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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岁月如歌 |
作者:风雪客夜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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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在溪苑发文,因为自己不满意删掉了贴子,希望这一次可以写下去。 文题是岁月如歌,陈奕迅的一首歌,其实是想借这一篇文纪念一段逝去的岁月。这一篇文主要是讲主人公江浸月(别问我为啥叫这个名字……)高中三年的成长历程,是的,打开这篇文,你可以和我一同回忆曾经的酸甜苦辣,或是你和我的文一道成长。 江浸月是典型的文科男,即便还没有分科,他成绩向文科一边倒,最垃圾的是数学这一门科。除了理科渣以外,江浸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宅,不喜欢出门。他经常坐在阳台边,拿一本书,有时完全沉浸在书本,有时仅仅是发发呆,但看起来却像个哲人思考问题。 季桑榆的出现带给了江浸月许多惊喜,有惊,有喜,他不是那种教完书就完事的老师,是相当的负责。他看似温和宽厚,但事实上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便没有更改的余地,就像他带了江浸月这个学生…… |
1.1 “江浸月,我刚刚去了学校看到了中考成绩,顺便把你的也带了回来。”七月份外头正是骄阳似火,陶然是骑的自行车去学校,此时已经是满头的大汗。“嘿,哥们儿,我够意思吧,喏,成绩报告单打印出来了。你看看,我觉得咱俩肯定是上同一所学校。”江浸月急切地翻看成绩报告单数学 112英语 130 语文 114其他副科的成绩是一扫带过,文科压倒理科。江浸月看着自己的成绩直叹气,陶然看到了江浸月的成绩有些惊讶,“喂,你还叹什么气,你英语130啊,老兄。”陶然的语气掩饰不住一股羡。陶然和江浸月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上同一所小学,初中。陶然的每门科都很平均,江浸月则有些偏科,实则两人的水平不相上下。陶然相比于江浸月显得更加外向,有什么活动是第一个冲上去,女生缘极好。 |
而江浸月偏内向一些,喜欢有自己独处的空间,他极少和朋友出去厮混,只和陶然走的最近。他和陶然的总分接近,因为偏科拉低了他的总成绩,结果是两人一个进了重点班,另一个则进了普通班。 陶然和江浸月的父母相识,很早以前就是街坊,后来买房也是住在了同一栋楼里。两人的父母见了面总会聊到自家的孩子,也就是那种你夸我,完了我夸你,表面十分客套的对话。成人对于夸人这种活可谓相当老道,至于人后又是另外一副表情。 江浸月喜欢或不喜欢一个人通常会写在脸上,不会去迎合讨好一个人,深信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 男孩之间的友谊同女孩之间的友谊不同,女孩聚在一起聊八卦,聊自己喜欢的男生,不喜欢的女生诸如此类。而男孩在男生宿舍也会聊班里最漂亮的妹子,但更多的是聊游戏,玩游戏老道的人在群体中相当受欢迎,大部分男生在女生眼里是缺根筋的存在,他们和女生在一起就暴露了情商不如大部分女生高的特点。不过女生也挺愿意和男生打交道,男生不会像个女孩一样心思那么敏感,善于联想和想象,很多问题都是她们臆想出来的。所谓同性相吸,异性相斥是有一定道理的。江浸月也认为女孩最好的品质是会体贴人,同时女孩也期待和温文有礼的男孩交往。陶然对于男生和女生显然是不同的做派,在江浸月面前都是喜欢吹牛,但在女孩面前总是伪装成一枚阳光男孩,在篮球场炫技,拍队时让女生站在他前面等等。 |
江浸月的名字是老爸江飞给取的,许是《琵琶行》里那句“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触动了江飞的心弦,所以给儿子去了这个名字。江浸月这个名字天然地赋予了他一股清新淡雅的文艺气息。 江浸月很小的时候是和爷爷奶奶住在农村的,那里显然更和自然亲近。每逢夏日的夜晚,家家户户都搬了竹凳出来乘凉,那种竹凳其实可以睡下一个人。那时候可以强劲制冷的空调还并未普及,更多人喜欢摇把蒲扇,互相串个门。江飞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大家愿意向他求教问题,他和大伙儿聊天也津津有味。 江飞对孩子学习和生活十分上心,江浸月是独生子女,因此获得的关注更多。江飞对于学习那一块并不是死板地做要求,他也有兴趣看看儿子做题目,一旁做些指导。如果孩子表现不错就会带着他出去玩,若是写作业不用心他则会敛去脸上温暖的笑容,转而像私塾学堂里的老儒生抽出一把戒尺,敲打在孩子的手上。 江浸月从小就对父亲有种独特的情感,在他眼里父亲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存在。咿呀学语时,父亲抱着他给他念诗,起先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等到孩子理解力变强以后便教他读《琵琶行》,《春江花月夜》之类的名篇。虽然江浸月不懂文章所写的内容,然而已经开始体悟到诗词之美。 或许是因为江浸月对父亲的那一份孺慕之情,江浸月的老妈何琳与江浸月的关系显得有些冷淡。何琳除了照顾家里以外,还经营了一家不大的女装店,空闲的时间并不多。也许何琳喜欢女孩多点吧,又或者说她更喜欢会说话的孩子。何琳喜欢待在娘家,每次回来以后总要夸一夸舅舅家的孩子,说她古灵精怪而又活泼可爱,恨不得自己再生一个舅舅家那样的孩子。江浸月很排斥去外公外婆家,他更喜欢一家三口待在一起,或者是享受和父亲在家一起静静阅读的时光。很多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和那样有些絮叨有时又有些坏脾气的母亲在一起。 |
江浸月自打中考成绩出来就有点颓丧,想想就紧张。怎么向老爸解释?中考在江浸月周围的亲人看来十分重要,基本上进了一,就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上不错的一本学校。二中仅次于一中,二中的普通班要考上比较好的一本是比较难的一件事。尽管中考前父亲反复嘱咐自己,不必太过于紧张自己的成绩,只是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就好。但经历过重要考试的人心里都清楚,状态是一回事而真实水平又是另一回事了。江浸月平时数学比较差,几次模拟考理科中数学和物理卷子出的很难,他凭借文科的优势在年级里占了不错的名次,但真正面对中考,他偏科而且基础不扎实的弱点还是被放大了。 江浸月上初中的时候,江飞带了高中三年的班主任,三年辛苦的投入换回的是近百分之八十的本科达线率,一本的学生占了百分之三十,而他带的是普通班,这个成绩是很不错的了。江飞看到了儿子的成绩报告单,开始正视他身上出现的问题。长期放养式的管理并没有在江浸月身上看到什么好处,江飞觉得是时候要对儿子严格要求。 是以江飞走进书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把戒尺,用软布拭去了细细的灰尘。黑色的戒尺是江飞父亲留下来的,戒尺用的次数不多,戒尺摆出来警戒的的意味大于真正的惩罚。江飞拿起戒尺走进了江浸月的房间,儿子并不在房间,房间没有夸张的装饰物,书柜底层是以前用过的教材,显眼的位置是一些课外读物,有的书因为翻看次数多的缘故,书的边角有些许磨损。而他的书桌有些凌乱,笔记本上面是一本《查莱泰夫人的情人》,旁边的几盘碟片和一小沓明信片。几袋零食也随意摊在书桌上,耳机的线和电源线缠在一起,凌乱不堪的样子。江飞细心地理出了一小块空间放下戒尺,相信不用他解释,江浸月也该明白自己的意思。江家父子习惯于这种交流方式,什么事情都不必清楚明白地交代出来,有种绝对的默契。而何琳不一样,她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清楚明白的说出来,而且说过一遍后像忘记了一般还要重复一遍。 江浸月心情实在有些低沉,一早约了一个朋友骑车去公园转转。逛完公园以后又叫了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滑了一下午冰后,江浸月终于感到了疲惫。路边的一排排法国梧桐撑起了一片阴凉,晚风吹过,令人在闷热的七月感到了丝丝凉意。这样就挺好的,生活得惬意比什么都要重要,“carp diem”,江浸月心里默念着,“活在当下”。 |
江浸月洗完手准备吃饭,何琳眼神示意儿子,他看向父亲那边,父亲的眼眸有些深,像一潭深泉。“爸,我今天和同学逛了公园,下午去滑冰了。”江浸月简单地陈述了今天到哪去和什么人一起。“嗯,我知道了。”“你们父子俩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聊的挺好的嘛,江浸月,你中考成绩可是有许多人问啊,你这次考得不如平时好。我是这么和大伙儿解释的,下次给妈妈争点气啊,我都不明白那些没有你认真的孩子考得都比你考得好,你有什么不懂得要多问问老师。”“老公,我跟你说啊,老李家的那位啊,你整天都看不到个影子,天天忙活着玩游戏,你猜他这次考得怎么样?”,何琳见江飞没有反应,自问自答道“考进了一中还是重点班”何琳后面的一句话音调特意升高了,“爸妈,我吃饱了。”江浸月心里对何琳相当不满,父亲在一旁没有添油加醋,江浸月也不好在反驳什么。何琳被弄得一时尴尬,看向江飞“你说说是什么原因。”“儿子不如人家学习效率高,而且还自傲了些,学习不够踏实。”“你怎么看出来的?”江飞没有再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帮忙收拾碗筷。 江浸月走进房间就看见了凌乱的书桌上一把黑亮黑亮的戒尺。他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父亲这是要自己主动向他解释并且接受惩罚。父亲一向不是不管自己的吗,初中三年也有很多次考砸的时候,但父亲从没有体罚过。恐怕有了今天这一次以后免不了要多受父亲的惩罚了。想到这里,江浸月全身都在发麻。但是既然分数是自己考出来的,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自己承担,他径直走进了书房。 |
江家的书房主要是江飞在用,约见朋友什么的都是在这里。书房整体的布置偏古朴,没有质地较软的沙发。宽厚的木几采用的是海南的花梨木,花纹美丽,色泽柔和,凑近些可以闻到它散发的香味。书房里有三面书架,摆满了一些家里珍藏的古籍,还有自己购买或别人赠送的书籍。书房里以一些绿色植株作为点缀,还有几幅字画被装裱起来。书房一向由父亲亲手搭理,他乐得做个古时的读书人,偃仰啸歌,冥然兀坐。父亲家里兄弟三人,哥哥在一所重点大学当教授,弟弟则是继承父亲的木质家具生意。一家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学有专长,堂兄弟们有的在国外读书有的在国内上大学。爷爷江松年对于子女的教育一个字总结起来就是严。父亲在家里是被打得最惨的一个,不如三弟脑子灵活,又没有大哥那样的勤奋,所以常常被爷爷教训。家里唯一一把戒尺就是当年爷爷教训爸爸用过的,满满的都是童年被虐的回忆吧。曾经听老爸和老妈聊起童年的回忆,老妈是被宠到大的,老爸是被爷爷打到大的。成绩不好要被打,不懂礼貌也要被打,老爸在爷爷眼里总是最不争气的一个,“玉不琢,不成器”老爷子在教训孩子的时候这样念叨。 “江浸月”,江飞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寂静,江浸月吓得一哆嗦。“爸,我来请罚。” “爸,你能不能轻点儿,我怕我受不住。”“过来,摆好姿势。”江浸月像儿时一样,趴在书桌上。“褪裤”,只见江浸月一脸愁容,“爸,你就不能同情下我嘛!”“别废话,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过去你爷爷因为我没有进班里前三,把我裤子剥了在院子里打,我比他人道多了。我看你就是欠揍,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却不用心做。不管你,你就开始懈怠,不可能一直有人盯着你,你究竟是做给谁看呢?时间过起来是飞快的,你现在还年轻,但在我们看来现在的你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去珍惜。青春不是用来给你挥霍的。”语毕,江飞抡圆臂膀,戒尺重重地击打在了江浸月的臀部“啊”,江浸月吃痛呼出了声,“褪裤”,江浸月乖觉地解开裤子,只留了条底裤“褪裤”随之又是一戒尺“啊”,江浸月再次叫了出来,他知道今天逃不过父亲了,索性将底裤也褪去,只留了光洁的臀部。 “啪”“说,模拟考你有没有作弊”,间隔了几秒又是同样力度的一下“支支吾吾的,意思是作弊喽?”“回话”“我有次偷看了别人的试卷,还有次和同学对了答案。”“啪”较之前面更重的戒尺落下,戒尺破空发出很大声音,这下可好,外面不知道能不能听到这种声音。这时老妈像是听到了听到了江浸月的心声,走进来将书房门一把带上。江浸月腹诽,这还是亲妈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哪里学来的作弊?”江飞的神情里满是失望,“爸,我认罚,下次不会了。”“去把我皮带拿过来,去。”江浸月这才意识到了势态的严重性,匆忙取了皮带,双手递给父亲。“跪下,把上衣也脱了。”恍了一秒,江浸月开始在父亲的注视下,脱掉了上衣,缓缓跪在了实木地板上。皮带的铜扣一端被握在江飞手里,接着是清脆的响声,皮带落在了江浸月身上。江浸月疼得一抖,皮带抽在身上是炸裂一般的疼痛。“爸,我保证,不管以后我成绩有多差也不会作弊了。”“十下,这是你作弊的代价,如果我不问,你下次是不是还会干同样的事,你真的让我丢脸。”“啪”“下次还要作弊吗?”“不作了”江浸月跪在地上,江飞手执皮带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第四下的时候江浸月快要疼哭了,皮带打在十分接近的位置,疼痛被格外放大。“过来,不然重新来过,你犯的错可不止这么一点,考虑一下你能不能抗得住。”后面的六下没有一丝的放水,江浸月的眼睛里里蓄满了泪水,亮晶晶的。江浸月没有看到的是江飞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好痛啊!”江浸月心里叫了起来。过了约有十秒钟的样子。“爸,我这次考试考砸了,还是因为平时不够用功,好高骛远,我今后会踏实地学习。”“你要搞清楚究竟这个时候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看课外书我不反对,但必须是在完成学习任务之后。” |
“别人在紧张复习的时候,你的想法是这些简单的题我都会,那些难的题不管怎么想下次碰到了还是不会。你偏科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喜欢哪门科就拼命花时间,你的数学资料一本一本买回来也没有见你做过多少。你也知道自己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啊,*****跟你动手。”“你自己说我该打你多少下?”“要我说,一下也不要打,爸,我真的学不好数学,我跟不上老师的节奏。”江浸月说完脸刷地红了,“手伸出来,平摊放好,我觉得什么时候该停了就停下来。”“爸,不是你打我两下就能解决问题的,我无法变成你期待的样子。我不是没有努力,但自己好像真得很笨,学不会。我以为只要其他部分出色就可以补弱势的一门,我在复习阶段就很紧张,有时觉得自己什么都会,有时觉得自己又什么都不会。”“两只手伸出来,平摊放好”“啪”戒尺穿过了江浸月的两只手的手心。“疼吗?”“还好。”江浸月说的是实话“啪”,“疼?”“疼”“啪” “不用问,这下应该是很疼了。”接下来还有七下,只会重不会轻,你想好了,是要把你的话收回还是继续挨打。”“爸,你打吧,我做不到,虽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挨过去。”“啪”,戒尺打在手心起初是麻木,而后是钻心的疼,简直就是在打脸,江浸月不敢收回自己说过的话。“啪”,“啊”江浸月的声音不大,但他的抗打能力实在不强,“啪”,“爸,容我缓一会儿。”,“我当你是忍不住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了,你说你吧,面对学习上的问题想要逃避,明明害怕挨打,还要逞强。”“我说服不了你,罢了,一切随你便,只是我还想要告诉你我的孩子智不如人就算了,但是你记住无论在哪里都给我本分做人,敢再向我扯谎,仔细你一身皮。”说罢,江飞满脸愠色,扔下戒尺,走出了书房。江浸月起身,整理好衣衫,将戒尺放在木桌上。窗外,华灯初上,夜色朦胧,不知怎么,他感到有些迷茫,无所适从。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走出来的,是一些障碍阻止了他前行呢,还是他自己在给自己设限。像他的一类人才会痛苦吧,因为不努力的差生知道自己不会优秀,而努力又有资质的优等生已经战胜了挫折,学习恐怕真的使他们快乐,类似于获得成就感吧。居于中间,成绩不上不下,老师很少关注,几次想找自己的父亲聊一聊,但是又认为没有什么作用。上了高中兴许就好了,文理分科,只有一门数学是过不去的坎。 |
江浸月在浴室的镜子里窥见了背后被皮带抽过的肿痕,伤痕没有想象中的可怖,只是心中的恐惧让自己以为背后一定是狰狞的一片。他在浴室里冲了好一会儿,喷头的水从发际流入双耳,好像自己的烦躁在这一刻可以稍稍缓解似的。他不能让自己放任自流,即便父亲眼里他就是那样的,他绝不是甘于平庸的人。父亲的责打是为了激励自己吧,但是他真的下手,只是几下,已经到了疼痛难忍的地步。江浸月虽然喜欢悲剧结尾的小说,但不代表他真的会喜欢自虐。像斯巴达克斯的男人,从小被鞭笞,在他们父辈看来,这是磨砺一个人坚强意志的最佳方法。父亲是心疼自己吧,他从小在爷爷的打骂下成长,不能有任何反抗,否则会揍得更狠,他今天根本就下不去手。江浸月真的凌乱了,他想像个爷儿们一样,硬气一点,不过好像没有遗传到老妈何琳的强势,遇事懦弱,能躲则躲。 如果老爸真觉得体罚可以帮自己更好成长,那就听他的吧,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他捋了捋额前的短发,手洗了把脸,擦干了全身就出了浴室。 这一晚,许是玩了一天疲惫的缘故,他一闭眼就沉沉地睡下了。而江飞和何琳睡得并不好,他们聊到了儿子的教育问题,“儿子上了初中,成绩就开始倒退,你想想你要负多少责任。” 何琳一上来就将责任往推向了丈夫,江飞也习惯了妻子的这一套,只管解释“我带班主任兼几个班的班主任,寒暑假有补习班,哪有那么多时间关注到儿子的学习。他小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我以为他足够自觉,看来孩子就是孩子。” 说完,江飞心里是不可名状的无奈和自责“你可真是心宽啊,放不下别家的孩子,对自己孩子就一百个放心。”何琳认真地对江飞说道,“孩子从小话就不多,让他从事需要人际交往的工作他根本就不行,他太喜欢看书了,就和你一个样。但你上学时成绩比他好多了。”何琳很少夸自己丈夫,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冒出了这么一句。 “今天把孩子揍狠了吗?”何琳不放心地问,“没有,我三年都没有怎么打过他,今天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习惯”“你们父子俩总是把问题想得复杂,你真觉得他过分了,就好好把他掰过来。今年就不要带什么班主任了,你多花点时间在他身上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我有次看到他拿本书准备去问你问题,你靠在沙发上休息,他没有想就回去了。我知道你课多,对学生又负责……” 江飞打断了妻子,“我知道了,我尽量和校领导申请,你也知道,老师的工资确实不高,我那几个辅导班还是要带过几天就开始了。”“你帮儿子也报个补差的班,嗯?”“随他去吧,你让他在家休息调整一下吧,开学好好学还是一样,他最近有点崩得有些紧。”…… 夜对于两人而言有些长,他们又聊了许久,平时他们俩的话都很少。何琳钻进了丈夫的怀里,像个小女孩一样。 |
1.2 江浸月的暑假也不知是怎么过去的,家里没有个人管他,任他自由发挥。他也预感到暑假过后,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何琳几次问他,要不要补课,他都摇摇头。陶然找他出去爬个山或者去主题公园,他也一口回绝。大热天的去爬山,他不能理解死党的逻辑,而去主题公园他更没有兴趣。江浸月对于跳楼机,过山车十分排斥,而鬼屋历险在陶然看来惊险刺激的活动他居然说无聊。“你不会是胆小吧,哈哈哈!”陶然调侃起他来,他们俩男生有时约在一起看电影,有惊悚情节时,江浸月的眼睛瞪得老大,陶然看到他那个样子,真想拍了下来,做成表情包“我是觉得无聊,好吗。” “那你看恐怖片时,情绪怎么那么到位?演得跟真的一样,你怎么不去拍戏?”陶然真想拿那个表情包砸死他,“好啦!我就打算宅在家里。”“你又不打游戏,你真是要与世隔绝,得道成仙了。”陶然觉得江浸月大部分时候是个无趣的人,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 江浸月家里的书种类还是蛮多,大部头的书够他在家慢慢啃,只是太花时间和精力。他一个人在家早饭也懒得解决,抱着书也不觉得饿,到了中午,老妈会从店里赶回来简单炒几个菜。吃饭这件事在江家是没有那么讲究的,家里人没有挑食的习惯。他们中午吃饭时不怎么说话,保持低头吃饭的动作。 一家人中午小憩片刻又继续忙各自的事情。何琳一般去店里休息,顺便照顾一下生意。江飞睡觉的时候没有人会打扰他,因为讲课需要精力集中,前提是休息充足。江浸月的活动没有什么规律,最近在读书,整天就围绕着读书转,其他事情都可以忽略。如果不想读了,那就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出去散散什么的。 江浸月总觉得生活里还缺少了什么,平静无波澜的时候,他就想要有种力量打破这如同死水般的平静。或者说青春期的时候 ,希望自己身上,发生戏剧性的事情。他躺在床上,幻想自己是个中世纪的骑士,又或是俄狄浦斯王,用信仰抵抗种种现实。他看到父亲的那把戒尺,那象征着一种父权,既想挑战它,又想着承受它带来的一切责难痛苦。最深最高的快乐好像不是一切顺遂的时候,逆境让人感觉扎根在地土,零零散散地唤醒我们的热情和体力。 江浸月迷茫了很久,发现自己有种受虐的潜质,他有点窃喜,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甚至在自责,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只是他心里清楚,那句话,他迟早要对父亲说出来的。 |
何琳依旧像往常一样,去厂家订货,然后将衣服一件件码号,坐在店里照顾生意。空闲的时候回到娘家,陪陪老人家,她在人群中总是很显眼的,她皮肤白皙,五官动人,身材也没有什么可挑的,不是十分出众,但也赏心悦目。何琳这个人喜欢跟人聊天,而自己丈夫可能是职业原因吧,回到家话就不是很多,所以她回到娘家就开始说个不停。家里的老人还就是喜欢听她说话,何琳是家里的老大,何琳爸最疼爱大女儿何琳虽然直率,但挺会照顾人。家里的子女各有各的事情忙,唯独她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即便不能来也会打打电话。她有时也会带江浸月到爷爷奶奶那边去,江浸月在爷爷奶奶家呆的时间要长些。因为在外公外婆家他不是很习惯,老人家一个退休后做保安,一个在家操持家务,夜晚又变身成了广场舞大妈。 江浸月更喜欢在爷爷家看爷爷练书法,爷爷江松年也会一些国画,但不如写字的水平好。江浸月的字是爷爷教的,当初江松年也不是轻易就答应的。江松年在市里书法协会的重要人物,因为作品优秀很多人慕名前来求字。江松年上了岁数以后,脾气收敛了许多,但在教孙子写字这一方面还是保持了固有的刻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点符合江浸月的风格,但迫于长辈的权威,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学,不敢偷懒。江浸月因为疏于练字被爷爷厉声训斥,打过手心。他们那一辈人做事情总是很用心,最忌讳的是态度不端正。天资不够就要勤于练习,比别人多付出了努力也不会抱怨。 江浸月暑假去了爷爷那里,老人身穿白色衣衫,领江浸月进了书房。书桌上铺好了一张较为年份较久的熟宣,一把紫檀镇尺压在纸张上面。右侧放的是一块端砚,上面雕刻出的花纹是云龙纹,色泽呈紫蓝,纹理清晰,色彩好似是从石头里透了出来。江浸月走到一旁继续磨墨,保持身体端正,将墨锭捏正,抓平,用不大不小的力劲在砚台上顺时针持续打圈。待墨磨好后,江浸月退后,江松年站在桌前,精瘦的手执硬毫,气定神闲,熟宣上的字一气呵成,一笔一划都遒劲有力,江浸月在一旁就像是观看一场艺术表演,笔墨纸砚,执笔的老人显露出的温文气质,静看已是一种美,细观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 “困知勉行”四个大字跃然纸上,出自《礼记 中庸》,江松年的三个儿子熟读中庸,孙辈那里就差些。江浸月在脑子里思考了一遍,大概能理解是什么意思,“《礼记》没有读过?”,“只是翻过几次。”“你读的书杂,不怪你,回去把这本书仔细读读,多反省自己的言谈举止,下次过来,我检查你书读的如何。书中的道理要做起来是很难的,你身上的自傲,轻浮,偷懒的坏毛病不加以约束就会伤害自己。二十岁之前,你父母管你严一点,是尽教养你的责任,至于二十岁以后你真正长大成人了,你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依然可以指正你。上次你爸爸回来和我们聊起你的事,他还是太娇惯你,我嘱咐他对你严一点,戒尺打在身上很疼,你爸,伯父还有我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挨打的次数多少是根据平时的表现来定,你不必觉得这是件多么丢脸的事情,你以前太过于懒散,所以你爸现在准备花更多时间检查你的学习,高中三年如果你浪费了,那么以后你也不会有什么作为。”爷爷说的话很多,目的是在警醒自己孙子,他所有的期望化在了写下的字,还有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里。 从爷爷家用完饭以后,江浸月去的爷爷的朋友那里将宣纸装裱好,回去悬挂在自己房间里。 |
1.3 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父子俩都是以一种别扭的关系在相处。 寒暑假期间是家庭矛盾高发时间段,孩子参加了补习班还要好些,天天闲在家里老是会中枪。好像只是上了一会儿的网就被认为是一天都对着电脑。江浸月烦透了老妈每天的唠唠叨叨,但是暑假真的只能待在家里,好在军训就快要开始,不知道二中的军训是在野外还是在学校里。他准备过几天和陶然一起到二中的新校区看看,听说修建了游泳馆。江浸月讲起以前和父亲一起游泳,他学了好久终于游得差不多,结果第二年游的时候又不会。总之游泳游得够呛,但是他觉得游泳比球类运动更有意思。 江浸月很容易就约到了陶然,俩人有着革命同志般牢不可破的友谊,真的有什么事情江浸月也不会拒绝陶然。说是去看学校,也就是找个机会透透气,待在家里太沉闷。在二中,江浸月和陶然聊天聊的兴起,无意中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长发女生,她手里拎着一袋从超市里买来的日用品,“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撞上了你,你没事儿吧?”女孩儿抬头看了两个男生,道“没事儿。”,又低下了头,准备捡起袋子,江浸月先她一步,将袋子交换给女孩。“你是在二中上学吗?”“是,我是新生。”女孩的眼睛对上江浸月的那一刻,心一直在扑通扑通跳。江浸月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自信,他的眼神始终是在看着对方,这让女孩有点紧张。江浸月的颜值还是蛮高的,不像一些同龄人没有张开的样子。女孩心里打量着江浸月“你好,我叫林彬蔚,彬彬有礼的彬,蔚蓝的蔚。”“我是江浸月,旁边这位是陶然。”“你名字蛮特别啊!”陶然感觉江浸月对女生应该有点意思,插道,“开学说不定我们会分到一起,到时候见啦!”“好啊,再见!”江浸月目送女孩走远,“你对刚刚的女生有想法?”“没有,感觉她挺好的,想交个朋友而已。”“哦,我懂了。江浸月猛地拍了拍陶然的肩膀“别开玩笑了,就是搭个讪而已。”陶然不依不饶,“得了,这不像你的作风,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追她试试。”江浸月对他简直无语,“你去吧,看人家女同学答不答应。” “你今天的表现我还是很吃惊的。你平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在学校里除了和我之外基本上不怎么跟人交流,我以为你有语言障碍,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倒恢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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