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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倾世绝尘(耽美、古风、温馨)[第1页]

作者:下一秒笑魇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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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场关于守护与管教的倾世绝恋,是一群人的爱恨情仇与悲欢离合,是命运与岁月的考验。且看他们如何生死与共、呼风唤雨、守卫爱情。主角:陆逸尘、魏凌峰、慕云倾、陆莫邪
Ps:本文一定不坑,结局一定he,不雷,不小白。
繁华京都,楼宇高阁,宽敞的大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络绎不绝。客栈里一对客人尤其惹眼,身穿黑色布衣的中年男子一腿踩在长凳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拎着酒壶大口饮酒,桌子上还有好几坛,配着他放下的一柄剑,潇洒肆意,凛冽张狂。他对面的少年一身玄色长袍,黑发高高束在脑后,额前有两撮发丝垂下,肌若脂雪,眉目温顺且有神,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扬含笑,贵气十足,又温润如玉。不少人见了要在心里偷偷暗赞一句,真真是个美少年。这样的两个人引人侧目,有人纳闷这酒怎么能当水喝,有人猜想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偷跑出来玩耍。
可就是这气质卓然的两人------
“师父......”温润略带稚嫩的嗓音从少年嘴里发出。男人已喝的有些醉醺,自顾自的喝,不理少年。
“师父......”
“干嘛?”男人不耐烦的回应道。
“咱们没钱了。”
“没钱?”这下男人拎酒壶的手顿了顿,“咱们上次扮假道士不是骗了那黑心的张员外三十万两银票吗?”
“咱们上次去青楼您用了二十万两银票赎了那花魁,我上次去赌场又输掉了七万两,还有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咱可是给了不少。”少年依旧举止端庄面无波澜的说道。
“哦,”男人终于放下了酒,“尘儿,那咱们跑吧。”
“跑?”少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丝动容,“师父,我这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还要不要。”
“那依贵公子之见?”
少年往客栈里身穿锦服的客人身上瞟一眼,说道:“您去,偷一些。”
“偷?”这下轮到男人脸色动容了,“公子,我可是名震江湖的大侠!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少年勾勾嘴角,略带嘲讽的说道:“江湖上谁不知道陆青天陆大侠的经济来源是坑蒙拐骗?”
男人脸上怒色更甚:“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那叫坑富济贫!”这一句声音大了些,周遭传来不少惊疑的目光。男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又压低了些声音说:“你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您留下几天,我回家拿钱来赎您。”
陆青天微眯了眼,略一沉思,说道:“尘儿,你等我喝了这么多酒之后才告诉我没钱,是不是就等着拿我作抵押呢?”
少年略显震惊,叹道:“啧啧啧,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陆青天压下的火又冒了上来:“小白眼狼,亏我平日里最疼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像打莫邪(ye)斐雨那样打你?”
少年温润的脸上现出柔和的笑容,:“师父,您不打我难道不是因为怕我把您睡觉流口水喝醉了酒被三个丑八怪强上了的种种事迹告诉我师弟们?”
“陆逸尘!你!”陆青天指着陆逸尘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放下手攥了又攥,暗暗告诉自己算了算了,被这个小鬼气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追打和喊叫的声音,由远及近,恰到了客栈外停住,引得客栈里的众人一阵骚动,都扒到门口看热闹。陆青天和陆逸尘对视一眼,立马起身往外走,本想趁这机会赶紧上路,可挤出客栈一看那情形也不禁想多看两眼热闹。那是一个少年在与四个成年人对峙,少年一身粗布蓝衣已经被剑划出了好几道口子,隐隐看出些血迹,头发被发带完全盘在脑后,面容稚嫩,可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四人,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坚毅,双手握着半出鞘的长剑,满含戒备。陆青天打量少年的身高只到自己胸部,暗想这孩子怕是比尘儿还要小两岁。
只见其中一个成年人对着那少年喊道:“不要白费力气了,快跟我们回去,门主不会太为难你!”
“别放狗屁了!我既然出来了就死都不会回去,除非是尸体!”少年决绝的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了!上!”那说话的成年人招呼其他三个同伴一起向少年展开围攻。虽然刻意不伤及少年的要害之处,可也是呈压倒性的优势向少年袭去,可以看出少年武功底子很好,又仗着灵活的步伐辗转于四人之间,可以与四人匹敌一时,可是身上也增添了越来越多的伤痕。只见少年手臂前的一只剑又向深处刺去,少年吃痛一晃神的瞬间下被人踢中肚子跌倒在地,四人正要上前捉拿那少年的时候,仿佛是眨眼的瞬间,“当当”的两声,走在前面的两人的剑已经掉在了地上,那两人也向后倒退了五步的距离,众人惊奇地看向五人中不知是怎样插进来的那人,当然并不包括正在打斗的五人和一边看戏的陆青天。
少年惊诧地抬头望去,陆逸尘回过头弯下腰向少年伸出手,一身玄衣,长发散落到身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明媚的阳光为他周身渡上一层光晕,围观的众人不禁有人看的痴了,而狼狈的坐跌在地上的少年更是心跳漏停了一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陆逸尘拉了起来。少年看着挡在他和四人之间的背影,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无论过了多久也无法忘怀,清清楚楚地烙印在他心里,纵使后来繁华如梦,也抵不过那一个照面。陆逸尘以一个神祗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为他多年灰暗肮脏的生活透进了一丝光亮,就像罪恶深渊的孽障突然遇见了救赎。一次相遇,奠定了之后的命运。
那四个成年人盯着陆逸尘现出强大的怒气,“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
陆逸尘笑得灿烂:“你爷爷!”
还没等那人发作,另一人说道:“小朋友,打抱不平是好事!可是你知道我们都是哪个门派的么,雪月门你可听说过?你身后的这个人杀过多少人你可知道?”
陆逸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那少年与他对视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有人退回客栈。陆青天觉得有趣了,雪月门,魔道中很有实力的一个门派,早年杀人无数,十分猖狂,后来魔道被白道愈加压制,行事已经不敢再那么放肆。
陆逸尘笑容不减:“什么雪啊月啊的,别给我来这套,这个人我救定了,放马过来吧。”
“自不量力!”一人喊道。四人对视一眼,两人上前捡起剑,同时向前出招,陆逸尘也快速捡起地上少年掉落的剑,还不忘朝少年喊一句:“你退后!”
少年一边退后几步一边对陆逸尘喊道:“你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见一个玄色身影在四人之间舞动起来。陆逸尘躲过两人的剑,顺势一个回旋腿扫过另两人胸部,力道之大将一人踢倒在地一人后退几步,又侧身闪过一只刺来的剑,上前一步抓住此人拿剑的手腕,用力一拧,那人剑落地,另一手捂着手腕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陆逸尘趁最后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转身到他身后抱住他,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人呆怔片刻,说道:“放我们走,我们不再为难他。”陆逸尘微微一笑,离开那人身后。那人对其他三人说道:“我们不是他对手。”四人看了陆逸尘一眼,随即离去。
陆逸尘打败了四人心情很好,走到那少年面前把剑还给他,微笑道:“你好,我叫陆
逸尘。”
少年接过剑,答道:“我叫魏凌峰。谢谢你!”
“那些人为什么追你?你有地方去吗?跟我们一起走吗?”陆逸尘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也不待魏凌峰回答,就转头向一边站着的陆青天说道:“师父,咱们今天得找个住的地方。”
魏凌峰看向陆青天,后者回了他个和善的眼神。
“走吧,都跟我走。”陆青天不再理二人径自走去。
魏凌峰还没有反应过来,陆逸尘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说道:“还愣什么?跟我走。”随即拽着魏凌峰跟上陆青天的步伐。
三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有一会儿,陆逸尘转头问魏凌峰:“对了,你中午吃过饭了吗?饿不饿?”
魏凌峰呆愣了一秒,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被雪月门的那四个人追,到现在也没有吃过饭,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陆逸尘一问到觉得有些饿了。可是想到刚刚是在客栈外面遇到他们的,想必他们一定是吃过了,不愿意让他们等自己一个人,瞬间闪过这些念头,因此有些迟疑的答道:“吃过了。”
陆逸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说道:“嗯。待会就给你买。”我现在还没钱。
魏凌峰:“……”
走在前面的陆青天停住了脚步,望着门庭若市的赌场转头对两个孩子说:“到了,跟我进去吧。人多,不要走丢了。”后面一句是看着魏凌峰说的。边说边抬步往里走。
陆逸尘跟在他后面说道:“师父,我们没有赌注。”
“我有,十两银子,够吗”魏凌峰在陆逸尘旁边不确定的问道。这十两银子可是自己的全部财产了,雪月门的弟子没有钱,这是云倾帮助自己逃出来的时候塞给自己的,估计这十两银子他得来的不易。如果赌输了是否太对不起云倾了……
陆逸尘眼都没眨快速回道:“不用你的。”
陆青天走到一赌桌旁,等别人都下过注之后,他招呼了一声那东家,指指陆逸尘,说道:“我压他!”
陆逸尘满头黑线。魏凌峰和众人一起惊疑的看向他,再看看陆青天。
六局连胜,陆青天让陆逸尘把赢的钱揣好,然后在众人更加惊疑的目光
中带着两个孩子淡定地走了出去。三人出来后,一边慢慢溜达一边寻找客栈。陆逸尘买了一个地瓜给魏凌峰,柔和地笑笑,道:“先吃着。”
魏凌峰惊讶地看着他,陆逸尘好笑地看着他说道:“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魏凌峰无语,他只是惊讶从来没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这么好,也从来没有人让自己第一次见到就觉得那么的,那么的……亲切?
小小少年不知道,那种感觉叫作“安全感”。
一起走了一段时间,临近傍晚的时候,三人住进一家客栈,陆逸尘要了三间上房,一份最好的饭菜。陆青天懒的理两个小鬼,自己去房间了。陆逸尘跟着魏凌峰踏入他的房间,把帮他要的饭菜放下,魏凌峰一回头,就看见陆逸尘不知从哪拿来的一小卷绷带,和一小瓶伤药,看着魏凌峰说:“快把衣服脱了!”魏凌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给他上药。他伸手从陆逸尘手里拿过伤药,对陆逸尘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陆逸尘柔和的笑了一下,眼睛却盯着魏凌峰发出摄人的光芒,道:“我不喜欢说过的话再说第二遍。我、让、你、脱、衣、服!”魏凌峰被陆逸尘突然散发出的骇人的气势吓得一愣,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有些愠气,随即退后两步开始脱衣服,当只剩一条亵裤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了,陆逸尘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他的亵裤扯到脚裸,因为浑身上下都有伤,所以没有让他躺到床上,拍了一下魏凌峰的肩膀道:“别动啊!”饶是魏凌峰性格豪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一言不发地接受了,赤裸地站着任由陆逸尘为他包扎上药。陆逸尘低头从他胸部开始由上向下为他上药、包扎,虽然伤口都不深,陆逸尘动作轻柔,魏凌峰也是觉得有些疼的,可他还是尽力忍住,笔直地站住,一动不动,陆逸尘抬头看他紧咬嘴唇,说道:“疼就叫出来,不许咬嘴唇。”陆逸尘平日里常代替师父训诫自己的两个师弟,这句话已经说的习惯了。
魏凌峰虽还是一言不发,却也是听话的不再咬唇。
陆逸尘不管魏凌峰的害羞,用眼神仔细检查了他的身前身后确定伤口都被包扎完好了才道:“好了。”蹲下身提起魏凌峰的亵裤帮他穿好。
然后径自坐到桌子旁边,待魏凌峰穿好衣服给他一个眼神,说道:“吃饭吧。”
陆逸尘走到魏凌风的房间陪他吃饭。魏凌峰的吃相不太好,陆逸尘看着好笑,魏凌峰抬起头看他满含笑意地望着自己,尴尬地问道:“你吃不吃?”
陆逸尘笑着摇摇头,和他聊起天来,说道:“你是雪月门的弟子?听师父说起过,雪月门的弟子都是从小就被带到雪月门中的。”
魏凌峰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回道:“我,我不喜欢那里,所以逃出来了。”复又问道:“你呢,和你师父是什么门派?”
陆逸尘笑着回答道:“无门无派。我师父一直是个独行侠,后来陆续收了我,还有我两个师弟作徒弟。……说起我师弟来……你应该与莫邪差不多大,你今年十几了?”
“十四。你呢?”
陆逸尘的脸稍稍向前几许,带些戏谑的眼光盯着魏凌峰,说道:“果然只比莫邪大一岁。我十六,叫哥哥!”
魏凌峰一双大眼眨了又眨,低头吃饭。
“呵呵呵”陆逸尘开心地笑起来,“我两个师弟都是叫我哥哥的。我这辈子就爱做人大哥,以后,你也是我的人了!”
魏凌峰停了下筷子,瞪了下眼前笑得喜庆的人,心里为那句“叫哥哥”深感郁闷,可是又好像,为那句“你是我的人了”生出些欣喜。
就这样两人笑闹着好一会儿,屋外天空渐渐转黑,陆逸尘知他一天之内多在躲避追捕,一定是疲累的,就让人准备了热水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客栈里一夜平静。
推开沉重的大门,光线微暗,雪月门的大堂里此时聚满了人,却安静的诡异,带着血腥之气,四人穿过人群,单膝跪下,一人说道:“回禀门主,我们在追捕魏凌峰的时候遭到一名少年的阻拦,魏凌峰,被他救走了。”
坐在高台之上的雪月门门主盯着大堂中央被绑在刑架上装昏的血人,语气冰冷漠然的说道:“少年?现在可真是人才辈出啊!你们可看出来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那少年的剑法不像是各大门派的,我们看不出来。”
雪月门门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说道:“罢了,你去,不用和他动手,只需告诉他,慕云倾如今的处境。”
“是!属下这就去找他!”
大堂恢复安静,门主依旧盯着那个一身白衣皆被染成红色的身影,眼神复杂,暗道:慕云倾,好本事!真是小看你了,敢在雪月门弄走一个人,如果不是你把机会留给他,也许你现在真的脱离雪月门了吧!这样的人,留着太危险,杀了又可惜。慕云倾和魏凌峰是雪月门新一代弟子中资质最高的两个人,雪月门门主难得的有了些头疼。
天蒙蒙亮,客栈里的人还在沉睡。魏凌峰的房间“吱呀”一声,门开了,闪进一个人影,带着高度警惕浅眠的魏凌峰瞬间坐起身,拿起剑,带着戒备看向来人。
“我来只想告诉你,慕云倾帮助你逃走的事情被门主发现了,昨日我回去的时候,他被绑在大堂上用刑呢。”来人说道。
“什么?!”魏凌峰惊的一下站起身,眼中闪过担忧、懊恼、无措,喃喃叫道:“云倾……”
“你尽快回去吧。想必只要你回去,门主不会太为难你们两个。我的话带到了,先走一步。”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魏凌峰心里波涛汹涌,这是云倾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换来的机会,就这么回去了?可是……云倾被用了刑,我不回去,他是否真的会被处死……
魏凌峰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随后拿起剑走出了房间。
房间门一打开,魏凌峰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陆逸尘,陆逸尘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柔和笑容,开口说道:“我都听见了。要走?”
魏凌峰看着眼前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心中第一次有了离别的怅惘,如果可以,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跟着这个人呢。可是就算自己赌一把,门主不会真的拿云倾怎么样,难道自己可以让他和他的师父陪着自己躲避整个雪月门的追杀吗。魏凌峰凝视了陆逸尘几秒,好像要把这个人刻进心里,然后点了点头。
陆逸尘压下心里的不舍说道:“我送你。”
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培养了许久的默契。下楼,踏出门,天际泛出鱼肚白般的微亮,清晨空气微凉,街道上才有不多的小摊贩,视野通畅的可以一眼望尽离别的路。没有说再见,微微颔首就当作是告别。
转身,陌路。
陆逸尘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孤独坚毅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见。
那一年,他们在繁华的京都相遇,却不知道命运是否也繁华如梦幻泡影,反复无常。
那一年,陆逸尘看着那个一向坚毅的人,不是赞叹,而是心疼。
那一年,魏凌峰凝视那个平日里如玉般璀璨的人,不是尊敬,而是安心。
谁曾想,前路茫茫,过客终究只是过客。
而陆青天拎着一壶酒从客栈里出来,倚靠在门边,看着徒弟静立的背影,眼神捉摸不定地笑曰:“有缘自会相见。”
三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次大浩劫,波及少林、武当、峨眉、崆峒、青峰等各大门派,还有雪月门、寒朔、五毒教等魔道教派,以及独行侠陆青天陆大侠。
那一次惊天动地的武林浩劫,最终使各个门派俱损失惨重,白道盟主林煜霜从此销声匿迹,退出江湖,白道从此群龙无首。
陆青天陆大侠也音迅全无,听说是去追寻在这次浩劫中失踪的老情人了。而他的徒弟陆逸尘创立了一个新的门派------玉轩宫。玉轩宫不止传授武艺,也与官府商家交易。
雪月门引发一场内乱,新门主杀死了老门主,篡夺了门主之位,据传,新门主的名字叫作------魏凌峰。
又过了两年,受损的各门派都俱有调整,而一些小门派都趁机扩大了本门派的规模与声望,所以如今江湖武林十分热闹混乱。武当、青峰、崆峒的掌门积极要求选一任武林盟主,理由是整治派系纷多,鱼龙混杂的武林,而这个理由是否真的是他们心中所想别人就不得而知了。少林主持表示支持,峨嵋掌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大家就权当同意。这时魔道五毒教发出话了,既是选武林盟主,哪有不参与的道理?有人惊有人喜有人不动声色。惊的有白道门派也有与五毒教不对付的魔道门派,这五毒教若是成了武林首位,还有自家门派的好果子吃?喜的是白道一些势头极旺赶超五大门派的如嵩山剑派和沧海派,你们武当青峰崆峒想引领江湖,哪有那么容易?还有依附五毒教的一些小门派,恨不得靠山越大越好呢!三天后,更爆炸的消息传遍了武林,震惊了众人,朝廷下旨,江湖武林的稳定关乎百姓安危,特命武当青峰崆峒三位德高望重的掌门为朝廷特使,与钦差大臣梅若杰一起为江湖武林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武林盟主来。这下看戏的人是乐得更欢了,你武当青峰崆峒想反悔都反不成了。
武林大会将在五个月后的武当山上召开,到时各路英雄豪杰都可参加。因为朝廷的介入,这场武林盟主的逐鹿更加重要,当然也有人不以为然。陆逸尘看着桌上几乎与晚饭一同送来的邀请函,颇多无奈,他只是想好好打理自家生意养活一帮兔崽子而已,怎么就不可避免的卷入了这场对于武林盟主的争夺中,他是与朝廷往来较为频繁,可那是生意啊,他不愿意与朝廷谈论武林中的事,他志不在此,朝廷多番试探,都被他避了过去,要探朝廷的路数,找他是找错人了,如果武林中有哪个门派是朝廷的眼线,也绝不可能是他玉轩宫。可是这次是避不过去了吧,他回避了华山沧海等门派的登门拜访或盛情邀请,可武当这一在白道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更重要的是武当掌门是一直受他尊敬的长辈,还是不好驳了面子吧。
陆逸尘看看桌上没有动过的红烧肉,想是小雨最爱吃的,吩咐旁边的小弟子道:“再来一盘玉笋蕨菜,一锅汤,然后把你师父师叔叫过来,他们不在房里就去找,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等,你就不用过来了。”陆逸尘不出所料的一个人等了好半晌才等来人,陆斐雨一面跑来一面喊着红烧肉,在桌子前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额头狠撞了下桌角,陆逸尘连忙起身查看,陆斐雨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大哥,陆逸尘把他扶起来闻他一身酒气,一边给他揉着额头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怎么就能这么笨!喝酒了就不要瞎跑!”随后另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若幽灵般地走了进来,陆莫邪里面一身黑衣,上身紧致,下摆自然垂落,外面紧合一副黑色外套,无袖,垫肩,收腰,下摆也紧贴里衣垂落到膝盖处。长相俊美,神情冷峻,可是额头上覆着的斜刘海以及温眉顺目的五官却显出柔和。他看着陆逸尘,轻轻地唤道:“哥。”
“嗯!”陆逸尘应了一声,招呼他坐下吃饭。然后把醉眼迷离的陆斐雨拉了起来“啪啪”地朝屁股上扇了两巴掌,陆斐雨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陆逸尘坐下一边给他们盛汤一边说道:“我明天要出发去武当山一趟。”
陆莫邪扫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邀请函,言简意赅地问道:“为什么?”
陆逸尘对他解释道:“朝廷想要插手武林中的事,我们玉轩宫常与朝廷官员打交道,很多人都想通过我们探探朝廷的路数。”
陆莫邪简单地说出两个字:“我去。”
陆斐雨抬起埋在红烧肉里的头,满含期待地问道:“可以带我去吗?”
陆逸尘摇头,道:“不行,你们都待在家里。我不在,如果有其他门派的人来找我,你们如实相告好生招待,若是有找麻烦的,你们也尽量不要与别人发生冲突,照顾好自己,看好家,玉轩楼的生意你们尽力即可,赔银子无所谓,有人找茬能别理就别理。”
然后他看着陆斐雨接着说道:“不要酗酒,不要和陌生的人接触。记住了。”
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到陆莫邪的碗里,看着他说道:“还有你,不要挑食,又要我打你多少才肯吃一块肉?我警告你我回来之前不许瘦了。”
陆斐雨打断他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怎么这么罗嗦,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逸尘还想说点什么,知趣地止住了。
陆莫邪在陆逸尘犀利的眼神下,痛苦地咽下了一块红烧肉。
玉轩楼,玉轩宫名下最大最赚钱的生意楼,大家在这里流连风雪、吃喝玩乐,还能谈谈生意。
穿过一楼的各种搔首弄姿抛花枝的姑娘,来到二楼大堂,大堂中央有个高台,四周围了不少人,高台上有刑架,长凳,还有一个架子上摆放着马鞭、藤条、竹杖,板子、绳子等惩罚人的工具。这是专为惩治犯了错误的人的地方,无论是家中长辈惩治不肖子弟、夫妻惩治犯错误的对方、还是医者惩罚不听话的病人、失主教育偷了东西的小偷等等都可以来这里,示众惩罚,不会打死打残你,却保证你记住教训。只见那长凳上被绑缚着一个少年,裤子被褪到膝弯,臀部与大腿裸露在外,已然红肿,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面容严肃地挥舞着板子朝他臀部挥去,少年已被打的泪流满面,不停地哭着求饶道:“爹!啊!爹别打了!啊!孩儿……啊!求求爹了!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板子不间断的落下。
“爹!啊!我错了!啊!别打了!啊!孩儿受……啊!受不住了! ”
男人停下手中板子,看着少年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就是太惯你了。”
少年忙道:“我真的知道错了!爹,我不该一次一次地去赌博,不该输了几百两的银子还瞒着您不回家!爹,我这回真的知错了,真的不敢了……呜呜呜,别打了,爹,别打了,呜呜呜……”
“我问你,你每次去赌,我不过打你一顿,你就为怕挨打就瞒着我不回家了?”
“哇…”少年一下哭得更凶了,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一直知道……我没出息……我……我忍不住……赌……输了这么多……多钱……我不敢……和您要……我怕……您……您更嫌弃我!”
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听完儿子的话后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他静立一会儿后把板子放回去,取了马鞭走过来,冲着少年红肿的臀部狠狠的甩了一鞭,血液随着少年的惨叫声流了出来。
围观的众人有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撇过眼不去看,和旁边的人议论,更多的则看的更加兴奋。
离围成一个圈的众人有一些距离的一个男子觉得有些无趣,环视周围,突然在二楼与三楼的阶梯上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吸住了他的目光,那人一身黑色,抱臂拿一把剑靠在阶梯旁的栏杆上,长相俊美却神情冷峻,俯视着二楼,周围的环境、事物、人都与他格格不入。他看的有些愣了神,然后旁边人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陆莫邪。”
他望向一直眼望高台的身边人道:“陆莫邪?梅兄,你说他就是陆莫邪,那个陆逸尘的师弟,玉轩宫的二公子?”
梅若杰回答道:“一身黑衣、神情冷峻,应该就是他了。”
高台上,被绑在长凳上的少年被父亲拿着马鞭的面带寒霜的样子吓得半死,什么话也说不出了,连眼泪都被吓得含在眼眶里迟迟掉不下来,面色惨白,嘴唇颤抖。
男人挥了一鞭后并没有继续下手,他拿着马鞭等待着,他想给儿子一些时间想明白。
少年等了有好一会却没有等到那撕裂的痛楚,他偏头看看父亲,有点回过神来,想了一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爹爹,您是不是,不嫌弃我?”
男人一鞭子甩在少年臀部,吼道:“我就是白养你!欠了债不回家,出了事不找我,就是觉得我嫌弃你!”
饶是男人的这次力道小了很多,少年还是吃痛的叫了一声。可是听着父亲的话,略一琢磨,再琢磨,爹爹的意思是,没有嫌弃过他么?他早就痛的管不上这是在众人面前了,一边刷刷掉眼泪一边又咧嘴笑道:“爹!”
男人看着儿子那又哭又笑的傻样子,暗自叹了一口气,说道:“尧儿,最后一鞭,你给我记住了,再不许一声不坑地离家,不许有那胡乱的心思!听明白了吗?!”
少年听完又想哭又想笑,也只得忙不迭地应道:“明白了明白了!”
男人忍住心疼又狠狠甩了一鞭,“啪”,又一道血痕随着少年的惨叫划了出来。
男人放回鞭子,将少年身上的绳子解开,没有将少年的裤子提上,直接打横抱起,从容地径直从人群中走出来。少年将脸深深埋在父亲怀里,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服,呜呜呜地小声哭着。
刚刚大堂里唯一觉得无趣的男子小声地说道:“梅兄,这男人气度不凡,看起来不像等闲之辈啊!”
梅若林轻笑道:“高为襄!出自豪门世家,武功造诣却颇高,曾经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呢!只是他行为低调,无门无派,两年前又彻底隐退了,所以很多人不认识他,认识的也很少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男子在旁听着,惊讶道:“那梅兄你……”男子刚想问梅若杰是如何知道这号人的,就看见高为襄抱着儿子已经走出了人群,正是冲着他们的这个方向。
高为襄看见梅若杰顿住了脚步,梅若杰轻笑道:“高兄。”
高为襄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两年前的那场戏不够你看的,如今更想要来掺和一把梅若杰继续轻笑道:“只是如今这江湖上少了高兄和陆兄,我也少了诸多趣味。”
高为襄抬步就往前走,梅若杰看看高为襄怀里的孩子,复又说道:“尧儿如今十三岁了吧,是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
埋在父亲怀里小声呜咽的孩子在听到他的名字时抬起了头,正对上梅若杰魅惑的眼神。
高为襄听到这句话又顿住了身形,低头看了一眼少年,那一眼里分明带着些温柔,重抬起脸时又恢复了冷漠,语气并无波澜地说道:“我警告你,无论以后江湖武林中会发生什么,别把我的尧儿牵扯进去。”
高为襄说完再不看梅若杰一眼,抱着儿子登上三楼,路过陆莫邪的时候说道:“莫邪,多谢你通知我了,欠你们的银子……”
“不必!”陆莫邪干脆地打断了高为襄接下来要说的话。看着高为襄怀里的人,复又说道:“最里面的房间。”
高为襄也不多言,抱着儿子就走去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进了房间,把儿子趴放在床上,撩起儿子的长襟,露出饱受摧残的屁股,将桌子上陆莫邪备好的伤药拿来给儿子上药。手指滑过肿胀的肌肤,儿子疼的“嘶”了一声,抬起脸,用通红的眼睛迅速看了一眼高为襄,又低下头,小声嗫喏道:“爹爹,疼。”
高为襄为其上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向儿子背部移去,想点儿子的睡穴。
谁料儿子竟一把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要,爹爹……爹爹……”
高为嘉看着他道:“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爹爹抱,就不疼了。”少年脸红地说完这一句话,是再也不敢看父亲的脸了。
高为襄在儿子看不到的背后勾了勾嘴角,然后自己靠坐在床头,又把儿子的上身抬起来使其趴再自己怀里,手指蘸着药轻柔地抚过儿子的伤处。
陆莫邪静静地靠在三楼的栏杆旁,一个弟子匆匆忙忙跑过来,告诉他一楼出事了,陆莫邪立刻快步赶过去,一楼已经乱了套了,玉轩楼的女人们此时已经失去了骚首弄尾的姿态,和一群男人吵嚷起来。陆莫邪快速夹到两方中间,将一个被男人拽住脸上明显有一个巴掌印的女人拉到身后。喧哗的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那被从手中抢走了人的男人说道:“怎么着兄弟,你女人?”这句话刚说完,一个性子泼辣的女人就冲到前面,指着头发凌乱脸颊上有一个红巴掌印的女人对陆莫邪说道:“二爷,这几个男的不知发了什么疯,跑到这里来闹事,打了我们的姑娘还要讲什么道理,就是嫖娼的要作戏,欠教训!”
那个男人听了这话,目光灼灼地看着陆莫邪说道:“你就是这里管事的?你们的姑娘不懂规矩,接了赏银还泄露我们的消息。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受人指使。”
陆莫邪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女人,女人冲他恳切般地摇摇头,陆莫邪刚想说些什么,就又有一堆来者不善的人闯了过!-来,为首一人喊道:“哪个是玉轩宫的二公子?!”
陆莫邪神情冷峻地应道:“我就是!”
那喊人的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有些凶暴,带着一队人马插进混乱的场面,看着陆莫邪中气十足地说道:“你们玉轩楼是怎么回事,托你们赈济灾民的粮食钱财在路上被劫了个空,莫不是有人想私吞吧!”
陆莫邪一听心里也咯噔一跳,赈济被洪水毁掉家园的灾民们,江湖上各路人马托玉轩宫运送的粮食钱财,那是多大的一笔数目!他心里升起蓬勃的怒气,他能猜到今天的两件事是有人故意所为,同一天发生绝非巧合,来这里消遣的众人都已经开始对着他以及玉轩楼的人指指点点起来,议论纷纷。他直想把那些前来闹事的人打趴下,一只手握紧了剑,可是想到陆逸尘临走时对他能忍则忍,不许惹是生非的叮嘱,感觉屁股都像被针扎了一下,终是没有把剑拔出。
他压抑住巨大怒气询问道:“你是何人?”
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应道:“沧海派武乾鸿!”
陆莫邪在心里冷笑一声,说道:“玉轩宫会给你们个交代!”
但是专程来闹事的人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两拨人纷纷对着玉轩楼的人吵嚷起来,有的甚至动起手来,客人们有的已经走掉,有的跑到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一道剑光向着正与陆莫邪过招的武乾鸿射去,惊的武乾鸿迅速躲开,酿跄着后退。然后一个携带着内力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怎么诸位武林豪杰要齐齐对付一位少年,也不怕传出去笑话!”
众人大惊,抬起头来看,高为襄正坐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众人,一腿曲起,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武乾鸿看是高为襄笑了出来,说道:“我等如何荣幸能见到久未露面的高大侠!高大侠您有所不知,我们与令郎还有些交情呢!”
来闹事的人中有人一听这话就哄笑了出来,高为襄微眯了眼,武乾鸿继续说道:“令郎上次与我们赌博,临前走给我们打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借据!”
高为襄回过头狠狠盯了一会不远处跟着他出房间的儿子,儿子低垂着头,被吓得身体微微发抖,高为襄转过头来冲着武乾鸿笑得更开怀,说道:“我儿子欠了你们多少钱,我全都还给你们!”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一大把的银票,抛向空中,无数银票纷纷扬扬地落下。
很多人开始用手接钱,蹲在地上捡钱,玉轩楼的一楼大堂里又重新混乱起来。来闹事的人只剩武乾鸿仍立在原地,抬起头与高为襄对视,两只眼睛像能喷出火来,最终他低下头冲看钱看的两眼放光的众人吼道:“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似惊醒了众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掩饰心中的窘迫面上恢复正常。
武乾鸿复又对上高为襄的眼睛说道:“高为襄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以为用钱就可以收买我们吗?!”
高为襄依旧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那又怎样?”
武乾鸿说道:“哼!今天我们就是要砸了这玉轩楼的招牌,你姓高的也管不着!”
高为襄脸色一变,冷然笑道:“是么?那我们就试试!”
武乾鸿也冷笑道:“你以为你武功高强就能挡住我们的进攻?那你抵抗得了朝廷么?!”
高为襄收起上扬的嘴角,目光像冰箭一样射向武乾鸿,整个大堂的温度都好像降低了,众人都愣愣地注视着两人。然后武乾鸿的身边悠然着靠近了一个清冷又魅惑的白衣身影,梅若杰笑着叫了一声“高兄”,然后目光又一一扫过眼前众人,说道:“我乃朝廷命官梅若杰!据人禀报玉轩楼与官商勾结,侵吞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现奉朝廷谕旨,彻查玉轩楼!如有抵抗者,关监收押,听候发落!”随着他的话音,隐藏在玉轩楼的官兵全部走出人群,撑开外套,露出官服,抽出佩刀与玉轩楼的弟子对峙。
陆莫邪冷峻的神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扫视了一遍大堂上突然涌出的官兵,挥了挥手让弟子们退下。高为襄皱了皱眉头,声音不大但能够让人听清楚地喊道:“梅若杰!”
梅若杰冲着他微微一笑,高为襄剜了他一眼然后移过了目光。客人们都被赶了出去,梅若杰要来玉轩楼的帐簿,又说道:“将陆莫邪等人带回去审问!另外从今天开始,暂时查封玉轩楼,直到事情清楚了为止!”
陆莫邪一听到查封玉轩楼面上也现出震惊来,他还没有说出话来,就被人反手架住了手臂,他气恼地怒瞪向梅若杰,心里却也忍不住惊慌,不知这下该如何是好,才能保住玉轩楼,梅若杰察觉到他眼里的惊慌,笑意更深。高为襄则是听到他要审问陆莫邪急问道:“梅若杰,你查封就查封,审什么人!”此话一出,众多官兵都将刀尖对准了高为襄。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先前梅若杰一起观赏玉轩楼的男子说道:“梅兄,既没有证据,不如就先留着这玉轩楼好了,查查帐簿,盘问一下,如情况属实再查封不迟。我还是挺喜欢来这里的。”
梅若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在求情?为了玉轩楼?”
男子压低声音看了陆莫邪一眼在梅若杰耳边说道:“我为了这人。”
梅若杰开怀地笑笑,说道:“将陆莫邪等人带回去!收兵!”
陆莫邪对上那男子的脸,男子温柔笑笑,转身离去。
陆莫邪进了官府大牢并没有受罪,只在牢房里待了一会就被带到了一个明显打扫过的干净的牢房里,吃的也是好饭好菜,陆莫邪闭眼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带出去例行审问,没有什么特殊的,梅若杰也没有出现,他们问什么他就照实说,反正玉轩楼从来没有做过有违国法的事情。
审问完毕,他又被带回那个干净的牢房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牢房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然后在关押陆莫邪的牢房外站定一个身影,陆莫邪靠坐在墙壁上没有偏头去看,却也知道就是为玉轩楼说情的那个男子。
陆莫邪没有说话,那个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地端详他。
好一会,陆莫邪才听到男子的声音,他舒朗的声音唤道:“陆莫邪。”
陆莫邪略偏头去看他,他的脸半隐在监牢里的灰暗光线下,却带着明朗的气质,剑眉星目,眼睛有着灼灼夺目的神采。
男子见他回了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保你出去。”
陆莫邪的呼吸有了瞬间的停滞,问道:“为什么?”如果你是梅若杰的人,为什么不让梅若杰查封玉轩楼?为什么要保我出去?为什么要对我好?如果你故意接近我,你有什么目的?可若是故意接近,为什么,我在你眼中,看见温柔。
那男子含笑回答道:“不为什么,想帮就帮了,你玉轩楼的弟子已经被放出去了,你也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没有阴谋。”
陆莫邪沉默一下,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说道:“谢谢。”然后起身而立,向牢房外走去。
直到走过男子身后十几步的距离,才重又听见男子的声音,他低声说道:“可能,你合我的眼。”
陆逸尘策马奔腾在回玉轩宫的路上,心里想着见到武当掌门后他对他说的话。
……
“逸尘,如今形势混乱,有些人想利用武林盟主这个位子壮大自己的势力,我担心会形成新的武林祸患。”
“那么掌门叫我来是需要逸尘做些什么?”
“你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信你为人,也知你办事可靠,其实武林盟主这个位子,我是支持你做的。”
“掌门您这么说就抬爱我了,我就是个生意人,何德何能做的起武林盟主这个位子,承担武林重任?更何况,我自己并没有这个心思。但如果您需要逸尘做些什么,我必尽我绵薄之力。”
“唉!你既无心我也不逼你,确实有两件事需要你去查探,一是青峰崆峒两个门派,我怀疑朝廷的介入与他们有关系,二是一个人,雪月门的门主,魏凌峰。”
“魏凌峰?”
“是,我听到消息,这次五毒教争夺武林盟主似乎并非那么简单,好像是魔教联手而为,背后操纵的实际是雪月门,而雪月门自从两年前换成魏凌峰,至今还甚少有人见过他,不知是何方神圣。”
……
陆逸尘自从在武当掌门口中听到魏凌峰这个名字,脑海中就经常浮现起五年前的那个少年,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记忆如此之深。他的唇角划过一个弧度,是他么,那么也有些期待呢。陆逸尘心里担忧着弟弟们,连夜赶回了玉轩宫,先去了一趟玉轩楼,听月娘说了有人聚众闹事,玉轩楼险些被查封,陆莫邪被带去审问了一次的事情。他刚踏进自己宫里,就把等他的陆莫邪扯去了房间,然后开始扒他的衣服,问道:“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陆莫邪慌忙叫道:“没有!没有!哥!”
陆逸尘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扒了个精光,按倒在床上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事,松了口气。
陆莫邪趴在床上,感觉他哥停下了动作,就想起身。谁知屁股上随后就触到了冰凉,他心里一惊,回头去看,果不其然是他哥的玉带,此时一端正放在他的屁股上,他身子僵住,低唤道:“哥。”
陆逸尘说道:“给我具体讲讲,不许有任何隐瞒。”
陆莫邪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陆逸尘。
陆逸尘问道:“那个男人是叫什么知不知道?”
陆莫邪摇摇头。
陆逸尘将玉带从陆莫邪的屁股上移开。扯过被子盖在陆莫邪身上,说道:“我不在,你辛苦了,好好睡一觉。”
陆莫邪想起身,说道:“不辛苦。”
陆逸尘一把按住他,说道:“睡!闭眼!”
陆莫邪无奈闭上双眼,真的是有些累了,他一会就入了梦乡,陆逸尘为他掖掖被角,再走出房间。陆逸尘向几个办事牢靠的弟子交代了玉轩宫的事宜,暂时关闭玉轩楼,躲避是非就又走了。他在回来之际就派人查了雪月门,了解到雪月门最近正在追杀一个逃掉的朝廷钦犯,也曾经是朝廷重官前大理寺卿——司马青羽。司马青羽此人在朝为官时正直能干,只是与当今皇上的七弟豫王交恶。豫王在官场的分量举重若轻,他是想要控制江湖势力的主要人物,而司马青羽被判下狱就是在朝廷开始介入江湖势力的时候。陆逸尘不知道雪月门如何参与了朝廷之事,或是司马青羽的存在对雪月门构成了怎样的威胁,但是想要了解雪月门,司马青羽绝对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他动用江湖势力很快查到司马青羽逃亡的路线,快马加鞭赶到了司马青羽如今隐匿的地方。
怡红院内, 一个长相平庸却气质卓然的男子摇着把羽扇施施然走进来。怡红院的嫲嫲眼尖地看见这位器宇不凡的主,上前说道:“这位公子可有相中的姑娘了?”
男子温柔笑笑,手拿羽扇,脸向嫲嫲凑近了几分,说道:“尹玉箪。”
嫲嫲应道;"公子好眼光,玉箪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只是今日有些不巧,玉箪那里正有客人陪 ,公子若不介意,我为您安排房间稍作等待可好?“
”哦?什么客人?“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客人,也是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只是他经常来,玉箪对他比对别人情分重些。“
"既是如此,也不必劳烦嫲嫲安排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起聚聚又何妨?他们在哪里,我去找他们。”男子说着就往里走去。
"哎!公子,公子!“嫲嫲着急想要拦阻却阻拦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男子走向尹玉箪的房间。
男子走到尹玉箪的房间门外,稍稍站定一会,房间里传出女人婉转柔美的歌声,他推门而进,房间里和谐融洽的气氛被突然打断,尹玉箪一身碧绿罗裙,鬓发低垂斜插着一支凤钗,站在桌子前面,微露疑惑却始终平静地看着来人,房间里还坐着一个男人,露出豪放张扬的肃杀之气,眼神中露出明显的敌意,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柔和地笑笑,径自坐到了桌前的凳子上,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两位吟歌赏乐,我亦有此雅兴,不如一起如何?”
尹玉箪不说话,低敛了眉眼安静地似视无他人。
"我若是不乐意呢?你是不是应该离开?!”
“公子这话是不是为时尚早了?既都是爱好雅乐之人,我什么样的才艺品性你还没有见识过,怎么知道是否愿意呢?”男子轻摇着羽扇看向尹玉箪,“你说呢,尹姑娘?”
尹玉箪抬起她那一双翦水秋瞳,说道:“公子可会抚琴?玉箪这里有一把焦尾,可献与公子弹奏。”
“那就多谢姑娘了。”
男子接过琴抚弄起来,屡屡琴声如诉,似一阵微风起伏,令人荡气回肠。尹玉箪的手慢慢攥紧,那位豪放张扬的男子也不禁对他多看了两眼。一曲终罢,尹玉箪望着他秋波潋滟,轻声说道:“《平沙落雁》。”
男子笑笑,说道:“不知在下的琴技可博得姑娘青眼。”
"公子自是琴技了得,不过这首曲子,公子弹奏的与我听过的有些不一样,少了一份恬静,多了一份华彩。”
两人暗波浮动,那厢可有人不愿意了,“什么平沙落雁,琴技了得,你也秀完了你的琴艺,看过了这儿的美人,是时候离开了吧!”
男子轻摇羽扇,笑着回道:“只怕这时我想回也有人不舍得了呢。"
"我呸!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叫你走你不走,那可就不要怪我了!”这个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男人说着便向对方打出掌去。谁料看着温文儒雅的男子拽着袭来的人的手就把他的身子带到了自己怀里,使他动弹不得,羽扇边从怀里人的脸到身体一路向下慢慢划过,边笑着说道:"这里除了我可不止尹姑娘一人,我说不舍得可不一定是指她啊,你还误会我了不成?“
“你!你!你把扇子拿开!!!”一个粗犷豪放的男子汉这辈子难得的红了脸。
”拿走?拿哪去?这里行么?“男子状似温柔体贴的问道,将羽扇在怀里人的腹部到大腿内侧间来回滑动。
“你!你!我杀了你!!!”被抱住的男人气到发疯,猛地挣脱开制住他的手,然后携带着巨大内力向男子袭来。随后两人便交起锋来,在气头上的人招招夺命,拿着羽扇的男子一时也拿他不住,很快两人便将房间门劈开,越过栏杆,跳到了大厅去打,顿时怡红院内人仰马翻,混乱不堪。待众人从惊慌和混乱的场面中反应过来,怡红院的嫲嫲已经带着人拦些架了,并把留下看热闹的一些客人们请了出去拿着羽扇的男子停下来含着浅笑看着对面因为怎么打也不能伤他分毫而不得不停下来的男人。嫲嫲对着他说道;"公子啊,难不成您今天是来专门砸场子的?"她指着身边气的有些呼吸不顺的男人说道:"您可知道他是谁?您可知道我们怡红院背后是谁在撑腰?"
男子继续浅笑,用羽扇指一下对面的男人应道:"他是雪月门的两个坐使之一——迟殷,你们怡红院的背后是雪月门,那可不只是靠山吧,想必你们怡红院就是雪月门的真正位置吧,江湖上所熟知的雪月门的位置其实只是你们的一部分在打掩护而已。”
这时还没等谁再开口,大厅里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气流,众人中不会武功或内力较弱的人都被气流冲撞在地,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是专门冲着我雪月门 来的了!"随着话音一落,一个身影越过众人飞跃到迟殷前面,一身蓝衣,身材健硕,五官轮廓分明,一双大眼睛露出坚毅和霸气。
一时间,寂静无声。一向嘴角含笑的男子也收敛了笑意。
四目相对。
魏凌峰看着对面并不相识的男子,却有一种时光重叠在一起的感觉,内心好像有什么像是要喷涌出来。
尘封的回忆又显映在谁的脑海里,如梦似幻?
男子重又展开柔和的笑容,说道:"魏门主,久仰大名!"
魏凌峰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用你敬仰!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说清楚!"
男子说道:"我本来也就是过来看一看,与你的坐使打起来也并非我设计好的,不过既然你问了,我确实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司马青羽你不用追了,他归我保护了!"
"哼,你有什么能耐阻拦我们雪月门的追杀?再说,就算你能保护,我们雪月门找不到的人你又找得到么?"魏凌峰神情忽然变得阴狠起来,"还是,他现在就跟你在一起?!”
男子轻笑道:"我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又怎样,总之有我在你们休想再对他不利,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魏门主,我不管你插手朝廷争夺武林盟主是想干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一句,早日收手,别害人害己!‘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魏凌峰心里明明被这样的话气的半死,却又觉得那样昂然挺拔的身形、那样温文儒雅的笑容、那样霸道地教训着他的语气,很像那个人。恍惚中的一瞬间,眼前的人与脑海中的人重叠在了一起。他急忙追出去,没想到男子走的那么快,他施展轻功追上去,两个人开始了一场你追我赶的较量。
男子与魏凌峰之间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魏凌峰也始终不肯停下。两人用最短的时间越过了一条条街道,越过城门,骑了两匹马奔到一马平川的草原之上。男子放慢速度,魏凌峰趁机追上突然放开马匹向他不要命的扑去,男子惊到,瞬时之间为了不伤害到魏凌峰便抱住他一起从马上滚了下去。男子抱着魏凌峰躺倒在草坪上,刚停下,就一个不防备被魏凌峰从脸颊旁揭开了面具,魏凌峰看着眼前人的脸,轻声说道:"是你,陆逸尘。"
陆逸尘一下子推开他坐起身,包含着怒火地喊道;"你这么不要命地往上扑干什么?!是我又能怎么样?!“,魏凌峰只是静静地坐倒在他旁边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完全没在意陆逸尘在说什么。陆逸尘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两人都陷入沉默,气氛有些许的尴尬。魏凌峰呆怔一会之后反应过来,开口问道:"你干嘛要戴面具?"陆逸尘消了气温柔答道:"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玉轩宫介入了江湖官场的是非之中。"
"那你可以不用露面的,为什么一定要来怡红院?"
陆逸尘柔和地笑笑,说道:"涉及到你的事,还是想亲自来看一看。“
魏凌峰上前凑近一些,看着陆逸尘的眼睛说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陆逸尘愣了一下,然后恢复往日的笑容,扳过魏凌峰的头狠命地吻了下去。
一瞬间,天地沦陷。
魏凌峰被吻得头昏昏沉沉,陆逸尘才放开他,魏凌峰微微喘着气,一双大眼睛带着无辜与兴奋对上陆逸尘深情的目光。陆逸尘把他拥入怀中,魏凌峰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久违的安心。两个人就这样待了一会,陆逸尘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想做武林盟主,统领江湖?"
魏凌峰反抱住陆逸尘的手紧了紧,小声地“嗯”了一声。
陆逸尘低头看着他,继续问道:"雪月门的门主还不够你做的?权力名利对你那么重要么?"
魏凌峰说道:“这天下谁不想分一杯羹,我不就是和其他人一样争一争嘛..."
"真有那么简单?你搅进了这摊浑水里,就免不了要害人和被人害,你想要那样的生活么?”陆逸尘说道。
魏凌峰说道:"逸尘,其实我......我......"
“嗯?”陆逸尘温柔地问道。
魏凌峰将双手环住陆逸尘的脖子,头搁在陆逸尘的肩上,说道:"逸尘你知道的,我从小生活在雪月门,我习惯了杀人,习惯了险恶,我也想过逃,逃不掉,我只好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后来我和云倾,还有迟城迟殷,我们一起杀死了那个人,夺了他的门主之位,我从没想过再回头,可是现在重新遇见你,我尽量不去做那些你不喜欢的事,行不行?”
陆逸尘暗叹一声,心想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过来的事,就摸摸魏凌峰的头,温柔地说道:“行,我相信你,凌峰,不要让我失望,至少不能再随意伤人了知不知道?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保护你不受伤害。”
魏凌峰开心地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陆逸尘的腿上,抱着他的腿闭上眼休息。
陆逸尘接着说道:“你跟我讲讲,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事?还有你提到的那个慕云倾,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魏凌峰闭着眼慢慢说道:“雪月门中的弟子大多都不是自愿加入的,我还好一些,几乎有记忆开始就待在这里了,可是云倾不是,他父亲原本是在朝为官的,他是世家子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家就败落了,父母亲也死了,被掳到雪月门来,他很有天赋也很聪明,不怎么喜欢和这里的人打交道,可是后来和我成了好兄弟,可能因为一开始,只有我们两个人想要反抗吧。我逃出去的那次,就是他帮的我,以前的坐使喜欢他,他和他周旋,把从他那里得到的钱两攒下来以备逃出去用,了解到暗中看守我们的人手和时间,最后利用那个坐使的名义调开了人手,只是那一次,我没逃掉,他也受伤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们趁那年的江湖浩劫,带着迟殷迟城一起掀起了内乱,我做了门主,他却离开了江湖。”魏凌峰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和豫王暗中往来,都想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控制整个江湖,司马青羽我们也是见过几面的,他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正直,只是不喜欢被别人胁迫罢了,脾气臭得很,我堂堂雪月门门主,豫王都得给我几分面子,他算老几,还看不起我,我早就想杀了他了!”魏凌峰越说越起劲,一睁眼,就看见陆逸尘那张俊脸阴的发沉,眼睛满含严厉地盯着他,瞬时 吓得心里打了个哆嗦,不光是因为眼前的人是自己刚刚确立关系的情人,而是眼前之人发出的锐利的光,魏凌峰身为魔教的门主,也很少见过如此骇人的气势,更别说害怕。“逸尘,我答应你绝不再追杀他,我就是说说。”魏凌峰讨好似地将身子向陆逸尘的怀里缩了缩,“他也欺负过我,那次驻守边疆的冯靖伦帮助豫王暗中招兵买马的事不知被谁告密给了他,他当时便翻出冯靖伦以前滥杀无辜的罪证将其扣押到大理寺里,冯靖伦早年有功,皇帝有意想放他一命,豫王便向我借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弟兄去刺杀冯靖伦,想让冯靖伦死在司马青羽的手里,这样既能让皇帝对司马青羽生嫌,又少一个隐患,谁料那次行动不仅没成功,还让司马青羽把人抓住了,原本是一刀了结的事,司马青羽却在刑场上施了千刀万剐之刑,最后将残留的尸骨扔在了怡红院的大门外。逸尘,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保护?”
陆逸尘听完忍不住狠狠朝着魏凌峰的屁股“啪啪啪”的打了三巴掌,打得魏凌峰"啊"地叫了出来,陆逸尘压制住他想要起来的身体,斥道:“是非不分!司马青羽纵使手段残忍也比豫王招兵买马强,那多半是要造反你知不知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他有来往!”陆逸尘说完又朝着魏凌峰的屁股挟着一丝内力“啪啪啪啪啪”的狠狠地打了五下,打得魏凌峰惨叫挣扎,魏凌峰挣开他的手,捂着屁股艰难地跪起身来,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满含委屈地说道:“你干嘛打我?!”陆逸尘严厉地说道:“干嘛?你知错了没有?!”魏凌峰不说话。陆逸尘一把把他拉过来作势又要揍,魏凌峰被吓到了,连忙说道:“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陆逸尘便放开了他,一腿曲起随意地坐在草坪上,脸上还带着些微愠气。魏凌峰委屈难过,可始终没想要起身离去,他跪坐到地上,手忍不住去揉身后疼的厉害的屁股,越揉越觉得疼,然后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就滴了下来。过了一会,陆逸尘脸色缓和下来,看着魏凌峰跪坐在他旁边,低着头,一边揉着自己的痛处,一边默默地掉着眼泪,叹了一口气,略微起身,双手托着他腋下将他趴到了自己身上,温柔地说道:“我看看。”他扒下魏凌峰的裤子,看到魏凌峰圆润挺翘地臀部红肿不堪,揉了几下之后便将其拦腰抱起,向有人烟处走去。魏凌峰很顺从,实际上他从陆逸尘把他拉入怀的时候就感受了从心底生出来的温暖。陆逸尘一直抱着他走,在郊外找到一家客栈,有些冷清,却避免了很多纷扰。陆逸尘走进房间的时候魏凌峰已经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了。陆逸尘看着他嘴角不经意地笑了笑,轻轻地把他放趴到床上。魏凌峰因为翻了个身醒了过来,抬头睡眼朦胧地叫了一声“逸尘”。
“恩。”陆逸尘温柔地回道。然后给他脱掉外套,盖上被子。
很快,店小二送来了一瓶金创药。陆逸尘掀开被子,轻柔地给魏凌峰红肿的臀部涂上。
魏凌峰说道:“逸尘,你上来吧!”
陆逸尘柔和地笑了一下,把涂完的药膏放好,也躺上了床,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快要转黑了,房间里的两个人难得的享受着日子的平安喜乐,这一刻,都希望是永恒。
魏凌峰向陆逸尘的身边靠了又靠,最后说道:“逸尘,我们做吧。”
陆逸尘听到这句话着实震惊了一下,恢复镇定之后说道:“你屁股上有伤,咱们今天不做,行不行?”
魏凌峰抬起大眼睛瞪着他说道:“不行!”
陆逸尘有些无奈,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哄道:“听话,那样疼,知不知道?”
魏凌峰盯了他一会,然后把脸埋进了陆逸尘的胸膛。陆逸尘以为他要睡了,没想到过了一会一只手就摸索地钻进了他裤子里,他一把抓住,喝道:“凌峰!”然后一把把他搂进自己怀里,牢牢紧锢住他使其动弹不得,复又说道:“听话!你后面肿的厉害,我不想你疼。乖,我抱你睡。”
魏凌峰无法,只好乖乖的待在陆逸尘的怀里。不过被陆逸尘紧紧地搂着,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两人相拥,一夜好梦。
其实逸尘还不光是心疼他,真是觉得太突然了,没想到魏凌峰第一天能跟他提出做吧
你们可以把背景想成一个类似明朝盛行男风的朝代,加上这些都是武林人士,更不用忌讳什么,可是逸尘在这方面真心是个有点传统的男人。。。不会轻易爱上,也不会轻易就上。。。
第二天魏凌峰醒来的时候,还躺在陆逸尘的臂弯里,他抬头看看陆逸尘温润如玉的面庞,然后低下头静静地待了好久,直到陆逸尘也醒过来他才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那是他生命中唯一感受到的安全感的来源,陆逸尘醒来之后怀里比平常多了一个小脑袋也是会心的笑了笑,他想,这就是以后的责任了吧。他摸摸魏凌峰的脑袋,说道:“我起来了,你再躺会。”
魏凌峰一把扯住他,说道“不要!”
陆逸尘稍稍坐起身子,捧着他的脸,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魏凌峰的额头,给他拉上些被子,轻柔的说了一声“乖啊”,就坐起了身子。收拾完毕,把金疮药拿过来,掀起盖在魏凌峰下面的被子,给他还是有些红肿的屁股上药。魏凌峰很乖巧的趴在床上,陆逸尘看着他笑了笑就走了 出去。
陆逸尘来到一个简朴而又雅致的房子前,大门是敞开的,他径直走了进去,客厅里一名深色华服的男子正在抿茶, 表情闲适淡定,却又端庄严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陆逸尘走进门来,道:“司马大人,在下陆逸尘,特来拜访。”
司马青羽抬起头来,两个人不动声色地互相打量了对方,司马青羽说道:"言过了,我现在不过是一名朝廷钦犯,还要感谢你帮我挡了雪月门的追杀呢。”
陆逸尘柔和地笑笑,也坐下来,说道:“以司马兄的本事,就算没有我的阻拦,想必他们也是很难找到你的,毕竟谁能想到雪月门如此声势浩大的追杀的一个人其实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甚至连尹姑娘都是你的红颜知己,况且我会来救你的这件事,你不应该早就料到了么?"
司马青羽依旧面目表情的说道:”陆兄也是好本事,连我常给尹玉箪弹奏《平沙落雁》这首曲子都能查到,怪不得能把魏凌峰制服。“
陆逸尘浅笑了一下,说道:”说到凌峰,我倒是想跟司马兄讨份情面,他不懂事你多担待,别反过来欺负他。“
司马青羽说道:“你当我喜欢欺负他?他没坏到透,若不骑到我头上来,我也睁只眼闭只眼。我倒是好奇,你和他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
陆逸尘浅笑着说道:“以后魏凌峰归我管教,我自当上心,我保证他以后绝不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是我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司马青羽的眼睛里难得的显出一瞬惊奇和戏谑的目光,抿了一口茶说道:“正好省去我一个麻烦。”
陆逸尘转过话题说道:“我还有些事不甚明白,还望司马兄赐教。”
司马青羽微微颔首,陆逸尘说道:“听闻司马兄私下与人谈论政事、贬斥皇上,被豫王奏了一本,被判大不敬之罪,此事可是属实?”
司马青羽面无波澜地回道:“不是。”
陆逸尘接着问道:“你为什么始终不向皇上说豫王密谋造反的事?凭司马兄你的才智,真的找不到一点证据?就算没有证据,你禀告皇上他就不会狐疑?”
司马青羽垂了下眼睑,说道:“皇上待豫王真心实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说。”
陆逸尘浅笑道:“被判死刑都没到万不得已,司马兄真是料事如神啊,肯定自己能躲过这一劫。”
司马青羽回道:“早就听说过你陆逸尘的名字,当初名震天下的陆青天的弟子,心地仁慈,不逐名利。江湖事江湖人自然脱不了干系,我确实是料到,为平复这场关于武林的危乱,武当掌门人会找你帮忙。而我,就在这里等你。”
陆逸尘说道:“那梅若杰又是怎么回事?两年前我师父参与的那场江湖大浩劫他是其中的知情人,他如今奉命监看武林盟主的选举不会又是想看热闹吧?青峰崆峒是否和他有关系?”
司马青羽回道:“说实话,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能肯定他也想要在江湖势力中分一杯羹,或者是,完全掌控。他与我和豫王都并没有什么交情,近两年倒是和三皇子走得近。而青峰崆峒是与他早有勾结的爪牙。”
“三皇子?”陆逸尘凝眉想了一下,说道:“难道是他?”
司马青羽问道:“怎么?”
陆逸尘回道:“我来这里之前玉轩楼出了事,是梅若杰身边一男子替莫邪解了围,听你一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三皇子,这样一来,局势就更复杂了。”陆逸尘停了一下,看向司马青羽,复又说道:“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司马青羽说道:"不再被雪月门追杀,我自是有了时间能让皇上相信我,重新召我进京。倒是你,好好教导你的魏凌峰吧。”
陆逸尘抿嘴微笑,道:“不牢司马兄操心。”
陆逸尘回到客栈推开房间门的时候魏凌峰给了他一个熊抱,陆逸尘觉得无语又好笑,温柔地回抱住他,问道:“睡好了?后面还疼不疼?”
魏凌峰非常干脆地回答道:“疼!”然后理所当然地往陆逸尘的身上窜,陆逸尘连忙紧抱住他,扛住他的身体。拍了下他的臀部,佯装骂道:“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奈何魏凌峰兴致高,压在他身上说道:“我们出去玩!你抱我!”
陆逸尘边扛着他走边问道:“去哪?”
“我还想去上次的那个地方,开阔!咱们再买几瓶酒去。”魏凌峰答道。
陆逸尘温柔说道:“好。”
两匹奔驰的马,一方天地。陆逸尘一身玄衣,眉目如画,温柔儒雅。魏凌峰衣玦飞扬,刚毅健硕,肆意张狂。酒坛子撞击在一起发出“砰砰”的声音,魏凌峰飞身下马,靠到一颗大树下,打开酒坛子仰头灌下去。陆逸尘紧随其后来到他身边,想去夺他的酒,魏凌峰一个闪身躲过去, 两个人开始交起手来。魏凌峰身手霸气、掌风雄厚,陆逸尘则更加敏捷飘逸,渐渐占得上风。只见陆逸尘抓住魏凌峰的手腕一拧,再往怀里一带,就把魏凌峰环制住了,魏凌峰挣脱不开,便嚷道:“疼!”陆逸尘连忙放开他的手,魏凌峰揉着自己的手腕说道:“你欺负我。”陆逸尘无奈,拉起他的手臂想要查看他的手腕,谁料魏凌峰顺势离近他的时候迅速地踮起脚亲了他脸颊一口,陆逸尘傻掉了,魏凌峰转头就拎起酒坛子坐在地上喝了起来。陆逸尘反应过来后面对着魏凌峰坐下,魏凌峰给他讲雪月门里发生的趣事,后来慢慢转到他自己的生活,陆逸尘慢慢地喝,耐心聆听着他的过去。魏凌峰越喝越高,屡屡打发掉陆逸尘想要拿走他的酒坛子的手,陆逸尘不想扰了他的兴致,暗想纵他一次吧。过了一会,魏凌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感觉身体燥热,迷迷糊糊看见陆逸尘就往他身上扑去,喝醉酒的人有些疯狂,力气也很大,扯开自己的衣服不算还要扯陆逸尘的衣服,嘴里口齿不清地喊道:“逸尘我们做吧!我们做吧!”陆逸尘看他喝的人事不知,还想把自己压在身下,暗自摇摇头,用力翻了个身反把魏凌峰压制在身下,不顾魏凌峰的挣扎,把魏凌峰扯下的外衣撕成一条条,将他绑住,然后打横抱起,往回走去。
回到客栈,陆逸尘把他放到床上不久他就扶着床沿冲着地面吐了出来,陆逸尘忙拍他的背,为他一碗解酒汤,又把污秽物处理干净,给他把衣服脱下擦洗身子,魏凌峰闹腾久了就睡着了,陆逸尘靠在床头守着他。第二天天还没亮魏凌峰就醒了,感觉头晕恶心,小声叫道:“逸尘…”陆逸尘从浅眠中醒过来,上身还只靠在床头,他说道:“醒了?难不难受?”魏玲峰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和陆逸尘说着说着话好像就多了,后来自己和他好像还闹了一通。他回道:“难受。”陆逸尘很想一巴掌抽上去,可是一想这与自己的纵容有直接关系便没有发火,说道:“你先缓一会,我去买早饭。”随即就往门外走去。魏凌峰脑子突然闪过什么叫道:“逸尘!”陆逸尘回过头来看着他,魏凌峰眨着大眼睛问道:“咱们昨晚…做了么?”陆逸尘有一种一掌拍晕他的冲动,没有理他转身而去。魏凌峰等陆逸尘走后看看自己光着的身子和脱下的衣物,把脸埋进被子里呵呵呵地傻乐。陆逸尘耳力极佳,实是无奈。
过了一会他端着早饭进来,看见魏凌峰赤裸着身子斜躺在床上,手支着头,大眼睛极力表现出魅惑的眼神,看起来却滑稽的好笑。陆逸尘快走几步上前把饭放下,到了床边不等魏凌峰反应就扳过他的身体狠狠的一巴掌朝着他的臀部落下去。魏凌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向床里挪去,喊道:“你干什么?!”委屈的想昨晚刚温存完今天就打我。陆逸尘扯过被子把他盖上,说道:“这么冷你光身子!”魏凌峰说道:“我不就还想跟你做一回嘛。昨天我醉了,一点感觉都没有。”陆逸尘气笑了,说道:“什么感觉?我们做什么了?”魏凌峰睁大眼睛看了下陆逸尘,懂了他的意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嘴里说道:“你就是不爱我!”陆逸尘压抑着愠气说道:“快穿上衣服,要么盖上被子。”魏凌峰光着身子下床,说道:“就不穿!你管得着么?”陆逸尘长叹一口气,一把把他抱住,感觉到魏凌峰身子的冰凉,他赶紧坐到床上把被子拿过来盖上,把魏凌峰紧紧锢在自己怀里。魏凌峰感受到陆逸尘温暖的怀抱心一下就酥了,将脸紧贴着陆逸尘的胸膛,状似深情地说道:“逸尘,你好暖。”谁料话刚说完屁股就啪的挨了一巴掌,陆逸尘在他头顶喝道:“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魏凌峰还没反应过来说些什么就感觉一连续的巴掌砸下来,他想要起来却挣脱不开陆逸尘的怀抱,只听陆逸尘喝道:“不听话!闹脾气!昨晚刚喝醉今天就把自己冻着!怎么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你这十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魏凌峰忍着疼回道:“关你什么事?”陆逸尘停下手,说道:“我不放心啊。”理所当然的语气,魏凌峰哑口无言,好似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话。陆逸尘又打了几巴掌,说道:“看我不把你这些臭毛病给你扳过来!”停下手,说道:“凌峰,要是我总糟蹋自己的身子,还不听你劝,你说我该不该打?”魏凌峰想了想说道:“该!”陆逸尘说道:“那你挨打冤不冤?”魏凌峰小声回道:“不冤。”“还委屈么?”陆逸尘温柔地问道。魏凌峰把头埋在陆逸尘胸膛摇摇头。陆逸尘说道:“我没舍得用大力气打你,应该没事。”说着就掀开一角被子查看,魏凌峰的屁股只是有个通红的巴掌印却并无大碍。陆逸尘拍拍他后背,说道:“现在听话,把衣服穿上,吃饭,然后咱们去市坊逛逛。”
魏凌峰走到桌前看见盘子里的青菜,提了提筷子还是没夹,陆逸尘走过来说道:“不爱吃?”魏玲峰抬头望他,大眼睛闪烁着无辜,说道:“我想吃肉。”陆逸尘静默一秒,温和地说道:“好,那咱们出去吃。”
魏凌峰和陆逸尘这次去了市集之处,两人在繁华熙攘的街道上穿梭,虽然雪月门坐落在这里,可魏凌峰一直没有什么兴致来闲逛,可是现在陆逸尘陪在身边,他异常兴奋,这里看看那里凑凑,陆逸尘跟着他,始终让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害怕他走丢,跟着跟着陆逸尘就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是魏凌峰像个孩子,还是自己把他当个孩子。
逛完后找了个饭店,二楼的雅间,魏凌峰点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他一屁股坐下,然后小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赶忙又站起来,他看向另一头已经坐下来的陆逸尘,说道:“还是有点疼。”陆逸尘伸手招呼他,说道:“过来。”魏凌峰走到陆逸尘身边,陆逸尘揽过他使他的大腿压在陆逸尘的双腿上侧坐着,陆逸尘一手环住他的后背,使他能够安稳地坐着。魏凌峰不客气地端起碗吃起来,完全不顾陆逸尘一手环着他一手夹菜的艰难,陆逸尘索性停下筷子看着他吃,偶尔会告诫他别总吃肉,多吃些青菜。魏凌峰一口一个荤腥的往嘴里送,“你身上有伤,吃些清淡的好,”陆逸尘把他筷子拿过来,夹起素菜送到魏凌峰嘴边,“恩?”魏凌峰听话咽下去,自己接过筷子夹起青菜来。
过了一会,陆逸尘听到隔壁有两人进门,嘴里说道:“小师叔,前两日我们确实亲眼在怡红院看见了雪月门的迟殷和一个我从没在江湖上见过的男子打斗,我敢拿性命担保!”
这时另一人也开口说话了,陆逸尘听出那是武乾鸿的声音,“我信你,而且听你说来那两个人打斗不久你们就被怡红院的人赶了出来,这就更加能证明那是迟殷了。“武乾鸿呵呵地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狡诈,“那怡红院的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实则训练有素,居然能把你们这些武功不弱的沧海派弟子赶出门来,那就更有文章了。这怡红院一定与雪月门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它一直在为雪月门搜罗情报!”
武乾鸿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大了起来 ,再加上陆逸尘神色稍变,这下连魏凌峰也听见了。
只听隔壁继续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即告知梅大人?“
武乾鸿瞪了对方一眼,说道:“你倒是听他话,不过,与他合作把局势搞乱对我们也没有坏处,他们不都想统领江湖么,青峰崆峒总是想压我们,好像高我们一等的狂妄样子,我就让他们都争得头破血流,最好谁也得不到!”
武乾鸿正这样说着,突然“砰“的一声大响房间门被气流冲开,魏凌峰浑身散发着一股霸道的气势走进门来,屋里的两个人被下了一跳,武乾鸿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 强定下心神,问道:“你是何人?!”他话音刚落就又想起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武兄,别来无恙。”
武乾鸿看着风度翩翩走进门来的陆逸尘,一身玄衣,身上仿佛是带着光华,真真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他上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陆青天参与那场江湖大浩劫的时候,那个玉一样的少年令人过目不忘,两年过去后,那个年少老成的少侠已经变得如此成熟,少了一份活泼,更添一份王者的气度。武乾鸿这一秒的走神被魏凌峰看在眼里,魏凌峰伸出手掌就朝他要害处打去,陆逸尘抢先一步推开武乾鸿,隔在了两人中间,一把羽扇被他拿在手中 ,眼神严厉地看了一眼魏凌峰。武乾鸿感到后怕,他刚才差一点就这么命丧于此了,那个先前与他交谈的沧海派弟子已经在旁吓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刚才那一掌太迅速,气势太猛,他只觉这次是遇上大人物了,起码是比他小师叔厉害的人物。魏凌峰有些生气,脸色很不好。陆逸尘倒是一脸常态转过身笑着对武乾鸿说道:”武兄别介意,是逸尘的错,家教疏忽,动手伤你非我本意,这厢赔罪了。“说着就一手背后,一手持羽扇微微躬身向武乾鸿鞠了个躬,顺带着把魏凌峰拉到了自己身后。武乾鸿这时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在心里冷笑两声,这话看似有礼赔罪,把刚才的错都推到了他自己一时疏忽的份上,分明是护着他身后的人,遂说道:” 家教疏忽?陆宫主,不知他是你的哪位家里人?“陆逸尘刚想说些什么搪塞过去,如果武乾鸿究结在魏凌峰的身份上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谁料身后果断冒出一句“夫君!”,如果仔细注意的话语气中还带着赌气的成分。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有些懵,陆逸尘回头去看魏凌峰,魏凌峰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强装镇定地与陆逸尘对视,头稍稍扬起,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陆逸尘看到魏凌峰的样子强忍住萌生的笑意,转过头对还有些犯傻的武乾鸿说道:“是的,武兄,他是我的爱人。”武乾鸿不敢置信地看看陆逸尘又看看被他拉到身后的魏凌峰, 魏凌峰对上他的眼神,眼神更加冰冷凶狠,说道:“我还是你正要对付的,雪月门的门主——魏、凌、峰!”武乾鸿心一惊,顿时两人就要动起手来,陆逸尘再一次及时把两人分别推开到自己两边,他一手抓住魏凌峰的胳膊,喝道:”你给我出去!我来处理!”魏凌峰看看武乾鸿,甩开陆逸尘的手,负气地推开门走了。陆逸尘对着另一个沧海派的弟子说道:“你也出去,我和你师叔有话要说。”对方看了看武乾鸿,见武乾鸿对他向门努了下嘴就赶紧跑了出去。
陆逸尘先是给武乾鸿沏了杯茶,双手恭恭敬敬地把茶奉到武乾鸿的手上, 说道:“上次武兄登门拜访我却没有迎接,武兄你心里必是不舒服的,所以气的来砸我的场子对么?逸尘在此正式向你赔罪了,希望武兄听我解释,咱们就此化开心结。”武乾鸿再粗鲁也是在江湖上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事理还是明的,况且他本就是个恩怨极其分明之人, 砸场子就是因为他觉得陆逸尘太不给他沧海派的面子,小瞧了他他自然也要还几分颜色看看,既然人家一宫之主都道歉了,他自然心里舒坦多了,也愿意听陆逸尘说下去,更何况刚刚陆逸尘救了他一命,算来算去倒是他欠了人家了,遂喝了一大口茶,说道:“好,陆宫主请说吧。”陆逸尘看武乾鸿神色缓和,继续说道:”如今谁都想从我这里探得消息, 以为我与朝廷多少有些关系,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多的登门拜访与盛情邀请,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接待,该如何作答。我绝非有意不卖你们面子,是我有些私心,不想牵扯到这江湖纷乱之中。”
武乾鸿疑惑地问道:“你不想牵扯?那你跟魏凌峰?那真的是魏凌峰?”陆逸尘柔和地笑笑,说道:“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武当山想必你是知道的。去了武当山之后我就来了这里,遇见了凌峰,我这么解释武兄你可相信?”
武乾鸿不作声地盯着陆逸尘看了一会,说道:“我信你这些说辞,可是我纳闷的是,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反正你又不怕我。“
陆逸尘说道:“我不止希望你能别再找我玉轩宫的麻烦,更希望武兄你别找雪月门的麻烦。”
武乾鸿说道:“这前一个我能答应你,这后一个嘛,恐怕我恕难从命!”
陆逸尘说道:” 以后魏凌峰是我的人,我一定保证他不做伤天害理屠杀我白道的事情,你为了江湖能太平一些,又何必再添事端呢?“
武乾鸿呵呵冷笑着说道:“我不生事端就能太平?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有喝汤的份!”
陆逸尘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说道:“你还是想在这趟浑水里分一杯羹!我只问你,如果我今天这么放你走,你是不是要把雪月门和怡红院有关系这件事说出去?”
武乾鸿说道:“对!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今天被你杀死,我也不会向你讨好求饶的。”
陆逸尘的脾气彻底被激上来,慢慢靠近防备他动手的武乾鸿,谁料陆逸尘出手竟那样迅速,根本不及武乾鸿反应就将武乾鸿胳膊反扭,一把将他上身压在了桌子上,武乾鸿只觉转了一个圈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突然想起“啪“的一声,然后他感觉从自己的屁股上传来钝痛。”啪啪啪啪啪啪“陆逸尘的巴掌向风一样冲着武乾鸿的臀部打下去,武乾鸿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已经肿了一圈了,他又痛又羞地大骂道:“陆逸尘你给我住手!你住手!你这个肖小鼠辈!你给我住手!!!”
陆逸尘不顾他的挣扎与喊叫,巴掌继续迅捷地抽下去,过了一会武乾鸿疼的喊得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陆逸尘停下手,说道:“武乾鸿,我不用你认错,更不是羞辱你,你别怪我不恭,我也是为你好,你们沧海派虽不如武当派那么有名望,却也是开创以来努力研究武学且清白坦荡的一个门派,你师兄继任掌门以来虽无多少功绩,却一直秉承侠义二字做人做事,想必你暗中做的这些事是瞒着他的吧,你且想想,你对不对的起他平日对你的教诲!我不会杀你,走出这个门,你要怎样做,随你便!你要觉得我羞辱了你,你大可来找我报仇。”说着就放开了按住武乾鸿的手。
武乾鸿艰难地爬起身子,他手捂着臀部,汗水把两鬓头发都浸湿了,他看着陆逸尘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别太小瞧我,我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技不如人,我服你,这点……这点事情我还是不会记恨你的,雪月门,雪月门的事我暂时不会说,反正别人早晚会知道。你们好自为之,我走了。”武乾鸿紧咬着嘴唇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他实在太疼了,所以连门口附近看着他笑的魏凌峰都没有看见。陆逸尘走出房门,看了一眼魏凌峰说道:“看见了?我告诉你,你只会比他重,不会比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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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尘说完之后也不看他径自走回客栈,他的话让魏凌峰再也得意不起来,心情有些忐忑地跟着他走,刚才武乾鸿那一瘸一拐的样子看着都觉得疼,魏凌峰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还是不想违抗陆逸尘的话。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过了一会,陆逸尘勾勾嘴角,偏头问了魏凌峰一句:“你刚才说,你是我夫君?”
魏凌峰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恩...夫君…”
陆逸尘被这声音酥的停顿了下脚步,魏凌峰趁机拉住他衣服袖子,讨好似地扯扯,说道:“你别生我气好么?”
陆逸尘暗叹一口气,伸手牵住魏凌峰的手,温柔地说道:“回去再说。”魏凌峰像得了蜜糖的孩子一样心里顿时美滋滋的。两个人就这样手牵手回了客栈。
陆逸尘一路把魏凌峰领回屋里,他坐下来,把魏凌峰拉到身边,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站好了,跟我说说,怎么那么大脾气,非要置他死地?不是答应我了么,以后不会随便杀人。”
魏凌峰有些激愤地说道:“你不知道他看你那眼神!”
陆逸尘疑惑地问道:“什么眼神?”
魏凌峰说道:“你不知道!他那眼神,就是看你看痴了!”
陆逸尘笑了,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魏凌峰说不出反驳地话来,气道:“反正我就是看出来了!”
陆逸尘收起笑容,看着魏凌峰说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取他性命啊!我一开始跟你说过什么,不听话就挨打。”
魏凌峰喊道:“你怎么这样?为了那种人打我?!”
陆逸尘从自己身上抽出玉带拿在手里,只说道:“过来。“
魏凌峰略带委屈地看看陆逸尘,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陆逸尘并未生气,只是神色平静地一把反扣住魏凌峰的手将他压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挥舞起玉带,“啪“地向魏凌峰的屁股上砸去,魏凌峰“啊”的一声惨叫,疼的想跳起来,陆逸尘又将玉带一下下挥舞下来,魏凌峰“啊啊啊啊啊”地连声惨叫着,不知被抽了多少下,他实在疼极了,一下子从陆逸尘的手下挣脱开。陆逸尘看了他一眼,说道:“过来。”魏凌峰神色狼狈,加上心里有些怨念,转身就想走。陆逸尘上前抓住他,他武功不及陆逸尘,再加上刚被重重地抽了一顿,身子有些虚弱,很快被陆逸尘制住,陆逸尘索性点住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魏凌峰睁着大眼睛,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委屈怨念与害怕。陆逸尘没有理他,一把拽下他的裤子,魏凌峰只觉温度瞬间变凉,下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魏凌峰喊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陆逸尘原本平静的心情此时也开始有了一丝愠气,在魏凌峰身后挥起手中玉带就朝他屁股上抽去,魏凌峰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地受着,疼的抑制不住的“啊”的大叫。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
“啪!”魏凌峰“砰”的一声直跪在地。他再也抑制不住,不管不顾地求饶道:“别打了!你别打了!疼!疼!”
他说完接着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逸尘在他身后望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裤子搭在脚裸上,屁股已经变成紫红色,他眼中也是充满了心疼,走到魏凌峰面前,给他解开穴道。在魏凌峰将要坐倒在地之前把他抱了起来,将他放趴到床上。魏凌峰以前在雪月门,不是没有挨过打,可每一次都咬牙忍下来。这一次他也没有来得及想,怎么就觉得委屈了,就抑制不住地想哭了。
陆逸尘动作轻柔地把他褪到脚裸的裤子和鞋子脱下,伸出手轻轻揉他紫红的屁股,刚揉一下魏凌峰就又“啊”地叫了一声,一边哭一边把身子往床里挪。陆逸尘强行揉了几下魏凌峰一直哭着躲,陆逸尘就停了手,身子也斜躺下来,把自己的外套和魏凌峰的上衣都脱下,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扳过魏凌峰的脑袋,看看那张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温柔地亲吻了下他的眼睛,然后把赤裸着的他揉进了自己怀里,任他在自己怀里哭泣。魏凌峰感受到陆逸尘温暖的臂弯和胸膛情不自禁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舒服安心地也顾不上怨恨。陆逸尘自然地乖起他的背,不断说道:“不哭了,不哭了。”魏凌峰很快哭累了,进入了梦乡。陆逸尘在被子里摸索着揉着魏凌峰的屁股。半夜里魏凌峰发起了高烧,陆逸尘赶紧起床到医馆抓来一个在睡梦中的大夫给他瞧,大夫迫于无奈的给他拿了药,陆逸尘煎药喂药敷毛巾一直看守着,魏凌峰有时候会嘟嘟囔囔说起胡话,“讨厌!你打我!我要操死你,操死你!”“恩……逸尘,逸尘都不心疼我……”“疼…屁股好疼…”“我现在就走…舍不得…还没做…想做...想和他做…” ……陆逸尘听得又好笑又心疼,他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魏凌峰,抚着他的头说道:“怎么没心疼你,瞎委屈什么。”魏凌峰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的头被陆逸尘按在怀里,再往上一看,陆逸尘正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魏凌峰迷迷糊糊地就傻笑起来,陆逸尘也被他逗乐了,无奈又温柔地笑笑。魏凌峰还没退烧,神志不清地又要睡过去,嘴里说道:“逸尘还是爱我的。”陆逸尘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又过了几个时辰魏凌峰完全清醒过来,陆逸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和药,他走到床边摸摸他的头,说道:“还是有些烧。”然后把药拿过来,说道:“来,起来,把药喝了。”魏凌峰看看他,然后转过了身子”哼“了一声没有理他。陆逸尘哄道:“委屈呢?生我气呢?再怎么样也把药吃了,烧着不难受么?”魏凌峰回道:“你还管我难受不难受啊!”陆逸尘从背后半抱住他说道:“你不是想和我做么?听话,我就答应你和你做。”魏凌峰一下子两眼放光,回过身就反抱住陆逸尘,把陆逸尘压在了底下,陆逸尘把端着的药移到魏凌峰嘴边,说道:“喝了。”魏凌峰接过来忍着苦一饮而尽,然后把碗一扔,两个人就吻了起来。
魏凌峰吻到尽情处, 一边疯狂吻着陆逸尘一边扯他的衣服,陆逸尘被他把衣服扯乱,然后一个翻身用力把他反压下,笑道:“我说了,听话就和你做,先把烧退了把伤养好了。”魏凌峰撇撇嘴,奈何力道敌不过他,说道:“你压着我屁股疼!”陆逸尘赶紧起身,谁料魏凌峰又一把抓住他,问道:”你昨天照顾了我一夜么?”陆逸尘温柔地应道:”恩”。魏凌峰说道:“没合眼?”陆逸尘说道:“也不是,就是睡的浅了些。”魏凌峰接着问道:“就抱着?”陆逸尘说道:“是啊,怎么了?”魏凌峰起身道:“逸尘,你睡吧。我不吵你了。”陆逸尘爱怜地拍拍他的脑袋说道:“没事,我不累,你没事就行。”魏凌峰往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说道:“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不那么烧了,你吃了饭休息吧。”陆逸尘温柔地说道:“好吧,那我吃完睡一会,你有问题一定要叫我。
陆逸尘一夜撑着没怎么合眼,实是疲倦了,躺到床上一会就着了,魏凌峰轻轻地爬到陆逸尘身边,支着手臂看了他一会,那张平日里温润如玉却会对他呵斥严厉的脸庞此时正清清楚楚地在他面前,令他心醉神迷,然后慢慢地凑近他,总想要更近一些,谁料陆逸尘突然翻了个身一把把靠到他身边的魏凌峰捞进了怀里。魏凌峰怕影响他,也就不动了,乖乖的在他怀里待着,享受他昨天发了烧没有感受到的幸福与温暖。
魏凌峰回想起五年前与陆逸尘的第一次相遇,那一年陆逸尘十六岁,他十四岁,一个照面,就怦然心动,或许真的是宿命,时隔多年他躺在他的身边,感受那令人安心的呼吸声,那么真实,那样笃定。
陆逸尘从沉睡中醒来,听见房间外面有说话声。
魏凌峰正对着迟殷说道:“你担心个什么,我能有什么事!逸尘很好的,等他醒了我让你们都认识认识!”
迟殷说道:“你追出去就没回来,我怎么知道他原来是你情人!能不担心么!”
魏凌峰说道:“得得得,你这不也找到了么,正好我想带逸尘去咱们雪月门看看!让他早点认认夫家。”
陆逸尘正好推门出来,温柔笑道:”说什么呢?”
魏凌峰转过头对着他傻笑,迟殷表情有点呆,想着他家门主从来没对谁这么傻乐过,这是真动感情了啊。
陆逸尘走到魏凌峰身边,阳光下,一个器宇轩昂,一个开朗刚毅,似一幅美好的画卷,迟殷不禁在心里咋舌,倒真是般配,对陆逸尘也少了前几日相见时的敌意。
陆逸尘说道:“凌峰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前两日就当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迟殷生性也豪放,说道:”算了算了,你要是把我家门主伺候好了,十个玩笑都随你开的。”
魏凌峰带着陆逸尘去雪月门见他那些门里的弟兄,途中路过一家赌场,他问道:“逸尘,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师父带过咱们来赌场?”陆逸尘温柔地脸庞看向魏凌峰,嘴角含笑地说道:“跟你在一起每一件事我都记得。”魏凌峰咧嘴傻笑,说道:“你师父掷骰子的技术很高啊,当时那么信誓旦旦的压你作赌注。”陆逸尘说道:“恩,我技术也不错,要不要进去看看。”魏凌峰期待地说道:“好。”
陆逸尘一脚踩在凳子上、撸胳膊挽袖子玩 得起劲,二十盘却只赢了两盘,魏凌峰直在旁翻着白眼瞧他,即使是这样,魏凌峰还是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陆逸尘和他的骰子,在他无暇注意的时候,赌场里已经换了一拨人,他肩上搭起一只手,他胡乱打掉,喝骂道:“谁啊!”一回头,一张成熟、满面春风,眼睛里发着锐利与灵巧的男子正看着他,说道:“门主。”魏凌峰放下要打过去的手,叫道:“迟城啊!”“听迟殷报信说您给我们找了个门主夫人,我们就都赶过来了。”迟城对着他笑吟吟地说道。魏凌峰往四周一看,这不都是自己门中的人嘛,原先那些客人已没了踪迹,正和陆逸尘赌的人也是自己家的小弟,陆逸尘和他两个人还玩得不亦乐乎,四周人看得也不亦乐乎。陆逸尘其实早就发现了,看魏凌峰很投入就没想着提醒他,这厢又玩了一把便住了手。迟城一作揖道:“陆宫主,在下迟城,久仰。”陆逸尘说道:“早就听闻雪月门坐使迟城铁中铮铮,在雪月门中无出其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魏凌峰一把拉过他问道:“什么叫无出其右,我不是么?你怎么不夸我!”陆逸尘 和迟城一同抿嘴笑了笑,陆逸尘不着痕迹地拉过魏凌峰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等陆逸尘和雪月门的众兄弟打完招呼,迟城把陆逸尘拉到人群之外,对他说道:“我们不久前得到消息,梅若杰去了玉轩宫。”“什么?”陆逸尘惊讶道“知不知道所为何事?”迟城浅笑答道:“盛邀陆宫主及师弟陆莫邪参加武林大会。”陆逸尘恢复平静,说道:“这是非逼我卷进这纷乱世道当中啊。”迟城的深情严肃起来,说道:“难道陆宫主还想逃么?从武当掌门找到你开始,就逃不掉了。抑或,从一开始,这件事情的谋划者,就把你计划在内了。”陆逸尘问道:“你是说……”迟城接着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或许我猜的不对。”陆逸尘摇摇头说道:“不,你说得对,从朝廷宣称要插手武林的时候开始,就都与我玉轩宫牵上联系。”迟城对着陆逸尘说道:“那就不躲了,尽管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把戏。”不等陆逸尘回答,他又浅笑着说道:“即使不是这样,您与我家门主的这层关系,就真的置身事外么?”陆逸尘听到这话温和地笑了笑,看看那边的魏凌峰,目光温柔,说道:“你说的都对,要是想置身事外,也得跟他一起啊。”正巧魏凌峰也正往这边瞧来,对上陆逸尘的目光,向这边走过来,说道:“你们在说什么?”迟城对陆逸尘略一点头,说道:“你们说吧,我不打扰。”待迟城走后,陆逸尘对魏凌峰说道:“凌峰,我要回去了。”魏凌峰脸色略一下沉,然后平静地说道:“好,什么时候出发,现在么?“陆逸尘说道:“现在。”魏凌峰说道:“那我送你。”就想转身出去备马,陆逸尘拉住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凌峰,不用送了,我下面说的话你记住了,不准参加武林大会,不准随意伤人,最重要的,不准照顾不好自己,这三条有一条犯了,我就立刻脱了你裤子打烂你屁股!听见没有?”魏凌峰不以为然地说道:“知道了,临走了还这么凶。”陆逸尘拍拍他的肩,说道:“我会想你的。”魏凌峰应道:“嗯,逸尘,我等你,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陆逸尘对着温柔地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飞身上马,向玉轩宫的方向赶去。魏凌峰目送陆逸尘远去,待陆逸尘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叫道:“迟城。”迟城立刻出现在他身后,他说道:“把除了你刚才告诉逸尘的那件事之外的消息告诉我吧。”
迟城应道:“是。豫王来信问咱们为什么没有杀掉司马青羽,据说司马青羽重被召回朝廷,皇帝只是杀了两个污蔑司马青羽的大臣就为司马青羽平反了,青峰崆峒与梅若杰秘密往来,应该是结成了同盟,还有五毒教派人来问,您会不会亲自参加武林大会?”魏凌峰沉默数秒,遂说道:“回复豫王和五毒教,让他们放心即可,我势必会将江湖势力握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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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尘在玉轩宫门外下了马,一进门就能看出一些穿着便服的官府之人在他的地盘晃悠。陆逸尘目不斜视走进了屋子,不出所料,梅若杰正坐在里面喝茶,见陆逸尘来了,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作揖,道:“不请自来,望陆宫主见谅。”陆逸尘温和笑笑,说道:“哪里的话,梅大人到家里做客,求之不得。”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互相打量着对方。陆逸尘向门口弟子问了一句:“你师父师叔呢,怎么都不见他们招待客人?”他又转向梅若杰说道:“两个师弟不懂事,让梅大人受委屈了,不知我手下弟子给您和众兄弟安排的房间可还住得惯?”梅若杰笑道:“我来这里一切都好,陆宫主不必费心。是我唐突冒昧前来,却不想陆宫主有事远行。”陆逸尘也坐下,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和地笑容,说道:“照顾周到些总是好的。”梅若杰说道:“眼看这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陆宫主和师弟陆莫邪师承陆青天大侠,想必身手不凡,又心地善良,你们是一定要参加比武的,我和武当掌门商量好了,他那里,也是万分赞同你去比试的。”他说到这里,陆逸尘微敛笑意,看了他一眼,梅若杰能感受到那和善的眼神中隐藏的一丝冷意,陆逸尘说道:“既然武当掌门也赞同,我就承了你们的盛情邀请。至于我师弟嘛,孩子想参加就参加,没有那个想法谁也不能逼他。”梅若杰回道:“好。我想借居在此,直到和陆宫主一同去参加武林大会,不知可否?”陆逸尘一把挥开一直随身携带的羽扇,眼神波澜溢彩,说道:“有何不可?”
待到吃晚饭的时候陆斐雨和陆莫邪才出现,陆逸尘早已命人大摆了酒席,就在自家院子里,此时热闹非凡,玉轩宫的子弟,穿着便服的官府士兵 ,还有玉轩楼的姑娘,陆逸尘坐在主位上,梅若杰坐在一边离他最近的客位上,陆逸尘朝他两个弟弟招招手,陆逸尘和陆斐雨走过来,陆斐雨扑到哥哥身边抱他,叫道:“哥~想死你了!”陆逸尘弹了下他脑袋,说道:“我下午就回来了,你们两个现在才出现,还好意思说想我!”陆逸尘又指指离他最近的位子,说道:“菜应该上的差不多了,你们两个饿了就先吃吧。”陆斐雨拿起桌上的碗筷,一边往碗里扒着饭一边说道:“哥,一会我和二哥回屋去吃,你和大家一起吧!”陆逸尘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待客之道都不懂啊!”陆斐雨想拉着陆莫邪赶紧往屋里跑,奈何陆莫邪没有动,他自己一边跑一边喊道:“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啊!”陆莫邪坐到陆逸尘身边叫道:“哥。”陆逸尘看着他说道:“莫邪,哥哥答应了梅若杰,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比试……”陆逸尘话还没说完陆莫邪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也去。”陆逸尘柔和地应了一声:“好。要是不想在这待着,就回房去和小雨玩吧。”陆逸尘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宫主,二爷才不舍得走呢,您可不知道,您每次一出去办事,二爷就每天等着弟子传来的消息,有的时候干脆就不睡了。”只见陆莫邪此时身后站着一位红衣女子,正是当日武乾鸿前来闹事时那个在场的性子泼辣的女人。陆逸尘看向陆莫邪,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是这样么?怎么能不睡觉?以后不要等哥了。”陆莫邪面无波澜地说了一声:“外面危险。”“还不相信哥哥么?”陆逸尘又看向红衣女子,“月娘,以后我不在,你给我照顾好他。”月娘哈哈笑道:“要的就是您这句话!”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所有人都来齐了,梅若杰也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上坐下来,陆莫邪坐在梅若杰对面,月娘坐在陆莫邪身旁。梅若杰与月娘彼此对视一眼,月娘的眼中透出不加掩饰的不屑与敌视,她说道:“呦,这位莫不是那位把二爷带走封了我们玉轩宫的梅大人?”梅若杰端起酒杯轻笑着说道:“一场误会,我对莫邪公子万分抱歉,特此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陆莫邪神情冷峻,一言不发也端过一杯酒喝了。其他人都兴致很高,男人一喝了酒也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府了,何况他们本就没有仇怨。月娘起身一舞为喝酒助兴,她在离陆莫邪不远处翩然起舞,红色的衣衫在夜晚的映衬下像一团火在燃烧,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美丽的容颜足以倾倒众生, 可是她的心底却一直在关注着那个不曾回头看她一眼的人。陆莫邪自顾自地吃完饭,跟哥哥说了一声就径自起身离开了,月娘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很快被掩饰过去了,却还是无法瞒过陆逸尘和梅若杰两个人。
陆逸尘回来之后,总是惦记起魏凌峰来,想着他有没有听话,有没有照顾好自己,过得开不开心,想着等这次武林大会一完,如果可以的话就把那家伙接过来。魏凌峰自陆逸尘走后虽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迟城明显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是有的时候太安静,看着窗外一直发呆,就是玩个一天一夜再喝个烂醉。
梅若杰来到玉轩宫之后两方一直相安无事,日子过得也恬淡安宁。这一天清晨,陆逸尘远远看见梅若杰一身白衣站在桃树下,桃花盛开,落英缤芬,玉轩宫内种了一大片的桃树,梅若杰隐在其中,陆逸尘暗想,倒真是有一股清丽缥缈之姿。陆逸尘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梅若杰听到身后脚步声,把视线从盛开的桃花上转移过来,他微微转过身看着陆逸尘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似光影重叠,他好像看见了那一年,陆青天也是在这样的清晨,这样的桃花下,带着同样笃定的笑,向他走过来。他轻声开口说道:“陆逸尘,这个场景我似曾相识。”嘴角少了那般魅惑的笑,一开口,是回忆往昔的味道。陆逸尘站定,同他一起看这粉红色的花海,过了一会温和地嗓音说道:“听说梅大人是猜心的人。经你之眼,都会被你看穿。”梅若杰浅笑道:“也不是,有一个人,我总也看不穿,他是我遇见过最奇怪的人。不过,他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陆逸尘听到他的话就不觉想起自己的师父,遂说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情此景,梅大人,我们弹奏一曲如何?”梅若杰笑道:“还需要会舞剑的才有趣啊。”
过了一些时候,玉轩宫的院子里传出琴与萧的共鸣声,只见那桃花树下,陆逸尘长发垂落低头而坐,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梅若杰清姿卓然低头眯眼,配合着琴音吹出低沉、柔和的余梁声,陆莫邪在两人前方舞剑,人如游龙,剑若霜雪,粉红色的花瓣随着悠然的音乐声震荡着落下。人们只敢远远的围观,怕扰了这美好的画境,亵渎那谪仙一般的人物。风月静美。
离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各路人马纷纷启程,向武当山进发。武林大会召开的那一天,武当山上早早摆好了擂台,各路人马悉数到齐。陆逸尘跟着梅若杰一起过来,武当掌门对着梅若杰身后的他会心的笑了笑。擂台旁一周安排了坐席 ,正北的主位上相邻三个位置上,分别坐着武当派掌门范经舒、青峰派掌门于朝天、崆峒派掌门人沈碧苍,离主位最近的右边是梅若杰,左边是少林主持和峨眉派掌门,其他各派都一一在其他的座位上落座,当后来五毒教到达的时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五毒教由教主泪杀带领着走过来,泪杀的脸有一股妖媚之姿,肌若脂雪眉目如画更像个女人,他拖着落地的黑色长袍自然披散着长发不急不缓地走过来,身后一干教众打扮古怪,像是一群从地狱来的恶鬼,泪杀眼神淡淡地向周围一瞥,遂启唇说道:“五毒教来此,众位安好。”他朝着一个空座走过去展袍坐下,神情淡定地似这突然凝固的气氛与他们无关。陆逸尘没有多余的想法,环视一周没有看见魏凌峰的身影心里安心不少。
武当掌门范经舒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毫无波澜,站起身来主持大局,说道:“近年来武林纷争不断,江湖武林处于混乱之中,五个月前,我与青峰、崆峒两位掌门商议,为江湖武林推举出一个有能力的人做武林盟主,大家一致听他号令,重整武林秩序,也是为保天下安宁,为朝廷出一份力。今诸位同道都聚集此地,我们武林大会就正式开始!以比武决胜负,不得故意伤人!哪两位好汉想先上台来试啊!”范经舒话音一落,众人心中都有计较,虽说大部分的门派与五毒教也并没过节,可这好歹也是黑白之分,白道里有什么恩怨,都可先放放,总不能先自己杀起来,让魔道落了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忖着谁来先做这第一个。华山派掌门薛之渊一双慧眼看看那些等着别人来打第一仗的人在心里冷笑一声,飞身上台,不卑不亢地说道:“薛某不才,愿做这第一人。”泪杀岂会不知他们的想法,薛之渊话一刚落,他就腾空而上,轻旋落地。薛之渊身材瘦削,发鬓已经透出几撮银色,脸上也有一把胡须,可是五官立挺,眼神泛着慧光,平和达练,他与泪杀对视一眼,抱拳说道:“幸会。”眼里如水般平静,没有恐惧,亦没有厌恶,就真的像是要和一个普通的人切磋武艺,泪杀也微微躬身,算是见礼。陆逸尘小声对身后的陆莫邪等人说道:“无论武功高低,薛掌门这不卑不亢的风骨遇事波澜不惊的态度都是个人物。”泪杀率先出击,速度甚快,黑色的长袍与长发在空中翻涌起,身形诡异绮丽,直直携带 着强大的气流向薛之渊冲撞过去,薛之渊脚下纹丝不动,伸出手掌与泪杀相抵抗,一人横在空中,一人固守阵地,两股强大的气流冲撞、散开,薛之渊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泪杀随着气流冲撞迅速站回到原来的地方,快的让人看不清,一抬头,血丝从嘴角流下。众人皆惊,谁也没想到大会第一场第一次出手的两人就如此不留余地, 大多数并不会参加比试的小人物也算是开了眼界。陆逸尘看着前方却是向后面的人问道:“泪杀的速度,你差多少。”“一成。”陆莫邪答道。站在梅若杰身后的其中一个便衣打扮的衙差说道:“这江湖武林中高手过招,果真是精彩啊!”梅若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说道:“我还见过更精彩的呢。”第二波进攻开始,两人不再像刚才一样硬拼内力,而是过起招来,泪杀身手诡异快捷,大多数人只能感受到那翻涌的衣玦和飘舞的长发,薛掌门稳而敏,一时之间难以决出胜负,在大家都看不见的时刻,泪杀挥出一把白粉而自己迅速倒退,薛之渊躲避不及拿剑的手沾上,剑立即落地,有人立刻喊道:“使毒!”华山派弟子已经掏出剑来,冲台上喊着:“师父!”泪杀笑道:“这只是暂时麻痹神经而已,并无大碍,我们五毒教的独门绝技,也没规定不能使啊!”底下依然有人叫喊着不依不饶,薛之渊倒是说了话:“既是输了,我便认了。”泪杀看着薛之渊说道:“还是薛掌门讲道理。”薛之渊淡笑一笑,坦然走下台。范经舒还是起身告诫道:“既是比武,你们五毒教的独门绝技就不要再用了。”第二个上台与泪杀比试的人是崆峒派掌门沈碧苍,沈碧苍原以为泪杀刚刚受了内伤不足为患,招招狠辣向泪杀的要害处攻去,泪杀一边凭借诡异快捷的身手躲避着沈碧苍的迅猛进攻一边寻找着机会破绽,最后一击即中,当他的手掌横在沈碧苍的脖颈处时,沈碧苍是满眼的不相信,他愤恨的下台。陆逸尘对后面的人说道:“沈碧苍输在太轻敌。你们,以后出去了万不可跟他犯一样的错误。”他身后玉轩宫的弟子齐说道:“是。”梅若杰虽然不怎么懂这些上乘的武功,可他猜也能猜出个大概,小声骂道:“这个笨蛋。”他身后的衙差说道:“梅兄,你的人有些不中用啊!”
泪杀一连打败两个武林高手,让人不禁望而生畏,一时之间不敢有人上台挑战。沧海派弟子偷偷问道:“小师叔,您不上?”在他们眼中,他们这位小师叔可不是一个甘于在台下看戏的人,一般这种情况,他都乐于冲在前头。武乾鸿扫了一眼坐着的陆逸尘,又瞥一眼不知何时已混迹在场内的魏凌峰,说道:“不上!这场子里功夫好的人多得是,咱们今天就看戏。”坐在主位上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梅若杰叫道:“范掌门,你忘了一个人。”范经舒经梅若杰一提点马上想起来,他站起身来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这次召开武林大会也是希望多推举一些年轻人。逸尘,你师承陆青天大侠,武功不俗,上来试试吧!”范经舒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陆逸尘,有怀疑的、有同情的、有期待的,实际上陆逸尘和在场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熟,有的甚至不曾见过,并且连范经舒都不清楚他的真正实力。陆逸尘微微一笑,飞身上台,潇洒飘逸,一身玄衣耀眼如斯,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一挥羽扇,不像是江湖人士,倒像是哪个贵人家公子。他先是冲着擂台下的人微一躬身道:“晚辈有礼了。”然后转过身来对泪杀说道:“你刚刚受了内伤,我们不拼内力,以招数取胜如何?”泪杀轻扬嘴角,说道:“谢了。”他说完遂率先冲上去与陆逸尘过起招来。陆逸尘的武功路数潇洒飘逸,泪杀则诡异绮丽,两人速度都极快,人们看得眼花缭乱,玄色和黑色在翻飞,泪杀的媚颜在长发飘摇中若隐若现,陆逸尘英姿尽显。迟城看着笑曰:“门主,您不觉得这台上的二人很般配么?”魏凌峰霎时间回过头大眼睛恶狠狠的瞪他,迟城立马收敛笑容,等到魏凌峰回过头他又忍不住乐了,只听魏凌峰过了一会小声嘀咕道:“我家逸尘就是好看,那个泪杀是什么玩意!打死他!”泪杀的速度在陆逸尘这里占不得上风,渐渐落了下风,最后被陆逸尘擒住双手使其不得动弹,陆逸尘放开他,说道:“我赢了。”台下立时有人欢呼,泪杀看了看陆逸尘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便下了台。范经舒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甚至觉得不需要再比下去了,陆逸尘就是最好人选。台下的人这回对陆逸尘的功夫有了深的了解,虽然刚刚两人的比拼并没有动用十分的内力,但是大家心里清楚,过 起手来,这里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住陆逸尘,少林主持对着陆逸尘的方向点了点头, 任谁都能看出他眼里的赞赏。青峰派掌门人于朝天刚要起身,梅若杰轻咳一声,于朝天看向他,他微微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于朝天按捺住担忧焦虑的心情,又不动声色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大场内想起一个几乎所有人都陌生的年轻人的声音,“雪月门门主与右坐使迟城,特来一领高下!”霸道的气流随着魏凌峰旋转而下,陆逸尘攥紧了拳头,情绪复杂,喜悦、生气、担忧,看到他瘦了,又是疼惜。魏凌峰的到来引起台下一阵骚动,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这么个雪月门的门主,梅若杰身后的衙差说道:“梅兄,这就是豫王的人?虽然年轻,却霸气凛然,看起来倒是比你的人要强啊。”梅若杰盯着魏凌峰嘴里回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是个人物。”范经舒起身说道:“魏门主,既是来比试,你遵守规定我们定当奉陪,可是你们两个人上台是怎么回事?还想以多欺少不成?”魏凌峰面向范经舒说道:“本门主自不会以多欺少,只是两两对峙太麻烦,四个人一起,如何?!”还不待范经舒回答,他又挥手向前一指,说道:“青峰派掌门人,你敢不敢来一较高下?!”于朝天和梅若杰他们同时心里一惊,这才是他的目的,想躲在最后做黄雀,偏不让你得逞,于朝天立马站起身来,压着怒气说道:“当然,我奉陪!”说完就飞身上台。“谁能掌控江湖势力,全在此一役了。”梅若杰说道。
擂台上,魏凌峰与于朝天已经拼起性命般的交上手来,早已抑制不住想要质问魏凌峰的陆逸尘被迟城拦住,陆逸尘看着向他出手挡住他去路的迟城说道:“你让我过去!”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迟城说道:“门主有令,做属下的不敢不从。”心里暗自叫苦,临上台前他家门主就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一会我们两人上台,你给我制住逸尘”,造化弄人啊,他家门主惹了情人不高兴,让我挡什么,不能伤还必须挡。那厢,于朝天与魏凌峰打的火热,两人都使剑,剑光霍霍,一直发出“铛铛铛”的声响,不知不觉已过十九招,于朝天心里暗笑,确实是个好苗子,能挡住他十九招的进攻,不过可惜了,只见于朝天与魏凌峰的两剑相交,全力一搏,“铛”的一声魏凌峰剑落地,于朝天抓住他手臂一拧,只听骨头“咔嚓”一声,魏凌峰便跪倒在地,于朝天的长剑对准魏凌峰的心脏,向前刺入,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魏凌峰即将命不保夕,剑锋已到身前,突然剑锋一偏,于朝天已然被踹翻在地,陆逸尘挡在魏凌峰前面,一手捏着羽扇负于身后,脸色阴沉,周身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怒意,魏凌峰跪坐在地上怔怔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陆逸尘,一如初见时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陆逸尘并没有回过身来把他拉起,而是迅速向前与于朝天交起手来。台上变化太快,台下的人震惊无比,这是什么情况?!陆逸尘帮着魏凌峰和于朝天打起来了!在确定没有看错之后不少人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刚刚还以为这两年混乱不堪又暮气沉沉的武林真要出个少年英雄了,怎么转眼间就跟魔教掺合上了!范经舒深深呼几口气,胸膛剧烈收缩,“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林寺主持一手拨着佛珠眉慈目善地说道。梅若杰手指攥紧又松开,然后发出一声冷笑。台上的陆逸尘脸色阴沉一面朝着于朝天走过去一面隔空出掌,强大的内力释放出来,招招可以致人重伤,于朝天被那一脚踹的受了内伤,现在只得慌忙躲避陆逸尘对他的紧追不舍,躲过的地方擂台出现裂痕,于朝天接连躲过几次陆逸尘的进攻,突然一跃而起,从陆逸尘头顶上空进攻,陆逸尘反应迅速,一掌击退,然后凌跃而上,两人便凭着轻功在空中打了起来,你一掌我一掌,拼命地打法,两人后方的建筑或树木皆被击落或坍塌,陆逸尘一个转身躲过于朝天的攻击,更反手将于朝天从空中打落,于朝天随着陆逸尘的力道从空中摔落到地面,”呕“地吐出满嘴鲜血。陆逸尘回到擂台,眼神犀利地瞪着魏凌峰,然后一步步地向他走过去,刚上台时那个威风凛凛的魏凌峰此时已被吓得腿脚发软,他咬唇说道:“逸尘……”陆逸尘慢慢靠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临走时,说过什么?”魏凌峰感受那强大的压迫感离自己越来越近,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你说……”陆逸尘一把抓住魏凌峰的腰带,魏凌峰受惊般抓住自己腰带,抬起头来对着陆逸尘恳求道:“不要……不要……逸尘……”陆逸尘不管他,一下解开魏凌峰的腰带,又不顾魏凌峰的挣扎一把将他的下身包括亵裤在内的衣物扯下,“不!”魏凌峰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身下一凉他还是羞得快要死去,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迟城见状刚要上前,陆逸尘一挥袖,迟城就被打到了台下,台下人的目光却没有一个被迟城所吸引,都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今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简直太多了!陆逸尘一把捞过魏凌峰然后手掌高高扬起,携带着内力冲着魏凌峰的屁股狠狠扇了下去,“啪”的一声,显得十分响亮。魏凌峰此刻又疼又羞又怕,只想快点把裤子提上,他一只没受伤的手刚要探下去,陆逸尘拽着他的手就把他的身子提了起来,喝道:”不许提!”掌风伴着话语凌厉地打下来。“啪!”魏凌峰的臀部已经微微肿起来,同时打消了魏凌峰不想继续丢脸的欲望。魏凌峰不愿别人再看到他更加狼狈的模样涨红了脸使劲挣脱陆逸尘的束缚,然而陆逸尘一手死死抓住他,巴掌一连串的打下“啪啪啪啪啪”,众人哗然,武乾鸿不自觉地挪动了下屁股,由衷说道:“疼啊。”沧海派的弟子又疑惑了,这不像他家小师叔会说出来的话啊。魏凌峰始终挣脱不开,下身赤裸着羞得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只得将脸埋的不能再低,发出的声音已经隐约带出了哭腔:“不,不……”他此时的屁股已经明显肿了起来,让他感受到火辣辣地疼。“不?!我看你还敢不敢!”“我不敢了还不行么?!” “告诉过你不准参加武林大会!你不听!告诉过你照顾好自己!还是不听!出了事怎么办!”“我知错了,你放了我吧!”“我说了我要知道就立刻扒了你裤子抽烂你屁股!你就别怕!”陆逸尘只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以解心中之气。过了一会魏凌峰疼的受不了了,屁股已经变得紫红,“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第一声叫出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随着陆逸尘挥舞的巴掌惨叫,脑子里原本还绷着的一根弦断掉,身后的疼、陆逸尘的责打、众人的目光,身体渐渐脱力,视线彻底模糊,不管不顾地哭喊了出来:“你走开!走开!呜呜呜……陆逸尘你混蛋!……我不敢了,不敢了,呜呜呜……”陆逸尘的手抓着他支撑起他的身子,魏凌峰就这样一会骂着一会求饶直至嗓子哭哑了屁股变成了紫色陆逸尘才停止了巴掌,此时的魏凌峰像是失去了灵魂,只把自己的全身重量压在陆逸尘身上,陆逸尘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冷然的目光扫视全场,周身散发一种威严 的气势,与刚上台时温和的他完全不同,他说道:“魏凌峰是我的爱人,陆某不愿我们再陷进江湖纷争里,不过若是有人想刻意找麻烦,别怪陆某不客气!”说罢,抱着魏凌峰飞身而走。盖世武功,风华绝代。陆逸尘走后,众人哗然,陆莫邪也带领着弟子下山。那一天 的武林大会,最终没有 选出一个合适的武林盟主,武林依旧群龙无首,江湖势力依旧分散,只是乐了看热闹的人,也让之后的江湖上都流传着一个名字——陆逸尘。梅若杰打道回府,他身旁的衙差一把撕下人皮面具,正是当日救了陆莫邪的男子,也正是当朝三皇子,梅若杰说道:“我原本想利用陆逸尘牵制魔教,于朝天登上盟主之位,没想到啊……不过,这样的结果对咱们也没有损失,而且,更有趣了,呵呵。”
陆逸尘一直抱着魏凌峰,那张大眼睛紧闭着,不知因为羞耻还是依赖,抑或两者兼有,脸偏向陆逸尘的胸膛,势要与世隔绝的模样,陆逸尘暗叹一口气,从武当山回到玉轩宫做马车需要几天的路程,然而陆逸尘运用轻功夜晚子时便赶回了自己家里,怀里的人早已睡着,不愿吵醒他,就自己靠坐到床上,稍稍活动一下筋骨,不曾把他放下,拉过被子将他盖个严实,过一个夜晚。
魏凌峰醒来是被手臂上的伤疼醒的。他睁开有些微红肿的眼睛,迷离的眼眨了眨,往四周一打量,发现自己还是在陆逸尘的怀里,而且显然是在一个大气奢华的房间里,镶金的门廊与梁柱。陆逸尘低下头温柔的眸子注视着他说道:“醒了?”魏凌峰“恩”了一声,看不出喜怒,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喜该怒该作何情绪。“疼么?”陆逸尘继续问道。“有点。”魏凌峰说道。他的手臂刚刚正被一个大夫正了位,现在在往上面抹草药,固定板子。等大夫走了以后陆逸尘轻轻把魏凌峰抱回到床上趴放着,说道:“我得给你上药,忍着点疼。”魏凌峰不语。陆逸尘轻柔地将药涂抹在他的屁股上,而后温柔地说道:“先晾一会,自己不要提裤子,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我说话,我出去给你弄饭,你自己趴这慢慢想想。”魏凌峰将头抵在枕头上,也有点烦躁,心想我是一个大男人啊,大庭广众之下被另外一个男人训诫,这还有脸么,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该死的陆逸尘!不就仗着比我武功高么!……我居然还哭了!居然还跟他求饶,任他把我抱回家!等一下,什么家!呸!……还不让我提裤子,你说不提就不提,要……要不是怕你…………可是,可是打不过他……何况那个人是逸尘啊……是我朝思暮想的逸尘啊……算了……我一大老爷们被人打了一顿还不活了!不就给打了一顿么!这叫个事么!我还能跟个娘们似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又不是没被打过…………我得操回来…………魏凌峰还这么想着,陆逸尘就端着饭进来了,魏凌峰趴着不语,陆逸尘坐到床沿,静静看了他一会,屁股和脸都是红的,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凌峰啊,你是我认定的爱人,打你说你都是为你好,你不用觉得羞耻,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笑话你,都疼,我罚你也绝不是为了羞辱你,是想你好,因为你是我的责任,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永远都不会把你抛弃,永远都会爱你,永远都会拼尽性命护你周全,我会养你一辈子,但是我一定也会管教你,我说过不准做的事情不许做,我允许你犯错,罚过了知错了我就原谅你,我提的要求绝不是满足我一人之私,最重要的就是要爱惜自己,即使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不让你参加武林大会,是不想最后你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昨天那多悬?我看见那把剑快要插进你心脏的时候吓得要死,你不听我的话不在我身边,万一我护不住你怎么办?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你也可以打我,我想好了,只要你同意,咱们就结婚,你和你的兄弟们都搬过来,以后雪月门不用在怡红院躲着,跟着我正大光明地在江湖上行走。好不好?“
那一天外面风轻云也淡,屋里两个人一个看着他的背影,一个趴在枕头上不甚雅观,承诺被他温润儒雅的嗓音轻浅平缓的叙述出来,像是在絮叨着一件不干他的事,听的人面无表情安安静静,却一个字一个字都记进了心里。纵使后来遇到险阻挑战,坚持比诉说难上千万倍,终究柳暗花明,守了一辈子,成全了一生。
魏凌峰烦躁着起伏着的情绪随着陆逸尘的话恢复安定,他说道:“我明白了。逸尘,我饿了。”
自那之后玉轩宫便真成了魏凌峰的家。陆逸尘喂他吃饭、给他揉伤、抱他睡觉,告诉他已经通知了雪月门让他们搬过来,待魏凌峰伤好之后就准备婚礼。怀里的人眨着一双兴奋和憧憬的大眼睛,小孩子般一直向陆逸尘询问着婚礼事宜,偶尔会微微抬头给他一个吻然后埋首在他颈窝,让陆逸尘感受到殷实充沛的幸福感。
客栈里,陆莫邪带着赶了一天路的弟子们在此休息。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前想下望去,那人正抬头看着他笑,剑眉星目,气质明朗。陆莫邪只看一眼便转身进了房间,难怪,在武当山上就一直觉得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下了武当山,意外遇见他和梅若杰一行人,美其名曰同路,钦差大人回京述职不该往北走?
夜半,陆莫邪听见屋檐上有一行人走动的声音,他悄悄握住身旁之剑,待蒙着脸的一些人轻轻进得屋来由四周向床靠拢的时候,陆莫邪从他们身后杀出,一人还没回头就被杀倒地,眨眼之间原本寂静的夜晚就响起了丁零当啷的打斗声,陆莫邪知他们主要是冲着自己而来,为了不让闻讯赶来的玉轩宫弟子受到伤害,他跃出窗外,利用轻功将他们引到了离客栈的稍远的地方。对方还剩七个人,虽然武功不敌陆莫邪,以多敌少,陆莫邪还是处于危险之中。一把剑在陆莫邪顾暇不及之时从他背后刺过来,没有预料之中的受伤,一袭身影掠过将攻击挡住,却让自己增添了道伤口,鲜血浸湿衣襟,清冷的月光下剑光四射,那人与他并肩作战,目光交汇之中那人冲他微微一笑,为此时此刻的境遇增添了一丝温暖,又有一人由远及近快速奔来,“二哥!”陆斐雨迅速加入战斗,对方三死二伤,剩下四个人迅速撤离,梅若杰等人和玉轩宫的弟子此时也已赶到。“你怎么来了?”陆莫邪看着陆斐雨问道。“嘿嘿 ,大哥说你可能会在路上遇到危险,让我赶过来接应你。”陆斐雨笑着答道。“恩。”陆莫邪依旧不多话的说道。“哥,那个人是谁啊?”陆斐雨指着刚刚一同杀敌的人说道。陆莫邪这才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黑夜之中明朗的他那般醒目,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含情凝睇,再把视线下移一点,曲起的手臂上还流着血,“多谢。”陆莫邪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陆斐雨等人走掉。梅若杰轻笑出声,看着专注望着陆莫邪背影的人说道:“殿下,人家好像并不领你的情呢。”
陆莫邪一行人回到玉轩宫的时候魏凌峰的伤也好了,陆逸尘郑重向他们介绍了魏凌峰,并吩咐弟子们准备准备,以后雪月门的兄弟们要住过来。大家自然是高兴,陆斐雨带头欢呼,大哥要娶亲了!对方还是个刚健的男人,能把那样的男人压下,把如今堪称魔道第一的雪月门合并到我们玉轩宫,这多么彰显我们玉轩宫的实力和气势啊!
可惜过了两天原本兴奋的人们就不那么兴奋了。陆逸尘坐在书房内处理近一段时间被搁置的生意,同时还要应付着时不时前来告状的人们。
“宫主!呜呜呜……魏门主把我领进门的媳妇给气走了,他说她丑,让我找个好看的,我怎么追她她都不理我了,呜呜呜”
“让你师叔去,代表咱们玉轩宫好好给人家道个歉,乖,会理你的,去吧。”
“宫主!魏门主把我一直养在身边的兔子给炖了吃了!那兔子打小就跟我,我们是有感情的啊,就这么给炖了!”
“你说你一个男孩子成天抱着个兔子也不是回事,耽误你成家立业不是?想开点吧。”
“宫主!魏门主让我们陪他赌骰子,我输光了他说让我脱衣服,我当他是闹着玩,他,他就把我扒了!”
“都是自家兄弟,看见就看见了吧,不用不好意思。”
“宫主!魏门主领着几个雪月门的混小子掀了我们怡红院姑娘们的裙子!他是您的人,您得让他出来给我个交代!”
“对不起了月娘,凌峰他知道犯了错心生有愧不敢见你,你要什么补偿我给你。”
…………
“宫主不好啦!魏门主和师叔打起来了!”
“……”
“大哥!”陆斐雨怒气冲冲地奔进来,发丝凌乱,一身都是灰尘,“大嫂把我攒的钱都抢走了!咱们玉轩宫挺好的,他没事改造什么啊!那些上好的家具他看都不看就给扔了!怎么会有人这么糟蹋钱,你得管管!”
陆逸尘像对着每个来告状的人一样,坐在书桌前,一手支着下巴,温柔地微笑着听着他的控诉,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眉眼弯弯,一脸慈悲像个菩萨,说道:“小雨啊,钱乃身外之物,我说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太看重,你就是不听……”
“你你你,”陆斐雨气得哆嗦的伸出手指着他哥说,“你就惯着他!”
陆斐雨走后,陆逸尘去找魏凌峰,房间内外一堆人进进出出,陆逸尘走进去,看见魏凌峰在左右指挥着,“这幅画不要了,在这里挂上蓝色的纱幔。这个卧榻换成黄色的,那盆花放旁边。”魏凌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偏头看见陆逸尘正满脸含笑地望着他,他几步奔过去,大眼睛满含纯真,问道:“逸尘,你喜欢不喜欢?你看金色和蓝色,是我们的颜色。”陆逸尘温柔地笑了,两只手臂环住他,说道:“恩,我很喜欢!银子够么,不够我再给你。”
“不用,恩……对了,逸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我们结婚我想请云倾来,可惜他隐居山林恐怕根本不知道我要结婚的消息,得派迟城他们去找他。”
晚上陆逸尘把迟城迟殷和陆莫邪叫过来,说道:“如今雪月门和我玉轩宫正处于风口浪尖,外面不防有人虎视眈眈,迟城迟殷你们两人去找慕云倾我不放心,让莫邪跟你们同去,三个人力量大些“
陆莫邪说道:“三个人出去目标太大,你们轻功不比我,我一个人去即可。”
“这怎么行,你一个人遇上危险怎么办?”迟殷说道。
“我倒觉得莫邪兄弟说的有道理,他一个人悄悄潜出去,即使被发现了以他的轻功也可以脱险,咱们两个若跟去,反而成了累赘。”迟城说道。
陆逸尘轻叹一口气,看着陆莫邪说道:“那你一个人去,千万小心,哥哥等你回来。”
房间内,梅若杰坐在座位上,一人跪在他面前说道:“大人,青峰崆峒一路跟踪陆莫邪,被他甩掉了一些人,杀了一些人,我们要不要帮忙?”
“你带人去吧,不过这个人三皇子喜欢,如果有可能要捉活的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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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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