最后一丝笑容，“谷旭，上课是你自己的事，得到提高的是你，与别人无关。所以，你应该记住开学的时间，并且按时来报道；在不需要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
谷旭的目光停在王宗桓的脸颊上，并不是王宗桓意料中的仇视或者鄙视，再或者别的什么叛逆元素，谷旭的目光沉静而纯洁，他收回目光，点头称是。
“那么我要求你今天上课之前对全班作出道歉，并且……”王宗桓迟疑了一下，紧接着说：“并且接受惩罚。”
“可是……宗桓哥！”谷旭一急，脱口而出。
“可是什么？”王宗桓站起来抢白，居高临下，“可是有人打过招呼，要求融通。谷旭，你自己的事情，想让谁通融？还有，‘宗桓哥’只限于这里，其他……”
“王老师。”谷旭也随着起身，面色不激动，却着着实实地沉下来，“谈话结束了？”
随着王宗桓一声允许。大男孩夺门而出。
然而，然而一下午都很宁静。
直到3A的学生接二连三地来齐。坐定，王宗桓倚靠在门边，谷旭站在教室最前端，一袭道歉，讲的像餐前致辞。
这个高傲却有礼的学生从容不迫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手里捏着王宗桓亲自颁发的处分卡片。
全班一片哗然。
司马南风在后面偷偷捅杨绍欢的肩膀：“喂，传说这位是太子殿下呢……”
“人家后台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叶苍穹轻笑。
“你们三个！起立！”王宗桓在讲台上一声断喝，黑板上的方程写到一半。“给我站到过道上去！”
谷旭坐在后面，翻开演草本抄黑板上的题目，笔袋下压着那张卡，右手不听使唤得几分抖。
其实谷旭很怕，怕得心口狂跳，怕得希望自己突然晕倒。

收到
那我赶快来找下一段

可是没有，他坐在那里，本子上的方程跟黑板上的一样，只有一半；写毕，只好抬头看王宗桓从讲台上走下来，带着一股风，站在三个学生面前：“有多么重要的话，需要上课说，也说给老师听听？”
杨绍欢低头，司马南风摇头，叶苍穹垂目瞬间抬起眼眸，一副不客气的对视，稍显厌恶。
王宗桓尽收眼底，抬手一挥：“出去，到走廊上站好，一米一个人，让我看见。”
谷旭低着头，笔躺在虎口里。其实他心里稍稍有些安慰，大概是多了三个难兄难弟的关系？透过擦得几净的玻璃，能看到三位同学的身影，面部表情都有些紧张。谷旭最后深深瞥了一眼，司马南风站在最前端，被门和玻璃之前的墙壁挡住了一半的身体，从谷旭的位置，才能看得到莹莹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杨绍欢站在中间，偌大的玻璃一览无遗，简直是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全班的视野中；叶苍穹和谷旭距离最近，他皱着眉，偏着脸看黑板。
谷旭收心，注意力调整回自己这里，那张卡片压在桌面上显得非常刺眼；他觉得自己正在不厚道的希望，在今天上课结束之前，能多几个人拿着同样的卡片。
遗憾的是，没有。
他自己按照王宗桓的吩咐，坐在专做3A班惩罚学生用的C1教室门口，嘴唇发冷，很想逃走，舅舅的办公室算起路程不出百米，逃了就安全了？大概吧。可是他并不那么想逃，所谓“自己的事情”，为了“自己没有顾好自己的事情”而挨罚，似乎是合理的。
自己觉得自己该打，自己真是又疯狂又恶心。谷旭靠在墙上，气闷，恐惧，看着王宗桓从教室里出来，一步一步走来，泰山压顶的感觉。
谷旭憋闷的呼吸困难的低气压没有笼罩王宗桓，他把那三个站在教室外一节课的孩子安排进教室里留堂自习，然后很欣慰地看到C1教室外，谷旭靠着墙，低着头。好，勇于担当的孩子，总是有教育余地的。
王宗桓不理他，径自走进CI，开了灯，木桌在白炽灯下有些扎眼，凹槽里放着一根褐色的藤条。谷旭揣着极端想逃的心理，跟着王宗桓进了教室，用自己的手，将教室的门关好。
王宗桓听着谷旭一声不吭，没有想象中嚣张的威胁，也没有聒噪的求饶。他转过脸来，看见大男孩的目光都有些停滞，咬着嘴唇，明显在抑制自己的情绪喷发。王宗桓那一瞬间有些心软，不过大概三秒以后就消失了，他用藤条点点桌面，谷旭顺从地俯身。
责罚，就没有掺水分的道理！王宗桓手腕高悬，狠狠抽落。藤条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在空荡明亮的教室里十分突兀。谷旭痛得想跺脚，又不能，只得拉紧小腿。
不必有什么喘息，也不必要什么时间消化疼痛。藤条抽下来一连五下，没有片刻停歇地抽下来，每条伤痕之间宽窄不尽相同，却是五下就笼住整个臀部，力道不算太重，也一定不好受。
“起来吧。”王宗桓将藤条放下，从衬衫口袋抽出钢笔，在处分卡片上签名，然后抬头面对谷旭半湿的眼睛，“你的事情，你要谁来负责？”
“我自己。”谷旭深埋的头点了点，“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王宗桓递出那张卡片，对面的大男孩垂头双手接了。王宗桓唇角带笑：“快去消磁。”
说罢，率先走出来，看着谷旭在身后将那张卡揣进裤袋里，接着细心地关灯。王宗桓无声地笑了笑，径自走向一旁的3A教室，毕竟，还有三个学生等着。
谷旭拎着包出来，看见王宗桓头也不回地回去教室，便向前走了几小步，躲在玻璃边的阴影里探看，看见王宗桓手扶讲台，说了几句什么，接着转身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谷旭定睛，正是今天第一节数学课的内容。
谷旭看着粉笔行走了几秒，伸手摸摸裤袋里的卡片，向符征的办公室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
那张卡片没有被送去消磁，被啪嗒一声摔在符征面前。执行长从刚刚拿到手的旅游周刊上抬起头来，看到外甥目光如炬；赶忙低头看清桌上的处分卡片，两处签名，代表执行完毕。符征不觉额前一热，缓和地问：“还好吧？阿旭？”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谷旭麻杆一样立在符征面前，一扫保持了一个晚上的文静气质，盛气凌人地瞪着舅舅，目不转睛。

符征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停留在那张卡片上，想想自己对宗桓的了解，这孩子必定是没事的。不过还是挂上少见的柔和笑容：“阿旭，来给舅舅看看。”
“不！”谷旭将任性毫不吝啬地暴露出来，将书包重重砸在那本旅游周刊上，反光的铜版纸顿时变了形，砸过了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顿时反转，侧坐着泪眼婆娑。
符征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动到电话听筒，按着电话，克制着自己不去把王宗桓抓来；深呼吸一口，缓步走来，坐在外甥身旁，抚上他的肩膀：“阿旭？”
“我没事……”谷旭嘶哑地答着，“我就是……”
接下来没说下去，符征心里明白那句话——“我就是没想到他能真打我。”他在外甥的肩膀上按了两按，另一只手拉过纸巾盒，抽出两张面巾纸地给谷旭，边安慰的语调道：“嗯，想喝什么吗？柚子茶？香蕉奶昔？”
谷旭坐了片刻，手里的面巾纸攥成一团，耸耸肩，摇摇头：“都不要。我要去吃冰淇淋。”
“这么晚了？”符征一惊。
“不是就在街对面嘛！”谷旭站起来，一副“你走路抬不抬头的？”的神情，拉开厚厚的米色窗帘。符征这才第一次注意到，对面新开了家很华丽的冷饮店，他叹口气，翻自己的皮夹：“眼睛真尖哪！要多少钱？”
“我有啦！”谷旭没等符征把他那复杂的皮夹打开完整，就三步两跳地冲出符征的办公室。做舅舅的后面吼：“吃好给我打电话！去接你！”
符征看着谷旭冲自己摆摆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用？别吵我？您离我远点？符征摇头，把这些自己通常会对家里人的叛逆念头甩出脑海，根据老姐多年表扬，阿旭这孩子还是比较乖的……咳，当然他自己也很好，嗯，非常好！
符征坐回高背的椅子，摸着电话，对接通的一方没好口气地道：“叫宗桓过来！”
那三位被留堂重新上课的少年，除了叶苍穹，另外两只，对宗桓老师的絮絮而谈不甚理解，当老师停下粉笔，细心询问听懂没的时候，他们俩反而点头得格外起劲，迫不及待地逃之夭夭。终于，王宗桓撂下狠话：“如果有不懂就讲，否则考试后果自负。”
首次，杨绍欢跟司马南风对视，一秒后一起点头；叶苍穹在旁边高高挑眉。
“那么，早点回家吧，注意安全。”王宗桓收起案上的书本纸张，率先出了教室门，不出三步远，就被行政人员叫住，被低声转达：执行长有请。
谷旭站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他走出来，正好路遇刚从教室里出来的三人。谷旭侧脸笑了笑，张口便道歉：“真不好意思，你们留了这么晚。”
本以为没人的走廊，突然窜出谷旭，三人被吓了一跳，不过少年心性自然是大胆的，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寒暄。杨绍欢怯怯，却脱口而出：“你……还好吧。”
谷旭听了，颧骨稍下泛起一团明显的红晕，轻声说句多谢关心，紧接着抬起头来绕开话题：“咳，那个……我舅舅今晚要晚点下班，我也没处可去。请大家吃冰淇淋吧，对面那家看起来蛮不错的？”
谷旭的邀请十分善意，时间又不算太晚，路途又不远，哪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三个少年对视一番，点头答应。

四只自来熟的小孩钻进冰店，发现每个漂漂亮亮的冰品都有一个复杂得不知道怎么念的花式英文写成的名字；只有杨绍欢的大家不看名字也认得：香蕉船。他用勺子在香蕉上画了一条曲线，还是熟悉的东西吃起来有安全感……
那四个小孩坐在临窗的位置，每人面前的冰淇淋起码有成人的两个拳头大，四个人越靠越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这就是符征望远镜里看到的场景，他眯眼细看，也没有看到什么更有价值的内容。办公室的门规律地被敲响，一转身，王宗桓的身影板板地站在毛玻璃外，身材笔直。符征收了望远镜道“进来。”
王宗桓不卑不亢地开门，眼光沉稳：“您找我？”
你就不心虚么？符征在心里质问。
不。宗桓在心里回答。
好吧……符征站在办公室中央：“你就那么难以变通么？”
“在教导学生方面，没有变通余地。”王宗桓斩钉截铁，“我也从来不放宽原则来讨好学生。”
含沙射影！那你怎么一针见血地嘲讽老板呢？符征大步绕回老板椅后面：“你了解对方学生的情况么？你知道学生家长的意图么？武断的教育手段，很适合？很简单？很方便？你好好想想清楚。”
说罢，符征一扬下巴，一双眼眸中很是冷淡和质问，倒不太像徇私报复。
王宗桓深吸一口气，几步挪到书柜前，间隔三十公分面壁而立，房里恢复平静。
余光的范围很大，老板心神不宁，不像是以往的疲惫，郁闷，生病了，无心做事，或者玩错了项目的沮丧，他心神不宁，是真的心神不宁，显然为什么事情忧心忡忡，神色却柔和而怜悯着；他坐在那里翻抽屉里的小相册，那些身影很模糊看不清楚。王宗桓只看到老板单手撑着下颚，深深地叹气。
时间流转，静谧地空间里，五分钟就足以让人感到身体僵硬和脊背酸痛，王宗桓一公分一公分向书柜的方向后退，然后肩膀施力向后靠，脚跟倾斜，木质的书柜除了漂亮之外的忠厚，就呈现出来了，无声无息地承受住老师的重量。
刚刚靠稳，符征的姿势却也变了，王宗桓赶忙中心挪回，笔直地目视前方。符征满意地从抽屉里摸出望远镜，透过窗口窥视，冰店里四个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奇怪的联盟。符征皱皱眉：“唔，你想清楚了吗？”
王宗桓不动，保持平视，余光里的老板看起来情绪很稳定，还很温和。王宗桓考量了一下局面，稳定地开口：“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教育，有不同于和家人之间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能让孩子更客观的考虑自己的位置，审视自己的行为，我希望您理解我的……想法。此外，对了解的缺失我的确有所疏忽，孩子的家庭背景和心理状态……通常一两次家访就会有模糊的定位，请您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符征冷眼斜瞥了他一眼，沉沉道：“你想说……？”
“关于……谷旭同学要面临的问题和压力。”宗桓弱了声线，试探道。
“少打听我的私事。”符征转回正前方。
王宗桓哑口，站在书柜前，既不敢动也不敢再说什么。符征把小相册和望远镜堆进抽屉，开始观望王宗桓的身影，稍有偏移，便一声轻咳。王宗桓手心冒汗，思路顿乱。
半晌，老板起身，在王宗桓身边绕了一圈，满意地检查到他身后正好经过一人的距离才到书柜。他在落地灯前站定，遮住了光线，严格道：“宗桓，你给我搞清楚状况，关于谷旭，任何需要处理的行为，必须先通报给我，由我自行处理。”
王宗桓偏转脸孔，被挡住的光线重新露了出来，宗桓把注意力集中在老板脸孔上：“我想，如果我放弃对学生的教育义务，一定愧对您对我的聘用。”
符征没开口，盯住王宗桓的眼睛，直到他双手紧贴裤线，低下头站得挺拔。
僵持中，门被敲响，符征转身，透过毛玻璃看到那个身影，从高度就可以判断出是谁。他快步走去开门，谷旭面带倦色：“啊，舅舅，我们很速战速决的吧？呃？宗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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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应我
去找找

宗桓觉得，那句“老师”，带着故意的调侃，告状，展示优越感的意味，不过符征没发号施令，也不好贸然离开，老板是随时会炸毛的老虎，站在书架前沉思的尴尬，也好过他晴转冰雹。于是他应了一声，没动。
谷旭侧身进了来，一路到书柜前：“嗯，那家店比我想象得要好，东西做得很不一样，你有空可以叫个外卖来尝尝呢，舅舅。聊天中，提起福尔摩斯，我记得你上次讲说你那套全集在办公室，借我看下吧？”
“自己找，我不记得放在书柜哪里了。”符征悠闲地打开望远镜，瞄到对面的冰店，招牌下就是一行装饰美好的电话号码，娴熟地拨过去。
王宗桓忍着谷旭在一旁窸窸窣窣地翻找书柜，一边听老板半晌讲出一句；“嗯，要刚刚那个lemon后还有七八个词的那个，对，是的……还有，热的红茶一杯……嗯？ok的。”
他心头稍稍暖了些，听见老板报了地址，谷旭抬起头来：“宗桓哥，你干嘛跟柱子似的戳在这里？”
“站一站比较舒服。”符征在远处不清不楚地应答了一句。谷旭笑笑，找到那套书，抽出一本，去提了书包放进去。
一时无语，外卖来了，符征的手在桌上不留声色地摇了摇，宗桓启步，接过老板的钱包付了钱，将那个大的符征目睁口呆的冰淇淋摆在桌上，自己坐在会客椅上，看着老板勺子动了，自己才吮了一口，红茶热的正是时候。
再度一时无语，谷旭站在窗口，落地窗的窗台被塑成华丽的波浪形，最高处有成人腰际的高度，谷旭将书摊开在那个最高的弧形上，站着慢读。符征抬头扫了一眼，调侃道：“喂，你干嘛一直站着？我这里又不是橱窗，不用你扮model！”
谷旭没回应，偏过头来斜了他一眼，符征突然领略到，接下来斜了王宗桓一眼。王宗桓双眼凝视红茶吸管，不出声。
时间就在每天吃冰淇淋喝红茶的时候悄悄溜走，转瞬一周，全体教职人员开会，学生放假；执行长，咳，也放假。
谷旭换了件短袖的苹果绿衬衫，配淡蓝的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洗衣粉广告里的模特一样显眼，在走廊的镜子上照了照，一探头，看见执行长风卷残云地打扫餐厅里那张舒适的长桌，桌上杂七杂八地堆着执行长的各种玩具，杂志，以及年份相当好的红酒，造型不一的水晶酒杯。
谷旭半伏在栏杆上：“舅舅，你要换一整套新玩具？这些都不要了？”
符征没好气地回应一句：“因为你妈要来，我爹要来！”
五个小时以后，执行长还在各处藏玩具，谷旭站在大厅里觉得这房子在五个小时以内居然能这样子大变样，真是神奇。符征气喘吁吁地冲下楼，指着窗外草坪上那个直径将近一米五的遥控飞机，一挑眉：“喏，这个是你同学送给你的，记住没有？”
谷旭无所谓地靠在沙发上，冷酷道：“那你直接送给我好不好？”
执行长摇摇头。
落地窗外有轿车平缓地驶来，符大小姐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步而来，谷旭灿烂地冲符征一笑，执行长心头一阵寒冷。紧接着他外甥冲出门，在另一边拉住符老先生的手臂，大声道：“外公！舅舅这两天都很乖呢，没出去玩；除了昨天！您看您看，那个遥控飞机，不知道从哪国订购来的，昨天在机场等了大半夜，还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个旗袍喔，开叉到这里，不是不是，这里，这里，也不是，还要往上呢！！”
执行长站在大厅里，石化；眼睁睁看着外甥那手都快比划到胸了，老姐在一旁乐不可支，老爹的脸色暗如锅底。符征嘴角抽了抽准备笑，外甥已经跨进门来，又是阳光灿烂地微笑。执行长的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
谷旭扶着老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地毯上：“外公，舅舅最近还买了一套超级大，又齐全的水晶酒杯！还有……”
还有接近百年的好酒，符征在心里念出谷旭下面的台词，他拉住老姐的肘，若无其事，咬牙切齿地笑道：“阿旭，前面说那个给你了。”
谷旭点点头，拉着外公的手：“还有喔，舅舅说外公您的一个朋友，对他多有提携的爷爷最喜欢水晶制品，难得有这样好的成色和样式，准备做礼物送过去呢；也拜托人家以后能多多照顾。”
符老先生露出一丝笑意，对小儿子点点头：“最近倒是颇为长进呢。”

符公子长进到了晚饭，一片祥和。放下筷子，符征才笑道：“阿旭最近开始做班长。”
符老先生在餐巾上擦了一下小指：“阿旭就是从小就很有天分。”
符大小姐端庄地望向父亲，很是正色：“我想阿旭改姓符。”
谷旭的手放在桌上，猛地收到身侧，低声道：“我去……拿个……布丁。”
符征看着他半晌才说出“布丁”，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急速离开客厅，忙起身去追，身后符老先生对大小姐低声的责备：“乱说什么。”
“我怎么乱说！”大小姐声音不大，烦躁而固执，“那姓谷的背着我搞女人！！我给他生了三个！他还搞……”
符征到隔壁的厨房，看见谷旭手撑着台面，一动不动地停了半晌，沙哑道：“那个飞机我不要，你放心。”
符征一时语塞，谷旭转过身来，靠在柜上，上下唇抿到看不见，眼泪在眼中直打转：“我要回家！”
符征在自己的手上捏了捏，信步走来，把高个子的外甥揽进怀里：“好了好了，大人的事情让大人去解决，好不好？”
谷旭哭出声来：“他们一个这边狂工作，一个在那边狂乱搞……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符征轻拍他的背，柔声宽慰了片刻，说大人之间总是希望解决问题，才把孩子都带出来，这样才比较冷静；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老姐这次来势汹汹……姐夫境况不妙……
谷旭到底还是孩子，被舅舅一阵乱说，倒是放开些。他站直身体，转过身在水池边捧水洗洗脸，还哭音浓浓：“符旭……浮絮……这名字真不吉利！”
符征站在一旁，苦笑不已。
谷旭起身，长呼一口气，打开冰箱：“现在我要拿布丁。”
可是，他的手一碰到布丁碗，里面液体摇曳。
谷旭一挑眉，手指沾了一点点，轻舔一下，顿时暴跳：“舅舅！这是鸡尾酒！”
符征一头黑线，断续道：“这是今早刚调的……没地方藏……”
谷旭咬牙：“你一大早就喝酒？”
符征翻白眼。
“那布丁呢？”
“扔了……”符征低头认罪，突然又想起：“你昨天不是买了一堆布丁回来”
“可是在楼上的小冰箱里！”谷旭低声争辩，“餐厅看楼梯一清二楚，你会隐形啊！”
符征灵机一动，推开厨房的窗：“来来来，跳出去，爬上二楼！”
不到十分钟，谷旭站在草地上看到舅舅从二楼窗口迅猛地爬下来，目瞪口呆。
谷旭跳回厨房，弄掉了布丁的包装，一一放在碟子里：“您真是技艺高超。”
“翘家，知道么？”符征面不改色，“老爹禁锢我的时候，你知道么？你舅舅我走了三年窗户！天天早出晚归……”
谷旭白他一眼，端着托盘进了餐厅。

可是手上没存稿了催米用我最喜欢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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