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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夜辉[第1页] |
| 作者:璋栮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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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虽然不知为什麼还是给百度 新人发文,多多指教,应该是兄弟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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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顼夏独自在街上游荡，大钟打了十二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他现在该做的是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他没这样的心情。 ．．．想回家去。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徘徊，纵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过几天呢？哥哥真的会消气让他回去？姚顼夏心中也没有底。从来也没见过哥哥这麼生气的，要是这一次真的不想再管他怎麼办？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可以往哪里去？刹那间，天大地大，他觉得好像哪里也不能容纳他似的。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就像一个球一样给抛来抛去，没有人愿意让他留下，结果哥哥带了他回去，在那之后，就算是发生了什麼事，他总是有能回去的地方。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这几年来，他真是很幸福。 滴答、滴答．．．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这时他才发现，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得找个地方避雨，不然哥哥会生气的，给哥哥知道他居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挨揍的啊。发现自己第一个反应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姚顼夏终於哭了。从前老是被人说是爱哭鬼，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忍了这麼久也没哭出来．．．不，是连哭也哭不出来吧。 要是没有做出那样的事的话，那几个小时前，他应该会一如往常的回家，哥哥应该和平常一样也是待在家中的书房，然后他们会一起吃晚饭－－多半在那之前穆津哥大概厚面皮的走进来找哥哥，平常没什麼表情变化的哥哥摆出一副露骨的不悦，自己没事的时候也不太理睬他，不过有事的时候他倒是活菩萨一个（穆津老是夸张的哀号琐夏忘恩负义。）然后、然后．．． 可是现在，他只能缩著身子躲在路旁的檐下。不知这里是哪里呢？姚顼夏蒙蒙胧胧的想。给赶出来之后一直乱走，这下倒迷路了。淋湿了的衣服令他感到阵阵寒意．．． －－之后的事，他都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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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顼夏五岁的时候，姚家在这一带已是一个有名的富户。有居民曾经埋怨说，怎麼走到哪里也离不开姚家的。 的确，姚家势力广泛，在别的地区也是甚有影响力的。这里，他们的本家所在地，又怎会不随处可见？反正在这一带，不管黑白两道，上至上市公司，下至嫖饮赌吹，行中十大最具影响力人士中，总有至少一人是姓姚的。 五十年前，姚家这个名字，还只是一个近乎没落的世家，虽然有点钱，却还是比不上当时的几大家族。直到姚钰这个人的出现。姚钰是一个好勇斗狠、眼光奇准、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五十年前，这个人只有十多岁，是姚家直系几个儿子中的其中一个。可是由他接手第一个业务开始，姚家便一帆风顺，没有一个计划是失败的，家产也以倍数级直线上升。没到二十岁，他便继承了姚家。没过十年，他便把姚家打造成现在的规模。在这一带，姚钰这一个名字简直是传说。 不过顼夏没怎麼看过那个时期，至少在他有记忆起，姚钰已经是半退休状态了。在顼夏三岁的时候吧，姚钰把半数业务交给了两个儿子－－姚珀正和姚瑭风。那年，他们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起初，其他家族眼看上场的是两个小伙子，也没把他们放在眼内，甚至想趁机打倒姚家，但是没过几天，这麼想的家族也遭到沉重的打击。这麼一来，姚珀正和姚瑭风两个名字便打响了。过了一年，他们的另外三个儿子－－姚琏生、姚璟云和姚珲境也接手了，虽然没有两位兄长的才华，但是在不同的行业也是出类拔萃。可以说，那一年的姚家如日中天。 可是在姚瑭风十八岁的那年，他居然抛下一句他退休了，便在战场上完全消失。往后，姚家对这一切也持保密的态度，除了直系以外，谁也没再得到姚瑭风的一点消息，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外界对他的消失有很多猜测，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是，谁也不能说他掌握了真相。 不管怎麼奇怪，世界还是会继续转动的，特别是在这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中，没过几天人们便把这件事忘掉了，只要姚瑭风没再出现，他的存在也会被遗忘，也没有人会想去知道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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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个月后，有一阵的哭喊声在一个极度豪华的屋子中传出来，这是姚家四男姚璟云的屋子。由於屋主的性格和工作关系，出入的人三教九流甚麼也有，可是有小孩子的哭喊声却极不合情理。令人讶异的，却是屋中的仆人们半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这已经是习以为常。 一辆车子驶到屋子之前停下，管家走出来毕恭毕敬的拉开了车门，从中走出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听到屋内的哭喊声，两人均皱了一下眉，相视一眼却不发一语。管家把他们引到会客室，然后走到三楼－－正是哭喊声传出的地方－－敲两下门。 “进来。”室内的人平静的说。管家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片凌乱和一个缩在地下哭喊的五、六岁孩童。管家无视这一切，只向手中握著鞭子的、自己的主人报告：“三少爷和五少爷已经到了。”姚璟云点头说：“我知道了。”没有再向刚刚被他所摧残的孩子一眼，他把鞭子扔到地上，转身走了出门。管家也没有理会那孩子，紧跟著璟云离去了。门被关上，只留下地上的孩童，和一片黑暗。 “这次他又做了什麼？”看著自家哥哥走进来，姚珲境睁开一只眼问。璟云和珲境二人是双胞胎兄弟，可是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从来没有人会弄错他们的。想想看，要是一人不修边幅一人比女生还要整洁，一人的笑容永远是狂笑一人永远是坏笑，一人说话粗声粗气一人走路像是在走猫步．．．有人会弄错吗？有，要是那人又瞎又聋。 提起那个孩童，本来表面上还能保持平静的璟云大怒：“那小子居然有胆子在有客人来的时候走下楼来！还要让‘辏昤’那边的人看到了！真丢脸！居然让那边知道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一个孩子！都不知道老爸为什麼要把他带回来。我不管了！你们谁带走他就是！” 此言一出，珲境马上哀号：“不要！我不要！你们也不是不知我有洁癖的！那小子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身上老是脏兮兮的还有一阵怪味，都不知多久没洗澡的样子。两个月前他在我那里已经吓走了三个准备在我家留宿一宵的女孩，之后不是马上把他送回给你了吗？怎麼能再把他留在我那里！” “上个月我想把他扔给你是你也是这麼说，最后还不是接收了他，怎麼这次不行了？”姚家三男姚琏生问，他向来比较沉默，由踏入屋子至今这才是第一句话。听了这句，珲境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上次骗我说只要关他在房间便没事我才接收的啊，可是他夜里老在哭快吵死我了！你们知道睡眠不足对皮肤不好的吗？让三哥接收他吧！” “你前世是女的吗？！所以说他不是针对我才每晚在哭吗？他哭了我还要去制止他，每次还要使用武力才能停下来！这严重影响我的睡眠！白天算数也集中不了精神！要是再算错大哥一定会宰了我的！说什麼我也不会接收他的了！”琏生明确的表示拒绝。 璟云大吼说：“我不管，要是再让他在我视线范围一分钟我一定会崩溃打死他的！不管哪个，你们一定要把他带走！” 琏生马上说：“没可能！”二人的视线射向他们的弟弟。珲境灵机一动：“既然我们三人也不想留他．．．要不我们三人也不要，把他送给别人。”琏生没好气的说： “你忘了，大哥说这小子的存在不能给非本家的人知道吗？”珲境坏笑说：“本家可不只有我们啊．．．”璟云叫道：“推回给大哥？你找死吗？”珲境摇摇头，眼中的玩味没有消失：“不是大哥。”琏生接口：“爸爸？那更不可能。他对孩子向来半点兴趣也没有。我们小时候他也是三不管的。就算那家伙也是他儿子，你以为他会有意欲享什麼天伦之乐吗？他眼中没这样的东西的。” 珲境翻了一个白眼：“你们都忘了二哥是吧。”此言一出，琏生和璟云都沉默了。半晌，琏生说：“没可能，大哥说过谁也不许再找事情烦他的。你要知道向来我们这几个弟弟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不在乎，可是二哥掉一根头发他也会急死的吧。”珲境笑说： “要是二哥自己愿意，那大哥也无话可说吧。” “先斩后奏。”璟云眼中闪著兴奋“都说你最聪明的了。” 琏生皱眉说：“可是，你们确定二哥会答应？”珲境拉著他笑道：“会的，大哥拿我们当棋子，二哥可真的会把我们当弟弟看。”琏生摇头：“可是，你们也不是不知自从他‘退休’后性情大变吧。本来是我们才这麼急著十五岁便搬出来的罢了，他可是十八岁也留了在家，现在却不知搬到哪里去了。从前他和大哥最亲的，现在他．．．”琏生没再说下去。一会儿，他才叹说：“都不知那时他到底发生什麼事了。”的确，不只外人，连自家兄弟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不知道内情的人真可笑呢。琏生和璟云也没发现，一瞬间珲境的眼中闪过的，有自嘲、有悲伤、有漠然、也有痛苦。 璟云咬牙说：“我不管！我不要再留那个小子在家了！我现在就找二哥试试看。” “啊，那祝好运了。我们可以走了吧。”珲境满不在乎的说，仿佛刚刚他那奇怪的眼神从没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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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孩童坐在花园的一块大石后面，无声的啜泣。他身上满布伤痕，又青又紫的。他很喜欢这个花园，因为他的四哥、这屋子的主人完全对花园没有兴趣，甚至认为是多余的，平白无事也不会来花园，所以对他来说，这小小的花园可以说是他的避离所。 今早，很奇怪的，四哥居然跑到他的房间来。本来以为自己又做错什麼事、或是四哥心情不爽要找他出气。可是今天四哥却叫人带他去洗澡，换件好一 点的衣服。仆人把他被到浴室，然后把他整个泡在水中然后不顾而去．．．也习惯了。伤口泡在水中很痛，那个仆人一走，他便迫不及待的由水中逃了出来，把衣服穿上然后跑来花园了。 ．．．其实他知道为什麼四哥今天会这样的，毕竟这样的事也发生过几次。自己大概又要搬家了吧。这次是搬到三哥家还是五哥家？不管是哪里也没分别吧。反正他就是惹人厌。 甚至，当他的母亲还在，他还是叫毛小夏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和母亲住的是一间肮脏而狭小的房子。但即使七岁以前也是住在那儿，他对这个家还是没什麼印象。最有印象的，可能只有他自己的小房间，每一次母亲外出，或是在工作时，就是把他关在里头的了。他的母亲叫毛蝶，不过他不知道。毛蝶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他。他也不知道 ，自己的父亲是谁。毛蝶从来没提起他，他唯一记得一次，母亲打他的时候冲口而出，说他父亲毁了她一生。出入家中的男人是不少，不过没半个是常客，都只会来一两次。有时他们走了，毛蝶还会露出呕心的表情。小夏也没见过这些男子的相貌，母亲都会事先把他关进房间里的。有一次有个男人来了，毛蝶招呼他进一个较大的房间不知干什麼的时候，小夏饿了叫想要食物，结果招了一场打骂。从此以后，他学会了每当这种时候便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去理会隔壁房吵得要命。许多时毛蝶甚至会忘了他的存在，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才把他放出来吃东西。他也甚少出门，可是他记得很清楚每次出门邻居们带点吃惊也带点鄙夷的目光，和母亲看他是厌恶和憎恨的目光有分别，可是一样令他难受。有一天，如常一样，母亲出门时把他锁了在房间里。他也如常一样等著。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他不知有多久，母亲还是没回来。他看到桌上的钟的时针转了六、七次圈，感到愈来愈饿、愈来愈渴。他没有作声－－不能作声，这句话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他讨厌黑暗，黑暗令他感到很怕很怕．．．可是没有人为他开灯，他也没敢自己开，每次母亲发现他自己开灯时也会大怒的，说浪费钱。终於，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不少人。小夏已没有力气起来。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是母亲，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叔叔，小夏第一眼看到他，心中想的就是像光一样．．．这个叔叔看著他，眼中带著同情－－这是他没看过的表情。这个和蔼的叔叔说要带他到一个地方，他说不，要是妈妈回来知道会气疯的。那个叔叔的表情带点黯然，轻声的告诉他，毛蝶在几天前已经去世了，他再也不能看见她了。他只知道，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他被带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最后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那里有一张长长的沙发，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便把手上的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旁边站著一个青年，面无表情的看著他，眼神中好像有点厌恶－－这小夏能认出来，这个眼神很熟悉。有些事，小夏是不知道的。三天前，毛蝶喝了过多酒，由高楼上跳了下来。＊＊调查时到她的住处时发现了小夏。本来，按正常来说，他应该是会被送到孤儿院的。可是有一个＊＊是姚家的旁系子侄，发现他身上的一块玉是姚家的家传之宝之一，又见他的长相和姚家当家有六七成像，便上报给姚家当家－－姚钰了。姚钰对这件事感到好奇，再三思索后，想起七年前，他是曾经玩弄过一个叫小蝶的少女的。那时让他拿消遣的女子有十位数之多，多半玩十天半个月便分手的了，也从没告诉过她们自己的真姓名，像小蝶那时，他便是没说一声便不告而别。当下便下令让人去验小夏的基因。最后，结果证实小夏是他的儿子。 这些小夏也不会知道。他只知道他被带到了那个大房间以后，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就问他：“你就是毛小夏？”这的确是自己的名字，至少母亲是这麼叫自己的，小夏便点头。男子颔首，只告诉他：“我是你的父亲姚钰。你以后的名字便是姚顼夏了。” 小夏不知换一个名字的意思，也不知道姚钰是什麼人，只想父亲这个字，好像是有点亲近的意思。男子再指著站在一旁的青年，说：“这是你的大哥姚珀正。” 这种句式姚顼夏倒知道，虽然不多，不过每次母亲指著一个人这麼说的时候，多半就要他打招呼。“大哥。”顼夏叫了一声，姚珀正冷哼了一声。顼夏不知所措的看著那个自称他父亲的人，可是姚钰根本没看他，只看著珀正说：“这交给你了。” 珀正毕恭毕敬的点头，和刚刚对顼夏的态度判若两人。顼夏没明白发生什麼事，已经被珀正拉了出去。他的手被拉得很痛，不过他没作声。他偷偷仰望著这个从来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人，给人的感觉很严肃，也很可怕。然后，他被带到一间令他目眩神迷的大屋子。珀正把他塞了给那屋子的主人便离开了。 －－说来也讽刺，那曾让他著迷的大屋子就是他现在身处、无比厌恶的。他算不清这几个月来他被强迫搬过多少次家，也算不清曾在哪家多久，多少次来了又走。反正就是在他三哥、四哥和五哥家给扔来扔去，都生不出什麼花样来的。 这个花园是他的避风港，可是他也讨厌这里。在这里，他不受伤害，可是这个地方也只有他。 ．．．他讨厌孤独，胜过一切。顼夏的眼中涌出泪水，压低声子在呜咽。半晌，一阵听起来好像带点犹豫的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 然后，一个青年出现在他面前，面上的表情和那个把他由房间救出来的和蔼叔叔一模一样，让顼夏看得怔住。他不敢移开目光，也不敢眨眼，仿佛只要一不留神，眼前这个人便会消息。 那个青年蹲下来，动作很优雅。顼正听到那个人以他听过最美的声线问：“怎麼在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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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青年，正是姚家的二公子姚瑭风。昨晚他接到珲境的电话，说璟云近期会找他。今早便收到璟云的邀请要他来一趟了。听他那著实巴结的语气便知一定不会是好事，想起珲境那把带笑意的声音更明白事情会很糟。毕竟珲境参与的事不会是好事，他感兴趣的事一定是极差的事，这个铁律要是在当了珲境快十六年兄长他也不知道的话，他一定是识人不清了，就像偶尔璟云那样。明知如此，他还是来了。对这样的自己，瑭风也很无奈。 ．．．明明说过，以后也不要相信兄弟的嘛．．． 瑭风来到的时候，璟云正好有客人。管家本来说要去叫他的，不过瑭风阻止了。无谓要他为了自己一个闲人而放下手上的工作啊。反正自己又没什麼特别事，把管家打发了以后，瑭风便在屋子内随便逛，比起从前住的姚本家这屋子当然差远了，这屋子连瑭风现在住的也比不上．．．瑭风苦笑，三个弟弟老说大哥最喜欢自己，可是他宁愿像他们一样．．．走著走著，他来到了花园，不禁皱了皱眉．．．怎麼把花园弄成这个样子的？看起来根本像没打理过的样子，还一点品味也没有，设计师是怎麼一回事？！园丁往哪去了？！ 这时，他听到花园深处传来小孩的呜咽声．．．怎麼会有小孩子在这里？瑭风困惑的走上前，只见一个小孩子坐在大石后哭泣，衣服不能完全掩盖他身上的青紫。想了想，瑭风便明白了这个小孩的身份，虽然说现在他不太管姚家的事，可是几个月前父亲认回了一个弟弟这件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那三个从来也没照顾过他人、耐性近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弟弟怎会对一个外来者和颜悦色？何况还是不知哪来的孩子，突然闯进来还说是自己弟弟，璟云他们能接受才怪呢。 看著这个小孩缩著身子啜泣的身影，不知怎麼，瑭风的脑海闪过另一个偷偷哭泣的孩子的身影．．． 鬼使神差下，瑭风走前到这个陌生的弟弟面前，问：“怎麼在哭？” 顼夏紧紧的抓著眼前的人不敢放手。被他抱起来的感觉很舒服，虽然顼夏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感觉很安全。这个人用著他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声线安慰著他。顼夏想著也许这只是一个梦，除梦以外，没有人会这麼对自己的，可是就算这是梦，也让自己再享受一会吧。 可是，很快，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一个梦。瑭风把他放了下来，走来的是管家先生。管家无视了顼夏，向瑭风说：“二少爷，少爷找你。”瑭风点头，对顼夏笑了笑然后离去。 顼夏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这麼说，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也没见过的二哥了啊。 ．．．要是他知道我是谁的话，大概不会对我这麼好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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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被一脸厌恶的佣人叫了去会客室，甫一进去，他便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四哥和刚刚见过的、应该是他二哥的青年。可是，二人的神色也会先前他认识的大有不同。本来只有暴怒和厌恶的神情的四哥此刻居然带了一点讨好，相反，刚刚对他和颜悦色的二哥带著冷酷和厌倦。在顼夏看来，整个气氛就是很诡异。 瑭风不动声色，可是心中直皱眉．．．璟云刚刚开始就和他在跷圈子说话，还不时看向门好像在等些什麼，怎麼进来的倒是这个小孩？只见璟云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对顼夏说：“你怎麼来了？”瑭风心中直翻白眼，你那些烂演技．．．骗骗外人还可，想骗我这个由小看著你的哥哥是不是太天真了啊。听了这句问话，顼夏有点不知所措，收到四哥暗地狠瞪的信息，可是不知该怎麼反应。 眼看著璟云的动作的瑭风仔细想想，也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这小子叫我来的目的嘛．．．眼见顼夏不知所措和璟云快按不下怒火的样子，瑭风总算是开口解围了：“这就是爸认回来的孩子了？”璟云马上趁机说：“对，他叫顼夏。”说著他推了顼夏一下让他上前，却见顼夏忽然好像疯了的后退，大叫：“我不是！我不是啊．．．”四周的佣人拉著他，可是他还是持续否认著。璟云暴怒的拍桌看著他：“你这小杂种在乱叫些什麼啊？” 顼夏拚命的摇头，他只知道，人们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常常也会变得讨厌他的。他不要这样！他不是什麼姚顼夏总可以了吧！ 看著顼夏的眼，瑭风觉得心中好像有什麼抽动著。名字会带来不幸吗．．．怎麼看著这个孩子，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当年的他。瑭风轻叱：“璟云，别这麼说他。”他走上前，半蹲著摸顼夏的头，问：“你就是顼夏了吧。不用怕。”顼夏瞪大眼睛看著他，瑭风微微的向他一笑，说：“我是你的二哥啊。你要和我一起住吗？” 起初，璟云是被瑭风那抹笑容吓坏的，天知道他多久没见过自家二哥笑了。但是瑭风说出口的话更惊人，璟云惊喜万分，说：“这样可以吗？”瑭风白了他一眼，说： “你叫我来不也是为了这个吗？”璟云有点尴尬，他总怀疑自家二哥会读心术的。瑭风没再理会他，问顼夏：“你要跟我走吗？”顼夏点点头，就算这个男子不是真的像刚才见的那样温柔．．．怎麼也比留在这里好吧。 瑭风轻笑－－璟云又被吓到了－－对顼夏说：“那去收拾一下东西和我走吧。你有什麼要收的吗？” 璟云插口说：“我都叫人替他收好了。”拍拍手，一个佣人拿著顼夏的小背包进来。瑭风气结，都做到这个地步这家伙还想装作不是早有预谋的？！他没好气的和顼夏说：“那你看看有什麼漏了，没的话便走吧。”顼夏乖巧的点头，把背包的东西翻出来。瑭风瞥见衣服都又旧又脏，看上去有些都不合穿的了。顼夏把衣物放回去，低声说：“都在了。”璟云巴不得快点把人送走，便说自己有事忙，匆匆送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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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抱著自己的小背包，坐在后座上，瑭风就坐在他的左方。顼夏偷瞄著他，只见他一直看著车外呆呆出神。只要他不说话的时候，脸容便给人冷酷的感觉，散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息，整个气氛冷到极点。顼夏把头放在背包上．．．不知以后会怎麼样呢？ “到了。”瑭风说。顼夏才发现不知何时车已经停了。一个大概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为他拉开了门，毕恭毕敬的站著。从没接受过这种待遇的顼夏脸上红了红，匆忙下车了。瑭风由另一边的车门下了车。那个老人伸手由顼夏的手中拿过背包，顼夏不好意思的想拿回，瑭风的声音却在他身边响起：“这是他的工作。你得记著你是这里的少爷啊。”顼夏交差著看著背包和瑭风，最后也收回了手。 少爷吗．．．他何时有这样高尚的身份啊？瑭风看穿他的心思，心中直皱眉：璟云他们是搞什麼的啊？．．．“柴叔，你先带六少爷去他的房间吧，都准备好了吗？”柴叔说：“是的。”瑭风又向顼夏说：“你在房间等我，我一会儿就来了，要乖乖的听话啊。”顼夏乖巧的点头。 顼夏打量著这个房子，比三哥、四哥或五哥的房子任何一间也大，而且家俱也更雅致，只比当初那个自称他父亲的男人的那个屋子逊色一点。可是，佣人的数目明显是他见过最少的，加上柴叔还是屈指可数。听他问起，柴叔只淡淡的回应：“少爷不喜欢太多人。” 柴叔带他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说：“这是您的房间，旁边的是少爷的房间。”顼夏推门进去，房间的空间很大，可能是从前母亲的整个房子的大小，床靠在墙边，床上有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有什麼要添置的吗？”顼夏一惊，瑭风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顼夏摇了摇头，不能太贪心的。瑭风摸摸他的头，皱了一下眉，怎麼这麼脏的？再看看他的手指，指甲已经很长，堆满黑黑的污垢。瑭风心下暗骂珲境那个洁癖受不了也不会去管一管。瑭风拉起顼夏说：“先去洗澡吧，然后换上新的衣服。”顼夏一听洗澡两个字，便急急的摇头：“今早．．．今早才洗过呢．．．”瑭风眼看他神色有异，而且怎麼看也不像有洗过的样子，便压下声音说：“来，我们去浴室。”顼夏直摇头。“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我接受得了的理由吧。为什麼不去？”顼夏低下头，半晌才嚅嚅说：“伤口泡在水中．．．会痛。” 等了这麼久居然是这样的答案，瑭风一瞬差点笑出来了。“不能不洗吗？”顼夏可怜兮兮的看著他，瑭风对这个倒是有免疫力的，珲境总是耍这一招，於是他坚决的说：“不行。” 现在的顼夏躺在床上，感觉上今天被强迫干了很多事．．．比方说洗澡、剪甲．．．还有说什麼一定要吃菜之类的－－明明也不好吃嘛。可是从来也没有人曾经给自己这麼多的关注的，多半他是被撇在一旁没人管的嘛，所以，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人待在这个房间，本来就讨厌孤独的他，感觉就更寂寞了。想还想，他还是盖上了眼睛。 “怎麼？还忍受得了那小魔怪吗？”“．．．你特地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吗？”瑭风没好气的说，这个珲境！“咦？一点不耐也没有？看来还挺好的样子啊．．．不过过了今夜你也受得了再说吧。”“说起这个我倒是说你们是怎麼照顾孩子的？他还没自理能力啊，你们就不帮忙照看些。”“啊哈哈．．．我们忙嘛。二哥你怎麼老帮著他，又不见你从前这麼帮我！”电话里头的珲境撒起娇来，瑭风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你们忙你们的吧，再见。”“哇啊～太偏心了吧！”珲境大叫大嚷，还是被挂了线。看著电话，珲境总觉得有点失落，明明是他提议的，但通了这一阵电话，怎麼好像自家哥哥被人抢去了的样子。他不会知道，瑭风挂电话后，叹了口气：“从前我也是这麼帮你的．．．不过你们永远也不记得。” －－“哇啊啊！！！” 瑭风由睡梦中被惊醒，隔壁房不断的传出尖叫声。瑭风把外衣披上，一踏出房门，柴叔便惴惴不安的走来问他：“少爷，发生什麼事了？”眼看尖叫声应该是由顼夏的房间发出，又想起珲境那句“过了今夜你也受得了再说吧”，瑭风挥挥手叫柴叔去睡，自己敲了敲顼夏的门。没有反应，尖叫声还是持续不断。瑭风便推门进去：“怎麼了？”开了灯，尖叫声突然停止了。瑭风见到的，是顼夏惊吓的脸。顼夏突然看到瑭风进来，很是害怕。先前听到自己在夜半尖叫，三哥他们进来总是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打一顿的，就算二哥看上去很温柔，可是这样他是不是还会讨厌自己．．．顼夏开始想哭了，果然自己还是讨人厌的料啊，藏不住的。却见瑭风走了过来，轻声问：“做恶梦了？”顼夏的泪一下子涌出来了：“我．．．怕黑．．．还有只有我一个人．．．”瑭风放下心来，也不是什麼大事儿嘛．．．“怎麼不开灯？”“不行，不能开灯，妈妈说不能开，很贵，不然会挨打的。”听了这个理论，瑭风只感到没好气：“这里你喜欢开灯便开吧。快点睡。” 眼看瑭风转身便走，顼夏也不知自己为什麼，拉著了瑭风的衣袖。瑭风呆了呆，转过头来，顼夏怯怯的松了手。 ．．．刚刚他好像还说，怕自己一人吧．．．好吧．．．“来我的房间吧，和我一起睡，反正床大得很。”顼夏眼中闪过惊喜，但只有一瞬，他看向床褥，把身子缩在一起，怯生生的看著瑭风。瑭风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却见湿了一片，没有反应“把衣服换了吧，明早记得和葵姨道歉，她要洗这个很辛苦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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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夏由睡梦中醒来，很难得居然没有做恶梦．．．也许是因为，现在他不再是孤独一人的关系吧。 ．．．也许，自己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顼夏不禁暗暗的想著。可是心中又有一把声音叫自己不要抱太大的期望，自己从来不是讨人喜欢的啊。 “起来了吗？”瑭风走进来问道“快吃早饭吧。一会会有老师来替你补课的。” “补课？”顼夏瞪大眼睛。瑭风点头说：“对啊，我看了墨茛送来的资料，你的进度真是落后太多了。” 顼夏小声的说了声：“怎麼还是要学习啊．．．”他不喜欢上学。应该说，上学教的所有东西他也听不懂。本来在送来姚家之前他就根本没上过学，可是大哥说看他的年纪应该读书的了，便把他塞了进学校。在学校中，中文字他半个也不识、加减数更是从没学过的了，可是人家都学了整个学期了，顼夏坐在教室内也是有听没有懂，同学又识不了半个，又怎能不讨厌上学？ 瑭风不知他的心事，说：“我下午都得外出，你要乖乖听话啊。” 我不要。话说到嘴边，顼夏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 顼夏坐在椅子上，手托头，瞪著刚刚把他由睡梦中只醒的凶手－－他的老师。这已经是五天以来第十八次他在课堂上被叫醒了。 顼夏就这样听了几天课，也没见得这个老师比学校的有耐心多少，只会为他什麼字也不懂而大惊小怪，要是让顼夏来形容一下这个老师，他会用他少得可怜的词语告诉你是很烦、很烦和很烦。 老师抓著一张写满题目的纸：“姚顼夏！计这个的方法我不是才说过吗？！”老师气的七窍生烟的，这个学生愈来愈懒散的态度早就让他忍无可忍了。一个曾上过学的孩子有什麼可能不懂这些的，这孩子一定是在装傻。这个观念早已根深柢固的植入他的脑海。 “好烦啊！都说我不会啊！”由午睡中被叫醒的顼夏说，别看他平常一向被欺负，他也是有他的小性儿的。反正早已实验过眼前这人一不能动自己二又不喜欢自己，干什麼要给他好面色呢。老实说发现自己这麼想的时候，顼夏也吓了一跳。这也许是过度压抑之下的产物吧？能欺负的便尽情欺负，顼夏暗暗心想。 “你！”“都说不干了啊！”面对气得快昏倒的老师，也不知哪来的气，顼夏把桌上的什麼书本啊文具啊一推。 看到老师愈益涨红的脸，顼夏心中闪过一阵快感．．．反正他也不能怎样，不是吗？可是，他的心情没能愉快多久。 “姚．顼．夏！”同样是被叫了全名，这一次顼夏却吓得跳起来，这个声音是．．．他战战兢兢的看向后方。 大概是他的不幸吧，刚刚的一幕正好被瑭风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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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难得早了回来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景．．．瑭风的脸黑了大半，狠狠瞪著顼夏。真是的，看他平常还满乖的，没想到也可以这麼调皮，自己算是走眼了。刚才得意洋洋的小孩子马上变得瑟瑟发抖，那个速度大概可以上台表演变脸了吧。 看到救兵，老师马上投诉。“姚先生您都看到了吧！这麼顽劣的学生我也不要教了！” 瑭风强忍著怒气“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顼夏，给我道歉。”说著，他的目光再次射向顼夏。 顼夏抖了一下，心中嘀咕著为什麼得向这老女人道歉啊．．．可是看到瑭风的目光，他也不敢不照做。“呐．．．抱歉嘛。”他懒懒的说了句，那个老师更是生气，招呼也不打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把地下敲得碰碰作响。 室内现在只剩下瑭风和顼夏两人罢了。目送了那老师的离去后，瑭风把注意力放回顼夏身上。顼夏不敢看著瑭风，在这里住了几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哥哥发火的样子呢。顼夏低著头，只觉身体好像要被目光烧出一个洞来了，心下惴惴儿的，这次自己好像是闯祸了，哥哥是不是讨厌自己了？ 滴答滴答．．．没有人说话，整个房间只有钟在运行的声音。 “过来。”顼夏听到瑭风说，出乎意料的，那声音很平静，可是顼夏没放下心来，那声音冷得像冰。顼夏怯怯的走到瑭风身边。瑭风捡起地上的纸，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的看。顼夏没敢说什麼，只好站在一旁不作声，心中暗骂著那位老师，也怨著自己冲动．．．他在心中骂了一大票人，整座屋子连毫无关系的柴叔也给他骂上了，可是怎麼也不敢怨上瑭风半句。 正当顼夏开始去骂老天爷为什麼要让瑭风今天这麼早回来时，瑭风总算看向顼夏“你有什麼要说吗？”顼夏偷偷的瞄著瑭风的神色，没敢作声。 “你刚才那些算是什麼态度？” 顼夏急得快哭出来了，哥哥的声音很冷、很可怕呢．．． “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不是玩得满开心的吗？” 瑭风的声音突然提高，顼夏吓得缩著脖子，心中早已哭翻天了，拚命的摇头就是不敢说半句话。瑭风见他不说话的样子也气坏了，站起来离开“你自己想想吧。” 顼夏急坏了．．．哥哥真的是讨厌自己了吗？不管我来了吗？回过神来，他已拉著了瑭风的手，可怜巴巴的看著瑭风。“哥，是我错了．．．别生气嘛．．．别不管我．．．”顼夏说句话的音量可说是媲美蚊子。 “现在会说话了吗？”瑭风停下脚步冷冷的问。顼夏忙不迭的点头，怎麼样也好，只要他不要走．．．很难得才有人疼自己啊．．． 瑭风坐回沙发上，问：“知道我为什麼生气吗？” “没好好听课、态度很差．．．吧。”顼夏小声的回答，反正大概和那个老女人这几天骂他的差不多吧。瑭风也没说话，一手把顼夏按倒在腿上，便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小屁股上。 突如其来的痛楚终於让顼夏一直强忍著的泪水掉下来了。他哀哀的哭叫了一声，扭动著身子挣扎著。哥哥真的是不要我了呢．．．不然怎麼会这麼打？在顼夏心中，打自己的人都是讨厌自己的，毕竟母亲和几个哥哥打来的时候都是一脸厌恶。顼夏哭著想，结果到最后自己还是被讨厌了呢．．． 听到顼夏的哭叫，瑭风一瞬间停住了。是不是打太重了呢？他没怎麼打过人，特别是这麼小的孩子，要知道向来这些都不是他管的，就算偶尔他想管在那之前大概大哥也已经先动手了，用不著他上场。记忆中他打别人的次数大概是屈指可数。眼见顼夏哭得可怜，也有点心软。本想说不打了，可是想起他刚才的态度著实过份，心中估量著多少也要给他一点教训，即便如此，第二下打下去时少说也把力放轻了三成，还愈来愈轻，十多下的时候连一成力看怕也没用了。 顼夏没感觉到力度轻了，满脑子只集中在自己又被讨厌了这件事上，照著他平日悲观的性子，心中愈想愈糟，愈想愈远。哥哥会不会赶他走的？应该会吧。其他人讨厌自己也会把自己送得远远的。可是又要回去四哥那里日子有多难过啊！就算是其他哥哥的屋子也不好到那里去。他的声音都哭哑了，没挨了几下，本来的哭叫慢慢的变成了啜泣。二十下打过，瑭风把顼夏扶起来让他跪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替他抹了抹泪水“知道错了吗？”顼夏哭著点头，随即以沙哑的声音叫道：“别把我送走好吗？我会乖的了。我不会再任性的，我也不会随便闹脾气了，别赶我走，我不要回四哥那里去．．．” 这个问题倒是瑭风意料之外，他皱起眉头问：“你这是哪来的结论啊？好好的为什麼要把你送走？” “因为哥哥讨厌我了．．．应该不会想让我留著的吧．．．可是我不想走啊，拜托你别把我送走吧．．．”顼夏哭哭啼啼的说。瑭风发现自己真的不太理解这个弟弟的脑袋在想什麼：“傻瓜，谁讨厌你了？” 顼夏蓦地止住了哭．．．哥哥的意思是没在讨厌我？可是．．．顼夏委屈的捂著自己发痛的屁股，要是不是讨厌他怎会打他啊。即使心中这麼默念著，但他的眼睛已闪出小小的希望。 看到他的小动作，瑭风终於也明白他在想什麼了，轻笑说：“小呆瓜，要是我真是讨厌你的话，谁会浪费力气揍你啊。我现在的手还在酸呢。” 顼夏露出茫然的样子．．．意思是真的没讨厌自己？“四哥他们也打我．．．可是他们也讨厌我啊．．．”顼夏结结巴巴的说。瑭风白了他一眼：“是吗？他们尽会做些白费气力的事。我可不像他们。”瑭风凝视著顼夏“要是哪天我真的不要你的话，不管你做什麼我也不会打你的。因为．．．那时候你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也没必要为了教好一个没关系的人浪费力气。” 顼夏没有听懂，他只听明白了哥哥大概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生气才会打自己，虽然他的屁股现在痛得很，但只有这个消息便足够他开心了。但是．．．他有点担心的问：“那怎麼样的事，才会真的令哥哥讨厌我？” 瑭风看著他，可是顼夏觉得，哥哥根本没在看自己，倒像是透过自己不知在看谁。只听瑭风幽幽的说：“大概嘛．．．就在你不再把我当哥哥的时候吧。” 顼夏不明白为什麼这一瞬哥哥露出的表情会这麼的忧伤，他只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全世界只有哥哥会对他好，他怎麼会不把他当哥哥？想著，他松了一口气，痴痴的笑了。 ．．．看样子他好像可以在这里待下去啊？ 瑭风轻轻的打了他的头一下：“笑什麼？躺下来，我替你上药。” 顼夏捂著头撒娇说：“很痛啊！哥哥怎能平白无事打人的啊！”此言一出，他自己也有点吃惊。他何时开始敢这麼放肆的撒娇了？他偷眼看瑭风，不知他会怎麼反应。 “真是的。”只见瑭风无奈的叹息，但语中带了点宠溺。 眼见自家哥哥毫不在意，瑭风以后的撒娇便变本加厉，不过那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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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都没学过？” 瑭风有点傻眼的说，顼夏讪讪的点头。在顼夏闹了好几天说不要再找老师回来教他以后，瑭风终於答应以后自己教他了。可是，第一天便发现了这麼令人无言的情况．．． 瑭风想了想，把他的名字写了出来：“这是你的名字，看得懂吗？”顼夏侧著头看了一会，摇摇头。 瑭风没有再说话。大哥应该是知道的吧．．．居然还把他塞上学，不会等几个月让他上一年级吗？瑭风肯定珀正应该有至少三成是在恶作剧，四成为了荣誉。 不过那又怎麼样呢．．．反正现在他也不能找大哥投诉的了。 瑭风叹息：“我重头开始教你吧．．．” 这一天，来了一个客人。 管家柴叔收到有人到来的消息，走到门口迎接。由车子走出来的人，令他十分吃惊。 “．．．大少爷？” 姚珀正点头致意。“是柴叔吗？很久不见了。瑭风在吗？” “少爷外出了。”柴叔的声音有点发抖，目光也透露著惊恐。大少爷怎麼会突然到来的呢？．．．可不知少爷会有什麼反应，自从那次以后．．．柴叔不是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时起大少爷和少爷的关系便疏远了，那之后少爷便搬来这里，而他也跟著少爷来了。就那时发生的事，不向怎麼想，也是和那位小姐的死有关．．． ．．．事到如今，大少爷来又是想做什麼？ 察觉到他的反应，可是珀正还是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来罢了，无关重要。“那我进去等吧。书房在哪里？你带路吧。” 柴叔僵硬的点头，把珀正带了进屋，顺便暗暗叫人通知少爷。走上二楼，一个小孩跑出来撒娇“哥哥你回来了吗．．．”小孩终於发现眼前这个冷瞪著他的人不是瑭风，吓得闭上嘴。打量著看．．．这不是大哥吗？ 珀正露出好像看到讨厌的东西的样子“啊，是你。”顼夏害怕的缩著脖子，往后退想躲回房间。 “不过．．．正好。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离开吧。” 珀正不耐的说。听了这句，顼夏吓得脸色发白。怎麼会这样？哥哥也没说不准自己留下来，怎麼大哥又要他走啊。他本能地知道要是自己走了，去的可不会是什麼好地方，毕竟上次大哥把自己送去的是四哥家啊。 眼看这样，柴叔开口想阻止。虽然他本来对平白无事这里多了个小孩子也有点不满，可是这些日子看少爷这麼喜欢他，而且这个小少爷也满可爱的，自己总不能坐视他被带走吧。 “大少爷．．．”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快去收拾东西，一会便走。” 珀正冷冷的说，后面的那句是对顼夏说的。这里一个是他无视的人，一个是他厌恶的孩子，能有什麼好面色才奇怪呢。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呢．．．” 珀正回过头去，瑭风站了在楼梯口，双手插著口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好几个月没见的弟弟，珀正心中难免一阵汹涌。从来整个姚家，只有两个人他是放在眼内的，一个是姚钰，另一个就是这个弟弟了。只有他曾在珀正最低落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只有他珀正才会想好好保护，只有他才能帮上忙．．．也因此，只有他是。 瑭风没那麼多的闲心思去想这些，单是站在这里已费掉他很大的劲儿。“顼夏，你先回房间去吧。”瑭风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的说。 顼夏感觉到诡异的气氛在室内弥漫：“可是．．．”刚刚大哥说．．． “你先别管这些，回房间去把题目都做好吧。” 顼夏有点犹疑，可是也真的不怎麼想留在这里面对大哥啊。哥哥会解决的．．．顼夏自我安慰的说，飞快的走回了房间。 “我们进书房谈吧。”珀正提议说。瑭风没有说话，走进了书房。 在沏好茶以后，柴叔迅速离开，书房只剩下了珀正和瑭风两个人。 “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习惯吗？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吗？” 珀正随口问道，想借闲话家常来打破僵局。 瑭风只淡淡的摇头，没有说话，长长的浏海盖著了他的脸。对了，他是什麼时候留浏海的呢？珀正心想。从前瑭风还住在家的时侯，珀正不管怎麼留心也不会发现改变，只因为每一天他也在看著，可是才几个月的分开，珀正便发现眼前这个人很陌生。珀正凝视著他，那曾经生动活泼的眼被死气沉沉取代了、从前会因自己而上翘的嘴角抿成一线，好像是在抵抗著自己、还有这样的距离．．．珀正的心好像被刺痛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 “你刚刚出门，是帮忙处理事务吧。你现在手中的都是一些很小型的业务和帮派，不用这麼费心也没关系．．．” 珀正的话说到一半，便发现瑭风警戒的看著他。 “放心，我不会让它们变得更大型的，至少不会让你觉得威胁。这，就是你希望的了吧。” 这是瑭风进入书房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却堵得珀正无话可说。顿时，两人同时想起那件事。一瞬间，两人之间好像有一道厚厚的高墙－－不，也许一直也在，可是珀正总是希望能把它视若无睹。 “小风．．．” 听到这个称呼，瑭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珀正叹了一口气。 “我不和你吵。我只是来把那个小孩子带走罢了。我没想到琏生他们会把脑根动到你这里去的．．．” “怎麼？你又想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我拒绝。” 瑭风斩钉截铁的说，珀正皱著眉。 “别为了和我唱反调而替自己找麻烦。你留著那个孩子可是没半点好事。” “是吗？留著他，总比什麼也好吧。” “姚．瑭．风。我受够了。你别再和我唱反调了。” 珀正大怒，把茶杯摔向瑭风。身为姚家的大少爷，从来也没有敢公然违背他到这个地步，让他低声下气到这个田地的。茶杯擦过瑭风的脸，撞到墙上，玻璃碎了一地。 “那你要怎麼样？再一次杀我吗？动手吧，反正现在没有人会扑上来为我挡的了啊，为何不？” 瑭风笑著说，却不是珀正希望看到的笑容。那是一种疯狂的笑，珀正看著他的眼，他眼中的却不是珀正。珀正握著拳，好像听到一下的枪声，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子倒地的画面。 看著瑭风的眼睛，珀正好像看到了控诉。说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珀正闭上眼睛，转身离开。当手握在手把上的时候，他说：“我走了。一切都随你吧。就算到最后受不了也是你的事。” 门外好像有一阵脚步声飞快的跑远，可是两人也没在意。 “本来就是这样。” 瑭风讥讽的说。珀正握著拳，猛地拉门离开。 瑭风闭上眼，止著快要涌出的泪水。只有这个男人，以后也不会为他而哭的。他走到走廊，看向转角的位置。 “我不是叫你回房的吗？谁让你偷听的？” 顼夏走了出来，吐了吐舌头，跑过来拉著瑭风的手：“人家很担心嘛．．．哥哥生气了吗？” 瑭风冷哼了一声，不悦的看著他。“今早叫你做的题目都做好了吗？” “那个．．．”顼夏支支吾吾的后退，不敢正面回答。不过大概不用说，瑭风也明白了。 “又是这样。前天才挨过打，这麼快又开始偷懒了？没做好刚才还有空偷听，你都挺大胆的啊。” 瑭风怒视著他，心中在拚命压下怒火．．．不行，不能在现在教训他。刚刚和大哥吵完心正在烦，不要一会儿按制不了迁怒他。 “那个．．．我现在马上去做，今天别打了好不好？” 看著哥哥的脸色不善，顼夏连忙讨好的说。自从他学习以来，手心可从来没曾连续三天不挨打呢。 “今天多做五十条题目吧，黄昏前把那些都做好，我就当作今天没看过你偷听的事．．．要是做不好或是有错的话．．．” 瑭风没再说下去。顼夏马上讨好的跑回房间：“黄昏前准能做完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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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和大哥为什麼会在吵呢？” 桌上放著一堆习作，小孩子把笔放在鼻和唇之间，双手放在头后面。思索著的，不是眼前的习作，却是刚刚偷听到的内容。不用离开是很令人开心，可是两人的对话却是令顼夏有点担心．．． ．．．唉呀先别想了，刚刚哥哥可是叫自己多做五十题的，本来剩下的也是够多的了，还要在黄昏前完成。顼夏只好暂时放下念头，拿起被他玩弄的笔，重新看向习题。 ．．．咦？我刚刚是做到哪里的？ 好不容易找回了进度，顼夏提笔写了几题，又托起头在想了。 “刚刚到底为什麼会被发现的？一定要好好想出来，下次不能再给发现了。” 於是，他的题目就是在这样漫不经心而又经常停顿的情况下完成的。 瑭风坐在书桌的一边，一页又一页的检查著题目，脸色愈来愈黑。这些题目也不是说突然难的，时间也应该是足够，本来要他黄昏前做好现在天都全黑了才来检查．．．怎麼可以漏了这麼多题又错了这麼多？刚才进来的时候顼夏可还很了不起的样子的告诉他全都做好了。可是这每数题漏了一题是怎麼回事？有一些做到一半眼看下一步就是答案却没有写出来直接跳到下一题了、页顶和页尾更是没做的高危、还有这乾脆漏了一整页．．．明明题号都对不上。 瑭风火大的看向顼夏，这小孩子还不知死活的躺在沙发上。瑭风乾脆把题目摔到他身上去。 “你自己再看一次才交来吧。” 顼夏吃了一惊。怎麼哥哥这麼生气，明明应该做完的了啊？难道是做错了吗？顼夏忙把题目抓起来翻，第一页没问题、第二页也没错啊、第三页．．．瑭风等得不耐，快步走过去把题目抢过来，翻开最后一页扔在顼夏面前：“你给我看看单是这一页你错了多少题？又漏了多少？”顼夏接过来，战战兢兢的把那一页的题目看了一遍，吓得脸如土色。 “多少？” 瑭风可没打算放过他。 “漏了一条、错了五条．．．” 顼夏的声音低下来，他已嗅出暴风雨来的先兆了。一页错了近三分一，这是他以前从没试过的，何况这只是最后一页？顼夏往前翻，发现不但错漏百出，而且还有很多漏了。 “看完了吧，一共多少？” 顼夏看看瑭风的脸色，硬著头皮回答：“错了三十四条、漏了十九条。”说完，顼夏便感到一阵晕眩。 瑭风冷哼了一声：“算得颇清楚啊。证明你根本不是不会做吧。现在把错的漏的部份都重做一次。真是的，做的时候心都飞到哪里去了？” 顼夏哪敢回答，坐到书桌瑭风对面，忙著把题目做好。没多久，他怯怯的交出习作。瑭风把题目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次倒是没有错．．．这小子真是不骂不会好好做的吗？ 瑭风没说话，拉开抽屉拿出戒尺放了在桌上。顼夏打了一个哆嗦．．．这下糟了。果然瑭风沉著脸问：“多少？”顼夏吓得没敢作声，平常错一题一下，没做完十下．．．他在心中算了一遍又一遍，怎麼还是这麼多啊？！ “又不会算数了吗？” 顼夏偶尔怀疑哥哥是有把夏天变成冬天的本事的。对面的目光令顼夏如坐针毡，给这麼一喝，顼夏再也不能紧闭著嘴：“三十四下加没做完的十下，一共四十四下。” 说完，他紧盯著自己的腿，不敢抬头去看瑭风现在的脸色。之前他最过份的那次也只是挨了二十下，那次他的手心也肿了一晚，连晚饭的时候拿餐具也拿不稳，这次可是添了一倍多啊，要怎挨？ “过来。” 瑭风只说了两个字，但顼夏却觉得好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磨蹭著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瑭风的身旁，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地板。哭丧著脸的，他把手平平的伸了出来。 看著顼夏眼圈儿也红了，伸出来的手的抖得厉害，显然怕得很，瑭风也有点心软，可是看他这次真的过份，也不能坏了规矩，总不能不狠下心肠。这几天得出来的经验是要是对他心软日后可有一阵子烦的了。 “谁说打手心的？把裤子褪了趴过来。” 顼夏吓了一跳，那就是打屁股了？可是想了想，顼夏便乖乖的照做了。至少在他记忆中，唯一一次屁股挨过打还满轻的，至少没打手心的时候那麼痛，就算多了一倍也应该没什麼的。 ．．．好吧，他没弄清楚上一次瑭风有多放水。 虽然如此，顼夏趴到哥哥的腿上还是有点紧张。不久，他便感到凉凉的戒尺贴在自己的光屁股上。蓦地，清凉的感觉不见了，没一秒，狠狠的一记便打在他的屁股上。顼夏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没想到打在屁股上还能这麼痛，之前打那一顿也没这一下来得痛。没想得及细想，又是五下打来了，顼夏痛得拚命挣扎，可是给按著了怎麼也动不了。接著又是五下一组的打了下来，顼夏哭喊著，挣扎得更是厉害。 “你再这麼动的话之前的不算，重头再打。” 听了这句话，顼夏马上不敢再动，可怜兮兮的回头看著瑭风。 “哥．．．我以后会乖乖的了，别再打好不好？” 瑭风没搭理他，抬手又是五下。 “呜．．．很痛啊．．．”顼夏哭著，忍不住双腿一阵乱踢。 “活该，要是不痛你下次又会这麼躲懒的。” “不会的不会的．．．啊！．．．我以后准认真的做的．．．啊！” 好不容易挨了四十四下，顼夏早已经哭得歇斯底里，本来白嫩的屁股也被染成了大红色。可是，瑭风可没打算放过他。 “下午时我说过，要是你没好好做作业的话，就把偷听的帐也和你算一算吧。” 顼夏惊恐的扭过头看著瑭风，可是瑭风的神色一点也不像说笑。 “二十下，一是罚你偷听，二是罚你今天不认真的行为。” 说完，戒尺又打在顼夏本来已受创的屁股上了。顼夏发现自己的屁股有一种辣辣的感觉，感觉很烫。烫和痛的感觉加起来，让他感到愈来愈痛，只懂反复叫著：“哥，别打了，很痛啊．．．” 可是这次，瑭风可没把力度放轻，反而最后几下重了几分。啪！终於，也打完了。刚才又哭又叫早已消耗了顼夏的所有精力，顼夏无力的趴著，不敢松一口气，怕是还有惩罚，后面的屁股像是烧起来一样的刺痛，戒尺贴在屁股上面，好像随时又会再打下来。 “学到教训了吗？” 顼夏忙不迭的点头，感到戒尺被拿开，自己被拉了起来站著，看到的是哥哥严厉的脸。 “要是再有下次便翻倍，听到了没有？” 顼夏点头，垂下头说：“哥哥，对不起．．．” 见状，瑭风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下来，把这小家伙脸上的泪痕抹了抹：“知道错便好了。到角落去站著，好好反省一下，待会哥哥给你上药。” 顼夏乖巧的点头，把裤子拉起来便到角落站去了，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哥哥是消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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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顼夏躺在床上一边呼痛，一边含著泪转头看著为他上药的瑭风。本来受得罪已经重的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上药时的痛楚甚至可媲美挨打的时候。 “忍著点。”瑭风哄著他说，试著把力度放轻一点。 “哥哥刚才下手很重呢，痛死了。” 眼看瑭风没在生气，顼夏便开始撒娇抱怨了，他发现每次挨完打，哥哥总是会比平常更放纵他一点，刚刚怕了这麼久，这会儿好好享受一下应该不过份吧，上天应该不会因为自己太幸福而要惩罚自己的，对吧？顼夏暗暗的想，往瑭风的怀著钻了钻。 “你不热的吗还这麼钻著。还说我下手重，你乖一点我哪用打你，痛是活该。” 瑭风没好气的轻叱说，可是语气中至少有一半是宠溺。听了这句，顼夏没像平常一样吵闹，倒是呆呆的出神。 该不会又想歪到哪里去吧？这样的反应让瑭风有点担心。这小家伙甚麼也好就是敏感。 “怎麼了？” “夏天．．．快过了呢。” 没想到的话冒出来，瑭风呆了一下。 “妈妈曾经说，生我的时候就是夏天，在医院快热死了，所以才会把我的名字叫做小夏。” 顼夏的眼神很是空洞，看不出悲伤，却令人更为担忧。他想起了那天母亲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一个夏天，母亲喝了很多酒，把东西往他那里摔，哭著说他的出生是一个灾难。 是吗．．．瑭风低吟了一声，没说什麼，只轻轻的拍著他的背安慰。在这里一个月了，都没听过他说母亲的事。瑭风回想一下当初听过毛小蝶这个女人的情报，那时他没仔细的听，只觉得都和他无关，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就算是自己异母弟弟的母亲，那时他连这个弟弟也没打算认识，知道他母亲的事更加是没所谓。记忆中，那女人的人生可以用三句来概括：年轻时被人抛弃却生下儿子，为生活抛头露面，最终死去。 可是，那个当初没打算认识的弟弟现在就在自己怀中，正在悲伤，真是始料未及的。 “你的生日在夏天？” 瑭风用最随意的口气问，引开他的注意力。果然，顼夏回过神来。 “对啊，就是上月．．．” 说著，顼夏也感到生命的无常，今年他生日的那天，他还在三哥的屋子，因为弄翻了一堆叠到天花板的文件而被狠狠修理了一顿，在上锁的房间哭了一天，过几天才发现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没想到今天他却躺在这里．．． “过了吗？”瑭风揉揉他的头发“过几天我带你去游乐园，算是补祝生日好不？” 听到这个，什麼悲伤忧郁无常．．．通通给顼夏扔到九霄云外去。他从来没去过游乐园，但是上学的时候，同学们说起这个地方总是一脸兴奋的，听说很好玩的呢．．． “我去我去！” 看著兴奋起来的顼夏，瑭风笑了。 ．．．要是能像他这样，有开心的事便可以把伤心忘掉，那多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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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比较短的，下次会遇上另一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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