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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逆光(师生,师兄弟)[第1页]

作者:夏天天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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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点儿东西勉强留住过去的大学四年
逻辑混乱废话又多可能还有bug
小学生流水账体
还希望各位见谅
不撕逼
欢迎谈人生
么么哒
开学第一天。
吱吱呀呀的风扇在头顶转个不停,一群半大的姑娘小伙儿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走进教室。讲台前边儿站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三十多岁,衬衫熨的平平整整。身边放着一大瓶可乐和一次性纸杯。小家伙儿们坐定之后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猜测着来者善否。
看着人到的差不多了,男人才拧开可乐瓶,发出汽水独有的刺啦声。教室里也逐渐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男人一边往杯子里倒可乐分给孩子们,一边儿不紧不慢的开口。
“今天叫大家来,说是来开班会的,其实也就是把大家凑起来我们碰个头,聊聊天,大家不用太紧张。”
男人说话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音韵尾都处理的堪称完美,共鸣恰到好处,听的这些耳朵刁钻的孩子是身心舒畅。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我姓张,单字一个重,你们四年的班主任,接下来的专业老师,主讲播音创作和即兴口语。”
“哦,对了,咱们班带教师哥今天也在,我的得意弟子”
语调轻快上扬,无疑是在炫耀。男人向窗边儿那排座位瞟了眼,一个高挑的男孩儿,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卡其色的九分裤,站起来转身对着这群师弟师妹笑了笑,弯成月牙的眼睛瞬间博得了一众女生的好感。男孩儿斜倚在桌上,一手拿着支笔不停的转来转去。正欲开口,余光瞄到一束目光毫不遮掩的打在自己身上,一偏头,与张重的眼神正巧撞了个满怀。男孩儿赶紧清清嗓子也站的直挺挺,双手也就此安分下来。
“大家好,我是12播本一班许牧尧,请大家多多关照。”
不知道是被张重盯着,还是因为天儿太热,或者是因为面对这群半大的青瓜蛋子。自诩脸皮厚甚至有点人来疯的许牧尧突然觉得脸上温度有些升高。
“接下来各位同学,轮流做个自我介绍吧。”
在陆南生命的前十八年里,他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自我介绍了。他一直觉得跟卖瓜一样站在大家面前编出点儿有的没的屁话,通过这个互相了解,实在是太傻逼的一件事儿了。
可是没办法,每升学一次,这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就会定时出现。
抬头看看讲台上,学号靠前的几个小伙子早都落落大方的讲完了。陆南纠结的俩手紧紧扭在一起,平常能说会道油嘴滑舌的,一到这时候,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陆南磨磨蹭蹭走上讲台,微低着头扫视一圈。
“大家好,我叫陆南,山东人,今年十八岁。爱好,吃,我可以做你们饭友。谢谢大家”
陆南说完寻思着嘴上不灵光,那就给大家鞠个躬吧,也算初次见面尽了礼数。这位大高个儿往后撤了一步,刚弯下腰就听见哐一声巨响,尾巴骨不偏不倚磕在了黑板沿儿上。直起腰的时候陆南眼里愣是疼出了几滴生理泪,赶紧捂着尾巴骨伴着哄笑声下了讲台。
“我就知道,一要自我介绍,准没好事儿,他妈的。”
张重看着这孩子冒冒失失又死要面子的样子顿时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一见倾心的学生竟然是个有点愣头愣脑的傻小子。
班会结束,学生们刚准备凑伴儿去哪儿吃顿好的,却只听身后清朗的男声传来,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诶诶诶,忘说了,从明天开始,六点二十统一出早功,地点我会在群里通知。我跟张老师都会到,所以,千万别迟到。”
高三一整年,不论文化课压力有多大,陆南始终保持着早起练声的习惯。当然这个习惯也随着高考结束而烟消云散了。冷不丁的要起个大早,可是苦了这群还没适应大学生活的大学生。
“谁说的上了大学就轻松了,都放狗屁的。”熄灯了的男生寝室,几个小伙子还毫无睡意叽叽喳喳聊着各自的家乡和姑娘。
陆南倒是格外安静,头枕着胳膊,想自己艺考为了排队报名在冰天雪地里从凌晨站到天明,想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的雀跃。
跟做梦一样。
陆南起床的时候,整个宿舍楼都安安静静的。夏末清晨的太阳不算毒,亮亮堂堂的让人心情好极了。老远就看到有个身影在小足球场的球门边儿上走来走去,那人一手持稿件,一手背在身后,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或悲愤或欣喜,或平淡如水或急转直下。
陆南听的入迷,远远的站在一边儿,不忍心打断,直到那人放下稿子。
“师哥早啊。”
“早,陆南?”
“是。”
“先自己活动活动吧,开开嗓。”
许牧尧对这位外形俊郎专业不错师弟早有耳闻,张老师在艺考见过这孩子之后还叨叨好几次如果有缘能收为徒弟该多好。
陆南在一边儿站定,双手掐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陆南深吸几口气之后,缓缓发声,太久没练过声,青年嗓音的沙哑和混沌充斥着每一个音节。陆南清清嗓子正准备再来一次时,许牧尧走到他旁边儿。
“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三天不练听众知道,一个星期不练全世界都知道。多久没练声了?”
陆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分不清这位大哥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只好讪讪的看人一眼偏过头。许牧尧也不恼,只是伸手加了几分力气,拎了拎陆南脖子后边儿的薄肉。
“没规矩,师哥问话,没有不回话的道理。明白?”
陆南在心里默默感叹昨天还和颜悦色的小师哥今天气场两米八。嘴上倒是丝毫不敢怠慢。
“知道了,师哥”
“上大学之前的事儿我不深究你,以后哪天再偷懒,仔细你的皮。”说完许牧尧就自顾自转身走了,剩下陆南傻了吧唧还琢磨呢,这啥意思?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的发生,它就一定会发生,陆南现在对这句话体会颇深。开学一个星期了,早听说艺术学院有训新的传统,自己也绷紧了皮老老实实做乖孩子,毕竟他师哥的恐吓还时不时出现在他脑海里。
尤其是现在。
陆南宿舍四个人在小操场上俯卧撑姿势趴了一溜儿。许牧尧拎着道边儿捡的小树枝站在四个人跟前儿。
“五十个俯卧撑,自己报数”
昨晚陆南几个小子在宿舍里组团开黑,几个人一直玩儿到断网才恋恋不舍关了电脑,直到爬上床还兴奋的叽叽喳喳。白天体力消耗大,晚上大脑皮层又一直处在兴奋状态,第二天起床四个人不约而同按掉了恼人的闹钟。老大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等呼哧带喘顶着鸡窝头跑到小操场,全班都到齐了,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这四个勇于撞枪口的人。
四个人刚准备加入大部队跟着练功,就又被许牧尧一个个踹出了队伍到一边儿站着去了,直到早功结束。
“师哥,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迟到了。”老大第一个爬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的表情。
许牧尧也不看他,手起棍落,只听见树枝夹着风声嗖嗖的抽在人身上。
陆南最后一个爬起来,咬紧后槽牙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挨打的兄弟们,只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他,然后脑子里就只剩身后和大腿炸开的巨痛。陆南好不容易劝说自己站住了别躲,几声呼痛的哎哟也被锁在嘴里,硬生生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挨完打。
陆南本来寻思着最后一个挨打怎么着师哥也应该没太大劲儿了吧,所以才放缓了速度最后一个爬起来,只是他没想到他师哥抽他可比抽别人手黑多了。
“我告诉你们几个,以后不管干嘛,迟到一次我打一次,听见没有。”
许牧尧掐着腰提溜着小棍儿虚点着四个人耷拉的脑袋,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着四个孩子试探着轻抚身后的伤痕,许牧尧又莫名的不忍,最后还是放缓了语气。
“干我们这行的,最不能做的就是迟到,现在出早功迟到不管你们,以后上直播迟到,录节目迟到,你觉得谁会要你。”
“行了,瞅瞅你们几个这衣冠不整的样子,回去收拾收拾吃个早饭去吧。”许牧尧走近揉乱了陆南的头发,又顺手帮他整好领子,拍拍几个小伙子的肩膀。
“谢谢师哥。”
往往在明白一个道理之前,必定是要受到教训的。
新生入学,播音班有个传统,摸底考试。每年这群初来乍到的孩子对待第一次考试都像如临大敌一般。
张老师上午在班级群宣布了考试内容,考试时间定在当天下午,录播教室。
陆南的新闻播读和朗诵一直不错,可是每次一到即兴评述他就大脑死机一片空白,越不会,越逃避。
愁眉苦脸的看着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本以为摸底只看看大家的语音情况和普通话水平,没想到连自己最不擅长的评述也被囊括在内。老师还毫不吝啬的给了十个选题。
“算了算了,到时候见招拆招,有什么了不起的。”陆南把手机甩到一边儿,被子一蒙,倒是心宽的睡起了午觉。
下午如雕塑一般立在考场门口的陆南发誓,如果能重来他一定好好准备,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攥着手里被汗打湿的题目条,深吸一口大气进了录播间。
“三,二,一,开始。”
“老师,我抽到的题目是,我的大学生活。我…入学半个月了,我……这半个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学会了很多…我我”
张重坐在摄像机后边儿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他感受到了无数次来自镜头前的孩子投来的求救眼神。
“继续,两分钟还没到。”
“老师我…我说不下去了…”
“那就坐那儿看镜头,看满两分钟再下来。”
陆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敢抬头看摄像机,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空气似乎凝固在师生两人之间。陆南实在受不了,起身出了镜头。
“不爱坐着是吧,边儿空教室靠墙站着去。”
陆南一直站到大家都考完试,张重推开门看着人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抬头站好,站没个站样儿。”
“都站一下午了,能有站样儿才怪。”陆南委委屈屈小声嘟囔着
“你再说一遍?”张重抬手作势要打,陆南赶紧闪身要躲,却没想到被人一把扣住手腕带到教室大灯下面站定,有点儿像电视剧里刑讯逼供的画面,只不过人家嫌疑人还给个座儿呢,他这儿还得跟小白杨似的站着。
“现在来,把刚你抽的题重说一遍。”
陆南思考了一下午,打了一下午腹稿,直后悔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个点。老师这个问题可是正中他下怀,侃侃而谈,除了偶尔有语句不通顺之外,没有别的大毛病。听的张重频频点头。
陆南做了个漂亮的结尾,一脸洋洋得意看着面前的老师,就差脸上写着“夸我”俩字儿了。张重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站起身拍了拍人肩膀。
“说的不错,无论是语音状态还是内容,都很好。”话锋一转,手上也加了力道,大拇指按进人肩膀的骨头窝儿里。“所以你刚刚到底是能力有问题呢,还是态度有问题?”
陆南吃痛赶紧往后撤了一步脱离开他老师的魔爪,抖抖身子扯了扯被老师捏出褶子的西装。录播教室里的大灯烤的陆南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喉咙发干,如鲠在喉。
张重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孩儿微红发热的脸蛋儿,力道虽不算大但警告意味十足。
“回话。”
“老师我,即兴评述一直都是我短板,所以我也不想练也不想说,怕说错。”陆南垂着脑袋小声嗫嚅,字里行间透着实打实的委屈。
张重端着个热水杯小口嗦着热水,时不时还抿唇吹散杯口氤氲的水汽,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甚至让陆南觉得,这时候的老师看起来还挺温柔的。
“说完了?”陆南从鼻腔里轻哼出个音节当做应答。张重缓缓放下手里的热水杯,伸手扯掉了连着话筒的电线的两头儿,对上两折,把金属接口牢牢的攥在自己手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为什么。”
“我就是不会。”
陆南与张重身高相差不多,此时的陆南平视老师,脖颈挺的溜直,眼神里说不出是坚定还是倔强。他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他从来都不想也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失败,害怕错误,在他心里,他必须是那个事事做到完美的陆南。
张重憋了一下午的火气终于就此爆发,怒气混着失望让他扬起手臂,狠戾的一鞭贯穿人臀峰。
“嗖啪——”
陆南脚下不稳,一伸手拽住了老师的一条胳膊。身后的疼痛如洪水猛兽一般啃噬着他的皮肤,炸裂和肿胀的感觉填满了陆南的脑海。没等陆南喘口气,一下接一下的抽打落在身后,张重卯足了劲儿像是要跟这个犯倔的熊孩子死磕到底,每一下都抽的陆南浑身一激灵。一时间,空旷的教室里只能听见电线抽打皮肉的声音。
连抽了十几下,陆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流到下巴,原本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现在也塌了大半儿,几缕头发湿哒哒的搭在额前。壮着胆子转身伸手死死抓住老师手里的刑具,眼角也滚出几滴眼泪。刚刚还决心要跟他老师死犟到底,决定今天不论如何都不向黑暗势力低头的小孩儿现在可怜极了,原本醇厚的男声也沾上了哭腔,像只受了伤的大型犬,可怜兮兮。
“老师…你等会儿,让我喘口气”
“转过去”
陆南的衬衫湿了大半儿,照张重这个打法今天身上这条西裤也可以当废品了。陆南吸了吸鼻子动作迟缓的在台子上趴好,就算是再疼,他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老师。
张重把陆南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想这臭小子,还真会给自己找舒坦地儿。挺翘的臀部肿胀起来,把宽松的西裤撑的满满当当,伸手摸了摸,根根檩子纵横交错,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烫手的温度。
“打你个妄自菲薄!”
“骄傲自满!”
“遇见事儿了就想着逃避!”
“亏你还是个成年男人!”
张重扔下手里的数据线,边训边往小孩儿屁股上噼里啪啦甩巴掌,语气里满满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
饱受摧残的屁股如今再也经不起巴掌的折腾,小孩儿把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着长大,连句狠话都没听过,如今却被老师用巴掌教训。又疼又羞,又怕老师真的放弃自己,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一阵阵呜咽依旧钻出嗓子眼儿。
“刚那么狠抽你,倔的跟头驴似的一声不吭,现在换了巴掌反倒受不住了?”张重看着孩子不停抖动的肩膀,依旧倔强着一言不发,却是哭的越来越大声儿。为师者,父母心。伸手轻轻给孩子揉揉臀上的伤,放柔了声音
“委屈了?还是疼的厉害了?”
“没有,我就是怕…老师生气了以后…以后再也…再也不管我了”小孩儿哭的一抽一抽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老师,我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著名的主持人播音员都有忘词出错的时候,不必如此苛求自己,只要知错就改,就还是老师的好孩子,因为怕犯错所以逃避,这个事儿,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念你初犯,小惩大诫,这次老师就原谅你。”
张重很少这样像哄幼儿园孩子一般长篇大论,对待许牧尧,张重的一贯政策就是犯了错只有板子上身,改不掉接着打。张重顺着陆南的脊梁抚了两把,等小孩儿呼吸逐渐平稳就把他从台子上扶起来,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手帕擦干净小孩儿脸上半干的泪痕,正要开口询问其要不要紧,能不能自己试着走走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试探的敲门声。
“笃——笃——”
张重清了清嗓子,一手护住身后的小孩儿,轻轻拍了拍人手臂。走上前将门开了个小缝隙,还没来得及张口问是谁,只见一双熟悉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那人还自顾自的准备往门缝里挤。
张重放了人进来,随手带上门。哭笑不得的掐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许牧尧。
聪明如许牧尧,一进教室他就觉得气氛不对,小师弟脸蛋儿上还泛着红,额头上还汗涔涔的,衣冠不整发型微乱。虽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老师,你俩干啥呢这是,我是不是打扰你俩的好事儿了老师,要不我待会儿再过来吧。”
一边儿的陆南听了这话脸都绿了,刚想张嘴解释,转念一想,挨打也不是多风光的事情,只好苦着脸,“师哥,你这脑洞也太大了点儿…”
张重一巴掌削到许牧尧脑袋上,“胆儿肥了你,我的玩笑你都敢开”,看着人揉着脑袋的样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许牧尧拿出手里的光盘递给老师,说到正事儿,许牧尧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刚还嚣张抖机灵现在变成了只顺毛的小猫咪,乖顺的回答,“您不是说今天要看我重拍的片子,去办公室找您没找到,小姚老师说您在楼下我就下来了。我刚刚可是扒着猫眼一个个找亮着灯的教室,好不容易才找到您的。”
许牧尧回话的小心思张重听的很清楚,知道他师弟好面子,脸皮薄,才特意强调是寻着灯找来的。
张重笑了,放下手里的光盘,在人后背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今晚去我那儿,下厨给你俩做点儿好吃的。正好,跟你一起看看这回重拍的片子怎么样。”
“你俩”这两个字清清楚楚传到了陆南耳朵里,抬头一脸迷惑的看着眼前的师徒俩,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留,伸出根儿手指头指向自己又点点许牧尧,小心试探的问,“你俩的意思是,我俩?”
“废话,这屋子里还有第四个人?走吧,让你师哥扶着你点儿,我去把车开到门口,你俩门口等我就行。”
单机这么久了心好累……



出来聊聊唠唠嗑给我提提建议咋的都行
要不真是没动力惹QAQ
陆小南同学一脸任命的趴在汽车后座上,微微闭着眼睛,一边儿听着汽车广播实时播报路况,一边儿听着老师跟师哥在前排闲扯,偶尔师哥讲个笑话耍个贫嘴还逗的老师笑个不停,不像师生,更像一对相识多年默契满分的老友。
正是晚高峰,天色微暗,路边儿几盏暖黄色路灯相继亮了起来。陆南支棱起脑袋,偷偷的趴在后座上打量起两个人的后脑勺。
一个是播音界泰斗的关门弟子,播音学博士,每年慕名而来的学生不在少数,从教时间不长却已经成为业界有口皆碑的名师,许多新生代主力军都出自他门下。
一个是师弟师妹们都仰慕的对象,一进校就技压群雄在新生主持人大赛上斩获冠军,人品艺品全都在线,当然,颜值也在线的优秀学生。
而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对彼此都完全的信任。老师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做学生的,也明白老师的这份良苦用心。
车子缓缓倒入停车位,许牧尧下了车自告奋勇先上楼开门,留老师陪着行动不便的小伤员在后面慢慢溜达。陆南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全被张重看在了眼里。张重也不急,心平气和的陪着他慢慢的溜达。
“老师……”
“嗯?”
“我,那个,您跟我师哥,那个我……”
“好好说话。”
陆南想张口,可是自己远没有许牧尧优秀,老师又凭什么收自己为徒,想到这儿陆南眼神又黯了下去,小脸也明显垮了垮,“没事儿了老师,快走吧,一会儿师哥该着急了。”
张重却猛的停住了脚步,往身后看一眼,僻静的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伸手捏住小孩儿臀肉,硬生生把人逼出了眼泪。“打的还不够,还敢妄自菲薄”,手上加了一把力气,“还有,不是每个学生都会挨我的打,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让我带回家的,你老师可养不起那么多兔崽子。”说完手上才松了劲儿,又不轻不重的在人身后补上一巴掌。
“回家!”
陆南突然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走路的步子好像也可以迈的更大一点儿了。
该怎么样让大南同学成为老师弟子这段构思了好久
想了一百种方式没想到在写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
本来觉得老师这种闷骚的人是不会主动的
但是谁让我们大南可爱
就当挨揍之后的补偿好啦

出来拍采访
要等嘉宾三个小时……
心 好 累 哦

张重家是个小复式,灰白调为主,陈设简单又实用,偶尔也能看见置物架上跳出几个鲜艳色彩的摆件。桌上堆着水果和今天的报纸,沙发扶手上搭着两件衬衫,餐桌上还有早晨没来得及收好的燕麦和果酱。
一切都跟想象中差不多,只是沙发上多了一个抱着手机对着屏幕傻笑不停的师哥。
张重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径直进了厨房,挽起袖子的样子像极了家庭妇男,一阵儿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客厅里两个孩子的笑声。
“许牧尧,手机放下别玩儿了,滚进来帮忙”
领导发号施令了,当师哥的不情不愿的放下手机,伸手拿过一边儿的遥控器按下开关,然后塞到师弟手里,“歇会儿,无聊了就看会儿电视,饭好了叫你。”
共同关注的新闻片一条一条的放,屋里的三个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许牧尧头沉的低低的,就差趴在案板上,完成老师布置的切肉丝任务。张重掀开紫砂煲的盖子,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许牧尧扔下菜刀蹭到他老师身边儿。
金黄色泛着油花儿的鸡汤,小的鸡骨头都炖酥了,许牧尧闭上眼睛一脸沉醉猛吸一鼻子香味,“一闻这就是奶奶的手艺。”
陆南也凑到厨房边儿上探着脑袋想一探究竟,刚进去晃悠一圈蹭了一口肉吃,就被老师以碍事的理由轰了出去,只好半倚着门框,陪着老师和师哥在厨房里折腾。
鱼香肉丝,香菇菜心,麻婆豆腐,还有小火慢炖出来香喷喷的鸡汤。陆南垫着厚厚的椅垫,抱着饭碗埋头苦吃,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又是罚站又是挨打折腾了一下午,可真真儿是饿了。
许牧尧从鸡汤里捞出一只大鸡腿放到师弟碗里,“以后家里的鸡腿就是你的了”,张重刚寻思这师哥当的有模有样的,可没想到许牧尧夹走了另一只鸡腿放到自己碗里,“当然,还有一只是我的。”
张重一脸无语看着许牧尧,“敢情你这还来了个借花献佛,那我吃什么?”许牧尧夹起鸡脑袋恭恭敬敬送到老师碗里,“老师,吃什么,补什么。”
陆南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憋笑憋的小脸又红扑扑的,张重抬手给了许牧尧和陆南脑袋一人一巴掌。
“一会儿你刷碗,刷完再切个果盘!”
“还敢笑?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小许同学只能得瑟一顿饭的时间了
不出意外今晚就要上演吃饱喝足打孩子的戏码了



酒足饭饱,许牧尧留下打扫餐桌准备水果。
老师拉着小的到客厅,把人按在沙发上,陆南仰着上半身不肯随老师摆布,一脸求饶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看着老师。张重抬起手,本打算落在人屁股上,中途却改变了航线,轻轻揉了一把小孩微微发硬的头毛,“听话,老师看看。”
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陆南自知抗议不会有任何结果,只好双手瘫在身侧,软趴趴的像没有骨头一般任人摆布,脸蛋儿压在沙发上,嘴巴不自觉成了O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妄图转移注意力。
张重知道孩子怕羞,怕他师哥出来看到没面子。伏下身子,轻轻拉下裤子一角,几条跟小拇指一样粗的肿痕,有的地方还泛起青色,带着几个小血点。拉好裤子,双手叠放在人屁股上,收着劲儿轻轻揉着人臀肉。
揉了没几下,陆南突然感觉屁股上一阵凉意,胳膊支起上半身转头看着蹲在沙发旁边的老师。张重拿了三贴宝宝发烧专用的退烧贴,正聚精会神的撕第二片的背胶,然后啪的一下贴到小孩儿屁股上,贴好之后拍了两下,坏笑着打趣害羞的小孩儿,“给你屁股也冷敷一个,退退烧。”
师徒三人窝在沙发里,一坐一趴一瘫,偶尔叉起一块水果塞到自己嘴里,一直到电视里的主播开始收拾稿子,熟悉的片尾音乐响起。张重起身伸个懒腰,把自己的手袋和资料塞给许牧尧,“楼上书房等我。”
转身塞了一瓶药油到陆南手里,“我房间边儿上那间客房,以后你来就睡那儿,睡衣在柜子里,洗漱用品在卫生间抽屉里。这个,晚上洗完澡自己记得抹好。”
下午上课
“老师,设备坏了,我们别录像了,聊天吧。”
“我上课什么时候聊过天,要么上课要么骂人”
然后我们现在在愉快的聊天


张重家的书房跟影音室差不多,书桌后面两排书柜,书桌顶上的天花板装了个投影仪,对面的一大面墙特地没有做任何装饰。
许牧尧进了书房,开电脑,开投影,插好光盘,一气呵成,一切刚准备妥当,张重端着杯泡好的胖大海进了屋。屋里没开灯,从屋外暖色的光线突然切换成投影刺眼的冷光,张重有些睁不开眼,眯着眼坐在书桌旁。
投影的光影勾勒出少年棱角分明的脸,许牧尧是吃不胖的体质,眉骨突出,鼻梁笔直坚挺,一双鹿眼干净透明,颧骨微凸,两片薄唇衬着带棱角的下巴,说不上惊艳的帅,倒是端端正正。许牧尧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就在老师身旁坐下,看着投影里定格的自己,踮起脚跟,刚抖了两下腿。
“啪”,张重一巴掌拍在人大腿上,甩了人一记眼刀。伸手按下空格键,书房里回响起许牧尧沉稳又干净的声音。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屏幕,只不过一个在认真的琢磨片子的不足,一个在忐忑的揣摩老师的心思。
片子过了大半,许牧尧心里憋的那口气也松的差不多,正当他以为今天可以就此过关,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画面也定格在他正张嘴说话的一帧,表情很搞怪,绝对称得上标准的黑照。可是张重依旧一脸严肃,眉头拧成结,脸上一丁点儿笑模样都没有,他也不看许牧尧,自顾自的盯着书桌上的木头纹路。
许牧尧起身赶紧把椅子推到墙边,站到桌前等老师开口,挡住投影的光,在墙壁上映出一道人形的影子,细微的连支棱出的几根儿头发,长长睫毛垂下来的影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关掉投影仪打开灯,张重才缓缓开口,“你觉得,你这个片子,跟你上次拍的,强在哪儿了?”
上节课统一交片子上课讲评,不知道是大家是商量好了敷衍了事,还是老师要求太高。张重一连看了好几个都不满意,全部返工重新拍。看到许牧尧交上来的作业,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大写的敷衍不走心。下课之后把人留下来,先是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后来又一点一点分析许牧尧的作业错在哪儿,该怎么改。
没想到,依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上次我都跟你说什么了?就着鸡腿吃了?”
“您说,做现场报道思路要清晰,现场信息量如果很庞大不能完全面面俱到,要挑最重要的,如果有关系到生命安全的问题一定要先点到。然后,报道的语言要简洁易懂,少用理解起来比较困难的长句和生僻词儿。如果要采访,尽量采访第一当事人。”
“所以现在对照一下,差哪儿了?”张重抬起眸子跟许牧尧对视,许牧尧慌了神儿,目光躲躲闪闪,试探性的往前抻了抻脖子,歪着脑袋,“逻辑层次不对?采访不到位?还是…资料不充分新闻说服力不强?”
张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许牧尧,看的人身后一阵冷风,
“你不是老给我发那个表情包,怎么说的来的?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五分钟的报道,有效信息点没几个,其余全都是套话空话,就是不说人话,我要是观众我立马调台。就你这点儿小心思还想糊弄过我?”
“还有,选题既然是关于校园信贷的风险,为什么不去找学校边儿上什么分期付款的门店采访去?”
“老师我没找着…”
“你找了么?”
“……没有”
“为什么不找几个贷过款的同学采访?”
“人家都不愿意接受采访……”
“所以等你工作了,领导说,小许,你去拍这个选题,结果你空手回来说,领导他们不接受采访,是么?”
寥寥几句话,怼的许牧尧无言以对。行业竞争如此激烈,优胜劣汰在媒体行业一直都是无上的法则。还有一年,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该如何自己面对社会面对行业竞争,许牧尧一点儿都没有准备好。
“对不起老师”
张重根本就没搭这茬儿,翻开了许牧尧一并交上来的节目策划书,哗啦啦的翻页声听的许牧尧心肝儿都颤。
“整个报道分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讲什么。”
许牧尧紧张的深吸一口气,屏住了不敢呼出来,感觉自己有半边脸都开始颤了,生怕一个说错老师一巴掌挥上来。“分三个,第一个是校园贷款风靡大学校园,第二个是贷款背后存在陷阱,比银行贷款利率要高,第三个是国家出台规定来规范校园贷款。”
“银行现在贷款利率是多少?”
“……不知道”
“那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陷阱?我再问你,有的学生因为还不起债被迫自杀的新闻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提?”
“……”
张重突然站起来,把手里策划书啪的一声摔到面前傻站着的学生身上,许牧尧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张重伸手指着人,指尖差一点儿就要戳到许牧尧的脑袋。
“想学学,不想学滚蛋。”
依旧是一言不发,不解释,也不认错。张重正在气头上,说话不留情面伤人至极。许牧尧跟了老师三年,明明知道这都是气话,明明知道老师只是希望他更好,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狠狠揪了一下。
许牧尧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策划书,端端正正的重新摆到书桌上。从墙角的五斗橱里拿出根藤条,顺着老师脚边跪的笔直,双手端着藤条两端举过头顶,“老师,您打吧。”
这根藤条是几年前张重跟形体老师讨来的,又细又光溜儿,原来是打算用来教普通话发声的时候给学生比划调值用的。直到有一天许牧尧跟张重顶嘴,拱的张重气不打一出来,顺手就抄起来抽孩子,没几下儿手底下的孩子立马低头认错俯首称臣,打那以后,这根藤条就成了许牧尧专用,再也没在课堂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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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严肃的伪更。
今天是南京大屠杀公祭日,艺考的时候练过活埋这篇稿子,还记得老师当时想尽办法调动我们的情绪。
直到有一天,到南京考试,站在大屠杀纪念馆门口,站在万人坑旁边。
回来老师跟我说,“现在《活埋》这篇稿子可以念好了吧”
如今再听到张老师的朗诵,悲怆,撼动人心。
“在看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埋进泥土,一个民族,被另一个民族活埋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说实话,本来张重今天本来是不愿意动手的。上午开了教学研讨会,下午陪着大一的孩子摸底考,还收拾了一顿小的那个,一天下来压根没怎么休息过。
本来想着许牧尧的学习从来不用担心,陪他看看片子就当放松休息。没想到,倒惹了自己一肚子火。
许牧尧跪的端正,双膝并拢脊背挺直,两只胳膊端住藤条两头儿,也直溜溜的举着。张重也不吭声,竟然随手抖开一张报纸,装作没事儿似的读开了。过了没多会儿,手臂就传来一阵酸麻,手肘也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僵硬,握着藤条的手指弯起来,用指甲抠自己手心里的肉,手臂也开始有了细微的颤动。
张重眼睛在报纸上,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偶尔瞄一眼许牧尧,时不时又瞄一眼挂钟,小动作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走到许牧尧身前抽走藤条,点了点桌子。
“桌上撑着去。”
许牧尧原先低着头,突然感觉手里一轻。一条腿先撑起来,揉了揉刺痛的膝盖和僵直的大腿后侧肌肉,另一只手扶上桌角支撑,才勉强起身。半弯下腰把睡裤和内裤都扯到脚腕,拽了拽上身睡衣盖住肚皮和小肚子。双手撑在桌沿儿上,尖锐的棱角硌的手心生疼。
张重近身一手按住许牧尧的腰,被迫让孩子把屁股翘高,一手抓住藤条的中间,用了满满的力气,胳膊抡圆了抽。
“啪啪啪啪啪”
“嘶……”
并排五道印子迅速红肿发烫,没有破空的声音,许牧尧毫无心理准备,又怕又疼,才不小心出了声。张重拿藤条虚拍了两下臀肉。
“闭嘴!自己讨打还好意思出声儿。”
张重站远了些,抓住藤条一端,藤条卷着破空的声音极速而下。
“嗖啪——”张重每打完一下,都间隔一会儿,任着疼痛在小孩儿身后不断蔓延,到差不多痛感开始减轻的时候,再冷不丁抽上人一鞭。
许牧尧不知道藤条到底什么时候落下来,精神始终高度紧张,怕自己一走神又会不小心叫出来。
“啪,啪,啪,啪,啪”接连五鞭抽在相同的位置,一道拇指粗的伤痕贯穿臀峰,渗出几个小红点儿。许牧尧被打的腿一软,打着颤硬挺着重新站好。
张重手上又加了几分劲儿,啪的一声抽到小孩儿臀腿交接处,作为乱动的惩罚。
“你再动一个我看看?”
“啪啪啪啪啪——”
“最近挨打挨少了是不是,规矩都忘了?”
许牧尧手上力气越攥越大,可惜没有支点,只好曲着发白的指节扣住台面上的木头纹路,指尖的汗使他手指一次次从缝隙中滑出,许牧尧又倔强的一次次扣回。
张重手下不停,房间里只回想着抽打的声音。许牧尧臀上早已经五彩斑斓,青紫晕了一大片。
“啪啪啪啪啪!”又是毫不留情的五记。张重看着孩子双腿直打晃,还硬撑着摆好姿势,终于想着给彼此个台阶下。
“错哪儿了?”
“老师我对待专业和学习的态度,都太不严谨了,不该敷衍了事,不该耍小聪明,不该不听话…”许牧尧耳侧的汗珠儿顺着脖颈流下来。张重扯了两张餐巾纸胡乱帮人抹了一把。
许牧尧从大一跟了老师就这样儿,挨打的时候从来不哭,每次一到求饶认错,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必定会沾上点儿哭腔。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起来吧。”张重也不管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看着许牧尧用手肘抹干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呲牙咧嘴拉好裤子,双手交错垂在身前,吸吸鼻子低着脑袋站好。
看着自己得意的徒弟如今被自己收拾的惨兮兮,还一脸后怕的样子,张重心里五味杂陈。
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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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5  更:2021-09-07 21: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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