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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宏图欲展(父子)[第1页] |
| 作者:TYLin14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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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发错，自己删了再发，我还是只发文，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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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就是做了，错就是错了。" 方展内心很纠结，离家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沉重。明明知道等下回家要面对的是什么，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却不能逃避，也无法解决。终于还是看到了熟悉的灯光和气派的闪着金黄色的大门，还有后面藏着的一栋被旁人羡慕不已的豪宅别墅。 方展自幼丧母，父亲一直单着，从未动过续弦的念头。到并不是他长情，只是方太太过世后，方江伟就如脱缰的野马，温柔乡里放浪形骸，再也没有顾虑。用他自己的话讲，坟墓进去过一次就够了，既然发妻没了，那是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自由的机会。方父不算个好人，毕竟生意场混了大半辈子，该有的习气一样也不缺。但方父也不算个坏人，他还是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做父亲方面，他能勉强拿个及格分。 推门，开灯，方展长叹一口气，原来父亲不在。方展洗好澡，心里酝酿着等下要说的话，拿出手机，拨通父亲的电话。 "喂，哪位？" 方展心里一紧，才一个月而已，怎么父亲的声音好像变得自己不认识了。 "爸?" 试探着叫了一声。 "小展? 是你么?" 方展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确实是父亲的声音没错。 "爸，是我，我。。。" "小兔崽子你在哪儿呢！你他妈还知道给我是你爸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谁给你的胆子，学会离家出走了！" "爸，爸你听我解释，我我。。我现在在家。。。" 不出所料，父亲抓狂了。一个月前冲动离家，当时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但是没办法，如果和父亲坦白，一定走不掉。 "你等着，就在家等着，哪儿也不许去，我马上回去！" 还没等方展反应过来，电话就断了。 家里好安静，坐在沙发上，静的能听到自己不安的喘息，能听到自己激动又忐忑的心跳，这些平时不易捕捉的声音，被空荡荡的房间无限放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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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展还是怕的，他知道爸这次绝对是怒了，他从小到大也没少挨过打，但是这次，他真的过分了。还来不及平复内心，门就被重重的打开又重重的关上了。方江伟疾步冲进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方展赶忙站起身来，从玄关到客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平时父亲慢步走过来，少说也要1分钟，今天好像瞬间就到了自己面前。 "爸。。。"方展弱弱的叫了一声，他低着头，目光从父亲脚上的鞋子一直扫到领口，一身精致却散乱了的衣服，定是匆匆赶来没来得及整理。再往上，喉结一跳一跳，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脸颊呢，脸颊一阵红白，还能看到父亲在阵阵咬牙。渐渐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那样殷切，第一眼看上去，柔和的像西藏的湖水，再定定一瞧，嗯，一定是起初看错了，明明是要喷出火来。 方爸不发一言，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一个月未见的儿子，仔细打量着，比较着眼前的和自己印象中的，没发现异常，那就说明没受伤，也没怎么吃苦。方爸后退一步，刚刚靠太近了，没看到全身，嗯，腿也没事，都没事。 松了一口气的方江伟咬了咬牙，瞅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儿子，毫发无损，不仅毫发无损，连消瘦都看不出来一丝，立马怒从中来。他松开本就不平整的西服扣子，双手叉腰，眉头紧锁，盯着方展，正好对上迎上来的楚楚可怜又无比坚定眼神，方江伟差点就一巴掌招呼上去。控制情绪，他原地转了个圈，背对着儿子，习惯性的掏出烟，叼在嘴角，还没点着，就听到后面弱弱一句"爸，别老抽烟，对身体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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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身体不好！你他妈还在乎我身体呢！我就算抽上一卡车的烟，伤害也不及你离家出走一个月的十分之一！"方江伟恨恨的说，边说边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头也没回大步又摔了家门出去了。一分钟不到，又杀了回来。方展焦急的眼神突然就定住了，爸的西服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手上多了条棍子，应该是门口树上刚折的。方爸手在抖，又气又怒还拼命控制。"不是，爸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该打，可我都24了，爸你打我是不是把门先关上。。。" 方江伟转身把门重重关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方展身前，看着儿子微微颤抖的肩膀，手里的棍子也干脆扔到旁边。"算了，您方大少爷24了，我管不了了，我。。。" 方江伟话音还没落，就看方展一个跨步捡起丢在地上的"凶器"，塞到爸爸手里。转身，手微微抖着解开裤带，倒是干脆利落的脱了个干净，双手搭在前面不远的沙发靠背上，弯下腰，开口道，"爸，求你别这么说，我错了，我不管多大都是你儿子，你打吧，我该打。" 别看方展这一套动作这一番话流利的很，心里早就紧张害怕的不行了。可是怎么爸还不动手，在这里趴着难看的很。听动静，爸好像上楼了，刚想转身去看看，就听到爸的脚步又近了，赶紧绷紧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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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现在对于方展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忏悔过错的好机会，身后的疼痛依然占据着他主要的思想。可是"任性"两个字也确实是实话。 "起来吧，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多半是我疏于管教，我对不起你妈的嘱托，把你带成现在这样。" 方江伟叹口气，移步坐到沙发上，看着儿子因为忍痛而几近扭曲的脸，苦笑道，"别忍了，挨也挨完了，起来吧。" 方展深吸一口气，扶着沙发直起腰来，竟没有提起裤子，而是一步一步移到藤条边上，捡起拿在手里。走到父亲面前，跪下了。 方江伟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调戏的语气问，"怎么，出去走了一个月，傻了啊？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么?起来吧，就算你还能挨我也打不动了。" 方展舔了舔刚刚挨揍时为了忍痛咬破的嘴唇，把藤条顺手放在方江伟旁边，单手扶上方爸的腿。"爸，你消气了啊，我混蛋我该打。。。"话还没说完，方爸抬手一挥，"算了，教训完了，原谅你这次。疼不疼?"说着要扶儿子起来，可是方展身子一侧，还是跪着。方江伟突然心下一抖，瞬间明白了几分，脸色一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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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屁股受不住了，背上还能挨。我知道这件事说了你会气死，但是如果我现在不说，日后你也一定会发现。要打要罚我全认了，只求爸你别气坏自己。"方展说着解了身上衬衫的扣子，顺便瞟了一眼父亲的脸色，不好，阴沉的像要下雨。24岁的小伙子裸着身子跪着，身后肿的通红，要多没脸有多没脸。方展猜话说到这里，父亲应该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也没有继续交代，只是拿起藤条，端在两手心，捧到父亲面前。方爸迟迟不接，方展咬牙抬头，目光找寻着父亲的眼神，谁知还没对上，就被一个耳光打过来。"方展，藤条放下，那是教训儿子的，衣服穿上，你站起来，我这个耳光打你不算个男人！" 这句话说完，方江伟起身上了楼。方展半天才缓过来，刚才那一巴掌看来方爸用了十成的力道，脸上立马肿起来了，嘴里腥腥的。方展扶了沙发站起来，衣服裤子穿好，又出一身汗。多少年爸没下过这么重的手了，疼，真的疼。慢慢走到楼梯口，看着上面紧闭着门的房间隐隐透出的灯光，方展心里一阵难受。爸其实也是孤单的。每迈一步都会牵动身后的伤，三十几级台阶上的真不容易。站在父亲门前，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现在硬着头皮去讨打也是没趣，这件事就像爸说的那样，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双手扶着门框，敲了一下门，里面马上传出一个字"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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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方江伟站在阳台上，一颗接一颗的抽烟，眉头紧锁，左手握拳搭在栏杆上。他其实有想过是方展，但今天他亲口承认了，自己还是揪心的难受。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方江伟在商场上也算是个人物，早些年看准时机，靠着稳准狠，在建筑这一领域也算小有建树。靠着中国这几十年的飞速发展富了很大一部分搞房地产的，想当年房产大热的时候，大家都哄抬价格去标地盖楼，偏偏他方江伟认准一条，房产这样搞下去，早晚一天成泡沫，唯有基础建设在发展中国家才是铁饭碗。他基本上算是一只独秀，专标路桥和学校。头几年靠着3段高架桥大赚一笔，后来紧接着拿下一所大专的扩建，十年内，他方江伟熬出来了。【方城实业】的名字渐渐出现在这个北部城市的各个建筑基地上。公司越做越大，人才越来越多，方老板渐渐也放手让下面的人去操心。后来干脆请了个注会，只负责每月给他报账，他连高层例会都很少出席了。其实方江伟眼睛又瞄准了餐饮，近几年来频频爆出食物生产丑闻，方江伟嗅到一股味道，民以食为天，政府迟早要出手整顿。他只身打进食品制造业，拉起方城的大旗，靠着前十几年在建筑业的老关系，以最低成本建起了当地最现代化的生产工厂，收购了数十家小厂商，返聘老职工，培训三个月重新上岗，坚决贯彻执行食品安全生产原则，控制次品率，严格把关进货出货渠道。三年内，他顶住压力，终于站住了脚，垄断了当地几乎所有超市的零售散称食品渠道。期间也真是困难重重，那些黑心厂商被利益蒙了眼，怎能甘心被抢走饭碗。他们联合起来，和方江伟打价格战，所有产品降到他方江伟的成本线以下。一个月两个月还行，整整半年，方江伟用方城的资金不断填补亏空，坚决不松标准线，硬硬撑下来。半年时间，黑心厂商一个接一个关门大吉，他方江伟又赢了一次。随着事业的节节攀升，方家的房子越住越大，越装越豪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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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江伟就这么成了钻石王老五，商界都渐渐知道了他方江伟这么一号人物。人无完人，方老板多金又单身，自打站稳了食品制造业，就又把大权送出，自己落得一身轻松，每月点点钱，其他时间全都泡在灯红酒绿里。一夜风流的事方老板没少干，但是风流场所有风流场所的规矩，无情男女有情价，只求风流快活在当下。方江伟从不动情，从不带女人回家，直到半年前一个晚上。那晚一如平常，酒微醺，人半醒，经理带来一个姑娘，明眸皓齿，年纪轻轻，看起来像是方展的年龄。方江伟很是满意。五星级酒店里的套房被方总买下了，带着女孩轻车熟路的走进来，淡淡扔下一句话"如果你是第一次，我出来不想见到你"，自己便去洗澡了。 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女孩还在，但是衣服没脱，连鞋都没换。方江伟不悦的很，"几个意思姑娘？" "我是第一次，可是我需要钱。" "我有钱，可是我不睡没经验的女人。" "方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做的到！"姑娘语气急起来，生怕这个机会流走。 "不必，我没兴趣教你，走吧，我累了。"方江伟瞬间没了兴致，匆匆赶人了。 "求你了，我真的需要钱，我什么都可以做，方总！"姑娘说着要脱衣服，被方江伟拦住了。 "算了吧，我都说了我对你没兴趣。话再说下去就不好听了，现在就走咱们还不至于翻脸。"方江伟有点不耐烦了，伸手要开门，被姑娘抱住了手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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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反手就是一巴掌，方江伟怒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出来卖被下了逐客令还赖着不走。这一巴掌不重，但是姑娘还是一个趔趄没站稳，看着就要踩着高跟鞋摔倒，方江伟心里软了一下，伸手去搂住，扶稳。 "算了，给你拿去。"方江伟掏出钱包，里面装了2万块，不多也不算少。姑娘接过，擦了擦刚掉下来的眼泪。弱弱说一了一句，"方总，我不值这么多钱。但是我真的需要这笔钱，算是您预付给我的，我随叫随到。" "不用，拿了钱赶紧滚，我要睡觉了。"方江伟打开门，做出送客的手势。姑娘拿了钱，也不勉强，跑了。 方江伟也不知道怎么，向来无情，几天后突然想起这姑娘，打去问那经理这姑娘怎么找，留了个电话号码，说有消息了让姑娘打给他。还十分钟不到，一个陌生号码就打进来。 "姑娘，钱不能白拿吧，出来陪我喝两杯。"不等对方开口，方老板就调戏起来，"花酒喝腻了，咱们来几杯啤的，我在滨河湾等你。" 方江伟买了一件啤酒，停好车，坐在滨河湾入口处的长椅上，叼根烟，自顾自的喝起来。其实他并不指望那姑娘能来，来不来吧，无所谓，难得清静。5瓶啤酒喝完，还没见人影，方江伟刚准备起身，远远看见一个长发女孩气喘嘘嘘朝自己跑来。 "方总，我来晚了，我自罚三瓶！"气还没喘匀，端起啤酒就往肚里灌。姑娘连下三瓶，毫不含糊。"有点意思。"方江伟似笑非笑的坐回长椅上，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姑娘坐下。姑娘纤细的手臂放下刚刚喝空的第三个啤酒瓶，在胸口从上往下顺着拍打，喝的有点急，一下有些喘不过气。咽下最后一口啤酒，眼睛弯弯的笑着，脸上还带着一个酒窝，"方总，让你久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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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江伟不是个小气的人，看着姑娘挺爽快，也不必要计较什么。"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什么的。" "我叫姜珊，今年23了，大学刚毕业，我学金融的，正在准备考注会，方总那天谢谢您的救济，我是太缺钱了才想到出来卖，但是您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客人，妓女这个职业不适合我，我还是想坐办公室，有个堂堂正正的工作。"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姜珊无所顾忌的讲起自己的情况，连妓女这样平时最怕提起的字眼也口无遮拦的吐出来。 "你是妓女，那我是什么，哈哈哈！"方江伟直觉上很喜欢这个与他那唯一的儿子同龄的姑娘，不自觉就放下了防备。"事情解决了？还缺钱么？""解决了，不缺了。"姜珊好像不愿多谈，方总也主动转移话题，"毕业了，找到正经工作了么?要是刚好没有，那来我公司当个小会计吧，我正好想多找个人给我报账，公司大了，钱反而越挣越少了，我想知道知道怎么回事，干得了么？"方江伟又开一瓶啤酒，递给姜珊。 "我没经验，方总不嫌弃的话，我想我能行。" "那行，明天去方城总部报到吧，月薪2千，还上那2万之前，没工钱领。" "成交！"姜珊开心的笑了，她是真的怕一失足成千古恨，还好悬崖勒马。 姜珊不错，进了方城很努力，每个月都在进步，半年后顺利考到了注会，方江伟把食品这块单独分出来给她做。半年时间，说长不长，但是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被姜珊捕捉到了。可是她想要再深究的时候，被调到了食品部，线索中断了。 这半年里，姜珊没少去方家别墅，自然认识方展。和她同龄，工科出身，一米八的个头，不胖不瘦，偶尔运动，有点小肌肉。读大学期间周末会回家住，和他老爸有几分神似，长相俊美，有个女朋友，据说相处8年了。方展有些桀骜，但是并不招人讨厌。 方展也没有少留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姜小姐。本来以为是爸的小情，后来发现他们好像没什么，不过爸那年纪，应该对这样的不感兴趣，玩玩可能，有感情不大可能。故觉得她无公害，丝毫不影响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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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方展也是大胆，他仗着老爸的面子，没少在外面惹事。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总觉得社会很简单，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大学四年，飚过车，嫖过娼，打过架，受过处分，自然也没少挨打。章鱼是他形影不离的兄弟，大名张宇，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家境也不差，俩人一起疯，不同的是，不管闯多大的祸，他从不害怕，因为他爸更不靠谱，一年都不回一次家，章鱼唯一能感受到自己还有个爹的时候就是被他刷爆的信用卡总能按时还上款的时候。要毕业了，方展和章鱼决定玩个刺激的，并讲好玩儿完这一次就收心，不再胡闹了。他俩多方打听，走进了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是什么地方，这俩少爷哪儿招架的住。先是让你尝尽甜头，赌什么赢什么，他俩五天时间，在赌桌上收获了100万。100万是什么概念，对于这俩少爷来说，就是成功的快感。他们自我感觉越来越好，出手越来越大，赌场该到了收网的时候。章鱼玩性不大，看着100万慢慢输到只剩30万，他就撤了，亏个三五万，他老爸还是会替他还上的。而且他是真觉得没意思，喧嚣嘈杂，赌场待久了脑袋嗡嗡的疼。他劝方展收心，玩玩算了，他俩每人20万的本金到半个月的时候输到剩下每人15万。也还能承受，玩也玩过了，体会过输赢，该走了。可是方展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偏要再玩几天。他劝不过，自己又盯不住，就先撤了。本打算过两天再来拖他走，可不知道他前脚刚撤，紧接着方少爷就出事了。上了赌桌就身不由己，不能理性思考，剩下的30万方展两把就输掉了，他经不住蛊惑，跟主动送上门来的钱庄老板接了100万高利贷，一小时内分文不剩了。 头还晕着的方展走出赌场大门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他找到章鱼，大概讲了一下情况，才突然明白，自己欠下了日息3%的高利贷！这下祸闯大了。告诉方江伟这100万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方展不敢啊。挨打是小事，他不愿父亲知道自己如此不中用。回家大睡一天一夜之后，方展的欠款变成了103万。他慌了，方展脑子里只想赶快把钱还上，还要瞒住父亲。这谈何容易。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姜珊又出现在家里，和父亲交代进账出账的事情。方展一下有了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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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章鱼找人注册了间公司，一个面粉厂。他们请人出面上门推销原材料，有方展提供内部标底，很快竞标得手。300万的原料，合同期3年，按月供应，定金100万，合同生效，证件齐全付定。一切顺利的可怕。就在最后出支票的前一天，姜珊好像发现了什么，她查到这个公司给出的省外厂址是假的，正打算详细调查，嗅到危险的方展及时拦住了。 "姜小姐，晚上有空么?"方展无公害的笑容堆在脸上，殷切的眼神让姜珊无法拒绝。 其实姜珊对他是有好感的，只是碍于之前和方总那一段小插曲，她总是不敢越线。姜珊应邀和方展一起吃了晚餐，几杯红酒让她有些恍惚。晚上她睡在了方展的床上，她的第一次，终究给了她倾慕的人。方展有意设下套给她钻，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处。来不及想那么多，方展拿了她财务总监的章，在准备好的支票上盖好，寄出，让章鱼查收。总算解决了。第二天在姜珊还一丝不挂的躺在方展的床上的时候，方展已经拿了钱去还上了那笔让他揪心的高利贷。长舒一口气。 一直睡到快中午的姜珊睁眼发现整栋别墅只有自己，而随身携带的总监印章不见了。她打了几个电话，一切都明白了。"混蛋！他监守自盗！混蛋！"姜珊内心无比挣扎，到底是告发他，还是不告发他，左右衡量，讲出去，伤害的是方家父子两个人，不讲出去，算她失职，引咎辞职一走了之，背一个骂名。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姜珊回到公司，打了一份详细的报告，讲明经调查，对方公司收定后单方面毁约，注册地址已经人去楼空，公司100万亏损是她一个人的责任。特辞去方城实业下属方城食品有限公司财务总监一职。 姜珊默默的走了，其实100万对于方城来说，不算大钱，根本不会伤筋动骨，但是她还是毅然走了。方江伟内心十分感慨，却也没有强留她。他方江伟是什么人物，谁算计能算到他头上来。这件事他一定要查。几经调查，这笔钱流入了黑市。钱进了黑市，那就没必要再费力查了。黑市有黑市的规则，方江伟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打破黑市的规则，他能查到的这笔钱流入黑市之前最后流进的户头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张宇的，在同天转出，流进黑市。他其实有想过这件事与方展有关。可是就在姜珊辞职没几天后，方展突然留书出走，换了手机号也没带信用卡。方江伟本不常回家，所以其实他发现儿子离家出走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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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100万的事暂时搁置，他的心思和精力全部都花在找儿子上了。可无论怎么联系，一个礼拜，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他不敢深想，这些年也多少得罪过道上的人，该不会是报复到他儿子身上了吧。如果不是，那怎么会这么巧，如果是，那儿子留下的书信又怎么解释。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胆颤心惊的过了一个月，方江伟日日都怕听到电话响，怕是谁通知他去收尸。 没想到真没想到，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过后，方展自己回来了，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他欣喜自是欣喜，可是总觉得哪里讲不通，直到刚才方展说了那番话。 很快一包烟抽完了，方江伟直起身子，觉得还是要去问个明白，姜珊怎么回事，100万怎么回事，这1个月又是怎么回事。 方展的房门没有关，他好不容易褪下裤子，有几处已经见了血丝，整个屁股肿了一指多高。他每动一下就出一头汗，等到裤子脱完他整个人也虚脱了。趴在床上，方展眼睛湿了。刚才挨藤条时候的痛楚，被爸说不算个男人时候的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竟不受控制就这么流出来了。疼，连抽泣时不小心的牵动都会疼。方展心里恨死自己了，他真的不算个男人。这一个月，趁着股票牛市，他借了30万，买进买出，每秒都盯死股市，和章鱼一起赚到了100万。整整一个月，他内心不安极了，尤其不能想那晚姜珊在他床上留下的鲜红，这个他连章鱼都没讲，他深深的鄙视自己。离家出走是因为他知道爸早晚会查出来，他不敢面对父亲的失望，他想要补救，想要补偿。他留书出走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还上这100万，再和爸坦白，请求原谅。可是对姜珊，他补偿不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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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就这么半裸着趴在床上，心里在合计怎么和父亲张嘴解释。他知道这50下打的只是他离家出走。方江伟倚在门口看着儿子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身体，轻轻叹一口气，走进儿子的房间，坐在床上。 "小展，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妈。这么多年了，我睡了这么女人我都没觉得对不起她，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对不起她。" "爸，你没有，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妈妈，不关你的事。爸，我。。。" "要是你想说的话说出来会气死我，那你先忍着，我今天不想再抽你了，咱们改天吧。你这一个月不在，爸挺想你，看你没缺胳膊少腿，我就放心了。以后天大的事和我商量，我还没太老，虽然你不稀罕我给你扛的这一片天，但是我还可以帮你扛你自己的一片天，你还不至于嫌弃我吧。"方江伟说出这番话，也实属不易，多少年了，他一直没说过软话，今天好像字字句句都在服老，听的方展揪心的难受。 "爸，我这次犯了大错，刚才那几下藤条真的是便宜我了，我想了想，觉得爸现在心疼我，心里又想念我，就算我说了你也不忍心下手，我养好伤你再打，千万别手软。爸，我有个东西要还给你，求你一定要收下。"方展指着桌上一个信封，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方江伟，但是方江伟一点没有要去拿过来的意思。方展没办法，只能自己爬起来去够，一动又牵到身后的伤，真是狼狈。 "算了，趴着吧，我去看看，"方江伟瞅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看你这样子也不像能再留书出走一次。"站起身，拿起信封，拆开，里面只躺着一张支票，100万。"爸，我还你的。""哪儿来的？""有30万是我借的，剩下的是这个月炒股赚的。"方展老实答道，他知道这张支票不解释清楚父亲一定不会收，即使解释清楚了，也不一定会收。方江伟随手把支票放回信封，转身靠在桌上，伸手开了床头灯，定定的看着方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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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不用抬头，就知道父亲定是猜到了九成，除了姜珊的事，父亲一定全知道了。他伸手到床边，拿起刚刚带上来的藤条，递给方江伟。"爸，你再补几下？"说着把身下的被角咬在嘴里，浑身怕的止不住发抖。方江伟接过藤条，方展闭着眼睛，一副要就义的样子。方江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你小子还跟我玩起苦肉计了，你是算准了我舍不得了是么，告诉你，你错了！" 话音还没落，"啪！"藤条又咬在伤处。力道分毫未减，方展抖得厉害，嘴里也控制不住发出"呜呜"的呻吟。 "啪！"没有任何多余的停顿，又一记补上来。伤上加伤，方展受不住了，眼泪哗哗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爸，爸，改天，咱们改天！" "怎么，现在世道变了啊，挨揍都能延期了?你刚刚不是让我补给你么，我得如你所愿啊！" "啪！"怪了，这一下怎么没有感觉了，难道屁股被打飞了?方展回头，看到爸一藤条抽在床边的真皮床前凳上，眼里满是不解。"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下个礼拜咱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方展悬着的心总算是暂时落了地。这半个小时过得太漫长了，50几记藤条打的他那点可怜的骄傲碎了一地。方展啊方展，你24了还被自家老头打的趴在床上动不了，想想就觉得没脸。他咬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再默默的擦擦发梢的汗，在床上找了个略微舒服的姿势，趴着很快便睡着了。也许是屁股疼的太厉害，方展梦里都皱着眉头，方江伟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溺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疼的全是汗。"明明这小子已经24了，为什么我看他还是个孩子。"方江伟无奈的自嘲了一句，抬手给他肿起的屁股上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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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展一睁眼，已经日上三竿了。抬手想要拿手机，牵动身后的伤，一阵龇牙咧嘴。拨通章鱼的电话，"喂，你买了么？" "我去，您老人家没让你爸把你给废了啊，现在还能惦记股票？放心，交易都按指示完成了，我正盯着大盘呢，你怎么样？能下地么？" 章鱼明显语气紧张，不知是紧张股市还是紧张好兄弟。 "下不了，你别盯着了，给我买点吃的。"挂了电话，方展试图看看身后的伤，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算了，左右是疼，不用看了。 没半个小时，章鱼拎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方展的卧室。"给我看看，严不严重。要我说你再等一个月，到时候你爸看到你活着就忘了一切了，你偏不听，非要这个时候回来讨打。"说着掀起搭在兄弟身上的凉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哎我说你是不是亲生的啊，这下手也太狠了吧！"经过一夜，昨晚的伤都散开变色，看起来肯定更狰狞，整个臀上青紫一片。"行了，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就我这次的罪行，我爸没把我赶出家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嗯，说的也是，你也太没分寸，一茬接着一茬，知道自家有动武的家长，你还这么胡搞，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困意退去，痛意马上取代。"喂，我爸这两天放我假，你给我找个靠谱的，让他给我开点药。"方展想了想，没把一星期之后的事说出来。 "行，还是老唐，他上次给你开药还是两年前你嫖娼被抓，你老子把你从警局带回来狠揍一顿我给你找的推拿师傅。话说回来，这次狠还是上次狠啊？"章鱼边盛粥，边好奇的问。 "可能是上次狠。那时候我还念着大学呢，搞不好那事闹大了我就得被开除学籍。我爸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他能嫖，我不能，没这道理嘛。"方展回忆着上次挨藤条，愤愤不平。回忆归回忆，嘴硬归嘴硬，说是上次狠，那是现在还根本不算这次的结束。 "我说你够可以的，一把年纪了，脱了裤子挨揍，什么感觉啊？"粥吹凉，一口一口喂方展，手不停，嘴也不闲着，可劲埋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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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啊，但是那是我爸，挨自家老头打，不丢人。"一碗粥马上见底，他是真饿了。又补了点别的，肚子总算填饱了。 "我去给你叫老唐，这两天你好好养着，股票我给你盯着，有事再联络，走了。"章鱼看到他没事，除了屁股肿了，别的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老唐不多话，来了先验伤，问了大概情况，心里盘算好配药，不多久瓶瓶罐罐就准备好了。最痛苦的是推伤，跟再挨一次没两样，但是不推不行，爸下手太狠，里面有肿块，必须推开。两个钟头，两个人都一身汗。推完擦上配好的药霜，老唐简单交代几句，讲好第二天的时间，拿了钱就走了。房子里又只剩下方展一个人了。 方江伟从第一晚之后就没回家，他仔细查了这两笔100万的事情，方展拿回来的这一笔没问题。可是他拿出去的那一笔，真是越调查越生气。可以啊，赌场都敢上了，高利贷都敢借了，真是小看你了。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方展这边恢复很快，看来藤条抽的还真都是皮外伤，老唐也是一把好手，五天就感觉不到痛了。剩下的两天方展又闲不住了，非叫上章鱼去酒吧。章鱼一听他这主意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方展你真是记吃不记打。 碰了一鼻子灰，方展自己回家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又想起那夜的鲜红，心情一下又跌落谷底。 很快，说好的一个礼拜就过去了。方展回家以后第二次见到方江伟，心里乱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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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爸，你干嘛这一个礼拜都不见我，打完就走，回来又打，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方展看到父亲脸色不对，赶紧扯点别的，谁知道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径直走向卧室。 习惯性的点烟，方江伟没说话，也没看儿子。方展倒是收了声，他不是猜不到这一个星期爸去干嘛了，他站在床边，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交代吧，少爷。"方江伟吐一口烟，缓缓说到。 方展刚要跪，被拦住，"站着说吧，我见不得动不动下跪的，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方展吞了一口口水，把他怎么赌，怎么被下套，怎么借高利贷，怎么还上，除了睡了姜珊都交代清楚了。事情很长，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期间方爸没有插一句话，只是静静听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如果没有打火机的声音，方展都觉得这就是自己在和自己讲话，一点回应都没有。 交代完整件事，方爸只问了一句，"你还有隐瞒么？"方展脑子里又想起那片鲜红，定了定神，"爸，还有一件事，我说不出口。" 掐灭最后一颗烟，方江伟转过身来，"行，那你先留着，咱们把能说的账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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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赌桌都敢上了，高利贷都敢借了，连你老子的钱都敢骗了。我真的就他妈想不明白，方展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这么多年书白念了是么，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了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之前你飙车，我跟自己说你还年轻，我也疏于管教，软硬兼施你也算给我面子，出了那件事再也没飚过。二十出头你就进过局子，还他妈是嫖娼，我接到电话气的差点得了心脏病，当时我就自责啊，是不是我这上梁不正你这下梁才歪了。那次估计也把你打怕了，我能感觉到后来差不多有三个月，你见了我身子都发抖。我是个粗人，没念过什么书，对你的教育也一直是动手比动嘴多。但我走到今天发现，我真是失败，我看社会看生意看得透，怎么看你就看不透呢？你到底准备了多少炸弹要丢给我，你这条路要通到哪儿去，你是不是奔着牢房就义无反顾了，你给我个准话，你要是觉得外面人生太无趣，早晚想进监狱看看，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你骗我那100万够你住的了。"方江伟是真失望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这个唯一的儿子，生怕哪天看不好就失去了。他很久没有这样盯着儿子看了，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星眉剑目，眉宇间有股英气，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宽肩窄腰，挺拔高挑，不惹事的时候看着打心底喜欢。 "爸，你别这么说，你这几句话我听着比挨打还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前我闯祸是觉得你不够重视我，整出点动静来，你好歹会训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这次真的错了，错大了。"方展除了认错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最怕父亲对他失望，可是这回这整件事，他回想一下都对自己失望透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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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没声音了，方展最害怕沉默，他交代了一个多小时，口干舌燥，敢说的都说了，没说的是真的不敢说。腿都站麻了，腰也有点酸。"爸？" "你屁股好了么？"方江伟问着，拿出手机，低头发了条信息出去。 "好了。。。"回答的一点都没底气。 "我打你有用么？说实话打你挺累的。"方江伟一只眉毛挑起，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再重的鞭子打你身上，没几天好了之后一点痕迹都不留，照样上房揭瓦，本性难改就是你这样的，我打你我心里还不落忍，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罚你才有用。" "爸。。。什么意思啊，我血肉之躯啊，我挨打也会疼的死去活来的，这已经是我最怕的东西了，比这更让我怕的我真想不到了。" 手机短信声音响起，方江伟没理方展，径自下了楼。方展心里毛毛的，爸到底什么意思啊。方展没说实话，他最怕的其实是方爸不管他，所以现在，他心跳快的厉害，生怕爸真的失望至极，对他放任自流了。 方展心慌的很，正在纠结要不要追出去讨打，方爸就回来了。"礼尚往来，少爷你事做这么大，我得拿点像样的东西治你啊，你这毛病不一般，我怕留后遗症，一次给你根治了。"说着打开刚刚提上来的盒子，一米见长，半米见宽，盒子很普通。方展提心吊胆的盯着盒子里面的东西，等爸真拿到手里的时候，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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