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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小故事(修文)[第1页]

作者:随风的草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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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摆渡~
谢谢各位看官支持~~~
Chapter1
水有龙则灵,山有仙则名。江湖上若说起最有名的山自然就是灵锦山了,灵锦山之所以为灵锦山全赖山上那座灵锦山庄。
灵锦山庄一直以来都是江湖的神话,从老庄主图腾鸣手中再到现任庄主图腾南手中一直都是经久不衰,不论外面世事变迁,灵锦山庄从未有过变化。
灵锦山庄不是什么武林正派,但是也不是什么邪门歪道,它只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地方,有银子你就来,只要开口,就是要皇宫里哪个皇妃头上的夜明珠都是手到擒来。
他叫柳亦恪,是灵锦山庄的一个杀手而已。
“柳亦恪,庄主叫你在地窖等他。”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
柳亦恪不禁感慨,这儿真是高手如云。
地窖,是柳亦恪不愿意去的地方,但是多数情况下在任务失败以后,他都不得不去,他不知道是什么殊荣,让他每次都能被庄主大人亲自调()教。
柳亦恪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脚下一点儿功夫都没耽误。
地窖是庄主图腾南专门为不得力的手下准备的地方,其实就是个刑室。里面的刑具没有多少,也就是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藤杖,但是对于柳亦恪来说,这不是他最怕的,他怕的只是庄主手上那条银鞭,不粗,但是抽在身上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不如死。
地窖阴暗潮湿,一道光芒刚好射在一个木头十字架上,还有悬空的一条铁链摇摇摆摆。
图腾南端坐在椅子上,皱眉不语。
“庄主。”柳亦恪乖觉的在图腾南面前撩衣跪下,顿时就被地上的坑坑洼洼刺疼了,这地板柳亦恪经常跪,但是不知怎么的还是会疼,这就是图腾南眼里所谓的娇贵吧。
图腾南幽幽开口:“为什么任务失败?”
柳亦恪眼神突然躲避了一下,还是没有瞒得住图腾南,银蛇一般的鞭子直击柳亦恪胸口。
“柳亦恪!本座不想再听你的满口胡言!”图腾南知道柳亦恪又要开始编理由敷衍自己。
柳亦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牌杀手,几乎没有任务失败的时候,但尽管如此,就是出一点儿小的纰漏,也会被图腾南归为“任务失败”。甚至山庄里的人有时都会为柳亦恪不值,多少人在私下里就议论过,以柳亦恪的本事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但是让柳亦恪欣慰的是,图腾南听到这些传言只是笑了笑,说,柳亦恪那小子才不会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柳亦恪留在灵锦山庄是有目的的,这一点图腾南一开始就很清楚。但是日子久了,柳亦恪甚至除了最开始的目的,也有了其他心思,而对于图腾南来说,眼前的这个孩子总是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柳亦恪因为本来就受伤的原因,身体不由得往旁边倒去了,图腾南不悦:“柳公子越来越娇贵了,这才一下就撑不住了,怪不得任务频频失手,你要是想砸自己的金字招牌就给我滚蛋,我们灵锦山庄不养废物。”
柳亦恪爬起来,端正的跪好,其实每次图腾南都会这么说,时间久了柳亦恪也就不那么介意了。
不是不介意,只是不能介意。
“这次是属下疏忽,请庄主重责。”柳亦恪一开口嘴角的血就涌了出来,心中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越来越娇贵了,怎么会吐血?
“少拿疏忽俩字搪塞我!”图腾南又是一鞭直直追着柳亦恪的胸口。
柳亦恪拼命忍住,只是轻轻摇了摇,乖觉的跪好,重新开口说:“是···江南王家毕竟是大家,属下···属下···咳咳咳····”被一口血呛住,柳亦恪一直咳就没停下来。
图腾南也觉得今日的柳亦恪和以往不一样,以往就是挨了再重的教训,他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而今天似乎一直没有看见他笑。
柳亦恪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是已经支撑不住的前兆,他需要休息。但是似乎眼下的情况不允许。
“庄主,属下只是去取了···火灵芝,没有想到···会···让兄弟们担心。”柳亦恪最终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
前些日子,有人出重金要灭了江南王家,柳亦恪接了那个任务,率领灵锦山庄三路人马就一路南下,灭了王家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一夜之间就完事了,但是不知哪里突然来了一群江湖高手也参与其中,柳亦恪大约知道了,他们大概是为了王家的火灵芝来的。但是对于柳亦恪来说,火灵芝他也是势必要得到的,不是为了任务,甚至可以说,他接下这个任务就是为了火灵芝。
火灵芝是疗伤的圣药,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
混战之中柳亦恪受了轻伤,但是取火灵芝的时候却被王家的机关暗道偷袭,这才回来的晚了,弄得山庄的人回来以为柳亦恪遭遇了什么不测。
图腾南听到汇报的时候心里狠狠震了一下,然而不久就有手下回禀,灵狐公子柳亦恪正在赶回山庄的路上。图腾南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因为这小子的原因情绪不定。
图腾南狠狠一鞭子从柳亦恪的肩膀划过,斜着抽下去,贯穿整个背部,柳亦恪嘴角止不住的溢出声音:“嘶···啊···”
图腾南大约轮了十几鞭子就停了下来,柳亦恪只觉得身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袭来就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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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淡淡的清香,柳亦恪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个味道他很熟悉。
在图腾南的房间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儿,柳亦恪每次都觉得很安心。不由得又多睡了一会儿。
图腾南进来的时候,柳亦恪再次醒过来,看着他手上的药,心里有些不安,平时很少喝药的,一般都是伤重的厉害才会喝那很苦的药水,柳亦恪最忌讳那个了。
又浓又稠的一碗药,柳亦恪开口询问:“庄主?”
“喝。”只是简单的一个字。
柳亦恪迷惑,这是?
见柳亦恪迟迟没有动静,图腾南终于失去了耐心。卡住他的下巴,撬开嘴,直接把药灌下去了,柳亦恪下意识的要吐,却被图腾南捂住嘴巴。翻腾了好一阵,柳亦恪眼里都蓄上了泪水,图腾南才松手:“敢吐出来我抽你!”
“你中毒了,”图腾南突然开口:“应该是在你去拿火灵芝的时候,现在拿回来也没有用了,一会儿先用它给你解毒。”
“不要!”柳亦恪立马出声拒绝。
图腾南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柳亦恪也不是没被打过,扭过头还是执拗的看着图腾南:“庄主您很清楚的,我费尽心思的找那个东西的用意。”
图腾南沉默,他知道。
柳亦恪来灵锦山庄的目的很明确,他有一个弟弟,叫柳亦然。六年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柳亦恪的娘亲身受重伤抱着柳亦然找到柳亦恪,柳亦恪的娘亲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人世,自此以后柳亦然就一直昏睡着。
柳亦恪当时也就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找到了灵锦山庄,不知他从哪里学了一身功夫,直接打上灵锦山庄说是要救他弟弟,图腾南也就是那时候看到了这个孩子,只一眼就看中了。
这些年柳亦然的身体都是靠着柳亦恪从各地搜索来的灵药活着,再加上柳亦然的身体被放在灵山泉洞里,所以柳亦恪不得不留在灵锦山庄。
图腾南最终还是舍不得柳亦恪的:“柳亦恪!你都活不下去了,还有心照顾别人吗?!”
柳亦恪笑的没心没肺:“庄主言重了,属下的小命儿哪有那么容易就交代了。”
图腾南牵起柳亦恪的手:“看看你手心的黑线!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柳亦恪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是中毒的样子。轻声询问:“这是什么毒?”
“还没有查出来,现在我们既然有火灵芝一定可以缓缓。”图腾南放下他的手。
柳亦恪犹豫了,他只想救活柳亦然,对于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就是此时此刻都没有想过。
图腾南恨极了柳亦恪这样不顾自己的性格,威胁道:“要是你再这样折腾信不信我现在就了结了灵山泉洞里的那个小子!”
柳亦恪慌忙的起身,拉住图腾恪的手:“庄主!别!”
图腾南甩手离开,懒得再离柳亦恪。
俩人不欢而散,柳亦恪心中却早已下定主意要救这个从未叫过自己哥哥的弟弟。
柳亦恪不顾自己的身体,拖沓着身子到了灵山泉洞里的,石床上的孩子安安静静的躺着,泉洞里有着潺潺的流水,再加上阴冷的空气让柳亦恪身体很不舒服,咳了好几声。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箫,放在那孩子身上:“小然,哥哥虽然从来没有陪你说过话,没有陪你玩儿过,但是哥哥现在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这玉箫是娘亲从小给哥哥的,现在哥哥把它留给你,以后你若能醒,一定要记得哥哥爱你。”他没有出声,只是一直默默盯着柳亦然,在心里默默念叨。
图腾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站在柳亦恪身后,直到看见柳亦恪将一把玉箫放在柳亦然怀里。
图腾南一下子冲过去抽出玉箫:“这是谁给你的?!”
柳亦恪惊讶于图腾南的表现,图腾南毕竟是武林神话般的任务,泰山崩而面不改色。今天这是怎么了?
柳亦恪心中思索半天,才问:“庄主认识?”
图腾南捧着玉箫轻声念着:“玉娘~”
柳亦恪心中震惊,看着样子是说明庄主定是和娘亲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图腾南盯着柳亦恪:“这玉箫是谁给你的。”
“是···是···然儿娘亲留给她的。”柳亦恪犹豫着回答,图腾南的眼神马上盯上柳亦然,伸手抱起他,犹如珍宝,快步走出泉洞,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留下柳亦恪一个人独自站立。
柳亦恪心中感抗万千,步伐沉重的跟在图腾南身后。
Chapter3
外面还是炎炎烈日,图腾南的房间却是很凉爽,以往有时躺着柳亦恪的床上,此时却是躺着柳亦然。
柳亦然眉眼间和柳亦恪还是很相像的,毕竟柳亦然也就只比柳亦恪小不到三岁而已。虽然这些年一直昏迷着,但是也在成长着。
图腾南注视着眼前的儿子,他十六年没有拥有过的儿子。清浅的面容,淡淡的神色,弯弯的睫毛,嘴角似乎带着笑意,看起来单纯极了。
柳亦恪跟着图腾南进门,一开始图腾南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柳亦然,那样的温柔似水,柳亦恪从来没有见过。
此时心里竟然是在想,若是躺着的是自己,庄主也是会如此吗?
图腾南手搭在柳亦然手上,摸着他的脉搏,微弱的几乎让图腾南感受不到。仔仔细细探查一番只能是眉头皱的越发紧凑。
“雪山神医雪大夫曾经替小然诊治过,说是脉搏微弱,但是唤醒也不是不可能的,除非···”柳亦恪在身后缓缓开口。
“除非什么?!”图腾南眼睛死死盯着柳亦恪,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心。
柳亦恪眼神不由得躲闪了一下,图腾南知道这是柳亦恪每次编谎话的预兆,图腾南一瞬间闪到柳亦恪身边,一手掐着他白皙修长的脖颈:“柳亦恪到了现在你还想对本宗隐瞒什么!他是我图腾南的儿子!若是有了闪失,我就立刻了结了你。”
那原本淡然的少年突然红了眼眶,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自己心里原来真的已经把图腾南当做什么了吗?此时他多想告诉图腾南,自己才是他的儿子,可是柳亦恪不能,他不能。
面对柳亦恪突然黯然的神色,图腾南怔了一下,松开手,带了一丝愧疚,他只是紧张而已。
“除非···有火灵芝,才能有希望。”柳亦恪避开图腾南愧疚的眼神,心中酸涩,已没有勇气再去迎上那人的目光。
图腾南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也中毒了,需要火灵芝,再而言之,火灵芝是你取回来的,你放心,本座不会夺人之物。”说着眼神又落在柳亦然身上。
柳亦恪突然觉得很无力,看着图腾南心中默然:庄主,在您心中,我柳亦恪是那种惜命之人吗?就因为一个区区的火灵芝就要对您隐瞒说谎吗?
当年雪大夫说的根本不是要有什么火灵芝,要的是至亲人的血,但是柳亦恪早就试过了,柳亦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的血救不了柳亦然。雪大夫说过,只有灵锦山庄的灵山泉洞加上上好的补药才能维持柳亦然的小命。柳亦恪只是想保住他的同时再帮他找家人,但是娘亲走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柳亦恪简直犹如大海捞针,其实柳亦恪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亲生爹爹在哪,又何谈帮柳亦然找家人。但是现在知道了,柳亦恪也不能认他,因为柳亦恪知道自己和小然都很需要火灵芝,只要自己承认是庄主的儿子,小然一定没救了。火灵芝是上好的圣药,若是有了它说不定不需要什么至亲人的血了。
柳亦恪将火灵芝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小然是我弟弟。”说完柳亦恪就离开了,言语间的清淡一下子戳中图腾南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一样,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骄阳在天,万物似乎都被晒得蔫儿了,就连青蛙也躲在荷叶下面不肯出来,倒是几条锦鲤鱼在湖水里游来游去。
柳亦恪想着自己最后一次路过这片湖水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些年一直都是完成任务,照顾小然,多久没有看过这样静谧的湖水了。
柳亦恪记得小时候自己和师父住在一起,娘亲很少来看自己,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说几句话就走,娘亲很美,但是很少笑,尽管如此柳亦恪还是盼望着娘亲来看自己。这样让他至少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人要的孩子,娘亲留给他的不仅是无尽的思念,还有一个冰凉的玉箫。玉箫两边分别刻着一个“玉”和一个“南”字。柳亦恪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南”字竟是指图腾南。
波光粼粼的水面刺得柳亦恪眼睛生疼,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双脚无力,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图腾南,柳亦恪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眨眨眼睛问道:“庄主?小然用了火灵芝好些了吗?”
图腾南将药碗放到柳亦恪嘴边,避开他的问题:“先喝药。”
柳亦恪这次倒是没有纠缠,爽快的喝了药,出奇的,这次的药竟有一种香甜的味道,像是湖里的荷花香。
“我把火灵芝一分为二,你刚才喝了一半,然儿喝了一半。”图腾南缓缓道来,他终究是舍不得柳亦恪的。
柳亦恪没敢自作多情,只是想着庄主仁慈,觉得自己为了取火灵芝中毒才赏他一半药的,神色淡淡:“那谢庄主了。”
图腾南不知怎么了,突然觉得柳亦恪的表现很奇怪,皱眉说道:“柳亦恪,别以为你救了然儿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了,以后然儿还是少主,不许你有半分非分之想。”图腾南尽管欣赏柳亦恪,也心疼他,但他毕竟不是圣人,多年混迹江湖早就教会了他冷漠。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成为威胁自己“儿子”的绊脚石,就算是以“儿子”哥哥身份出现的柳亦恪。
图腾南觉得柳亦恪变了,其实柳亦恪只觉得图腾南更加冷漠了,以往之事冷淡,而现在柳亦恪只觉得是冷漠。
“庄主安心,属下就要离开灵锦山庄了,不会对小然···少主有任何非分之想。”他本来就是极为骄傲的人,此时此刻图腾南才觉得眼前的孩子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同样冷漠的眼神,锋芒毕露的神色,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不能走,还没有告诉本宗然儿娘亲的事情。”图腾南竟然想出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留住柳亦恪。
柳亦恪心中冷笑:原来不能走的原因是这样。
他苦笑一下,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那一年,柳亦恪只有十三岁,和往常一样坐在竹寮门口玩儿,突然娘亲柳玉娘抱着一个小孩子跑过来,将孩子塞进柳亦恪手中:“恪儿带着弟弟走!”
身后追来不少黑衣人,拿着闪闪的刀,一路追杀,柳玉娘跑过去挡住他们。柳亦恪背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弟弟,跑进屋里,师父叮嘱他们快逃,也就参加了混战中,柳亦恪背着弟弟一路跑,血光染红了竹寮,柳亦恪害怕极了,但是只能没命的跑。最后被雪大夫发现,收留了他们,替柳亦然诊治,再后来就到了灵锦山庄。
图腾南听着柳亦恪说的故事,终于回过神来:“那玉娘也是你的娘亲?”
“不!”柳亦恪立刻否决,这次他又说谎了,但是没有避开谁的眼神:“我不是,我···我···咳咳咳···”柳亦恪再次咳了起来。
图腾南也不再逼他:“你这样的身体还能上哪里去,给本宗好好呆着!本宗还要去看然儿,你没有命令不许出房间半步!”
柳亦恪不知道图腾南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但是至少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留下。
Chapter4
夜色弥漫,灵锦山庄安静极了。柳亦恪在房间可以清楚的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心中愈加烦躁,担心着柳亦然是否已经苏醒,而自己的身体也不知怎么的好像真的被那个毒折磨的有些不堪一击。平时挨了鞭子,第二天照样会去接任务,但是今晚却觉得异常疲惫难受。
在房中太过烦闷,柳亦恪推开房门,只见一个陌生黑影掠过树梢。柳亦恪轻点脚尖儿,立刻追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灵锦山庄穿梭着,柳亦恪折了一根树枝掷过去,黑衣人一闪身的功夫柳亦恪已经追上来,突然一股真气乱窜,柳亦恪身形不稳,从空中掉下来。
黑衣人转身离开,却没有对柳亦恪落井下石。
柳亦恪刚刚在地上站稳,图腾南就从一边赶来:“谁准你出来的?!”
“刚才有个黑衣人,我是追他才出来的。”柳亦恪指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
图腾南冷哼一声:“在山庄都能让闯入者跑了,那你出去还能干什么?”
平白无故被数落一顿,再加上柳亦恪身体实在不舒服,也没什么好脸色对图腾南:“庄主英明,属下的确无能!”
图腾南被他呛得一阵脸白,一挥袖:“跟我来,有话问你!”
柳亦恪撇了嘴角还是跟上图腾南。
一路到了图腾南的房间,柳亦然惨白的脸色在明晃晃的烛光下也有了几分红晕。
桌子上摆着一只玉箫还有一块玉佩,柳亦恪记得玉佩是柳亦然一直戴在身上的,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取下来?
“玉箫究竟是谁的?”图腾南问的很平静,但是却让柳亦恪心里荡起了一阵涟漪。
“是娘亲给小然的。”柳亦恪终于说谎不躲避眼神了。
图腾南又问:“那你呢,你和玉娘是什么关系?”
“属下是娘···夫人在街边捡到的孩子,夫人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是为了报恩,所以希望可以救小然···少主的。”柳亦恪一段话说的磕磕巴巴,要他把娘亲和弟弟都当做陌生人,这是需要多大勇气的,但是为了救小然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有让庄主把小然当做自己的孩子,才可以尽快救小然。
图腾南不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
夜色那么凉,柳亦恪本来就受了伤,又中毒,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尽管如此,但是一向对自己苛刻的柳亦恪还是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娇贵。
图腾南看了许久,突然心中有了什么想法一般,对柳亦恪说道:“你说有人闯入山庄?”
“是,但是据属下看,那人似乎毫无恶意。”否则就他刚才的样子,一定被当场取命了。
“没有恶意?你怎么知道?”图腾南不给柳亦恪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今晚,你就守在然儿房间,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柳亦恪微微颔首。
“好了,门外候着去吧。”图腾南挥手。
柳亦恪愣了一下,门外候着?什么时候自己一个金牌杀手改行给人当门卫了,算了,既然是自己的弟弟,也不算委屈,只是看着图腾南温情的样子柳亦恪微微有些心疼,轻轻掩上门,站在门外。
院中微微起了风。柳亦恪本来就穿的单薄,再加上身体不适,咳嗽了几声,屋里的图腾南目光焦急,这傻孩子!
柳亦恪抱着双臂,身上一阵寒气,柳亦恪赶紧运功抵制,过了许久才慢慢缓过来。图腾南熄了烛火,走出门,轻轻关上房间门:“好好看着不许任何人打扰少主。”
“是!”柳亦恪声音不大,有些提不上劲儿,图腾南不满的眼神也带着担心。只是柳亦恪什么也没看到罢了。
静静的一夜,就那样平静的过去了。清晨的阳光慢慢跳上来,柳亦恪伸手挡了挡阳光,阳光被挡的斑驳,柳亦恪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
远处的图腾南看的眼睛都愣住了,这是那个金牌杀手吗?这样单纯的眸子竟是这般清澈。
图腾南提着一个饭盒,柳亦恪看到图腾南这样倒是笑了,真是少见庄主竟然有这样的姿态,不像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灵锦山庄庄主,却像极了一个慈父。
图腾南招呼柳亦恪一起进房门,图腾南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取出里面一碗泛着淡淡清香的粥,柳亦恪独自吞了一口口水,一夜水米未进自己也有些饿了。
图腾南抱着柳亦然坐起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撬开柳亦然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喂着。不知怎么的,柳亦恪竟然想到那天自己喝药时被强灌下去的情形,微微低了头。
一阵凉风袭来,柳亦恪紧了紧衣衫。图腾南说道:“昨夜可有什么事情?”
“没有。”柳亦恪又问:“小···少主他身体好些了吗?”
“嗯,现在可以吃些东西了, 但是醒来的话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已经派人去请雪大夫了。”
柳亦恪心里一顿,一定要在之前和雪大夫说好了,不能让他说出真相,否则问题就严重了。
可是后来柳亦恪却还是没有拦住雪大夫···
午时刚过,柳亦恪还没吃几口饭,灵风堂就派人传话来,说是接了一个任务,报酬是麒麟角一对。麒麟角是上好的圣药,和火灵芝被称为“续命散”。
柳亦恪从进灵锦山庄的第一天就和灵风堂的人打过招呼,只要是报酬有奇珍圣药的任务他都一一接下,原因只是为了那个娘亲留给他的弟弟。
柳亦恪看着任务却犹豫了,雇主竟然要的是当今皇上亲弟弟的命。柳亦恪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承王爷为天下谋得太平,灭了边境一场有一场的反叛侵略,是人所敬仰的英雄,他柳亦恪纵使多么想要这对麒麟角,但是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忠臣被杀。
柳亦恪立即到了灵风堂,灵风堂堂主是图腾南的生死之交,算得上是山庄的第二把交椅。
柳亦恪到了灵风堂的时候几个杀手已经得了任务出去了,灵风堂堂主易凌峰在主座上喝着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传说他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杀人于眨眼之间,不留一丝血迹。一袭白衣不然风尘,故被称为“无痕公子”,就是现如今,也是风度翩翩,有些书生气息,但却不容小视。
“易堂主!”柳亦恪慌忙跑到大厅:“承王爷的任务有人接吗?”
“你知道灵风堂的规矩,任务是大家的,都可以接,刚才那几个已经接了,你也赶紧的,要不可被人家抢了先。”易凌峰一直都很关照柳亦恪,有了什么好的任务也会先通知他。
柳亦恪一跺脚:“不能让他们抢了先,我要先去保护着承王爷!”
易凌峰挑眉,还没来得急说话,柳亦恪就没了人影。
再回来,已是三天以后,图腾南已经怒火中烧,手里的银鞭明晃晃的在桌上盘踞着,就等着柳亦恪回来了。
门中几个杀手回来都说,去杀承王爷的时候遭到柳亦恪的阻挠。灵锦山庄有规矩,虽然任务下达到各个人跟前,但是执行自己的任务时不得阻碍他人执行任务,尤其禁止同门内斗。柳亦恪本来就树大招风这次倒是让人抓到了把柄。
柳亦恪拖着一身疲惫和伤痕,走进灵锦山庄的第一步,就被人绑住了。
在大厅,图腾南坐在主位,易凌峰坐在一边,还有站着的几个杀手。
柳亦恪被按着跪下,脸色憔悴,就像一碰就会碎了一样。
图腾南虽然是生气,但是看到他这样也不是不担心,可人前也不好维护:“柳亦恪,灵风堂几个杀手都回禀你在接了杀承王的任务以后却百般阻挠。可有此事?”
柳亦恪冷笑:“庄主是要问毒害同门之罪吗?那我断没有几位高明,上次在江南王家,几位为了抢功劳不惜把我柳亦恪逼近王家禁地,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万箭齐射时就没有考虑过同门之情吗?”
柳亦恪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慌了神:“你你你满口胡言!”
图腾南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真真假假,狠狠一拍桌子:“好啊!一个个的都是想砸了灵锦山庄的招牌吗!”
“属下不敢!”一群人纷纷跪在柳亦恪身边,一地跪着的人,只有柳亦恪的姿态那般清高,他是真正的杀手,图腾南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柳亦恪会是一个顶尖杀手,但是他却不是最好的杀手,因为他有情,就像在王家被暗算的事情回来之后他没有提过半句,今天若不是为了摆脱困境自然不会说出来。图腾南知道灵锦山庄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般单纯善良的傻子,柳亦恪又是怎样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如此,图腾南竟然忍不住心疼起来。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以后要是再有发生本座定不轻饶!”图腾南挥手让他们下去,柳亦恪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没有看到图腾南担心而又焦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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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怎的就阴郁下来,就像此时图腾南的心情。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柳亦恪,心中焦急万分。在屋中踱步,来来回回已经好几圈了。
雪大夫看着这一向镇定自若喜怒不形于色的堂堂灵锦山庄庄主竟然为了床上的小子如此坐立不安,估计他醒了也会暗暗高兴吧。
图腾南恨恨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雪大夫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慢慢悠悠的说:“这个···就要看他了?”
“此话怎讲?”图腾南不解。
雪大夫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瞅了一眼柳亦恪笑呵呵的走开了。
图腾南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是看自己在这儿不好醒来。
遂走到柳亦恪身边,冷哼一声:“要是再不醒的话,就请雪大夫为他扎上几针吧。”这柳亦恪最怕的就是那细长细长的银针了。
柳亦恪听语气就知道自己假装昏睡定然是瞒不下去了,其实虚弱倒是真的,但是雪大夫妙手回春,怎会这么久还治不好他,只是一直装着不肯醒来罢了。
柳亦恪睁开眼睛虚虚的叫了一声:“庄主···”
图腾南冷哼一声,甩袖起来,柳亦恪见他生气,赶忙从床上起来,谁知道一下扯到前几日的伤,又摔在床上,雪大夫疾步过来:“躺着别动了,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你是不知道疼么?”
“他堂堂金牌杀手哪里知道什么疼啊。”图腾南讽刺。
柳亦恪无奈的撇撇嘴,知道庄主就是这样的性格,估计今天自己又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身上欠着一身债,不是他故意装睡,只是现在身体虚弱,不得不找个借口好好养养伤。
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柳亦恪急忙问道:“小然怎么样了?”
图腾南脸色更是难看,柳亦恪看看雪大夫,再看看图腾南,估计雪大夫已经把事情告诉图腾南了,那他是不是已经推测出来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呢?不管那么多了,柳亦恪拉着雪大夫的袖子说:“我可能已经找到小然的亲人了,他人呢?”
图腾南死死盯着柳亦恪:“你说什么?!”
柳亦恪心里一惊,难道雪大夫没说?!柳亦恪一时之间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一样。
“庄···主···”柳亦恪真是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是吗!”雪大夫一下子变了脸色,柳亦恪自然看了出来,他一直都怀疑雪大夫的身份不简单,现在看来,一说到小然的身份雪大夫就突然变了脸色,一定是内有玄机,再加上那天那个黑衣人,柳亦恪不知怎么的就一直怀疑那人是雪大夫。
柳亦恪顾不得图腾南,敛了眉头,正色道:“亦恪有一事相询,请雪大夫如实回答。”
雪大夫点头,似乎已经知道柳亦恪要问什么。
柳亦恪挣扎着坐起来:“您一早就知道小然的身份了吧?”
雪大夫再次点头,柳亦恪沉默不再说话。
柳亦恪怎么都没想到柳亦然的身份竟然会这样匪夷所思,柳亦恪在王府保护承王爷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那个玉佩,和柳亦然身上的那块玉佩竟是一对。
柳亦然是承王爷的儿子?那么又怎么会和娘亲在一起,为什么娘亲说是自己的弟弟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知道答案的就是雪大夫了。因为他就是承王爷府里的大夫,追随王爷数十年,却在十几年前不知所踪。
雪大夫说道:“当年王府遭到了朝中奸人的陷害,皇上下令逮捕王府所有人,王爷为了为王府留下一根独苗,就请当时贵为皇妃的柳玉娘把孩子抱走,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贼人的惦记,亦然还是中了毒。这些年我有心把孩子带回去请王爷救命,但是我知道一旦亦然出现,皇上一定会再次盯上他,到时候王爷还是会被他牵制,所以一直隐瞒至今。”
柳亦恪问道:“你说娘亲是皇妃?”
雪大夫正要解释,图腾南打断了他:“我来说吧,雪大夫你先出去。”
图腾南替柳亦恪整整被子:“你娘亲当年偶遇当朝皇上,一见倾心,皇上回宫就下了圣旨,玉娘不得不下嫁给皇上,但是当时我和你娘亲早就私定终身,最终你娘亲为了家人平安不得不屈从于皇上。但就是她走的那一夜,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也就是那时怀了你这个臭小子!”
“您早就知道了?”柳亦恪反问。
图腾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哪有那么容易就知道,柳亦然昏睡着,我也弄不清他的年纪,哪里能知道你们谁是我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啊,就怕是我问你,你当时也不会照实说吧。你可是一心骗我啊。”
“那您?”柳亦恪不解。
“直到我看到了他身上的那块玉佩,我就想到了他是皇家之人并非我的儿子,就想到了你!”图腾南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柳亦恪低着头不说话。
图腾南挥挥袖子:“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认本宗,本宗也并不愿意强求,好好养伤,想要离开就走吧。”
图腾南说着就要出去,柳亦恪赶紧出声相拦:“庄主!”
图腾南嘴角微微一抬,还是离开了。
柳亦恪气馁的砸了一下床榻,算了,还是等伤好了再去找打吧。
日子匆匆忙忙,雪大夫最终还是带着柳亦然离开了,在灵锦山庄的保护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归于平静,倒是柳亦恪的心情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尤其是最近一直下着雨,图腾南也一直没出现过,他一身伤被这阴雨天折磨的更加难受,最后还是不得不去找图腾南。
图腾南在书房已经看了一早上的书了,无聊的紧,想着最近也没看柳亦恪,硬是强压着自己心里的冲动等着那小子自己来认错,岂止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柳亦恪的敲门声打断了图腾南的遐想:“滚进来!”
听着门里没什么好气的声音,柳亦恪身后一紧,打了个哆嗦,笑嘻嘻的走进去,讨好的一笑:“庄主看书呢?”
图腾南脸扭到一边,不作回答。
柳亦恪见人这样,索性心一横,撩衣跪倒:“属下不该欺骗庄主,请庄主责罚。只是别气坏了身子。”说到最后声音也小了下来。
图腾南依旧不说话。
柳亦恪见状,膝行到图腾南身边,小声说道:“孩儿知错,父亲大人饶过这次吧。”
图腾南的脸色才微微好转,笑骂:“休想!”
柳亦恪还在苦着脸的时候,就被揪起来安在腿上。柳亦恪脸上一红,被父亲像个孩子一样按在腿上的感觉,很羞愧,但又有着淡淡的心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父爱。
柳亦恪轻轻蹭蹭图腾南的腿,放下了一个杀手所有的防备,那时就像一个单纯的犯了错的孩子。
岁月静好,就是如此吧。
时光缱绻,换不回那些年的容颜,此情美好,不如珍惜眼前~
-----------------【完】------------------------------
Chapter1
“出去!”肖稹一声呵斥让原本就打碎了杯子不知所措的儿子肖飞更加局促不安。
肖飞咬着下嘴唇,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杯子,一边道歉:“对不起,肖总,我马上收拾。”把玻璃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放在手里,悄悄退出去。
肖飞是肖稹的儿子,但是却是一个不被当做儿子的助理。原因几乎简单而又不可理喻到让人不可置信,竟然只是因为当年肖飞母亲的离去。肖飞从小就从很多亲戚口中得知,母亲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好像是跟着一个老外跑了,那时候肖稹只是个打工仔,没钱没权。仅仅留下的就是这个儿子,而儿子出生以后,肖稹的工作也莫名其妙的丢了,接着就是家里父母的相继离世,肖稹认定了这个儿子和他的母亲都是败家的,所以把肖飞送回了他外婆跟前居住。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肖飞离开以后肖稹的事业倒是蒸蒸日上,很快就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弄得本来不是很信命的肖稹都不得不信邪。
就像现在,肖飞在肖稹跟前做助理,就频频出错,就是泡一杯咖啡也会把杯子打碎,这大晚上的公司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肖飞跟着肖稹在加班。公司老总天天加班的公司就是不想兴隆也不行啊,肖稹的公司在业界也是有了一定的立足之地。肖飞本来是个毕业大学生,也算是从小努力上了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自身是学的经营管理专业,又辅修了会计专业,一个优秀的理科生出来凭借一技之长总是容易找到工作的,但是肖飞却来到了肖稹的公司应聘了肖稹的私人助理。
肖稹一直觉得肖飞就是和他母亲一样的人,贪慕虚荣,贪图着自己的财产才来到肖家。其实不论肖稹多么恨肖飞的妈妈,这么多年以来肖稹都是一个人,身边出现的女人不乏优秀之辈,而且对他有着爱慕之情的也不再少数,肖稹却从未考虑过这些事,只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像现在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肖稹还是在看公司的文件,让肖飞去泡一杯咖啡解解乏,谁知道刚到手边的咖啡就被打碎了,肖稹也是一肚子怒火。哪里还有心情喝咖啡,看文件,关了电脑充门外桌边坐着也在忙碌的肖飞一声呵斥:“回家!”
肖飞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其实咖啡是他故意打碎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看见父亲这么晚了还在忙碌,还要靠喝咖啡来提神,不想父亲那么劳累。
回家的方式有些诡异,肖稹一个人开着车先走了,肖飞收拾好公司的东西,取了钥匙,下楼找到自己的座驾,一架很普通的自行车。肖稹不待见肖飞,甚至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是父子。肖飞从来没有坐过肖稹的车,刚开始跟着肖稹的时候,不知道他有加班的习惯,好一段日子肖飞每天晚上工作完了以后,没有公车,总是要花一个半小时走回家。后来肖飞也学聪明了,自己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架自行车。每天晚上肖稹开车回家,肖飞就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回去,家离公司不是很远,但是也并不近,骑车也要半个多小时。
肖飞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洗洗就打算睡了。但是胃里突然闹腾起来,跟着肖稹的这一两个月里,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肖稹是个工作狂,有时加班不要命,一整天都没有一个吃饭的准时间,有时就是他去吃饭了,肖飞还有留下收拾东西,等他回来肖飞还没来得及吃饭又要开始工作,所以一直以来就攒下了病根儿。
门突然被推开,肖飞从床上起来,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刚才挣扎一阵脸上有些汗渍:“肖总?”就是在家里肖飞也一直这样叫肖稹。
肖稹手上拎着一条皮带,肖飞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晚上实在太累了,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欠着一堆债呢。
Chapter2
肖飞让到一边把肖稹请进来,反锁了门,转身还没有站好的时候肖稹的皮带夹着风已经抽在肖飞身上,肖飞尽量往墙角跟前站,面对墙角留给肖稹一个背影,原因有两个,他不想让肖稹失手打到脸,这样会影响明天工作,还有就是他不想让肖稹看到自己难受时的样子。肖飞一直都在想,万一有一天父亲知道了母亲离开的真相,他每每回忆起自己挨打时候的样子该是有多么心疼。但是肖飞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离开已经难过了半辈子,自己有怎么可以让父亲因为自己再愧疚半辈子呢。
身后的皮带一下一下砸下来,肖飞一手撑在墙上,指甲几乎要抠进墙里面去,实在是疼的厉害,一波波的伤痛涌上来,背上、臀腿处、还有腿上,鳞次栉比的排列着伤痕。火辣辣的,一道道的伤痕迅速肿起来,压得肖飞喘不过气。撑在墙角使劲儿咳嗽,胃里一阵绞痛,恶心,一下子涌上来,但是又没有吃什么,只是一直恶心干咳,本来干净白皙的小脸,此时却因为咳嗽红了起来。
“咳咳咳……”肖飞咳嗽了好一阵都没有直起腰来,肖稹停下手里的皮带开始训斥:“肖飞!你真是胆子大了,我的文件内容你都敢改了,你真是活腻了吗!谁给你的权利!做事情毛毛躁躁,要是不想干了就趁早给我滚蛋,别再这儿碍我的眼!”
其实肖稹那么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一杯咖啡的事情,而是因为就在今天早上,肖飞擅自篡改了肖稹的一份文件。本来一项合同是要签给鼎盛公司的项目,却仅仅因为鼎盛的老总是当年追求过肖飞母亲的人,被肖稹把项目硬是给了另一家并不被看好的公司。几个董事会的人都是不同意,肖飞趁着给肖稹打印文件的时候,直接篡改了肖稹的意思,让肖稹签了字直接给了董事会的人让他们去和鼎盛签合同。
其实也不能怪肖稹下这么重的手,这件事情肖飞确实是逾越了。
墙角的孩子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按在胃上,咳嗽完了就大口的喘气,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被肖稹按在墙上。被来就难受的胃一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肖飞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胃里愈加难受,身后的皮带撕咬着身体。肖飞脸上都是冷汗,嘴唇早就被咬的不成样子,滴滴答答的血顺着嘴角留下来,蹭在墙上。肖飞疼的想用脑袋撞晕在墙上,却听到肖稹的一声怒骂:“你要是想和你妈一样败了这个家就趁早给我滚!要是再有一次我就打死你!”
皮带更加凶狠暴戾,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凭感觉肖飞知道,那是…血。
“啪啪啪……”随着最后几下发狂一般的狠打,皮带应声而断。
肖飞也跪着窝在墙角站不起来,头抵住墙面,借着最后的一点儿力气不晕倒过去,他知道要是晕了过去或许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是不会管自己的。人总是在孤单无助的时候学会了独自舔舐伤口,默默成长。
休息了一会儿肖飞就摸索着往床上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身体一半搭在床上,伸手够了抽屉里的药,狠心撕扯着裤子,刺啦一声,粘着血的裤子被强行从身上剥离。肖飞疼的在地上蜷缩着,嘴角溢出一两声呻()吟。许久,才有力气从地上重新爬起来,嘴里咬着背角,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擦掉身上的血渍,挤出一点药膏揉匀了,一手够到身后,贴在身上,狠心揉匀。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泪水,这眼泪与心无关,只是太疼了。好在背后的伤不是很重,但是仅仅是没有流血罢了,一条条肿痕,像是被刚翻过的田地,一道道隆起,看起来就知道是及其难忍。可是这个才二十多的男孩只能习以为常。
Chapter3
第二天一早,肖飞还是没有能够爬起来,实在是昨天晚上打得太狠了,好像半夜里发了烧,但是迷迷糊糊吃了药倒是今天不烧了。但是浑身没有力气,尤其是胃里就像有火在灼烧一样,火烧火燎的,肖飞捂着胃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下楼的时候正巧看见肖稹。肖稹有些惊奇,因为肖飞是骑车去公司,家里住的别墅区离公司不近,平时这个时候肖飞早就走了。
“肖总,我今天想请一天假。”肖飞声音虚弱,没有力气的样子。
肖稹没有抬头,吃着桌子上的早餐,他每个月给肖飞两天假期,可以随时请假。
肖飞扶着楼梯边的栏杆,似乎一松手就会站不住一样。
“真是娇贵,今天下午有鼎盛公司的人过来,到时候你来和他们谈。”肖稹只给了肖飞半天假。
“我知道了,肖总。要是没事我就先回房间了。”其实肖飞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想赶紧回房间不要在肖稹面前倒下。
肖稹嗯了一声算是放行。
看着肖飞亦步亦趋的向楼上蹭,肖稹也有些动容,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肖飞的决定是对的,和鼎盛的合作是最好的。但是就是介意着那些小事,不肯放过肖飞,更不肯放过自己。
肖飞总算是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心里想着怎么把下午应付过去。
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自己住在这里很少有人敲门的,一咬牙,勉强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打开门。是佣人孙嫂。
孙嫂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杯牛奶一块煎鸡蛋,还有几片面包。
“阿飞,这是先生吩咐送到你房间的,吃了吧。”孙嫂一直这样称呼肖飞,因为肖稹不许人喊肖飞少爷。
肖飞接过餐盘,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就像冬日里刚刚泄进房间的一抹暖阳:“谢谢孙嫂。”
孙嫂也乐呵呵的点点头下楼去了。
肖飞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触及牛奶的杯子还是热的,塞了几口面包,就把牛奶灌进去了,丝毫没有肖稹吃早餐时的那一份优雅从容。因为肖飞知道要是像肖稹那样细嚼慢咽估计第二口还没有吃下去自己就会吐得精光。就是用这种几近残暴的方式逼自己把早餐吃完,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吃完早餐,肖飞把今天下午要谈的事情想了一遍,确认不会出纰漏之后就趴在床上休息。
果然,下午和鼎盛的交易谈判异常顺利,徐天硕本就念着肖飞母亲的原因对他爱护有加,再加上肖飞本就是个进退有度的孩子,俩人很谈得来。
谈完事情,徐天硕问道:“怎么,你不舒服吗?”
的确肖飞小脸汗涔涔的,坐在沙发上动来动去的好不安生。
肖飞一阵尴尬,昨晚的伤那么严重,怎能说好就好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地方,这一场交易下来早就费尽了力气。
“嗯,最近胃有些不舒服,所以……..”肖飞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碍事的。”
“一会儿我也没事,送你去找个认识到的医生看看吧。”徐天硕劝解。
“不必了。”肖飞急忙回绝:“我等会还有些事情要做。”
徐天硕也不多劝,和肖飞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肖飞也不是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只是他一来不想麻烦徐天硕,二来自己手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去找什么好医生。
处理完剩下的事情,肖飞还是打算去看看自己的胃,到了公司楼下的一个小医院。
医院人倒是不少,肖飞挂了号就在等着,从门缝看见一个小孩子正在打针呢,在爸爸怀里挣扎着叫喊:“爸爸,爸爸,宝宝不要打针,不要打针!哇呜呜呜!”
当爸爸的也是无奈,只好细心哄着:“宝宝乖,打了针才能好啊,宝宝才可以去幼儿园跟小朋友玩儿啊。”
“哇呜呜,宝宝不要打针。不要不要。”宝宝挣扎的时候针已经打进去了,自家爸爸给孩子顺着背脊。
“宝宝乖宝宝乖,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乖乖~”
看着这一场闹剧,肖飞却有些心酸,他多想有一日可以和肖稹也像个普通父子一样亲密。
想着想着就听见有人叫号了,急忙进了问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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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后面加了一小段~接下来剧情会变哦~大家可以重新看看啊~~
Chapter4
医院不大,检查的项目倒是不少,但最后的结果却让肖飞气结。
医生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镜,随意看了两眼化验单:“你这个情况现在不太好啊,胃粘膜有粘连,而且有胃溃疡的情况。这只是初步判断,详细的一些检查结果你过两天再来检查,这快周末了,医生都不在。”
肖飞点点头表示会来检查,医生又征询了他的意见,给了治疗方案,刚想开药的时候,肖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你好,是肖飞吗,我是Z区的警察,这部手机的主人出现了交通事故,请你速到安庆医院来一趟。”
肖飞一看手机来电显示,肖总。
肖飞不敢多磨蹭,和医生说了过两天做了全面检查再说。
跑出去打车直接前往安庆医院,安庆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以前肖稹有什么病基本都是在这家医院住院的。
肖飞赶到的时候医生已经把肖稹推进了病房,其实不严重,只是脑袋撞在了车前头,流了不少血,胳膊在出事的时候下意识的向前一撑,经过重力冲击骨折了。医生给肖稹的胳膊上挂上绷带,嘱咐肖稹一些事情,再和肖飞说明了情况就出去了。
肖稹住的是一间双人贵宾病房,临床也是一个中年男人。
肖飞给肖稹倒了一杯水,温热的时候递到肖稹嘴边:“您喝一点水吧。”
肖稹对于肖飞这样乖巧的动作似乎还愣了一下,才抿了一口水,温度刚刚好,喝了一杯水,肖飞体贴的给他擦擦嘴角。
“感觉好点儿了吗,头晕么?”肖飞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把肖稹身上的被子理一理。
肖稹摇摇头:“不晕了,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今天下午四点有个和经合的洽谈你替我去谈。”
肖飞点点头,乖巧的回答:“知道了,您放心。”
其实在肖稹出事的时候,警察翻开他的电话不知道打给谁,肖稹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公司的什么得力助手,而是自己并不待见的儿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吧。尽管再是不喜欢还是心里把他当做了亲人。
………………..
下午从公司谈完事情回来,肖飞就直接赶到了医院。经过一天的折腾,肖飞身上的伤愈加折磨人,一手撑在腰上轻轻揉了揉,就走进了病房,脸上看不出一丝倦容。
临床的病人姓廉,叫廉慎言。和肖稹在聊天,看起来详谈甚欢,外间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孩,比肖飞大不了几岁,但是身上一种干练让人欣赏。
肖飞礼貌的敲门,似乎是习惯了进肖稹的房间都会敲门一样。
肖稹点点头示意他进来。
肖飞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孩礼貌的笑笑,男孩起身点头微笑,俩人一起走进了里面的病房。
“这是你儿子吧,长得真乖巧。”廉慎言开口,相对于廉廷的干练坚毅,肖飞显得很乖巧可人。
肖稹心里不知怎么的也有些高兴,或许父亲都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吧:“嗯,肖飞,这是廉廷的爸爸,叫廉叔叔。”
“廉叔叔你好。”肖飞微微颔首,恭敬有礼。肖飞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父亲刚才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了吗。
廉慎言又把自己的儿子廉廷介绍给肖飞几个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就该是吃下午饭的时候了,廉廷出去买饭,肖飞在病房候着。
看着呆呆木木的肖飞,肖稹也真是心里叹气了,最后还是一摆手:“你到外面看电视去,我跟你廉叔叔说话呢。”
肖飞看着肖稹脸色不好,知道自己可能又犯了什么事,就出去坐着了,刚才廉廷没有关电视,肖飞就拿着遥控器随便翻着台。一手撑在沙发上,也不敢坐,因为身后的伤层层叠叠谁知道坐下去又是怎么一番折磨人的疼。
肖稹不经意间看见肖飞拄着沙发,忽的想起来他身上都是伤,有些隐隐约约的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廉廷买饭回来了,肖飞帮着他把病床上的桌子支起来,把饭菜摆好,走到肖稹跟前,取了筷子看他手不方便就要喂他吃饭,肖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没有习惯有人这么细心照顾自己。倒是那边廉廷和自家父亲相处甚欢,俩人已经都开始吃了,廉慎言时不时的给廉廷加一点菜:“这几天上班辛苦么?要是忙的话别天天往医院跑。”
“不忙。”廉廷给廉慎言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
肖稹拍拍自己的床边:“坐上来一起吃吧。”
肖飞愣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和父亲一起吃过饭呢?其实肖飞一直都希望有一天可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但是他知道那只是一种奢求。和肖稹住在一起以后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今天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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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医学方面滴问题纯属业余~~~请大家多多包涵~~~因为最近上课到很晚~~~所以最近更文都比较晚~~~大家可以每天早上来看前一天的~~~
Chapter5
别扭的和肖稹吃了一顿饭,真是食不下咽啊,肖飞本来就没有多少胃口,再加上紧张的原因,几乎没有动筷子。
“吃掉。”肖稹把一筷子青翠的青菜放进肖飞碗里,肖飞看着绿油油的蔬菜胃里就开始作祟,立刻冲向卫生间。
肖稹一愣,那边吃着饭的廉慎言父子也是一愣,廉廷放下碗跟着进了卫生间,因为中午没有吃东西的原因,肖飞一直在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廉廷拧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擦脸:“好点儿没?很久没吃饭了?是胃病吧?”
肖飞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语。
廉廷继续给他擦着嘴角:“我女朋友减肥,经常不吃饭,后来就这样了,你一个大男孩不是也在减肥吧?”
听着廉廷的调侃,肖飞苦笑一下不说话。
廉廷和肖飞一起出去,肖稹挑眉:“怎么了你?”
廉廷本来是扶着肖飞的,肖飞不好意思的让开廉廷的手,小声锁了一句:“谢谢”廉廷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我有点儿不舒服,没事儿了。”肖飞走到肖稹跟前有些不好意思。
肖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他吃饭,廉廷出声说道:“肖叔叔,肖飞可能是中午没有吃好,胃有些不舒服,我等会带他出去吃一点儿清淡的粥吧。”
肖稹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接着看了一眼肖飞:“去吧。”
肖飞下意识的拒绝:“我自己去就好了,不麻烦了。”
廉廷倒是不介意:“没关系,我知道一家粥很好的。”
肖飞也不再拒绝跟着廉廷一起出去了。
……………………….
廉慎言看着俩人出去,才说:“你这儿子可真腼腆。”
肖稹苦笑一下,他不是没见过肖飞活力四射的样子,只是肖飞在他面前才是这样,记得有一次他路过肖飞的学校进去过一次,看见肖飞在篮球场上的风姿卓越,青春活力,以至于肖稹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人,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些年的忽视和挑剔早已经拉远了儿子和自己的距离。
………………….
肖飞跟着廉廷走到一家老字号粥店,廉廷轻车熟路的给他点了粥,一碗红豆薏米粥,糯糯的看起来真不错。推到肖飞跟前:“嗯,慢慢吃。这家店里的粥不错,你这胃就适合吃这个。”
肖飞用勺子搅了搅,笑着说:“真的很香。”
廉廷接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肖飞:“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肖飞点点头:“嗯,好。”
粥虽然不错,但是对于肖飞这样根本没有胃口的人来说都是浪费,喝了几口就吐了个干净。肖飞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肯定出了问题。还是确定到医院也检查一番。
回到安庆医院已经六点多了,肖飞想着还是把卡里的钱取出来在大医院做个检查吧,毕竟不想以后以为身体的原因而耽误工作。
再加上肖稹向来工作时间卡的紧,不如就趁机做个检查好了。于是就在安庆医院挂号做检查,检查结果没有出来,说是第二天一早就会出来。
肖飞和医生说了自己的状况,医生是个年纪大了的中老年男人,一副严谨认真的样子,扶了扶眼镜:“年轻人啊,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女孩子就是减肥才会这样,男孩多半就是心情抑郁才会食欲不振,放宽心,你这症状可能是厌食症,至于胃上有没有问题明天再来做个检查,今天设备室的人已经下班了。”
肖飞听着“厌食症”和“抑郁”这些字眼,有些惆怅,其实要说是心情抑郁,那倒不至于,只是及一顿饱一顿吃不上而已。厌食症应该不会吧,只是希望胃上不要有什么毛病。
从医生那儿出来肖飞就直接去了肖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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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因为爱情。。。。
Chapter6
肖飞回到病房的时候,廉慎言不在病房,肖飞还是敲了门才进去。
“廉叔叔出去了?”肖飞把手上的水果放下。
肖稹一只手挂着绷带,一只手握着一份报纸:“嗯。”
肖飞和肖稹单独相处的时间算是不少了,但是还是觉得尴尬。以至于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紧张的揉着自己的手指。
“和鼎盛的人谈的怎么样?”肖稹不咸不淡的问道。
肖飞嘴角轻扬,今天谈的很顺利,鼎盛的徐天硕,也就是徐董事长对肖飞青睐有加。
“嗯,很顺利的。”
肖稹一抬眼,看见肖飞的笑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情愫,是什么让这孩子笑的这么灿烂。
肖飞清楚的记得徐天硕说了一句话。
【你这么出色,你妈也会感到高兴的。】
这么久肖飞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令他高兴的话,夸自己优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今天第一次有人说了,自己的优秀会让妈妈也感到高兴。他还和自己说了很多关于当初妈妈的事情,今天真的是收获很大。
肖稹没有追究什么,继续看报纸。
肖飞伸手在身后轻轻揉了一下,真是闹了一天身后的伤实在磨人。都肿了起来,发胀的感觉真是难受。
肖稹瞥了一眼,淡淡的开口:“昨天没擦药?”
肖飞愣了一下:“啊,擦了。”
肖稹看了他一眼,合上眼,挥挥手:“没事就去休息吧。”
肖飞点点头就走进一边的休息室。
第二天一早,肖飞给肖稹买了早餐就去了公司。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胃很不舒服,想来这几天折腾的一直也没怎么吃好,再加上身上的伤折磨的实在厉害,肖飞一早上都觉得眼前发黑。肖飞心里有些慌乱,莫名的有些害怕,他知道母亲是因为胃癌离开父亲和他的,他还不想离开父亲,至少他想感受一次家的温暖。
处理好手上的事情,肖飞第一次提前离开了公司,下楼去买些东西垫垫肚子。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恰巧鼎盛那边又有新事情了,部门经理去找肖飞,肖飞又不在,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肖稹那里。
肖稹说了大概的意见就挂了电话,毕竟肖飞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其中关联。接着就是打给肖飞。
肖飞也没有走远,只是在楼下找了一家粥铺,喝了一碗粥,几个素包子,这就是肖飞简单的一顿早饭加中午饭。肖稹可能从来不知道肖飞过得很简单,一个月的工资甚至不如公司里一个普通员工的工资,这让他几乎有些捉襟见肘,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几乎会花掉他好几个月的积蓄。
手机突然震动,肖飞放下刚拿起的包子,擦擦手,从口袋摸出手机,一看来电竟然是肖总,按了接听。
“立刻来医院!”
只有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肖飞不敢耽搁,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一下子被揪起来。
赶到医院门口,肖飞跑着进了病房,甚至忘记敲门了,这样急匆匆的跑去,却在看见肖稹安好的一瞬间突然平静下来,浑身的汗。
肖飞关上门,刚转身就是肖稹迎面砸来的一本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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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抽风了一早上。。。才修好~~~~
Chapter7
肖飞眼角被砸的生疼,心里不解:“肖总?”
“看看你干的好事!”肖稹瞥了一眼地上的杂志。
上面是说肖稹的公司因为要盖一栋新楼,强行让居民搬迁的事情,钉子户们拉起了白色的横幅集体抗议。
这次和鼎盛合作,安排居民的工作一直都是鼎盛在做,肖飞这边并不负责这个。
肖飞手里拿着杂志,现在的媒体可真是厉害,一件简单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把什么道德观企业形象都搬出来批驳一番。
肖飞将杂志放在小桌子上:“这件事情都是鼎盛在做,我等会联系徐总问问吧。”
大早上就在一直忙,加上又没有吃饭胃还在一直折腾,肖飞心里多少有些毛躁,也不愿意跟肖稹多解释。
病房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肖稹质问:“今天一大早记者跑到公司去的时候你去那儿了?!”
肖飞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倒霉,就提前走了不到两个小时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我……”肖飞不想告诉肖稹自己的胃有问题,也不想告诉他自己身体不好,毕竟肖稹一走公司没了主心骨本来就乱得慌,现在自己要是也不管的话估计公司都会难以维持下去,虽说肖稹的伤不严重,但是还是需要静养。肖飞不想他忧心。
“我这才不去公司几天,你就反了天了了是不是!谁教你的这些小心思!”肖稹只当他是因为没了自己看管就偷奸耍滑。
肖飞小声辩解:“我不是,我……”有一瞬间,肖飞真想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但是他不知道说了又有什么作用。
肖稹懒得跟他多说:“你现在先去把这些媒体给我应付了!我不希望公司明天还上头条!”
肖飞点点头,就出去打电话。
肖飞处理事情的方法有时虽然稚嫩,但是还是很靠谱的。事情很快就被搞定了,接下来就是跟鼎盛的人再次商议了合作的事情。
一天的奔波,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旁晚了,肖飞从楼下上去的时候,特意给肖稹买了他喜欢的一些饭菜。
上楼的时候肖稹已经在吃饭了,旁边还有廉廷父子俩。
廉廷看见提着饭菜的肖飞,打招呼:“肖飞来了,我给肖叔叔带了一份饭菜。你吃了吗?”
肖飞笑笑:“谢谢,今天公司有点事,我来晚了。”
肖稹放下筷子:“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好了。”肖飞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你还没吃饭吧?那些饭菜你拿回房间吃吧。”肖稹语气一般,听不出喜怒。
肖飞有的时候真的希望每一次他和肖稹相处的时候可以有外人在场,至少那样肖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有时还会让自己有些父子情深的错觉,尽管肖飞知道那只是“逢场作戏”,但是也会有些着迷。用肖飞自己的话来说,这真的很可悲。
肖飞把饭菜带进旁边的休息室去吃饭,就在他吃完的时候,肖稹走了进来,手里拎着的是一条皮带。
“肖……总?”肖飞声音有些颤抖。
顺手带上了房门,屋里的空气顿时凝结成冰。
肖飞下意识的透过小小的窗口去看,果然廉廷父子不在,想来可能是下楼散步去了。
“合同你篡改,公司你翘班,现在上头条你觉得好看是吧?”肖稹字字砸在肖飞心上,好似眼前的孩子就是个吃里扒外,能力不足还爱出风头的莽汉。
肖飞神情有些哀怆。这几日他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拖着病体在医院公司两头跑,这且不说,胃还一日比一日凶猛的来关切他。本就筋疲力尽的孩子想着解决了这些问题便不再用什么额外的解释,可此刻显然眼前的人并不打算轻易让他过关。或许那合同的事,他一直便未消气。
“肖总,我……”情绪有些激动,才咽下的食物混着恶心的味道一阵阵的往上顶,额上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冒的突然而有些诡异。
见他忽而爆出了青筋,肖稹有些无措,他印象里他还总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痛苦的神色。“你……”
“对不……”肖飞一句话未说全便又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洗手间,随意带上的房门偏巧不巧的将肖稹拦在了外面。
肖飞吐了好一阵,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才好歹呕出些胃液放过了他。
一阵阵的绞痛几乎让他直不起身,半蜷了身子缓了好一会才步履虚浮的走出来。
“还不舒服?”肖稹皱着眉,可惜肖飞早疼昏了分辨不出他的神情。
“没事。”
他鬼使神差的越过了肖稹,扶着墙壁蹭到了休息室。看他这般背影,肖稹心里竟也会咯了一下,他细想想似乎还回想不起肖飞得过什么疾病。
“你回去吧明日早早来做个检查!”肖稹看看手里的皮带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肖飞蹭了几步俯身撑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着,片刻才稳住声线道,“不用了,歇会就好了。公司的事出了岔子,是我工作失误,您想怎么罚都可以,只是和鼎盛的案子您一定要公司为重。”
肖稹听他这般倒是笑了,自嘲的有些阴森。我倒是费心你了,还能和我理论就是还很清醒啊。“公司的事何时轮到你教我了?滚!滚回去!”
听他心心念念的字字不离鼎盛,肖稹不知为何的生出些邪火,是气那男人吗?好像什么东西在心里浅浅的划着道子,有些痒还有些疼,肖稹顿了片刻,可还是未懂。
肖飞甩甩头,晚上还要看液,若是走了诸多不便。固执的摇摇头,还未回神,身后就是沉痛的一记。身后的伤本就无暇顾他,日日奔波紧身的牛仔本就蹂躏的皮肤肿痛难耐,此刻狠狠刮过的一道无法的克制的让肖飞痛呼惊叫。
“在这考验我耐心,不想见到你,给我滚回去!”肖稹习惯了他的顺从,或是原本积攒的怒火一直没有发净,此刻竟有些莫名的发难。
肖飞一手捂着胃,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几日来吃了吐,身体供给的不够早已是强撑着,竟他一番泻火,便就这么直直的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下。
“肖飞!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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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是老公码的啊~~~@free蓝羽汐。。。。。。大家多多捧场。。。。
chapter8
忙活下来已不见了日头。
方才大夫说病房紧张,只有一个四人间还有一张床,肖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带他回来才想起这里也没有他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天意心疼肖飞,廉慎言收拾了些东西说是要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一夜再来,得了这个空子,肖飞便似乎是理所应当的留在病房。
肖稹将他安置在自己床上调好点滴的速度,想着那一下着实打的不清,寻了大夫开了些消肿止痛的药。
手臂还挂着肖稹的动作并不利落,可如此却又怕耽误的久加重了病情。
“不省心!”空荡荡的病房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肖稹动作谈不上温柔,倒是急切的很,肖飞像是被他一番拨弄弄的疼了,哼哼了几声倒是配合他褪下了裤子。
扒掉最后一层遮掩,肖稹简直一惊。斑斓的伤痕交错着,之前的伤已经变成青紫的一片,贯穿臀峰的一道正夸张的鼓起,深红的烙在皮肤上一般。
肖稹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去碰,肖飞拧了几下身子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些什么。
挤出些药膏来,仔细的涂好,肖稹一只手使不上劲儿,只能尽量的帮他揉散开。
肖飞本就周身不适,他这一番蹂躏,便伸了手到身后去挡。肖稹有些手忙脚乱,按了他输液的手就够不到那只四处乱抓的爪子,揉了他的伤便就管不住他反复阻挡。
无奈的摇摇头见门外无人,便就坐到了床边,一只脚将他压住,稳稳的揉搓开来。脸上怒气不减,心中疑惑不解愤懑难平,可手上却丝毫没放松下来。
肖飞开始还疼的紧,不一会便就沉沉睡去了。这两日他何尝休息的好。
肖稹暗骂他没心没肺,却又不知自己为何帮他做这些。
权当是义务罢了,毕竟我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肖稹这么想。
这一夜却是难得的安稳。
阳光初照的时候肖飞便醒了,常年这般,他的生物钟已然固定下来,甚至连病中都是。
“嗯。。。怎么回事?”肖飞有些自言自语,转头看看旁边的肖稹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额啊!”身下一丝不挂的,肖飞的脸霎时红的透亮。
几乎是咧着嘴皱着眉才蹭下床,懊恼尴尬的神情写的满脸。终于穿戴好,见肖稹没醒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去,故此也未留意到肖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拎着早餐回来时,肖稹已经坐在床边了。递过手里的单子道,“别吃了去做检查!”
昨天给肖飞看病的大夫巧是上次的那位,因为约好隔天要检查故而还记得他,肖稹自是听明白了个大概,想是昨天鼎盛的事情忙的无暇去检查了。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此刻倒是强硬的很,昨天那大夫说的吓人,厌食症、胃病,哪个不是大事。
自然肖稹更难接受的是大夫的一顿批评。
“胃病哪是一两天得的,你们这些事业有成的父母啊,为了挣钱把孩子的身子都耽误了,要不是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和营养不良那能得这么严重!”
想起来,肖稹又是一阵气结,见他还在发愣只喝他,“快去啊!”
肖飞接了单子讪讪的点点头,嗓子里咕噜出一个“嗯”细听听竟有些俏皮,可很快的就有跨了脸。
“怎么?”肖稹以为是单据有误,难得表露出些许关切。
肖飞面有难色,“还有胃镜啊?”
肖稹身体极好,不知这胃镜有何痛苦全当是和验血一样以为他怕针怕疼,只冷了脸道,“给你脸了,还不去?”
肖飞点点头,几乎是深吸了口气才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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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公更文哦~~~~
chapter9
肖稹想着他那副神情忽而有些不放心了,脚不听使唤便先于理智的跟了上去。
“是在这里做胃镜吗?”肖稹看等候椅上座了个人便向他打探。
“是啊!第二次了,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受这个罪!”病人有些垂头丧气,眉眼间满是抗拒。
这番便由不得肖稹不信了,听他一番叙述,竟生生的觉得有些恶心胃疼。
“那之后怎么缓解比较好?”肖稹脸色微苦。
见眼前人有些迟疑,肖稹忙解释,“我……我儿子在里面……第一次检查。”
“哦,出来就没什么大事了。胃病不好养,你好好盯着他啊。”
话音刚落肖飞便出了来,肖稹忙起身想扶他一把。
“肖总……”肖飞下意识的收起诊断书,一手扶了墙又干呕起来。
肖稹给他顺顺背见他平复便转手去抓单据。
“没事!”肖飞倒是机敏的很,胡乱折了几下塞到了口袋里。“不碍事,都是医学术语也看不懂什么。”
“还有吗?”肖稹收回手问道。
“没了,最后一项了。”肖飞摇着头。
“那回去喝点温水吧,隔会儿再喝点粥。”
突如其来的关照,肖飞显然有些不适应,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好似面前就有了遮风挡雨的一份宽厚,就像,他从前所期许的那样。
关门一顺“砰”的一声,肖飞有些发怵。“您,小心手!”
“大夫怎么说的?”肖稹坐在,平静的看着他。
肖飞眨眨眼,摇摇头道,“也没说什么。”
肖稹忽而伸出手,肖飞知他是要什么,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还是……
僵持了足有两分钟,肖稹仍旧不说话,就这么伸着手掌等他,肖飞这才磨磨蹭蹭的那处皱巴巴的化验单递到肖稹手上。
“胃溃疡间接性厌食症。”肖稹皱着眉,忽而冲了肖飞吼道,“什么时候的事?”
肖飞感觉心突然被震了一下,以前就是肖稹打他的时候最多是害怕,今天突然感觉心头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手指尖也突然冰凉了。肖飞想可能是肖稹第一次这么怒火中烧的骂自己,是因为关切还是因为方才的欺骗,再或一个无能的我对他不再有价值,那一刻肖飞除了怕还是怕,手尖的温度也随着降到了冰点。
“说话!哑巴了!”肖稹手上还吊着绷带却使劲儿把单子仍在肖飞身上。
“您小心手!”肖飞站的有些慌乱。
巧是,终于廉慎言提着包袱进了来。见屋里气氛诡异,只道,“大早晨的,这是怎么了?”
廉廷机灵,拾起地上的化验单明白了大半,安慰道,“叔叔别生气,有病好好养就是了,换是谁也不愿得病受罪的不是?”
见肖飞红了脸,毕竟孩子大了要顾他的脸面,这才收起阴出水的面容,又是和气的同廉慎言说起话来。
肖飞被晾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胃里本就不舒服,这会儿想是也受了惊吓,一阵阵的疼起来。
见他又冒出虚汗,肖稹心中有些他还不太明了的心疼,终于好声好气的唤了他,“喝点温水,一会儿喝点粥躺着去。”
肖飞点点头,匆忙躲到休息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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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天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发错了文~~~已经删了~~~今天会有三更~~~都是蓝羽写的哦~~~
chpter10
为了照顾肖飞的病情,肖稹连同他一起转了院。这倒让肖飞意识到肖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除了耳提面命还放了他大假不准到公司去。甚至就连之前他自己入院也未托什么人,此次还摆脱的关系找了好的医生,调了双人间出来。
肖飞倒是一再推辞说是无碍,可他越是如此,肖稹便越是恼火。几天处下来肖飞除了不自在还是不自在,但不可忽略这些,还有那份他期待已久的暖意,当肖稹点了养胃的餐点送来时,他依旧不可遏制的有些沦陷,即便转身便吐个精光。
肖飞这一病不轻,胃常年饱受虐待饥一顿饱一顿的,生冷的食物更是家常便饭,医生换了好几套方案,人倒是瘦了好几圈糟了不少罪,可饭还是吃不下多少,再不就频频作呕。肖稹说不心疼也是假的,分明还是个孩子,况且这病肖稹心里明白这病跟他脱不了关系。无论是医生的话,还是他从公司查到的账单都能推测出些许的端疑。
空寂的病房也是尴尬,肖飞终日只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一来是没有多余的体力做别的,二来也是怕那句不对就打破了他心中迈进的这一大步。
肖稹拿着报纸杂志,却把遥控器给了他,可此刻,电视里经济新闻股票市价报的火热,可床上的孩子已经睡了去。
在家里从就是这样的,肖飞没什么机会看电视,总是看也是吃饭的时候蹭着听一些,肖稹开始思索他平日里在房中做什么,可思来想去竟记不清他房间的模样。
该是有笔记本的吧,现在年轻人手机也能上网,肖稹这么想着。
诺基亚的铃声肖稹还算相熟,见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的一瞬还是有些惊诧,而今谁还用这种手机,而后便有些不自觉的侧耳去听。
“喂,您好!”
“徐叔叔……我,我不在公司,有什么事您可以找林楠接洽,这几天他会暂时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啊?我在外面。”
“不是!不是那,您有什么事情吗?”
“好吧,是在长征医院。”
挂了电话,肖飞几乎是本能的看向肖稹,眸中尚未褪去有人关怀的暖意,这些年的孤单让每一个简单的问候都可以直直的打动他,可见肖稹不善的脸色近乎本能的张口解释,“徐叔……徐总,他……他说可能要过来……”
徐叔叔?还挺亲热!“他凭什么?什么立场?”肖稹毫不退让。
“嗯,好像是因为合作的事到公司找我,然后知道我在医院……”
“所以?”肖稹冷着脸,瞬间将气氛凝结成冰。
“可……可能在路上……”
肖稹脑子忽而有些乱,可有说不上是气些什么。他安慰自己,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已。
“肖总……要是……”肖飞动动身子看势头是要下来。
“闭嘴!”
肖总,肖总,何时也这么刺耳,那个男人反倒是徐叔叔,好个肖飞!好!
耳边狠狠的甩门声眼前便不见了人影,肖飞长舒一口气心中哀恸,那时的他还理所当然的认为,肖稹仅仅是因为恨徐天硕而已,可这其中又有多少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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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徐天硕来的时候正巧见到肖飞拎着暖壶在楼道里蹒跚而行,打量着单薄的孩子一眼便看出他身上有伤。
“我来!”接过他手上的暖壶,徐天硕并未多说什么便扶着他回房。“就你自己吗?”
“徐叔叔?”肖飞半晌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道,“肖总大概是买东西去了吧。”这话说的肖飞心中也是忐忑,他倒是真的希望肖稹是为他买吃的去了。
徐天硕点点头,扶了肖飞进门关紧了房门,又为孩子倒好热水。哪知还是被这位小病人抢了先,“徐总,吃什么水果?苹果还是……”
徐天硕扯了个明朗的笑容,“你才是病人吧?先喝杯热水。”
被强按坐在床上,递来的杯子还升腾着水汽,肖飞有些动容继而露出个纯净的笑。他懂得在必要的时候照顾自己,毕竟如果真有什么事,他并不确定肖稹的态度,想继续生活就得学会拖着病体去寻些温暖。
“好些没?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进了医院了?”
肖飞捧着杯子有些局促。“我没事,让您担心了,还特意跑这一趟。”
徐天硕好似也未把自己当外人,四处打量一番取了水果刀和苹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半晌才说出一句“你这孩子……”
心疼、宠溺,肖飞听的分明,心里一阵甜美整个人也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徐天硕却看得更加心疼。“他……跟你动手是不是?”
不知他居然是问这么个尴尬的问题,肖飞面色有些僵硬,忙摆手否认。
“噗嗤”一声,这般孩子气的动作神情倒是第一次见,分明不像那个举重若轻的和他谈生意的孩子。
“为了什么?”徐天硕冷颜的时候竟也慑人的很,“跟鼎盛的合作,还是头条?”
“不不!您多心了,是我惹他不高兴了!”肖飞面色有些泛红,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其他。
徐天硕心中一动,缓了面色又是宠溺的笑笑。“你这是承认他跟你动手了?严不严重?”说着还不自觉的打量着孩子身后。
肖飞给看的一阵发毛,可即使这般面红耳赤,他却难得看到了长辈的关切,心中竟有些贪恋。
见这孩子如此害羞,徐天硕又怎好多说,只叮嘱他有话不要放在心里好好同肖稹说。说罢,便将削好的水果递了过去。
“这是?”桌上的化验单没有收,刚好给徐天硕看了去。
肖飞伸伸手,却是光溜溜的苹果填了进来。
“胃溃疡?!厌食?!”徐天硕脸色渐阴。“你有胃病?”
“我……”
肖飞未及开口便听徐天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训斥道,“你母亲就是胃癌去世的,你居然让自己得了胃病?!”
他虽不是医生,但那段时日伴着肖飞的母亲总对胃病养生解不少,起码明白这病多少是肖飞自己作出来的,哪怕以往病了及时看看医生也不会拖的这般严重。
“对不起!”肖飞有些理亏,只低了头呆呆的捧着玻璃杯和苹果。
徐天硕缓缓语气,颇有些失望无奈,回忆道,“你父亲工作太忙,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付出的远比你们想像的还要多,也正是因此她才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到头来,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因而失去了长久陪伴你们的机会……你知道吗?你母亲说过最多的话就想你们父子健健康康的,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你倒是看看,她的期待你哪点做到了嗯?!”
听他这般严肃的谈及母亲,肖飞忍不住红的眼眶。徐天硕想起那段往事常不能自已,此刻见肖飞这般模样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些事又怎能全怪到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一定要配合医生,赶快好起来!”徐天硕拍拍肖飞的肩膀,眼里暖暖的终是心疼这个不懂得为自己索求的孩子。
许是病中的人容易脆弱,听徐天硕一番说辞,心中竟思念起母亲,还有那些陈年的误会。如果母亲不是因为绝症而离开父亲,是否此时一家三口正在窗外沐浴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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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更哦~~~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老公也是灰常忙~~~所以估计要等周末才有文啦~~~
肖稹回来时手上还拎着热乎的清粥小菜,可才进病房心里便不知明的升起一股邪火。他只看到徐天硕半揽着他,肖飞手上一个苹果,眼眶微红着似乎才平复下来正在徐天硕的肩头静静的寻着些慰藉。
这就急着跟人诉苦了,这是要高谈阔论一番这些年如何委屈你?还是要明嘲暗讽的将我这些年的劣迹一一道来?最可恶的,是不是还要从他哪里得些安慰?
肖稹想着便不可抑制的升腾起怒气,直接无视了房中的“客人”对着肖飞好一番发难。
“不是胃疼么?怎么吃起生冷的苹果来了!”肖稹狠狠的将粥菜撂在床头,眼里满是怒意。
这才意识到肖稹进了来,颇有些狼狈的抽出身来,乖巧的放下苹果,唯那无辜的大眼睛有些畏惧的看着肖稹,深处竟能读出些小心翼翼的无助。
“肖总好气魄啊!”徐天硕本不愿见他,可上一代的恩怨纠缠良久终是苦了本是无辜的孩子,今日他只想当头棒喝一般将当年挚爱承受的苦一一说与他听。
肖稹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回敬道,“哪有徐总气魄大,收买人心的买卖做了多年,从无失手啊!”
“你!真不是她当年是看上你哪点!”徐天硕激愤,他忘不了她最后的容颜,依旧心心念念的是这对父子,完完全全的这对父子,而对他只是感激,还不起的感激。
听他此言肖稹好似吃了火药,只觉徐天硕是在讽刺他守不住女人而今又对不起儿子。肖稹向前一步一时间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评说我们之间的事!”
徐天硕也是怒气当头,可未曾想到这时刻肖稹不是什么疾言厉色,反而多了几分回护的意味,即使这种真切的情感一直埋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未必发现。
“当年的事你误……”
“徐叔叔!”肖飞忙打断他,他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不想在这种情形下说出来,更不想从此他唯一的亲人带着愧疚度日,已经过了这么久一切都还好不是么。“我真的没事,你们不要吵,今天也不早了,不如……”
肖稹呼呼的喘了两声,误以为徐天硕是要揭他当年的伤疤,怒气冲头,加之肖飞好一番“维护”更是火上浇油,转眼便提高了声调道,“不准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她不是你能说的!”说着竟行为先于理智的揪了对方的领口。
徐天硕一愣,顿时火帽三丈。“没想到你居然只是莽汉,如此跟你也没什么好说,今天我就替飞儿讨个公道!”
二人厮打成一团,本不富裕的病房此刻显得危机四伏。
那一声飞儿,肖稹听的格外刺耳,推搡不够又挥起了拳头。
肖飞看傻了眼,只当肖稹是恨这个男人,更以为徐天硕只是替母亲不平。心头焦急之余竟也生了几分羡慕,母亲其实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爱,即便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个商业的巨头依然就这样不顾形象的厮打在一起。
可这也只是他的一个闪念还未结束肖飞便已经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伸手拉着肖稹,嘴上孩子气的焦急。“别打了,您别打了!”
肖稹胳膊本就不好使落了下风,此刻肖飞一拦更是得不了什么好处,偏生拳头来的寸,直直的打在肖稹脸上。男人的尊严的也好,父亲的荣耀也罢,勃然大怒的样子震慑的肖飞不清。“拉我做什么!吃里扒外!”
那时他无暇细想,肖飞本能的冲上来拉他恰恰是与他亲近的表现。可怒气当头的人在一把推开了肖飞,徐天硕惊诧的片刻脸上便也挨了狠狠的一拳。
肖稹再要发难却扑了空。
“肖飞?肖飞怎么了?”拉起孩子,只见他额角溢汗,双手紧紧的捂着胃口。“你他妈还是人吗?”
“怎么了?胃又疼了?”肖稹慌了神,推了徐天硕自己抱起孩子往急救室跑去。
肖飞疼的紧,紧皱的眉头都擎着汗珠。嘴里含糊不清的叨念着,“爸……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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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羽:之前飞儿子的番外素我写滴,这个故事很来感所以老婆这次修文我执笔比较多。。。但毕竟和老婆文风有异,大家不合口味或不喜欢大口以跳过哦~之后的小故事还是老婆来写滴说,到时大家一定记得回来支持!!!




肖稹很难才坐定下来,他摆弄了肖飞了好几次可还没一会儿工夫他便又蜷缩到床的一角上自己抱着胃皱着眉头沉睡了。
徐天硕离开的时候肖飞已经挂了大半瓶点滴,再三和医生确认过才舍得离去。而肖飞母亲的事终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肖飞梦中很是不安,只一直呢喃着那句“爸……别打了……”
不知是否反复了太多次的缘故,肖稹竟分不清他是说什么别打了……
“我哪打你了……”想想似是不对又嗔怪般的小声补充道,“他都走了!”
肖飞醒的时候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半睡半醒间难得显出孩子气的痛苦和无助。
肖稹忽而觉得心里塌陷了一处,软软的还泛着辛酸,自从看到他的诊断书还从没听他喊过半个疼字,似乎细想想从来也不曾听他抱怨过什么,而此刻他的脆弱简直是带着一种新鲜感令人心疼到无以复加。
“醒了?还难受么?”肖稹忙递过一杯温水扶了他。
肖飞畏缩了两下俨然才从梦魇中醒来的孩子,世界的陌生感、对人的恐惧感,本能的退了身子毫无意识的摇着脑袋,这般没有安全感的一幕倒是让肖稹有些无措。
他难得操着有些温柔的口音同他说话。“医生说只能吃些温热的流食,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徐总呢?”肖飞又是平日那副乖巧模样,只是对着肖稹的时候总是有些畏惧。
“走了!”肖稹口气并不算好却也难得好脾气的没发火。
“哦。”四处打量一番果然是不见人影,肖飞暗自嘀咕:听他这语气多半是没有说的吧?
肖稹给他掖掖被角,一时竟也觉得尴尬。“还……还疼吗?”
“嗯?哦……不疼……”肖飞有些迟钝,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切倒让他无所适从了。
“必须吃一点不然哪有体力!没什么想吃的就先喝些小米粥垫垫,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肖总不用忙了……我真的不饿……”肖飞满头的虚寒见到水都胃疼更何况是要吃那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肖稹眉头一挑,忽而停了手上的动作,脸上半是严肃还杂了一份类似兴奋和诡异的表情。“肖总?怎么称呼换的这么自如?”
“……”肖飞呆呆的望着肖稹全然不知何意,他怎知自己迷迷糊糊的叫了他什么,难不成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总不会破口大骂了吧?
肖飞心里千奇百怪的想法还没完全想完便就又听肖稹道,“以后不在公司就别叫我肖总了。”
似乎是消化了好一会儿,肖飞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是眉眼间明媚的笑意肖稹从未看的这般清晰。
这一夜肖飞疼的几乎虚脱,肖稹便这么守着他,听他迷迷糊糊时不清不楚的叫着爸爸,心里几分酸楚、几分得意。他忽而觉得当年的孰是孰非又有何意义。
若不是今日徐天硕来闹,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对肖飞的妈妈他依旧如昨,爱的越深才伤的越痛,可这份痛里的恨,经年累月却已被思念和曾经填平。
宁静的夜,他似乎还能清晰的极其他们怎样相知相爱,怎样共同的期许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他尚不能接受一个抛弃背叛他的女人,可作为一段感情的纪念也好,作为曾经的期许也罢,肖飞何其无辜。
肖稹看着他的睡脸分外认真,他此时在想,会否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值得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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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2: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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