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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之杭之源(耽美)[第1页]

作者:非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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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养度娘。
长期潜水员拜吧,九十度森森鞠躬。
卤煮可能会坑。【谨拜上】
大概十天半个月就会来更个文。【再拜上】
卤煮平日里可能会很忙,故顾不上各位大人们。【二次拜上】
开过无数坑,最后都坑了。【最后拜上】
【轻嗓】好了够了以上是不负责任的预防针一剂。因为所有码的字都需要在周末完成,所以比较辛苦,大概两日到三日更文,如果一时间灵感大爆发了也可能会日更【几率很小- -】,每个来顶文的人虽然可能短时间内没法一一回复,但我的爪机依然坚挺,你们的留言一定会认真看完。
卤煮是取名无能党,试图通篇用“我”来代替但被人质疑太不人道,随手抄起新华字典一枚。故得名。
以下放两章正文。
【六月】
我一个苦逼的高三学生终于熬过了高考,心情如同滚滚长江东逝水,撒欢成了一个无拘束的孩子。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日子,约好了和同班的哥们去KTV把妹,一家伙人勾肩搭背地抄起家伙向包厢蹦跶,留下后面的班长以及一帮女生们跟在后面叽叽喳喳。
干鱼在我们的怂恿下点了几瓶白酒,嚷嚷着“小爷今儿个不醉不归!”,旁边的二牛偷偷地晃起了啤酒瓶,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啤酒喷了人一头一脸。
整个包厢里乱得不可收拾。
尖叫声、笑骂声漫漫不绝,我发誓我绝对保持了我的风度,我发誓。
只是被哥们灌下去几口酒以后,神智稍稍有点不清醒,稍稍。
这时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我努力推开疯狂的人群,跑到厕所去接圣旨。
“喂?娘亲啊我在外面和朋友……”我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努力大声道
我娘的大嗓门通过无线电短波通讯直燎燎地烧了过来,轻而易举地盖过我的声音:“喂!小子!快别闹了回家吃饭!你哥回来了!……”
“我不是说我要在外面……”声音被硬生生地卡断,我愣了一会,“……什么?”
“什么什么!你个混小子!”娘亲在那边骂道,“我叫你不要在外面胡闹快滚回来你哥等了你好久了!”说着干脆利落地撂了电话.
……娘亲你好样的。
我深深吸进一口气,颇为冷静地在厕所里洗了个手,整了整衣领,然后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额头上不可避免地冒出了几个青春痘。脸上红红的,我酒量不好,看来是有点喝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
我撑着水池,突然间感觉心里空空的。
起身回到包厢,干鱼马上腆着一脸笑凑了过来:“大人,奴家等了你多时了请问您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呀?”
……这小子又打赌输了。
我毫不留情地一拳挥了过去:“小爷心情不好,先揍你。”
干鱼猝不及防被我一拳撂在了地上,望着我的眼神颇有点呆愣愣的,隔了一秒才顶着一头乱发跳起来叫骂:“草!死咸鱼我招你惹你了!”说着也是一拳挥了过来,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看他挥得挺慢的,也不像是真生气了的样子。但我实在是懒得躲了,直直地挨上这一拳。嘴角剧痛,看来是破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干鱼却是吓坏了,也顾不得刚才还被我揍了一拳,直接冲上来扶我。旁边愣着的二牛也动了起来,嘴里还骂着:“咸鱼你今天犯什么浑!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我看着他们焦急的面孔,终于感觉有点乐,咧开嘴笑笑。却不料伤到了嘴角的伤口,嘶嘶地疼。
你看他们多有良心,这才是兄弟。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两个人看我笑,神情放松了不少,伸手捶我一拳:“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干嘛啊你!”
看在我心情好的面子上,就不跟他们计较谁大喜了。我挠挠头:“我娘叫我回去一趟,有急事,我这就走了。”
“……唉?太不给面子了!”
“抱歉抱歉,下次小弟请你们喝酒赔罪啊。”我拿起包,冲包厢门口走。
“要中华和茅台,好了滚你!”
……够了你们的良心呢。
【滚走】
我在家门口,迟迟不敢掏钥匙开门。
隔着门似乎都能听见老娘和老爹的笑声。但那似乎与我无关。
我在门口站了好久,久到钥匙的棱角把手心都划出了白色的痕迹。
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老娘愕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你站在门口干嘛?不开门?”说着瞟了我一眼,“又打架了?”
我在是否要夺路而逃的选择中踌躇了好一会,冲着老娘笑道:“我这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开门嘛。”
“我说呢呆愣愣的跟个呆头鹅一样,我们还当你不回来了饭都吃完了,快进来快进来还有点菜凑合着吃……”娘亲一面推搡着我一边絮絮叨叨地念。
我迫于惯性地向前走,没动几步就正对上了那个人温和的眼。
许之杭撑着头,手指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带着笑打量着我。
“你看你哥回来了,小时候不是一直缠着哥哥的嘛现在怎么生疏了快打个招呼……”娘亲“嘚嘚嘚”地继续扫射。
他穿着一身简单干净的衬衫,很清爽,眼眸里全是清浅的笑意;“源源回来了?”
我原本堵在胸口的一团火气一下子被闷了回去,心里被堵得涨涨的。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声不响闷头扒饭。
娘亲地巴掌呼啸着就往我头上扫去:“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说着向许之杭笑笑,“别见怪啊这孩子就是这样其实他可高兴了……”
是啊,高兴,高兴得咬牙切齿的。
许之杭声音淡淡的:“没事,我知道他什么脾气。”
老娘一下子跟找到盟友一样:“是啊是啊哦对了,”说着把不善的目光投向我,“我和你爹商量好了,你以后就搬过去跟你哥一起住离大学也近就别没事破坏我和你爹的两人时光了……”
我被噎得一口饭梗在脖子里,上不去下不去,好不容易能说上话:“娘你这么快就不要我这个儿子了?我才不去!”
老妈眼睛一瞪:“不去也要去!我看你就是没人管嚣张得很!天天打架喝酒闹事!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还不给我安生点!”也不给我回话的机会,拉着旁边赔笑的老爹往卧室里去,“砰”得一声砸上了门。
这下可只有我苦笑的份,硬着头皮躲开扫在我身上的目光,埋下头吃饭。奈何刚才吃的太起劲,只剩两小口。
……两小口也有好多米呢,浪费农民伯伯的心血也不好对吧。
“吃完走吧。”许之杭在一片沉默中开口。
“去哪?”我慢吞吞。
“回家。”
“这里就是我家。”
“听话。”
我的笑意硬生生从喉咙滚到了嘴边,干巴巴地挤出来:“现在装什么好人。”
许之杭没有再说话,我埋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过了好久,我终是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看见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愣是被这眼神给逼出了火气,把碗一撂直起身来:“许之杭!这他妈是我家!你给我滚走!”
【许之杭】
许之杭没什么反应,眼神都没变一变。倒是我娘亲直接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抡了个鸡毛掸子就开始骂:“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他是你哥哥!”
“我他妈哪来的这便宜哥哥!”我控制不住地吼,“他这几年不是走的干净利落吗!现在突然回来干嘛!他又不是你们生的你凭什么护着他!”
“你……你!”老娘气得抄起鸡毛掸子就来追杀我。许之杭突然站了起来,拦住气得浑身发抖的我妈:“阿姨,没事你消消气。小孩子跟我闹别扭呢……”
“谁吃饱了跟你闹别扭!”我站稳了脚冲他喊道。
许之杭看了我一眼。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我愣是被钉在了原地。
许之杭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睛里却冰冰凉凉,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扎过来。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我再熟悉不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就被赶出了家门。许之杭估计根本就懒得搭理我,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吩咐我坐进去。
我这时候真的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了,许之杭就坐在我旁边,也不说话。偶尔偷偷瞟过去,表情还是柔和的。
我是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我一看到就会惊得跳起来。
况且胃里有点疼,估计是喝了酒又受了凉。于是索性头一歪,在爱唠嗑的的士司机的话语中闭目养神。
的士停在一个干净的公寓楼小区,果然离学校够近。
许之杭领着我上了楼,打开房门,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角落里。大件的家具已经摆好了,装修得很简单,符合许之杭一贯的风格。
他径自换好了拖鞋,开了房间和客厅的空调,回头看我捂着胃,微皱了眉:“疼?”
“……”我慢吞吞地换好了鞋,走到卧室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有点。”
许之杭声音淡淡的,走到门口:“等着。”说完出去了。
我听着他在楼道里的脚步声,觉得特没意思。于是把自己团吧团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被子估计是新晒的,薄薄的一层带着阳光的味道。像是几年前熟悉的味道。
许之杭没过一会就回来了,把一大堆药往我旁边一放,坐在床边。
我打量着袋子里的药……止痛喷雾?红药水?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许之杭帮我提了提被子,微笑着看着我。
“哥……”我放轻了语气。
许之杭盯着我的眼睛:“现在没脾气了?不嚷嚷着让我滚了?”语气是带笑的,言语里的意思却惊得我浑身一凉。他站起身走到客厅,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惴惴。
亲娘啊该不是去找工具了……呸。
许之杭端着玻璃杯进房间的时候我着实松了一口气,热乎乎的水汽蒸得他的笑意也暖了点:“吃药。”
我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喝水,就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喝酒了?”
什么叫做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够了这一身的酒气和烟草味闻不出来才有鬼。
“还打架了。”
……我急急地解释:“我和朋友闹着玩的没打架。”
许之杭收拾好那一堆药,开口:“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有气无力地往床上倒去,闭上眼睛没好气地道:“都说没有了干嘛管我。”
突然间感觉身上一凉,已经被他掀了被子恶狠狠地倒了个个按在了床上。手臂被反剪在了身后,连双腿都被他压制住。他用的力气之大,似乎感觉手腕都被捏出了淤青。我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知道挣扎徒劳,索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许之杭的声音似乎是隔了一个时空传过来,轻轻浅浅的:“徐之源,哥刚才没有听清楚,不然你再说一遍给哥听?”
我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莫名的感觉到委屈,眼睛里酸酸的。几年不见,许之杭见到我的第一天,没有解释,没有拥抱,有的只是几年前一如既往的心狠和不留情面。
“……你打死我吧。”声音闷闷的,带上了我都不易察觉的泄气和失望。
许之杭并没有动作,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身后越来越沉默的怒气。
我突然觉得愧疚,像是踩在了万丈悬崖,心里空空落落。
“好,你很好,”他忽然放松了对我所有的力道,站起身来,说的话没什么温度,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说话时冷冰冰的表情:“你放心,我今天不会揍你。”说完走了出去,关上了灯。我侧头看见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修长挺拔的背影,说不出的难受。
几年前,他也是在我这么一句话之后,简单收拾了行李,不告而别。
“哥……”我轻声地叫。我就是不想他就这么走了,哪怕他现在真的冲过来揍我,我也认了。
他在门口顿了顿,微微侧头道:“好好睡。”边轻轻带上了门。
我听到他沉而稳的脚步声在我房门口响起,毫不迟疑地走远了。
许之杭忘了拉窗帘,窗外的霓虹也照不亮心里的光。
【笑】
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本以为一夜不会合眼,谁知道居然衣服都没换,愣是一夜无梦地睡到了天亮。
刚刚破晓,浑身都充斥着疲惫的感觉,却无意再入梦。
怕终是一场镜花水月,惶惶然不可捉摸。
我竖起耳朵听房门外的动静,许之杭一向有晨练的习惯估计早就起了,脚步轻轻的。掀开被子,踩在开了一夜空调冰凉的地板上。打扫的很干净,我靠在墙上,开始想怎么面对他。
他妈的昨晚怎么像个娘们!我揪起头发,企图把自己地面上拽起来甩一甩。
掏出手机看见干鱼昨晚给我发的短信:“兄台何故寻之不得,吾命汝速速归也。”
我略略笑了一下,手指按得飞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声雷鸣声。
我手忙脚乱地打开短信:“死咸鱼!老子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等着你!”
我撇了撇嘴。
又是一声雷鸣声。
“你想的美!我跟你讲昨儿家族战差点扑街!你再不上我就要把你关进监狱了!”
网友达人咸鱼君最近刚刚上任了一个小官,最大的乐趣就是把路人甲乙丙丁放到监狱里去吃劳改饭。
我保持蹲坐姿势跟咸鱼噼里啪啦浪费包月短信。雷鸣声不绝于耳。
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许之杭大早上套了一身家居服在收拾东西,看我出来,吩咐我去吃早餐。
我咬着面包喝着牛奶看着忙来忙去搬东西的人,这间房子采光很好,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因为开着空调的缘故,倒也不觉得毒辣。
难得悠闲的时光。
现在才真的后悔昨天说的那些话,不管怎样,是真的过分了。
这种日子,是我想了多久才盼得来的。
倒底是我自说自话地认为他不要我了,这几年里每次他和我联系的时候我都是冷冰冰的,带着很大的怒气。
他现在能够不计前嫌地回来,我居然还去说什么“便宜哥哥”的混账话,真是不识好歹。
想到这里,我三口两口地吃完了早餐,快步走上前去抢过许之杭手里的箱子,谄媚地笑“哥,我帮你。”
许之杭略略有些诧异,眼里带了笑:“臭小子突然开窍了?”
既然已经决定认错,就要尽力讨好他为自己减刑,推他到座位上,嘿嘿笑着道:“哪能麻烦哥啊,您坐着喝杯茶,我来帮你搬。”
许之杭倒也没跟我客气,捧了牛奶杯在手里也不知道想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弯下腰去搬那些箱子——嘿真沉。才来回几趟额角就出了汗,真不知道许之杭来来回回搬了那么多趟怎么就脸不红气不喘。
许之杭看我搬的差不多了,微笑着招呼我:“好了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过来喝口水。”
许之杭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眼角略略上扬,细碎的发扫落下来,很柔和。我小时候一准是被他这幅皮相诱惑,硬是要认这个哥哥,天天缠着他表明我喜欢他。
……我承认我现在还是喜欢他,除了他揍我的时候。
我慢悠悠蹭过去,不觉有些郝然:“……哥我错了。”
许之杭捧着杯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语调轻轻上扬:“嗯?”
认错几乎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顿时涨红了脸,不敢看他温和的眼睛:“……我说我错了。”
许之杭慢慢笑出声来:“臭小子居然肯认错?不错,”他慢慢放下牛奶杯,手撑着头看我,“真觉得自己错了?”
我闭着眼睛赴死一般地点了点头。
许之杭眉毛眼睛里都是水光一般的笑意,站起身来打开冰箱拿出面包袋,侧头道:“那好,去那边,”指了指客厅的角落,“站着吧,当是军训了。”
我努力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欲望,心一横就向那个角落走去。
都过了几年了,笑着发脾气的习惯是一点都没变。我诽谤道。
【没辙】
我僵硬地站在墙角看着许之杭慢慢悠悠地看着报纸足足吃了半个小时的早点,腿略略有些麻了,偷偷地甩了甩腿。许之杭连头都没抬:“站不住了?”
我浑身一紧,下意识地站好:“没有。”
“那行,站着。”许之杭起身洗杯子,搬箱子。
“……”
又是半个小时,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哥……”
许之杭在打扫卫生:“嗯?”
“站不住了……”
“晚了,站着。”
“……”
再半个小时,我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许之杭在书房,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认真的表情。看他看书看得认真,我赶紧放松了腿脚手臂。许之杭像是装了监视器一样抬头看我,像是调侃:“真站不住了?”
“……嗯。”
“嗯,帮你活动活动,过来挨打吧。”他的语气跟“乖哥哥给你买糖吃”没什么差别。
……哥我错了我能不能站到天荒地老。
许之杭站起身拉上窗帘,房间里一下子就昏暗了起来,空调的冷气嗖嗖的直往我领口里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迫于目光的威慑慢慢地挪过去,大概是因为站的久的缘故,腿都发抖了。
我估摸着我现在肯定像个怂包。
许之杭敲了敲桌子,示意我趴那:“裤子脱了,皮带抽下来给我。”
我一听,没敢动弹。说是要认错,到头来还是怕。
许之杭突然眯着眼睛笑起来,微微挑眉,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太久没见,我的脾气都忘了?”
我被那一声声单调的叩击桌面声弄得心慌,几乎是在求他:“哥……”
许之杭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刚巧站在阴影里,完全看不见表情:“源源要是觉得不该打,尽管走出去,哥绝对不会逼你。”
我被他一声似是叹息的“源源”弄得眼眶发涨,发狠地三两下脱了裤子抽了皮带,趴在桌子上。木质的桌面嗑得心里钝钝的疼。
我怕疼,可我更怕他失望。
许之杭也没跟我废话,走过来挽起皮带,折了三折握在手里。从床上拿了个枕头给我,我默默地把枕头垫在下巴那,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呃……”皮带在空气中呼啸着卷上来,像是被劈开一样火辣辣的疼。才一下我就几乎是要跳了起来,许之杭像是意料之中地按住我,低声呵斥:“趴好。”
我被他按在桌面上只觉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带了哭音地哀求:“哥……你轻点。”
许之杭没答话,隔了一会皮带又一次抡圆了砸过来,这下他没有停,完全将我的呜咽声给砸了回去。我拼了命地蹬腿,奈何被他按着不能动弹,眼泪鼻涕一下子流的稀里哗啦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枕头瞬间给我弄湿了一大片。
许之杭大概抽了二三十下才停手,我的嗓子几乎已经完全哑了,身后被火燎了一样疼,估计都快皮开肉绽了。他这时又是一皮带砸下来,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头上不断地冒冷汗,要不是他一直按着,我早就瘫在地上了。
许之杭教训我时从来不多话,他淡淡开口:“要喝水吗?”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哑声道:“哥……没事,你打完。”
许之杭松开按着我的手,看着我几乎是“挂”在了书桌上:“最后十下,自己撑着。”
皮带又一次狠狠地咬了上来,我没支撑住,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许之杭冷眼看我:“起来。”
我委屈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尝试着起身,无济于事。我抬了头看许之杭:“哥……我……真起不来。”
许之杭垂下了眼,根本不回应我。
我心里凉了一大截,咬着嘴唇发狠地站起来,太过用力的动作使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许之杭见我起身,又是一皮带。
我感觉我被他打得心都没了,又一踉跄倒在了地上。我几乎用了我全部的力气哀求:“哥……别打了……哥……”眼睛里全部是一片一片的水光,眼前的人都变得迷糊不清起来。
我快要绝望了。
如果他真要我像这样挨完打,我一定会恨他。
我和他就这么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之杭轻声叹气,终于丢掉皮带蹲下身来,扶正我的脸,擦掉我狼狈不堪的泪水和汗水,抱起我,声音温温软软:“臭小子,真拿你没辙。”
我望向他终于带着温和的微笑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为了这个拥抱,我真是够辛苦的了。
【哄不哄】
许之杭随手抽过一旁的纸巾给我擦脸,表情很认真。额角的碎发衬得整个脸部柔和起来,他无奈地叫我:“源源乖,别哭了。”
我一听他的语气,哭得更加伤心。
都已经丢脸丢到了这份上,也无所谓要不要脸了。我又一低头,埋在许之杭的肩窝里,不肯动弹。
许之杭伸手挠了挠我的痒痒肉,我被他逗得一下子往后倒退一步,顿时“哎哟”一声,感觉五官都狰狞在了一起。这才感觉到他的目光的无形的扫射,拉起裤子就想往上套。他靠在书桌边上笑眯眯的调侃我:“羞不羞?下次还敢吗?”
……笑面虎。我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裤子牵扯到伤口,那感觉……真是爽爆了。
许之杭就这么看着我咬牙切齿也不过来,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英语原文书籍翻阅,像是随意地问道:“不用上药了?那我的药不是白买了。”
我提裤子的手顿了顿,颇为费劲地挤出几个字:“哥昨天就准备揍我了?”
“那当然,”许之杭又拿起一支笔写了几个字,“你欠收拾。”
“……”
我决定还是闭嘴,和这个人讲话既伤身又伤心。
我咬着牙挪到床边倒了下去:“药呢。”
许之杭总算是有了动作,走到客厅提溜了一大包药进来,拿了几瓶喷雾扔到床上。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厮把我打成这样还准备让我自己动手?
许之杭很坦然地看着我,笑了笑:“才三十几下,算是轻的了,还不至于一级残废。我过会要出去,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什么叫做心里又凉了半截。
许之杭以前揍我时除了把我打得特别狠完全没力气动弹的几次,基本不会跟我上演“打完摸摸又揉揉”的戏码,指望着他在几年后会变得格外有人性的我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
许之杭坐过来将喷雾塞进我的手心里,温柔地撸了一把我的脑袋【…】,起身换好了衣服出门去了。
门留下我呆呆愣愣地趴在床上像只被玩弄了的虾米。
我回头想看一眼身后的惨状。
嗯好可怕我还是捂着眼睛看一眼。
我泄气地趴在了床上。
现在大概十点半,小面包实在不能够填饱吃货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嗓子也干得难受,我放下手里的药,尝试着下床。许之杭唯一值得夸奖的是,挨完揍以后比挨揍时好受多了。看到地上的皮带时,却突然有了一种不想动弹的感觉。于是顺其自然地又挪回了床上。
这片小区很安静,不像我家每天都能听见楼下卖鱼的大妈的吆喝声。
我估计实在是累的慌,自打放假以来就没睡过一个正经的觉。身体的疲惫压过了疼痛,于是很快入梦,睡着。
我本以为许之杭很快会回来,没想到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时,家里还是空空落落。
我一边惊叹于我的功力,一边感觉会被活生生饿死在这里。
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空调被上的一个花纹,突然很想念许之杭。
太久不见的许之杭。
钥匙转动门把手的声音,我赶紧闭上眼睛。只听见许之杭好像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房间,在床边站定,过了一会就觉得头上挨了狠狠一下。我无辜地睁眼,看见许之杭将包裹放在地板上,站起身来抿着唇看着我。
我歪过头去看他:“哥去干嘛了呀。”
许之杭在床边坐下,问道:“没挪过窝?”
我笑道:“挪不了窝,哥你想把我饿死。”
许之杭板起脸瞪了我一会,我才不怕他瞪眼,于是不闪也不避接受他目光的洗礼。许之杭和我对峙了一会,语气颇为无奈:“臭小子算准我不会生气是不是,上药了吗?”说着就来掀我的被子。我一惊连忙往床里面缩,别闹我因为穿着外裤嫌疼就穿了一条小裤衩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太没礼貌了!
许之杭抬手又是一个栗子,敲得我龇牙咧嘴的:“上药!”
“哥给我上。”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许之杭估计又开始不想搭理我:“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哄着才肯上药。”
我一听伸腿就去踹他:“你哄不哄!哄不哄!你都把我饿了一天了你还这个态度!哥……哥!哥哥哥哥!”屁股上的伤疼得我“嘶嘶”乱叫。
许之杭被我闹得掀开被子“啪啪”就是两巴掌:“惯得你!”看我一直瞪着他,又笑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得得得,先把衣服换了,刚洗过的床,你脏死了。”说完从那几个硕大的购物袋里面提溜出一套睡衣扔出来,正好盖在我脸上。
……皮卡丘。
我一边不情愿地捧着睡衣一边埋怨许之杭幼稚,许之杭理直气壮地反驳说超市大减价小孩子就应该穿小孩子的衣服。
不过后来据许之杭说,我抱着睡衣笑的摸样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够了哪里踩到度受的雷点了!我分开来发还不行嘛!【面条泪】
【艾叶】
我已经不知多少次看见许之杭在我面前滴溜滴溜的转了。一会进房间把购物袋拿出去,一会进来给我倒水喝,一会又想起来要给我烧饭,一会又板着脸进来说忘了买菜。
我将被子盖过头顶,表示我强烈的不满之情。
娘亲我好想你,虽然你把我扔掉了,但到底还是不介意给我送顿饭来吃的吧。
我愁眉苦脸地想着打电话叫呼唤红军的可能性。
许之杭一把把我的被子掀开,很认真地向我建议:“要不我们出去吃?”
我屁股疼得已经懒得理他了。索性捞起床上的喷雾准备自己动手。
许之杭看着我愉悦地笑着,走出房间掏出手机开始叫外卖,不一会又走了回来,我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扯过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他慢慢悠悠走过来缴了我的械,侧身坐在我旁边。喷雾凉飕飕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头一点一点靠近他。他的身上有一股极淡的薄荷味,微微带着苦涩的冷香,是一种很干净的味道。许之杭突然轻笑:“像只小狗。”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不动:“哥你又笑我呢。”
许之杭揉着我的手停了一停,漫不经心地问道:“源源想哥吗?”
我突然间有点心酸。
许之杭一走将近两年半。在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里,我仍照样混日子喝酒抽烟打架拉上一堆兄弟打游戏,生活少了他的拘束,变得潇洒无比。
偶尔还是会梦到他。
梦到他微微笑着的样子,梦到他蹙眉疲惫的样子,梦到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梦到他低着头沉默的样子,梦到他抿着嘴离开的样子。
只是我大多不记得他做过什么。
梦中如何,梦醒之后,便忘干净。
两年前彻骨铭心的爱恋,痛得都不敢再问一次。
我把头转过来埋在被子里,怕他看见我发红的眼角,闷声地问:“那哥想源源吗?”
许之杭有点无奈,用手揪了揪我的头发:“臭小子。”便没有了下文。
还是他最懂我。
我心里默默叹气,突然感谢他现在的不回应,晃着头躲开他不善意的举动:“脏死了你!”
许之杭得了空,逮住我的脑袋就是一下一下:“左手!”这时门铃响起,他起身开门,我赶紧齤套上那套屎黄屎黄【?】的皮卡丘睡衣步履矫健地窜下床去。
许之杭拿着披萨看着我乐个不停:“不疼啊?”
我低头找着拖鞋,没好气地呛他:“疼不疼你自己不知道!”
拖鞋目标完成,目标许之杭。
许之杭侧身闪过我的扑击,正儿八经地端着披萨架着我真?步履矫健地向餐桌走去,眼睛里笑眯眯的:“看来是不疼了,要不我们把还剩下来的七下补回来?”
“补就补啊。”我洗过手捧着盒子钳着披萨啃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姿。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吃的比挨打更痛苦
。反正他现在又不会真打我。
……这是几么奇怪的敏感点= =
许之杭关掉了空调,顺手拉开餐桌边的椅子,侧着头看着我的吃相:“臭小子讨打呢?胃病又严重了?”
不知怎的,明明是我俯视他,气势上却弱了一截,竟好像是他在逼问我一般。许之杭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桌上,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却没有任何情绪。
我瞄到一眼他的表情,本能地就害怕。
于是我把自己的注意力专注于面前的一小块披萨上,随口地答他:“没有啊哪有。”
一阵沉默。
肚子感觉都被撑饱了,我讪讪地放下盒子,就听见他的声音很低沉地道:“但愿没有。”
我心里一凛,面上笑嘻嘻地:“哥我好着呢你可不许不让我吃东西啊。”
许之杭淡淡地哼了一声,表情总算和缓下来,站起身扶了我一把:“大不了吃皮带而已。”
“……”我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那天晚上我怂恿许之杭和我睡一块。许之杭抵死不从,义正言辞地污蔑我会把他踢下床去。威胁之,被反威胁。利诱之,被嘲笑。发飙说要告诉老妈,被淡淡地瞟了一眼。
于是我整个人都挂到了他的身上耍赖,又踢又咬缠住他的双腿不让他走。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湿润的水汽,热乎乎的。到最后许之杭的好脾气终于被我磨光了,一把拽下来丢到床上甩巴掌。我陷在床铺里别着头生闷气,许之杭瞪了我半晌终于向我妥协。
于是我终于达到目的,抱着被子笑得呲牙咧嘴的。
到了半夜我还是没睡着,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一点睡着的意思都没有,侧头看了看呼吸已经平缓的许之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太真了,反倒怕是真的。
我自嘲地笑了下,慢慢把头靠在他的背上。他的呼吸好像放轻了,在悄无声息的夜里叹出苦涩的气息。
真疼。
你说许久就不见,你不打我你会死啊。
你说难得陪我,把头转过来你会死啊。
你说认识那么多年,说句哥想源源了你会死啊。
你说你就算不喜欢我,好好告一句别你会死啊。
我会死啊。
【干鱼】
你若军训,便是晴天。
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脸视死如归地准备去参加军训时,许之杭微笑着这么告诉我。我一下子就垮了脸。脸色阴沉地掏出手机给干鱼发短信:“呔小贼准备好和洒家一起去受死了吗!”
对没错咸鱼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真不知道这无尽的孽缘何时是个头。干鱼作为我的好哥们度过了我**的三年初中,犯二的三年高中,那厮一度眼泪汪汪地握着握着手表达自己对我的爱意以及赤诚之心。
我呸。
他只是对我们班班长念念不忘罢了。
说来也怪,我这六年每一个班长都刚好是女的,刚好长得小清新了一点,刚好对上了干鱼近视得六亲不认的眼睛。
如今这一个是他最有毅力的,直让他从高二追到了现在,并且心不死地追到了大学去。
其实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干鱼真的是那种学习垫底脑筋奇差的属性,但他愣是苦苦地熬了两年,每天晚上我都睡熟了他还在死命地背背背做做做,到实在熬不住了就打个电话骚扰骚扰我。为此我发飙过好多次,但每次在那催命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还是认命地接电话开始骂。这样的破烂事持续了两年,总算让他刚刚踩上了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班长选择这所大学的原因是因为有奖学金可以拿。
但与班长能同上大学的喜事让干鱼暑假每次看见我都笑得眼睛都没了。
完全不想理他这种花痴的举动。
轰隆隆的雷鸣声。
许之杭被我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嘿嘿地陪笑着掏出手机:“不曾。”
多么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我顿时被逗乐了:“那我就放心了。”
许之杭放下书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喂臭小子快走了要迟到了。”
我收好手机无赖地张开手臂要求福利:“哥来抱一个。”
许之杭眯着眼笑着抱了抱,问我:“要哥去看你不?”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拎起行李箱:“不啦惨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小孩子。”
他看上去更高兴了:“快走快走。”
就这样我暂别了许之杭,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冒着大太阳艰辛地去学校。
箱子的一部分还是他给我整理的,我到宿舍打开一看,嘿都是药。各种各样的药。许之杭是有多么担心我一个不小心就给军训整回去了打扰他清净,真没良心。我长吁短叹。
干鱼跟我不是一个宿舍,但我没过一会就看到了他。
那个**兮兮的跟女生争论着谁应该去扛水的就是他。
丢人得我都不敢去认亲。
干鱼一看到我欲溜就怪叫起来:“嘿哥们儿!”一面把头转向那个女生,“看见没这是我哥们让他来给我们评评理……”
我臭着脸走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脚踝上,趁着他吃痛对那个看上去已经涨红了脸的女生赔笑:“没事啊没事他犯抽呢这桶水我来搬你去忙吧。”
那个女生终于缓和了神色,不屑的撇了撇嘴:“总算来了一个正常的,你这哥们有病吧,哪有搬了一半的水在楼梯上突然放下来说要换人的,我要是搬得动要叫男生干嘛。”
我若有所思看着那个女生愤愤的背影,转头对五官都拧成一团的干鱼道:“班长跟你一个班?”
“是啊是啊!你说怎么那么巧……”干鱼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明明搬不动肯定又在那里装英雄了。我冲着干鱼补了第二脚。
干鱼左手手腕处有伤,一提重物就会发疼。偏偏这个二愣子最喜欢逞英雄,到最后每次默默做无名英雄的还是我。
我是多么想给自己裱上几个大字:“我是红领巾。”
你说这么个埋藏在黑暗下的祖国的好苗子,怎么着也得给我搬个奖吧。
得,我认命。
干鱼的声音又嬉皮笑脸地追过来:“唉唉唉你别走那么快呀还扛着个水……哎你要把水扛到哪里去你回来!……哎我说过几天哥们生日……请客!必须的请客!哪能不请呀!……地点?我觉得我家楼下那个大排档不错……你你你回来!别跑了!火锅!火锅城还不行嘛!……”
“呵你最近发达了?”我斜着眼睛看他,把水桶放在地上。
干鱼笑得极其谄媚把水桶扛在肩上:“兄弟嘛!讲究什么钱不钱的!”然后向我斜飞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讨好他的班长了。
我看着干鱼笑呵呵的样子,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其实我很不喜欢那个班长。说话冷冰冰的,总是喜欢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像是天生就高我们一等似的。除去学习好人长得不错,我实在看不到她什么优点,每次看到她吩咐干鱼去干这干那我就特别烦。
大概半年前,他熬得最辛苦的一段时间。天天早上来时黑眼圈都快赶上了烟熏妆,上课要睡着了就用圆规戳自己。偏偏下课时他想趴着打会盹那个班长就叫他去做事,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和她呛了两句,干鱼在下面猛拉我还陪着笑脸,我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一天没给他好脸色看。
那天大半夜,干鱼又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然后突兀的电话铃声就一遍遍地响,我猛地接起电话就呛他,根本不给他接话的机会。
我骂着骂着没了词,停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干鱼也不生气,在那边笑着道:“骂爽了嘛快多骂一会我快要睡着了。”
我顿了一会,缓和了语气:“干鱼我跟你说句真心话,你这么拼命不值得。”
干鱼这回没说话。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他沉默了好一会,低低的声音透过手机在夜里格外的清晰:“……我是真喜欢她。”
我挂断了电话。
觉得他多像自己。
一样的飞蛾扑火,一样的不容置评,一样的无可奈何。
而许之杭,他狠心到连扑火的资格都未曾给我。
【火锅】
军训果然很有军训的分量,每天拉练过后躺在床上都有一种被万千***压过的感觉。还不得不应付夜里突然跟催命一样的紧急**,几天下来感觉憔悴了十年。
好不容易军训熬了过去,一帮子人赶去睡觉的脚步是无比的轻快,简称:回家的诱惑。
干鱼不住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出租屋。回家放了行李立刻夺命连环call要去吃火锅过生日。
“你疯啦!大爷你好歹让我回家补个觉先啊!”我顶着一头热汗在街上怒斥。
“……帮帮忙嘛……别挂啊哎我说……可是小若若只有现在有空啊……她们一会还要去逛街……”
小若若就是班长。
算了我还是叫她班长。
“……女生真可怕,你就先让我回家一趟把行李放了换身衣服。”好了我妥协。
“得嘞成交。”干鱼心满意足地乐。
傻子。我撇了撇嘴。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生命叩响了久违房门,没人开。
不是吧我可是连钥匙都没带。我开始“咚咚咚“地擂门,敲门声在空旷的楼道显得格外突兀:“哥……哥!”
许之杭一下子拉开房门,我收势不及差点跌一跟头。抬头一看,就发现许之杭倚着门框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哥你干嘛呢。”
许之杭笑着拿过我手里的行李:“在阳台收衣服,回来了?要洗澡吗?”
“……当然要我浑身上下都臭死了。”瞧瞧多人妻属性。
许之杭走过来在我身上嗅着:“嘿还真是晒得跟炭一样,快滚去洗澡我刚拖过的地没换鞋就敢踩进来。”
“帮我拿身衣服呀……”我被他推着往前走,回头不放心地叮嘱他:“我过会还要出去吃饭的你去我柜子里……好了够了我就带过来几件衣服你随便给我拿一身过两天我再回次家……”
许之杭突然在浴室门口拦住我:“刚回来去哪吃?”
许之杭以前一向严格控制我的饮食,于是我看着他的认真的眼睛莫名有点心慌:“还能哪呀就随便找家饭店吃点呀……那种盘子一发一发端的饭店……你说好几年的哥们了过生日总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吧那多不讲义气……”
许之杭笑了一下:“你倒嫌我啰嗦,记住了不许喝酒不许抽烟不许吃刺激性的东西……”
我开始搡他:“好了好了快去给我拿衣服我要迟到了……”
终于折腾着折腾着见到了干鱼。他叫的人倒是不多,估计没几个愿意跟着他累死累活地出来的。他的那个小若若倒是早就到了,一看见我一张脸板的跟个要掉冰渣子似的。我一点也不介意地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招呼我的二牛旁边。干鱼一早就点好了一大车子的菜,叠的一堆一堆跟座小山丘似的。
我在底下踢了他一脚:“这么点人吃得掉这么多菜?”这时锅底上来了,呵,还是麻辣的。
“这不是还有你这个吃货呢吗大夏天吃这个最过瘾了!”干鱼仍旧笑嘻嘻对着我的白眼。
二牛一边给我倒啤酒一边呛着干鱼:“别给他省钱他今天摆阔佬呢。”
干鱼一听就急了:“反正今天我是大爷,你们不吃完不许走!”
……这他娘是真心不让我活了呀。
我被他们灌下去半杯白的一罐啤酒以后就倒下了,慢慢地拣了一点菜吃起来,果然够劲,被辣的满头大汗。
干鱼顾着他的小若若,二牛和旁边的人划起了拳,我手里被塞了一支烟撑着脑袋吃着牛肉无所事事。
肚子已经饱了,头还有点晕晕乎乎。
“……哎没事我先回去了。”我抬腿踢了两人一脚。
“你急什么呀……”干鱼不耐烦转头撇我一眼,突然顿了两秒,“……那人好眼熟,你哥……?”
我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你确定?你敢给老子看错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应该是的,你哥回来了?”干鱼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
心中万千***又一次奔腾而过。
“他什么表情。”我脸上面无表情。
干鱼随口答道:“没什么表情就从那边超市出来很正常地朝着这里看了一眼就走了,大概是没看到你,你要不要追上去?”
追追追追个屁!追上去找揍嘛!
“真没看到?”我追问。
“真没看到,”干鱼又一次信誓旦旦,“他回来没跟你说?你怎么脸臭成这样。”
我拍案而起一步跨出座位:“你小子今天差点害死我!不吃了我回家了!”
“去追你哥啊……哎你真是的!”
我已经跑远了。
我轻车熟路翻了一道围墙就开始夺路狂奔,在抄小道的方面我可是行家。
灼日烈烈地照在我的头顶,我却只觉得现在冷透了。
上帝啊,保佑我有比***更快的速度比他先到家!
所有***都是草【多和谐呀】泥【干嘛吞呀】马【讨厌】
无留言无动力啊叹气=^=
看在我这么勤劳的面子上顶起来呀

才不会告诉你们卤煮昨天胃疼到今天都没好看在这么努力的份上潜水的都来安慰一发嘛!
【**】
我觉得我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跑到家门口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几乎被汗湿透了。饭后夺路狂奔果然容易岔气,我按住肚子愁眉苦脸地想。
我试探着敲敲门,还好,他还没回来。
许之杭就见过干鱼一次,这么久时间过去,应该早就不认识了。
我恨不得冲着楼道里嚎叫一声:老子他妈真是窝囊透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蹲在地上平复自己的呼吸,过了好一会才看见许之杭慢慢悠悠从电梯里拎着包裹走过来。我赶忙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笑道:“哥你去哪了?我等了好一会了。”
许之杭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真觉得我的心都被这一眼给吊出来了。他掏出钥匙开门,笑着回答道:“去超市买菜,你这么快就吃好了?”门打开后,他弯下腰把鞋放在鞋柜上,我跟着他有点飘飘忽忽地走进去,关上了门。
听他那语气,大概是没看见。
我吁出一口气:“今天散的早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许之杭转过头温和地看着我:“那么早,没吃什么东西吧,要不我给你烧点?”声音带着点低低的磁性,被阳光浸泡得如酒酿微醺。
我应了一声:“少弄点我吃了一点的了。”
许之杭答应了一声往厨房走,我坐在餐桌前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更是苦恼地按住肚子企图把吃的那么多肉一下子消化下去。
我扬起声对着厨房叫:“哥!哥你弄少点!”
厨房里的水声很大,他估计是没听到,也没应我。
没过一会,速冻饺子就上了锅。许之杭盛了十几个端到我面前:“买的虾仁的,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强笑着接过碗开始慢慢咀嚼,才吃了两个就觉得撑了。
我抬起头看见许之杭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翻着财经杂志,问道:“哥吃饭了没?”
“还没,”他答道,又翻了一眼,“等你吃完了我再去吃。”
我总不能说你和我一起吃吧,只好埋下继续头对付碗里的饺子,只觉得胃里涨涨的,勉为其难地又咬了一个吃着。
我发誓我再也不喜欢吃虾仁的饺子了。我偷偷地按住胃瞄了一眼许之杭。
一看就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筷子都差点给他吓到地板上去。
许之杭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杂志,淡淡地笑着看着我。
“……”我心叫不好,躲也不是只好努力摆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今天是我帮你拿的衣服。”许之杭似乎笑意更深,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声突兀的声响,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我当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觉得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透了。
“过去站好。”他的声音极轻,乍一听还以为是极好脾气地跟我商量。
我看见他沉默着向我走过来,心下一凛急忙站起来绷直了身体。谁知道他只是过来拿走了我面前的饺子,又重新去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等你吃好了我再吃,原来他根本没准备重新再下厨。
我有点为难地开口:“哥……”
“滚过去站好。”许之杭这回根本不看我,声音更轻了。
我不敢再说话,认命地走到墙角去站军姿,又看着许之杭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午饭。心里只有两句话在不断地放大闪烁,劈头盖脸地朝我砸过来,砸得我头阵阵发晕:
老子他**就是个**!
【吃饱了撑的】
我在心里咒骂了干鱼千遍万遍,连所有的理发师给他剪发时都不长眼睛都骂过了,许之杭还是没理我。
他自顾自地看着杂志吃完了午饭洗好了碗,朝着我走过来。我以为他终于要开始骂我了,赶紧做出最内疚的样子。谁知道他只是瞟了我一眼,连头发丝都没动,然后走到旁边的书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自作孽不可活。
我捂住渐渐有点发疼的胃部暗骂。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给干鱼发短信:“你【据百度测试】他【被河蟹了】妈快点给我滚过来揍一顿!”
干鱼没回我,估计还在和班长你侬我侬。
我皱着眉给二牛发短信:“我哥发飙了!”
这回的短信倒是很快地回来:“你跑得不够快?”
“……”我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快,当然快,快到又给自己多了条罪名。”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好自为之,勿念。”一看就是在幸灾乐祸的。
气得我差点没摔了手机。
看看时间我已经快站了一个小时,看许之杭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胃倒是不疼了,琢磨着要不要去拿点药吃。
要问我为什么不索性出门算了,还别说,我以前真做过。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太惨痛,惨痛得简直不堪回首。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放轻了脚步,向着浴室旁边的柜子走去。
妈妈呀许之杭倒底买了多少胃药,三九胃泰健胃消食片阿司匹林胃得乐胃舒平……中药西药中成药,我翻得简直是眼花缭乱,挑了一罐六味地黄丸就准备去客厅接水。关好抽屉,一转身,就好死不死地看见许之杭端着茶杯很随意地靠在旁边的架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一紧张舌头都差点打结了:“我我胃不疼……我就是……”
他盯着我,脚步很轻,一步一步走过来,嘴角的笑意勾得更大了:“源源,哥很生气。”
我应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再生气也不要过来啊啊啊!
我看着他慢慢靠近,恨不得蹲下来伸出爪子挠墙。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一看他就浑身直哆嗦,脑子一抽居然直接冲进了浴室,许之杭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任凭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落锁。
直到听到这一声碰门声,我才意识到我脑子犯抽干了什么事,当下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饶是如此,我现在万万不敢开门,越懊恼,越不敢。
我知道许之杭没走,但他没说话,就站在浴室门口。我的心都快要跳得撞出胸口了,靠在门上手还在不自觉地抖,也不敢大声喘气。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等我我冷静下来想开口认错时,就听见许之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就这么走了?我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盯着门把手。
没过一会许之杭的脚步声又近了起来,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他气得要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门把手那里有金属碰撞的“咯噔”声,还有一声响亮的落锁声。
……这下要死了。我近乎绝望地意识到他把门给锁起来了。
许之杭站在门口淡淡开口:“厕所里有水,死不了人,源源要是喜欢在里面待着那就待着吧。”声音很温柔,但内容只让我想骂娘。他说完这句话,就又走掉了。
我索性自暴自弃地坐在地砖上发起了短信,再过一会等他气消了再跟他道歉吧。我心想。
谁料这一关,就是整整一天。
夜色黑下来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许之杭也不知是不是还在家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光也没有。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腿脚想去摸电灯开关,然后很绝望地意识到开关全在外面。
这他【据说又会被河蟹】妈是谁设计的电灯,不知道里面的开关很重要吗!
我哑着声叫起来:“哥……哥!”
在我意料之中的,完全没有人应我,一个人都没有。太安静了,我不由地怀念原来我家楼下被我厌恶了好多遍的卖菜的大婶的嚎叫声来。
我倒是没有那种所谓的幽闭恐惧症,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惜完全不是这样,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久了,真的会内心发毛。
于是我站起身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来,居然也有点渗人。我捧了把水洗了把脸,又重新瘫坐回去。虽然是夏天,地砖上并不冷,但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何况肚子也饿了,总不能把顺手顺进来的一瓶六味地黄丸当饭吃吧?
什么叫做吃饱了撑的,我觉得我当时是吃饱了撑的,现在是不要命犟着。
横批四个字:死路一条。
我两眼一闭,心如死灰。
【卤煮有话要说】
JJ真是垢了什么时候比度受还傲娇发个文半天发不上去【怒】
好没热情本来打算全民互动一发你们说什么我就写什么的结果不理我【挠墙】
你看我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上来发文容易嘛【讨厌】
还有是不是所有的理发店大叔都听不懂“就剪短一点点不要太短”的这句话的意思怎么永远一刀下去头发都没了呢 然后今天就被基友嘲笑了一发【面瘫】
够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志气】
下面是卤煮的碎碎念:冒泡冒泡冒泡冒泡留爪留爪留爪留爪……
我今天心情极差不行我要去冷静一下我快要把源源和杭杭写崩了
而且还是那种莫名其妙就崩得很彻底的那种完全脱离大纲不敢发上来怕被吊起来打

我去重写 最晚过四十分钟更文 让我去吊个沙包发泄一下←【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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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5  更:2021-09-07 21: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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